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 作者:余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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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简直是自欺欺人啊。”他一侧身便是背对着柳言，带着笑感慨，“或许有时候坦白一点一没关系。”

    清早的阳光直射柳言的眼睛，勉强睁开眼睛却又是一片刺眼的光明，“唔，好亮。”

    “废话，都要大中午了，太阳可不等你。”床边传来穿衣的声音，柳弦温柔地看着正要起床的柳言，嘴里的话却还是那么得理不饶人。

    “嘻嘻，那家主可是跟我一起起来的呢。”不然怎么还在穿衣服？柳言笑嘻嘻地开玩笑，他的笑容很柔和也很温暖，如冬日的暖阳，怎么办？不想把他还给洛云了，虽然本来也不准备还。

    第18章 购买物资

    “家主，求你让我出去采购吧。”柳言突然跪在床上，双手掌心朝下，头抵着被子，提出了这个要求，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而柳弦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只是楞了一下，依然淡定地整理衣服，眼睛没有看向柳言，他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加上昨天的闹事，柳言今天提出这件事情他毫不感到意外。

    “嗯我只是觉得我也应该有用点。”柳言的心有些慌，本以为家主应该一下铁面无私地拒绝，没想到还会问他原因，虽然头靠着被子，但是眼神却在心里晃动。

    “我陪你，起来吧。”柳弦整理好服饰，就把柳言从床上慢慢托起，尽管仆人对他下跪是一种极其正常的行为，但是怎么也看不惯柳言对他如此拘束。

    “啊”柳言一下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血红色的眼睛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那么犀利，他的脖颈好像有些凉意，触碰到眼神的一瞬间就低下了头，柳弦一下就捕捉到了他的一丝慌张。

    “怎么？”柳弦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一种很自然的暧昧行为，柳言缩了缩脖子，也只能认同，这个大礼他有些经受不起，本来只是为了去看一眼市场上还有没有其他一样的画像，这样一来他也只能乖乖地去采购了。“但是，你知道该怎么做吗？”他呼出一口热气打在柳言的耳畔，他的耳朵十分敏感，耳朵带着脸就红了起来。

    “我可以去问掌事的。”柳言轻声说，但是这个答案肯定让他不满意。

    “傻子，我今天可是要陪你一整天了。”柳弦笑着说，偶尔能有好的理由偷懒他何乐而不为呢？

    集市上人来人往，都是一些平民的小贩在大声吆喝招揽客人，一看到柳弦便愣了愣，直勾勾地看着他，而他一回眸，众人却纷纷低下头，没有了刚才的热闹。

    “娘，那个人是谁？”一个顽童指着柳弦大声问这一旁的妇女，毫不畏惧，因为他只是奇怪为什么人们会害怕他？明明之前卖肉的大伯总是凶巴巴的，之前那个卖苹果的大娘总是很刻薄。

    一旁的妇女的身体立刻震了震，急忙站起来捂住了顽童的嘴巴，粗糙的手指弄得他皮肤生疼，妇女则是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就连顽童都被吓到了，为什么阿娘要如此惊慌？明明这是一个美男子啊，那个年纪的孩子最多只是以貌取人了。

    柳弦看了看那个妇女那边，便缓缓走过去，柳言紧紧跟随。而一旁本来不敢抬头的小贩悄悄地看着那身黑袍缓缓走过，心里不禁偷笑，这个死婆娘肯定完蛋了，让她平日里总是抢他生意。

    可是柳弦并没有让人感到完蛋的举动，只是用手指轻轻拂过儿童的脸颊，微微一笑，儿童则是笑盈盈地回应，而妇人已经是半跪下，泣不成声，柳弦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哭，正准备训斥一顿，却被柳言拉了拉衣角。

    “这位大娘啊，我是干什么事情让你们那么害怕啊？我只是来买东西而已。”柳弦摆了摆衣摆，就半蹲下，眼睛一直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的妇人，口气是无比的无奈，略微皱了皱眉，心想着下次还是让掌事的来吧。

    妇女没有答话，只是身体微微颤动。

    “一会把东西全部送到柳家，你的东西我买了，钱你问那里掌事的要。”柳弦随意看了看一旁新鲜蔬菜和水果，个个都娇嫩欲滴，怪不得周围的人要欺负她，一个又老实货又好的人不被欺负才不正常。柳弦冷笑了一下就拉着柳言准备走了。

    “大人我们可以不要钱的。”妇人赶紧大声说道，哪里敢拿他的钱？

    “这你不能跟我说，跟掌事的去说。”刚刚已经是给足她面子了，现在倒是还想来答话？

    等柳弦两人走后，集市又变得热闹，而大家对那个妇人都产生了敬佩之情，只是没想到这次柳家家主竟然亲自前来，可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也不敢跟柳弦炫耀自家的东西好啊，一时这件事情就被几十里的人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柳弦是有多温柔，不少平民女子竟然就因为就此普通的举动喜欢上了柳弦，英俊的外貌、温柔地举止……确实是一个女婿的不少人选，可是偏偏他没有注意到他们里的任何一人。

