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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情人的自我修养 作者:晓暴

    第11节

    房间寂静的能听到心跳声,司向颜纠结的看着翁凛燃,只觉得做这种事比打架还要辛苦。她轻轻抚摸着翁凛燃的脸,试图让她平静下来。果然,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翁凛燃不再害怕的后退,而是把头埋到自己腹间,用胳膊搂着自己的腰。被她这么可爱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司向颜一方面不停下安抚,另一方面,再次分开翁凛燃闭合的腿,一点点的向里推着棉条。

    “嗯…颜颜…”好不容易才把棉条彻底送进去,听着翁凛燃无意识的轻哼,司向颜这才敢大喘一口气。接下来只要把推杆拿开就好,这样想着,司向颜放心的重新坐到翁凛燃腿间,一只手按着棉条防止被推杆带出来,另一只手将推杆撤掉。做好这一切,司向颜满意的勾起嘴角,却在抬头的下一秒僵硬起来。

    “颜颜?你在做什么?”

    ☆、第80章

    “额…”司向颜做梦都没想到翁凛燃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身体保持着刚才的僵硬姿势没有变化,却可以感受到脸上的温度正在上升。司向颜尴尬的站起来,把手中的推杆扔到垃圾桶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拯救此刻尴尬的气氛。

    “你”见司向颜站着不说话,翁凛燃忍不住开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像是噩梦那般,好不容易才晕过去,而龙望似乎也折磨累了,这才离开。看了看自己缠着纱布的双手,翁凛燃黯然的望向司向颜。

    “我只是不希望你带着程家的计划死在那里,医生等会就来,你先把衣服穿好。”司向颜没有看翁凛燃,而是从衣柜里找了她的衣服扔在沙发上。发现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没有被司向颜扔掉,翁凛燃眼前闪了闪光亮,她尝试着用手去拿衣服,可左手根本已经失去了知觉,而右手更是时刻都泛着剧烈的撕痛。无奈之下,翁凛燃只好无力的重新趴回到沙发上,轻轻喘着气。

    “我没办法。”翁凛燃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动弹,紧接着,她听到司向颜走过来,而自己的双腿被她分开。当柔软的布料和身体相接处,强忍住想要保住对方的冲动,翁凛燃不想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自己对司向颜的渴望。

    她也是人,她也会有七情六欲。哪怕心里再爱司向颜,被怀疑,被伤害,她也会受伤,也会觉得委屈。司向颜总是不肯相信自己,哪怕自己解释的嗓子都要哑了她也听不进一句话。感到身体上的疼,翁凛燃强忍着鼻酸,把头埋进沙发里。

    “司姐,我来了。”就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张医生也赶来过来。她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翁凛燃,似乎已经对她受伤的事见怪不怪。

    “恩,替她检查一下吧。”

    “司姐,沙发似乎游戏不方便,如果可以的话能让翁小姐躺到床上去吗?”

    “好吧。”听到张医生这么说,虽然心里有些排斥,可司向颜却还是同意了。她走上前抱起翁凛燃,缓缓走向大床。期间,感到对方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份熟悉的感觉却让司向颜觉得别扭极了,这个屋子里满是她们的回忆,而此刻,让自己纠结万分的人就在眼前,怕是无论如何,司向颜都没办法做到完全冷静。

    “左手的五根手指都断了,虽然不是粉碎性的骨折,但断痕缝隙很大,能不能恢复如常,很难说。”张医生拆开翁凛燃左手的纱布,看着潦草处理的伤势,皱着眉头说道。虽然她老早就见识过司家动刑的手段,可看到好好的手变成这样,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把那些固定完全不够专业的夹板拆掉,眼看着那五根手指又青又紫,肿的不像样子,张医生皱着眉头重新包扎好,又拆开翁凛燃右手的纱布。显然,这只手并不如左手伤的重,可疼痛感却明显要比左手还严重。

    拆开和血肉黏在一起的纱布,眼看着那五根手指的指甲全数被折了下去,暴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皮肉,张医生有些难受的别过脸,却不得把拿出消毒水,涂在那片狰狞的伤口上。

    “恩…”终是忍不住,翁凛燃还是轻声哼了出来。她无力的弓起背部,把脸埋在床上,企图掩饰自己的狼狈,可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她。见她的左手无力的抖动着,脖子上的青灰色筋脉微微凸起。司向颜再也忍不住,她走上前,按住翁凛燃的肩膀,随即就发现,她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却是凉的。

    “翁凛燃…”忍不住叫着怀中人的名字,司向颜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人。只是看到这人如此痛苦却还在逞强的模样,根本没办法再狠心对她说什么或做什么。伸手摸着她消瘦的脸颊,却发现触手之处也是冰凉的一片汗水。不想让翁凛燃再强撑,司向颜用手指分开她紧咬在一起的唇瓣,将自己的手送进去。当手指被对方咬住,虽然很疼,可司向颜却笑了出来。

    翁凛燃生自己气,而自己又何尝不气她呢?

