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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 179

    苏爽世界崩坏中[综] 作者:飞樱

    第180章 179

    作者有话要说:  3月3日:

    本章更新字数统计为5239。12↘3dミa

    说明一下:

    1、因为本章写得太high所以再次爆了字数。。。请妹纸们多多包涵【对手指

    2、冲田说的那句“马夫也要靠衣装”,是霓虹的谚语,原文是“马子にも衣装”,其实就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的意思~~:p

    3、小一其实是想称赞妹子。。。然而妹子不愧是经过系统菌认证的注孤生体质,完全理解错了。。。【点蜡

    4、山南桑刷存在感告一段落。。。最近作者菌重新刷了三遍大河剧里的雅人叔版本,累积了不少对山南桑的好感度啊【不

    5、本章【月亮梗】再度上线(不),所以来搭配一首配乐菌好了~~【被踢飞

    顺便让大家喜欢的大爷、t部和室长出来刷刷存在感【并不

    配乐:hebe的《小幸运》~~

    试听链接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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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泉有趣地想着,唇角那丝笑意又淡淡地绽开,故意睁大眼睛一脸不解地应道:“是啊?怎么了,一君?”

    在说话之前,斋藤好像打了个磕绊。

    “……看到你这么打扮,好像是第一次。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差异……”

    一旦开始说话,一君的隐藏话痨属性就浮了上来。

    “你作这样的打扮,说起来也是为了队务,或许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但是果然还是应该……”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来。

    应该……应该什么?

    柳泉感觉自己像是连载看到一半就强行被坑了的读者,觉得一阵郁闷,对那些小一没说出来的、接下去的话简直好奇死了!

    所以她忍不住猜测了一下剧情的走向。

    一板一眼的小一不会说“你果然还是应该改回平常那种装扮吧,这个样子不适合你”或者“作为新选组队士,既然任务已经完成的话,就不要再作这种不符合你队士身份的打扮”之类无趣的话吧?!

    一想到很有这种可能,先前隐藏着的那种微妙的愉快情绪就消除了一多半。柳泉抢先阻止道:“那个……如果是想说‘这种装扮不适合你’的话那就改天再说吧!现在我们还是应该先料理一下这里的情形……”

    “请不要妄加猜测。假如不是现在说的话就没有意义了。”斋藤语气很严肃地回答她。

    ……所以果然是想要针对她这种过度艳丽成熟的打扮和刚才单枪匹马就提前动手的鲁莽行为进行说教吧!?

    “如果是想对我进行说教的话,不管什么时候说我都会听着的。”柳泉随口说道,觉得现在还是赶快蒙混过去最好,否则认真的小一一旦说教起来的话那可不是轻易会停下来的!新选组的很多人都领教过啊!

    “……说教?”斋藤果然皱起了眉,“不,并非那样的事。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应该现在就说……”

    他还没有说完,救命的人就来了。

    冲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柳泉的身后。

    “啊咧?雪叶酱?!”他好像很吃惊似的,从她的背后绕到身前,就着房间里明亮的灯光打量着她的装扮,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呀嘞呀嘞,没想到你还很适合这种打扮嘛,雪叶酱。”他语气随便地冲着她说道。

    “难怪人家说什么‘马夫也要靠衣装’,不正是在说现在这种情形吗?人靠衣装、马靠鞍——”

    什么叫马夫啊……老娘s的是太夫不是马夫好吗!掀桌!可恶!总司君我们友尽了!!

    柳泉忍不住又冲着他龇牙咧嘴了一下。

    “喂!不能说点更好听的话吗,冲田君!”

