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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赫蜥蜴の闺[出书版] 作者:[日]沙野风结子

    第5节

    “擒王?”

    “把实质上的敌将——炽津臣捉过来。”

    岐柳凪斗的声音显得很沉静,表情也一派沉静。但在他“平常”的表皮下,却冒出一股正体不明、似冷又似热的气氛。

    汇聚在丹田处的力量仿佛快散开了。光己牢牢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都快掐进了掌心。

    “高柳先生是有什么弱点被炽津臣攥住了吧。”青年眯细了眼睛,浅色的瞳孔看上去宛如蛇眼一般。“利用这个弱点,就让我们来击溃炽津臣。”

    乘上羽田至关西的末班飞机后,光己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

    就这样被赫蜥蜴吞噬殆尽吗?

    还是让那名象蛇一样的青年捉住赫蜥蜴?

    ——我能透露的情报,也就是炽津臣和梁说过的那些。

    岐柳凪斗,应该是值得信赖的人物。说起来,除了他之外,恐怕也没人能捉住炽津臣、处理掉光己受辱的视频了吧。

    本以为无处可逃的唯一道路,却在眼前生出了相距甚远的分歧。拜托岐柳凪斗,就能回到原来的生活。

    ——原来的……。

    解决方案所提示的其中一条道路确实明朗可见,但一想到那边的未来,意识就变得灰暗浑浊。

    本该当机立断,可自己却犹豫不决。

    仿佛被毒蛇咬中,光己的身心都极为疲惫。他闭上眼睛,沉重的睡意渗入了眼睑内侧。在黑暗中,不似梦境的短促影像和声音时缓时急地涌现。

    盆栽的金桔。怒吼声。夕阳映照下的塌塌米。脸色苍白的女人。异色双瞳。女人的欢声。童话的公主。赫色的菜刀。“篠田”的门牌。

    光己的呼吸严重混乱,他硬是睁开了眼睛。

    被厌恶的过去所吞噬,实在令人恐惧。在这种时刻,光己一心想要驱散恐惧,从体内的动摇之处引出关于炽津臣的记忆。想象中的臣应运而生,光己沉浸于性交和掴打,肢体激烈地疼痛着。在脑部的烂熟幻想中,他终于得以让自己崩溃。

    在梦想中,自己的欢声如同幻听般回响于头盖骨内。那是在现实中拼命忍住的、令人哀怜的淫声。他死心似地伸出双手搂紧男人,打开双脚缠住了男人的腿。

    光己张开了嘴唇,为逃离十岁时的那天在夕阳下的记忆,他堕入了淫荡的妄想。

    被臣抱着的时候,有时他会沉溺于这样一种念头,早晨永不来临的话该有多好。

    就这样一直沉溺于无法生出任何事物的黑夜,该有多好啊。

    “现在这种时期想再就业可不简单。请务必让我们的部门生存下去。”与光己年龄相近的员工边说着边露出拜托了的表情。陷入困境时,比起一板一眼的关东人,说不定是具备反骨精神和擅长通融的关西人更强韧。在上层支持大阪分公司缩小方案的现状中,下面的员工却非常努力。虽然因外部压力而失去了不少客户,开拓小规模新顾客的方针却终于有了起色。或许,还有机会翻盘。从云层缝隙中射来的阳光让光己的心情有点飘飘然,他坐进了爱车的驾驶座,开车回家。

    如果他等心情平静些再开车,或许马上就会发现车体不稳而停下来检查原因吧。

    光己沿着一贯的路线驶向自家,却突然感到方向盘开始剧烈抖动。他用力握紧方向盘,踩下了刹车。车体猛地转向左边,周围车辆照来的灯光在光己的视野中一晃而过,只留下了残像。等光己发觉不妙,已经来不及反打方向盘了。凄厉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伴随着猛烈的冲击,胸口的肋骨象被撞断了一样,同时,气垫囊也嘭地一声张开来。

    ……是脱胎造成的旋转。

    由于奔驰的骨架结实,虽然车体损伤相当严重,光己却只受了轻微的挫伤。没有把周围的车或人卷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半个月前曾把车送去检修,警方指出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脱胎。也就是说,或许是谁拧松了轮胎的螺钉——如果有人盯上了光己,想造成其死伤的话。

    多胡刑警出于担心,在这天快结束时打电话给光己。“炽津臣的话,叫手下小弟在车上动点手脚,不费吹灰之力。如果有这方面的线索,请一定要告诉我们。”

    他知道光己与炽津组有纠纷,所以才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讲话。

    ——……臣吗?

