嬑阁志异 作者:沈嬑
第 9 章
马面祭桐晃了晃心神,动了动嘴唇,方出言道:“小鬼,走了,尘归尘,土归土,前尘往事如烟散了的,弃了吧!”
“我是自愿死的,活着备受猜忌,还不如死了好,还能见着自己寤寐思之的人,我其实很开心的。”
那玄衣男子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祭桐觉得,那样的浅笑比以往花魁娘子的要动人心弦的多,也绝色的多,一瞬间竟有几分恍惚,仿佛早已相识。
公良辞,公良辞,我是在哪里见过你吗?祭桐摇了摇头,展开引魂幡,引着这小鬼入了鬼门关。
公良辞跟着祭桐入了邻城的鬼门关,绕了几许路,一条道走了三遭,祭桐只是想这条路更长一点而已,再长一点。
不过,终归会有个终点,他牵着公良辞的手,行过二十四桥的朵朵红药,走过曼珠沙华妖冶艳绝的黄泉路,却不得不在奈何桥前彼此分道扬镳,看着桥上的那一抹玄色,公良辞最后的回眸一笑清浅晏晏,只是那后来的无声口型,像极了“哥哥”二字。
哥哥,哥哥。
祭桐思绪间如惊雷过,曾经他去拘过一个皇帝后妃的魂魄,见一少年扶尸恸哭,那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唇红齿白,腕骨清瘦,祭桐心下不忍,现出真形柔声宽慰,而如今的公良辞,面容竟隐隐与那死去后妃有几分相似,慢慢地,竟和那少年重合到一起。
那扶尸恸哭的少年,是不是眼前的公良辞?
他说,他见到了寤寐思之的人。
那个人,是谁?
“阿辞,阿辞......”祭桐不再以马面示之,惶惶惊呼,那奈何桥上却再也没了那抹玄色的影踪。
孟婆见了近乎魔怔的马面,忙不迭上前一把拽住这花间浪子的衣袖,堪堪没跨过奈何桥。
这奈何桥是给投胎转世的人走的,这疯了的马面,是要赶着去投胎吗?
不过听完了其中转折后,孟大姑娘收了看热闹的表情,道:“我道你平日里鬼精鬼精的,实则也是个蠢的,不会查了生死薄去凡间守着那小鬼的转世去么?”
祭桐仿见救命灵丹妙药,径直闯了阎王殿大闹了一场,只教那位阎王爷脑仁疼,遂了这马面的愿。
地府中大大小小的鬼皆生疑惑:这平素行事分毫不差的马面如何闹到了阎王处,更是抛下拘魂正事,逍遥到了凡间?
此时,孟大姑娘一甩桃红色水袖,清了清嗓子,将祭桐如何如何的事添油加醋一股脑说了个干净。
此后,大鬼小鬼提起马面祭桐,不再叫什么花间浪子,因为,这人俨然已成了地府中大名鼎鼎的情种。
第8章 一揽清茶
雪山上的小妖小仙都知道,一揽清茶洞的雪狼妖白寒浔是个断袖,还是个痴情的断袖。
只说他那位极擅茶艺的没了之后,遣散了以前收的那些莺莺燕燕,再也不曾续弦娶妻,守着那一揽清茶洞的方寸之地,再不复出。
故事外的人听的永远是热闹,那雪狼妖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何尝不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清茗公子,那煮的一手的好茶,到底是不复出现了。
那个时候,雪狼妖白寒浔早已经在雪山立名,方圆千里,莫有敌手,也因此招了一群爱爬床的小妖精。
不过,这白寒浔眼界甚高,轰了那些女妖精和丽色略欠的小妖外,也好了留下了两三个万里挑一的妖精。
后来一日出了那雪山,入了间名为清茶的茶室,茶雾缭绕,氤氲欲仙,白寒浔招了小厮要了盏敬亭绿雪,初上时,清香袅袅,茶入腹腔,顿觉丝丝苦涩,而后甘甜无比。
这煮茶的人究竟是如何的锦心绣口,方可造此清茶白寒浔这样想着,脚步不由轻移,向着那茶室的后堂寻去。他是妖的,寻常人定然是挡不住他的。
清茶室的后堂,白寒浔瞧着那煮茶之人的背影,久久地失了神。
闻到声响,清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悄然回首,道了声:
“公子是何人”
言语之间笑容清减,秀气隽俊,夹杂着丝丝怯生生的意味。
那白寒浔平素绝色见多了,或妖娆妩媚,或纯良天真,今日见了这煮茶的公子,虽不是绝色,可不知为何,却是中意得很。
他将他带回了雪山的洞中,因清茗非妖,怕遭了其他的小妖的责难欺负,遂另辟了处独院,取名一揽清茶,容他安了身,方才放心。
以前的小妖莫不是心甘情愿跟随于他,而这清茗,面上无忧喜,只是一直这样淡淡的秉性,无喜无忧,白寒浔赠他雪山灵莲,世间玉石,皆不过置之一旁,唯独那套玉石制的煮茶之具,倒是钟爱得很。
白寒浔之前也喜欢过不少男妖,不过一月之余也就没了趣味,可是这一次,他一连三月均宿在一揽清茶,每次清茗必煮了一盏茶而候,久之,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是,那怀中的人,依旧不悲不喜,那第一眼的清减浅笑,却是再也不见。
白寒浔觉得自己一头雪狼妖,每每总在那清茗处讨要不到点笑容,加上其他小妖的添油加醋,逐渐地也就疏远了他。
时而午夜梦回,辗转反侧之际,竟鬼使神差般披了件衣裳踱步至那清香袅散的独院,院子里昏暗一片,想必已是早早睡下。
时间久了,久的他以为自己都要忘了那位煮茶的公子。那日,天上飘着雪花,洞中两只小狼妖抬着一卷破席子就要出洞,恰巧被他瞧见,顺口便问了声。
两小妖见狼王冷落了那位煮茶公子,也没多做掩饰的说了声。
“王带回的那位公子没了,小的遂抬了去安葬,凡人好像都讲求个入土为安。”
闻言,白寒浔手上的那盏茶瞬间破碎,小妖颤颤抖抖地跪地求饶。
那席子落到地上,里面的人就这么躺在了地上,依旧是那副清秀面貌,依旧是那日动心的公子,只是再也不能执手清煮一盏茶,唤一声寒浔。
白寒浔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看着那具尸体,好半响,方才吐出了声清茗,胸口一热,一口心头血涌上舌尖。
他抱着清茗的尸体回了一揽清茶,里面一切还是照旧般简单,只是,那以前缠绵的床榻之上,赫然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地上杂乱的散着碎片。
那摆着文房四宝的桌几之上,叠了一层宣纸,白寒浔走近一看,顿觉悲痛万分。那宣纸之上,每一张都画着一个男子,他穿着白衣胜雪,或温柔,或悲伤,或发呆,或□□烧身的样子,那些都是他,都是他白寒浔。
白寒浔一直以为,清茗是被自己强迫的,是隐忍的,所以才会那般不悲不喜,无欲无求。到头来,原来错的一直是自己。
一揽清茶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个人,遂一把长锁锁了去,再也不许外人进入。
第9章 青玉案
花魁公子初识那位落魄的文人时,正值阳春三月,临安城杨柳岸的夜间灯火通明,仿若白昼,晓风温月,恰是执酒临风的好时候。
花魁公子花名曼怜,生得风流多情,凤眉轻蹙,不知挠了几许少年英才的男儿心,可到如今还没哪个人能入了他的眼,成为入幕之宾,人长得好,这眼界儿也甚高。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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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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