    冲田笑着冲她摆了摆手,“这里交给我们来处理吧,雪叶酱的话,就到大门那里去拦住新八他们好好警告一下,让他们别再在这里乱来就好了。总觉得如果是土方先生的话,也许会追加下令搜查这里也说不定哦。”

    柳泉:“……好吧。”

    她瞥了一眼绷着脸的斋藤,向他微微颔首、说了一声“辛苦了”,然后转身下楼,在大家都没看到的地方,悄悄扯了扯过紧地包裹住自己身躯的和服,低声抱怨了一句“幸好不用穿着这个打架啊真是太不方便了”。

    她在廊下摇摇晃晃地踩上了“三枚歯下駄”,像是踩着高跷一样地适应了几分钟才走得稳当。然后,她往角屋的大门口走去,径直撩起门帘,走出门外,不由自主向着岛原的大门方向张望了一下。

    ……刚才土方和千鹤在那里险些掀起的一场骚动早就无影无踪了。聚集起来的人群也早已散去。

    岛原的街头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寻欢作乐的人群和卖笑为生的女子充斥了整条街道,没有人会去在意方才岛原的大门口发生了什么,这座角屋里又发生了什么,有多少人失去了性命。

    这是如同飘落的樱花一般不定的时世。生命在此毫无意义。及时行乐才是岛原尊奉的铁则。

    然而她没有时间在这里及时行乐。

    不愧是系统菌也觉得棘手的糟糕同人世界。即使以她这样苏爽的设定、这样明白表现出来的忠诚以及背后隐藏着的好感暗示,迄今为止也完全无法攻略原作官配。

    想到刚才那刺目的一幕,柳泉脸上笼罩了一片阴影。

    ……必须有所行动。自尊不重要、心情不重要,身为女性要保有的矜持更不重要。

    即使是赌上尊严、感情、性命和其它的一切,也必须在最后完成任务。因为她绝对不能在这里输掉。

    因为满含伤感、忍去眼泪所舍弃在身后的一切,因为那些温柔地支持着她、对她有所期待的人们,她也决不能在这里停滞不前。

    可恶啊……我舍弃了那么多美好的感情和回忆,不是为了在这里输给强大的剧情惯性以及强大的玛丽苏女主角的!即使土方菌对别的女性再铁石心肠,我也必须不顾一切地、像个可鄙又可悲的炮灰女配一样地去抢夺他的好感,因为我必须让他在最后的最后活下去,必须维护这个世界不会崩溃——

    柳泉蓦地仰首望向天空。夜空里的一轮圆月显得格外温柔明亮,闪着柔和的清辉。

    她的鼻子无端地一酸,轻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今夜的月亮,真美啊。”

    【我说啊——你就是为这点事而苦恼着吗?这种事情会困扰你吗?】

    突然,一个已经久违了的美妙声线,在她的记忆深处陡然浮起。

    啊啊,会想起这个人,是因为——她上次懵懂无知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面站着的,就是这个人吧。

    这个人,有着一种客观来说,她迄今为止所听到过的、最美好而富有磁性的声线。

    【你听从你的内心最想追求的事物,为此作出牺牲一切的觉悟,并且付出令你痛苦的努力……这样的选择,不是比什么都要珍贵吗?】

    是吗。迹部君,你真的认为,我这样的努力,并不是全无意义吗。

    ……假如会失败呢?假如所面对的,是一个强大而不可战胜的对手呢?又该如何?

    啊,好像从前她也曾经问过某个人相同的问题啊。那个时候,她所得到的回答,又是什么?

    【不管是多么强大的对手,也都会有弱点存在。即使不能及时找到对方的弱点,但是只要堂堂正正地战斗过了,就总会得到好的结果。】

    好的结果吗……假如不能达成任务目标的话,那就不可能得到he啊?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事?她这个失败者又会遇到什么事?

    会遭到惩罚的吧。

    会不能回家吗。会被永远孤零零一个人留在这陌生的游戏中吗。

    会死掉吗。

    【信雅,谢谢你。】

    又一个令她记忆深刻、原本以为永远也不会忘怀,然而来到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之后,却忙碌得好久不曾重新想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

    【谢谢你在大家都已经绝望了的时候,还努力地活下来。】

    【这是你闪光的美德,请今后也一直这样努力下去吧。】

    ……还不能放弃。

    绝对不能失败。

    不能死去。

    因为,我与别人约定好了,要一直往前走,要付出令人痛苦的努力,要堂堂正正地战斗,要获取最后的胜利,要在所有人都绝望了的时刻,也必须拼命地活下来。

    因为——

    在记忆里,繁忙的成田空港大厅中,自己对那个背着网球包、即将登机前往美国准备硬地赛季的青学前任网球部部长说“我想我一定可以从这个好的起/点出发,向着精采的人生迈进”。

