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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6 同样为妻，不分大小。</p>

    316</p>

    季婉芙的眼泪流的很凶，她始终还是没法做到心如止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卷入这中间来的。</p>

    如果她悄然离开的话，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p>

    那棍子落在莫昆的身上，可是季婉芙却觉得比打在她身上还要痛，那种心里的痛，真的比身体上还要折磨人。</p>

    原来看着自己深爱的人遭受*上的折磨，竟然是这样的感觉。</p>

    季婉芙知道，她只要一松口，答应留下，那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p>

    可她如果真的留在了莫家，那她该如何自处，莫大太太该如何自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让季婉芙陷入了两难境地，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p>

    萧紫语看着季婉芙的反应，她又看了一下莫老太爷，最后目光落在了萧清和身上。</p>

    萧清和应该算是所有人里头最淡定的了。</p>

    萧紫语突然明白了，这应该是一场算计。</p>

    而最终谋划这场算计的人是父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父亲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逼迫季婉芙和莫大太太。</p>

    但是萧紫语觉得父亲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利用两个女人的爱来算计。</p>

    大概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立场不同吧。</p>

    萧紫语最不愿意利用的就是真爱，她为情所伤，所以，这是她的底线。</p>

    可是父亲不同，他只会用最简单的手段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p>

    其实萧紫语知道，她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太光明磊落的人，也算不得是一个好人。</p>

    尤其是季婉芙和莫大太太也不是他在乎的人，自然利用起来，不必客气了。</p>

    萧紫语叹了口气，她看的很明白，但是却不能揭穿，事到如今，她只能保持沉默了。</p>

    不过看季婉芙的样子，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p>

    莫大太太也听得出来，莫昆到底为什么会挨打，其实所有的人应该都能看的出来。</p>

    莫大太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p>

    她知道现在这个局面，求莫老太爷也白搭了，她直接走到季婉芙身边，对着季婉芙跪了下来。</p>

    莫大太太心中真的恨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求她，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打死。</p>

    “季姑娘，你留下吧，算我求你了，你我一同为妻，我们和睦相处，我发誓。”莫大太太说完这句话，似乎是抽干了全身的力气。</p>

    季婉芙听得心中一颤，她真的不知道莫大太太是抱着什么信念对自己说这番话的。</p>

    季婉芙也是女人，同为女人，她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莫大太太这样跪在自己面前，而且说着这番足够可以将人撕裂的话。</p>

    季婉芙忙伸手想要搀起莫大太太，莫大太太却不肯起来。</p>

    “你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莫大太太此刻真的是心如刀割。</p>

    女人总是这么容易心软的。</p>

    “太太，您这是为难我。”季婉芙原本就有些摇摆不定，看着莫大太太如此，心中更是难受的要命。</p>

    莫大太太咬着唇，她为难的何尝是季婉芙，何尝不是也在为难自己呢？</p>

    “你忍心看到莫昆死在我们面前吗？我知道这个男人不爱我，可是我与他夫妻这多年，我仍旧狠不下心。”莫大太太看着季婉芙问道。</p>

    季婉芙的眼泪流得更凶了。</p>

    莫大太太不忍心，季婉芙又何尝忍心呢？</p>

    莫昆自始至终都没有求饶，他其实听得到莫大太太说的话，可是他真的不想勉强了季婉芙。</p>

    他宁可自己遭受所有的痛苦，也不想为难了季婉芙。</p>

    他欠季婉芙的太多太多了。</p>

    只要不让他放手，其他的他都可以承受，他宁可今天被活活打死，也不会要求季婉芙留下的。</p>

    莫老太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扶着萧大太太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莫老太爷身边，：“死老头子，你今天要是把老大打死了，老身就跟着一起去！”</p>

    萧大太太看着自己大哥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就要昏迷了。</p>

    她也受不了了，直接跪在莫老太爷面前，：“父亲，算女儿求求您了，别打了，再打下去，大哥真的会死的！”</p>

    萧清和看着萧大太太，微微蹙眉，这个计策，的确是他想出来的，但是却没告诉萧大太太，主要是萧大太太这性子，如果说了，她肯定要说漏的。</p>

    还不如瞒着，萧清和和莫老太爷都是聪明人，几乎是几句话，几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做了？</p>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说，直接就实施了，有的时候，快刀斩乱麻，比拖泥带水要好的多。</p>

    萧清和其实真的很想说，这些人下手自然是有轻重的，绝对不会把莫昆给打死的。</p>

    最多也就让莫昆一个月下不了床。</p>

    萧紫语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也觉得外祖父应该是比较有分寸的吧，不会真的把大舅舅给打死打残的。</p>

