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画师 作者:29秒
们就留在这边吧。”
白前还没说话,景西补了一句:“你不方便。”
你不是不会关心人么!这个时候你倒是很直率的说出来了啊!其实是因为你要掩饰更羞涩的情绪对不对?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你也没有抵抗力是不是?
白前正色道:“不了。”
景西:“马车不会停,你自己走。”
……你刚刚还在关心我行动方不方便的事情啊!这么快就拆台合适么?你的心思全部摆在脸上了兄弟!你不觉的自从受伤以后你整个人都不好了么?
受伤以后……
白前想既然走不掉,那不如就深刻的探讨一下人生吧。白前正经的问景西:“说真的,你受伤以来,真的有点奇怪。天舒,你没觉得么?”
“啊?唔?我不知道。”天舒含糊其辞。
景西淡淡的否认:“没有。”
白前:“有啊!你不觉得你的情绪比以前稍微多了一点?换做以前,小哑巴蹭你的话,你一定会把他丢开吧?”
“不会。”
“怎么不会,一定……”
“不,会。”
白前皱眉:“景西啊,其实很多时候你做事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是你什么都不跟人说,就让人有点讨厌。你做事前稍微跟人商量一下,就算事情办砸了也没什么了啊。”
景西不说话,白前脸上挂着“心灵鸡汤”四个字,耐心道:“原离说你需要时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不能光指望别人给你时间,无条件的谅解你。人与人相处必须是对等的,不可能一方一味的索取,另一方只是付出。”
景西的脸色忽然有些不好看,厉声反驳:“我没有!”语调过高,吓的小哑巴一个激灵,又钻回白前怀里了。
白前拍拍小哑巴的背,问景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什么都要顺着你的心意来,一点点小事不和你意,你就要发火。天舒是你的家人,有亲情这一层关系在撑着,随便你怎么样都不会断。但是作为外人呢,我们为什么要听你呼来喝去?”
景西的气势弱了些,没有道歉,却低声道:“我没有……”
白前问:“没有什么?”
景西看看白前,抿着嘴不说话。
白前劝道:“你想什么,不能说出来么?”
景西没有回应。
白前:“为什么不说?”
景西像是入定的老僧,不闻外界事物。
白前叹了口气:“你别这样。我就是觉得你最近有点变化,不像以前那么自我、封闭了,才跟你说这些。这样你不是又退回去了。”
景西抬头,却是对外边的车夫说话:“停车!”
白前有点惊诧,反问:“你什么意思。”
景西不和他对话,但“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白前生气,也有点莫名的失望:“真不知道你是这么难沟通的人!”
白前下了景西的马车,小哑巴看看车内闭目养神的景西,又看看缓慢离去的白前,犹豫了半天,还是怯怯的躲开,追白前去了。
天舒叹口气,问景西:“你何必如此呢……”
景西微仰着头,靠在一旁,声音有些疲倦无力:“你闭嘴。”
天舒也跳下车,拍拍白前的肩,笑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别扭,还爱面子,这么被人说教,脸上挂不住。你也是的,说话太直了。”
白前情绪糟透了,比之前被人绑架被人算计还憋屈,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天舒继续当和事老:“他重伤嘛,身体不好,情绪难免差。老实跟你说,走这几天他全靠着药丸止痛,基本没睡过觉……白前?”
天舒看到白前的表情,错愕的问道:“你怎么,好像一副,要哭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哑巴应该叫什么呢,是景西来取还是白前来取?
2013年的最后一天啦!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祝大家天天开心吧!!!
=3=
第37章 初衷
然后白前和景西就再也没说过话,也不能算是吵架,总之白前看到景西就觉得憋闷,心底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一股子邪火,灭都灭不掉。
但似乎也只有自己在和自己纠缠不清,景西仍旧半点反应都没有。路上打尖住店也是天舒溜达着逛过来,看看白前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吃饭倒是会在一起,自己置气般,显得很幼稚。景西垂眉夹菜,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总之这一路走到丹颖,特别特别糟心。
已经是四月底,天气渐渐热起来。冬天时白前的腿部血液不循环,又冷又疼。春季舒服不了几天,温度升高时,残端闷在接受腔内,更痛苦。
在皇家驿馆落脚后,白前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取了义肢放松。长久颠簸,根本没办法做规律的锻炼,残端的力量更差劲了些。白前暗自叹口气,右膝现在也经常酸软,再折腾下去大概以后就真的不用自己走路了。
房门被推开,穆悦观径自走了进来。白前把外袍的下摆垂下,遮挡住双腿。穆悦观一眼望到他取下来的义肢,难免会有猜想:“腿不舒服么?”
