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重生] 作者:温吞的女人
的近二十年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他倒没觉得自己的父亲丑陋,虽然听爸爸与旁人描述起来自己的父亲曾经是堂堂俊朗男儿,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过,可眼下看到他这样的情景只有心痛的又怎会生出嫌弃之感。
但是父亲的记忆对他来说太过模糊,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而已,他习惯了与爸爸一起生活,习惯了一个人独自闯荡危险区,尽自己的所能去维持自己与爸爸的生活,现在突然插|进来一个可以算得上陌生的人,萧云沉一时间无法适应。
而在鼹鼠等人眼中,这等场面让他们看得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场面太震撼,对比太强烈,一个高大凶悍的半人半兽,一个娇小好似一巴掌就能抓住的雪白狐狸,而浑身戾气的凶物突然变成柔汉,想让小狐狸转过身看他一眼,眼中的忐忑与期待之色遮都遮不住。
鼹鼠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脸上,掩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呻|吟:“我看不下去了。”可又偷偷从手指缝里去瞧这父子两人。
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看这凶人应当是安家的成员却落到如此下场,显而易见的,萧云沉身体内也流淌着安家的血液,却又偏偏没有继承到安家的血脉,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齐景霖很快从这样的场景中清醒过来,一个眼神,齐家与夜枭的人迅速向安成信那边包围而去,那位八级猎人被萧启锋一拳就击伤了根本无力阻止,安成信很快落入齐景霖等人的手里。
安成信怒不可遏,如果眼中的怒火能化为实质,齐景霖早就燃成灰烬了,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一切都是你们齐家搞的鬼是不是?很好,华盟中有许多人想知道上次的幕后者是谁,我想他们会很乐意知道是你齐景霖和齐家干的!”
齐景霖身边围着的都是自己人,而且在渐渐地向萧启锋那边移动,双方汇合在一起才更加安全,至于安成信的威胁,齐景霖一边用利爪卡着他的脖子一边回道:“是啊,我想整个华盟都想知道那基地背后站着的是哪方势力。”
威胁?谁不会威胁?且不说他安成信毫无证据,而他们这边却掌握了安家暗地里干的一些勾当的确切证据,将这些证据抛出去后,安家会落到何种境地还用明说吗?
安成信脸涨得更红,气的,恼的,就算安家不把民众放在眼里,认为有他们这些世家在才有民众生存的余地,可也知道民意和舆论的力量,一旦被公开出去,首先那些暗地里与安家来往的政客就会先跳出来大义凌然地拿他安家开刀,好树立自己正义的形象。
第064章 相认
下面混乱成一团的时候,狐王飘在半空中抱着尾巴看得欢乐,甚至飘到萧云沉头顶上指挥一通,又去扯扯被蛛网粘住翅膀的八级猎人,萧云沉能成功逃到萧启锋身边狐王也是有一份功劳的,那八级猎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后腿,可当时顾不得回头查看是什么东西。
幸好萧云沉因与父亲重逢被父亲占据了所有的思绪,否则非得被狐王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笑倒,明明他们在做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却被狐王给搞成过家家的游戏一样。
齐景霖一行人退到了萧启锋这边,齐景霖仰头看看他那张被毁得彻底的脸,叫道:“萧叔,我是齐景霖,齐家二子,常听父母提起您。”
萧启锋眼中露出一丝怀念之色,不过很快隐去:“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既然如此,这里就交由你处理吧。”而他迫切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与时间与儿子好好相处,问问他爸爸的情况,这么多年他都处于混沌之中,不知林伦的身体可坚持得了。
说完后他也没完全抛下不管,毕竟他也看得出齐景霖只有七级实力,且是刚进级不久,虽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非常了不起,可那边还有一位受伤的八级猎人,就算重伤,一旦暴起也不是齐景霖能够在短时间内制住的,到时一边倒的局面就会丢失。
萧启锋一只利爪小心地托着雪白的小狐狸,一边向那受伤的八级猎人走去,另一只爪子非常干脆利落地再给了他一拳,那人又羞又恼地吐血昏死过去。
