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忠犬追妻路gl 作者:命夜来

    第11节

    “看什么看？打你了！视线过界！”乔婉随手拿了一本书过来盖住了自己的习题册，横眉竖眼地瞪着乔妺。

    乔妺咋舌：“这么凶啊。”

    “就是这么凶，怎么了？”

    “没什么。”乔妺笑了笑，说，“反正凶不凶都是我同桌了。同桌这玩意儿是具有永久保质期的，反正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还是忍一忍吧。凶一点也挺好的，有领地意识，将来要是有另一半，一定会像黄狗撒尿一样做上一个标记，免得别人惦记。”

    她说的时候轻飘飘的，但是乔婉想了一想，发现还真的是这样。将来要是有对象了，她一定要在对象的脖子上面栓上一块狗牌子，然后刻上自己的名字，告诉每一个对她对象虎视眈眈的人：“这个电线杆子是有狗的，这块领地是有主的，你要是敢踏进一步就将你腿给削废了信不信？”

    毕竟她是一个能够创造出“视线过界”概念的人。

    没有人比我更加优秀。

    于是乔婉骄傲地扬起了自己的脑袋，并且心情愉悦地将乔妺指出来的错误都改正了。

    想象一下乔妺就是那个被带上狗牌的人，感觉心情大好。

    乔家小公主的人，岂是人人都能碰到的？

    乔妺诧异地看了一眼忽然间变得心情大好的人，默默将她散落到桌子上各个角落的笔橡皮之类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回笔袋里面去。

    校花大人收拾起自己别的东西来的时候都条理清晰丝毫不乱，只有笔，分分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

    桌子上面的书堆起来很高，有时候她抽出某一本请教乔妺的时候，书里面会掉出一支笔，然后在乔妺微妙的沉默中乔婉镇定地指挥乔妺：“捡，它飞到你那边去了我不能过界。”

    乔妺甚至不忍心吐槽她一句：“难道你过界还少了吗？”

    反正只要去捡就好了。

    捡的时候念叨两句：“同桌是自己的，同桌是自己的。”哪怕天大的事情都能够顺利原谅。

    但是在无数次乔婉丢了笔然后不得不天天溜出校门买笔之后，乔妺开始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那就是每节课下课必然帮乔婉收拾一下桌子上面散落的笔，全都收进笔袋里面装好。

    自从乔妺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乔婉发现自己舒服得不得了。

    也曾经非常惶恐：“你现在帮我收拾好了，到时候分班了换同桌了没有人帮我收拾怎么办啊？”

    乔妺笑了笑没有立刻就给她回答，只是将已经收拾好的笔袋放在她的面前，才说：“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说不定你能够遇到另外一个愿意帮你捡起笔的人。”

    乔婉觉得不会。她的任性或许不算特别过分，但是只有在乔妺的身上才特别好用。在乔妺之后，她觉得她已经遇不上另外一个乔妺了。

    世界上每一个人原本都是独一无二的，哪里来的第二个乔妺。

    考试的时间安排跟高考的一样，每天考两门，上午一门下午一门，龙亭一中是特别在意学生们的考试节奏的，虽然明明知道这样的考试方式相当于给高二的学生放上长达一周的假期，也绝对不会动摇考试的节奏。

    乔瑞得到高一考试的消息之后都开心坏了，现在是什么季节？寒冷的冬天。

    龙亭或许一两年才会有一次十二月就入冬的冬天，而且这样的气温也相当少见，或许四五年才有一次。

    最适合做的事情就是，高一的学生去考试，高二的留在家里面睡觉了。

    只是他也没有开心很久，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过来敲门了：“乔瑞，送你妹妹去上学啊。”

    乔瑞：“”

    认命吧，你就是妹妹的专职司机，没跑。

    一般来说，去别的班级考试的学生，都是不需要回本班的教室直接去的，但是乔婉一大早还是在高一十一班的教室里面看到了乔妺的身影：“你？”

    “高二的教室还没有开门。”乔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说：“所以先过来看一看书，等会儿再过去。”

    “唔。”乔婉差点儿就被乔妺给说服了，直到透过窗户看到高二教学楼微微敞开的门扉，“你看明明是开着的，我这个近视眼都看到了你居然看不到——你应该去配眼镜了年轻人。”