    他对自己,又是敲诈勒索又是胁迫性交。光己当然会怀疑他,但听到多胡提及臣的名字时,却生出一股强烈的反感。

    不止是多胡,安昙也怀疑脱胎事故与炽津组有关。几天后,他带着强忍愤怒的表情,向光己报告自己的调查结果。从安昙口中,光己得知妨碍营业的外部压力是炽津组,而非自己原先认为的塚原顾问。光己一阵动摇,胸中涌出了不想承认的心情。

    电车的振动让光己感到一阵眩晕。

    ——没必要觉得这么震惊吧。炽津臣是条害虫,这不是早就一清二楚的事吗。

    自己被他敲诈金钱、欺凌身体、妨碍工作,连性命都被瞄上了。

    光己决心打电话给八十岛,将臣与梁的计谋透露给对方。那样的话,自己还有救。他这样想着,下了电车,左手拎着包,右手握紧了手机。

    走到那根电线杆前就打电话。走过那条横道线就打电话。走到那个拐角处就打电话。

    反复违背着这些誓言,光己在杂乱的街道上漫步着。

    由于奔驰在脱胎事故中成了废车,光己目前是乘电车上班。虽然也可以使用公司的车,却无法保证车子不会再被动手脚。

    从东西线的车站向南走,过了河就进入了中之岛的道路,然后就可以径直回家。以河川为界线,两边的街道气氛大为不同。在步行回家以前,光己从没注意到这点。在过桥之前,古旧的低矮楼房很多,建筑杂乱地挨在一起。过了桥之后,则处处可见大型建筑物。中之岛那边整体都显得空间广阔。

    仔细想来,职场环境也是这样。

    公司所在obp的北面流淌着寝屋川。沿着河流铺着一条散步用的小路,站在那里眺望对岸,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低楼挤在一起。与之相反,背后的obp划分整齐,楼宇悠然地屹立着,道路也十分宽敞。

    无论属于哪一边,就日常而言没什么大差别。

    不过,自己的感觉确实是麻痹了。时常置身于洗练的场所,做出相应的言行,并认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真正的我,恐怕不是这种上等人哪。

    在自己心中被封杀的真正的自我,令人不快地复苏了。

    做不到给八十岛打电话,也做不到返回臣随时可能闯入的公寓,光己在街头彷徨。身心过度疲劳,再加上事故的冲击,仅是走走路也让身体感到不舒服。光己想让身心都麻痹,就到便利店买了一杯日本酒,在店外的停车场里一饮而尽。

    光己属于喝日本酒特别容易醉的体质,在这种糟糕的状态下喝,更是一下就醉了。带着豁出去的心情,光己拨了八十岛的电话,把臣和梁正在策反岐柳组中某一派、待成功后就将袭击岐柳组的计划泄露给他。

    全部说完后,在挂断电话时,光己对这种背叛般的行为感觉很不舒服,不快的情绪在心底挥之不去。

    仿佛要将这种心情在地面上擦去,光己拖着鞋底彷徨于街道之中。

    虽然不知身在何处,光己却突然感觉很怀念。夜晚的住宅街宛如被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赛璐片,与另一条街的情景重叠起来。

    啊啊,是这样没错,光己想道。

    ——这里和幼年时住过的地方很相似。

    既然如此,那么,说不定在这里的某个角落,也存在着相似的建筑——自己到十岁为止和母亲居住的廉价公寓。光己很想去看看,他迈出了脚步。

    身体感觉很奇妙,随着一步又一步,现实的街道逐渐淡去,怀念的街道却在眼前浓墨重彩地展开。

    这次的醉酒似乎与以往不同,显得异常……紧接着,这种自觉也消失了。

    不知不觉中,光己变回了背着双肩带书包的孩子。他朝着仿佛火柴盒般的破旧公寓走去。

    真的有座公寓。

    光己开始从外面的楼梯走上去。不知为何,双脚和脑袋都异样沉重。眼睑也异样沉重,视野晃个不停。踩着咯吱作响、快要坏掉似的薄铁板制的楼梯,短促的影像和声音进入了光己的意识。