在这之前,阿绿就机灵地又给他补了一层蛛网,所以他想要靠飞行脱离被困的境地短时间内根本办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挨老拳,想他成为八级猎人以来,几乎可以说是站在整个华盟的顶峰了,那些以个位数来论的九级猎人几乎不会出来走动,所以他在安家的地位非常之高,什么时候落到如此落魄的境地,一时间竟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不堪一击。
任康宁和丁募机迅速将昏死过去的八级猎人拖走。
至于安家的其他人,倒是想反抗,可有萧启锋压阵,哪里有他们反抗的余地,一个个都被齐家以及夜枭的人拖走,统统关押了起来。
“你们敢动我?放开我,把齐景霖那混蛋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南风却不肯老实地听话,非要跳出来显示他的存在感,这时就连杨铭都暗骂他的愚蠢。
他仗着雌兽的身份在那边大骂,如任康宁这样的人物的确不好意思直接对他下手,他们往日的教育使得他们对于雌兽一向是敬重或是敬而远之的,可还没等到齐景霖过来,长腿细腰的螳螂一个手刀就将他劈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敢置信,不相信自己竟然被这样对待。
鼹鼠在一边抱着胳膊冷笑:“真将自己当个人物了,现在的雌兽真都这样被圈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吗?”要是雌兽都是这样,他宁愿去找自然人与半兽人了。
看齐景霖行事果断颇有其父之风,萧启锋放心地托着他的宝贝儿子往建筑内走去。
齐景霖早就想将萧叔手中托着的小狐狸抢过来,他从来不知道萧云沉有这样的一面,让他转不开眼睛,可看到萧叔那全心呵护的模样又不忍心破坏,毕竟他们父子分离了近二十年。
齐景延从后面走上来捣捣齐景霖的胳膊,低笑道:“你说云沉现在究竟是属于雌兽还是雄兽啊,不对,不像是雌兽,雌兽可没他这样的战斗力,难道是雄兽?可要是雄兽的话,你还要不要继续追下去?”分不清是雌兽还是雄兽,是因为萧云沉身上的味道不对,依旧是之前半兽人的气息,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该如何给萧云沉定位。
齐景霖满头黑线,冷冷瞥了齐景延一眼:“这基地的情况都弄清了?我们要寻找的任务目标又在哪里?”闲心到八卦他的私事上来了。
齐景延灰溜溜地走了,心里却在吐槽,一看就知道他们齐家的二少情路不好走,这还没攻下目标对象,结果又出来一个实力强横无匹的父亲,看人家似乎久别重逢,会这么轻易将儿子交到别的男人手里?悬!
萧启锋的手段简单粗暴,握爪成拳直接轰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将所有的碎屑都隔离在外。走进去后小心将小狐狸放到屋里的沙发上,紧接着就有些局促不安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不会吓坏自己的儿子吧。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儿子依旧是那个软软的会抱着自己脖子叫他父亲的孩子,每次抱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要控制一下自己的力气,否则一不小心会将软软的儿子弄疼,他还记得,儿子最喜欢喝他压榨出的果汁,可是自从自己离开后,想想也知道,凭林伦的身体再也供不起他们的儿子过上以前的生活,这样一想凶汉的身体就颤栗起来,眼眶再度发红。
他萧启锋的儿子,原本该无忧无虑的优越生活,而不是为了维持他和林伦父子两人的生活而奔波在危险区中,冒着死亡的危险猎杀异兽异植,更不该被南家那样的疯子活生生地折辱而死,一想到那样的场景,萧启锋就恨不得毁灭一切。
看儿子抱着尾巴把自己埋成一团,萧启锋站定闭上眼睛,试着运转体内的力量控制自己,他的身体被各种不明的药物摧毁得厉害,但一旦被他重新掌控身体,有些质杂可以轻易地被排除出去,加上在牢笼中狐王研究他的身体时提出了不少的设想,萧启锋试试看自己能不能重新回到人形。
熟悉而倍加强大的力量流转全身,这样的感觉让他热泪盈眶,这一次,他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伴侣和孩子,再也不让他们落到求救无门的境地。
全身的骨骼噼咧叭啦地一阵脆响,萧云沉悄悄抬起头看去,就看到他的父亲闭着眼睛全身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笼罩,父亲这是做什么?萧云沉蹲直了身体盯着父亲看。
他只是一时不习惯生命中多了一位父亲的角色,不知道该如何与父亲相处,又想到父亲所遭受的那些罪孽,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抚父亲,可惜他还是太弱小,根本无法将罪魁祸首安家连根拔起。
