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 作者:鬼丑
习一个学期,也没有你认真看书一个月收获的知识多。季劫,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这样……”管天任压低声音,吐字缓慢,别有异样意味在里面,“这样,碾压别人。”
然后,再碾压我。
虽然管天任希望自己能够强大到足以使季劫依赖的程度。但相比起来,季劫平平安安,一生顺利,自给自足,更让管天任觉得满足。
季劫很不好意思,用手摸了摸鼻子,说:“什么碾压。你,你别乱说。成绩算不了什么的。”
“……是,它算不了什么,它什么都不算。”管天任强忍住想亲季劫嘴唇的冲动,说,“所以,你要尽自己的努力,全力去做。千万不要考虑我的感受。我不会不高兴。我会更喜欢你。”
“……”季劫平移过视线,不去看管天任,纠结道,“跟你说了,你以后不要说话这么实诚,没听见吗?”
“……我忍不住。”管天任的感情全都挤在喉咙里,非常难受。
“……”
“……”
“……真拿你没办法。”季劫把滑到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关上灯,道,“睡觉!”
下一次考试,季劫的排名是全校第一名。管天任名列第二,与季劫相差两分,成绩咬得很紧。
季劫与管天任的成绩在高三下半学期保持稳定,年级的第一名、第二名固定在他们俩身上,有时季劫和管天任走在上学路上,都会有迎面过来的人指着他们,小声嘀咕两句‘他就是季劫,旁边是管天任。’
倒是全年级闻名了。
一月份进行了一模考试,寒假总共只有七天,季劫跟家里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年寒假不回家了。
季劫跟抱着话筒的弟弟,分析道:
“我想跟你天任哥哥一块补习。最近挺忙的。”
各个区的一模考试陆续完成,所有试卷都需要归类整理。
季文成和季妈妈很理解季劫。尽管他们从来没想到季劫会走上高考的道路,但在他们这一代人眼中,这才是正统,是稳定。
果果听说哥哥如此拼命,软软的说:
“哥哥不要太辛苦。果果爱你。”
季劫笑了:“哥哥也爱你。”
他的弟弟,乖巧起来竟然这般贴心,给季劫累得快要冒烟的心里吹来一阵清爽的风。
不过这放假的七天内有一天是季劫的生日。管家父母心想也该让孩子放松一天,就提出让季劫邀请班里的同学来家里庆祝。
季劫比较反感外人过来,但管天任说毕竟是同学一场,这三年来也有不少人帮过他们,快毕业了,请来聚聚也好。
季劫想了想,以为管天任有其他要好的同学,就同意了。
只是管天任没想到这次邀请还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临近高考,班里的同学也忙,季劫只请到了十五六个人。有男有女。
同学们看着季劫那栋气势恢宏的别墅,问:
“你们住在这里啊?”
“租出去了。”季劫淡淡道,“你们别靠近那里。”
尽管别墅内没人居住,可既然租给了别人,就不应该入侵别人的地方。
同学们一直以为季劫和管天任是邻居,可现在很惊讶的发现,他们俩是住在一起的。
管爸爸拿着饭铲,在厨房里,笑着说:“可不是,他们俩都是我儿子。”
管妈妈忙着给同学倒饮料,旁边有个长头发的女生,乖巧的帮忙。
晚饭非常丰盛,他们玩的也高兴,最后甚至拿出了酒。被压抑时间长了的高三学生疯起来真是不能小看,连季劫都喝了六七瓶啤酒。
喝完感觉不太好,季劫舌头麻木,大着舌头跟管天任说:“这、这个好……喝起来跟可乐差不多。”
管天任没喝酒,哭笑不得地想差的挺多,但他心想季劫大概喜欢那种舌头能触碰到碳酸气泡的感觉,一开始没阻止季劫喝,等他快晕了才把他面前的啤酒换成白水。
季劫喝得太多,中途起身上厕所,刚从厕所出来,就被那个刚刚帮管妈妈倒饮料的女生堵住了。
季劫一愣,见女生脸上通红,连忙向下看看自己有没有提好裤子,一看,好好的啊,侧躲开女生想走。
女生低着头,红着脸,紧紧跟着季劫。
季劫靠在墙上,看正对着自己的女生,问:
“有事儿吗?”
