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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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焱一听,好像自己确实有点被绕进去了,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钱是最便宜的交换事物,一块钱和价值一块钱的东西,可是有着完全不同的概念。
狗牙那边顿了顿,“怪我怪我,就算是我坑了你一回吧,不过这事也不能全赖我……”
“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跟你说啊,你爹最后一样东西没脱手,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遇事之前一直在打听什么事找什么人,但是一直没有找下家的意思。至于是什么东西,找了什么人我都不知道,这算是我能提供给你的消息了,免费的,咱俩扯平了啊。”
李焱快速消化着这个消息,甚至把黄玉良的事忘在了一边,“行,我记着了,谢了。”
“甭谢,我说了咱扯平了,回见!”
挂了狗牙的电话,李焱思忖着这个消息可能带来的假设线索:一、东西没脱手,那么母亲的死应该不是灭口,更像是一种想要让父亲交出这个东西的威胁,父亲一直没有死讯,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被挟持了,或者带着东西逃走了,如果自己能先找到父亲最后一件东西的下落,那么线索应该会更加明朗;二、父亲一直在打听的人和事,由此看来会有很多相关的接触记录,这些与父亲接触过的人都会知道最后一件东西的价值,以至于盘查出同样对这样东西感兴趣的人。
狗牙这条消息给李焱指出一个很清晰的方向,值不少钱,李焱才开始疑惑狗牙为什么这么大方,不过他并没想太深,毕竟如果能凭自己查出线索,黄玉良那边就不需要了。
李焱一家在北京有好几处住所,有买的有租的,分别藏匿了不同的东西。父母出事时的居所在南四环外的一处平房,除了一次整理遗物和带走必要的“家当”之外,李焱再没有回去过,除了怕触景伤情之外,还有一份考虑是怕行凶者会在此伏击。
但是根据狗牙提供的线索,让李焱想要将父母所有的居所再仔细检查一遍,母亲遇害的老屋便是最后一处,此次回去探查,也是挑在了夜里。
父亲对住所的考量仍遵循着祖辈的经验,平房,便于逃脱、便于藏纳、便于销毁。
打开院墙的铁门,李焱听到塑料盒被铁门的关闸压碎裂的声音,这是自己上次走时放的,算是一处小标记,至少没有人撬锁进来过。李焱走进院子,贴着院墙用手电四处照了照,院中的几条细线也和自己走时的布置无二,至少没有新手进来过。
李焱的重点目标是父亲的卧室、书房和地窖,若是有什么线索,这三处残留的几率比较大,最理想的收获是父亲有一个接触过的相关人士名单,但是他知道这不太可能。
地窖和卧室均一无所获,不过书房算是有个发现,在书桌底下的位置,后面的墙是空心的。李焱从边缘处撕下墙纸,在最底下果然有一处墙砖颜色与两侧不同,稍微用力一推,这块砖是虚掩的,里面有一个布包。