萧云沉习惯了抗起家庭的责任,习惯了在外面独自打拼抗下所有充当保护者的角色,所以他不知道还可以去依赖旁人的,尤其是这人还是他的父亲。
这个父亲还十分强大。
他现在只为父亲担忧,父亲的身体到底如何了?该死的安家针对父亲所做的那些残忍的实验,对父亲的身体有没有留下不可挽回的创伤。
狐王呢?狐王在哪儿,父亲的身体状况狐王应该已经了解了吧。
他甚至在想,应该立即回到太阳城,让韩大夫与李霁加快研究,还有搜搜脑中还有什么好的疗伤丹方,也许让齐家也参加进来一起研究,自己是不是也该从头学习炼丹之术,毕竟自己比他们更加了解狐王所给的修炼体系。
脑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萧启锋的身体在他眼前渐渐往内收缩,仔细看去,有黑色的物质排出来,房间内很快充满了一股恶臭味。
萧云沉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以免干扰父亲。
不一会儿,萧启锋的一双利爪变成了属于人的手,可那双手的皮肤异常粗糙,且上面布满了疤痕,覆盖全身的鳞片也慢慢褪去,露出属于人类的皮肤。
萧云沉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声,父亲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父亲这些年难道一直被安家关押在这里?安家!萧云沉越发痛恨起来,对安家的仇恨在这个时候甚至超过了南疯子与南家,也恨起自己来,当他知道父亲有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时,还曾埋怨过父亲为什么不出现,父亲又知不知道自己和爸爸上辈子都先后身死?现在才知道,他在埋怨父亲的时候,父亲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遭受着种种非人的折磨,换了他,他不敢想象能不能忍受下来,会不会先承受不住发疯而死了。
就像爸爸一直坚信着父亲仍在某个地方活着只是出于不得已的原因才没能回来,父亲也是一直挂念着他和爸爸才会一直坚持下来的吧。
萧启锋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身体,不过这具身体如今布满了疤痕,可是能活下来就是万幸,更幸运的还能与伴侣儿子重逢。伸手摸摸自己这张被毁得彻底的脸,林伦肯定不会介意的,也不会因为这张脸就认不出他来。
抖落身上的污垢,萧启锋一转头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满面泪痕泪汪汪地看着自己,那小模样让萧启锋如今如石头一样坚硬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笨拙地安慰:“沉沉,不哭,乖,是不是父亲吓坏了沉沉……”
“父亲……”小狐狸模样的萧云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俊秀的年轻男子,哽咽着说,“我不怕,父亲,爸爸这些年一直等着你回来的。”
听到这话,萧启锋的眼眶也湿了,他这些年一直混混沌沌的,从虚影狐狸那里才知道确切的时间,他离开自己的伴侣和孩子整整十七年了,无法想象他们父子两人是怎么过来的。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他亏欠林伦父子。
萧启锋颤抖着双手抚上儿子的发顶,小心翼翼地,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弄疼了自己的儿子,老泪纵横:“是父亲对不起你们……”
萧云沉哇地一声抱着父亲的胳膊失声痛哭出来,像是要将上辈子的痛苦与委曲都哭诉出来。
父子两人,小心翼翼地,一个不敢说曾经发生过的上辈子的遭遇,一个不敢说自己已经从狐王口中知道了时空扭转的事情,他们都告诉自己,这一次,他们会好好守护这个家,不再让惨剧重新袭上他们的家。
第065章 那些年
萧云沉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后狐王也回来了,红肿着一双眼睛的萧云沉立即逮住他问父亲的身体状况,狐王不在意的甩甩尾巴说:“没事没事,好好把体内的能量调理完就可以了,你看他现在不就已经排出一部分杂质了么,当前要做的是先巩固好他的灵魂力量。”
萧启锋也说:“萧启锋还未感谢前辈对沉沉以及启锋的再造之恩,若有需要,请前辈尽管差遣启锋。”就算萧启锋如今拥有九级实力,可面对一个能够靠元神力量就扭转时空的狐王,他不敢有任何小觑之心,何况自己儿子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中,但他言语中也没将儿子拉入其中,只说自己任其差遣。
又转身对萧云沉说:“沉沉不用担心,这位狐王前辈之前已经传了我一套针对我身体状况的功法,只需要一定的时间身就可以恢复到最佳状态。”其实他的身体和灵魂还存在着许多问题,毕竟这些年来他们在自己的身体上动过太多的手脚,不过这些没必要让儿子知道了,免得他会担心。
