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怀上了! 作者:捕快A
第22节
在明亮开阔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高远环抱着自己的爱人,一起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的似火红日,满怀憧憬地说:“投身民用住宅建设,我们远望地产将迎来事业发展的高峰期,当然,你的腾飞广告也会是黄金发展期,因为,我们会做大量的商业广告来推广。”
舒飞不禁微笑起来,他接手的广告公司被易名为“腾飞”,自重张复业以来靠着以前的业界口碑和客户关系,在舒飞的指挥下运作良好,上个月就完成了销售额三百多万,纯利五十多万,而且,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若是以后第一大客户远望地产真的投身于民用建筑,光是这一个业务就够“腾飞”赚个盆满钵满的了,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高远贴在舒飞的耳边,絮絮低语:“我们还可以在新修的小区里修一所我们自己的别墅,我有一些初始的构想,修成三层高,第一层给老爷子和睿睿住,第二层是空中花园,第三层我们两个住,顶上是花园加露台,有太阳的时候我们在最顶上晒太阳喝茶看书,没太阳的时候就在二层的室内花园听音乐健身。你呢,你有什么构想?”
未来的蓝图正徐徐展开,无限美满。
可是,总有嫉妒的好事者要打破这种美满。
某一日,一个专门八卦各种蜚短流长、名人轶事的“城中城社区”忽然爆出惊人秘闻:
“远望地产掌门人高远原来是强|暴同性的恶徒!”
“高远出身涉黑家族,曾与其哥火拼搏命!”
“强|暴犯并涉黑大哥开发的房子,你敢不敢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不离不弃童鞋扔了一个地雷,好嗨皮,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哇咔咔,暴风雨终于来临了!
这里先表明一点哈,我本人性别女,看我的文的妹纸也应该是绝大部分性别女,所以,我绝不是故意在此文中无差别仇视或者抹黑女性,完全是出于情节需要。一篇30万字以上的文中如果没有几个炮灰啊恶毒配角的蹦达它就写不长对吧?而且,我这文的设定又是四个直男,所以,这些炮灰啊恶人啊的角色就落到了几个女人身上,也不太多,就是钟点工大妈,相亲女,还有这个什么方曼曼身上。琪琪应该不能算是坏人吧,只是孩子在生长过程中有些认识上的误区。其中,方曼曼是最坏,就是那种得不到就要阴着整你的典型。
嗯嗯,本文即将完结,某捕正在构思新文的题材,大家也看出来了吧,某捕喜欢种田类、都市类的文,不太喜欢星际啊未来啊之类的东西,倾向于轻松俏皮的文风,如果有虐,一定是微虐,自我表扬一下,某捕是大大滴亲妈(__) 嘻嘻,所以,有木有好的建议,或者,喜欢看什么类型的文,请多提宝贵意见,来吧,向我开炮~\(≧▽≦)/~啦啦啦
☆、二更
高董事长办公室。
王特助正在就目前的所掌握的一切情况做汇总报告,
“……那个帖子出来之后,一夜的点击就是几十万,随后,继‘城中城’社区之后,各大论坛也随即跟上,不断有爆帖出来,现在在国内最大的论坛上有一个关于此事的帖子,长达一百八十页,跟帖人数上万,这才只是不足十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还在以每小时盖楼一千层以上的速度向上攀升。”
高远蹙着眉,问,“最开始爆出这个帖子的人,找到没有?”
王特助说:“对不起,董事长,没有找到。此人是在网吧发的帖子,用的是新注册的号,一切资料都是假的。看来,此人是专门针对您的,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就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了,是因为您之前得罪过此人呢?还是因为这段时间我们公司上市和竞买地标,公司和您个人都树大招风,引来的竞争对手的暗中发难?”
高远说:“把你拓印下来的那个帖子给我看看。”
王特助为难地说:“董事长,您还是别看了。真的,就是我们看着都觉得闹心得很,别说您了……”
高远伸出手,不容置疑地说:“拿来!”
王特助急忙从一大摞资料里面翻出几张彩印的纸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高远。
打印的纸上除了触目惊心的大标题之外,还有一组对照的照片,一张是高远前不久于某慈善酒会上捐赠三百万人民币用于修建某希望小学时拍下的半身照,此照片因为笑容自信,气质儒雅,外形俊帅而爆红一时,另一张则是一个吸血鬼般的恶魔图片,惨白的脸、滴血的嘴唇和暴着青筋的可怖的手正与左侧意气风发的照片形成鲜明对比。
再一看,下面的文字内容就更加闪爆人的眼球:
商界翘楚、本城最闪亮的钻石王老五——远望地产董事长高远被誉为c城女性最佳“春闺梦里人”,却一直处于空窗期,身边没有稳定的女友乃至女伴,徒然惹羡一众芳心。
其实,他一直单身的真实原因是:
这位年轻的、帅气的、多金的上市企业董事长、是、变、态、大、淫、魔!
是gay可以忍,滥|交也可以忍,可是,对着良家直男出手,还是用极其粗暴残忍的方式强|奸,这也可以忍吗?
干下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高董事长却丢下受害人一走了之,之后还继续维持着高贵得令人不敢直视的面孔,去做什么慈善事业,捐资建设什么希望小学!
思!之!令!人!作!呕!!!