布包内是一个铁盒,打开铁盒就是一股刺鼻的樟脑味道,里面有四块厚水晶板,确切的说是八块薄板,每两块之间夹着一张纸片,周围用胶封好,而且可以看得出来每张纸的本身也已经塑过一层真空膜。如此大费周章地保存,想必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李焱拿起来一一仔细查看,第一块是一张有被火烧过边缘的局部地图,里面没有任何名称,也不像是现在市面上正规出版的地图的绘制方式,蜿蜿蜒蜒的脉络看不出是省界边线、铁路或是河流山脉。第二块是一张四口之家的黑白合影,其中夫妻二人趋近中年,年长的儿子是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妻子怀中抱着一个大约周岁的孩子,辨不出是幼子还是幼女。这张照片一看便知有一定年头,李焱可以肯定不是爷爷一家昔日的照片,因为自己曾在爷爷那见过他们年轻时的照片,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李焱潜意识中硬要往自家人身上联想的错觉,若仔细去辨别,中年男人的眉宇间和爷爷有一丝相像。第三块里面的纸片李焱见过,就是当年报道过李家村悲惨事迹的报纸残片,相比爷爷那留了一整份报纸,这里面只有这一消息的剪纸。第四块板子中是一张泛黄的纸,单凭肉眼来判断是张宣纸,不管李焱透过紫外线灯或是白炽灯来看,这仅仅是一张空白的纸。
李焱把四块水晶板铺开,地图、合照、报纸、白纸,除了报纸之外,其余三张边缘都有一点被火灼烧过的痕迹。李焱隐隐约约觉得李家村当年的事情应该是一个突破口,不光是爷爷,连父亲也留着当年这个事件的报道,如果仅仅是留作纪念的话,其余的三块板子怎么解释?合照中的一家人可能是曾经在李家村很要好的亲戚,但是地图和白纸是什么,他一点都想不到。
这四块板子被如此严密的封存,李焱是绝对不可能再藏在这里了,当即塞进包里准备带回自己家。
李焱从父母家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回家,不过被跟踪的感觉并未由此散去,进了单元楼门,李焱躲在暗处,果不其然有个人尾随而至。
似乎是发觉李焱已经发现了自己,来者并未停顿,反手一个锁喉手就朝李焱脖颈抓过来,李焱单手连续三掌打在那人手腕和小臂,化掉来势,另一只手护住身后的背包。来者并不准备一招擒下李焱,抬腿一个虚晃双掌并扑过来,李焱背身下腰抓住对方手腕,拧身准备给其玩个翻转,岂料人家目标是背包。
李焱顺势褪去背包肩带,但是手中不放,一个发力拽过挂在暗处的楼梯扶手上,对方自知李焱的一脚正待自己去绕出背包的肩带,遂也放了手扔给李焱,李焱怕里面水晶板摔碎,单臂接住搂在怀里,对方已经一个前伏身,在李焱脚腕上一个抄手给他拉成个一字马,没等李焱反抗就一脚踏在膝盖内侧,给李焱疼了个钻心。
几招过手,一楼声控灯都未亮。
“您再这样我急了啊!”
楼灯亮起,来者除下头上草帽,布满沟壑的脸上嵌着双炯亮的眼睛,正是李焱的爷爷李壑。李老爷子给宝贝孙子拉起来,揉了揉刚才那一脚踏的地方,“我可没太使劲啊。”
李焱瞪了爷爷一眼,一瘸一拐地上楼,“一身老骨头还老不服老,不知道我让着您呢?”
“呦呦?臭小子,净来劲。”
也不用问爷爷怎么会到父母的故居,虽然孙子是心头宝贝疙瘩,但是儿子儿媳如今的下场难免会让老人唏嘘。
走到三楼,李焱的膝盖也就不疼了,爷爷确实没发大力。开了门给爷爷迎进去,李焱把背包放在了茶几上,既然爷爷都来了,想瞒这东西也是瞒不过去了,一块看看倒也是好事。
李焱把冰箱里的熟食小菜儿和啤酒拿了出来,李老爷子自顾自倒了杯水,撇了撇嘴用眼犄角看李焱,顺手拿了个麻辣鸭翅啃着,“大晚上的,跑你爹妈那嘛去了?”
李焱翻出背包里的四块水晶板子,“找着这么个东西。”
李老爷子看见那张合照眼神就不一样了,“这个……”
“您知道这是谁吗?”
“这是你大爷爷他们一家,就是之前咱们村的村长。”
“我爸留着他们的合照干嘛?他们家和咱们家好吗?”
“关系很好,”李老爷子指着合照中的大儿子,“你大伯,他功夫是我教的,不过可惜啊,筋骨不是学武的材料,而且老早就没了。”
“他们一家都死在瘟疫了?”
李老爷子点点头,又拿起另外三块板子看了看,“这张报纸我也留着呢,这个……是地图吗?”