齐景霖处理好了外面的事也来见萧启锋,对于被野蛮毁掉的门,齐景霖只好耸耸肩无视掉了,反正这里的房间足够多,毁得再多也完全安排得过来。
踩着碎屑走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萧云沉红肿的眼睛,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只对萧启锋说:“萧叔,父母亲一直挂念着您,早几年也曾私底下调查过萧叔的下落,却并没有什么收获,可……”
他心存疑惑,当初萧叔与林叔失踪后父亲担心安家与南家暗中下手对萧叔不利,所以私底下从两方面入手追查萧叔的下落,一面是自己派了亲信人员在各城市中排查,尤其是针对那些常出入危险区的猎人,另一方面则是缀在安家与南家的后面,如果真是落在他们手中那就需要另想办法从他们手中把人救出来。
可这两条途径均一无所获,齐宸也才怀疑萧启锋夫夫已经惨遭安家与南家的毒手,那时初掌齐家大权的他根本没办法为了自己的私心利用齐家的力量去对付安家与南家,只能将这一桩事暗藏心底,另寻机会对付他们。
等到坐稳家主的位置后,齐家与安家之间的明争暗斗便多了起来,这其中有多少是长年的积怨、本身立场的对立还是为自己的兄弟寻仇已经无法说得清。
正是因为了解这其中的内情,齐景霖心知萧叔当初运用了一些手段抹去了一家人的踪迹,可既然手段了解连自己的父亲都寻找不到,萧叔又是如何落到安家手中而林叔与云沉却安然无事的?倘若安家真追到了彭城,林叔父子二人绝逃不出安家的掌心,不可能如普通人一样在彭城生活了近二十年的。
“父亲,”齐景霖想要知道的也是萧云沉想弄明白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父亲成了这副模样?”
“这……”萧启锋看看沉沉又看看旧友之子,眼中闪过一丝悔恨,“都是我当年一时不忍才落到如今的下场……”
萧启锋讲述了十七年前从彭城离开进入危险区后的经历,那时他就是六级雄兽,又是攻击力厉害的乌鳞巨蜥,虽说用了韩大夫提供的变色药剂可以蒙混过关,但他还是注意不与旁人组队以免落进有心人眼中,尽量自己一人独闯危险区,而且以他的实力没必要在彭城的外围打转,而是深入危险区内部,去挑战六级甚至超过他实力的异兽异植,才能达到锻炼自己的目标。
那次,他在远离彭城的危险区中遭遇一支队伍,很不巧,那支队伍就是来自安家的,当他发现时悄悄跟在安家队伍后面,当年绝然离开安家他在心底始终存了一份愧疚,安家供养出他这样的一位六级猎人需要不少的投入,而他这些年,不能说没有回报安家,但在南家那事发生之前,他对家族的归依感还是很强的,毕竟自小接受了将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教育,带林伦离开隐居后他曾想过,等调理好林伦的身体自己的实力又足够强大,如果安家需要他可以返回安家,如果安家不需要他可以在暗中帮助安家,以此来回报安家的教养之恩。
可他太过天真,一来安家容不得背叛者,萧启锋当年站在林伦这个杀害南木雌兽的半兽人一边对安家来说就是一种私自的背叛行为,一个是南家旁支的半兽人一个是南家主家的雌兽,谁的价值更大对于安家来说还用分辨吗?可萧启锋竟为了这样一个没有存在感没有半点价值的半兽人去得罪整个南家,对于安家掌权人来说简直可笑之极,如果当时萧启锋坚定地交出这个半兽人,或许安家还能原谅萧启锋与他来往的过错,看在他实力不错天赋又足够的份上将来还有可能让他进入安家的权力阶层,至于继承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不论哪一个世家都不会用一个感情大过理智的人来领导整个家族。
二来,萧启锋对于安家私底下的勾当所知甚少,他自懂事起就无心家族事务,而是醉心于实力的提升以及闯荡危险区,为人义气好交朋友,所以一直游离于安家权力核心之外。当然这也不是说萧启锋对于家族的勾当丝毫不知,他心里隐约猜出内里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但人微言轻,其他的世家也不外如此,也因此越发将精力放在自身的锻炼以及探索危险区上,也是他这样的态度,使得他失去了知晓家族内部隐密的机会。
在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里,萧启锋还曾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捣毁过一些不法的研究所,对于那些拿人体来做实验的研究所深恶痛绝,可没人告诉他,他所在的家族在这一领域走得比任何势力都更远。
那时安家的队伍遭到另外不明势力的伏击,危急关头萧启锋出手了,出手救下了安家的队伍,并且付出了一些代价,可等他表明身份后,安家的人却立即掉转枪口将萧启锋拿下,不容他分辨就直接送进了他最为厌恶的研究所里。
被抓后他才知道安家的人对他的态度,将他作为背叛者处置,声称如果他将杀害南木的凶手交出来他们可以从轻处置,萧启锋已经万分后悔自己一时心软出手帮忙,又怎可能交出林伦父子的下落,不管对方怎么折磨他,都死死咬住口没透露出半分,恼羞成怒的安家人将他投进了最为残酷的研究所中。