下面附着一个什么附件,是一份某派出所警察的笔录,写着某日接到报案人报案,口称被一同性强|暴,随后按着受害人的描述,专家绘制了犯罪嫌疑人的画像。经过警察的确认,嫌疑人身份落实为z省某涉黑家族的二公子、苏瑜胜。后来报案人不知何故放弃了追索的权利,因此此案不了了之。
爆料者又写到,苏瑜胜、即现在的高远为了掩盖昔日的罪行,不惜易名、整容、甚至离开z省,来到了我们s省,投身地产业,继续淘金,在我省大获成功。
最后,爆料者貌似痛心疾首、义愤填膺地发出愤怒的质问:“这样的无耻残暴之徒,用上市圈来的钱装点着他伪善的面目,然后恬不知耻地继续滚着财富雪球!
今天,我们不愤怒,不过问,
明天,受害的会不会是我们自己???!!!”
看完了,高远冷笑一声,说:“这个人很有煽动性。这么久远的事情都能翻出来,专挑在这种时候发难,可见对我的‘关心’非同一般,是竞争对手吧?着重去查!”
“是!”王特助连声答应,又在心下蹊跷,高董只说是这么久远的事情,意思是承认有这么一回事吗?天哪,像高董这样的极品男士有必要去强|暴一个同性吗?还是真的如帖子上所说的那样天生口味重?
不可能,不可能!王特助马上就在心里否决了这个猜疑:自己也算是老江湖了,阅人无数,自认为眼光老道,往往见过数面就能了解一个人的性格,而和高董共事好几年了,他若是真是那帖子上说得那般不堪的人品,自己怎么可能毫不知晓?
可是,刚才高董的话是怎么回事?难道其中确有部分真实?只是因为有些隐情而叫高董避而不言?
王特助偷偷窥探着高董的脸色从愤怒到疲乏,却是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喘。
高远将那几张纸扔在茶几上,揉着眉心沉吟了片刻,说:“先这样,你在公司里选几个稳妥的人,成立危机公关小组,那个主流论坛的想办法撤帖,本地的几个论坛,直接封了!就由你来带队处理这个事情!”
王特助领命而去。下午,他重新敲响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王特助进来后将最新的情况做了说明:“……撤帖,封闭论坛什么的都没多大用处,这边才撤,那边又冒出来了,难怪人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是堵不住的,只能疏导。我们就想用其他的事件来转移公众的注意力,也弄了一些吸引眼球的东西发到论坛和报纸去。可是,高董您前段时间实在是太出名了,现在网上的势头是扼都扼不住了,事情越发越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的确,“一石激起千层浪”,高远以前爬得有多高多快,多惹人艳羡,现在推波助澜、落井下石的小人就有多少,加之公众普遍的“仇富”心理,网上是一片倒声,群情激奋地叫嚷着“绝不住远望地产开发的房子,让黑心肠丧天良的奸商强|奸犯破产,公司倒闭!”
现在,这一片倒声又波及到股票市场上来了,本来一直在往上走的远望地产的股价一个跟头往下栽,随即引发恐慌性抛售,到收市的时间居然死封跌停版,看趋势明天还有跌停的可能,也就是说,一日之间上亿的财富灰飞烟灭。
王特助偷偷地窥探了一下高董的脸色,硬着头皮往下说:“股民一下子损失这么多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又兼之您恰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若是不尽快处理此事,董事长,只怕会引发一系列恶性连锁反应。”
高远的眉头缩得很紧,拿出一支烟来点燃,冉冉的烟雾中王特助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王特助字斟句酌地说:“董事长,这一件事情,不论别人怎么看,我是绝不相信的,您绝对不是那种人。我觉得,在这个关口上,再怎么危机公关效果都不会太好,不如召开记者招待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清楚,澄清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提请公安部门介入,将发帖子恶意诽谤污蔑您的名誉的人绳之以法,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一层意思高远也想到了,不过,高远却有一层顾忌: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暗中运作的人刻意为之,他|她基本没有提及舒飞,仅仅以“某报案人”来淡化处理,现在,高远若是为了公司和自己向公众澄清,就必须提及那一桩陈年旧事,也就不能不提到舒飞了,这就是高远的顾忌所在,那一件事已经伤他至深了,现在他好容易才放下过去,却又要当众撕开这血淋淋的伤口吗?不!不!不能那么做!
高远蹙着眉心,半日才说:“其实,这个帖子不全是污蔑,还是有三分真实,不过,内中的曲直,我却不好公之于众。因为,其中涉及到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我已经伤他至深,现在绝不想叫他再卷进来。”
王特助焦急地说:“可是,现在,公司和您个人都到了紧要关头,不澄清事实,我就怕……唉……”
高远摆摆手,说:“做你能做的事吧,尽你们所能就好。要是实在堵不住,就算了吧,这些无聊的事情也就是热闹两三天就会被其他的事情盖过去的。清者自清,由他们说去。”
王特助没法,只好退出。
高远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舒飞,高远心里一沉:他不会是知道了这件事了吧?
结果舒飞那边也忙着做年底的各种策划案,加之他和高远在一起的事情除了家人并肖帆这样的至亲好友并无外人知道,故而尽管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舒飞竟然是全不知晓,打电话来只为了问他晚饭吃什么,好在下班后顺便买点菜。
这些天都是舒飞在做晚饭,因为张阿姨过年回了老家,一年辛苦,也就是这时候可以与家人子女团聚,高远和舒飞便叫她多呆些时候再回来,反正家里就三个人,也不是特别要紧,无非就是高远和舒飞各分担点,做饭简单点,家里脏了点,不过,没有外人在场的一家三口的融洽日子也是难得的舒适惬意。
高远在此时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柔声说:“你看着买呗,反正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舒飞笑着说:“真的?那我给你喂点狗粮。”
高远:“好吧,你喂。我甘心做你的忠犬。”
舒飞:“少肉麻!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高远:“在你饭做好的时候,我嗅着味道就回来了。”
舒飞:“不带你这么自我标榜的,得我承认你是忠犬你才是!”
