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嫡子有为 作者:望江影
第20节
“你这可真不好找。”
忠顺随便找了个下人带路,就直接到了贾琏的院子里。
贾琏的园子确实不好找,他喜静,又不想夺了贾赦夫妻家住的威严,所以住的是西苑。此刻他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闲书,一点儿也没有忠顺心里想的那种急功近利的着急模样。
他径直走了过去,也不要人招待,就坐到贾琏旁边的圆凳上。
旁边的小丫鬟赶紧给他沏茶。
忠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袖子,又对自己身后跟着的人道:“都出去守着,没我的吩咐,一个人都不许进来。”
这些侍卫都知道忠顺怪癖的习性,自然不敢丝毫犹豫,赶紧迅速的退出了院子外面,把守着院门。
贾琏放下手里的书,笑道:“怎么,心情不好?”
忠顺抿着嘴看着他,心里确实有些窝火,自己这千方百计的讨好他,一心一意的想护着他,为他筹谋,他都是好,自己在这悠悠哉哉的,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模样,显得自己这做的事情一点儿也没有用处了。
他用脚尖儿踢了踢贾琏的小腿肚子,“让开,我坐坐。”
贾琏见他这样也不恼,倒是笑着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了位置。
椅子很大,便是加入了一个忠顺,也是刚刚好。
忠顺仰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试了试贾琏刚刚躺着的滋味,闻着贾琏身上的清香,十分的舒适。
“我和已经和皇兄说好了,我代替他前去边疆犒赏三军鼓舞士气。”他偏头,清亮的眼睛看着贾琏,“你领兵。”
“你要前往?”贾琏脸带不悦的看着忠顺,“你的身体,可不能去。”他太清楚忠顺的身体了,两人上次闹腾的那一阵子,忠顺便把自己的身体给糟蹋了一次,现在好不容易养着正常一些了,他又要去那种地方,自己要是答应了才真是疯了。
“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忠顺很执着。他眼睛定定的和贾琏对望,
贾琏抿着唇,也是不容退缩的看着他。
两人这么对望了一会儿,谁都不认输,最后忠顺没法子,只能捂着肺部咳嗽起来,贾琏的面容这才妥协了。
他一边给忠顺揉着,一边道:“不是我不让你去,只是你这身子,容不得半点操劳了。”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与你分开。”忠顺说起这个,脸上带着几分无望的神情,“我这身子,拖一日是一日,和你相处的时间又短,我不想再耽搁了。你这一去,少则一年,多则几年……”
说到最后,他竟是说不下去了。
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这般喜欢一个人,喜欢到生生死死,都不想分开半步。若不是贾琏这样要强的性子,他恨不得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势,将人关在府上,整日里陪着,哪里也去不了,也不用自己现在每日里为他担心受怕了。但是这样一来,贾琏便不是贾琏了。
贾琏看他良久,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他伸手握着忠顺的手掌,感觉到他手掌光滑冰凉,忍不住握紧了一些。
“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治好你。”
“谁知道能不能治好,我这身子,可拖了许久了。”自从上次之后,两人如今连同床都是不行。他自然是遗憾的,谁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亲近一些,且上次亲近也是在他下药的情况下,不是情投意合。
贾琏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知道他心里不快活,躺在他的身旁,伸手拥着他越发瘦弱的身子。
忠顺也往他怀里送了送,笑道:“若是日后能每日里这般亲近就好了。”他抬头看着忠顺,眼中带着几分期盼,“贾琏,若是日后能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盖一座庄子,只你我二人朝夕相伴,你可愿意?”
自然是愿意的。
贾琏薄唇微启,却一时不敢回答。
世事无常,谁知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上辈子那些记忆时时刻刻的在提醒他,让他无法忘怀。午夜梦回之际,是他亲人的鲜血迷糊了双眼,是那鸩毒入体后,肝肠寸断的痛楚。
他也想活的自在从容,但是没有权柄,又怎么配过这样自由的日子。
刚来这世间,因为手中无权,被荣国府几个妇人压着,如玩偶一般。去了边关,却也受冯唐军权压制。如今回了京都,处处被皇上猜忌和打压。
生生死死被他人定夺,他过了一世,不想再过第二世了。
忠顺见他不答,心里凉意陡生。
他眯着眼睛,不再说话,只是被贾琏握着的手掌,已经微微出汗了。
贾琏见他面如死灰,心里陡然一痛,情不自禁道:“若是有那一日,我答应你。”
忠顺猛的睁开眼睛,“当真?”