那些年如何忍受下来的萧启锋不会告诉自己的爱人和儿子,也不需要外人知晓,他只知道,自己的爱人儿子都在等着他回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屈服妥协丧失自我,他一定要活着离开。
他几度处于崩溃的边缘,实力在暴涨却很难再保持清醒的理智,几经折磨之下他误打误闯地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他似乎沉睡过去了,但又以另一种奇特的状态存在着。
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在他身上实践着自己的种种设想,最后反而制造出一种半人半兽的怪物出来,甚至力量的暴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结果导致半人半兽人的怪物摧毁了整个研究所逃了出去。
逃离研究所的怪物往更深层的危险区而去,没有清醒理智的他只知道不能前往城市,而是要离开城市越远越好。
又因为没有清醒的理智,怪物摧毁研究所并没有摧毁得彻底,后来者依旧从废墟中获取了研究所的成果,对于自己制造出的这样一种实力超强的怪物更是志在必得,那些年安家一直在危险区寻找怪物的下落,直到两年多前让他们发现了怪物的行踪,并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将其抓捕。
他们认为,能制造出一个怪物就能制造出第二个第三个,就如现在的神农架基地内,当齐景霖等人进入研究所的中心时,发现不少培养器皿内养着以萧启锋的原形为模本制造出来的人首兽身怪物,他们的目标是打造出一支怪物军团,借以横扫整个华盟和危险区。
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年,可对于萧启锋来说只相当于睡了一个很长时间的觉,因为血缘力量的牵动从沉睡中醒转过来后才知晓,世间如白驹过隙,自己也再次落入安家的人手中,重复着当初的命运,那时他不敢想象,他离开的这些年爱人与儿子会如何度日,安家人又会不会找到他们的下落,他不敢想象如果爱人儿子落到安家人手中会是怎样的结局,那样,恐怕他毁了整个安家都不能抚平心中的怒火。
幸好这时出现的虚影狐狸告知他爱人儿子安好,且儿子又离他非常近,这才让他没在刚清醒过来获知外界的信息后陷入颠狂的状态,因为这具身体上所遭受的一切都真实地传递到了他的灵魂中,倘若不是莫名地进入那奇妙的沉睡状态,他会再度承受不住崩溃掉。
不过,他遭受过的这些苦难都没说出来,只告诉儿子与齐景霖,他落入安家手中又逃了出去,不过没有清醒的意识流落在危险区深处,却又再次被安家人抓住,直到萧云沉过来在狐王的帮助下才渐渐恢复自己清醒的理智。
可就算他不说,萧云沉又岂会猜不到这些年他过的怎样,不管是落在安家人手中还是流落在危险区中与异兽为伍,都不是正常人能过的日子,只恨自己那时太过弱小没能早点闯荡危险区找到父亲,否则又怎会让安家先一步找到父亲再度让父亲遭受那些非人折磨。
齐景霖心存敬意,若非过于强烈的执念支持着萧叔,很难想象这样的日子能够坚持下来,换了他自己,他也恐怕早就崩溃掉了,他问:“萧叔那些年一直生活在这神农架的范围内吗?”
萧启锋看着儿子沉痛的神色,轻轻抚着他的发顶安抚,儿子爱人安好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他坚持下来不就是为了他们吗。
看向儿子的眼神温柔之极,与他狰狞的相貌非常不协调,但一旦抬起头看向旁人时,多年与异兽为伍的戾气就会自然流露出来,眼中闪过的狠厉锋芒饶是齐景霖也倍感压力,幸好萧启锋顾及着他是旧友之子没将这些戾气直接碾压过去,牵了牵嘴角说:“是的,那些年,出于身体的直觉本能,知道神农架这里对自己更为有利,所以游荡在这里,记忆中还曾误闯进神农架的最深处,就是这一片雾区包围的内部,但或许身体依旧残留着对安家的敌意,所以本能地给隐瞒下来了,安家所能得到的也只是这外面的部分,没办法再继续深入下去。”
第066章 选择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无法安眠。
且不说重逢的萧家父子,两支猎人小队的其他人也无法习惯突如其来的剧情大逆转。
现在轮到齐景延与鼹鼠等人看押安家以及原来基地的一群人,与他们相比,人数相当可观,研究员加上护卫人员超过了百人,不是没人想趁乱逃出去或者说通风报信,可一想到没人领路在危机四伏的神农架内,可能送命的速度会更快一些。
也不是没人大放厥词,声称自己是什么什么人要求优待,结果都被不耐烦的夜枭中人一拳打哑了声。
夜枭组织中也有专门的研究机构,可那些爱好者都有严格遵守的底线,而不是肆意地拿自己的同类来开刀,所以对这些以研究为名的人没一个好脸色。
鼹鼠捏捏自己的下巴说:“真没想到云沉会有这样的身世,这么一来,云沉他岂不是……”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那你们是不是早知道这件事?”