    “好了,左手的伤要好好调养,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用力。右手不能碰水,也尽量不要碰到哪里。”处理好左右手的伤,张医生也出了一身的汗。她看了眼翁凛燃缠满纱布的上半身,示意司向颜扶着她做起来。毕竟她现在前后都有伤,不管是平躺还是趴着都行不通。

    “腹部的伤口有些发炎,而且没有明显的转好迹象,必须要打消炎针才行。至于背上的伤,等我一会帮你涂药在包好。”随着纱布的脱落,翁凛燃消瘦的上半身映入眼帘。那本是白皙的身体此刻已是格外狰狞,甚至很难找出毫发无伤的地方。

    腹间的伤口因为太久没好好处理,周围泛着不正常的暗黑色,而后背更是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血痕,明显是用钝器生生打破了皮肉。看着翁凛燃虚弱的靠在自己怀里,司向颜难受的闭上眼,心里却已经有了决定。

    就算她再怎么责怪翁凛燃,可翁凛燃只是背叛她,用不正当的目地接近自己而已。程家的事不说也罢,只要等翁凛燃的伤好了,她就会放她离开。

    既然没办法回到曾经,那么放手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司姐,都处理好了,她双手不能打针,只能打在手臂上,希望你能找个人看着她,别让她睡着的时候乱动把针弄歪。”

    “恩,我知道了。”

    “啊,对了,还有这个,这是止痛药,含有少量的镇静剂,她如果难受的很,可以给她吃两颗。”

    嘱咐完一切要交代的事,张医生看了看翁凛燃,摇着头离开。房间里又只剩下翁凛燃和司向颜两个人,看着点滴慢慢的流淌,司向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要找一个看护过来看着翁凛燃,却又担心别人不如自己细心。

    “吃两颗药吧,会好一点。”见翁凛燃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侧躺在床上,那虚弱的磨样只是看着就知道很难受,司向颜倒了一杯热水,又拿了两颗药给她。翁凛燃先是愣了愣,随即很听话的张开嘴,把司向颜喂来的的药吃了下去。

    有了止痛药和镇静剂的功效,身体的疼痛果然少了许多,可视线也没有之前那般清楚。朦胧间,看着司向颜拿着毛巾为自己擦汗,纵然身体还是难受的要命,可心口却勉强的有了一点点温度。用脸颊轻蹭着那只手,这样的动作是两个人曾经在熟悉不过的,可此刻却让她们彼此都僵在原地。

    “司向颜,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啊…”

    每天看着你,爱着你,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再也不是我最开始认识的那个你了。就连曾经随意脱口而出的称呼,在这种时候都显得那么无力和苍白。

    ☆、第81章

    “调查清楚那天经过的人,包括监控录像,只是一枚戒指而已,不可能这么多天都找不到。无论是谁拿了,想要多少价钱,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清早,司家的客厅空无一人,钟瑾澜才刚下楼就听到了司向颜带着不满的声音,似乎也知道了某些秘密。

    “司司,你在找什么东西吗?”虽然听到了电话内容,可钟瑾澜还是喜欢明知故问。昨晚自从被司向颜吵醒之后她就再没睡着,原因自然不是失眠,而是钟瑾渝那个死小鬼忽然兽性大发,把自己摆成各种姿势要了一晚上。揉着自己发疼的腰,钟瑾澜真是讨厌死了钟瑾渝和司向颜这两个人。

    一个在床上欺负自己,另一个时时刻刻欺负自己!

    “不关你的事。”听到钟瑾澜的声音,司向颜下意识的去看表,似乎很诧异对方会在早上这个时段起来。想到自己刚刚的话可能被听了去,总有种小秘密被发现的感觉。

    “哦?不关我的事吗?颜颜还真是口嫌体正直呢。分明当着人家的面扔了别人的戒指,结果又自己一个人偷偷在那找。什么,不惜一切代价,啧啧啧。”

    “闭嘴。”不得不说,钟瑾澜一旦犯起贱来,的确让人讨厌的牙痒痒。司向颜皱起眉头,兀自坐在沙发上喝闷酒,不想再理她。昨天晚上,翁凛燃在打了针之后总算睡了过去。可半夜服用的止痛药过了效果,就又开始难受。

    坐在床边看着她,因为止痛药不能一直吃,司向颜也没办法再次给她服用,只好用冰凉的手帕擦拭她的脸颊,企图为她减轻一些痛苦。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似敌似友,分明该是最亲近的人,却连沟通都充满了尴尬。好不容易让翁凛燃睡着,司向颜这才走下楼打电话,却没想到被钟瑾澜抓了个正着。

    她承认自己不够果决,更无法舍弃应该丢掉的东西。就好比那个戒指,当时,司向颜只是怀着想要让翁凛燃难过的心思才当着她的面扔掉。可在扔出去的下一秒,她心里的声音就已经狂呼呐喊着后悔。可惜,就算她事后急忙派人去找,却依旧没有下落。

