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四爷又笑笑道：“因为你额娘已然位至皇贵妃了，仅在皇后之下，所以，现在你只用对你额娘行‘下跪’礼就好了。”

    曦儿再次点点胖乎乎的小脑袋：“这个曦儿也知道的，王嬷嬷昨日也教过。”

    四爷轻轻捏捏闺女的小脸儿，赞道：“曦儿真乖。”

    “咱们再说下边的……”

    “你要对和你额娘位次相同的后宫行‘道万福’礼，这些后宫对你行‘颔首’礼或者回相同的礼仪。”

    “最后呢，你要对比你额娘位次低的后宫行‘颔首’礼或不行礼，这些后宫对你行‘颔首’礼。”

    小闺女看着皇阿玛，肉嘟嘟的小脸儿点着头，在皇阿玛看不到的地方，小肥爪子已然悄悄的伸向她带来的点心里了。

    顾悠然在旁边看着，偷笑不已。

    也不提醒四爷。

    让他的心肝宝贝闺女待会儿摸他一脸油。

    小胖妞儿猛的一低头，御膳房专门做的只有大人拇指大小的点心飞快的塞进了嘴里。

    然后小嘴儿抿紧了，小肥爪子快速捂上腮帮子，挡着不让皇阿玛看出来，悄悄的嚼啊嚼。

    皇阿玛好唠叨哦，不是说给她升位份做固伦公主吗？怎么叨叨叨讲这么多还没讲完？

    额娘说最好不要在皇阿玛面前吃东西，可是她已经忍不住了啊。

    平常跟额娘天天在屋里呆着，她跟着额娘吃，额娘少时多餐，她也是。

    她多食多餐。

    嘴没闲过的。

    如今来养心殿说话，她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东西啦。

    不饿，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吃啊……

    四爷多么关注自己宝贝闺女啊，这点儿小动作能没看到？

    只是看这丫头鬼灵精又萌萌哒的样子万分可爱，想陪着孩子玩儿罢了。

    四爷故意拖长了时间，转而道：“但皇阿玛刚才跟你说的那些，都是你现在要遵守的，等你明日被封了固伦公主，一切就大不相同了。”

    “比如，你对谁都不用再行‘下跪礼’，哪怕是皇后也是。”

    “对她只行‘道万福’的简单礼仪，皇后对你回以‘颔首’礼。”

    “对皇贵妃到嫔等级的后宫，行‘道万福’礼，或‘颔首’礼，这些后宫们会对你还相同的礼仪。甚至，如果你向她们行‘颔首’礼，她们可以回‘道万福’礼。”

    说到后面，四爷略微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至于哪些人是需要你行万福礼，哪些人是需要你行颔首礼的，回去你问问王嬷嬷，她会教给你。”

    他想用他所有的能力保护闺女，让她一声天真无邪，不用想任何复杂，但真的看她一步步的成人，她那么的天真单纯，他又很怕她会被人骗了，该教的还是得教。

    哪怕不忍心，也还是要让她知道。

    安全最重要。

    知世故而不世故就可以了。

    顾悠然瞧着四爷诧异了一番，又明白了。

    能让固伦公主行‘道万福’礼的，通常是对有生养过孩子的或得宠的；而行‘颔首’礼，自然是对那些没生养过孩子的和不得宠的。

    这便是皇宫，如此现实，哪怕是小孩子，也需要从小就懂等级观念，懂一些潜在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