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郁闷的已经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了。

    若是别人这么抹黑栽赃她，她非得出去跟她拼命不可，可这个人是德妃……

    如果德妃还是以前的那个纯粹就是跟她过不去的那个德妃，她还可以愤恨、冷漠、轻蔑不屑、用不原谅、老死不相往来……

    可如今这个德妃……一个愚蠢至极的败家老娘们儿，她是真无语了，气都起不起来。

    顾悠然闭上眼睛。

    眼不见为净。

    想到她干的蠢事儿就烦躁，这货竟然还在她面前吐槽别人……她都已经对她无力吐槽了好么！

    顾悠然不想看她。

    跟蠢人交朋友既心塞又郁闷，最重要的是你还不能跟她计较，计较起来最后被气死的绝对是你自己。

    德妃娘娘又说了些伤心难过的话，表达了自己的无辜和愧疚，顾悠然全程都面色木然的听着。

    直到德妃尬聊到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最后讪讪地回归正题，总算想到她是来看人的，要安慰别人：“这件事儿你和老四都没错，皇上不糊涂，不会冤枉好人的，你就放心吧，等查清了事实，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被放出来了。”

    顾悠然心里呵呵哒，但实在是懒得跟她争辩了，更是想让她早点儿走，于是点点头：“嗯，额娘，您别担心了，此地不宜久留，您赶紧出去吧，免得到时候再被人怀疑您要传递什么消息对您不利……”

    德妃听到顾悠然到这种时候还这么关心她，十分感动。

    又感情丰沛、非常感性的啰嗦了两句，走出了宗人府的女监。

    她还得去看儿子呢……

    来看顾悠然之前，她以为顾悠然会对她大吼大叫，气愤她为了儿子置她于死地，可她没有，她平和地接受了她的所作所为，不予计较。

    可她越是这样淡然，她越是觉得愧疚。

    德妃娘娘刚才一通讲了那么多废话，也有些插科打诨的意思，顾悠然太善解人意，她心虚而尴尬，唯有那样一直无厘头的说这话，才让快要死寂气氛稍微好些。

    这次，她是真觉得亏欠她了。

    德妃出了女监，站在原地站了好久才走进宗人府的男监。

    见儿子，她需要做更多的心理建设。

    与德妃想的一样，四爷自德妃进来看他起，就一直冷脸相对，面无表情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在德妃试图缓和气氛，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话后，干脆冷漠地闭上了眼睛。

    德妃的话戛然而止。

    心底衍生出一种最深邃的无力。

    可即使他不想听，该解释的，她还是要解释的。

    最起码，她自己心里这层要过的去。

    “老四，这回的事儿是额娘做错了，可额娘不是故意的，额娘如果知道这么做会害了你，额娘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额娘也是关心则乱，这才做了蠢事儿……”

    德妃娘娘声音含着凄苦的愧疚，儿子冰冷的态度让她如坠冰窟，遍体生凉。

    从她敢这么做起，她就知道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冷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