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结之青丝缭绕 作者:十世
第27节
言非离也已听到草地下隐隐传来的马蹄声,连忙整理好衣物,跟著起身。抬头看见北堂傲正悠然地拿著一方锦帕,动作怠缓而优雅地擦拭著手上的白浊,不由脸上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竟然如此不堪挑逗,轻易地便射在他手里,实是羞愧之极。
北堂傲却微微一笑,扬了一扬手中锦帕,欣赏半晌他窘迫的样子,然後,竟把那东西揣进了怀里。
言非离的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直想冲上去抢过那东西毁‘尸’灭迹。
“王爷!”
“父王!”
一排王府的亲位出现在高坡上,最先冲下的年轻武将怀里,身穿月牙色锦衣的小人儿,在离他们还有三丈远时,便按耐不住,一个燕冲天,从马背上跃起,向北堂傲直扑过去。
北堂傲伸出双臂将他接住,却在他撞入怀里时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言非离本来一直看著那个小人儿,但北堂傲那声不引人注意的轻哼还是钻进了他的耳里。向他望去,见他左臂低垂,落在身侧,说不出有何不同,但隐隐觉得有些不自然,不由想起了他在战场上重伤未愈的事。
“父王,您怎麽能丢下日儿?”
北堂傲单手抱著他:“是父王不好。父王看见大鹰,想要给你追来,可惜没有追上。”
“父王也有追不上的东西吗?”北堂曜日怀疑地问。
北堂傲点点头,说道:“父王不是神,自然也有追不到的东西。这便是人力有时及,有时不及。但是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即使明知得不到,也要努力去争取,决不能轻言放弃。那麽,没有可能得到的东西,有一天你也可能会得到。这就端看你有心是否,明白吗?”说著,有意无意地瞥了言非离一眼。
北堂曜日初时懵懂地看著他,後来露出思考的模样,慢慢地问:“父王是在教日儿做人的道理?”
“不。这不是做人的道理。”北堂傲看著儿子,正色地道:“这是你本就应该明白的事物。就像太阳早上从东边升起,晚上自西边落下。是你应该时刻谨记,融入骨血的东西。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你性情中的一部分!”
北堂曜日点点头,将父王的话牢牢记在心中。也许今日他还不能完全明白,但是随著时间的流逝,心智的成长,总有一天他会完全领悟这番话的含义。那时他会明白,这是父王留给他的自信,留给他的霸气。
言非离在旁听了他这番话,心头一震,好似明了了什麽,不由望向北堂傲。
他踯躅原地,听著北堂傲教导儿子,看著他们父子情深,心下即欣喜,又失落,即期待,又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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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这个人是谁?”北堂曜日突然指著言非离,好奇的问。
言非离心里一悸,定定地望向他。
“他是……”北堂傲考虑了一下,“你义父。”
言非离闻言,心里微微一抽。虽然早知道今生不能和这个孩子有任何关系,就是有,也只能以“义父”相称,但仍是不由感觉到心痛。
北堂傲把孩子放下来,带他来到言非离面前:“日儿,叫一声义父。”
北堂曜日看看言非离,乖乖地道:“义父。”
言非离有些感动,很想伸手去抱抱他,却最终忍住了,只是笑道:“离儿长大了。”
“离儿?”北堂曜日有些困惑。
言非离想起刚才北堂傲一直管他叫“日儿”,知道自己当初给他起的小名大概已是不用了。
北堂傲挥手招来後面的侍卫,让他们把马牵过来,抱起曜日上马,对言非离道:“带我们去马场,看看你亲自逮到的马王!”
言非离一惊:他是怎麽知道的?
望向北堂傲,他高深莫测地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当刘七看见言非离带著北堂王和世子来到马场时,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草民参见王爷。”
“起来吧。”
刘七站起身,偷偷向站在北堂傲身边的言非离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却只得到他的苦笑。
北堂曜日第一次到马场来,兴奋得很,坐在北堂傲前面,看著野马群气势磅礴地在草原上飞奔,瞪大了黑亮的眼睛。
“父王,父王,我们让墨雪去和它们比比啊?”
“哦?日儿不怕吗?”
“不怕!”
“那好,父王带你去追他们。”北堂傲豪气兴起,抱紧儿子,一扬马鞭,墨雪四蹄奔起,向马群追去。
言非离见状,连忙策马跟在後面。
他们追完野马,曜日又吵著要去打猎,於是一干人又浩浩荡荡地进了山,打了一堆猎物回来。
到了下午,精力旺盛的小家夥说什麽也不要回家,非要在郊外住下。这倒正合了北堂傲的意,他早已命人将郊外的别院打理好了,本就准备带著曜日在这里住几日。
“义父,你也来,和日儿一起回去吧。”到底是父子亲情,北堂曜日只半天工夫就和言非离混得很熟,对他莫名的亲切,拉著他的衣袖不舍得分开。
言非离又何尝舍得?不由期盼地望向北堂傲。
“非离,你也一起来吧。”北堂傲淡淡地道。
刘七有幸陪了他们一下午,得了北堂王的大批赏赐,心里虽然高兴,可还是有点不放心,趁人不主意时悄悄问言非离:“你要跟他们回去麽?”