    “是吗？”乔妺也顺着她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明显是很随便的。“这杯豆浆是给你的，喝了吧。走了。”

    乔婉一脸懵逼地捧着一杯热到尚且有点儿烫口的豆浆，目送乔妺从教室的后门溜走，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不是说过来看会儿书的么？

    ——书呢？

    ——谁看到乔妺的书了？

    ——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乔·只是过来送一杯豆浆·妺：本学霸不需要书

    我居然还迟到！妈的没救了

    第49章 偏科（1）

    连续三天在原班教室里面截胡到乔妺, 手边都是没有带着书的——其实想一想也知道不可能带书, 考试的时候除开考试用品, 别的都是不能够带进教室的, 书往哪里放都是一个问题。

    更何况，多数人根本就不会翻开它。

    然后某一天, 学校领导一拍脑袋，直接说：“别带课本过来了。”

    学生们：“”

    最后的挣扎的机会都不可以给我们吗？

    不过既然领导都已经这么说了, 那么他们也就只能够遵从, 就像是老师们说的那样——“就算你们带书了又怎样？反正都是不会翻开来看上一眼的。”

    扎心了老铁, 但是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学霸和某些采用“随缘复习法”的学渣除外，基本上都不会看书。

    乔婉每天早上来这么早, 全是生物钟作怪。而且她又是一个住宿的, 早一点或者晚一点感觉都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一旦后悔了还能够回去睡一个回笼觉，但是乔妺图什么？

    外宿的, 路程还不近，一大早过来是想做啥？

    只是为了给她送一杯豆浆？

    乔婉：“”

    这么无聊的吗？虽然说大冬天的, 这么一杯豆浆确实是暖心暖肺没错了。

    第三天的时候她总算是将乔妺给拦截下来了, 鼓起勇气问她：“一大早起床, 你难道不觉得很冷的吗？”

    “冷啊。”乔妺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呢？”

    “图什么？”

    “什么也不图。”乔妺说。“走了，我要回去那边教室蹲着。”她的手非常冰凉，不敢贸然碰那杯豆浆，更加不敢乱碰乔婉——大冬天一路过来, 身上的风霜和凉意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乔婉却是已经注意到了她微小的举动，想不注意到也许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毕竟对乔妺这种一向温柔的人来说，一反常态的躲闪实在是太明显了，这样简直就是直白地告诉乔婉，她的手就是冷冰冰的。

    那种能够把人冻死的冷。

    乔婉的目光闪了闪，最终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杯子塞到了乔妺的手中——她的杯子是透明的，塑料，只要倒进了一点热水完全能够当做一个暖手宝，还是烫手的那一种。

    这次的降温实在是太突然了，又或者说，龙亭这边的降温都是突然的，因此一点点防备都没有，天就冷下来了，乔婉还没来得及去买一个冬天喝水用的保温杯。

    “小心烫。”乔婉将这个杯子塞过去的时候说。

    热水是昨天打的了，但是还是很烫的。

    一中历史悠久，这一点主要体现在满校园的参天大树和极度落后的基础设备上面——尤其是教学楼这边，分分钟他们现在坐着的地方他们的爷爷也曾经坐过，只是经过了一次次的加固和改造，不至于成为危楼而已。

    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是没有饮水机的，宿舍那边甚至连热水器都没有，学生们想要在大冬天摸到热水，就需要勤劳一点去到食堂那边打水。

    食堂定时供应热水，时间为早上六点一直到晚上七点钟左右，这段时间是食堂开火做饭的时候，热水是顺便加热的，但是温度也足够，不会出现不够温度的现象。

    学生们一般都是早上去吃早餐的时候就将热水壶带过去打好了水，然后提到教学楼下，放在楼梯间之类不会妨碍到别人的地方，等到中午放学就带回宿舍。

    可以说，想要喝到一点热水，难度堪比登天。

    在这样的情况底下，乔婉觉得自己能够分乔妺一点热水已经是非常爱她的表现了。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提上楼的水啊。

    但是并没有卵用，这样的塑料瓶身就决定了她是喝不上几口热水的，冷风一吹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够顺利将温度从九十多降低到冷冰冰的手感受不出来的温度。

