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二同人]此身吾身 作者:装果汁的杯子
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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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得到回答的沈夜向谢一逼近了一步,声音压得越发低了。
恩?
谢一默默低下头,乖乖地喊了一声。
师父
阿一,你上次是不是和师尊一起出去了?
谢衣在谢一的身旁坐下,一手托着下巴,大喇喇地向后一靠,光明正大地把目光钉在谢一的脸上,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
最近总有人偷偷摸摸地往我脸上看,瞳还特意过来破军祭司殿走了一圈,临去了轻飘飘问了我一句听闻最近你做了一副偃甲眼镜,据说是戴上后便能将那跳脱如你的性子都变得温暖柔和,我有些好奇,可今日怎么不见你戴出来?
说到一半,他自己先憋不住笑了起来,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谢衣伸手从谢一的脸上摘下那副偃甲眼镜,慢腾腾地把手缩回来的时候还不忘用尾指悄悄蹭蹭谢一光滑的面颊,勾了一小缕拖到耳前。
谢一抬眼看了看他,谢衣忙缩回手,顽皮地冲着青年一笑,反手将眼镜戴上。
如何,与你像是不像?
谢一终于舍得把集中在工作上的注意力分出一点给谢衣,就见这段时间又成长了不少、与自己的面容越发相似的少年戴着偃甲眼镜,期待又兴奋地看着自己。
他心中好笑,却又有什么难以言描的情绪被轻轻拨动,索性便放下手中的锉刀,站起身向着谢衣那边压过去。
谢衣眼巴巴地看着青年与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要来了,要来了。
心里有这么个声音在雀跃地欢呼,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谢衣紧张地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谢一俊逸温和的面容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当初自己为了逼真而做出的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辨。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谢一停在了谢衣的面前,两人靠的极近,谢衣能够清晰地看见谢一眼中倒映着的自己。
他伸出手,把眼镜摘下重新带回,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摇摇头,无奈又宠溺地看向不知为何忽然僵在原地的谢衣,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别闹。
谢衣一愣,眨巴了下眼睛,忽然往前探身,凑到想要往回退的谢一面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了,不同于又被谢衣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骇住、以至于整个人呆在那里的谢一,始作俑者倒是大大方方地退了回去,用拇指指腹揉了揉自己的嘴唇,眯起眼睛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一亲的滋味。
放下手,谢衣若无其事地开口。
外面的冰雪已经开始消融。再过一月,便又到了矩木生发之时,届时,流月城便会春临大地,万物复苏。
谢一微笑了起来。
谢衣心中一暖,像是被什么驱使着一般,伸出手握住了谢一的。
可惜流月城中如今即便是万物生发之时,也无法让你见到你一直想见一见的春暖花开。
这些时日,我遍阅典籍,终有所得。流月城严寒是因矩木中神血之力衰竭,而神血与神农神上的神力息息相关,正如将流月城与外界隔绝开来的伏羲结界,也是借由伏羲神力维系。
神农神力会衰竭,伏羲神力亦会衰竭。
不错,若是数百年前,伏羲结界自然绝无被打破的可能,但是如今,却并非不无可能。
谢衣的眼睛很亮,神情隐隐有些激动。
谢一便安抚地回握了下他的手,温和地笑了笑。
可惜,流月城历代相传的典籍多藏于生灭厅中,除去生灭厅正副主事,便是大祭司也无权翻阅,如今我虽有些想法,却仍是一筹莫展。
作者有话要说: 唔,前两章有话说只是吐下槽,这文还是会继续码下去的,为了男神,握拳!