白前将义肢换了个隐蔽的地方放着,摇头:“没,只是放松一下。什么事?”
穆悦观眼光跟着白前的动作走,半晌才回过来,说道:“问问你饿不饿,小石头已经在吃饭了。”
“石头”是白前给小哑巴取的名字,闷着嘴不说话的顽石。
白前满脸倦容,某种程度来说,他的身体还不如穆悦观好。毕竟穆悦观是马背上长大的女豪杰,而他只是个宅在家里不动弹的漫画家,体力上根本不能比。白前摇摇头:“不了,我先休息会儿。石头麻烦你看着一会儿。”
“饿的话叫我,我给你送点吃的。”
白前尴尬的笑笑:“帮我叫点温水和毛巾,谢谢。”
穆悦观走后,有店小二送了水过来。白前等他从外边关了门,卷起裤脚,拿毛巾擦拭残端。已经有些肿胀了,这几天也时不时的会出现幻肢痛,很剧烈的一阵,随后就好。
自己只有手术后的三个月疼的整夜睡不着,后来就再也没有疼过。白前发了会愣,无奈的回想主刀的老教授教给自己的拍打手法。
白前漫不经心的在残端敲打,声音刺耳扎心。白前干脆放空了心思,机械的做着这些动作,根本没听到门声,也没发现站在身边的人。
景西拉了张椅子坐下,动作僵硬,白前是被这声响给惊醒了。转头看到景西,白前立刻拢了外衣去遮自己的腿,但是残端早就被景西看进眼里去了。
白前脸有愠色,质问:“你进来不知道敲门么!”
穆悦观也不会敲门,但是景西也如此就让他无比厌烦。
“我敲了。”
白前被噎了下,梗着脖子问:“你来干嘛?”
景西顿了顿,说道:“帝君的贺礼……换一个。”
“什么?”
景西一股脑说完,解释清楚:“帝君生平最厌烦书本,更讨厌别人和他讨论治国安天下之道。我是想让帝君讨厌你,就不再想把你笼过去。”
白前有点消化不了:“等等!你说……你故意陷害我?”
景西似乎想说“不是”,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最后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白前觉得好笑又可气,槽点太多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要说景西该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现在黑自己黑一半又拐回来道歉,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白前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景西自觉地开口:“我……若是帝君生气砍了你,就又坏了事。我只是……不想让你被他困起来。我并不想让你去死。”
这话在白前脑子里转了几圈,才渐渐有点眉目。白前有点偏离重点的问道:“你这是在说心事?”
景西绷着脸站起来,一副准备立刻走人的模样。
……好吧,一句话说不对心思,还是要立马走人的。这大概是他最大的特色。不过这次不是不对了心思,而是正戳中心思,他觉得别扭了吧。
白前忙出言拦他:“喂!我追不上你的!”
景西的脚步停顿,侧目看着白前,目光在他的□略过,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挪开。
白前怕他真的走了,急急的说道:“我现在不能走,你别净欺负残疾人。”
见他没有撒手走人的意思,白前挪了下腿,换个舒服的姿势,问道:“你全部说完了么?”
景西“嗯”了一声,又说道:“没。”
白前:“……到底完了没有?”
“帝君爱新奇玩意儿是真。”
“这次不会骗我?”
“嗯。”
“我怎么相信你?”
景西犹豫了下,说道:“我去叫天舒来。”
白前挥挥手阻止:“你突然这么反复无常,我有点不能适应。”
“没有。”景西撇开头,脸色相当不自然,“我在说。”
什么!?什么什么?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白前完全听不明白这对话的逻辑何在,简直莫名其妙。白前老实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景西转了话题,说别的事情:“关于明连,即使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他也要拉上仇人一起殉葬。我以为他会来偷袭,但这一路都没有。或许他在等待时机。”
白前兀自纠结半天,反问:“你的意思是……你有听进去我的话,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告诉我你的安排。这样?”
景西脸色瞬间僵住,低低的“嗯”了一声。
白前皱眉:“有点受宠若惊,这跟你完全不像了。”
“我……想了很多。”
“所以想明白了?”