    真是让人绝望的水瓶啊。

    大伯一家子跟她是不怎么熟悉的，最近司机又回家去了，自己也是懒得出去，于是斟酌了一阵子之后，乔婉觉得最好的解决方式应该是考完试之后直接将自己的热水壶带上来好了。

    就放在两个人的座位中间，这样不就是可以随时随地都能够喝到热水了。

    也能暖手。

    一举两得。

    她差点为自己的智商鼓掌。

    乔妺深深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接过了她塞进怀里的水瓶。她手上是戴着手套的，也因为是这样所以没有被烫伤。隔着手套将杯子放在手里暖了一会儿，乔妺像是漫不经心一般问道：“这几天考试还好吗？”

    乔婉歪了歪自己的脑袋：“你天天过来跑这么一趟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跟个智障一样，要问什么直接问不就好了。

    乔妺说：“是，也不是，不止是因为这一个问题。”

    “还有什么？”

    “怕你紧张，到时候发挥不好，所以送点东西过来给你喝一下缓解压力。”乔妺非常诚恳地说。

    “谢谢了。”乔婉吸了吸因为一路冒着风霜过来，而冻得有点流鼻水趋势的鼻子——论坛上面说的她好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一样，实际上不是的，她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从来都不能够喝露水生存。

    当然更加不能够像是漫画上面的一样，大冬天穿着薄薄的衣服。

    还有丝袜什么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腿就是腿，不是火热的腿，更加不是火腿。

    比起全身贴满暖宝宝，乔婉还是觉得老老实实穿好衣服比较好。

    毕竟在考试期间乔妺都不在她的身边，没有人会任由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取暖。“我觉得还好啊，只是，肯定是比不上你们这些理科怪物的。”

    乔妺抿着唇笑了笑，将手中的水瓶归还给她，没有再多说别的话。

    “哇收下我的夸赞，脸也是一点都不会红的吗？这也太厉害了吧？”乔婉咂舌，怎么之前都没有发现乔妺是这么厚脸皮的呀。

    但是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乔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收下这一句赞美。

    理科怪物，难道她不是吗？

    她本身就是啊，因此根本就不需要脸红。

    很快乔婉就知道乔妺究竟在笑什么了。

    即便一中再怎么尊重学生们的考试习惯，也不可能真的像是高考的时候一样，直接等到十几天之后才公布成绩，一般来说只要考完了一科，就会将老师都集中起来进行改卷。

    然后改卷的时间，分类的时间，登记的时间，到第三天的时候，试卷陆陆续续就会发下来了，然后乔婉发现，只用“理科怪物”来形容乔妺是不正确的，或者说，是不够准确的——

    这人尼玛的也是个文科怪物啊！

    看着那种叫人羡慕的分数，乔婉真的很想将她的脑袋捶进地心——草，学霸真的是叫人火大。

    而乔妺只是摇了摇头就将自己的试卷给藏了起来，捋捋平整，然后夹进各科的课本里面丢进抽屉。

    前面的秋连南转过身来，问她：“考了多少？语文有没有130？”

    乔妺默了默，说：“差两分。”

    “文综呢？”

    “没算。”

    秋连南：“你可以现在就去算一下。”

    “免了吧。”乔妺淡淡说，“不是很想看见这些试卷。”

    捂着自己不到100分语文试卷的乔婉：“”

    老师，说好的这次的题不简单呢？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开挂？

    秋连南在自己的心里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自己记忆中乔妺的分数，笃定地说：“你完蛋了跟你讲。”

    “对啊。”

    乔婉：“？？？？”

    这样的成绩还完蛋什么？难道说一中已经遍地是人才了吗？但是要说到完蛋的话，难道首当其冲的不是秋连南？这个渣渣语文之类的都只是刚刚及格而已吧？

    为了让学生们看清楚自己的能力所在，顺便挫挫锐气，老师们这次的出题非常给力，基本上就是看准了“哪里不会考哪里”的方向出的，可以说是非常过分了。

    然后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试卷发下来，大多数的天之骄子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适合学习的人。

    其中就包括乔婉。

    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在及格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犹豫了好一阵子，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难道及格线附近是会死人吗？”

    秋连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好像是非常吃惊她的语出惊人，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乔婉并不是跟她们一样的，从初中部上来、知道乔妺事情的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因为学生们事情很多，老师不忍心打扰，因此也没有测试什么的，因此现在问出来这样的话好像也是不那么奇怪。