到了舒飞做好饭菜的时候,高远果然就回来了,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吃过晚饭,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打发睿睿去盥洗了上床睡觉,两夫夫展开亲密的床上交流活动。
舒飞觉得今天的他特别地温柔,快|感如潮水般一层层漫过身体,带来切切实实的幸福感。
激情消褪的时分,高远轻柔地吻着舒飞的耳朵,说:“老婆,你想没想过去移民?”
舒飞本来还晕晕乎乎的,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清醒了过来,奇怪地说:“好好地为什么要移民呢?去哪里?”
高远说:“加拿大。我觉得去别样的地方生活,也许会很有趣,而且,那里的天空更蓝空气更好。不过,还是看你的决定。总之,我是你的忠犬,你走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舒飞笑着摸摸他的耳朵,手法像是在抚摸家里的那条大狗一般,说:“乖。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打算去别国呢,在这里挣钱都搞不赢,哪有心思去移民?”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是读者妹纸们的忠犬,~(≧▽≦)/~啦啦啦
今天,我又双更了哟,你收藏了我没有?注意,是作者收藏哦,不是文章收藏!
☆、第98章
“叮铃铃”闹钟响了。
舒飞睁开惺忪的睡眼,推了推紧紧环着自己的高远,说,“起床了,”
“老婆”,高远呢喃着在舒飞的头顶蹭了蹭,然后松开手臂,翻过身去,拿起枕边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又翻身过来抱住舒飞,说,“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弄睿睿起床,热了早点再来叫你起床。”
舒飞享受着他的体贴,又不放心地说:“早点我昨晚上就准备好了,你按着次序往微波炉里转一下就行。馒头是中火一分钟,粥是高火三分钟,煎蛋是低火三分钟。别都弄到高火了,上次你热的馒头全硬得跟石头一样。”
高远先是一一答应着,一会儿又退了回来,苦笑着说:“是怎么得来着?我又弄混了。早知道你应该在盘子上贴个便事帖,才一目了然。”
舒飞翻了个白眼,说:“算了,还是我起来自己弄吧,遇上你这样的家务低能儿,想偷个懒都偷不成。”
高远嘿嘿一笑,在舒飞脸上亲了一口,说:“还是老婆最好。偷懒不成就偷香吧。”
两口子齐心协力,舒飞弄早点,高远去打发小家伙起床,穿衣服穿裤子穿鞋子,又戴帽子系围巾,将小家伙包裹得跟个小粽子一样。
睿睿一边用爹地拧好的热毛巾擦着小脸蛋,一边眨巴着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问:“爹地,什么时候我也跟着你去你的办公室上班啊?”
舒飞走了过来,将睿睿手里的毛巾拿走,又打开热水龙头拧了一把,递给睿睿,说:“再擦一遍。你爹地是马大虎,你是马小虎,居然脸都没洗干净,就打算叫你出门了?眼睛附近要擦干净,不要留眼屎巴巴,看同学笑你。”
一边看着睿睿擦眼睛擦脸,舒飞一边轻笑着调侃高远说:“你带着睿睿去上班,那还不得打碎一地的芳心啊?谁能想到本城最著名的钻石王老五有这么大一儿子呢?”
要是往日,高远也会回一句什么轻松调笑的话,只是今天,高远想起那个可恶至极的帖子上也是这么说自己的“本城最闪亮的钻石王老五”,顿时对这个名衔倒尽胃口:钻石王老五泥煤!老子是已婚男人了好不好?老子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吃了早点,便各奔东西,高远开车往城南去他的远望大厦,舒飞带着睿睿去位于城中区的中央cbd大厦的腾飞广告公司。公司面积不大,大约租了六百平米的写字间,员工二十余人,有些是以前的公司留下来的,大部分是新招入的应届毕业生,干劲冲天,却没什么经验,故而舒飞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来指点他们,不过,这一群年轻人都是舒飞亲自面试筛选的,资质很不错,基本都是稍加调|教就能上手。
睿睿呢,因为幼儿园放寒假,就跟着爸爸一起来公司了。爸爸工作,睿睿就自己看书或是找外面的大哥哥们玩儿。新员工们见是老板的小公子,又长着个冰雪聪明的小脑袋瓜,对人特别有礼貌,嘴巴也甜,都发自内心地喜爱,戏称他为“小外交家”。睿睿也喜欢和这些大哥哥们一起玩儿,觉得又好玩,还能学到不少东西呢,比和小屁孩们玩泥沙玩玩具过家家有意思多了。
舒飞乐得自在,工作带孩子两不误。
只是,今天左眼皮老是跳跳跳的,似乎有什么不太好的征兆。舒飞不禁在心里失笑,怎么也变得迷信起来了?
平时到了午饭的时候,舒飞总会接到高远的电话,也没啥事,就是腻歪呗,问两句“中午吃什么”之类的话。可是,今天中午高远却没有打电话来。
舒飞心里有些纳闷,吃完午饭去卫生间小解出来时见两个下属正在会议室里看电视,其中一个人面色激动,捶胸顿足地说着什么,不禁有些好奇,就留神听了一下:
“他妈的,我见这张票的走势走得好,就说多捂几天,哪知道昨天跌停,今天一开盘就跌停,看这架势,没个三五个跌停板还刹不住车。这下子好了,这一年赚的都不够赔这一笔的了,亏死了!”