“应该是,但是烧的太多了,看不出是哪,而且不知道是全国的、还是哪个地儿的,不好比对。”李焱拿起那张空白纸的板子,“这个您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这么看也看不出年代,不过得有年头了。”
“得,合着您也一问三不知。”
李老爷子放下板子,靠在沙发上定神看着李焱,最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爹妈这事在你心里是个结,不让你查你肯定不干……”
“但是。”
李老爷子随手扇了李焱脑袋一下,“但是,这件事你爷爷我直觉不好办,你得稳住了,不能急。”
“我没急,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李焱忽然想起狗牙的话,“对了,我有一个下家,说我爸为了最后一样东西一直在打听,您知不知道他最后一样东西是什么?”
“我不知道,”李老爷子若有所思,“我是说,我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他应该是有提到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肯定没有具体说过是什么东西,我得好好想想。”
“您要是想起什么了一定记得告诉我。”
“先别说这个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帮你弄这个事的,”李老爷子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看看这个。”
李焱接过来一看,不知道是一对镯子还是一对戒指,蛇形外观,表层被涂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颜料,隐约显为一青一黄两色,颜料表层虽有一些锈蚀和磨损,但仍不太好判断戒指本身是何材质,雕工甚为古朴,如果不是地摊假货,那就是很古老的东西了,“这是戒指吗?”
“对,这是我一个老友家族的传家宝,文革的时候失落了,一直到了现在,最近他们家探着消息,这对戒指有下落了,想让咱家帮着给弄回来。”
“呦~传家宝啊。”李焱站起来撩起背心下摆,背冲着爷爷扭着腰,腰眼上的青燕纹身随着李焱扭胯也一摆一摆的,“给多少好处费呀~”
李老爷子抬脚给了李焱屁股一脚,“臭小子还拿上当家的劲儿了,告诉你,这事办成了,你小子好处大大的。”
看起来下半年的生活费有着落了。
隔天,李焱和爷爷那个老友家族中的人接触了一次,与他会面的是一个姜姓中年男人,据这个男人所言,的确是一段比较复杂的历史。
在当年,姜家作为一个大户人家,是周遭相邻红卫兵批斗的重点目标,姜家人一向血气方刚,身强力壮者又不乏少数,由此可想起初矛盾不断。随着批斗的愈演愈烈,姜家当时的主事老者将家族的传家宝——青黄蛇戒,托付给了当时的嫡系孙子。这位小姜同学当时在前门的钟表店做学徒,他将戒指藏在了两块怀表里面,卸掉了两块表的机芯,因为没有机芯,表一直不走,这两块怀表也就一直在小姜的待制作品柜子里面,谁也不会没事闲的去动。
本来是挺好的藏匿地点,城里的钟表店也鲜有红卫兵来闹,可谁成想,这小姜同学有一回从城里回家,估计是出来得晚了想抄个近道走,结果路上掉枯井里了。这要是平常估计还好,但那会是冬天,大马路上人都少更别提偏僻的地方,结果一连好多天没人发现,等救上来的时候人早就咽气了。
小姜同学做学徒本不是时常回家,这还没来得及把戒指的藏匿地点告诉任何人就归了天,这下算是彻底没人知道戒指的下落了。
后来,也是不久之前戒指作为私人物品参与过一次拍卖,在这次会上,持有者讲述了自己是从家中老旧物件中偶然得到,也就是那两块怀表之中,然后经鉴定是古董,这才又使戒指重见天日。恰巧当时姜家有人在现场当工作人员,结合了多方所述,这才得出了以上故事的前因后果。
在拍卖会后,姜家人也曾化名不同的身份与之走访,希望以正当途径寻回戒指,岂料对方油盐不进,这才使姜家人托到了燕子李家。
李焱听罢,不禁阴暗地想,或许是钟表店的店家发现了小姜将古董戒指藏在怀表中,而暗起杀心也说不定。