贾琏轻轻点头,“嗯。”
第二日早朝之上,皇帝就亲自点将,令贾琏为大将军,统帅十万兵马,前往东疆抗敌。同时任忠顺亲王为监军随大军一同前往,代天犒赏三军,以振士气。
贾琏和忠顺双双接旨。
这番消息一出,朝廷之上的势力又开始风起云涌起来。
与东疆战火不同的是,京城的这场战火没有硝烟。
其中以王子腾为首的老臣开始筹谋,想要利用这次的战事,夺得冯唐之前失去的军权。不过如今皇上已经钦点了贾琏,他们自然也不敢反驳,只能从副将随从这些官职不显的职位里面找空缺,把自己这边的人塞进去。
不过,就在王子腾准备等大军出城后,便更换京中守卫的时候,一道代天巡边的圣旨,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爱卿,如今边疆战乱,朕担心到时候有乱党趁势而起,爱卿代替朕前往边疆各地巡查贪官污吏,体察民情,安抚民心。如今朕能倚重的,也只有爱卿了。”
皇帝这话说的语重心长,让王子腾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在外人眼中,这倒是王家又进了一步的意思看。代天巡边,可是一件顶荣耀的事情了。所以王家的门槛都要被前来道贺的文武官员们给踩坏了。不过王夫人如今病重在床上,无法接待女客,又有人知道荣国府贾家的二夫人可是王大人亲胞妹呢,所以又有许多的官太太们又去了贾府这边。
一时间颇有一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情景。
“有什么了不起的。”
邢夫人边给贾琏收拾行装,边给一边愁眉苦脸的贾赦抱怨道,“她那边再风光,也是靠了娘家人,哪里想咱们,只要琏儿有出息了,日后少不了我们的好。”
靠哥哥算怎么回事,靠儿子才是本事。
不过贾赦却吹了吹胡子,“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也来个像王家那样的娘家?”
邢夫人被这话膈应了,偷偷瞪了他一眼,也不再和他抱怨了。
贾琏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旁边准备好的几个包袱,笑道:“母亲不用为我准备这些,军中用不着。”
邢夫人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来,眼中还有几分局促,她道:“也没准备什么,就是一些日常欢喜的衣物和一些补品,出门在外的少不得吃穿,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这样精细的。”
她这话也说的十分的真心。贾琏虽然不是她亲儿子,但是也是她这后半辈子的依仗了,如今又是跟着他一起过日子的,自然也是存了十二分的真心实意了。
贾琏挑了几个包袱,只装了平日看的基本书籍,并几件里衣,“其余的就不用了,此去路途遥远,行军打仗的不能带多了形状,否则影响不好。”
贾赦见邢夫人还在犹犹豫豫的,有几分不耐烦了,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琏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赶紧出去看看迎春丫头去,我和琏儿还有话说呢。”
邢夫人见状,赶紧低着头出去了。
“老爷不该对母亲那样。”他觉得贾赦身边没什么真心的人,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夫人跟着,就不该失了人心。
贾赦撇了撇嘴,“你不懂,她就这个个性,若是对她和颜悦色了,她还不习惯呢。”他见贾琏不慌不忙的收拾东西,脸上有些担忧道:“琏儿啊,我这就是想问问你,你这一去要多久?”
贾琏手里动作未停,老实道:“不知道,少则一年,多则几年吧。”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那王子腾如今风光的很,你要是在外面待着,只怕等你回来的时候,他就该一手遮天了。”虽然说现在已经是了。
他这几天一直很担心这些事情。毕竟之前说分家,一是不想总被老太太压着,二来也是因为自己儿子说的,世家大族日后肯定没什么好下场,早点脱离是非之地也好。可是如今这势头,这世家大族不止没什么不好,反而风光无限。自己作为叛徒出来了,以后若是被算总账,又没有儿子在身边,岂不是任人鱼肉。
贾琏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回头见贾赦眼中的慌乱,认真道:“老爷不必担心,须知日满则亏,他此番也见不得有多长的好处。等我出了京城之后,老爷只管老老实实的在家中过日子,不理俗事,自然也没人来府上找麻烦了。”
“你说的是真的?”贾赦有些不放心。
“若是老爷不放心,可随我的外祖一起回老家去住上些时日,如今他们二老真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身边却无人看顾,正好老爷去了还能替我母亲尽尽孝心。”
“啊?”贾赦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虽然和老丈人关系缓和了一些,但是让自己去和老爷子住在一起,可真是吓人的事情。
贾琏见他脸上不愿意,状似不经意道:“我外祖乃是帝师,又是当朝大学士。便是日后不管事了,也有圣人护着。若是他要保一个人,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且陇州老家也是繁华之地,老爷去了,可比京城要自在多了。”
果然,贾赦听到自己老丈人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当即就心动了。
老丈人最多对自己打打骂骂,他年纪大了,也没什么严重的,但是这王子腾这边,可是能不动声色的咬了自己的命啊。而且自己这手里握着这么多的银钱,万一老二那边想要来个谋财害命什么的,趁着自己儿子不在,对自己这一家子老小下了狠手,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贾赦自己就是这种脏污之地出来的,自然也知道这世家大族里面的手段有多肮脏。王子腾能有如今这个位置,自然是其中的翘楚了。
“你说的对,岳父和岳母如今年事已高,可怜你母去的早,我如今闲赋在家,正是还这养育之恩的大好时机啊。等你走了,我便收拾行装,带着你母亲和妹妹去找他们去。”他说着,还有些动情的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老泪。
贾琏见他这变脸的速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第八十八章
皇帝亲自为大军践行之后,就站在神武门上目送贾琏和忠顺王带着大军前往东疆了。
“陛下。”旁边的总管大太监走了过来。
“人都安排好了吗?”