“就是,我也买了这个票,开始吹得神乎其神的,谁知道他们董事长会有这一档子烂事啊?我本来赚三千的,两天功夫就倒亏了五千了,还好都是我自己的私房钱,要是叫我媳妇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
“你才亏五千!你知道我亏了多少吗?老子亏了整整十万!再跌停下去就要奔二十万去了!今年就看好这一支票了,谁知道会这样啊?妈的那个高远应该剖腹谢罪!那是我攒着买房子娶媳妇的钱啊。”
高远?!!!舒飞的眼睛瞬间睁大:他们说的是远望地产?
舒飞疾步走入会议室,两个员工吓了一跳,忙赔笑解释说:“老板,我们吃了饭,在这里看看股市点评,午休一下。”
舒飞“唔”了一声,问:“你们刚才说亏了的那一支股票,是远望地产吗?”
两人连声哀叹说:“是啊是啊,连续两个跌停啊,看这情形还要跌,我们是套牢在高岗上了!老板,你关心这个,难道你也买了远望的股票?”
舒飞看了电视,确认的确是远望地产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导致股价大幅下挫之后,便丢下一句:“我买的可比你们多多了!”便拧身出了会议室,打算给高远打电话探知详情。
舒飞这电话还没拨出去呢,肖帆的电话就进来了,大惊小怪般地大声嚷嚷着说:“卧槽!网上说的那个报案的受害者是不是就是你啊?怎么这事儿过了这么久,倒是被人捅出来了?”
其实,肖帆是个不太管事的人,闲着没事的时候就酷爱睡觉,偶尔在手机上斗斗地主解闷,极少浏览网页新闻,也不爱听公司的八婆们八卦什么,故而也一直不知道高远乃至远望地产发生的惊天大事。还是景瑞明看了问他他才知道的。
舒飞听出端倪,忙叫肖帆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打开笔记本,按着肖帆提供的网址找到了那火爆的热帖,看完了全文,舒飞顿觉浑身都燃起了火焰。
这个爆帖的人打着同情弱者的旗号,实则完全是掐头去尾、断章取义、误导和煽动不明真相的公众!
可是,高远为什么不将事实真相公布出来呢?
昨天晚上还说什么要去移民的话,难道说他就不打算公布真相了?最后导致无法在远望乃至国内立足、被迫去国外?
他为什么啊?
答案只有一个:他想让我和睿睿置身事外!
他不想我卷进来,不想让公众知道我这个受害人还跟个怪物一样生了儿子,不想叫我和睿睿被人视作异类怪胎!
舒飞将鼠标一扔,匆匆出了办公室,对一个平时就勤快肯干又老实本分的新员工说:“小陈,我有急事出去一趟,睿睿就留在这里,你帮我看着他,要是我下班还不能回来,再给你打电话。”
这边,高远是一个头两个大。
王特助顾不得许多了,只在一旁劝着高远:“董事长,您不能再犹豫了,股价跌成这样,买了咱们公司流通股的股民都叫嚣得厉害,骂娘骂祖宗的都出来了,再不遏制下去,公司的公信力……您必须马上召开记者招待会,将事实澄清,恢复我们公司和您个人的声誉,挽回公信力。”
桌子上的一个很大的水晶烟灰缸里满是烟头,高远的脸隐在一片烟雾缭绕中。
终于,高远开口了:“记者招待会就不必开了,出个通告吧,为了对流通股股民负责,我将辞去远望地产董事长并执行总经理的职务。”
王特助惊声说:“这怎么可以?远望地产是您创建的,可以说远望的一颗土一粒沙都有您的心血在里面,怎么说丢就丢了吗?董事长,请您三思啊。”
恰在此时,门“咚”地一声被打开,高远抬头一看,马上站了起来,说:“咦,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舒飞,此时正一脸寒气,大步朝着高远走去,低声吼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特助马上垂手,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舒总”。
王特助当初包办了原“腾飞”广告的收购工作,此后也与舒飞有多次接触,心里大致明了他和自家董事长之间的密切关系,虽然从不点破,却对舒飞的态度十分恭谨客气。
舒飞敷衍地说:“王特助,你好。”
王特助便识趣地说:“那我先出去,舒总,您和我们董事长慢聊。董事长,我就在外面,您要是想通了,随时叫我,马上就去安排。”
舒飞敏锐地问:“安排什么?”
高远绕过来,并不避讳王特助,亲密地拉住舒飞的胳膊,说:“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别管了吧。”
舒飞紧紧地盯着他,说:“我怎么可以不管?老爷子走的时候将你托付给我的,等他回来,见你把公司整垮了,还不得怨我?”
高远苦笑着说:“你想多了吧,一个上市公司,哪有那么容易垮的?大不了我退出,安心只做股东就好了。”
王特助见舒飞这气场完全压倒自家的董事长,顿时觉得黑暗一片中顿现曙光。
对于王特助来说,当然特别不希望看到高远辞职离开远望,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高远若是走了,他也未必能留在现在的位置。而且,身为远望的高管,王特助也有公司的原始股,尽管不太多,可是比起一般人来说就蔚为客观了,当然是满心里巴望着公司和董事长都能好好地渡过难关的,可是,董事长这会儿就是脑子犯轴,他一个下属又没法劝,只能干着急。
王特助现在看见舒飞这架势,似乎是柳暗花明,事情有转圜的余地,忙笑脸对着舒飞说:“舒总,您可要好好劝劝我们董事长。刚才他和我说要辞职呢。这个这个,有问题嘛,就要解决问题,怎么能轻易就萌生退意呢?远望企业可是董事长一颗土一粒沙辛辛苦苦构建起来的,就是我们都舍不得,何况董事长呢?”
高远恼怒地喝令王特助:“王特助,你逾越了!”