    在记忆里,被困在半空中故障的摩天轮轿厢中,自己曾经挑衅似的冲着对面坐着的、穿着浴衣的鬼畜室长大人说“我比较喜欢在困境中找到新的办法,简单粗暴地把糟糕的事情扭转为好事”。

    在记忆里,夕阳西下的网球场上,自己冲着那个意外地有着【富有责任感的鸡婆属性】的冰帝第一超白金白马王子举了举手中的纸袋,笑着说“因为——唯有爱与饭团不可辜负”。

    她慢慢地抿起嘴唇,淡淡微笑了起来。

    然而与此同时,在不知不觉之中,一滴眼泪钻出她的眼角,沿着她的脸颊悄悄滑下,在她仍然盛妆的面容上划出一道小小的水痕。

    ……没关系的。一定可以。

    一定可以怀着恐惧、鼓起勇气,去对抗这个腐朽崩坏的世界,即使面临再艰辛的前路,也要跌跌撞撞地一直走下去,直到这世界的尽头,直到一往无前的天际,迎着风展开双翼,去拥抱那自己绝对会拼命争取得来的胜利。

    柳泉伸出右手,用指腹在脸颊上沾了沾,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哑然失笑。

    “……是不适合我啊。一君大概说得没错——虽然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她跨出角屋的大门,来到了灯火辉煌的岛原街头,朝着岛原大门的方向张望。

    “其他人怎么这么慢呢……那么刚才冲田君又是怎么来的呢?”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开始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了。

    按理说,冲田最近咳嗽的病症好像厉害了一点,像这种任务,他其实不来也没什么。结果他不但来了,还来得比大家早那么多——简直像是紧跟着土方的脚步赶来的一样。

    柳泉脑海中灵光一闪。

    ……莫非,他也担心千鹤酱吗?!

    还没有分析完冲田那难懂的心理,她就陡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身后轻轻地响了起来。

    “哦呀哦呀,难道说……这位就是角屋新来的花魁阿雪吗?”旁边突然有人这样说道。

    柳泉倏然转身!

    一个人慢吞吞地从角屋的暗影里走了出来。

    即使走出了屋敷的暗影,他仍然谨慎地选择了角屋门口一片灯笼照不到的阴暗地带站立。

    他身上穿着极为低调的深色和服与马乘袴,外面罩着深绿色无袖的阵羽织,腰间插/着一大一小两把刀,脸上的镜片偶尔会反射过一道街头的灯火投过来的光芒。

    柳泉一时间错愕得难以言语。

    “山……山南先生?!”她好像呆愣了半天才找得到自己的声音,硬挤出一个名字来。

    ……虽然当初讨论这次行动时,他也是会议的列席人和决策者之一,但是他变成罗刹已久,轻易是不应该出现在岛原这种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热闹地区的,即使是夜晚也一样。

    但为什么……他现在会站在这里?!

    站在暗影里的那个人看到她这副呆相,嘴角似乎露出一个浅笑。

    “嘛,只是听说了这边的情况,所以过来看看而已。”山南轻描淡写似的说道,“真是不巧呢,偏偏要选在斋藤君和山崎君都临时离开角屋的时候发现那些人……”

    柳泉刚才在毫无后援的情况下单枪匹马斩杀了一名不逞浪人,仅仅只是凭着一腔愚勇,以及心头那点不知从何而起的怨愤点燃的小火苗而已。现在事后一想,不由得也觉得一阵后怕。

    ……假如冲田和斋藤没能及时赶到的话,那么她要独自面对的就是十来个——之后斋藤又在其它房间里搜出几个并没有暴露身份的萨长浪士同伙——人高马大、如狼似虎的不逞浪人。

    即使她先下手为强地杀掉了一个,仍然远远不够。万一……他们发现了那个人已经被杀死,万一他们发现了她就是那个下手的人……打算对她不利的话,那么她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她的气势突然颓败了下来。也不再顾及自己还穿着岛原花魁的“三枚歯下駄”,必须挺直腰背才配得上那股气势与身姿;她垂下了头,视线盯着山南脚边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地面。