女生支支唔唔,左顾右盼,突然下定决心,抬头看着季劫。
但看到季劫那双明亮而湿润的眼睛,又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了,甚至哆哆嗦嗦地说了句:
“季劫,我给你的信,你看到了吗?”
季劫没反应过来,心说什么信啊,半天才说:“没有。”
女生非常沮丧,看起来快哭了。
“什么信啊?”季劫问。
女生捏着自己的裙角。季劫心想这么冷的天她还穿裙子,真是有勇气啊。
季劫喝多了,中间有一段时间好像睡着一般没有任何记忆,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女生哆哆嗦嗦地说:
“季劫,我很喜欢你。我不会打扰你读书,等我们都考上大学,我再来追你,行吗?”
季劫愣了,心说这是自己人生第一次被告白啊。
之前说过,尽管季劫长得好看,可性格、脾气方面有些缺陷,对外口碑不算太好,求爱信、小礼物没少收,可直接被告白就没有了。
这个女孩也是大胆。
于是季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重复着问:“你要追我?”
“……嗯。”
“呃,”季劫反应迟钝,“行吧。”
女生脸更红,问:“季劫,你对我什么感觉?”
季劫心说我连你名字都没记清楚,百般思索,还没说话,右手手肘就被一个人拉住了。
那人力量很大,把季劫从墙边拽过来,直接藏到身后,挡在季劫和女人之间。
季劫被拽得头晕脑胀,想发火,仔细看却觉得那人好像是管天任,于是不生气了,甚至想爬到那人身上让他背自己。
他听到管天任说了些什么,没听清,就快睡着了。
管天任没让季劫睡着,握着季劫的手把他拉到外面。外面天寒地冻,一片黑暗,冻得季劫差点清醒过来。
然后管天任声音发抖着说:
“季劫,季劫。你不能跟那个女生在一起。”
季劫‘嗯?’的一声,问:“为什么啊?”
能被人喜欢多好啊。他虽然一开始没注意过那女孩,可看上去女孩温润贤惠,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怕影响成绩什么的……第一,季劫不在意成绩怎么样,这种事最好顺其自然,第二,季劫保证不会因为谈恋爱这种事影响成绩。学习是学习,谈恋爱是谈恋爱,泾渭分明,互不干涉。
至于是不是早恋。他都十八岁了,早恋个屁。
管天任也知道季劫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拒绝人,急得快哭了,他盯着季劫的眼睛,内心崩溃地想要求季劫吻自己,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等他深吸两口气,管天任感觉整个人都‘苦’起来。
什么都苦,连呼吸都苦涩地刮着鼻腔。
“……因为,因为。”
管天任蹲下来,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
他说:
“……因为,我喜欢那个女生。”
管天任终于明白,有些感情,虽然确定,虽然醇正,虽然浓厚。可终究不能轻易说出。
他太害怕失去季劫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管天任蹲下来,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
他说:
“……因为,我喜欢那个女生。”
管天任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呼吸都变得困难。
季劫一下子清醒了,开始回想那个长头发的女生到底叫什么,半天才反应过来,问:
“你喜欢那个……那个邱雨……邱雨欣?”
管天任蹲在地上,眼睛发热,拼命不眨眼,也不敢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季劫回答的干脆,一把将管天任拽起来,“我绝对不跟你抢,行了吧?”
听季劫回答的干脆,管天任惊愕的抬起头。
季劫一把勒住管天任的脖子,打闹着,说:
“行啊你,管天任,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
他还以为管天任喜欢泼辣一点、大方一点的。季劫下意识觉得管天任绝对是妻管严。没想到也是喜欢这么‘女人’的类型。
“……”管天任只能苦笑了。
季劫还兴致勃勃,跟管天任说:
“你放心啦,我会帮你的。这以后就是我弟妹,哟,弟妹哦……”
他喝多了,有点撒酒疯的意思。其实管天任比季劫还大几个月。
管天任把季劫背到家里时,季劫还在张口说这些什么,对着不知道哪里用力挥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东西,最后安生了,趴在管天任背上,被他带到了房间。
之后怎么洗漱、怎么睡觉的季劫都记不得了,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他眼上时,季劫睁开眼睛,觉得头晕目眩,动了动手臂,又阖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
反正现在是寒假。就算只有七天,也算是长假了,多睡睡没关系。
旁边的管天任被他翻身的动作吵醒,起身洗漱。洗漱声若隐若现。
季劫享受着早晨懒散的时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管天任洗漱完毕后,季劫仍没有要起来的动作。
他感觉管天任洗完脸就出来往自己这边走,沉默了一下,竟然单膝跪在自己床边,呼吸隐隐吹在季劫的额头上。
季劫玩心大起,有意想要吓管天任一次。下定决心后,就听管天任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呢喃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声音嘶哑,腔调凄凉,好像下一秒要哭了一样。
不过做好准备的季劫没听到管天任喉咙的哽咽,在感觉到管天任的靠近后,季劫‘刷’的一下睁开眼。
他睁开眼,就看见管天任果不其然离自己非常近。季劫那时是侧躺着的,他的脸跟自己好像只有一个拳头那样的距离,要不是季劫睁开眼,管天任差不多能亲上来了。
季劫甚至没来得及大喊一声,管天任就被吓得猛然向后退,差点摔倒。季劫只想玩玩没想真正伤害他,季劫反应何其快,一把握住管天任的手腕就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笑着说:
“怎么这么不经吓?”