“对不起……之前的种种。”
“但你的初衷是什么啊?我完全想不明白……”白前苦恼,随即一拍手,问道,“你想把石头要过去当儿子,所以来讨好我?”
景西的面瘫脸抽出了下。
白前好像猜中了谜题一样,洋洋自得:“没有别的理由了啊,不然你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开始思考别人的建议了?一定要有件什么事促使你开始这么做的。”
景西恢复面瘫脸:“总之……你注意安全。”
“景西。”白前叫住他,想了想,笑道,“还不够啊!还不够坦诚。不过,已经能让人消气了。”
景西“唔”了一声就走了,模棱两可的。
白前摸出纸笔,对着发了会儿呆。好像从一开始自己就很信任这个男人,所以才会被他这么简单的就骗了过去。白前挠挠头,在纸上细细勾勒出一尊玉佛,却有点神不在焉。
当晚,白前抱着石头躺在床上。双腿毫无征兆的一起疼痛,剧烈的抽搐甚至惊醒了沉睡中的小孩子。白前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痛感太强烈,好像随时都能死去一样。石头吓坏了,缩成一团盯着白前,却不敢碰他。
白前想让他去叫人来,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良久,石头才小心翼翼的戳戳他,怯生生的问道:“你很难过吗?”
石头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话了!
白前抖着手,指指外边。石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认真道:“我知道,外边有人。”
外边有人?什么人?
白前一把抓住石头的手,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景,西。”
小石头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摇头:“不是景西哦!是司齐。”
什么!?司齐在外边?还有,石头为什么会知道?
白前知道自己在抽搐,却没办法停止。忽闻室外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停在自己门前,随即一声干咳,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宁公子,丹颖左启之前来拜访!”
小石头侧耳听了听:“司齐走啦!我不能说话了。”说着,他自己捂上了嘴。
陆陆续续又有些脚步声,白前听到左启之的声音:“景公子,伤势可好?”
效仿前招,白前虚握着一块白玉配饰,尽力摔了出去。清脆的碎裂声不大,却成功的引起了外边人的注意。
白前侧躺在床上,看到房门被撞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有救了。
是景西。
作者有话要说:2014~~~~~~~
第38章 告白
石头瞪着眼从下向上看周围的大人,下巴内收,微微耸起肩,是完全发自内心的惊恐。天舒不死心的再次问道,“你一直跟司齐有联络,”
石头瑟缩着,转头去看白前,寻求帮助。天舒担心白前会心软,正要出声提醒,听到白前对石头说,“你把知道的说出来,不然我也帮不到你。”
白前吃了景西的止痛药,又挣扎半夜才捱过那阵子幻肢痛。之后更像是昏死般,合眼睡了片刻。这之间发生了什么,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看现状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石头被反绑着双手,哀嚎似的冲着白前“呜――”了一声。白前摇摇头,坚决不退步:“别装可怜,景西根本没伤到你。”
石头撅嘴垂下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天舒诱导似的,说道:“你看,白前对你很好对吧?是个好人吧?但是司齐让你给白前吃的东西,会让白前疼的大哭,多可恶?小孩子不能帮助坏人的,不然就不是好孩子了。”
石头还是一句话不说,打定主意不开口了。
左启之看看窗外,建议道:“天色不早了,不如等拜见帝君之后再审问。”
天舒叹口气,点点头。景西闷声道:“那劳烦左大人代为看管。”
左启之回道:“景公子如此信任老夫,定不负所托。”
左启之原本只是抱着加深与白前的交情这个目的来拜访,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救了白前一命。如此就又卖了个人情给白前,左启之心里打着算盘,脸上不动声色。只是不明白为何连景西对他的态度都有些变化了,比之以往更少了几分冷淡。
左启之临出门,回头看了眼:白前疲惫的半靠着床栏,景西躬身,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很自然的问诊姿态,左启之却看出来些什么。
天舒被他挡住了路,客气的问道:“左大人还有何事?”
左启之笑道:“景大人准备了什么贺礼?”
天舒正要去取匣子,周全道:“不过和往常一样的小东西。”
左启之再往里看了一眼,景西正托着白前的手臂,将他扶坐起来。景西的眼神,白前没注意,自己却全看在眼里。左启之会心一笑,心底有了猜想。
景西把白前扶起来,问道:“穆悦观要你陪她面圣?”