    或许在这个漂亮小姑娘的眼睛里面，乔妺还是一个大大大大的学霸呢。

    还是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的那种学霸。

    “及格线附近当然是不会死人的。”路过的原天赐一脸悲悯地望着乔婉的眼睛说，“但是语文130，英语30绝对会被老师死亡轰炸——很不巧，你可爱的同桌，乔妹，大小姐，就是这样的情况。”

    乔妺：“”

    闭嘴，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想不到吧！

    我胡汉三回来了！

    很抱歉昨天没有更新，昨天的心情确实非常爆炸，我觉得我要是更新的话只怕会将这样的情绪带进文里，会给你们带来困扰，非常抱歉了ovo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努力一把看看今晚有没有二更~

    第50章 偏科（2）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好像就真的莫名其妙地向着原天赐说的那个方向去了。

    考完试之后自习了好几天, 然后放了两天假, 等到星期一再过来上课的时候, 乔妺就迎来了来自英语老师的死亡轰炸——

    “我说有的同学啊，能不能给英语这门主科一点点面子？你说这么难的情况底下你的语文都能够考到128, 英语差一分及格是几个意思啊？这两个科目难道是天差地别不成？”

    乔婉：“”

    老师说的应该是乔妺没错了，但是她其实超级想对老师说, 原本按照原天赐的说法, 乔妺的英语应该是30分的, 现在八十九分，至少已经比预算的高了50不止。

    她是多么爱您啊。

    老师又看了一眼手上课代表整理出来的成绩单, 更加恨铁不成钢：“你要是再考好一点点, 到时候不就能够去尖子班了？何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别的人偏科也就偏科了，问题是偏科的那个人是乔妺，这个小女孩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 到了这样的考试就全暴露出来了，语文, 文综和理综完全有能力杀进年级前十的情况底下, 活生生被最容易拉分的英语和数学拉了后腿。

    原本那几个老师狂欢的时候, 她也想参与进来的，还以为班上能够出一个清华北大了，谁知道乔妺的英语试卷抽出来一看——

    马丹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要是能够把乔婉的成绩给乔妺多好！

    这乔家两姐妹就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乔妺整体都是偏好的，问题是最能拉分的两科正好就是她的短板，而乔婉属于那种各个方面都很平均, 但是各个方面都不算突出的人，就是英语特别好，让人有点儿欣慰。

    班主任觉得自己有点儿脑壳疼，说真的如果能够综合一下这两个人就好了，一个偏科严重，一个这么平庸。

    脑壳疼的班主任觉得不能够只是自己一个人脑壳疼，应该带上别人一起疼，于是在一个宁静的晚自习时间，班主任将乔妺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喝茶。

    走之前乔婉向乔妺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乔妺顺利解码，说的是“走好”。好像刚刚开学那会子，老师将她叫出去问她要不要当语文课代表的时候，乔婉也是这么一副“你要完蛋了自己保重”的神情。

    但是事实上老师并没有这么恐怖。

    数学老师也正好在办公室里面批阅卷子——数学老师的作业往往是最多的，当然布置多了她自己也辛苦，因此经常能够看到数学老师在办公室里面批改卷子。

    办公室也是相当老旧了，但是跟教室比起来还是好一点，至少它的桌子很大，旧是旧了也被老师们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桌面上摆放着学生们教师节送的各种小礼物，有的还cha着两束假花——先前乔妺送的向日葵早就干枯丢掉了，但是老师们不约而同地买了假的向日葵。

    也算是生机勃勃。

    数学老师瞪了乔妺一眼，像是责怪她“为什么别的都考的这么好就是数学一点都不好”。忍了又忍，忍不住问道：“你的数学这么烂，为什么理综还好？难道物理化学是不需要数学计算的？”

    “需要呀。”乔妺笑眯眯地回答道：“但是没有数学这么难。”

    “是啊。”一边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教室里面跟班的化学老师凉飕飕地说：“难的地方她就算错了。”

    数学老师：“”