“启禀陛下,跟着忠顺王爷的人都已经出发了,都是最好的暗卫。”
皇帝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希望一切都风平浪静。”
这一次的东疆之行,他就要将贾琏留在那里,马革裹尸全他一个英烈之名。
几乎是忠顺和贾琏离开的同时,王子腾也启程巡边了。
不过他坐在马车里面,却实在是心绪难平。
如今边疆有乱,他本该是留在朝中积累实力的时候,却不想被皇上给安排出来巡边了。看来皇上还是对他忌惮了。
想明白这个,王子腾冷笑,四王八公几代人的传承,又岂是他一个坐上皇位没几年的人够撼动的。
况且他如今在朝中根基稳定,皇帝要动他也为时已晚,日后牵一发而动全身,王家是不可能被撼动的。
只要这次在巡边之前回来,就能赶在忠顺王回来之前,将其势力收入囊中,届时连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忠顺王,都是要看自己的脸色了。
有了这些考究,王子腾也比先前要平静许多了。
马车一路行至金陵城的时候,王子腾又命人停了下来,让依仗入内,准备祭拜祖宗之后,再从金陵城前往边境。
这次的巡边,他不准备走的太远,能拖一时是一时,反正如今前线战事,皇帝也无暇他顾。
与此同时,扬州这边也因为贾琏的一封信而再无平静。
林如海这次不准备再护着自己的妻子了。
虽然他极为爱重这个结发之妻,但是此事牵扯到林家的子嗣,且还是自己与结发之妻的儿女,他觉得这事情不能再自己一人承担了,而是要和妻子共同面对,让她看清楚那个蛇蝎的荣国公府。
林如海到了房间里的时候,贾敏正在给长女林黛玉梳头发。
看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长女,林如海险些要红了眼睛。想着这么多年来,女儿病重,还有上次她差点儿就中毒而死,心中就一阵的痛楚。
他早就知道,荣国府是干了这些肮脏的事情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又要对自己一家人下手,且还是为了贪图府上的财产。
按着琏儿信中所说的,若是他们得逞了,敏儿会病逝,自己也会慢慢的‘病重’而亡,只留下一个孤苦的女儿,任由他们荣国府随意践踏残害。
荣国府,老太君,可真是他的好岳家,好岳母啊!
“夫君?”
贾敏给女儿梳好了头发,就看着自己丈夫站在门口了。
林黛玉正摸着头上新梳的辫子,见着林如海过来了,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爹爹。”
“嗯。”林如海满脸温和的走过来,笑道:“玉儿今日又来烦扰你母亲了?夫子的书可曾念了?”
黛玉娇俏着一张脸,微微撅着嘴,“可是母亲寻女儿过来的,再说了,夫子教的,玉儿都会了,不信爹爹考考我?“
听着女儿带着脾气的话,林如海弯着唇笑了起来,“好好,我的玉儿是最聪慧的。”
黛玉这次才露出了笑容。
贾敏见丈夫白天过来,只知道肯定是有事,便让了旁边的信得过的老妈子过去将黛玉给带下去用点茶点。
那老妈子赶紧着领着黛玉去了。
林如海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他将手里的一封书信递了过去,“若是你看了这书信后,还不能对那贾府彻底死心,我便……”后面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贾敏只以为他有话要说,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又是自己那娘家惹出了事端。一边心里恨着怨着,一边又担心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等看完了信里的内容后,贾敏一张原本就有些单薄的脸更是苍白如纸。
“琏儿说的都是真的?”她心里不敢相信。
“相比岳母,我更相信琏儿,最起码,他曾经救了我们玉儿的性命!”林如海紧紧的咬着牙,“若不是琏儿,你我二人的性命就要被谋算了去了。玉儿孤苦无依,如何在那样的荣国府中生存,还有我们林家,也会被老太太算计的全都归了贾府!