    “都给老夫闭嘴，哭什么哭，有什么可哭的，这个逆子既然不知悔改，那么老夫就成全他！”莫老太爷冷冷的说道。</p>

    季婉芙终于顶不住了，她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的开口说道，：“我答应留下，我答应留下。”季婉芙几乎是将这句话吼着说出口的，说完之后，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p>

    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了这番话之后，到底意味着什么，她真的不想搀和进这些事当中，可是答应了留在莫家，就怎么也逃不开了。</p>

    这，真的不是季婉芙想要的。</p>

    可是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莫昆死，她真的做不到。</p>

    莫老太爷摆了摆手，：“停下。”</p>

    而莫昆此刻已经昏死了过去，整个后背到臀部，几乎是血肉模糊的一大片，根本就无法入目了。</p>

    莫大太太哭着就冲了过去，她原本以为自己恨死了莫昆，可是看到莫昆现在的样子，她还是十分的不忍心，真的不忍心。</p>

    季婉芙坐在地上，眼泪肆意的往下掉，她紧紧的咬着唇，唇角都溢出了鲜血，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做不到那样潇洒无视一切的离开。</p>

    只是留在莫家，她等于放弃了自己仅剩的尊严，这样，真的值得吗？</p>

    她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p>

    “赶紧找府医来，先给老大看伤！”莫老太太的眼睛都快冒火了。</p>

    丫头早就已经去了。</p>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已经昏迷不醒的莫昆给抬下去了。</p>

    人也都各自散去。</p>

    而多数的人也忽略了季婉芙。</p>

    萧紫语几步走到了季婉芙身边，季婉芙身边站着莫薇，莫薇满脸担忧的看着季婉芙，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里发生的事情，真的超出了莫薇的接受范围之内了。</p>

    而莫葭也没走，跟着萧紫语过来了。</p>

    两个人伸手把季婉芙从地上给扶起来了。</p>

    “夫人，你没事吗？”莫葭有些担忧的问道，看着季婉芙的样子，似乎情况也不是很乐观。</p>

    季婉芙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却很勉强，：“我没事，让两位姑娘操心了，是我的不是。”</p>

    “季夫人，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可以发泄一下，不要这样憋着自己。”萧紫语其实觉得愧疚，莫葭的心思单纯，季婉芙在方洲长大，门第简单，大概更想不到太多，可是这一场算计，真的是把季婉芙给逼到了绝境。</p>

    季婉芙是决计不愿意留在莫家的，可是现在竟然答应留下来，这是抱着何种心态才答应的，萧紫语能体会的到。</p>

    她明明知道这是一场算计，但是却没有说出来，也成了始作俑者，萧紫语也觉得自己在如此坦荡的季婉芙面前，显得有些龌龊不堪了。</p>

    “萧姑娘，我没事，真的没事，谢谢你们，我只是觉得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季婉芙说着，微微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p>

    莫薇赶紧跟了上去。</p>

    萧紫语和莫葭看着季婉芙落寞的身影，心里都挺不是滋味儿的。</p>

    莫葭直接叹着气说道，：“我就说女子就不该嫁人，找男人做什么，把自己逼迫到如斯境地，真是不值！”</p>

    萧紫语看着莫葭，其实萧紫语心里也不好受，此刻什么都不想说。</p>

    众人都七手八脚的围着莫昆，等着府医来检查伤势，结果自然是没有生命之忧的，全都是皮肉之伤，甚至都未曾伤到筋骨。</p>

    莫老太爷手下这些人自然都是有分寸的，肯定不能把莫昆给打残了。</p>

    只要在床上好生躺着，将养着，一个月的功夫就可以完全好了。</p>

    莫大太太这才听得放了心。</p>

    萧紫语有一个人默默的回了房间，其实她心里真的有些发堵，她活了两辈子，同样都是这样的精明世故，有些东西，别人看不透的，她看到太透彻，越是这样，其实活的才不是那么的开心。</p>

    有些时候，她情愿自己傻一点，笨一点，大概会高兴一些吧。</p>

    萧紫语一个人托着腮发呆，过了一会儿，听到身后一声轻叹，萧紫语转过头，却看到了萧景宸。</p>

    萧景宸上前轻轻的将萧紫语拥入自己的怀中，打手轻柔的扶着萧紫语柔软的发丝，：“语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如果难过的话，就哭一哭，这里没有外人的。”</p>

    萧紫语靠在萧景宸怀里，却是摇了摇头，：“大哥，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悲凉罢了，其实我知道父亲做的是对的，凡事要把伤害降到最低，他的方法是最快捷的方式，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愿意利用别人的真心，我觉得这是最无耻最龌龊的。”萧紫语的语气说道最后，已经冷若冰霜。</p>