    第19章 你很温柔

    一路上柳言总是挂着一抹淡笑，不禁让柳弦感到很奇怪，刚刚是有什么事情值得高兴的嘛？最近自己也是感觉傻掉了，整日陪着这个柳言逛来逛去不务正业，现在竟然还想关心下属的心情了。

    “你干嘛一直笑？还笑得那么丑。”柳弦冷眼看了看微笑着的柳言，心头不禁感慨，这柳言长得也是清秀，就连笑容都是如面春风，也怪不得总是有女人来招惹他。

    “只是觉得家主是真的很温柔。”柳言笑着面对柳弦，眼角已变成淡淡的月牙形，柳弦却是一愣，莞尔一笑，可是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自己，现在竟然是从他嘴里得知，但是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还会那么觉得吗？

    柳弦撅了撅嘴，有些孩子气地没有做出回答。温柔吗？那就糟了，他怎么会有这钟念头？柳弦心里暗暗想着。

    柳言实在觉得这个家主没有了以前的严肃，反而多了一些可爱，明明之前见到他都是发自内心的寒气，现在却可以向他开玩笑了，他会喜欢自己吗？或许自己做过最错的事情就是爱上了家主，而家主却从容他的再次犯错。

    “家主，您以后还是别出来采购了，瞧您把人家吓得。”柳言故意踢着路边的石子打发时间，想慢一点回去，刚刚似乎没有看到报栏有着画像，殊不知西北方向的画像早就被柳弦下令撕了，而那次仆人意外得到的那份也只是他从江萝方向带来的。

    “就你这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卖了都帮人家数钱。”

    “我有什么用呢？家主连重活都不让我干。”

    “你反而皮痒痒了？人家把你拉去当□□怎么办？”柳弦威胁道，这种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总是要被恐吓一下才知道可怕，看了看柳言银白色的头发，打量着，要是以这种姿色，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会针锋相对呢？偏偏这个小人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在许多有权势的家族甚至是稍微有钱的家族基本都是有“□□”这种奴隶，那便是最可怜的奴隶，整日生不如死却总是遭到砸破和欺凌，明明痛苦却还要笑盈盈地去迎接那些恶心的家主，若柳言哪天被拐了当这种奴隶，他柳弦把那个家主剁碎都不解恨。柳弦顿时觉得自己当家主当得也是真的善良，而自己的那群仆人还整日怕死怕活的，自己除了灭门外也没干过什么恶事啊。

    “‘□□’？那是什么？”而柳言淡蓝色的眼睛这次却主动对上柳弦的眼睛，充满着疑问。

    “一种特别恶心，特别变态的奴隶，其实也是被逼的啦。”柳言这样直接问反而让柳弦觉得难以回答，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该死，他怎么总是问这种不该问的问题。

    “……”

    一听到连柳弦都这么描述，可见那种奴隶性质的恶劣，柳言身上不禁产生一股恶寒，身体不禁颤了颤。而柳弦却突然觉得特别有意思，只是乖乖地站在旁边看着还在自己脑补画面的柳言，似乎他已经摸出了一丝想法，脸突然就红了，直接红到了耳根，而一旁的柳弦就像看好戏一样看着柳言的红晕从脸颊到了耳根，有趣。

    而柳弦偷偷地把手伸到了留言的脖颈处，冰冷的手和滚烫的脖颈一接触柳言就有很大的反应，慌忙拉开一段距离，眼睛里有些惊恐，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除。

    “走了，我可不会陪你胡思乱想。”柳弦便收回了手，淡定地看了看柳言，仿佛刚刚是么都没有发生，就径自走了，柳言慌忙跟上想急忙甩掉刚刚自己脑海中的画面，一定不是这样的。而柳弦却悄悄在心里说着柳言是个傻子，嘴角略微扬起，自己怎么会那么喜欢捉弄他呢？

    柳言殊不知后面一直有人悄悄跟踪着他们，一对圆溜溜的老鼠眼睛让人很是厌恶，这种人倒是最小心，最适合探情报了，而柳弦却是早已看在了眼里，早觉得后面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才让柳言赶紧走了，没准是哪家的家主盯上了柳言才派来的，可他偏偏又想到了正在四处寻弟的洛云，是他的人？这贼眉鼠眼的不像啊。

    那双灰色的眼睛跟了一会就不见踪影了，看来是回去了，真想知道是哪家的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派人跟踪，可真是胆大啊。

    第20章 获得情报

    洛氏家族中

    一个眼睛有点像老鼠那样小小的，弓着背慢慢走进客厅，虽然长得不尽人意，但他却是打探情报的好手。

    “报告寨主，已得一些情报。”