可怜我林家几代列侯,几世累积的财富,竟然成了我们的催命符,敏儿啊,你如今还要对他们存一丝血缘之情吗?那你置我和玉儿何故,置早去的珏儿于和境地?”
“珏儿难道不是二嫂?”她一直怀疑是二嫂动的手,却又不能十分肯定。
林如海痛楚的看着她,“没有老太太点头,那二夫人的手能伸到我们林家来?”
说完后,他不顾贾敏哭泣,继续道:“我已经决定了,即日从族里过继一个儿子来,日后便是我们不在了,这林家的产业,也万万不会落入一个外人手里。我林家的产业,自然只能留给我林氏的子孙了。”
听着林如海的话,贾敏却再无半句反驳的话了。
这些年她一直想要再生个儿子,可是一直没能如愿,本以为还能容得几年,却不料到底是没了这缘分了。如今她的夫君能容得下她这个贾府出来的女人,她已经是十分感恩于心了。
“夫君,日后,我便再不是贾府的子孙了。我只是林家的主母,是玉儿的娘亲,你的妻子……”
林如海看了她一眼,心里抽痛不止,他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不几日的光景,林府便进行了一次大整顿。
之前埋在林府的钉子们,都被林如海找了油头将人给处置了,尸体都让人送到了贾府去了。“给贾府那边送一句话,凡是对我林家存了黑心的,都是这般下场!”
这几日贾敏倒是又病了。
她身体并不是十分的好,前几年又大病过一场,这些年才养好了些,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郁结于心。加之羞愧难当,所以一病不起。
林黛玉每日在床边伺候汤药,贾敏却以被盖面,羞于见到自己的女儿。
“玉儿,你回去吧,为娘的今生是再无颜面见你了,日后死了,也没颜面去见你那可怜的弟弟。”
“娘,您便看看玉儿吧,玉儿想见您啊。”
“你走吧……”贾敏虚弱的说着。
林黛玉却哭泣不止,如何也不肯出去。她想起几年前,娘亲因为怨恨她,所以再不肯见她,如今又是这般情景,她心里惧怕,不敢离开一步。
林如海在外面看着里面的这番光景,叹了口气,踏步走了进来。
他心里虽然迁怒,却也知道,这不是妻子的罪过。只是他需要逼一逼,让她和那贾府彻底的断了纠葛。他作为一位父亲,一位家主,不可能在知道别人对自己的家族存了这样的恶毒的心思之后,还听之任之。这次不止要将府上清理干净,他还要将向贾府讨个公道。
林如海一进来,贾敏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了。两人夫妻多年,只听着那一下一下轻微的脚步声,她就知道是自己的夫君来了。她将被子扯着更紧,不敢再看自己的夫君和女儿。
“敏儿。”林如海走了过来,也不扯她的被子,只道:“你若是果真做了决断,与那府上断了联系,便再看我和玉儿一眼吧。日后,我们便是你唯二的亲人了。”
“娘,我和爹爹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您便看看我们吧。”早慧的林黛玉也趴在了床边苦苦哀求着。她才得了这些年的娘亲的疼爱,不想再失去了。
林如海伸手扶着贾敏捏着背角的手,“敏儿,我终究是不会弃了你的,日后便是过继了孩儿,也是你的膝下。大夫说,你的身子已经不宜再添子了,日后我们便守着玉儿过就罢了。”
听着林如海的这一番动人的承诺,贾敏早已泣不成声了。
她是何德何能,得了这样一个处处包容她的夫君。心里又深恨那上天造化弄人,偏生又让她托生在了那样肮脏无情的家族里,有了那样一位黑了心肝的母亲。
不,那已经不是她的母亲了,那只是杀了她敌亲血脉的恶人!
贾敏心中早有决断,如今夫君女儿俱在自己身边,心里哪还有半分的犹疑,她露出了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哭道:“你们果真还要我吗?”
“要的,我要娘。”林黛玉哭着扑在她手掌上。
贾敏又看向了林如海,却见林如海眼眸深邃,此时如蒙着一层雾气一般,看不出他此刻的打算来。
她哭道:“夫君,日后我和你一条心,再不管那边的死活了!”
听着她的决断,林如海伸手给她擦了眼泪,又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掌,“为夫也会护着你和玉儿,再不让你们受人迫害!”