    “我好像……做了很鲁莽的事情。”她带着一点微微叹息和自责似的语气,低声这样说道。

    “好在冲田君和一君及时赶到了,不然就要连累这座角屋里的其他人,还有慷慨出借这里给我们使用的君菊小姐……”

    “啊,那个,你不必太在意。”出乎意料地,一贯对别人都是十分温柔体贴的山南,却仍然用一种温柔平和的语气,说出这种类似于自私一样的话。

    “新选组借用了她的地方,也不会不付钱给她的。我们等于是出钱把这里包了下来呢,他们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他的唇角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镜片后灼灼的目光投在柳泉的脸上。

    “和那个比起来……你动手的时候,确实觉得那是必须动手的时机吗?”

    猛然被山南抛出这样的问题,柳泉错愕地抬起头来,脸上一瞬间浮现迷惑和无措的表情。

    “哎?!”

    山南温和地微笑着,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你要反省的,是问一问自己,你下决定动手的时候,是不是认为那就是最好的时机,或者必须那样做的时机。假如是的话……不管事后看起来这件事有多么鲁莽,都必须毫不后悔地那样去做。”他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温文平静,像在深夜里鸣叫的蝉声,意外地能够令人产生一种心灵宁静之感。

    “新选组至今,也做过无数事后怎么看都觉得是太冒险了,但当时却必须这样去做,而且也带来了好的结果的事情……比如池田屋那一夜,不是吗?”他轻轻笑了起来。

    随着他的话语,柳泉的嘴不知不觉地张开了,而且愈张愈大,满脸都是震愕的表情,就像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道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发出哈的一声短促的惊笑,震惊的眉眼慢慢缓和下来,一个笑容在她眼眉之间漾开。

    “……说得也是。”

    她重新慢慢挺直了背脊,身姿在夜间的岛原灯光映照之下,显得修长窈窕。

    “我确信那个时候就是必须出手的时机……”她慢慢地说道,“再晚一步,那个人也许会去通知角屋里的其他帮手,也许会直接冲下去对副长不利……我对自己动手的决定毫不怀疑,正如您所说的,那就是必须毫不后悔地去做的事情。”

    山南深深地望着她,半晌之后,他轻声地笑起来。

    “那样就好。”

    他这样说完,居然也没有跟她道一声别,和出现的时候一样突兀,身影向后退入了更深更黑暗的屋敷之间的阴影之中,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柳泉站在原地,注视着他刚才伫立着的地方,许久没有移动。

    ……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这里呢,山南先生。

    只是为了看看我有没有搞糟一切吗?还是因为不放心这次行动是否可以顺利进行,因此来这里视察一下,正巧赶上了最后一场大混战?

    为什么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让人这么迷惑呢,山南先生。不管是坚持在研究着变若水,还是近似不惜一切似的维护着罗刹队的正常运转,又或者突然出现在深夜的岛原……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在思考一些什么别人无法理解,也无法分担的事情呢,山南先生。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柳泉刚刚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地往前走,才能不辜负自己一路上所经过的风景、遇见的人、作出过的牺牲之时,黑心的系统菌突如其来地拎起她——

    直接投放了。

    眼前光芒一闪视野一花,柳泉的身体因为猝不及防的更换场景而重心不稳、失去了平衡,晃了几晃,咚咚咚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她慌忙用右手里握着的物品随手向下一钉、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然后猛眨了几次眼睛,再定睛一看——

    直接吓茫了。

    这个新场景,分明是一处宽阔庭院的外景。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站在庭院另一端,悠然把道场用的木刀扛在肩膀上,露出满不在乎笑意的高大少年,分明是——

    冲、田、总、司!!