王特助急忙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现在去给舒总沏一壶好茶来。”就急忙退出了办公室,却没有走开,令一个女秘书去沏茶了之后,王特助就在离门没多远的地方密切注视着里面的动静。
王特助一退出去,高远就拉着舒飞在沙发上坐下,急切地说:“舒飞你听我说……”
舒飞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其它的我都知道了,那个帖子我也看了。除了你打算辞职之外,你还有什么新鲜的要说?”
高远苦笑着说:“没有了。”
舒飞瞪着他看,忽然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脑门,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经营者,你,没有大局观。你光是想着要保护我,对我负责,有没有想过要对股东和投资了远望地产的投资者负责?”
高远一听这话有玄机,便握住舒飞的手,焦急地说:“舒飞,你别搀和这事儿……”
舒飞怒声说:“我不搀和,就看着你将这般任由谣言诽谤漫天飞,最后将公司拱手让人吗?你别忘了,你还送了我许多远望的股份,我也会是大股东之一,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高远怔怔地说:“舒飞……”
舒飞反握住他的手,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就那么惧怕别人的几句口水话。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吧,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再说,这件事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们都是受害者,我是,你也是。”
万千语言在心头,反而叫高远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攥住舒飞的手,感受他掌心的那一份细腻的柔软。
舒飞唇角微微勾起,眼尾也扬了起来,说:“而且,我不介意让公众知道,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我就是你的配偶,睿睿是我们的孩子,省得叫一大群花痴女人老是意淫你是什么钻石王老五,好了,今天就叫她们知道,钻石已经镶到戒指里去了,有主的了。”
高远感动地抱紧了舒飞,说:“老婆……”
舒飞推开他,说:“好了,现在不是表达你的忠犬之心的时候。事不宜迟,赶紧召开记者发布会。”
一直在外面不安地转来转去的王特助忽然看见董事长打开门,问:“王特助,你沏的茶呢?”
王特助忙答应了一声,端起茶壶就进去了。
王特助心里很明白,早不要茶晚不要茶,这时候要茶,说明舒总在刚才的大约半小时中已经顺利说服了董事长,现在是需要他去跑腿的时候了。
想到阴霾即将散去,王特助欢欣鼓舞,连脚步都变得轻盈如少女。
舒飞听着王特助和高远的商议,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说:“我觉得,高远,单是你去向公众陈述事实真相,效果不一定好,也许他们会认为你在为自己开脱。不如这样,三个小时后,再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届时我将以受害者的身份再次向公众澄清事实,双管齐下,好叫公众能更快地辨明真相。”
王特助不等高远开口,就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声“好”,说:“太好了,这样的话,事实很快澄清,股价也就会马上止住下跌的势头。然后,揪出在背后煽阴风点鬼火的幕后黑手,全面恢复我们远望的声誉。”
高远担忧地看着舒飞。
舒飞淡然一笑,说:“没事儿。我们做广告的,天天面对挑剔得要死的客户,早就练就铜心铁肺。那群记者一准要出各种刁难的问题,说不定我比你应对得还要好。”
高远凝视着舒飞。
初春的阳光笼罩着他,运筹帷幄的自信神采在面上闪耀,叫他整个人都粲然生辉。
这是我爱的人,他也深深地爱着我!
我想要保护他,他也想捍卫我!
我是何其幸运!于茫茫人海中不曾错过这一份美好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飞飞可人妻可女王,下一章气场全开,勇斗因为阴谋破产而气急败、主动跳出来的方贱|人,(__) 嘻嘻,很有爱吧?
捧大脸求表扬又勤快又是大大滴亲妈的某捕。
☆、第99章
王特助急忙召集危机公关小组的全体成员,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一一交代了下去。
这段时间别说高远了,就连远望的普通员工都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心里郁闷之极。这会儿大家听说董事长终于想通了,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这段时间甚嚣尘上的网络留言,还有受害者本人也将随后一步召开记者招待会,进一步澄清此事,还高董一个清白,都欢呼了起来。
众人一个个地就像瞬间被打了鸡血一般,各就各位地开始忙乎起来,又有王特助亲临一线指导掌控全局,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
下午两点,网络社区并城区的各个公用信息播放平台的大屏幕液显电视机上拨出一则热点信息,
饱受网络留言斐闻侵扰的远望地产公司董事长并执行总经理高远先生将于今日下午三点召开记者发布会,就目前的波动不安的股价乃至公众的质疑进行回应。
消息一出,顿时万人空巷,无论是无所事事的闲人,还是工作繁忙的白领,都停止了其它的活动,兴奋不已地等待着。
董事长办公室内,舒飞正在和高远低声商议着细节,决定只让高远阐述在钟某某的诊所内被注射药物后发作的一些情况,叫危机公关小组的人马上去收集当年钟某某被捕入狱时的一些影像资料,以证明高远所言非虚。还有,就是爆帖中提及的高远的涉黑背景,这一点也只能由高远本人来说明。尽管家族中有人的确在黑道呆过,但是高远本人却从未涉足黑道,而且来到s省后的所有生意往来均是光明正大,可以出示各种完税证明,并且,作为一个有公众责任感的企业,远望地产多年来一直出资捐赠慈善事业,亦可以提交各类证明给公众。
舒飞的意思是,高远的发布会只要一提及钟某某那招人神吐槽的药,基本上公众的注意力就会迅速转移到受害方来,而且会进一步猜测受害人此后怀孕生子的情况,高远乃至远望地产备受公众抨击的情况就会马上得到缓解。
至于为何不一起发布,而是要留出三个小时呢,舒飞另有考虑。
因为,据舒飞仔细研究那个爆帖,发帖子的人故意将受害人舒飞的情况淡化,只用耸人听闻的笔墨来污蔑高远,就说明这绝不是一般人看到新奇八卦后忍不住想爆出来博取点击率的偶然事件,而是有针对性地整治黑化高远的行为。那么,这个幕后黑手是谁呢?如果他|她看到这一场风波即将有惊无险地过去,他|她会不会又祭出新的狠招呢?
