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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娱乐圈]有种 作者:燕青燕来

    第7节

    杂役白可帮他们弄服装。服装师们很快就“吉吉”“吉吉”地叫得亲热了。

    这一场左饕和其他小兵要端着枪,鬼鬼祟祟地在坡地上走,然后爆破师拉开炸药,他们在硝烟里倒地装死就可以了。

    演员、摄像机就位后,艾副导演又给他们讲了遍戏,张导演喊:“a!”,就开拍了。

    一秒,两秒,三秒。

    “cut!你们怎么回事?倒是走啊!”张导演暴躁地跳起来大吼。

    群众演员们知道前面有炸弹,谁也不敢朝前走。

    艾副导演没办法只得苦哈哈地去做思想工作,说都是演出道具,没危险什么的。

    又ng两次,这段才算通过。

    然后给他们清了清灰,直接拍另一场。剧情是还是土匪的第二主演,骑在马上朝鬼子兵开枪,鬼子兵死了一地。所以在这里他们要假装一个挨一个地吃了枪子儿,然后用各种姿势躺倒在地。

    左饕木着脸听艾副导演说戏,心里十分不情愿。

    先排练几次,艾副导耐心地指导左饕,要表演被击中胸口,四仰八叉地摔倒,最好表情带点痛苦。

    ng一次,张导给他们调整了位置。左饕摔倒动作很是干脆利落,但因为濒死的表情不够生动(其实就是没表情),被换到了不太显眼的位置。

    又演了两次,方便几台摄像机不同角度的拍摄。

    这时候就到傍晚了,剧组又顺势拍摄了皇军士兵驱赶老百姓,被雄鹰连拦截击杀的场次。拍摄很顺利,镜头会照到他们的正脸,左饕阴森森的表情很适合。后来雄鹰连来了,左饕做了个挥舞刺刀的动作,就又倒地死了。

    天黑之前总算拍完,左饕就地十八滚了一下午,装死数次,灰头土脸,脸色阴沉地像要滴出水来。再看白可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欢乐了。

    晚饭左饕狠狠地吃了四份,还抢了白可两块肉。

    晚饭后导演他们又去室内拍,其他人就百无聊赖地在外面等。将近十点,又蹭了一顿夜宵,这天才算彻底收工。人人筋疲力尽,除了司机都在回城车里打瞌睡。

    左饕坐在后排,半抱着裹了他外衣睡着的白可。这里昼夜温差大,初秋的晚上已经很凉了。白可脸蛋在左饕腿上蹭了蹭,不知梦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睡着了还翘弯了嘴角。

    回到县招待所,已是深夜。众人都急急地回房间睡觉,第二天还有很多拍摄任务。左饕也抱着白可下车,稍慢点往旅店走。

    李场务跑过,又扭着头倒退跑了几步到左饕身边,“哎呦,这怎么回事?”

    “睡着了。”

    李场务看着左饕步伐轻松地抱着一个大活人走,啧啧称奇感叹道,“那么多盒饭真没白吃啊你!”

    白可嗤嗤地笑了。

    左饕低头,“醒了?”

    白可点头。

    “要下来吗?”

    白可靠在左饕胸前摇头。

    左饕没言语,抱着白可大步进招待所了。

    李场务望着他们的背影目瞪口呆:嚓,有种!这也太宠溺了……

    接下来的几天,剧组成员虽然疲劳,也渐渐适应了拍摄的节奏。

    左饕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场务们调配车辆和食物,顺便在各种被枪打、被刀刺、被地雷炸的镜头里客串死人。白可每天也忙忙碌碌的,精神状态却比整天一个人呆在家里时不知好了好多倍。

    开机半个月后,两人都得到了一次提升的机会。

    白可没事时候翻过一遍剧本,了解了剧情梗概,有一天的拍摄就被他看出了bug。连长先乔装去赴宴,又在半路从日本兵手下救了个大姑娘,再回到窑洞门前和土匪的同伙们斗殴。故事虽长却是在同一天发生的,所以连长的衣服只能是一套。赴宴是在十多天前拍的,当时连长穿的是一套华丽丽的长袍马褂,这天救大姑娘时候怎么就变回了灰皮军装?