“……”管天任说不出话来了。
“起来吧,”季劫起身,道,“学习学习。”
高三的生活比较无趣,从天明到天暗,每天的流程不外乎上课、做卷子。各个区县的一模试题全都到了,北京多少个区?太多了,一天做一个区的还得做好几天。
幸好学习生活的无趣不能阻挡学生发现乐趣的步伐。季劫就赶上了一回。
那是下午大课间运动的时间,高三学生有‘特权’可以不下去,高三下半学期季劫跟管天任就变成了同桌,现在正坐在一起做同一份理综试卷。由于他们俩步调一直一模一样,同学们戏称他俩是‘夫妻档’。
“真夫妻档都没他们那样默契好吧?”有的情侣开玩笑时还这样说。
最前面的选择题都比较简单,因为无法充分调动大脑,做了一会儿季劫觉得很困,于是起身到水房洗脸。刚从水房出来,就被旁边的女孩拦住了。
“怎么了?”季劫有些迷茫,用手擦了擦脸,问。
他的睫毛都被冷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一起,颜色非常黑,季劫的眼睛长得很好,如果不生气,就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错觉。
女生鼓起勇气,对季劫说:
“我,我烤了一些小饼干,你饿不饿?要不要尝一尝?”
季劫一愣,仔细看那个穿校服遮住身材的女孩,尝试着问:“你是……邱雨欣?”
女孩红着脸点头,急急道:“这饼干很好吃的。我还带了热牛奶,配在一起吃特别酥,奶味儿很重。”
“……谢了,我不喝牛奶。”季劫拒绝,过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伸手拉女孩的手腕,道,“不过管天任喜欢这东西,走,我带你去找他。”
被男神拉了手腕的女生晕晕乎乎就过去了,快到门口,又被猛然醒悟的季劫拉到别处。
“对了,跟你说一件事儿。”季劫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邱雨欣,道,“我不喜欢你。”
“……”邱雨欣蓦地睁大眼睛,脸又红又紫,不敢置信地看着季劫,上身发抖,不知是气是惧。
“不过,你看管天任这个人怎么样?”季劫也急急说道,“他这个人特别好,我跟你说,他可会照顾人了,会做饭,还听话,我用性命跟你担保管天任是个好男人。”
“……”邱雨欣后悔了,她来告白之前真应该听信姐妹们的情报。谁说季劫情商低,性格不好的?说的错,太错了。应该是情商特低,性格恶劣才对。
季劫一个人回教室,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凑到管天任耳边说:
“我好像干了一件蠢事。”
“怎么了?”管天任停下笔,问。
季劫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顿了顿,补充道:“那个邱雨欣好像很生气。她会不会对你没有好感了?”
“……”管天任无语了一阵,说,“随便吧。做题,我都写到后面了。你快点。”
季劫做得心不在焉,对答案时又不少只做了一半就扔在那边,管天任用红笔给两人判分,判着判着都说:
“季劫,你别担心了。”
“……担心什么?”
“那女孩不喜欢我就算了。我不想倒贴。”
“啊?”季劫一惊,心说我帮你追姑娘你还不高兴了,登时有些惊讶地想,真没看出来管天任竟然这么有……骨气?也不对,不是骨气,反正就是竟然能忍住不主动出击。季劫还要劝管天任,“男生嘛,主动一点又不丢面子。”
管天任淡淡道:“要是你你会主动吗?”