    柳泉一瞬间就懵逼了。

    妈妈啊这个人设图我认得啊。我难得玩过的游戏其中的攻略对象之一我更认得!然而不管他是不是游戏人物,号称“幕末天剑”的冲田总司不管在哪一篇作品中剑术技能都已经修到了ax,目测我这是要跟他一对一pk的场景?!那我还不直接被轰杀至渣啊?!

    这是哪里的庭院啊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吗?!近藤桑你家小总貌似要跟我切磋剑术然而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砍了你哟”的杀意你知道吗……?!

    柳泉心里发苦,疯狂呼叫系统菌。

    谁知道系统菌只冒出来吱了一声就又下潜了。

    【玩家特权技能抽取中……】

    【抽取完成。玩家在本世界之特权技能为:高级剑术。】

    打瞌睡送来枕头,真是太棒了!!!

    柳泉精神一振。

    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然而……上去打就对了,是吧?

    原先还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剑道技能傍身而担忧——总不能把冲田总司定在原地然后自己上去单方面殴打他吧——现在新抽到的技能刚巧能拿来应付场面!诚然冲田总司所拥有的一定是“史诗级剑术”技能,不过谁又要求她必须打赢了呢?打赢才不正常好吧?!

    她环视四周。

    果不其然在庭院远处的走廊上看到了斋藤一、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等等游戏男主角。

    ……所以说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是吗!就没有一个人来同情一下她吗!她可是个弱女子啊弱女子!!

    柳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又险些被震茫了。

    ……男装到底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这个游戏她既然玩过,当然也记得剧情。女主角雪村千鹤就是女扮男装混迹于新选组内——当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女孩——然而女主角呆在新选组里那是有原因的啊,新选组想要找到她爹,扣住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柳泉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也一身男装到底是什么情况?!新选组入队筛选已经形同虚设了吗女性都可以随意变装加入了吗?!

    然而现在不是吐槽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她用自己手中的木刀撑住地面、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维持了太久的时间,对面的高大少年不耐烦似的啧了一声。

    “怎么了?你不敢了吗?现在才想要临阵退缩,有点晚了吧?”他轻轻笑着,慢慢把肩上扛着的木刀拿了下来、摆出预备攻击的起势,眼中一瞬间闪出寒光。

    “你敢逃的话,就砍了你哦。”

    “什……什么……!”柳泉惊奇得简直忘记了反应,等到冲田惯用的威胁言论“砍了你哦”出口,她才仿佛缓过神来一样,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又似感叹、又似惊恐的词来。

    场边观战的那些人里,藤堂平助小少年突然喊了一声:“上吧!雪也!!”

    ……雪也?!是在叫她吗?!这个角色女扮男装的化名,原来就叫做“雪也”吗?

    来不及思考,柳泉在心里连连叹了十七八声气。

    虽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何等棘手的状况、看上去冲田小哥对自己的好感度也很低落,不过……像冲田这样的人,是会相信剑如其人这样的说法吧?

    冲田大概只相信手里的剑。也只相信剑下比划出来的真情。

    虚情假意的人,想要蒙混过关的人,是不可能用剑说服他的吧。

    怀着这样的觉悟,柳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直视着对面不远处拎着木刀,刀尖冲下的冲田,一咬牙就率先迈开了前冲的脚步。

    一瞬间,自己新获得的那个“高级剑术”技能,以及和这种技能相匹配的对战分析能力,仿佛已经融进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此刻全数出笼了。

    ……决不能等到冲田攻过来才出手。只拼格挡的话,无论是力气还是招式,她都决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靠着他让她首先出手的这一点主动权和前冲的气势,以拼命的抢攻一上来就占据一点上风——这样等一下才不至于败得太快太难看。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柳泉前冲的脚步愈来愈快。微微弯曲的、略有些沉重的木刀被她握在右手里,举至与肩膀几乎平齐的位置,刀尖冲前,指向冲田的方向。

    冲田仍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犹如利箭离弦一般冲过来的对手。他的刀尖很奇怪地垂落向下,几乎拖在地上,但谁也不敢轻视接下来他一出手就是绝招的威力。他和柳泉,一动一静,在霎那间形成的气场几乎横扫了整个八木邸的小小庭院。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柳泉已经冲到冲田的面前。紧接着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眨眼间他们两人就已经交手了三招。