    白可很想忍,但是他忍不住,就找个机会偷偷跟好人艾副导演说了。

    艾副导演很重视,当即去找张导和周场记,三人调出赴宴的场次一看,果然连长当时穿的是印着大铜钱的长袍马褂,甚至还有个礼帽呢。这算周场记的工作失误,他是老电视工作者了,经验丰富,但成绩一直一般,现在年纪大了,就更有些地方照顾不到。

    他们听说是白可发现的,把他叫来一瞧,小孩儿白白嫩嫩,一对浓墨重彩的双凤眼顾盼生辉,十分讨喜。周场记看白吉吉同学平时也没什么正经事做,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帮忙记录。于是白可一跃进入导演组当跟班。

    左饕也因此等连长换回长袍马褂后,又跟着其他的兵抢了一回大姑娘。

    左饕就没有白可这样幸运了,他摊上大事了。

    他沉默而矫健,眼帘经常低垂着,武士指导和副导演让他怎么死他就怎么死,年纪又小,非常能吃,一直在照顾他表弟也就是剧组之宝白吉吉,所以也挺招人疼的。有一次一个临时演员没有去,左饕就在艾副导演的推荐下,被破格允许出演一个有三分钟戏份的日本少佐。

    该日本少佐跟二号主演洪韦明会有一场打斗戏。

    左饕换好衣服出来时,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尽管军装粗制滥造,但也能衬托出左饕极英俊挺拔的身型。他劲瘦的腰上束了条宽宽的武装带,脚上穿了及膝的大皮靴,白手套扶着帽檐,把军帽低低压在眉上,正是一个狠毒而武艺高强的日本少佐。

    洪韦明身上裹了兽皮啥的,也很霸气。

    左饕和洪韦明面对面听武术指导讲戏。动作不难,左饕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慢动作跟洪韦明演练了几遍,更是让导演他们对他刮目相看。

    张导兴奋地嘶吼:“准备开拍!那个少佐,一会儿你要表现出狠劲来!注意角色的情绪!山本少佐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一定要把他的毒辣表现出来!动作要快,要稳准狠!听懂没有?!a!”

    左饕双手正了正手套,在帽檐下瞄了洪韦明一眼,眸子里射出犀利而冰冷的光,慢慢吐出一句“巴嘎”。

    洪韦明突然感觉如芒在刺。他有点说不出的慌乱,但还是歪着脖子故意显出痞气地念台词说:“那我就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左饕盯着他,嘴角凝出一丝微笑,如同一只咬紧了猎物的枭狼。

    空气仿佛凝滞,这人气场太强了!洪韦明情不自禁地心里直突突,然而想暂停已经来不及了。

    武指做出示意,左饕迅如风疾如电地踢出一脚!

    草莽英雄洪韦明没躲开,捂着肚子飞出去了。

    全场(⊙_⊙;):“……”

    21、洪韦明哭,狂魔!纯狂魔!

    洪韦明辛辛苦苦经营许久的硬汉形象全线崩塌。他躺在片场的地上,先是捂着肚子抽搐,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打滚儿:太特么疼了!

    他自认也是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儿,没成想被一小屁孩子一脚就给踢哭了。

    其实这也难怪,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左饕是干什么的。左饕跟他爸在野外露营烤蛇肉时候他还戴条红领巾当三好学生呢,左饕绑着沙袋跑10公里再被马教官和刘教官轮殴时候他还为敢于反抗不良少年而沾沾自喜呢,左饕在黑拳场上搏命时候他还在武指的指导下“嘿嘿哈哈”地抬胳膊抬腿地慢动作呢。

    所以,“哎呦~~~呜呜呜~~~疼死个人了~~~”

    众人见了洪韦明的惨状,先是齐齐一愣,又赶紧纷纷冲进场内。

    洪韦明的两个助理一马当先。他虽然是二号主演,但由于这几年参演了几部不错的电视连续剧,在片场已经隐隐有了压主演王震宇一头的趋势,身边也总是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助理,端茶倒水、无所不至。

    男助理一边去扶洪韦明,一边呵斥左饕道:“干什么哪你?!看着点儿啊!”

    女助理更为泼辣,直接上前搡了左饕一把,“有你这么演戏的嘛!你看你把洪哥都踢成什么逼样了!”

    洪韦明呻+吟得实在太肝肠寸断,连左饕的万年冰山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愧疚表情,女助理过来推他,他也就只低头生扛着。

    张导过来看情况,回头埋怨艾副导演道:“跑龙套的就是不行,出手没个轻重!根本不懂演戏!”

    武术指导动了动嘴皮,没说话。他刚刚看的清清楚楚,错在洪韦明。

    也不知道他是在发什么呆,确实是他动作太慢,没有按照商量好的跳开才被踢到。但左饕也不是全然没责任,他不会审时度势,也不考虑对方的节奏,直眉楞眼地上去就是一脚。那抬腿外踢的动作干净利落,裹着厉风,漂亮极了,而且完全执行了张导的吩咐,又快又狠。说实话,别说刚才洪韦明在走神,就算他全神贯注地做好准备,也不见得就躲得开。拍戏嘛,一个动作,一板一眼,都得慢慢来,后期制作时再加快,哪有左饕这种直接就快到让人看不清的。

    左饕也明白自己错了,但同时感到非常不理解:洪二主演为什么偏偏在对打时候神游天外?

    左饕可是拳坛上走下来的男人!

    黑拳场上是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分神的,这一秒你疏忽大意了,下一秒等待你的可能就是一击毙命!