    他灰色小眼睛看着坐在主位的全离，全离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指甲，双腿架在前面的小板凳上，眼神极其睥睨，很瞧不起人的样子，纯黑色的瞳孔更像是黑洞那样让人看不透，人类都有一种特别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他的眼神一触碰到犀利的目光就立刻低下头，全离没有说什么，只是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目前洛少主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他的行为和柳弦十分亲密，不像是主仆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今天柳弦还特地与他一起去集市采购，平日里是不让他出门的，保护的十分严密，但是总感觉洛少主还是有些害怕他。”灰眼睛转了转回忆当时的情况，似乎柳弦的手还碰到了洛离的脖子，关系十分亲密，他便如实禀报。

    “嗯。”全离看起来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他都是记载了心里，“继续看着。”

    “是。”灰眼睛便转身往后走，却不料遇到了正赶来的洛云，急急忙忙又是一个鞠躬，“夫洛家主。”灰眼睛又匆忙改口，不敢招惹洛云

    洛云只是看了看他点点头表示回应，没有多说什么，便径自走向大堂中，明明是自己的府邸，却让全离如鱼得水，而全离一看到洛云就从主位跳下来，身手很敏捷。

    “有消息了？”洛云深蓝色的瞳孔紧盯着全离，有些压迫感，他指的就是刚刚进来禀报消息的灰眼睛。

    “你急什么啊？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全离笑呵呵的，似乎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他就像是一个自由的小精灵？他把手放在洛云的肩膀上却被他一下躲开。

    “说。”而洛云就是一个不能开玩笑的严肃人，更何况这事虽然与全离无关，但这与洛云有着重大关系。

    “好好好，你弟弟也是我弟弟啊，”全离笑眯眯的，实际他也不是毫不关心洛离，谁让洛离又是跟柳弦有关又是跟自己喜欢的洛云有关呢？“一句话，他现在好着呢，和那个柳弦简直如胶似漆。”

    全离说两人如胶似漆一点也不过分，他也算是柳弦的一个交心好友，他可没见过柳弦会整天带着一个人晃来晃去的，虽然柳弦是外冷内热的人，但是至今还没有一个人突破他的冷感受他的热呢。所以说全离可是一点也不担心洛离，在柳弦那里当仆人可是好事，只要不犯错谁会说他？柳弦又不是什么暴君和猥琐老头，况且现在柳弦是想把洛离当夫人的节奏，慌什么？

    “如果他好，这仇不报也罢。”

    “就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全离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估计也会笑盈盈地面对。

    “放心了吧？快夸夸你丈夫我。”

    全离故意把脸往他的脸上蹭了蹭，自从那夜后洛云就一直对他不闻不问，除了有洛离消息的时候才会搭上几句话，这种被打入冷宫的感觉可不好受，一般人觉得没趣自然会早早放弃，而全离就不是一般人，反而像牛皮糖一样越黏越牢，整日夫人夫人的叫来叫去也不嫌无聊，完全学会了自娱自乐，让他这种本来风流的人变得本分估计也就洛云了吧，洛云却恨不得把他扔进烟花之地，不要来扰他清静。

    在意料之内，洛云就当做没听见，转身离开，就只给他甩了个背影。

    “哦吼？有意思诶。”全离眯了眯眼睛，开玩笑地自言自语，随手就是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塞嘴里，又是一路追上去，“娘子！夫人！阿云！”

    “走开行不行？”洛云一下就被全离一手搂住，完全被全离搂在怀里，宽大的胸襟让他有些感到温暖，结果这个人却是个无赖。

    “不行。”这个无赖倒是不知廉耻地蹭了蹭洛云的头发，一脸享受。

    第21章 双重“间谍”

    当柳弦他们走到大门口时就发现了在那里挑着菜筐的妇人，妇人面色红润，与一开始见到柳弦的面色苍白不同，柳弦冷眼看了一下妇人和那个儿童，儿童似乎换上了新衣，像是特别为此事而换，而因为是普通百姓，新衣顶多是干净些，花色并没有什么不同。柳弦转身就走，柳言却愣在了那里看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圆溜溜的大眼睛同时也看着柳言，露出害羞的笑容，柳弦回头看了看柳言，就顺着他的目光去看。

    柳弦轻笑道：“要不下次我们也生一个？”

    “家主开什么玩笑呢。”柳言微笑道，脸却是变红了一些，而这片红却是一刹那过去了。

    柳弦干脆就停下来看着对面与掌事长交谈的两人，第一次知道原来掌事的可以那么和蔼，他似乎和妇人很熟，笑着交谈了几句家常，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最后还叮嘱了几句，就挥手告别。这种做事方法他倒是比较欣赏，可不能仗势欺人。

    当掌事的离开视线时，柳弦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跟上。”柳言便匆匆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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