留出来的这三个小时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其间,危机公关小组将组织人手,密切监控城内所有网络上的异动,只要他|她再出手,那么,漏出的蛛丝马迹将帮助高远和舒飞揪出这个人来,彻底消除威胁。
舒飞蹙眉问高远:“你觉得这是个什么人?这样阴整你?”
高远也蹙眉不解,说:“不知道啊,应该是竞争对手吧?我到这里才两年,又没得罪过谁,平时都忙于工作,深居简出的,没和谁结下梁子啊。但是,要说是竞争对手吧,王特助领着小组将那几个公司的情况全部摸了一遍,暂时都没发现什么线索。”
舒飞忽然眉尖一挑,说:“我总觉得像是女人的所为。我想起一部以前看过的电影,里面的女配角就是这样,故意布一个双难的格局,主角你救不救你老婆?你不出手,她死,你出手,你死,看你喜欢她有没有到舍得豁出自己去的地步?”
舒飞看着高远说:“是不是?像不像一个妒忌的女人干的?你……”
舒飞忽然一把抓住高远的领带,将他拉过来,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阴森森地问:“难道说……你在外面采了什么野花,引火烧身?”
高远急忙高举免战牌,说:“没有,绝对没有!哪来的什么野花,你太会联想了!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怎么会……”
舒飞松了他的领带,假装赔礼道歉似地斯条慢理地帮他整理着,冷不防又冒出来一句:“那有野草没有?”
高远“啊???”地一声,跟着他重复一句:“野草?”
舒飞抬眸看他,忍笑说:“你现在不是喜欢男的了吗?那么,家草之外还有没有野草?野草的杀伤力更比野花强,于是,砰……”舒飞做了个表示“炸翻”的手势。
高远顿时怒目圆睁,说:“哎,老婆,你怎么可以怎样冤枉我?我来了这里就基本上当了和尚,幸亏你来了才开了荤。”
说到“开荤”,高远的身体迅速贴合上去,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开荤”两个字终于成功地叫舒飞脸红了,骂道:“呸!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看你熬成老和尚算了。”
高远厚颜抱住舒飞说:“施主可怜可怜老衲吧。”说着便开始上下其手地揩油。
舒飞甩开他的手,说:“行了行了,说正经事呢。别打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舒飞暂时将自己的推测丢到一边,又和高远商议起细节来。
时间很快,到了三点钟,远望地产董事长兼执行总经理高远在王特助的陪同下来到了记者发布会的现场。
一瞬间,此起彼伏的镁光灯几乎闪瞎人眼。
一身西服革履的高远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漠,泰然落座。
记者们纷纷站起,不断地抛出各种尖锐的问题。
高远沉稳地一一回答,因为所有可能的问题都有被推敲过,所以很顺利地朝着舒飞和高远早就商议好了的方向而去。当钟某某因为涉嫌将那种匪夷所思的特效药物秘密用于临床,结果被公安部门逮捕入狱的旧新闻在高远身后的投影仪上播放时,记者们都发出了惊叹:
“是啊,当年这个案子是轰动一时呢,我还曾经追踪报道过这一则新闻的,可惜后续的就没有跟进了……”
“没想到高先生居然是那一桩案子的亲身经历者!……”
随后,高远又对他个人的家族涉黑背景做了阐述,因为他本人从未涉足黑道产业,而且表情诚恳,加之各类完税证明、捐赠慈善事业的证明书等扫描件一一呈现在投影仪上,很快就取信于现场的记者,没有人再提出什么严苛的问题。
最后,高远不卑不亢地说:“尽管此事于我是迫不得已,但是,无论如何,身为企业经营者,因为个人问题而引发流通股市场的波动,给投资者带来不必要的损失,我都深感内疚,并在此郑重道歉和承诺:远望地产竭尽所能地开发好下一期项目,以实际行动取信于公众,取信于投资者。”
忽然,有个记者飞快地站起来,说:“高董事长,请允许我再提一个问题,那一位受害者,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他生了那个孩子吗?高董事长您关心过这个问题吗?”
高远微微一笑,说:“仅仅关心是不够的,我以实际行动担负起了我应负起的责任。现在继续以‘受害者’来称呼他是不恰当不合适的。实际上,他,现在是我的爱人,或者说,配偶。”
记者会再次哗然。
王特助宣布说:“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就到这里,三个小时后远望地产将再次召开记者发布会,届时将有高董事长的爱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受害者’,来接受采访,力证高董事长刚才的陈述。”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想看双更,于是,我就更新了,嗷嗷嗷,我是不是大大滴好人?
明天正文完结,宝贝们,不见不散哟,233333333333333333
(感谢ruyi0619和装死的橙子两位灰常可爱地妹纸的地雷,么么哒
☆、第 100 章
布控三小时,结果没有发现幕后黑手的反扑,倒是网络上热议不少,绝大部分都是,“我就说嘛,高远那样的哪有必要去强|暴谁嘛。”“在药物面前,一切自制力都是纸老虎”“一次消灭两个直男,世界大同不再是梦”“同性也可以繁殖了,下一步呢,下一步是不是人类就要退化为自攻自受、单细胞繁殖了,”……看得高远脑门上青筋直跳,又有些后悔不该将舒飞搅合进来了。
舒飞拍拍他的肩膀,说,“正常的,吐槽是一件很欢乐无害的事情,你这样的高精尖人士轻易不能体会。”
“不过,”舒飞坐下来,眉峰微聚,说:“那个人居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还是在等待别的机会?”