    左饕当然知道这是在拍戏,已经下意识地有所收敛了,可洪二主演还是要杵着不动当靶子!

    左饕习惯了命悬一线的真实,所以感觉拍戏的武打场面很虚假,戏里的武功高手们很棒槌。

    左饕确实不会演戏,但他真的很会打人!

    见自家老板疼得嗷嗷叫,左饕却闷声不语的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女助理更生气了,直眉竖眼地在他身上又捶了几下,“不会演就别演!没轻没重的!去,跟洪先生道歉!”

    左饕看了个头儿才到自己肩膀的女助理一眼,也不躲,还是不吱声。

    女助理敢肯定:自己刚才,绝对摸到了胸肌!

    左饕钢筋般的骨骼上覆了一层薄而柔韧有力的肌肉,软硬适中,十分有质感。

    女助理其实也刚大学毕业,刚才暴脾气上来就冲动了。打人毕竟不对,她刚想抬头好好说话,却发现左饕深邃的黑眼睛正盯着自己,灿如寒星,脸和耳朵就不受控制地腾地烧了起来。

    尽管左饕对于女助理蚊子叮的似的拳击很无所谓,有人却不乐意了。

    白可跑到左饕身边,诚恳地对女助理说:“阿姨,对不起!”

    女助理:“……”

    白可眼睛含着两汪水:“阿姨,左饕哥哥不是故意的,求您别再打他了。”

    被指责不依不饶殴打晚辈的怪阿姨:“……”

    男助理和几个场务七手八脚地扶着洪韦明往车里送,叫女助理:“走了!去县医院!”

    女助理急忙跑过去。

    白可特别懂礼貌,还跟她挥手:“阿姨再见。”

    女助理:tat。

    出了这样的事情,剧组也没心思继续拍戏了。

    张导气急败坏地围着左饕骂:“有种啊你!想着提拔你,给你个露脸的机会,你就这么给我上眼药!你要是把韦明打出来个好歹的,我看你怎么办!咱这剧还拍不拍了?!做别的不行,你吃饭和搞破坏倒是一个顶俩!”

    李场务默默腹诽:导演您太客气了!他一顿吃四盒饭,一脚把主演踢住院,怎一个“俩”字了得……

    白可和左饕就默默站在人群中间,承受各种鄙夷。

    艾副导演安慰张导:“看情况再说吧。也许不严重呢。”

    “害群之马!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张导还想发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电话的另一头正是远在h市的覃大福。

    接通电话,不用外放都能听到覃大福豪爽的笑声:“老张大哥,你们的戏拍得怎么样啦?左饕他们小哥俩儿,就拜托你帮忙好好照顾着啊哈哈!”

    张导演当时就打了个激灵:不好,把这事儿忘了!

    覃大福的面子不给也少不了一块肉,要命的是他背后那位。那位爷自己个儿对覃大福怎么欺负怎么折腾怎么祸害都行,却万万是不许旁人触犯一丝一毫的。

    张导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如果还想经常在h市走动,这覃大福就不能得罪,所以连带着姓左的暴力狂+戏剧盲,既然他让覃大福这么上心,也就不能不给好脸色。

    “嗨,覃老弟,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好着呢好着呢。”张导一面摆手让剧组人员解散,一面听着电话往外走。

    左饕算是逃过一劫。

    下午医院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洪韦明的脏器没破损,只是外伤较重,乌青了一大块:幸好左饕当时控制了力道,才没把洪韦明当场踢个肠穿肚烂。

    洪韦明回家修养了五六天就回到剧组继续拍戏了,只是不给左饕好脸色。

    张导演也不敢再让左饕出手,只给他无数个上场就死的炮灰角色。

    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天气已经不再炎热,他们转入一个电影制片厂的影棚拍摄内景。

    再半个月,《边区雄鹰连》如期杀青。

    白可跟着周场记,每天写写画画,学了不少东西;左饕对被打死的各种姿态也颇有心得。

    拍戏三个月,左饕白可跟剧组有些人也熟识起来,比如李场务,比如周场记。

    周场记入行早,在影视圈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场记工作,这一年来突然感觉力不从心,想找个助手帮自己又总找不到可心的,总嫌这个不够机灵,那个不够细致,这回天上掉下个白吉吉,聪明又伶俐,温顺又有礼,正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

    周场记早就了解了白可和左饕的家庭情况(当然是瞎编的),知道他们杀青后无处可去,就力邀他们跟自己走,参与由他担任场记的下一部戏,白可还是他的小助手,左饕算顺带的,只能承诺尽量为他安排工作,因为新戏不一定有那么多炮灰的角色。

    左饕:“……”

    新戏半个月后开机,白可和周场记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就跟左饕捧着刚赚到的热乎乎的几千块钱,高高兴兴地离开剧组了。