言非离望著远处正在清点猎物的北堂傲和曜日父子俩,点了点头。
“没问题吗?你不是已经退出天门了?”刘七担忧地看著他。
言非离安慰地笑笑:“没问题,门主不会为难我,不会有事的。”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我看北堂王对你也不错。”刘七这半天也看出来他们俩的关系好像挺好,北堂王并没有为难言非离。心下又忍不住好奇起小言当初离开的原因。
傍晚时候,言非离随著北堂傲的出游大军一起回了山脚下的别院。那里的仆役早已在大门外守候,将他们迎了进去。
北堂曜日今日用他的小弓射了支野兔,兴奋得不行。北堂傲见状,便把厨子唤来,让他把兔子炖了,做成兔肉羹。
曜日在旁道:“父王,兔肉羹炖好了让他们给府里送去些。”
“送回府做什麽?”
“给辉儿尝尝啊。别忘了让人告诉他,那可是我射的”
“好。日儿还想著弟弟,真是好哥哥。”
“他不是我弟弟。”
“胡说!”北堂傲沈下脸。
曜日吐吐舌,知道说漏嘴,连忙跑到言非离身边。“义父,待会儿尝尝日儿射的兔子肉。”
“好。”言非离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只要看到日儿他就满足了。
晚上三人用膳,坐在一起感觉分外的和谐。言非离本来有些顾忌,但只要曜日拉拉他的衣袖,他便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了。
饭桌上北堂傲和他没说两句话,就曜日一人兴奋地说个不停。言非离对孩子的思念不能言喻,便一直全神贯注地听著他说话,时不时莞尔地对他笑笑,连吃饭都不太在意。
好不容易吃完饭,北堂曜日一边拉著父王练功,一边又想给义父显摆显摆自己的厉害,别提多忙活了。别院里的一些丫环仆役都感到有些惊异,知道小世子年纪虽小,性子却高傲的很,又天生有些冷淡,很少见他这麽兴奋,这才像个他这年龄的孩子。
“义父,我很喜欢你,你怎麽以前不来看我?”北堂曜日折腾一天,终於累了,洗完澡准备睡觉,躺在被窝里拉著言非离的手问道。
言非离心里一酸:“义父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来看你。”
“那义父以後不要走,永远陪著日儿。”曜日很少说这种撒娇的话,但是对著言非离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言非离哽住,不知该如何回答,胸口发痛,眼圈也红了。过了半晌,才轻轻道:“日儿累了,好好睡吧。”
“嗯……义父不是叫我离儿吗?”曜日闭上眼,含含糊糊地道:“离儿……也挺好听……以前……父王……叫过……”话没说完,小儿已经沈沈地睡了过去。
言非离慈爱地看著他的小脸,久久不舍得离开。不知过了多久,才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把他的小手慢慢放进被窝里,给他掖好被角,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外面一轮朗月,高高地挂在空中,温柔而明亮,皎洁而圆满。
言非离望去,淡淡地月华从那人身後散出,白色的衣袂飘逸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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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望著他,见他出来,淡淡地道:“非离,跟我来。”
言非离犹豫了一下:“门主,时候不早了,我……”
北堂傲却没有理他,径自转过身子,向旁边的院门走去,好似笃定他会跟来。
言非离确实拿他无法,只好默默跟在身後。
出了院落,二人慢慢转过花园,来到最南边的居所。这个郊外别院虽不如北堂王府华丽,也不如浮游居广大,但却是为了夏季游猎而专门修建的,占地面积颇大,修饰简洁朴素,带著北方特有的豁达风格。只是最南边辟出一处典雅秀致的地方,是个乘凉赏月的风雅之所。
一池美丽的春水,因为季节未到,池底的莲花尚未出苞,只是清清的映著月色。池旁有一暖阁,仿照南方秀丽的风格修筑,似亭非亭,似阁非阁,三面垂帘。
言非离随他走进去,见石桌上几个小菜,两副碗筷,一旁热著温酒。
北堂傲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晚饭也没见你吃什麽,让他们随意准备了一点小菜,你再吃点。”
言非离默默坐下,见桌上的菜色清淡简单,颇合自己的口味,不仅有些百感交集。他从没想过还会有见到北堂傲和离儿的一天,而且这一天来的这麽突然,这麽让人始料未及,直到现在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门主,你早知道我在马场?”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对你不闻不问?”