经过这一遭,贾敏的身子便开始大好起来了。
而此时,运往贾府的那些下人的尸体,也将贾母吓得直接当众晕倒了。
贾府中的人谁也没想到,姑太太从扬州运过来的,竟然是几个下人的尸身,而且看着面相,十分的惨状,深深的让人瘆的慌。
贾琏虽然是在行军途中,却早有暗卫将这些和家族有关的变故给报了过来。
他知道,日后老太太和二房那边,不等自己动手,只怕他这位姑父,为了保住家族和妻儿,也会先下手为强了。
加之王子腾如今也要步入局中,老太太和二房腹背受敌,再不是长房的威胁了。
“在想什么?”忠顺正在看书,见贾琏看着地图的眼神有些迷离,忍不住问道。
贾琏抬起眸子,露出温润的笑意,“无事,只是想起先前和楼凤一战,他未曾讨得好处,如今也不知道实力比当初如何。”
☆、第八十九章
当初贾琏放了郁久闾楼凤一马,也是存了今日的这番安排的。
他深知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当日他有些用处,皇帝自然给予加官进爵,好一番笼络姿态。后来柔然安分了些时日,果不其然,上面那位就开始动了心思,对他多番猜疑和打压,如今更是想要夺了他这条命去,若不是有了楼凤的这番动作,他如何能从那危险丛丛京都来到这边关大营,执掌军权。
只这唯一的错漏之处,便是忠顺了。
贾琏看着旁边一脸高兴的看着地图的忠顺,心里幽幽叹气。
这些日子,他做的一番举动,忠顺也未曾多言,只每日里在营帐中陪着他。说是来监军,其实更是伴他左右而已。
“贾琏。”
不知何时,忠顺抬起头看着这边来了。
贾琏正在擦拭许久未用过的宝剑,听着声音,抬起头来,“嗯?”
忠顺笑盈盈的指着地图上的某处道:“你看,这是不是咱们当初呆过的那座山?也不知打那山洞还在不在,我记得,那山上有草药,能治风寒。”他其实想说,当日贾琏就是为了给他找草药,冒着风雨,黑天瞎火才出去,结果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身的伤痕。他现在还记得,贾琏当然落魄的模样,却又觉得,再也没有人能有他当日那一般的风姿,让他一眼就记入了心底,再也忘不掉,放不下了。
贾琏听他这般说,就知道他是想起当初两人在山中一道儿同生共死,共患难的情景来了。
他走过去看着地图,果然是一处山峰,那山峰绵延不绝,正是天,朝边疆和柔然的边界山脉。若是平常,可没人回去那地方的。
许是想起当初两人的患难与共,贾琏心里升起一骨柔情,难得的主动伸手将身侧的忠顺搂入怀中,下巴给在他的肩膀上,笑道:“等这次破了柔然大军,我便与你一同故地重游。”
“果真?”忠顺心里一片欣喜,虽然两人定情,但是贾琏这人性子淡,甚少与他有亲密举动。便是牵手相拥,都是自己主动而为。如今他这番举动,显然是心中也是情难自禁,一时间觉得十分的欢喜,只恨不得这一刻停留在此处。
贾琏未曾回他,只是收紧了手臂,下巴在他的肩膀上磨蹭了几下。
忠顺免不了情动,转身与他面对面,伸手解他的衣襟。
“不许胡闹,待会还要去大帐议事。”贾琏伸手挡住他的手,脸上的神色很是严肃。他只是心中情动,加之不知未来二人会如何,免不了起了温存之心,哪里想到忠顺会求欢。
见忠顺脸色绷得紧紧的,他又柔声道:“你身子不好,好好将养。”
忠顺心里挫败,只得松了手,垂着眼睑不说话。
贾琏性子淡,没有哄过女子,加之忠顺平日里虽然在他面前极尽的温顺,但是贾琏还是知道他的手段计谋,自然不会将他当做女子一般来对待了。心里更是没有哄的意思,转身就去收拾兵器,为待会的议事做准备。
忠顺自己气的咬牙切齿,却又见贾琏云淡风轻,心里气急,拿起桌上的长笛就出了大帐,一路上遇上几个随从,都忍不住伸脚给踹到在一边的泥地上,让人摔了一脸的泥巴。
等回到自己的大帐之后,忠顺又发了一通脾气,将案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整洁的大帐顿时就乱成一片。
外面有随行伺候的宫人不敢进来,只能在帐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只等忠顺安静下来了,才刚小心翼翼的进来收拾。
“贾将军呢?”忠顺坐在案后的凳子上,闷闷的问着身边伺候的人。
“去了大帐里议事了。”那人小心翼翼的回道。
忠顺一听,脸又沉了下来。心道这贾琏果真是对他不甚上心,若是旁的人这般态度,他早就给打杀了,偏偏是这个祸害,让自己连脾气都发不了。
那收拾的人刚出去,便又有一普通兵士进来了。
忠顺正要发难,看着这人的脸之后,就按捺下来了。这人他是认得的,正是皇兄暗卫中的得力之人,如今在这里出现,只怕皇兄这边是有了别的安排了。
“你怎么来了,可是皇兄有何口谕?”