    他们以前少有机会出门旅行,得了这个空闲就在附近的古都古镇很是逛了几天。

    青镇承袭先秦风骨,重峦叠嶂,清溪碧湾,可以媲美周庄,正是西北的一处仙境。青石板大街、两侧混合了明清风格的木屋、飞凤桥、漫山遍野的红叶,又别有一番意境。镇里民风淳朴,白可很喜欢,两人就在一处当地的民居客栈暂时落了脚。

    此时正是吃螃蟹的季节,左饕花大价钱买了几只耀武扬威的大螃蟹。白可料理食材是一把好手,活物却是不敢碰的,所以清蒸螃蟹的任务还是落到了左饕身上。

    等木头大锅盖一掀起,螃蟹特有的鲜香就扑鼻而来。左饕买的螃蟹极肥极嫩,蟹肉又白又厚,膏似凝脂,吃得白可停不下嘴,食量竟不逊色于左饕!

    左饕看白可吃得高兴,也就没太阻拦。

    结果当晚白可就害了肚子疼:螃蟹性太寒了。

    窗外秋风秋雨,白可小脸煞白、手脚冰凉,趴在床上不住地嘤嘤嘤。左饕端了碗滚烫的姜汤站在床头,面无表情地慌乱了。

    白可从小肠胃就养得极娇嫩,从不敢给他乱吃东西;这阵子他个子抽高了许多,又跟着剧组天天吃盒饭,本以为已经足够强韧了,没想到几只螃蟹就又把他打回了原型。

    左饕放下碗,伸手去扶白可,“可可,起来喝姜汤。”

    白可哭唧唧地不配合:“起不来起不来。”

    “不喝肚子疼。”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左饕无奈,“谁让你吃了那么多螃蟹?”

    “你让的!你干嘛蒸那么多?”

    “我……”

    “以后不用你做饭了!你真笨,平时做的菜难吃死了,只有这个螃蟹勉强下得去嘴,还吃了就肚子疼!!!”

    左饕懵了,白可平时既乖巧又懂事,这一不讲理起来还真是让他招架不住,看来是真难受狠了。

    左饕握住白可一只手,果然汗涔涔的又冷又湿。他半坐在床沿,把白可裹了被子按在怀里,喂他喝姜汤。

    白可开始还想闹一闹,后来背靠着左饕感觉既温暖又踏实,就不闹了,乖乖张嘴,一勺一勺地喝起姜汤。喝完了白可还舍不得离开,左饕跟小火炉似的,身上暖融融的散发着热量,让他想去依靠想去汲取温暖。

    白可翻了个身,面对面地把脸埋在左饕胸前,四肢缠上他半侧的身体。

    左饕的半边身子瞬间麻了,肌肉僵得梆硬。

    白可不满地抬头瞪他一眼,明显已经处在家暴边缘。

    左饕迟疑片刻,把碗放到床头柜上,从善如流地脱掉鞋钻进被窝。

    白可手脚软绵绵地缠着左饕,嘴里嘀嘀咕咕絮絮叨叨,大致意思就是左饕穿着外衣就上+床很讨厌他的衣服裤子很凉很碍事之类。

    左饕被他念叨得心里面憋了各种火,恨不得坐地就把他给办了,索性坐起身把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一条裤衩,又躺下搂回白可,这才发现,难怪小孩儿又哭又闹,身上确实非常冰冷,简直不像是人应该有的温度。

    左饕修长健壮的四肢把白可的胳膊腿儿都拢在其中,抱着他,捂着他,尽可能地用体温温暖他。白可紧贴了左饕,过了好几分钟才感觉从芯子里往外渐渐地透出热乎气儿来。

    “去医院吧?”左饕用嘴唇触了触白可的额头。

    白可全身心依偎在左饕怀里,摇头说:“不用去,只是着凉了。”

    左饕的手顺着白可的脊背滑下,试探着伸进他睡衣里,覆在他的胃部,“这里痛?”

    暖洋洋的大手非常治愈,白可舒服地哼了一声。

    左饕会意,两手在被子里用力摩擦了一番,再带着一股暖人心脾的热度放在白可的胃部轻轻按揉。

    “可可,咳”,左饕往旁边挪了挪,“你真是细皮嫩肉,身上这么滑。”

    白可不置可否,脸颊轻轻在左饕脖子上蹭了蹭,“往下一点。”

    左饕顿了顿,手掌覆在他的肚脐上方,“这样?”

    白可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再往下一点。”

    左饕(°o°):“…… !!!”