高远亲了亲他的侧脸,说:“也许,我们把敌人想得太强大了,也许,就是一个路人甲在派出所清理过期文档的时候偶然获得这样一份笔录,然后好奇心大起,挖掘出来的猛料,心痒痒地想发布一个惊世骇俗的,却又不敢承担责任,于是,匿名丢网上就跑。”
舒飞摇摇头,说:“这样处心积虑,绝不会是你说得那样心血来潮式的搞法。哎,你说那人会不会混进六点钟我要去的那个记者发布会里伺机捣乱?”
高远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不过为了不拂逆老婆,假装深沉地想了想,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舒飞沉吟了片刻,说:“六点钟,我在外面开发布会时候,你就在监控器前好好观察,还有,景瑞明搞着电脑公司,他以前是学计算机的,技术上应该很强悍,不若请他过来,若是有什么异常动静,看看他能不能设法帮我们一下?”
高远答应了一声,便给景瑞明打电话。没过多久,景瑞明和肖帆两口子都来了。
舒飞略不好意思地说:“哎,怎么你们两人都来了?那琪琪怎么办?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呢?”
肖帆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她和邻居家的一个同龄的小姑娘正要好,两个人难舍难分的,我们只要九点钟回去接她就成。睿睿呢?”
舒飞放了心,说:“那就好。睿睿啊,他在我公司里,是我的一个下属,很靠谱的一个小伙子带着呢,也没什么问题。”
高远低声问:“要不要紧?不然,你打个电话叫你那下属把睿睿送来?或者,我叫个人去接过来?”
舒飞说:“也好,那你就派个妥当的人去接睿睿过来,让他在办公室里面呆着,别乱走,不想叫他也曝光了。”
高远即刻叫人去办。
四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大概都是围绕着接下来舒飞将要去的发布会,景瑞明听了舒飞的设想之后,倒是若有所思地说:“你们觉得幕后爆帖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一名记者,或者是从事传媒行业的?看这网络爆贴的手法很老练,而且推进得这么快,若不是业内人士,哪里可能办得到?”
众人都不禁眼前一亮: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呢?
景瑞明顺着思路往下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没准那人会不甘心,在发布会上自己跳出来,或者唆使其他人抛出很刁钻的问题,把目前已经在好转的形势再次逆转,不得不防。”
舒飞也深思了起来,说:“是啊,可能会有什么后招呢?”
景瑞明说:“如果我是公众,我会质疑你是真正的受害者,还是高远临时安排的人,用于紧急洗白?你要怎么证明叫你就是当年的受害者?这是第一个;再者,就算能证明你是真正的受害者,那么,焉知你不是因为被高远收买才肯出面来为他洗脱的呢?不好意思,我说得直接了一些,但是,现场的记者有可能比我提出的问题还要尖锐和叫人难以回答。”
高远担忧地看着舒飞,低低地说:“若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有我坐在一旁挡着,那些记者好歹也能收敛一些,不敢太嚣张。”远望地产每年投入大量的纸媒和电视广告,高远也常常接受媒体采访,算是老熟人了,就算是这次爆这么大的事情,一般的记者见了他,依旧是尊崇备至,有他在一旁掠阵,记者们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会收着点儿。
舒飞眉头一皱,说:“说好的我一个人去,现在你又跑去,不太好。没事儿,我们现在就开始想应对之策,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时间到了,高远紧紧地握了握舒飞的手,目光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和担忧。
舒飞笑了笑,举步要走,景瑞明和肖帆都笑着对他挥手,说:“拿出气势来!不要被记者们的提问牵着走,反向压倒那群鸟人!组织看好你哟!”
舒飞哈哈一笑,跟在来接应的王特助身后,快步走去现场。
舒飞一进去,就被各种长枪短炮一通狂拍。
因为三个小时之前高远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了说明,故而舒飞不需要再重复了,而且记者的关心点也不是那一件陈年往事,而是,面前的这位长相秀气的某广告公司总经理,真的是六年前的受害者吗?证据呢?孩子呢?
舒飞表情沉静肃然,说:“基本上,我可以证明高先生在三点钟举行的发布会上说的一切基本符合事实。”
马上有记者站起来,迫不及待地说:“那么,你如何证明你就是当年的受害者呢?公众想看到的,不是空口无凭,而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比如说,孩子在哪里?”
舒飞摇摇头,说:“为了保护未成年人,孩子的情况必须保密,所以,他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不过,我可以提供两份dna鉴定证明,证明我和高先生与孩子的亲子相似度在9999,这份证明是不是就足够了?”
记者们尽管都巴不得将孩子扒出来验明正身,再热炒一波,但是,舒飞的话义正词严,只能看看以后有没有可能挖掘出来线索。
又有记者提问说:“舒先生,我很好奇。据说您在之前是直男,按说,仅有的那一次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您怎么就想通了,最后和高先生在一起了呢?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中有一句话很有趣:‘想要进入到女人的心,那条路就是通过肉体’,难道男人也是一样,被人采了菊花,就连心也屈服了?”