那人弯腰打千,瘦小的身子佝偻着,任谁也看不出这是身手不凡的暗卫。“启禀王爷,陛下密令,让王爷趁机将贾琏手中军权夺回手中。”
忠顺一听,手下收紧。他一双琉璃色的眸子也溢出了紧张的光。过了半响,才道:“你下去吧,本王自有安排。”
那人看了一眼忠顺,许是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好多问,只又隐身出去。
等人一出去,忠顺刚刚因为贾琏冷淡而起的火也全都没了。和眼下这件棘手的事情比起来,这些根本就是小打小闹的情趣罢了。
只是如今皇兄下了口谕,且又安排了暗卫,可见皇兄对他也并不是十分信任。但是若让他去对贾琏使手段,夺了贾琏手中的军权,他是如何也不能做的。若是做了,只怕这次贾琏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心里憋着事情,忠顺也没了去议事的心思,索性就呆在了大帐里面,想着如何将这件事情圆满的解决了。
☆、第九十章
一直到议事结束,忠顺这个代天子出征的监军都没有出现过,众将士心里虽然有疑虑,却也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
直到议事结束了,才有些人私下里议论忠顺和贾琏的关系。
毕竟两人当初在邺城太守府里面形影不离,同吃同睡的事情也早就传开了,京都那边也有些闲言碎语传过来,再加上这次忠顺这样完全信任贾琏,连过来旁听议事的事情竟然都参加,这就摆明了这个天子的替身忠顺王就是个摆设了。
想明白了这点,大家也都摆正了自己对贾琏这位统兵大将军的态度。
忠顺在帐中看了一会儿军事图,过了一会儿,外面林托就进来了。“公子,这些人都在议论您和忠顺王。”
“那又如何?”贾琏头也没抬的挑唇笑道。
“这……”林托也不知道如何说了,这事情要说人家议论纷纷吧,这又都是大实话。而且看着自家公子这个态度,还真是想默认了。
他心里一时间也有些怪异。自家工资这风光齐月的人物,竟然成了忠顺王爷的男宠了。虽然忠顺王爷也是相貌一等一出众的男子,但是到底是个男子啊。
当然,他这心里虽然如此诽谤,脸上却是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的。
“柔然那边情况如何?”贾琏突然道。
林托闻言,猛然惊醒,感激道:“楼凤虽然得到了大权,但是郁久闾的的大军还有一部分是没有归顺的,所以五万人马都被楼凤给派到南边去对付乌人了。”
“乌人国地处丛林,毒障遍布,楼凤让这些人去,只怕就是让他们送死了。”
“属下已经也这样认为的。只是消息没有禀报公子,不敢有别的动作。”
“你让探子在柔然境内将这些消息传出去,特别是这五万大军所属的郁久闾氏族都要知道这个消息。另外,阿史那那边也递消息过去,就说若是他们愿意与本朝暂时停战,我们可以暗中助他们夺得郁久闾的皇位。”
“这……忠顺王那边……”
“照办便是。”贾琏不悦道。
“是。”林托赶紧应了,心里暗道,这不是担心您和这位娇贵的王爷闹别扭吗。你这样把人家外祖家一锅端了,人家以后还不得恨死你啊。
他边吐槽,边赶紧着溜出去办事。
贾琏一个人在大帐中坐了一会儿,就往忠顺的大帐中去了。
路上有人说了忠顺王发了脾气,一下午都没出来的事情。贾琏摆摆手就让他们退下了。
进了帐中,贾琏就看着忠顺一个人趴在榻上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假寐。
贾琏听着他气了一下午的事情,心里也觉得好笑,走过去伸手就准备圈住忠顺,手还没碰着人,就眼前一花,被忠顺一手给抓揪住了衣领。
他笑着伸手在忠顺身上点了几下。忠顺的手就松开了,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倒在榻上。只一双眼睛还怒目等着贾琏。
“你这是作甚,刚刚不是讨厌我碰你吗,现在怎么就不嫌弃了?”忠顺闭着眼睛,挡住了眼中的神色。他刚想着怎么在皇兄和贾琏之间下手呢,就被这厮给突然偷袭了,差点就下了狠手了,幸好意识的及时,只抓住了贾琏的衣襟。
只是眼中的杀意没有来得及退下,所以只能装作生气怒目掩饰。
贾琏见他气鼓鼓的模样,笑了起来,也不做声,只伸手在忠顺的腰背上面抚摸起来,只一会,忠顺的神色就变了,露出隐忍的表情。
忠顺咬着牙道:“你,你到底要作甚?”