    22、左流氓说,撸撸,再撸撸。

    秋空高而青白,空气清新湿润,枝头的鸟儿歇了一夜开始叽叽喳喳,于是贴着山顶的天色渐渐变为浅黄、粉红,又一层层地染上橘红的光。

    白可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有一只火热的大手正在自己肚腹、胸前、腰线若即若离地游移。

    白可:“……”

    前一天晚上左饕以为他胃痛,用手暖着他的胃部,热乎乎的无比熨帖,鬼使神差地他就让左饕把手往下再往下挪。

    当时左饕似乎愣住了,但马上就依言把手探进他的睡裤,覆在他的小腹上。白可感觉就像武侠里描写得那样,一股子强悍而温柔的暖意沿着左饕的手进入了他的身体,融销掉冰冷的内核,再蔓延到四肢百骸。

    被左饕宠在怀里,耳边脸颊感受着左饕灼热的呼吸,白可稍稍上了点感觉,但是疼痛实在太耗体力了,他精疲力竭,也没心情寻思别的。后来疼痛稍缓,他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而且睡得挺香。

    这个清晨格外惬意,白可懒懒地哼了哼,又在左饕身上蹭了蹭,才掀起鸦翅似的睫翼。他睁眼的一瞬间,左饕怦然心动,只觉得满室盛开了盎然的春意。

    左饕整晚一直在看白可,这时开口问:“还疼不疼?”

    白可细细地感受了一下,欢快地笑道:“不疼啦!谢谢左饕哥哥!”

    左饕也觉得白可应该好了,从凌晨两点多起,他的身体越来越暖,本来纸一样苍白的脸蛋和唇色也渐渐恢复了鲜嫩的水粉色。

    白可抬头问:“左饕哥哥一夜没睡吗?”

    左饕凝视白可的目光越来越深,竟有些慑人。左饕是个男人,这毋庸置疑,也不知道这一夜他是怎么忍的,反正现在基本已经憋出内分泌失调来了。

    白可没心没肺地笑了,向上拱到左饕面前,主动亲了亲左饕,犹自不知地点火。

    两人先互相轻轻吸吮嘴唇,但白可马上就被左饕强势地吻住,被他灵活的舌逼得无处可逃,简直就是侵略和占有,带着熊熊的火焰霸道地席卷一切理智,让白可简直无法呼吸。

    好不容易才被松开,白可嘴唇红肿,微微喘息着问:“左,左饕哥哥,你手往哪儿放呢?”

    原来左饕的手已经越放越往下,覆在了白可的腿间。

    左饕眸色极深,脸上还是没表情,并未回答他,而是俯身重新吻上,舔i舐i啃i咬,又渐渐下移到白可修长白嫩的脖颈上,逼得他不得不仰起脸,承受他专注激烈、至情至性的亲i吻,被子里面,手上也慢慢动作起来。白可脖子上薄薄的一层皮肤极其敏i感,下面更是从未被左饕碰触过,这时被左饕弄得又麻又痒,却挣脱不得,不禁眼泪汪汪地叫出声,以博取同情。

    没成想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更糟,左饕埋头在白可斜插i入肩的锁骨上不断吸吮,右手也顺势一退再一挑,探进白可的小裤裤里,真正握住关键的那处。不大不小,细腻润滑,左饕再不顾白可蚂蚁撼大象一样的挣扎,任他又夹又躲辗转腾挪,兀自上下撸i动起来。

    几分钟后,白可抱着左饕的脖子高高仰起头,双目紧闭,睫毛簌簌发抖,长长呻i吟了一声,那音质极甜腻,继而腰身和双腿一阵颤动,终于发i泄出来,弱弱地身寸了几波,才软绵绵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左饕在他红润的脸蛋上亲了又亲,抚i摸他绸缎般柔滑的大i腿i内i侧,等他喘息稍霁,抓过他一只绵软汗湿的手,强硬地放到了自己的腿间。

    白可茫然瞪大眼,手里清晰地感受到左饕那直挺挺热烘烘的物件,又大又硬,鼓鼓囊囊,几乎撑出他的小内内,再看左饕谷欠火中烧六亲不认的冷酷表情,不由吓得偏过头直缩手。左饕哪里能让他逃走,流i氓地向前顶了顶,手下似乎又胀大了几分。

    “可可,动一动”,左饕声音沙哑,从里往外地透着谷欠望。

    白可浑身僵硬,装聋作哑。

    左饕无奈,自己耸云力着蹭他的手心儿,“可可,乖,动一动。”

    白可开始装睡,演技非常做作地打呼噜。

    作为长期谷欠求不满的男人,左饕变态了。hellokitty终于狂化,趴在白可耳边毒舌地说:“原来是绣花枕头啊,中看不中用。”

    气得白可突然用力,把左饕抓得闷哼一声。

    白可脸颊绯红,满眼水光,垂着眼帘小小声说:“怎么弄?”