舒飞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却微微勾起唇角,盯视着这个记者,说:“我也听说了一句话,记者和作家,都是需要广博知识的职业。你提出这样的问题,让我很怀疑是不是最近的媒体行业进入门槛很低,以至于有诸多的人滥竽充数,。对于你个人,我想忠告一句:你的年纪还轻,没事的时候去夜校补补课,尤其是生理卫生方面的,实在要是领悟不了,可以自己身体力行,免得下次再提出这样拉低整个传媒行业的水准的问题来。”
说着舒飞眼角都不看他一眼,转而看向另一位提问的记者。
果然,这个记者灰头土脸地被打回去之后,后来的记者就老实多了,提的问题都比较有人情味。
舒飞一一做了解答:
“……要说不辛苦,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我当时不过是一位初出茅庐的本科毕业生,因为这件事丢了很好的工作,回了老家,就想着避人耳目。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大起来的肚子根本没办法隐藏。而人类的本性就有排他性,所以,不光是我,还有我的家人,我的孩子在老家都是饱受歧视。……”舒飞只是稍微举了两三个例子,却因为真实感人,当场就有记者动了恻隐之心,红了眼眶,对舒飞的提问也变得十分温和,发布会的气氛越加起来了。
“后来,我母亲去世了,我就带着孩子去了s市,收拾身心,另外开始新的人生。很幸运的是,在那里,我重新起航,并收获了很多的工作经验,回到了c市,然后,再次遇见了高先生。”
“细节处我没法一一说明,大概就是,高先生因为做了面部手术,变化很大,其实我一直没有认出他来,而他呢,因为抱有愧疚之心,也一直没有告诉我实情,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开始,很难接受,不过,最终,我还是想通了。还有一点必须要说明,我能和高先生走到一起,不光是因为有了孩子而维系亲情,我们是因为爱情才最终决定在一起的。也许你们会觉得奇怪,直男和直男之间真的会因为意外事件而变弯,跨越性别障碍而产生爱情吗?我不知道别人的情况是怎么样,就我自己而言,是的。据高先生自己说,起初他对我,只是愧疚和想要补偿的心理,在后来的接触中慢慢地了解我,产生了感情。我对高先生,最开始是感动,因为任何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在孤寂的时候被人关怀,在需要帮助的时候被人施以援手,都不可能不心有所触,再然后……这个节奏我今天没法细细描述,具体可以参考各类言情,自行脑补,今天时间有限,恕不赘言。”
“我今天来,想要表达的不是我和高先生如何相爱的细节,而是想要强调一点,高先生作为企业经营者的责任感和良心,也可以在这一事件中得到体现。大家设想一下,若是一般的人,遇见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处理?尽管心里对受害方愧疚之至,也会避之三舍吧?一般比较明智的做法,难道不应该是匿名寄去一张大额支票,不论受害方接不接受,总之,做了弥补的话良心就不会不安了。可是,高先生没有做这样自欺欺人的事情,他接近我,爱上我,坦承当年的事情,如果说我当初对他的那些行为有十分的愤怒,在他做了这一切之后,也就差不多谅解了大部分。我们的开始十分糟糕,最终因为彼此心里的爱跨越了这种种不幸和障碍。还有,在这一次被网络爆贴之后,高先生乃至远望地产都名誉受损,高先生为了保护我,不想叫人知道我曾经像个异类那样怀孕生子,并不打算将这一段实情公诸于众,以致出现了远望地产在股票市场上连续跌停的事情。高先生可以为了爱人牺牲自己的利益,不惜声名扫地和身家迅速缩水,但是,远望地产的股东和二级市场的投资者的利益因此而受到牵连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企业家应该做的了,所以,高先生和我经过慎重考虑,还是决定将这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件公之于众,这样,才是他身为上市企业远望地产的掌门人的责任所在。”
记者们几乎都被说服了,就在此时,忽然有个个子高挑的女人站了起来,笑微微地说:“你好,我是《商界骄子》栏目的记者。我想问的是,舒先生,您今天站在这里说这一通话,是不是因为被高先生,或是远望企业买通了的缘故,才在公众面前做戏?”
舒飞直视着她,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和高先生之间,不存在什么利益交换,就是因为有了感情,所以,在一起。”
女人鄙夷地笑,说:“说得真好听!你现在开的车,一百多万的捷豹跑车,难道不是高先生送给你的?还有以你的名字新购的两套住房,你别说全是你自己买的!还有,你现在开的公司,是你自己全资收购的吗?”
舒飞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女人,说:“你既然把我调查得那么清楚,何妨不更清楚一些?实际上,我已经和高先生同居了,实在是因为同性之间没有结婚证可拿,不然我们已经是法定的配偶了。然后,我住在高先生家里,是和高先生的父亲同住,老人家在家里是称呼我为‘儿媳妇’的,房子是老人家送给我的见面礼,我没打算要,但是,有些人情世故不得不遵从,不然老人家会很不高兴。跑车,是高先生早就买了的,用于周末玩乐的时候用,一般他开着另外一辆宝马车,那比较符合他上班时的形象,所以,老人家就让我开那一辆跑车,说是家里的车,或是东西,不分彼此,我既然入了他家的门,自然也可以使用和支配。至于我的公司的资本构成,的确有高先生的注资,算是我们合营,不过,这个有问题吗?我在广告业从业多年,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自己经营我当然不愿意错过,资金不足的情况下我会设法去拉资金,不是高先生,也会是别的人。上个月我的公司创利五十多万,那么,高先生作为拥有百分之七十的大股东获利三十多万,他这一项投资是明智而成功的。这个,有问题吗?”
女人先是哑口无言,忽然目光一闪,说:“可是,据我所知,高先生还将他名下的远望地产百分之五的股份划给你,现在价值七千多万,若是远望地产的股价继续上扬,等到原始股解禁的时候,就差不多是一、两个亿了,这可不可以看作是巨额的封口费?我只能说,金钱是万能的,也是万恶之源。”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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