“……说不定。”季劫想了想,认真道,“我还没遇到那样的人。”
说得管天任心里一酸,强忍着,笑出来,说:“我不想追她。我应该再等等,看看有没有更喜欢的人。”
季劫原本累得靠在椅子上,一听这话立刻直起身,道:“诶,你这可不行啊。说好的钟情呢?你这连追都没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管天任没说话,后来被问急了就说:
“谁说我不钟情?我就……爱一个人,我……”
季劫还侧耳倾听想听管天任喜欢的到底是谁呢,没想到管天任把笔放下,径直走出教室。
季劫以为管天任生气了,想起刚刚邱雨欣愤愤离去的模样,觉得很对不起他。季劫默认那个人就是邱雨欣了。
管天任离开教室后跑到外面,不能克制情绪地大喊几声。高三生压力太大发泄情绪的人非常多,都见惯不怪了。
管天任弯腰撑住膝盖,过了一会儿靠在榕树上缓缓向下滑,坐在地上的一瞬间,他想,自己失态了。
只是看着季劫这样把自己推给别的人,就忍不住失态。万一日后季劫结婚、生子,他该怎么办?
一模后下了场雪,是北京入冬以来第一场晚雪。今年来北京越发干燥,雪、雨都少了很多,空气净化能力差,环境也越来越不好。
几乎是一模的题目还没做完多长时间,二模又紧跟着来了。把两次成绩综合一下,又该准备报考什么大学了。高三的步伐像是机器时代高速运转的齿轮,铿铿锵锵,客观理智,不会停息,也不给人休息的时间。
北京高考的报考政策比较令人讨厌。如果是普通一点的学生,第一志愿没报好,轮到第二志愿时很可能就只能上二本的学校了。就算是很好的学生,第一志愿没报好,也会落到不太好的一本。因此北京复读的学生一直很多,甚至还开设了学生专门是复读生的复读学校。
季劫跟管天任的成绩相差不多,有时他领先一点,有时他领先一点,没什么准。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报相同的大学,a大。
a大录取分数线在全国来看都是很高,甚至是最高的,报考之前有一段非常压抑的时期,季劫和管天任报的时候也在犹豫,但报完之后就放松了。
“没事,咱俩考上一个是一个。留下另外的,复读或怎么样的,倒没关系。反正考上一个了……”
管天任这样安慰着。
季劫倒是看得开:“嗯,我跟你想得差不多。”
管天任手有点抖,坦白道:“其实我挺紧张的。”
“紧张什么?”季劫搂他的肩膀,兄弟一般,道,“什么大学不一样啊。”
“是。”管天任想了想,看开了,说,“万一我考上了,你没考上,我就陪你复读。你考上了,我没考上,就算了,我读那所大学都一样。”
季劫说:“不行,你这还搞差别待遇?凭什么我不能陪你复读?”
管天任就笑,说:“我不想让你太辛苦。”
季劫闷闷的,半天,说:“我总感觉我欺负了你。”
“哪有?”
“这样吧,咱俩就自己考自己的,复读也好,凑活着上学也好,都别让人陪,行吗?”
季劫这样说。他觉得管天任成绩比自己好,肯定是季劫考得不理想,因此不想拖累管天任。或者,不是‘拖累’,而是‘欺负’。
管天任明白季劫的意思,不置可否,他们坐在台阶上,把下巴搁在手弯处,管天任声音平静地说:
“……等高考完,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邱雨欣吗?