    左饕轻笑,舔舔白可的耳廓,抓着他的小嫩手斜伸进自己衤库头,“撸撸,它想死你了。”

    左饕哥哥淫i魔附身,不听他的恐怕今天难以善了。白可叹了口气,轻皱眉头开始钻研。

    左饕见白可从了不由大喜,右手依然覆在他的手上,怕他逃跑,左手挤进白可和床单之间,在他细腰和屁月殳的皮肤上摩挲。

    白可:“……”

    白可手指很长,却也勉勉强强才能握住。他试探着从上往下用力捋了捋,把左饕挫得倒吸一口凉气,“可可。”

    “嗯?”白可很无辜。

    “反了。”

    “啊?”白可呆了一秒,开始从下往上撸。

    左饕呼吸骤紧,抓着白可尊臀软肉的手用力往外拽了下,赞道:“舒服。”

    白可(=_=凸)。

    白可一边忍受左饕的无耻蹂i躏,一边被迫重复做机械动作,手心摩擦得滚烫,触感越发鲜明,越来越大,越来越硬,只觉上面条条青筋暴起,饱满前端汁水充溢。

    两人坚持一个姿势很久,都累了,左饕揽着白可的腰翻了个身,褪掉最后的布料,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右手扶着白可的腰,左手依然连掐带捏。

    白可无语地软软伏在左饕身上,手下不停。

    男人这方面其实无师自通,渐渐地白可就摸到了规律,微吊的眼尾长长地挑着,向上瞄左饕的表情,手下动作变幻,太极生两仪,四象生八卦,进而变化万千。左饕有些诧异地看了白可一眼,控制不住地向上动作起来,把白可颠了乱晃。

    白可认命地重重往左饕身上一趴,默默无语加大了手劲。

    左饕也是初经人事,没多持久,操作的又是竹马了十多年的心上人,不一会儿就抱紧白可向上猛撞几次,强劲地身寸了出来,弄了白可满手,过后却依然不软。

    白可松了口气,揉着酸痛的手腕子瞪了左饕一眼。

    左饕极受用:唷,宝贝儿还会抛媚眼!

    白可靠在左饕的身体上轻喘,刚刚的互动捅石皮了两人之间的一层透明窗户纸,令他心神激荡,甜蜜而又难堪,心中暗自思量,一只手就不自觉地在左饕极有质感的胸肌上面徘徊。他没注意到,就在他的腿边,左饕身上的某样物体依然笔直地一柱冲天呢。

    左饕被摸得火起,遂一不做二不休,挺身又将其压在身下。白可这次真的吃了一惊,心脏砰砰直跳。

    左饕一手撑在白可上方,另一只手慢慢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了白可的睡衣扣。

    白可双手用力推拒左饕,“不行,左饕哥哥,不行。”

    白可裸露的上半身瘦而美好,皮肤白晳得像上好的定窑细釉白瓷,洁白细润地泛着柔和的光泽,胸前玫红的两个小点点,更是早就激动地挺立起来。

    左饕眸色沉了沉,抚上白可的身体,逐渐下移。

    白可小脸白了,“别…… 不行。”

    左饕冷冷扫了他一眼:“凭什么?我都脱光了。”

    白可大怒:“你有没有个正经?!!”

    左饕咬白可的耳朵:“我就看看。”

    白可拼命摇头。

    “摸摸行不行?”

    白可犹豫01秒,还是摇头。

    可是晚了。左饕眼疾手更快,嗖地就伸进去了!

    安抚地揉了揉已经软下去的小可可,后面的肌肤平滑,再往后就探进臀i缝,在白可轻轻颤抖下,触碰到了紧紧缩着的那处:并没有什么不同。

    左饕恍惚了一瞬。许老不可能骗他,小时候防贼似的防他跟白可睡一张床也不是假的,怎么无数千奇百怪奇思妙想的心理建设都白做了?

    左饕低头看了看紧张无比、表情视死如归的白可,“在里面?”

    白可闭了闭眼睛,点头。

    很稀有。真可怜。

    左饕眼神放柔,心生怜惜,决定日后要更加好好待白可。

    他却不知白可的心理活动。白可想,如果左饕哥哥不能接受自己,要离开自己,那自己就让他离开…… 么?当然不行!!!

    白可不是你想碰,想碰就能碰。

    碰完还想不认账,眼泪都能让你掉下来啊你信不信……

    左饕温柔地亲了亲白可苍白的嘴唇,“白喆,别怕。”

    白可笑了,眼角却流下两滴泪珠,伸手抱住左饕。

    话说到此处,柔情似水,佳期缠绵如梦,左饕虽还有再进一步甚至干脆直接进去的念想儿,也只能见好就收了:以前的老教授讲过,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两人就静静拥抱着休息,少年的身体修长柔韧,光溜溜的偶尔互相摩擦,真正是温香暖玉抱满怀。直到中午左饕被饿得两眼绿芒闪烁才起床。

    折腾了一早晨,白可腰酸腿软。幸好他们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左饕脸皮似城墙,面色如常。

    白可却跟刚出嫁的小媳妇儿似的,正眼都不敢看左饕,不是躺着休息就是假装忙这忙那,一不留神就小脸儿通红,小样儿青涩可人极了。

    左饕20郎当岁,正在朝着如狼似虎稳步发展,见白可粉嫩羞涩的跟刚被剥了毛皮儿的水蜜桃似的,说不得面无表情地心痒难耐,当晚想恃强凌弱地梅开二度,被无情家暴,屁月殳上给狠狠地拧了数下,胸肌上也添了一个半圆的小小牙印儿。

    闹了半宿,左饕才不满地荡漾着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重整行装,上了火车,某剧组跑龙套去也。

    23、牛导口水,嫩手,好漂酿!