    盆栽的金桔。怒吼声。夕阳映照下的塌塌米。脸色苍白的女人。异色双瞳。女人的欢声。童话的公主。赫色的菜刀。“篠田”的门牌。

    自己的轮廓软绵绵地崩塌了。

    ——得快点回家才行。

    背上的书包里,教科书正咔嗒咔嗒地响着。

    光己站在二楼西角的房间前,门牌里插着的纸片上写着“篠田”。只要开门说“我回来了”,正在准备去上班的母亲就会回答“小光,回来啦。”看着公主变成浪女,是光己每天的例行公事。母亲到底是喜欢做浪女,还是为了自己才做的呢?光己不知道。但他也无法去质问母亲。总觉得很害怕。

    握住门柄的手,既象是大人的又象是孩子的,无法重合起来。虽然心里有疑问,但光己还是就这样转动起把手。

    一直都不锁的门,为什么今天却锁上了?光己边将把手转得咔咔作响,边喊着“妈妈”。

    “妈妈,开开门。”

    门终于开了。光己有点赌气地抬起脸看向母亲……母亲她……

    “你谁呀?我要叫警察喽。”

    三十七、八岁左右的男人正睨向自己。

    是母亲带回来的男人。光己皱紧眉间,抬起了拳头。可是,他却没能挥下拳头。背后站着一个身穿没品的赫色衬衫的陌生男人,他攥住了光己的手腕。

    这家伙也想夺走妈妈,光己瞪向对方。

    “不好意思。这个人,他喝醉啦。”

    对方边道歉、边自说自话地关上了门。

    光己正想提意见,一瞬间,激烈的眩晕和呕吐感向他袭来。他当场蹲了下来,而男人则取出手机,开始讲话。光己注视着对方,然后突然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

    自己正蹲在不认识的公寓外墙下。

    光己终于想起自己干了什么。他意识到自己醉得厉害,却连站起来都做不到。自己究竟在地上蹲了多久?

    咣咣地走上楼梯的脚步声,摇撼着他的头脑中心。说不定是赫色衬衫的男人通报了警察。光己想要逃,在地上象蠕虫般挣扎着,脚步声渐渐走近了。

    “小光。”

    让人怀念的叫法,勾画着支离破碎的心灵边缘。

    被这粗糙的声线所吸引,光己抬起了眼睛。

    凶暴的灰色眼眸捉住了视线。

    “臣……”

    呼唤着这个名字,光己的胸中变得沉重。

    这个男人徹底践踏着自己,自己则背叛了这个男人。

    “……妨碍我们做生意,是你干的好事吧。”

    臣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果然是事实。

    “是不爽我不肯付一千万吗?”

    对方没有回答。

    已经不必再问了。车子脱胎也是臣的手下干的吧。臣比想象中更狠,是个毫不手软的极道分子。仅此而已。光己眼睛和喉咙的深处都又热又痛。

    臣很快在眼前蹲下身来。

    他用指腹拭擦着光己的眼睑下方,光己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落泪了。

    强悍的手指一下捏住了光己绷紧的脖子。

    “到我那儿去。别一个人待着。”

    光己本想拒绝,但又想到去臣那里的话,说不定可以替岐柳组搞到有用的情报。反正就算待在自己家里,臣也会跑来肆意妄为。既然如此,还不如投入对方怀里收集情报以便复仇来得更有意义。

    光己将视线从臣身上移开,微弱地点了点头。

    “……嘶、滚开。”

    从锁骨直到太阳穴,滚烫的肌肤被男人伸出的舌头一路舔上来。

    光己被带到位于帝塚山的炽津邸,臣将他压倒在和室里铺着的床褥上。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而言,怎么看光己都不是能奋力反击的状态。抵抗显得虚无涣散,下肢的衣物全被剥光,连袜子也被脱掉。但上半身却还穿着衬衫和西装,连领带都系着。