    这孩子的技能点是不是点的有点儿歪？

    感觉选什么科都不讨好的样子。

    “坐。”因为办公室里面绝大多数的老师都已经去跟班了，因此空余的位置也是很多的，班主任就随手拿了一把过来放在乔妺的身边，示意她坐下跟自己谈一谈。

    只是等乔妺真的坐下来了，她就开始发现好像自己也不怎么会委婉地开始话题的样子——脑海中构思了好几种能够开场的方式，最终都被她自己毫不留情地一一划掉了，最终还是向自己笨笨的嘴巴低头，采用了最直白的那一种：“你准备选什么科？文，还是理。”

    乔妺坐得端庄，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还没有想好，所以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班主任也很难帮助乔妺回答这个问题。

    对于别的学生来说，文综好就选文综，理综好就选理综，可是乔妺这两个综合科都是能够排到年级前十的。至于文理科共有的语数英，理科的数学会比文科的更加难一点，现在乔妺的数学成了这样，好像选理科的话会比较吃亏。

    可是不是还有两年半的时间吗，只要是喜欢的还是能够学好的吧？

    前提是乔妺愿意学，要是乔妺不愿意，放生的话，只怕将来能够出现“语文一百三十数学英语三十”的情况。

    原本学生的中考成绩是不会拿到老师的手里的，就是为了给学生们一个平等起步的机会。但是在班主任卜老师的强烈要求之下，教务处还是调出了乔妺的中考成绩，然后班主任就对着那张成绩表发了一整天的呆。

    2013年龙亭一中的录取分数线是724分。

    中考总成绩910分。

    而乔妺的成绩是835分，高出录取分数线111分。

    这样的分数差，就连尖子班的人都不敢说自己有，乔妺原本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十一班这样的地方，她去全校最好的实验班都没问题！

    学校出错了！

    傍晚的时候，卜老师去教务处找了教务处主任——她还是一个新的老师，她什么都不怕，但是乔妺呢？

    高考究竟有多么重要？一中为什么要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就是为了将有限的教学资源，集中给最值得的那一批学生，帮助他们起飞。

    将来他们就能够在高考的战场上面所向披靡，给学校带来荣誉，也成就他们自己！

    但是凭什么？乔妺明明有这样的实力，却要被扔到这样的地方。人人都在吹自学自学，但是自学真的能够拯救一切的话，为什么又要挤破脑袋将孩子送到名校里面去？

    同样的勤奋之下，明显是教学资源更好的一边获胜啊！

    本着不能够耽误乔妺的想法，卜老师去找了教务处主任，然后直到从教务处的办公室出来，她的身体都是冰凉冰凉的。

    她说，错了，这个学生不应该在十一班的，她的能力足够进到一班二班那种实验班去，有那些老师在不愁她的英语和数学不能够提高。

    但是主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就是这样的，某个领导的孩子不希望看到她在自己的眼前晃荡。要不这样的学生谁不想培养起来？”

    就算是扔到普通班，也能够在语文、文综、理综三个方面斩获第一，将实验班的天之骄子狠狠按在地上摩擦。天知道年纪成绩单出来的时候，实验班简直就是疯了一般——第一居然不是实验班的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样的耻辱很快就传遍了龙亭一中，并且高一年级的实验班遭受到了高二高三年级的疯狂嘲笑：“哈哈哈哈年级第一居然被别的班级给拿下了，你们实验班丢不丢人？”

    虽然他们极力辩解，只是语文和文理综合的第一被别人拿下了而已——但是这又怎么样？除开这三样，就只剩下英语和数学了。

    怎么看，都像是人家乔妺看他们可怜，将玩剩下的丢给他们。

    何况，这两科的第二也是十一班的——敖曼珊！

    所有人都在猜测，十一班的老师究竟是何方神圣，教出了这么多的怪物。

    只有卜老师自己知道，他们什么神圣都不是，是这些个怪物本来就被放错了地方，他们根本不需要到十一班来受苦的。

    是学校做错了。

    出来之前，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以适当给这个学生开一点小灶，但是不能够太过分了了，学校的领导我们谁也得罪不起——这个学生也真是可怜了，怎么就被领导的孩子惦记上了。”