    左饕白可按照约定在h市外的高速路口等到周场记,上了他的车,三人又直奔市的新戏片场。

    周场记见了他们很高兴,眼角的皱纹里都透出愉悦:他一辈子没结过婚,也没有孩子,本以为自己必定潇潇洒洒无牵无挂地度过今生,没成想年纪大了反倒奢望起亲情来。也不知道是白可太讨人喜欢还是太会笼络人,反正分开的这小半个月他百般惦念,一想起来左饕的酷脸就担心白吉吉同学会挨左饕欺负。

    白可坐在副驾驶座上,跟周场记不停地讲话,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左饕一个人坐在后排,作冰山状。

    周场记一边说笑,一边透过后视镜偷偷瞄左饕,更加的忧心忡忡。

    “周伯伯”,白可剥了颗榴莲糖放到周场记嘴里,“我们这次是去拍什么啊?”

    周场记心里比吃了糖还甜,美滋滋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这可是个大活儿,让你长长见识!”

    白可很高兴,又拿了一颗榴莲糖回头去喂左饕,如愿收到极嫌弃的表情。

    周场记又在偷看,左饕怕白可没面子,只好接过去吃了。左饕面无表情地咀嚼,这什么玩意儿啊,又臭又腥,还带着股大葱味……

    白可笑眯眯地转过身,自己剥了颗椰子的。

    三人一路奔波,与大部队成功汇合,简单休整后正式投入拍摄。

    新剧果然和之前的什么《边区雄鹰连》不可同日而语,这是一个班底豪华的古装侦探剧,还掺杂了一些江湖的爱恨情仇。导演虽不太为普通观众所知道,在演艺圈也是颇有名气颇具影响力的,拍过好多叫好又叫座的热播剧。那么为什么他很少出现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面前呢?左饕白可不久就知道了而且表示理解。

    这样大的制作肯定不能单线拍摄,周场记带着两个小跟班,被排进2组b,主要负责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江湖打斗场面和衙役聚会什么的。白可是场记助理,左饕却没有用武之地,只好每日跟着他们。观察了几天,他发现平时从荧屏里看到的画面和实际拍摄现场其实有很大不同,站在导演组身后,通过现场的屏幕,明显更直观、更具体、更能捕捉重点、更能摸清楚导演的心思和所要表达的效果。慢慢地他就开始琢磨,之前如果他这样装死而不是那样,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时光荏苒,随着全体演职人员每天起早贪晚地忙碌,2组b第一期的拍摄任务即将结束。

    这天上午白可和左饕被总剧务叫去帮忙,没去拍摄现场,过了中午才忙完。

    在初冬下午一两点薄淡而柔和的阳光照耀下,左饕拉着白可的手大步往剧组走,一张脸阴沉沉的,白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一进剧组,左饕就表情极严肃地东张西望,一双钛合金眼在场地各处唰唰地来回扫描,眉头越皱越深:怎么搞的,金剧务不是说好会给他们留盒饭的吗?!白可抿嘴在后面笑。

    周场记远远看见他们,急忙直起身招手:“吉吉,这呢!快过来!”

    左饕饥肠辘辘,一张脸拉得驴长。白可只好艰难地拖着他往里面走。

    周场记:“…… 你们的饭在我这儿呢。”

    于是左饕就顺从地快速跟着白可过去了。

    副导演的位置上坐了个相貌猥琐的小胡子,灰白的头发长长短短,油腻而支楞八翘。周场记、副导演还有摄像们都围在旁边站着。周场记把白可拉到身边,指着本子问:“吉吉,这场咱当时拍了几个角度的?有上官大人在床底下的视角吗?”

    剧情是神探上官大人精忠报国,为了破案躲到了一家女支院花魁的床底下,正看到嫌疑犯偷偷溜进房偷走了一只钗子,他们当时负责拍摄除了主角以外的其他场景。白可扫了场记本一眼,摇头。

    周场记知道他记性很好,八字眉登时就失望地耷拉了下去。

    猥琐的小胡子脸上的肌肉愤怒地乱颤,狠狠瞪了副导演一眼,上下打量白可:“花魁被杀的那场呢?花魁死的时候是光着的吗?女票客呢?盖被了吗?”