    就在这副难堪的模样下,臣握住光己的膝盖内侧,弯起他的身体。光己的腰部高高地悬在半空中,臣将脸埋入紧闭的双丘之间,强韧的鼻梁探入了会阴部。

    从粘膜到穴口,都荒谬地被唇舌搅乱了。

    “不,啊……”

    光己拼命将漏出的示弱声封入喉咙深处。

    此刻的自己正一点一点地崩溃着。在这种状态下被侵犯,一定会如女人般忘形地发出欢声。就象梦想中反复出现的那样。

    “——拜托,现在还……”

    内部的粘膜被舌头触到,光己不禁歪起腰来。他用穿着西装的手腕捂住无法合拢的嘴唇,牙齿用力咬紧了布料。

    到了这种地步,光己才注意到过道旁的拉门还开着。如果有人路过,里面的行为将被看得一清二楚。

    “唔,把门、关上。”

    臣的头正伏在光己的两腿间,光己抓住他的头发摇拽着。

    “你喜欢被人看着干吧。”

    “怎么可能——嘶、嗯”

    光己拼命竖起耳朵倾听是否有脚步声靠近,传入耳中的却是如同野兽舔食生肉般猥亵的湿濡声。声音与身体的感觉叠加在一起,阴茎也仿佛快涨破表皮似地怒张着。粘稠浓厚的蜜液从感觉到快乐而硬挺起来的前端滴落。

    被捂住的欢声在口腔内打转。

    “……、……、呜”

    贯通茎干中枢的细管痉挛着。就在光己的头脑中心开始收敛为一片空白时,臣突然从他体内拔出了舌头。没能达成高潮的欲望,屹立的茎干和双腿都在瑟瑟发抖。

    臣一边望着光己难堪的模样,一边从长裤前面掏出了性器。

    光己的双腿硬是被分开。

    “你最喜欢用这儿干到爽吧。”

    后孔的狭窄入口处,袭来一股沉重苦闷的压迫感。

    “嗯—……”

    光己知道,臣正在粗鲁地用手指缓解后蕾,显示自己的所有权。他也知道自己的呼吸正配合着对方的行为。

    “……拔、出来。”嘴里含着布,光己断断续续地诉说道。

    “看上去可不是这样咧。”

    臣退出了手指,粘膜却留恋地想缠住男人。手指拔出时,从后蕾到深处的粘膜都依依不舍,贪吃般地收紧起来。还没来得及放松肩膀喘口气,光己就睁大了眼睛,身体一阵抽搐。

    粗大的杭身,从闭阖的部位一口气打入到根部。

    “噫……唔、呜”

    伴随着强烈的满足感,含泪的眼眸完全失去了焦点。

    “爽么?”

    臣只是稍微摇晃着腰,光己就起了鸡皮疙瘩,这种感觉一直袭向身体内侧。同时他的声带也无力地震颤着。

    ——不、行。

    在这里发出声音的话,会被邸内的人听见。

    而且,也不想让臣听到。总觉得那样的话,自己对臣所怀有的微妙而不合理的感情,似乎就会传达给对方。

    朦胧中,光己将手伸向自己的领带。他动作蹒跚地解开领结,使不上力气的手指焦急地拉扯着领带。

    “咋了?想被绑起来么?”

    “……嘴”

    “嗯?”

    “用这个,把嘴……”

    臣从喉咙里漏出了哧声,把领带打了个结,塞进光己口中让他咬住。然后,在他脑后将两端系成结。

    这样声音就不会被听到了。不过,臣却对放下心来的光己嗫嚅道。

    “就算把嘴堵上,爽就是爽。”

    他边嗫嚅着边将腰部一直插到深处,然后抱住了光己的背,就这样抬起对方的身体。这下子,臣躺在了床褥上,而光己则坐在他的下腹上。

    到目前为止,臣一直肆意妄为,但这种体位还是第一次。

    光己战战兢兢地将脸转向过道。在拉门另一边的玻璃窗上,映出了自己正以骑乘位被男人贯穿的姿态。他想要逃脱,将身体朝前或朝后倒下,可侧腹却被臣的两手挟住,固定得牢牢的。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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