    卜老师只觉得浑身发冷——学校，本来难道不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

    即便不能够做到有教无类，非要分出一个三六九等，至少也要分的公平啊！什么样的东西，就应该去到什么样的位置！

    美玉被埋没在尘埃里面，看上去有一点儿花纹的石头却被人用软布供奉起来！

    这是什么道理！

    她一个置身事外的人都觉得生气，现在乔妺闹点脾气不肯好好学习好像也是正常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卜老师就有点冷静下来了，理了理自己鬓角的头发，道：“你究竟要选什么样的科目，老师也不能够帮你做决定，但是你要记得，不要负气，自己适合什么，就选什么。不要因为一点影响心情的小事情，就做了不适合自己的决定，老师希望等到毕业的那一年，你能够代表全校的学生，走上一百周年校庆的舞台上演讲。”

    ——可能吗？一个普通班的学生。

    老师自己也有点儿怀疑。

    但是一对上乔妺那一双浅色的眼睛，老师又开始觉得：

    或许是可能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滚回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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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能够熬夜啊，昨晚熬到了四点钟，今天感觉快死掉了。哈哈哈我以后一定早一点睡觉

    第51章 偏科（3）

    乔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的, 明明半小时不到, 但是总感觉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或许这就是办公室自带的debuff吧, 度日如年buff。

    谁都值得拥有。

    乔妺回来的时候，乔婉正在整理期中考的试卷, 顺手也就将乔妺胡乱塞的卷子给摸出来整理好了。本着别人的东西不能够乱看的原则，她并没有试图去看乔妺的试卷上究竟写了什么东西——

    虽然说她真的很想看一下, 乔妺的英语和数学为什么会考成这个样子。

    英语就算了, 常言道语文和英语是有仇的, 往往英语好的人语文都不怎么样，或者语文好的英语正好是短板。这一点在她和乔妺的身上简直就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数学不应该啊！

    英语说的过去, 数学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老师们早就说过了, 数学好的人物理不一定会好，但是物理好的数学一般也不会差。

    凭着乔妺的物理成绩发誓，乔妺正常情况底下根本就考不到这样的奇葩成绩, 不说全班第一吧，至少不至于现在比自己还要差。

    等到乔妺回来的时候, 她正想开口问一下情况——诸如老师是不是兴师问罪了之类的——但是一看到乔妺的神色, 她就自动自觉地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现在的乔妺, 乔婉觉得，大概只有“行尸走r_ou_”这四个字是合适的。

    ——好像行走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她只是沉默地往前走，没有想过要走到什么地方去，更加不知道要怎么走过去。

    最后还是乔婉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她才知道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停下，然后安静地坐下，给乔婉讲题的时候，破天荒地出错了。还是从一开始就错到最后。

    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是得出了和官方一模一样的答案。这说明她的思路还是清晰的，又或者说，做题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本能，不管她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哪怕她已经不能思考了，她也能做出来。

    乔婉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方才整理的时候，她粗略看了一下，乔妺错的大多都是最后的计算结果。但是在现在这种两眼无神好像魂游的情况底下乔妺都能够做对的题目，为什么当初考试ji,ng神高度集中的时候没有做对？

    很难得的一个，乔妺没有用来刷题的晚上。

    先前乔妺全程刷题的时候，乔婉觉得她是一个疯子，现在乔妺不刷题了，她应该是感到一点点高兴的，但是一点都没有。不刷题的乔妺看上去就像是整个人都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一般——

    很危险，像是一条温和的，盐度纯净的咸鱼。

    乔婉还是更加愿意看到一条刷题的咸鱼乔妺。

    “啊，抱歉，应该是算错很多了吧。”乔妺将试卷和答题纸都丢回来给她，“自己看着答案算一遍好吗，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恐怕会误导你。”

    乔婉将试卷拿开，在草稿纸上面写道：“刚才老师将你叫出去说了什么？你看上去非常不好？”

    原本是不想过问的，但是乔妺这样的状态真的非常让人担心——从办公室里面，不沮丧，也不生气之类的，反而是一种空洞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黑洞，不知道需要用什么去填满它。

    太懂事的人都是叫人心疼的，因为她们往往不会去表达自己内心的不良情绪。

    只是在心里一层一层地积压下来，然后就向着不可挽回的方向，一去不回头了，直到有一天这些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造成让人痛心的后果。人们会惋惜，说这么好的一个人——

    但是当初，是他们不愿意接纳这样的负面情绪的。

    一个人，怎么可能总是阳光向上的。

    “什么事情都没有。”浅色的眼瞳中，视线开始有一点点的焦距，乔妺看完了纸上面的话，然后将本子推开了，“老师跟我说了很多东西，都是为我好的，我很感动。”