“不对,”管天任轻松的说,“是我爱的人。”
季劫看着管天任,问:“什么?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
“没有,”管天任看着季劫,过了一会儿贴过去,下巴抵在季劫肩膀上,用非常细微的声音说,“其实……他一直在我身边。”
报考的事情一锤定音。a大的录取分数线太高,班主任还劝过管天任,如是说道:“班长,你不是想学法吗?a大的法学比起b大弱一些,你不如报b大更保险。”
“没事,”管天任回答道,“就这样吧。”
二模过后就没有考试也没有课了,学生们有很长一段自习时间,季劫和管天任整天呆在一起,做试卷或自主默写。两人一起学习时效率极高,自测北京历年高考题分数都不低,是绝对能考上a大的分数。
两人商量着,反正到学校也是复习,在家也是复习,不如不去学校,省了上下学的时间。而且家里照顾更加完善。
在家里不到学校,这种策略只适用那些自律性很好,悟性高的学生。管天任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不到学校复习的那一天,但只要跟着季劫,又觉得无所谓。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管家父母出去晨练,房间里很安静,笔尖摩擦白纸的声音微不可闻。
越接近考试,季劫反而越放松,不像管天任那样紧张得无法入睡。但季劫神经也是紧绷的,管天任晚上一翻身他就能醒过来,只清醒一会儿,然后就再次入睡。
季劫也能感觉到管天任的焦虑,但不知道他焦虑些什么。管天任成绩那么好,又稳定,绝不会是焦虑于高考什么的。
季劫觉得看不懂管天任。
那天早晨季劫侧躺着,背对管天任,一直处于朦朦胧胧要醒不醒的状态。然后他感觉有一只手顺势搂住自己的腰,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原来是管天任凑了过来。
季劫觉得好玩,清醒过来后却还保持熟睡时的呼吸声,只睁开一只眼,看管天任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有心想戏弄。他偷偷把手向下挪,想一把握住管天任的手腕。对季劫来说,管天任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跟杨怀瑾差不多,杨怀瑾跟果果差不多,所以都是他的亲人,都是他的亲兄弟。季劫人缘不好,从小到大就两个朋友,但每个朋友都是当亲人一样看待。
所以管天任搂他,他不觉得怎么样。
季劫还没握住管天任的手腕,管天任就先一步贴在季劫身边,然后轻轻地用唇亲季劫的后颈。
季劫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刚想翻身,就听管天任又用那种愁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声音说:
“……季劫……”
“……我喜欢你。我爱你……”
这是管天任第二次对他说这样的话。两次的感受完全不同。
季劫怔了,有些不敢置信,脑海像是被雷击震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季劫觉得不可思议。一开始他还在想,管天任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很快的,季劫确定了,他不是,因为管天任还在向下亲自己的后背。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当季劫感觉到管天任奇怪的感情后,他熟悉的唇舌就变得陌生,夹杂着陌生的情//欲,让人背后汗毛耸立。
季劫是单纯,但不是无知,之前他也听说过男人喜欢男人的事儿,可就是没往管天任身上想过。
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心里默念管天任要是再……再亲,他就不客气了。
幸好在季劫默念第三次时管天任把手从季劫腰上撤离,坐直身子穿衣服。
季劫心中松了口气,暗想,说不定不是那样的。
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季劫有点逃避的意味,跟管天任一同刷题时不再腻腻歪歪,也不再为了偷懒闭着眼睛躺在管天任身上耍赖。他坐得端正,解题速度极快,效率成倍提高。
而管天任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出声,不解释,就这样顺其自然。
他想看看季劫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看在他们俩的友情上同意,还是被恶心得离他远远的?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管天任想要的。一想起这点,他就觉得心脏抽痛,难以呼吸。
今年的夏天一点都不热,六月初频繁下雨,高考那天更是阴雨绵绵,气温陡然降下,开风扇都觉得风吹进骨子里,好像一朝回到春天。
季劫和管天任不在一个考场,季劫在三楼,管天任在一楼。
三楼好啊,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四处t望能看见碧波万顷,山清水秀。更何况季劫还坐在靠窗的位置。
地理位置的优越让季劫心情放松,没一点压力,写语文作文时一气呵成,写完才发现手指麻木。他写得太快了。
考完后跟管天任谈谈,管天任摇摇头,说:
“我答得不太好。很紧张,作文没展开字数就超了,整体布局不行,该略写的写得太详细,估计……”
管天任说得很悲观,季劫都觉得难受,只好搂住管天任的肩膀,说:“没关系,接下来好好考。”
然而让他们崩溃的是,除了语文有些难度,接下来的数学、英语、理综都非常简单,简单到学生们一出考场都在骂:这是给高中生做的吗?给小学生做差不多了吧!
题目简单,对季劫和管天任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为就算季劫考满分,那些成绩远不如他的人也有可能考很好的成绩。
考完管天任郁闷了好长时间,尤其是数学,考完就哭了,哭试题太简单,根本拉不开分。
管爸爸管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管天任,他们也难受,却还要做出笑脸说没关系啊,考不好会怎么样?