白前浑身乏力,连跟手指都不想动,话也不想多说,只“嗯”了一声。
景西犹豫道:“你能行么?脉搏还未平稳下来。”
白前倦怠,也就由着他扶着自己坐在床上,哑声道:“大概是类似于兴奋剂之类的药――某种让人亢奋、精神紧张的东西。”
“那……还……疼不疼?”景西的手随着语言而动,一样凝涩缓慢,最终落在薄被上。
而隔着薄薄的一层,景西手下,是白前的断肢。景西的眼神有些空洞,像是隔着这一层阻碍,看到了记忆中的某处。
白前瞬间倒吸了一口气,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颤抖着哀求道:“别碰!求你……别碰那里!”
景西忙收回手,一脸歉意,带着无措,僵硬的看着白前。像是被人冒犯、折磨的是他自己,半天才回过神,局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能碰。”
白前缓过那口气,解释道:“你摸上去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以为已经不疼了。”
景西好像沉浸在深度自责中,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前看他这样子,自己也有些窘迫,安慰道:“不是你摸的地方疼,是……怎么跟你说呢……我以为我的腿和脚还在――但其实早就没有了,还让我疼成这个样子。真糟心……幻肢痛,叫做幻肢痛,和大脑皮质功能还是什么的有关,我也不明白。”
景西“唔”了一声,像是表达“我记下了”,却没有动。白前闭上眼深呼吸几次,不适感丝毫没有祛除,说不清是哪个部位在疼,血肉被一片片撕裂般的感受。白前问道:“帝君面前不可以坐轮椅,对吧?”
景西“嗯”了一声。穆青涧每次都是自己撑着拐杖一点点挪进去的。
白前轻叹了口气,无奈道:“能帮我叫天舒来么――别让悦观知道。”
景西瞬间起了警惕之心,问道:“何事?”
白前睁开眼,看着棉被某一处凹陷:“我现在根本动不了,自己没办法穿义肢。”
“我――”
“你讨厌看到残肢,我知道。”白前看着景西笑了笑,“这没什么,很多人都会对残疾产生不适感,是生理上的,而不是心理瞧不起我。我能理解。不如这样说,我很少见到对此没有感觉的人。悦观也一样,而且,我也不想让她看到我的――你做什么?”
白前还在解释,身上一轻,薄被已经被掀开了。景西沉声问道:“要怎么弄上去?”
白前急了:“喂!你干嘛啊!你不用觉得我可怜,故意这个样子!”
景西道:“我没有。”
白前动不了,赤红着眼吼道:“景西!别!别看!太丑了……”
景西停下动作,凝视白前,眼中有些微弱的情感在闪烁:“我会慢慢习惯。”
白前怔怔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你手腕上是什么?”
景西向下拉了拉衣袖,刚好遮住那一片伤口。白前拔高了音调:“手腕上的伤是什么?你说实话,我让你帮我穿义肢。”
景西淡淡道:“昨晚你咬的――你意识不清,会咬断自己的舌头。”
强逼景西卷起袖子,白前才看到。从手腕直到小臂上部,布满了参差的牙印。大多数都出血了,但也没有包扎,血液凝固成发黑的暗红色。
白前呢喃的问道:“为什么?”
景西卷起白前的裤脚,右腿残端直直撞进眼里,有些刺目。需要时间适应,但总有一天能够习惯,因为已经有了想要这么做的冲动。
“不然你会咬断自己的舌头――要怎样?直接戴上去么?我要动手了。”
“我是说为什么――啊――放放放手!不要穿了不要了!”
景西惊慌下丢了白前的义肢,想按压他抽搐的腿,又怕弄的他更疼,就这么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白前道:“压住膝盖,或者大腿。我受不了了,这么痉挛。快!”
景西照他说的做,白前良久才平静下来。只是情绪却再也没办法平静。景西侧目,看到白前闭着眼,紧咬下唇,眼泪大颗大颗的冒出来。
“我受不了了……真的……我没做错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不想忍受了!”
景西的手还压在白前腿上,缓缓俯身,一个亲吻落在白前的膝盖上。手下的人剧烈的抖动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僵硬紧绷。
“白前――”
双唇开阖,叫出一个名字,像是在嘴边吟诵诗篇的题目。之后又落下一个吻,还在同一个位置,用行动抒写最美的那一句。
“白前――”
口中呢喃着你的名字,你可知我的心思?