    乔婉：“”从你的脸上，我可是一点点感动都没有看出来，看到的只有“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里”的迷茫感觉，这样怀疑人生的神情出现在你的脸上真是见鬼了。

    “我也不知道老师跟你说了什么。”她想了想，继续在纸上面写道，“或许你现在只想自己安安静静一个人呆着，那么我就不打扰了，但是你必须知道，如果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一直都都这里，是你的同桌，可以听你说。”

    乔妺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一个字不写就将本子给推回来了——意思相当明白：“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吧。”

    乔婉一点都不强求，将自己的本子收回去，就刷题去了，甚至没有给乔妺多一个眼神。她知道，只有谁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才能真正地开始想一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人在这个时候，是彻底放松的。

    因为不需要在他人的面前伪装自己，也不会因为有别人的安慰，而觉得可以委屈了。

    等到乔妺想明白了，再委屈也来得及。虽然对于乔婉来说，她更加宁愿先大哭一场再去做剩下来的事情。

    期间班主任过来了一次，是在课间的时候，先是跟他们说了家长会的时间，然后又跟他们说分科的时间：

    “等会儿放学的时候不要忙着走，我们会将分科的志愿表发给你们，你们可以多复印两份，然后将原件保护好，不能够折叠，更加不能污损，到时候要拿到教育局里面去备份的。回去和父母商量好，自己究竟要选择哪一科。”

    “老师，”有人举手，在得到班主任的允许之后，站起来大声问道：“我们学校是理科方面的资源比较优秀吧？”

    卜老师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摆摆手让他坐下，旋即想了想说：“我们学校的师资方面确实是理科比较有优势，人数上面也是理科的比较多，甚至将来高考的时候选择学校和专业，都是理科比较有优势。但是——”

    学生们：“”

    好嘛，他们就知道一定会有一个转折的。

    “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就能够盲目选择理科。我举两个例子。a的文综考了270，理综才一百出头，选什么？当然是文科。别傻乎乎地选择理科，你不适合。”

    乔婉觉得自己是非常适合文科了。

    至少文综的情况差不多就是像老师说的这样。如果期末考试她也能够有现在的这种水平，那么她应该是能够进去尖子班的了。

    但是理科的话，应该不能够，毕竟理科生人数多，人才也多，挤破了脑袋。

    乔妺应该是选择理科的吧？理科的出路很多啊，将来的选择面是很大的，况且乔妺整个人就像是开挂的理科生——在文理科成绩均衡，唯一的短板是英语的情况底下，最优的选择应该是理科。

    “第二个例子是，b，文理科的情况差不多，但是对史地政更加感兴趣，选什么？理？傻子。当然是选文科。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到时候的难度都是相差不大的，不要觉得文科就很简单，背背课文就行了——现在让你们背两篇文言文你们都哭爹喊娘的，文科生成段成段背你们就觉得容易？想得美——不管是选择什么，有兴趣都是你的筹码。”

    “最后，我强调一下收回调查表的时间。今天是12月11日，到30号的时候，你们必须将调查表都带回来给我。小小年纪记忆力就不行的话，你们就自己设定一个闹钟，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

    说完，卜老师跟正在讲台上坐镇的化学老师打了一个招呼，就走出去了，差一点点迈出大门的时候，她再次折回来：“啊差点忘记了，一月一日的元旦节，每个班是需要出一个节目的，文娱委员，辛苦组织一下，大概二十号的样子就需要进行第一次节目选拔了。”

    文娱委员：“”

    现在是十一号，二十号有节目选拔，九天的时间能够干嘛？又不是整天都能够训练。敢不敢再晚一点说？

    老娘不干了跟你讲。

    内心的吐槽归吐槽，文娱委员还是垂头丧气地应下来了。

    班主任的前脚刚刚走，化学老师就在讲台上慢悠悠地说了：“分科很重要，有的人就是从分科之后就开始起飞的，建议你们慎重考虑，做出最优的选择，有些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事情，就不要考虑进去了。相信我，高中的时候谈恋爱的人挺多的，但是修成正果，毕业几年之后还过来请我喝喜酒的没有几个人。”

    说着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用一贯的凉飕飕语气说：“听老师一句话，别意气用事，到时候就没有回头的路给你走了，就算是后悔也是没用的。玉器应该摆放在适合自己的位置。”

