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燕归来 作者:老气横秋

    第 44 章

    走进宴客大厅时，除了几个服务员，没看到张果老与唐志辉的身影，都走了？出来看到企划部的几个人拿着一堆支棱八翘的东西等在电梯那，不愿意凑合，又拐回餐厅，在离门最近的餐桌前坐下，从包里掏出手机，方欣白天打来电话，说什么同学聚会，几年里一直没参与，没什么意思，可她说这次要在我这边聚，弄得我特惊讶，感觉出点什么，问她，她只一句：他一直问我要你的地址和近况，我可什么都没说。

    只是拒绝

    我半天才骂出狠话：滚蛋都！

    加上忙，不好多聊，但还是怕聚会成真，再给她发个短信表明下立场。我没那么多友谊和经历与他们叙旧，混得好不好，过得怎么样，谁能改变了谁？

    张果老不知何时倚在门口，倾过身敲了敲桌子，“怎么还不走？唐志辉呢？”

    “我不知道，你俩不在一块呢吗，怎么还问上我了。”

    “哦？难道走了？不像他的作风啊。”

    快速将短信编辑完，发送，站起身与张果老一起往外走，看到电梯旁唐志辉无声的站在那，只剩下他一个。张果老看看我，冲他道：“没走啊？”

    “嗯，一起吧。”

    我不作声，随在一旁。电梯里，张果老挑着话说：“回总部的时间确定了吗？”

    “还要过几天。”

    “哦。”张果老应了声，笑，“怎么样，这次协助还算愉快吧？算来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算短了呢。”

    “也不长。”

    “是是，如果更长些我们欢迎啊，是吧刘燕？”

    我瞟了一眼张果老，笑了笑，“总是要回去的。”别开头，心，怅然若失。

    出租车驶过来，唐志辉打开车门，让我先进，我没拒绝，坐进去时，我说，“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唐志辉原本打算跟着上来的动作一滞，在我说出再见时，撑着车门的手轻轻关上，车开动时，才向后退了一步。

    张果老与唐志辉并排站着目送我，距离拉远，我没回头看。皱眉，没起因，更没什么理由，便跟他就有些拧上了，跟闹别扭了似的。

    回到住处，先是洗个澡，躺在沙发上，手机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清脆而急迫，是唐志辉，接时，心怦怦的跳，“喂，是我。”

    “到家了？”

    “嗯，到了有一会儿了。”

    他沉默了下，“这两天忙的，很累吧？”

    “还行！”说完这两字，电话就安静了。轻咳一声，“那个，很晚了――”

    他不急不徐的出声：“总是蹬被子的人，是讨厌压力的行为。”

    我握着手机，陡然失声！

    他继续说道：“将房间收拾得简洁不乱，是讨厌负担的表现。”

    寻思过味来，瞬间脸红透，这个男人，比直接说“那天我没走，我在你那儿陪了你一宿”更加让我尴尬。微微难堪的回话，带些羞恼：“你学心理的啊？”

    “刘燕――”

    他停顿，隐着后面的话，我硬着头皮，“什么？”

    “我这人挺好的。”

    自夸？还带这样的？我该说点啥啊我，词穷的吐声：“哦。”

    “我以前也有过女朋友，但没什么深刻和凄婉的，很平淡，处着处着就分了，很自然，她跟我说，怎么觉得咱俩就是个朋友呢？我也觉得是，但又想，也许别人也都是这么恋爱的吧。后来，就分了……有那么点不舍，毕竟相处了三四年，还想过以后要生活在一起。但不是很难过。现在想来，挺庆幸的，我不是她合适的人选，她也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在跟我交待他以前的情事，我无法从他的描述中勾勒出，那是一场盛大而华丽的风花雪月，亦或是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的王子与公主，反而弄得我更加的找不到话说，即使想假装旁观者清的评论几句，我又没见证过。爱情当中，除了当事人，谁有权力说些什么？

    他问，“你呢？在等什么人吗？还是，放不下什么人？”

    呼吸一起一伏，我说：“没有！”没有人可等，更没什么放不下的，那些过往已是昨日黄花。

    “她以前总说我不会照顾人，说我不懂她，还说我冷淡，分了后，她曾告诉我，说将一个人放到心里，总会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想，会变得细腻，说我不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我就是这样的性格，现在想来，她说的这话挺对的，心里有了对方，真的会不一样，即使多年来的习惯也会改变。我想我会做得很好。”

    他在那边说得不急不徐，通俗流畅，我在这边听得心乱如麻，原来他的语言也如他的目光一样，结网而待，厚积薄发。带着魅惑的深思熟虑，引人深陷。

    “刘燕――”

    又来了！“我不知道！”我只能这样诚实的告诉他。

    有些答案，是需要时间的，我需要慎重。无法确定前，我不做任何决定。

    因为相同的错误，我不想再犯第二次。手被握住再放下，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来平复伤害。尤其在结束孤单时再次形单影只，被舍弃的伤要疗很久很久……

    所以，不能阻止别人靠近，但起码可以拒绝给别人来握。因为我不知道把手给对方时，他会在什么时候丢开。不是不要，只是拒绝。

    沉默中，又是我出声：“我现在给不了你任何肯定的答案，抱歉！如果可以，做朋友我会更胜任。”决定爱一个人需要时间，因为要看得清楚；放弃一个人却需要干脆，犹豫不决于对方不公平。

    他在那边沉默，电话两端，彼此无声。

    电话仍附在耳边，甚至能听得到他的呼吸，我轻轻道：“晚安！”

    那端静了静，沉声回道：“晚安！”

    将手机放得远远的，胸口有些憋闷，往沙发上一倒，自我开解的碎碎念：傻子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呢，宁放过一千，不受伤一回。这么做是对的……想着相处以来的种种，越想心越乱，恶狠狠的抽风，我就这样，我就这样！一头长发在沙发里拱成了鸡窝状！

    苍狗之叹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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