景西慢慢挪动,谨慎小心,最后亲吻下去。在白前的断肢处,认真而深情的长吻。白前似乎看到了最虔诚的教徒。
“白前――”
我想要努力靠近的人,请不要迷失自己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像字数有点少……
而且节奏完全超出控制了= =要写的那一章不停的被推后推后……
第39章 状况
发生过什么,完全变成一个谜题。穆悦观推门进来的时候,景西正站在圆桌前,头也不回的对她说,“白前今天不适合面圣。”
穆悦观怔了一下,随即疾步走到白前身边,话语间满是关切,“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没人叫醒我,你伤到哪里了么,”
白前鼻音浓重,简短的回了个“没”字,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现在没办法穿义肢……”
穆悦观急忙道,“不用!我就是要推着你进去,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白前点点头,望了景西一眼,神色有些茫然。随即收了心思,白前看向穆悦观:“轮椅就麻烦你了。”
穆悦观似乎有些欢喜,只是表情掩在面纱下,看不分明。两人这么出了门,只留景西还立在那里,像是僵化的石像,没有了自我。
穆悦观有个最大的好处,便是那股子横冲直撞的劲头。原先是有“穆家”做壁障,她哥哥疼她,纵容她,这个性情就越发骄纵。现在穆家被灭族了,唯一的亲人也失踪了,同情心倒也成了另一种屏障。所以穆悦观理直气壮的坚持不妥协不退步,帝君身边的王勤及时赶到,把拦路的小喽们斥责一通。
“这是穆小姐!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放行!”
穆悦观斜睨他一眼,冷笑道:“有劳王大人了!”
王勤赔笑,客套道:“哪里,穆小姐一路辛苦,还碰上这群不懂事的奴才,某代为赔罪了!不知这位是……”
王勤拿眼指白前,一脸茫然的表情。白前不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帝君早就想把自己拉过去,肯定不会少调查。纵然如此,白前还是回道:“在下宁白前。”
王勤好像有点为难,看着穆悦观摆出苦瓜脸:“哎呀――穆小姐,您也知道,这帝君寿辰,是不能携带下属的。这你看――”
穆悦观看白前一眼:“不是下属,你只管让开就行,不会让人担罪的!”
王勤念叨着“自然,自然”,便闪身让出了一条道。
景西一直在一旁看着,等王勤离的远了,才问穆悦观:“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与你无关。”
景西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干巴巴的斥责:“你别胡来!”
穆悦观嗤笑:“我还有你胡来的次数多?”
白前实在是身体难受,也没精力去管这两个人要吵成什么样子。忽而身后一阵脚步声,远远的听到一个清明爽净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叫谁。
景西回头望了一眼,沉声道:“叫你的。”
穆悦观不理他,但身后那人已经追了下来。十八九的样子,锦衣玉袍,一脸没心没肺的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问穆悦观:“好久不见!”
看不到穆悦观的表情,但看她后退两步,语调起伏不平,也能猜出她的惊诧和退缩。景西不动声色的迈过来一步,挡在那人和穆悦观之间,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状:“你是景西吧?我是曲风清,代替我娘来的!”
风燕曲家,曲妙恩之子。
不等景西有回应,那小子就绕了个道凑到穆悦观身边,腆着脸问道:“你不记得我啦?是我啊是我啊!”正说着,伸手环住穆悦观的肩头,脚下使绊将穆悦观给摔了出去。动作迅猛敏捷,连景西都没来的阻止。
白前见状便慌了,无奈自己连推动轮椅的力气都没有,一点用都没有。百般不情愿,但本能在第一时间发挥作用,白前根本没有思考,便转头求助,叫出了景西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在等这一声,或者白前喊的太及时,景西的反应也够敏捷。总之在白前话音未落前,景西就已经出手,和曲风清打成一团。
只过两招,曲风清退出战斗圈,笑嘻嘻的看着刚刚爬起来的穆悦观:“你真的不记得我啦?”
景西一脸防范,曲风清云淡风轻的样子:“这里不能打架的,我只是跟她叙叙旧!”
白前问道:“怎么回事?”
穆悦观嚅嗫道:“从丹颖出发那时,我实在太生气了,就在路上随便找人撒火。”
“那人就是他?”
穆悦观点点头:“抽你活该!谁让你来招惹我!”