    乔婉没留意他说话的时候究竟是看着哪个方向的，因为乔妺终于愿意在纸上写字了，她写的是：“老师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让我努力站上一百周年校庆的舞台上，代表我们这一届的学生进行演讲而已。”

    乔婉：“？？？？”

    这还叫做没有说什么？

    膨胀，实在是太膨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哇哇迟到了迟到了2333

    刚刚参加完【被强行拉去的】演讲比赛，十点钟才回来码字，很抱歉迟到了。

    不过既然已经迟到了，那么就十个小红包吧决不食言。

    下一章就可以知道乔妺究竟是选择文科还是理科啦

    第52章 偏科（4）

    不是乔婉对乔妺没有信心, 而是这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从80周年开始, 龙亭一中每一年的暑假期间都会举行周年庆典, 只是大小不一定, 毕竟虽然背后有大大小小的老板，资金不是一种问题。

    每一次的周年庆典, 玩的花样都是差不多的，但是不管怎么玩, 有一个环节都不会发生改变, 那就是“往届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这个学生代表往往都是应届的，文理都有, 有时候是两边各一个人, 有时候是两个各两个，一般来说，理科的人数都会比较多。

    因为人多, 所以给的名额也多。

    但是不管是给多少个名额，总是实验班的人上去, 就连尖子班都没有份, 更加不要说普通班了。

    老师简直就是给乔妺布置下来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难怪你看上去这么失魂落魄的。”乔婉点点头, 拍拍她的肩膀，“这个目标实在是太难达到了我知道的，不过我想老师应该也不是认真要你上台发言的，只是想让你将英语和数学都学好而已，不需要太放在心上。”

    “不是。”乔妺淡淡说。“我只是在想, 那个人究竟是会选择文科还是理科，我会告诉她，耍什么都没用，傻子就是傻子，赢不了的。”

    乔婉：“？？？？”

    自己的同桌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这个□□味浓重的，简直就是要点燃整个教室。往常的接触当中，乔妺一直都是那种，淡淡的温柔的人，为别人考虑，会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甚至不会对别人说一句重话。

    现在是怎么了？

    她想要打败谁？

    而且是想要在她擅长的领域打败她。

    可以说认识了乔妺这么久，乔婉还是第一次看到乔妺这么具备攻击性的一面，看上去就是不给别人活路的样子，她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你冷静一点。老师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乔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将自己眼眸中的敌意收回去，“只是，先前的猜想算是落到实处了。”

    有人顶替了乔妺的位置去了实验班的猜想？

    “你知道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乔妺老老实实地说，“但是没关系啊，不就是不想看到我吗，那么我偏偏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有本事就让我换一间学校好了。”

    她说的时候云淡风轻的。

    只是，乔妺越是云淡风轻。乔婉就越是觉得浑身发凉。

    有的人发疯起来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疯了，就像是乔妺，你压根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说说而已。

    老师的前脚刚走，文娱委员后脚就开始准备元旦晚会的事情，在黑板上面写了一串的方案进行举手投票，毕竟再不准备的话将来怕是要凉凉，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说，好像都是有所准备会比较好。

    教室里面吵吵闹闹的，大家都在商讨那些方案究竟可不可行，除了身边人的声音，基本上不可能听到别人的声音。所以前排的秋连南说话的时候，将乔家的两姐妹都吓了一跳：“还记得温寄风吗？”

    乔婉原本不是从一中的初中部出来的，因此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现在保持着缄默，一双眼睛飘向了身边的乔妺。

    只看到乔妺微微垂眸，像是思索了一阵子，旋即一脸迷茫地抬起眼睛问道：“温寄风是谁？我应该认识她？”

    秋连南：“”要是被温寄风听到这句话，她怕是会从二班爬过来掐死你，“人家都将你当成初中三年的敌人了，你居然不认识她。”

    “没时间在意这些。”毕竟说起当敌人的话，基本上大半个初中部都将她当成自己的敌人，甚至给她一个称号叫做校霸，对她“霸占全部第一”的行为感到非常不耻，甚至有点想要将她收拾掉。

    人总有一死，学霸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他们需要一点帮助。

    “温寄风是我们班上的，你知道的吧，老师经常在我们班上说起你的事情。”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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