季劫不明白管天任为什么压力会如此之大,只能在晚上小声跟管天任说:
“没事啊……考不上咱们俩一起复读……或者一起出国……你放心,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管天任只是摇头,凑过来,不说话,炙热的呼吸都洒在季劫的脖子上。
季劫以为管天任要吻自己,屏住呼吸,全身紧绷,一动不动。
管天任也有点明白了,连忙向后挪,过了很久,试探性地握住季劫的手。
季劫反握住他,坚定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无论是高考,还是什么其他的。
只要管天任走,季劫就跟着他。
不让他一个人。
等待出分的那些天,管天任倒是逐渐平静下来。季劫对待感情的事情有些迟钝,但是观察敏锐。自从他发现管天任可能对自己有别样的感情后,那些明显暧昧的小细节发现的就更多了。
季劫是在等,等管天任什么时候跟自己摊牌。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答应?不答应?这分的不明确,季劫只知道,管天任会是陪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的兄弟,这点毋庸置疑。
与焦急等待的季劫不同,管天任越来越平静,他跟季劫开玩笑,一切都表现的那么正常,松动着季劫紧张的心。
可就在出分的前一天,管天任突然对已经要睡着的季劫做了一件事。
他亲上了季劫,这次亲的不是额头,不是后颈,是嘴唇。
两个男人,甚至不是亲吻,而是噬咬。
季劫的上唇薄,下唇相比来说厚一些,管天任一咬没咬到上唇,就衔住下唇不放,季劫又惊又怒,心说你咬我干什么?推了两下没推开,差点用暴力的临界点,管天任从他身上离开了。
他太了解季劫了,季劫真正动怒前的表现,什么都清清楚楚,因此绝不会真的挨打。
只是这次失算了,季劫擦了擦自己差点被咬破的下唇,愤怒之中一拳挥了过去。
管天任一声闷哼,被打得躺到床上。
分不清是被亲了才这么生气还是被吵醒才这么生气。季劫一翻身骑在管天任身上,问:
“你干什么?管天任!我问你,你七……”
他的声音太大,近似咆哮。说道‘亲’字的前面才后知后觉地怕被管家父母发现。
天色昏暗,季劫只能看清管天任的脸。管天任皮肤白皙,在黑暗中好像都能反光一般。
季劫忍了忍,用气音小声道:
“你亲我干什么?!”
“……”管天任反而冷静下来,他说,“季劫,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等我们高考完,我就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季劫突然有些紧张。他压在管天任身上,能闻到那人身上清淡的味道。季劫的手压在管天任胸前,男人的心跳、血液、热度,都能明显的感受到。
“我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我爱的那个人。我第一次遇到他时,就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但跟他相处的时间长了,我发现,他不仅是长的好看。他的眼睛像夜晚一样深邃,他的灵魂像钻石一样纯洁。”
管天任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好,几乎没有停顿就说了出来。季劫听得愣了,脸上火辣辣的,有一种想逃离的想法。
“我一直陪在他身边。可他的生活丰富,如果不是后来的事情,他可能不会注意到我。”
“……”
“他这么好,可性格方面有些缺陷。别人都被他的脾气吓跑了,所以没人发现,没人发现他那么优秀,那么温柔,那么渴望爱。”
季劫皱眉。
“我一直在他身边。可我怕日后一直陪着他的不是我。”
管天任突然伸手搂住季劫,用力把他向下压,季劫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亲了。这亲吻力量极大,凶狠,把季劫嘴角都咬破了。季劫‘嘶――’的一声,呼痛道:“放放放……放开……”
“季劫,我爱你。”管天任舔他的耳朵,说,“是男女之间的爱。你听懂了吗?”
季劫舔了舔自己破了的地方。血液的味道让他愤怒,恨不得一口咬回去。但想了想,忍了,按住管天任的双肩,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久了。”
“你说的爱,是这种吗?”季劫一只手向下,准确无误地压住管天任两腿之间的地方。那地方只被季劫见过一次,从来没被其他人摸过。管天任心里压根没有准备,‘啊……’的一声差点哭出来,用力抖了一下,‘呜’的……呻//吟,不解。
“季劫……!你摸哪里……?……”
季劫问:“是这种爱吗?你希望,跟我做?”
他也不是完全不了解两个男的怎么做,只是迟疑了一下,隔着裤子用手往管天任后面探,问:
“……想让我,进来?”
管天任眼角湿润,躲也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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