齐景延把腿搁在身前的桌上两眼盯着前面的监控器,任康宁早就接手了这基地内的所有设施,非常简洁地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鼹鼠翻了个白眼,他想到之前齐景霖说过那人是一位长辈,后来的情形也表明齐景霖的父母与那人关系菲浅,他对萧云沉的身世越来越好奇,似乎那人原本在安家的地位也不低,可就算这样也落到如此境地,他对安家这个毫无人性的家族是彻底没了一丝好感,真不知道华盟上面那些人为何还要和这样的势力妥协容忍下去。
“那关起来的这些人要怎么处理?”鼹鼠问。
齐景延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任康宁等人也皱了皱眉,这些人还真不好处理,要他们说真该全部杀了才是,真要交出去,上面肯定又要互相扯皮,扯到最后说不定那几个关键人物还活跃在各自的家族中。
作为唯一被关押在这里的雌兽南风,拼命地拍门:“放我出去,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受华盟雌兽保护法保护的雌兽,我要控告你们非法拘禁雌兽!”
被扔到一处监控室中的南风从醒来后就没个安宁的时候,关押他的人也是一肚子的坏水,将他与安成信以及杨铭干脆关到了一起,谁让这三人之间关系最为亲近呢。
杨铭反倒安静下来了,自形势急剧扭转的那一刻他就放弃了反抗,任凭那些人将他关押起来,看着南风像跳梁小丑一样吵闹,对于他而言,落到齐家手中和继续留在安家并没有什么差别,他都是一颗废棋。
被吵得头痛的安成信随手拿了一样东西朝南风扔了过去,呵道:“闭嘴!”
被砸得额头青肿的南风不敢置信地回头瞪向安成信,然而下一刻就被安成信噬人的阴冷目光吓得脖子一缩,在被杨铭捅破实情后安成信对南风再没有一丝耐心,连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又怎会出声安抚他再去把他宠上天。
抱着胳膊瑟缩的南风终于安静了,杨铭不由嗤笑一声。
安成信却没有杨铭这样的好心情,烦躁地在室内走来走去,浑身不爽的气息让南风丝毫不敢接近,心里把杨铭跟齐景霖这两个混账更是恨到极点,若不是这两人毁了他,他南风何时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缩在角落里,拳头握紧,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
只要离开这儿,他会倾尽所有去报复齐景霖与他身后的齐家,他就不信凭他南风会做不到,至于杨铭,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不可能有活着离开神农架的一天。
安成信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一个疯了近二十年的人会突然之间清醒过来,这在华盟史上可从来没有过。华盟史上,自从出现第一例晋级失败而失去理智的兽人以来,这已经成了所有世家势力关注研究的重点,可没有一例能够成功摆脱这种状态,而他安家索性往制造可加以控制的怪物方向发展。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打破了他的认知,不仅一个疯了十七年的人会清醒,众人眼中的半兽人也会突然全兽态,这在以前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从末世那一日起,华盟就没发生过这样的突变。
对了,他想起这个半兽人的资料了,原本在彭城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猎人,可就在齐景霖与他接触的那段时间他的一双手突然可以兽化出兽爪,当时他们看到这则信息时并没引起太多注意,这在他们的实验室中早已成为现实,不是不可控的,经他们的研究,当体内的兽态基因经外界或者药物的刺激又或者与兽类基因相融时,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原来的基因序列组合。
完全兽化在实验室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这种兽化是不可逆的,就如同之前那怪物一样,没有理智的怪物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兽态与人形之间自由转换。
现在活生生的例子让安成信恨不得马上将这两人送进实验室中解开他们身上的秘密。
当还未成为安家继承人的时候,他渴望成为继承人,当继承人身份落在他身上时他又渴望有一天将整个安家掌握在手中,甚至有一天站在整个华盟的顶峰,当掌控权力的欲望得到满足时他又希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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