    冲田一出手,自然是他那著名的平刺式三段变招“平青眼”。人人都说这种招式神速无敌,实际也的确如此。虽然率先发动攻击的是柳泉,看似占到了先手,但是冲田一出手,迅疾如流星急火般,电光火石之间就接下了柳泉攻过来的木刀,然后迅速翻手朝上挥刀,继而斩落——一时间竟然让人觉得柳泉能够在转瞬之内连续接下“平青眼”的这三招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假如不是在应对第三段的时候退了一步的话,雪也大概会立刻被总司的刀击中肩头的吧——哎哎,他也冲得太过头了一点。明明知道总司的‘平青眼’是多么厉害的招数……”

    不知何时聚集过来的新选组干部们,站在屋外的走廊上远远望着庭院里激烈的比剑,一边悠闲地评论着。这是藤堂平助发表的看法。他总算没有忘记在公众场合,称呼柳泉的时候为了不露出破绽,依然必须使用她的男子化名——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单纯只是不习惯以柳泉的女性真名来称呼她而已。

    站在他身旁的原田却没有他这么悲观的情绪。不,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是他习惯性地打算站在女孩子这一方吧。

    “作为雪也来说,打成这样已经很出色了——他已经支撑了好一会儿了吧?”原田笑眯眯地说着,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场中火拼的情势已经渐渐发生倾斜——柳泉作为女子,气力不继的劣势已经随着时间的递增而渐渐显露出来。更何况,冲田的剑势一次比一次凌厉。

    “……这可不妙啊……总司这家伙看上去完全没有打算让着雪也一点点的意思啊……”这是永仓新八的观点。这个剑术狂人同样可以在比试的时候完全抛开柳泉身为女性的身份,纯粹地评价双方的剑术高低。“雪也那种不知道从哪个道场学来的奇怪剑术,作为实战来说太花俏了……完全不用力的打法虽然可以避免显露她力气较小的弱势,可是一点都不用力的话,如何在周旋之后真正击倒对手?更何况,她的对手可是总司——”

    永仓的话音未落,场中就发出砰的一声响。柳泉的木刀脱手斜斜飞出去很远,啪的一声击中了一棵树的树干。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而冲田双手持着木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凌厉地盯视着对面的柳泉,轻轻地喘息着。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流下来。

    他面前的柳泉则以左手握住右腕,喘息得非常剧烈,像是用尽了力气,脸色也涨红了。

    “啊咧?这么快就比完了?”平助惊讶地叫起来——刚才他分心去听新八的对战分析,没有注意场内的实际情形。等到他听见啪的那一声木刀撞上远处树干的声音时,已经晚了。赢家当然是冲田总司——事实上,也不可能是别人。

    被冲田总司再一次在试合中以较大优势击败了的柳泉,有点讪讪地低了一下头,声如蚊蚋地说道:“……是我稽古不精……”

    要承认失败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虽然想必像自己这样的角色每次跟冲田试合之后都必须这样做,但事到如今又一次当众被冲田以出神入化的剑技压倒性狂虐,还是让柳泉觉得有点尴尬。

    原田和新八也迅速赶了过来,看看施施然站直,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冲田,又看看正在试图不被人注意地活动显然已经十分酸痛难忍的右手腕的柳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最后,还是一贯体贴的原田说了一句:“嘛,其实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柳泉觉得更加丢脸了。

    诚然自己即使抽中了“高级剑术”的流弊技能,也不可能是冲田总司的对手,然而系统菌出品,应该也不是作假的,好歹应该输得稍微像样子一点吧!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这项技能还稍微有些生疏、难以在使用的同时得心应手地控制肢体自如行动的缘故,居然让冲田击飞了自己的木刀!