☆、第五十七章
那之后,谢衣便来的少了。
谢一被放过几次鸽子后,便也不再每日特意空出些时间来等待。偃甲炉的驱动核心在又一年苦寒六月来临之前已经完成,虽不能完全应对流月城即将到来的严寒,却也足够体魄强横的烈山族人度过一个相对和暖的半年。
其后,谢一婉拒了沈夜调动部分精于偃术的烈山族人来负责偃甲炉整体制造的提议,他似乎从这样的工作中找到了对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事物,舍不得也不愿意让其他人来接手这项工作。
何况,谢一能够断言,再无人可将这偃甲炉做的如他一般尽善尽美。
除了谢衣。
八月的时候,谢衣被任命为生灭厅厅主。
这个消息,是大祭司沈夜告诉谢一的。
彼时,初任生灭厅厅主的谢衣,正在生灭厅中专注而急切地翻阅着一本本以往由于权限不足不被允许翻看的珍贵典籍。
零件一片片地安装在偃甲炉的核心驱动外,原本空荡荡的偌大空间,如今被这尚未完成却已足见其体量的庞然大物占据了大半,留给谢一的空间就显得逼仄起来。
他确实如自己所言,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还没有被谢衣带回家、被那个总是有着太多其他的重要的事情分去心神的少年遗忘在偃甲房的时候,一个人做着自己的事情。
咔
作为人类来说应该算是心脏的地方突然悸动了一下,谢一的手一僵,原本拿在手中调试的零件掉在了桌面,一路滚着摔到地上。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谢一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不太能够分辨地出此刻从胸腔中传来的,究竟是人类所谓的情感,还是仅仅是偃甲身体里某处零件年久失修,出了错漏。
罢了。
暗自体味良久,却再没察觉到那总是突然而至的陌生不适感,谢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零件,将它放回了桌面。
和总是能够在制作过程中突发奇想,所以总是把偃甲零件摆的乱七八糟,乱中有那个只能他自己发现的序的谢衣不同,谢一做事总是条理清晰,按部就班,需要的偃甲材料也都是分门别类地摆放的整整齐齐。
以往两个人一起住在谢衣房里的时候,总会出现谢衣在前面撒欢儿地东翻西找,不用的随手就放一边,然后谢一就默默地在他被勒令睡下后,任劳任怨地替他收拾起一团乱的房间。谢衣找不到东西的时候,从来不会对收拾东西的谢一发火,只会放下手头的动作转身腻在谢一身上,一遍遍地问着;谢一收拾东西的时候,也从不会对捣乱的谢衣抱怨,只会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他的睡颜微笑。
两人近乎于固执地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做事方式,也一直尊重着对方的行为习惯,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摘下戴着的偃甲眼镜,谢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睑微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素来温和从容的面上竟是浮现出几分脆弱的疲倦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工作的缘故,他修长的手指难以觉察地颤抖着,等到他自己觉察到的时候,已经是指尖一个错力,硬生生把鼻梁捏出咔嚓一声脆响。
谢衣精心打造的偃甲身体,如同一个正常的人类一样,对这样的暴力行为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谢一只觉得鼻梁一酸,下意识地伸手捂住。片刻后,他看着自己摊开在眼前的手掌心中殷红的血迹,沉默了。
红色,粘稠,没有铁锈味,还有点甜丝丝的味道
谢衣当初究竟在这个身体里放了些什么东西?
矩木实的汁水。
谢衣斩钉截铁地开口,左手捏着谢一的下颚逼着他仰起头来,右手拿着已经打湿的毛巾仔仔细细又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谢一脸上被不明情况的他自己抹得到处都是的血迹。
这惨烈的景象,仍让他心有余悸。
之前为了尽快寻得族人的一线生机,谢衣不得不压抑住属于谢衣本人的情感,强迫自己不去想,再一次被他独自一人留下的谢一,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把自己当做破军祭司、下一任大祭司,而后更是成为了有权翻阅连大祭司都无权阅读的典籍的生灭厅厅主。
等他从那种莫名的,被什么东西逼迫着催促了一般的焦虑情绪中回过神的时候,又一年的苦寒之季,已是将尽。
谢衣有些茫然地走出生灭厅,遇见了一名低阶祭司。
她站在殿外廊下,凝望着垂下巨大冰锥的矩木枝出神,听到谢衣的脚步时候连忙转身,局促地不敢去看谢衣的面容。
她说自己以往居于下城,近日才调任至上城,以往从未想过这令族人难以忍耐的苦寒竟是这般模样,一时忘形,还请厅主责罚。
谢衣抬眼看去,忽然就是笑起来,他说不必,他也很喜欢这样的景色。可要是能看一次春暖花开,就再好也不过了。
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来看谢一了。
从生灭厅到中城,谢衣紧张地打了一肚子的腹稿,还琢磨了下先发制人没皮没脸地抱大腿忏悔的可行性,站在门口的时候一颗心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又是内疚又是羞涩地噗通噗通直跳。
可一打开门,就看见空寂的室内,谢一虚弱地伏在桌前,脸上满是血迹,他却不管不顾,只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摊开在面前的手掌,掌心一片嫣红
那场景,完全就是呕心沥血,不久人世的写照啊!
谢衣叹了一口气,用拇指擦过谢一眼下凝固的血痂。
我当初用从瞳那里得来的矩木实做你的导灵栓的时候,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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