“你之前不是为了这事生气吗?”贾琏退了外衣和靴子上了榻,伸手圈住忠顺,只以手在忠顺的衣襟里面和外面游弋着。随着他的手的所到之处哦,忠顺的面色就慢慢的潮红起来,额上还多了薄薄的细汗。
看着忠顺嘴唇一张一合的喘气,贾琏又突然低下头,将他那一双苍白的薄唇给含在了嘴里,轻轻的咬着,吸允着,让忠顺一阵阵的战栗起来。
“嗯……贾琏……”忠顺轻轻的唤着,脑袋一片空白,已经忘了所有的责任和担子了。他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管了,只想好好感受这片刻的欢愉。
因着估计忠顺的身子,贾琏也没有多动作,等他释放了之后,就将他的衣襟整理好。
忠顺喘过气来,恢复了点力气,伸手又去摸贾琏的小腹,见他有了反应,也想帮他。
“不必了。”贾琏伸手抱着他,“你身子承受不了,日后好了再说吧,我还忍得。”他从来也不是个贪欢的人,也足够忍耐。更不会为了这种一时的欢愉,让忠顺不舒坦。
“今天议事如何,柔然那边什么时候开战。我想早点解决了,早点回去。”忠顺在贾琏怀里轻声道。
贾琏顺着他的头发,笑道:“今日之事问了一些日常的军务,你不在场,我怎么会谈开战之事。再说了,这一战便是赢了,也会有造成将士的损失。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
“讲和?”忠顺抬起头来。若是能讲和也是好事,毕竟他也不想贾琏去上战场。贾琏的伸手虽然好,之前也打败过柔然,但是柔然人到底骁勇善战,若是贾琏失算,少不得要吃亏的。
他只恨自己这身子不好,要不然也能仗剑杀敌了。
贾琏松开手,仰躺着,“且等等吧,柔然不动,我们也只防备着就好。”他叹气,突然又道:“若是日后,我对不住你……你会杀我吗?”
“你是要背叛我?”忠顺眯着眼睛看着他。若是真的,他肯定拿剑先杀了那男子或者女子,再杀了贾琏,然后自己自杀。
“不是背叛,也许比背叛,还要严重呢?”贾琏的声音比较轻,似乎也有些难以确定。
忠顺听他说不是背叛,心里放下心来,“那是何事?”
“比如说,伤害了你……或者你的重视的人。”贾琏说着,眼神清明的看着忠顺的眼睛。
忠顺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睛,顿时心里一空,陡然想起什么来。皇兄这样整日里都算计贾琏,忌惮他,想要除之后快。贾琏这样聪慧,自然也是会知道的。
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那他会做些什么?争权夺利,他还会作甚?
忠顺心里一阵的冰凉,刺骨的冰凉让他浑身僵硬起来。但是他却不敢追问贾琏话里的意思。因为他也想问问贾琏,若是日后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会怎么做?
“好了,别乱想,我只是随意问问而已。”贾琏靠着他的脸颊,“今日商议了一下午,我先眯一会儿,待会有事再唤我吧。”
“好。”忠顺伸手帮着他盖了毯子,两人并排着躺着,却谁也没有再说话。
忠顺看着高高的大帐顶端,想着曾经在山里的日子。
那时候,他肯定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一个男子束缚住。若是知道,他当时也许会杀了贾琏吧。也许还是舍不得,因为他太渴望这个人的爱了。
“贾琏,我好像知道我娘为什么宁愿什么都不要,抛弃了我,去了民间做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妻子了。”什么皇权富贵,和真情比起来,都显得那样的单薄而残酷。“贾琏,我真想永远待在山里,再也不出来了。”
贾琏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夜深了,才被外面打更声吵醒了。
忠顺已经不在这边了。
贾琏一下子惊醒过来,起身去外面寻人,却见朱奎守在大帐外面。
“公子。”朱奎见他出来,赶紧行李。
贾琏看了一圈大帐,问道:“王爷呢?”
“王爷下午就出去了,说是要去山里溜溜呢。”
“去山里,哪个山里?”