    白可:“…… 穿着衣服的。没盖被。”

    小胡子气坏了:“穿着衣服还盖什么被?!”又用剧本猛击副导演的头,极富有节奏,“草包!让你玷污艺术!玷污艺术!!玷污艺术!!!”打得副导演抱头鼠窜,“老师我错了!下次绝对谁也不许穿衣服!”

    白可(⊙o⊙)。

    左饕面无表情地拿起第二盒。

    猥琐的小胡子气哼哼地把场记本摔到白可怀里,“小家伙儿,给我找胡大人第二十七房姨太太跟人私奔的那场。”

    白可:“…… 不在这本上。”

    “那在哪本上?你倒是给我找啊!”

    白可只好好脾气地在被小胡子掀成一团乱的本子里翻捡。

    突然!一直在埋头大嚼大咽的左饕,右手还拿着他的旋风筷子,左手已经抓住了小胡子的一只手腕!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僵住了!

    时间倒退20秒,白可在桌子上找姨太太私奔那场戏的场记本,小胡子瞪着一双贼溜溜地鼠眼趾高气扬地在旁监督,眼神跟着白可的手乱转,渐渐目光越来越直越来越直,然后毫无预兆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地抬起猥琐的爪子,妄图去抓白可的手! ……不幸被左饕截住。

    小胡子怒了,训斥道:“干什么你?!”

    左饕紧紧掐着他娇嫩的脖子,哦,手脖子,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冷冷问:“你干什么?”

    小胡子气急败坏:“我看他的手漂亮,想摸摸,不行吗?!”

    所有人otz:“……”当然不行。

    副导演大汗,他太了解自家老师了,连忙介绍道:“白吉吉,左饕,这是牛导。”说着又朝他们使眼色。

    周场记也帮忙解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对对”,副导演赶紧跟着说:“一定是有误会,牛导不是那样的人。老师,您快…… tat”

    只见牛导手脖子虽被左饕抓着,却并未放弃,指甲长长脏脏的五根手指还乱动不休,不屈不挠地往白可小手的方向挣扎。

    所有人:“……”

    副导演:“老师您别这样……”

    白可看看左饕,看看一脸哭丧的副导演,再看看牛导执着而猥琐的犀利造型,想了想,把手放进了牛导的手里。

    左饕:“……”如果牛导耍流氓都耍得这样光明正大死皮赖脸,那也是奇葩一大朵了。算了,如果这个神经病真想怎样,自己想怎么杀他都来得及。

    于是左饕默默松开手。白可笑嘻嘻地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儿。

    牛导大喜,完全不搭理左饕,握着白可的一双手反复摩挲察看,如获至宝。

    所有人满脸尴尬。

    副导演:“老师您别这样……”

    牛导细细品味了好久,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对白可说:“我有个朋友,正在筹拍一款戒指的硬广告,需要个手模,你想不想去拍?”

    “广告?”

    “对!只要你的手。我那个朋友面试了很多手,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手。”

    副导演:“老师您先把人家的手放开……”

    牛导目光很诚恳:“你一定要去试试!如果你拍这支戒指的广告,我会买!”

    没等白可说话,牛导怕他拒绝,扔掉他的手,“不必再说了!”又掏出手机嗖嗖地拨号,“喂!老熊啊,我给你找到一只好手啊!……当然漂亮!艺术品,绝对是艺术品!好,好,我这就让这只手过去。”

    白可:“……”

    副导演无奈:“老师,白吉吉是场务助理。”

    牛导站起身,拍拍副导演的肩膀,“好孩子,戏拍得不错。”

    副导演转过头,坚定地对白可说:“去,一切听牛导安排。”

    白可:“…… 哦。”

    白可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吃饭的权利,刚放下筷子就被牛导催着出发。周场记的表情就跟嫁女儿似的。

    左饕陪着白可,两人到市中心的一处摄影棚,见到了著名摄影师熊安邦。熊安邦的作品经常刊登在各种高端时尚杂志上,是几个大品牌的御用摄影师。他人如其名,五大三粗,面似黑炭。

    熊大师似乎对牛导的推荐很重视,专门接待他们,认真看了白可的手,露出满意的神色,又让他戴戒指试拍。戒指是一个相当大的国际品牌,连白可都吃了一惊。

    白可的手白皙修长,比一般男子的手纤细柔嫩,温润如玉,又绝不像女人的手,圆润的指甲好像深海的珍珠贝,正符合目标广告品的特性:简单奢华的男戒,表现了欧式贵族的高贵、优雅、苛刻、精致、淡漠、禁欲,又带着隐隐的疯狂和情色,还有着他们所没有却苦苦追求的不老容颜。

    熊安邦心情很好,“白先生,明天没问题吧?过来拍拍看。”又问左饕:“你是他的经纪人?咱们谈一下合同的细节。”

    左饕愣了一下,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他的人和收入都是我说了算。”

    熊安邦打量他们,“白先生17岁,你有20 吗?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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