曲风清玩味的看着穆悦观和白前的姿态,若有所思道:“跟你打个招呼先,省的一会见了帝君失态。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可要先进去了。”
穆悦观要发火,被白前拦了下来。景西侧身让路,一脸漠然。曲风清笑着道了谢,便从景西身边走过。到了穆悦观身边时,他却突然飞奔一脚踹在白前的轮椅上。白前正处在任人摆布的状态下,轮椅翻到,他自然避免不了跟着倒下。穆悦观惊呼一声,伸手去救却显然动作不够敏捷,便眼睁睁看着白前扑倒在地。
曲风清闪身靠近,一手扯住穆悦观的面纱。得意之情还没摆出来,便觉得身体腾空而起,他已经被景西拎着后背砸了出去。面纱被扯了下来,紧握在手中。下个瞬间,掌心一阵剧透,曲风清惨叫着,看到自己的手掌被一支木簪贯穿,定在了地面上。
穆悦观失去遮挡物,亦是惨叫,双手捂着脸缩成一团。
而景西披头散发,已经在眨眼间赶到白前身边,将压在他身上的木轮椅拎了起来,迅速把人抱了起来。
白前一张脸青白毫无血色,推着景西的胸膛,颤声道:“别碰我!”
景西沉默,将他放回到轮椅上,摸出药瓶倒了丸药递给他。先前在驿站中,只是碰一碰他的腿都会疼的大哭,刚刚被那么笨重的东西压在,一定很难过。
白前吞了药,哆嗦着从怀里拿出纸笔,平铺在腿上。景西和他保持一段距离,问道:“你做什么?”
白前不说话,只管自己画自己的。g笔描好之后,拔了头上的发簪在轮椅上敲断,用裂纹处在掌心扎出血液,浸在原稿纸上。纸张变成轻薄的面纱,鹅黄色的纱巾卷在一起,用手抖开便迎风而起。
白前叫穆悦观:“悦观!过来!别怕,没事啊,重新戴上就好了!”
穆悦观只蜷缩成一团发抖,根本听不到别人说什么。曲风清还在撕嚎,远远的已经有侍卫向这边来。白前皱眉:“悦观!一会儿人会更多的,你快过来!”
景西拿起那条面纱,强制性的给穆悦观罩了上去。刘勤率众赶来,先是看到地上沾血的玉簪,怔忪片刻。随即曲风清的惨叫唤醒了他,刘勤看到曲家公子躺在地上打滚,更是半条命都吓没了。
曲妙恩从来猖狂放肆,根本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今天被人伤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刘勤指着曲风清抖了半天,才问出来一句:“这是……”
景西扬手将头发拢起来,随意松松的挽起来,冷言:“是我。”
“这……您……”帝君这些人的威信还留多少,刘勤最清楚。纵然是帝君身边最得意的人,在场的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景西:“你最好先叫大夫给他治伤。”
刘勤后知后觉的招呼侍从抬人,一阵子手忙脚乱。曲风清恶毒的看过来,景西沉声警告:“劝你别打歪主意。”
不会再让白前受伤了。
正在安抚穆悦观的白前看着曲风清被人扶走,忽然盯着某一处仔细看了许久。景西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眸色也沉了下来。白前思索片刻,问刘勤:“左大人到了没有?”
刘勤擦着脑门上的汗:“还未。”
白前道:“那麻烦你,左大人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或者直接让他来找我?”
刘勤:“公子还有什么事啊?某可以替你去办。”就是千万别再惹事了。
白前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什么。”
一旁的景西握着拳,走到白前面前:“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可以与我商量。
想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完整,想听到的回应也丝毫没有音讯。白前始终垂着头,景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那些吻落下之后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大纲撸了不少了。但其实这个故事已经想了大半年,构架挺完整,随时开写都没问题的样子。【卡文的时候让你哭!
今天又跟小伙伴讨论文名的事情。简直要消耗掉所有脑细胞orz
娱乐圈背景,感情发展为主。想取名《打回原形》【取自陈奕迅的那首歌啦
但是被小伙伴恶狠狠的阻止了,因为很容易想到妖怪什么的,而且太隐晦。
愁人……………………
第40章 宴会
寿辰当天见了血光,帝君怒不可遏,当即摔了一个白玉杯,要找景西问罪。刘勤千说万说,好歹先把帝君给劝了下来。
“反正曲妙恩一定不会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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