朱奎摸了摸脑袋,“这个奴才哪里敢问啊。”王爷身边那个女侍卫杀人不见血的,他可不敢问。
贾琏突然心里一气,说不出话来。只闷了一下,又钻进了大帐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夜行黑衣了。
“任何人来问,都别让进去,只说我在休息,有事明日再议。”
“是。”朱奎赶紧应了,又准备问贾琏真是要去哪里,却见贾琏已经飞快的消失在了黑暗中了。
“……”这一个二个的,这是闹哪出嘛。
边疆的风带着凉凉的冷意。贾琏骑在马上,已经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冷意了。想着今日迷迷糊糊的听到忠顺的话,他当时只当是平日里的玩笑话,哪里知道忠顺竟然会有这样冲动的举动的。
☆、第九十一章
忠顺并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但是这一次,他确实是想就在这山中老去了,带着和贾琏曾经的那些美好的回忆,在这个漆黑的山洞中沉沉的睡去。
身边的人都被他赶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儿,没人提醒他的身份,也没人能够威胁他去伤害贾琏了。
山洞外传来呼呼的北风,像是野兽的嘶吼一样。
忠顺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高兴起来。当日他和贾琏在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外面伸手不见五指,风呼呼的叫着,像是要吞噬掉一切一样。
那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儿的。
是贾琏见他从死亡中硬拽了回来。他摆脱黑暗的那一刻,就看着贾琏一身伤横却不损风仪的模样。
“贾琏,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再也不出去了,好吗?”他不想再经受这些强迫了。不管是皇兄的,还是贾琏的。一个是他从小最敬重的兄长,是他长到这么大唯一的亲人。一个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爱人。任何一个人都让他难以舍弃。
若是让他选择,他自然是选择和贾琏在一起。但是他也无法做到帮着贾琏伤害皇兄,或者看着皇兄被贾琏伤害。
这种两难的境地让他第一次感觉到,活着是这样的累。
“不出去了,再也不出去了。”
一阵冷风从洞口吹了进来。忠顺瑟缩的抱着胳膊,卷缩着环抱着自己的腿,整个人缩成一团。
贾琏进来的时候,就看着他这儿样子了。他走过去把火把往旁边一扔,伸手就紧紧的包住了忠顺。
“谁?”忠顺惊醒,下意识的要出手,猛然一下又停住了。
是他最熟悉的气息。
贾琏将他的脑袋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发动身上的内里给他取暖。声音暗哑道:“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教我好找啊。”
忠顺埋在他的怀里不说话,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果然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时候,只有他和贾琏,什么也不用管。
贾琏抱了他一下,就要松手去点火把。
“不要动。”忠顺伸手抱住了他。
“我去点火把,你会冷的。而且动力黑漆漆的。”
“不要点,就这样。”点亮了,他就能看到贾琏眼中的挣扎了。
“好,不点,”贾琏顺从的抱着他,伸手轻轻的拍着,就像是在哄着孩子一样。
黑暗中,忠顺笑了起来。也只有在这个地方,贾琏才会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再也没有旁的算计和顾忌了。
“贾琏,我们来做吧。”他伸手就去解贾琏的腰带。
贾琏慌张,“别胡闹。”
“就这一次,好不好,轻轻的,不会有事的。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离开这里。便是你强行让我回去了,我也要偷偷过来的。”忠顺这次倒是彻底的赌上了。
贾琏没有说话,良久,才叹了口气。
就在忠顺以为贾琏对他失望之后,却感觉到有人在摸索自己的衣襟,一点点的解开,解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住了。
“你会冷的。”贾琏轻声道,又将自己的衣袍和大敞脱了下来,扑在了地上,将忠顺顺势的放在了地上,才慢慢的解开他的衣襟和腰带。黑暗中,两人什么也看不到,贾琏却能精准的摸索到他的一切。
随着贾琏的手掌所到之处,忠顺身体慢慢的泛起了一股股的热流。这和白日里在榻上,贾琏只用手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一次,他和贾琏身心契合,密不可分。
贾琏的动作很慢,很轻,像是在虔诚的膜拜一样。上次两人虽然也欢好过,却是在中了药物,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这一次他是清醒的,自然不愿意伤害到身下这个人了。这是属于两人难得的欢愉,他要细细品尝这独独属于他的美味。
“贾琏,贾琏,我宁愿死,也不伤害你。”极致的欢愉中,忠顺抱紧了贾琏,愉快而又痛苦的哽咽出声。
一番之后,忠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贾琏伸手探了他的脉搏,见无异样才放下心来。他起身给忠顺披上衣服,自己拿了火折子点了柴火,黑漆漆的山洞顿时亮了起来。
看着火光中依然苍白的脸,贾琏沉沉的叹了口气,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忠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天亮了。
他一醒过来,就见着山洞里面什么也没有,心里失望不已,“看来昨日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低垂下头来,正要起身,却见身上落了一个袍子下来,正是贾琏身上的外袍。而不远处,还有一堆刚刚烧尽的火堆。
“这是……”
“醒了,过来喝点水,吃点东西吧。”贾琏穿着一件中衣从外面进来。身上白色的中衣因为染了雾水,有些湿润润的,还沾着一些草木的痕迹。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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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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