言非离不知道该说是还是否。
北堂傲给他倒了一杯温酒。“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永远也不会回来,对不对?”
“为什麽要找我?”
“为什麽不找你?”
言非离被他深幽难测的双眸摄的说不出话来。慢慢饮尽杯中酒,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我留下,只会让大家为难。不然,我们的关系……算什麽?”
北堂傲唇角一勾:“你终於问出口了。我以为你什麽都不会说。”
“不说,不代表不想。”言非离低著头,转著手中酒杯沈声道。
北堂傲又为他斟了一杯,动作优雅而自然。“非离,我们的关系是确实说不清楚。现在想要理清,太难。想要斩断,太晚。”
言非离抬起眼,看见他正望著暖阁外的池面,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麽。
“门主,你是什麽时候找到我的?”沈默片刻,言非离问道。
“你走後三个月,你的行踪就已被我掌握。你从门中旧友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我默许了你的离开,并从天门名册中删去了你的名字,是不是就放下心了?以为我不会去寻你?”
“门主日理万机,事务繁多,又如何会有时间来找我?又为什麽要来找我?”
北堂傲眯起眼眸:“你觉得自己在我心中就这麽没有分量?”
言非离苦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但却不会妄自以为这分量有多重。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并不期待从北堂傲那里能得到更多的感情。因为他也是个男人,知道男人除了感情之外,还要有很多东西。北堂傲有家庭,有事业,背负著责任,掌握著权力,这些东西分散了他太多精力,自己实在算不了什麽。至少只要有离儿在,他就永远不会忘记身边曾经有过言非离这样一个人。
北堂傲见他沈默不语,心中气恼,放下手中的酒杯,凝神望著他。
此时夜色已深,四周静寂无声,只有他二人对坐相视,暧昧的气氛和他深沈的眼神让言非离心慌。想起上午在草原上发生的事,更是忐忑不安。
“门主,今日太晚了,有话我们明日再说吧。”
北堂傲仍是不理,只是问道:“这个别院你以前来过吧。那是什麽时候?”
言非离无奈地答:“是你神功大成那一年。”
“哦,对!”北堂傲一击掌:“当时你随我回来参加承位大典。後来在府里呆著无事,我便带著你到这里来打猎。”想了想,又问道:“已经有十年了吧?”
“是。”
“岁月如梭啊。”北堂傲感慨一声。他很少多愁善感,但这声叹息却分外的清愁。
言非离被他勾起了心事,往日的一幕幕瞬间从脑海里掠过。当年他也曾陪著他在这里月下饮酒,却不是如今这种尴尬的身份。那时少年冷胜梅,清凛如月,在他眼里心里,都是如此的高不可攀。此刻,却是他亲密又遥远的……爱人?
北堂傲突然站起身来走近,握住他的手,在他耳旁轻道:“非离,我早上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言非离的手一颤,杯中酒撒了出来,泼到桌上,缓缓流下。想要推开他,却赫然发现自己全身凝不起一丝力气,不由大惊。
“门主!?”
“我知道你一向固执,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这醉无忧。”北堂傲微微一笑,握著他的手紧了紧。“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十年,真快啊。这一个十年,不知该怎麽过呢?”
“!!”一声,翠玉酒杯从言非离手中落下,跌碎在地。北堂傲长臂一揽,将他软倒的身子搂在怀中,笑道:“你知道,我说话,总是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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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抱起言非离,走出暖阁,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卧室,将他放到榻上。
“门主,你、你……”言非离脸涨得通红,却是使不出力气,眼睁睁地看著他一件一件,缓缓褪下自己的衣物。
“非离,你太小看你自己,也太小看我。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你不会不给我。但是你却从来没有主动求过我。”北堂傲的双手一边帮他脱衣,一边在他身上慢慢游走,划过健美的胸膛,坚实的腹肌,激起他的敏感。
“非离,有时我很奇怪,你难道从来没有自己的欲望吗?这麽多年来,除了孩子那一次,你从来没有求过我什麽,凡事都喜欢自己忍著。唯一一次违背我的命令,居然是离开我。我初时很生气,但是气过了,明白了,既然你不来找我,我便来见你。可是今日,你见到我竟然还想跑……”
北堂傲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的液体,脸上带著从未有过的邪魅神情,长眉轻挑,微微一笑,将手伸向他仅剩的亵裤。
“明知我会生气,你却还要跑。所以我现在罚你,你可不要怪我。”说著,褪下他最後的屏障,将手里的东西向後面的幽穴慢慢送去。
言非离见他神色不善,已知道那大概不是什麽好东西,不由又急又气。他此时全身赤裸地展现在北堂傲面前,被他深沈的幽眸一寸一寸注视。这倒没什麽,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与他面对。但是真正让他感到难受的是被送入体内的东西。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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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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