    这种失去对手中武器的控制力,放在这种武士风的时代简直就相当于羞耻py,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发觉了她身为女子的秘密,但是平等比试、男女不论,作为女子并不是失败的借口。

    她有丝羞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低低应道:“不……最后我连控制手中刀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是我的失败……”

    “……知道就好。”她面前的冲田突然说道。

    柳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抬起了头,望着冲田。原田、新八和平助也同时把视线转向自从柳泉的真实性别暴露之后,就一直对这位自己手下的说谎队士表现得憎厌且冷淡的一番组组长。

    “知道自己失败在何处,以后才不容易被人砍掉。”冲田居然给自己刚才的话添上了一句说明——虽然说明的内容听上去还是有点儿恐怖。

    “这样的话,即使自己做错了事,也可以确保保住小命哦?”他甚至笑了起来,一脸温和好接近的样子,却没来由地令柳泉后背上机伶伶地起了一阵寒颤。

    庭院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夏日的风吹过庭前,拂动茂盛树冠的簌簌声。

    柳泉对于冲田夹枪带棒的话无言以对。她仍然挺直了身躯站立,也没有低下头去,只是不由自主地把直视他的视线转开了一点,越过了冲田的肩头,望着他身后的某一点,微微垂下了眼帘,脸上浮现了一抹又是愧疚、又是伤感的情绪,就好像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形感到难过和歉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似的。

    冲田明亮凌厉的眼眸落在柳泉的脸上。片刻之后,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顺手将自己的那柄木刀抛在一旁的地上。

    “你的剑道里现在充满了心虚,骗子姑娘。”他微微带着一丝嘲讽似的含笑说道,“这样下去的话可赢不了任何对手的哦?即使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丢掉性命也无所谓吗?那还不如让我在这里就把你砍了——”

    “喂喂,总司……你说的这种事情也太……”原田好像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似的,笑着出声打岔,似乎想要打个圆场,缓和一下已经十分紧张的气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柳泉却突然出声说道。

    她方才转开的视线一瞬间又转回了冲田的脸上。那种心虚一般的歉疚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称得上勇敢和坚毅的神色,一时间不由得令人想起从前她面对每个为了新选组,必须将之毫不留情地斩杀的对手时,所露出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

    冲田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迎视着这个曾经一度是他手下最为得力的队士、又因为她的欺瞒而令他憎恶的女子,目光轻轻一闪。

    然后,他竟然就这么扬长而去,一言不发地走掉了。徒留原田、新八和平助几个被刚才的比试吸引而来观战的闲人,站在道场里面面相觑。当然,还有比试落败的那一方——慢吞吞地走到一旁的树下去捡回被冲田击飞的木刀的柳泉。

    平助望着柳泉躬身下去捡起那柄木刀的背影,有点迟疑似的开口叫道:“……喂!那个……没事吧,雪也?”

    柳泉伸向那柄木刀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她捡起了那柄木刀,面色如常地转过身来,露出一个似乎是毫无阴影的笑容。

    “当然没问题。谢谢你,平助君。”

    她将木刀牢牢握在掌心,就像打算下一刻就冲出去,像刚才一样将刀尖指向面前的对手似的。尽管刚刚失败得那么难堪,她的笑意里却充满了愉悦,仿若此刻照耀在她脸上的灿烂日光。

    “谢谢你们的关心,永仓君,原田君。”她笑着,轻轻一抖手腕,像是在掂量着木刀的重量。

    “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是不是?”

    平助还满脸懵懂之色,原田的脸上却露出了明了一般的淡淡笑意。

    “啊啊,你说得对。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啊。”他重复了一遍柳泉刚才下的结论,笑着一手一个,勾过旁边还满脸迷茫的平助和新八的肩膀。

    “我们也走吧。这里可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啊。啊啊,晚上出去喝一杯吧?”

    那两个人立刻轰然叫好,忘记了这里柳泉刚才狼狈落败的窘况。

    目送着这三人组的背影,柳泉走到另一边去,拾起了刚才被冲田丢在地上的木刀,长长吁出一口气。

    说起来……输得还真是彻底啊。冲田小哥下手真是狠……她咬牙切齿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暗忖道。

    ……这样真的就能被原谅吗。

    在冲田亲口承认之前,这仍然是一个不解之谜啊。

    第180章 179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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