    萧景宸拥着萧紫语的手臂有些收紧，：“我知道，但是父亲也是从大局考虑，莫家不能没有大舅舅，所以他只能这样。”</p>

    “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季婉芙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她不适合这里，不适合莫家，也适合帝都，留在这里，只会让她香消玉殒。”</p>

    “语儿，你不要想这么多，人是会改变的，她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想必也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吧，莫家不会亏待她的。”萧景宸低声劝道。</p>

    “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只是心里有点儿难过。”萧紫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难过，为了谁难过，是为季婉芙，还是为前世的自己而难过。</p>

    她曾经发过誓，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算计，但是绝对不能践踏别人的真心，利用别人的真情。</p>

    萧紫语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誓言。</p>

    虽然这一次，她是袖手旁观，但是心里却真的很难过。</p>

    “好了，语儿，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这是父亲和外祖父的决定，我们改变不了。”</p>

    萧紫语在萧景宸怀中，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既然无力去改变，就只能接受。</p>

    不过萧紫语同时也决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她会帮助季婉芙过的舒心一些的。</p>

    为萧家五口准备的晚宴就这样取消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还是都理解的。</p>

    萧清和和萧景宸离开了，萧大太太还是决定带着萧紫语和萧景昊留下呆几天。</p>

    莫大太太直接倒下了。</p>

    莫老太太的心情也十分的低落，莫二太太和莫三太太这些年都是辅助莫大太太管家，根本就不能独当一面，如此一来，竟然有些抓瞎。</p>

    莫老太太就让莫芷历练着，毕竟莫芷也是家里的大姑娘，是该她出面的。</p>

    结果，莫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管家第一天就各种事端不断，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运作起来，这些琐碎的小事，不是厨房缺了材料，就是账房对不起帐来，弄的人心烦。</p>

    莫老太太也没心思管这些，只好求助萧紫语，让萧紫语出面管家。</p>

    萧紫语有些愕然，这也是有些离谱了，她一个寄居的表姑娘，到外家府里来管家，这绝对不合适，萧紫语当时就要推辞。</p>

    可莫老太太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大舅母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老身年纪大了，没心思处理这些，你是老身的亲外孙女，难道也袖手旁观，看着老身操劳吗？”</p>

    莫老太太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萧紫语也没有办法推辞了。</p>

    就只能接下来了。</p>

    莫芷在议事厅和萧紫语交接的时候，差点就咬碎了牙。</p>

    那眼神，几乎是要把萧紫语给生吞活剥了。</p>

    萧紫语看都没看莫芷，她实在是不想搭理莫芷，就莫芷这样的性子，横竖也就这样了。</p>

    管家的琐碎事很多，莫芷虽然跟着莫大太太管了一年，但是她太浮躁，也没有耐性，怎么可能不出错漏呢？</p>

    这个协助和凡事亲力亲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p>

    萧紫语上手很快，主要是莫家的人口少，萧紫语几乎一会儿就把账册看完了，虽然萧紫语对人员不熟悉，但是根据名单，各自自报家门，只需要一遍，也就记得清清楚楚的了。</p>

    萧紫语身边的绣心也是历练过的，虽然不如萧静儿，但是很多事情，要上手也不难。</p>

    一天下来，时间倒是过的挺快的，也并没有出什么纰漏。</p>

    就这样，萧紫语坐镇，莫家运作的也倒是正常。</p>

    只是如此以来，萧大太太也不得不多留几天了。</p>

    幸好家里有萧静儿在，不然萧家也要乱套了。</p>

    如此一晃五六天就过去了，莫昆的伤势好的很快，主要是习武之人，皮肉之伤，加上用的药都是最好的，恢复起来，也是极快的。</p>

    萧大太太一直陪着莫老太太给莫老太太宽心。</p>

    莫芷就陪着莫大太太，萧紫语管家，莫芷才不屑于去继续协助。</p>

    而季婉芙一直都没有露面，她只是打听了莫昆的伤势没有危及生命，也没有去见莫昆。</p>

    大概还是迈不过心里这道坎儿去吧。</p>

    莫昆和莫大太太谈过一次，说的很明白，季婉芙答应留下，那就和莫大太太一样，同样为妻，不分大小，两个孩子也是嫡出，莫大太太这一次也同意了。</p>

    莫昆还不能下床，想等自己身体好一点，再去亲自和季婉芙谈一谈。</p>

    －－－－－－题外话－－－－－－</p>

    鹿鹿在这祝大家女王节快乐，么么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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