这对戒指的现持有人住址已经得到,只差把戒指从那个人屋里“拿”出来。即便如此,李焱还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因为不能坏了“燕子”的名声。
当月,李焱便去踩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成功在目标的小区付下为期半年的房租,与该目标为一楼之隔,在自己出租屋的厨房有一个角度可以用望远镜看到目标的客厅位置,虽然对方常年拉着落地窗帘,并没有多少时候是拉开的,但即便如此,还是让李焱有机会捕捉到客厅的布局,这样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焱巩固了自己对这片小区的认知,包括物业的机房、电室、楼层间的监控、清洁职工的配备室,以及目标的出入作息。
直到天气转凉入了秋,李焱感叹时机刚刚好。
在做好一切准备措施之后,李焱一直等待的第一场秋雨终于落下,北京的天气骤然阴冷起来。
早上8:30,目标走出楼道单元去上班,其妻子随后也离开,李焱中午时分也出了小区,晚上7:30是妻子准点回家的时候,8:10前后也是目标最早的回家时间,也就是说李焱要在妻子回家之前离开。
傍晚6:30天色已渐暗,李焱披着雨衣进了目标的楼栋,假装步履蹒跚地一边整理雨衣一边躲过一层的摄像头,转身进了楼梯,一边上楼一边换上清洁工的衣服,戴好了口罩和帽子,到目标的12层,把一直藏在雨衣里的包留在了楼道里,虽然12楼的人几乎没人走楼梯,李焱还是铺了层废报纸意思意思。出了楼梯,依旧尽力躲过摄像头,闪身溜进暗处,撬锁进屋,一切顺利,时间是6:47,比预计还早了3分钟。
书房上锁,嫌疑最大,撬锁进门之后,一个诺大的保险柜立在书柜边,看起来最是可疑。不过呢,就书房内的一些字画和瓷器来看,这家伙值钱玩意儿还真不少,不至于只把那对戒指放保险柜里。李焱又观察了一圈,书房内的藏品若说是这个人用来保值或充门面,还真不太像,从整个小区的安保措施和屋内其它房间的装潢摆设来看,他的资产并不十分雄厚,最主要的是书房内的所有藏品都是依照年代顺序来摆放,书桌上也有不少的文献资料,对这些藏品有了一些分门别类的标注和研究。
这个人更像是一个学者。
有了这样的线索,对于李焱要找的东西倒是有好处,快速浏览了一下这位学者的手记资料,果然找到了那对戒指的资料。完全出乎李焱意料之外,那对戒指的年代居然被判定在约战国时期,这位姜姓家族到底是有多古老,李焱根本无法想象,难怪拿这么一对破戒指当传家宝。李焱再顺着藏品的摆放一路找过去,果不其然是放在保险柜里了。
开个保险柜对李焱来说并不是难事,甚至说开眼前这个根本不叫事,由这个保险柜的普通程度也可以看出来这位学者估计是真不怎么趁钱。
顺利拿到放在小真空袋里的戒指,保险柜里的另一样东西却引起了李焱的兴趣,一张被封存在真空袋里面的白纸。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李焱将那张白纸反复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像父亲封存在水晶夹板里面的那张,但是为什么会跟这对戒指放在一起?依年代分类?战国时期可没有纸,依贵重程度?它能有多贵?唯一的解释就是研究价值了。
李焱留了个心眼,眼前的任务归一码,白纸的事情归另一码,这个学者把这张白纸跟战国时期的戒指一块放保险柜里,可以肯定这张纸非常重要,与其自己拿走,不如留下让他研究,自己只需要知道最后的成果就可以了。
主意已定,李焱撤离。
下楼时,李焱脱掉了清洁工的工作服,换上了包里的帽衫外套,拿出雨伞,在一楼时提前打开,躲过摄像头,成功走人。离开楼栋之后,李焱先去电室断了那一排楼栋的电源,等物业的人分散得差不多,又潜入物业处兼监控室,假借停电住户的身份跟物业闹上一闹,理由是自己在打副本,眼看boss就要倒了他们停电,俨然一副网瘾青年的泼皮赖样,支走最后一批物业人员,悄声溜进监控室,把存满了无数电脑病毒的u盘一插,今天的监控视频算是销毁殆尽了,确切说,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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