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悠然带着弘昀出来溜着玩的时候，碰到了李氏。

    她正被一帮人合伙围着欺负。

    那些人群殴她，还去扯她脸上的纱布，李氏非常凄惨狼狈的蹲在地上，屈辱哭泣……

    甚至有人将地上的土和前几天刚下的雪抓一把，塞进她的脖子里，扔到她的脑袋上。

    李氏只是小声尖叫着抵抗，却不见她骂骂咧咧的怼人。

    顾悠然想着，李氏总算尝到了小鬼难缠的厉害。

    从前她欺负那么多人，现在自然是有更多的人想要找她算账。

    弘昀本来是想瞧瞧溜去池面滑冰的，上次郊游，阿玛和额娘拉着他，他记忆犹新，觉得十分好玩。

    可还没溜到池边呢，就被李氏那边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他仰头看顾悠然，指着李氏，问道：“额娘，那是谁？为什么会被人打？”

    李氏已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李氏，她如今落魄的模样，不仔细看，是认不出来的。

    若是李氏听到儿子说出这话，该是何等的心酸啊……

    也许是母子感应，李氏竟通过缝隙，朝这边看了过来。

    只看了一眼，她就赶紧转过身去，不让儿子看到她狼狈的脸。

    这是一个母亲最本能的行为，不希望孩子看到她不好的一面。

    顾悠然想了想，将弘昀一把抱起来，带走了。

    ……

    四爷没去看涵儿，只让苏培盛过去瞧瞧，若是真如李氏所言，就将孩子接回来，若没有，就继续把孩子放在宋氏那儿养着。

    李氏之前去前院儿跪着的消息早就传的府内人都知道了，且宋氏的院儿里又跑了个奴才……

    宋氏除非是傻才猜不到原因。

    这几日都对小格格不错，每天让人给她擦干净了脸，换上新让人做的衣服，看起来光鲜亮丽，没有丝毫被人慢待的样子，倒像是精心调教的。

    且看着比之前要乖巧多了，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培盛更宋格格寒暄了几句，笑呵呵的就回去了。

    涵儿没见到额娘，也没见到阿玛，只瞧着这个公公，也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动了动唇瓣，最终什么都没说。

    苏公公这边刚刚转身走，宋氏对待小格格就变了副模样。

    对身边的嬷嬷说：“带她下去换身衣服。”

    涵儿紧张的绞着手指。

    宋氏淡淡看了眼她的手腕：“你的镯子呢？”

    涵儿连忙扯了扯袖子，遮住自己的手腕。

    宋氏更冷的看了她一眼，讥讽：“这么小就喜欢耍心眼儿啊……”

    挥挥手：“带下去吧！女人呢，可是什么都要学的，除了女红，还有家务……就从打扫卫生开始吧！”

    说罢，宋氏就起身打算走了。

    涵儿鼓起勇气，嗫嚅道：“我，我不做这些……我，我是格格……”

    “你是格格？”宋氏挑眉，讽刺的笑了：“你看看有哪个格格像是你这样的？不想做这些，你去找你额娘做主啊……呆在我这儿算什么？”

    涵儿听她这般无赖的说法，顿时气得都流泪了，咬着唇，红着眼睛控诉：“可是你不让我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