    本以为是被翁凛燃捡走了,可看到她那么失魂落魄的问自己戒指的事,司向颜就知道,那枚戒指并没有在她手上。说是执念也好,或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也罢。无论如何,司向颜都想把那枚戒指找回来。

    “司司叫我闭嘴,那我就闭嘴好了,不过,或许我可是知道那枚戒指在哪的唯一一个人了呢。”钟瑾澜说着,故意把拖鞋声弄得很大,啪嗒啪嗒的上了楼。司向颜愣了许久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一直都找不到戒指,也查不出任何可以的人拿了戒指,原来…

    “钟瑾澜,把东西交出来。”站在钟瑾澜休息的客房门口,司向颜轻声说道,没过一会就看到对方已经换了身衣服走出来,而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枚让自己找了许久的戒指。

    “嗯哼?司司不是说和我无关吗?那我干嘛要给你,况且这是小翁的,又不是你的,我要还也该还给她才对嘛。”

    “够了,钟瑾澜,我最后说一次,给我。”见钟瑾澜朝楼上走去,司向颜冷声说道,已经是带了命令的口吻。发现她真的很急,钟瑾澜无奈的叹口气,把戒指放到她手心里,再替她收拢了手指。

    “司司,你现在的做法不仅仅让我不理解,只怕你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吧?如果你想要好好的和她在一起,就把之前那些都忘记。如果你想让她离开,就别再和她纠缠,也别再伤害她。我真的很担心,如果你再继续自我矛盾下去,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我知道,等她的伤彻底复原,我会给她新的身份,让她离开。”

    “司司,你最好能说到做到,今天我和小渝就回家了,你这里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

    “恩。”

    把戒指放进兜里,司向颜不愿再多说,转身上了楼。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的人。翁凛燃已经醒了过来,正愣愣的看着地板出神。发现自己回来,她眼里先是闪过一丝光亮,却又强行抑制着隐藏起来。司向颜也不点破,端着水送到她嘴边。

    “先喝点水,我已经让人做了粥给你,你该吃点东西了。”算起来,翁凛燃似乎快两天没吃过任何东西。看着她消瘦到一折就仿佛会断掉的手臂,司向颜让佣人把粥送来,希望翁凛燃多少能够吃一些。

    “不用了,我没胃口。”把司向颜进屋之后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虽然心里有一丝丝甜蜜,可更多的依旧是苦楚。司向颜不再是自己的,这个事实反复打击着翁凛燃的心,让她苦不堪言。那天在法庭门口的事还历历在目,自己的心被司向颜丢在地上,踩得粉碎。而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让司向颜露出灿烂笑容的男人,也重新回到她身边。

    爱一个人,求而不得。如果永远都不得到,就不会知道拥有之后的快乐。可现在,自己努力争取的一切都没有了。翁凛燃恨自己,不恨司向颜,却又忍不住去责怪对方。如果说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没有一点怨念,翁凛燃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她总是会想,要是司向颜再多给自己一点信任,她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每每想到这些,她就会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她现在就像个可怜虫一样,总是不由自主的把两个人分开到原因归咎在司向颜身上,其实,她自己也有错。

    “没胃口也吃一点,我来喂你。”看出翁凛燃对自己的排斥,司向颜脸色微沉。她有些强硬的把人抱在怀里,用勺子盛了一点点粥送到翁凛燃嘴边。事到如今,翁凛燃也没了拒绝的理由和条件,她闭上眼,一口口吃着司向颜喂过来的粥,只是,本来没有味道的粥,却越来越酸,越来越涩。泪水顺着眼角划过,等翁凛燃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连耳垂都被泪水打湿。

    “翁凛燃,别哭。”司向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可这样的安慰却只能让心里更加难受。轻轻喘息着,感受着熟悉而冰凉的吻落在自己脸颊上,将那些苦涩的泪水吻去。翁凛燃紧紧的依附在司向颜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抛弃她的脆弱。

    “司向颜,你到底想怎样,你…”

    “大小姐,洛先生来了,在门口等了你很久,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想和你说。”

    房间门被轻轻敲动,听到管家的话,翁凛燃轻轻一颤,把要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恩,我知道了。”虽然很讨厌洛祁在这个时候找过来,但司向颜还是准备见一见,看他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戏。见怀里的翁凛燃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知道她没有睡着,司向颜也不想点破。她把人轻轻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这才下了楼。

    “你来做什么?”到了门口,司向颜环抱着双臂看向洛祁。他今天的打扮有点奇怪,身上穿着厚重的玩偶棉服,手里抱着同样的毛绒帽子,看上去着实滑稽。

    “哦,没什么,只是网上说追女孩子应该把自己弄的可爱一点,送些她喜欢的东西。我想你不喜欢花,也不喜欢金银首饰,那没办法了,我想到的就是把自己送给你。”

    洛祁说着,带上了帽子,走上前把司向颜抱住,虽然很讨厌这个拥抱和现在的场面,司向颜却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洛祁耍宝。有些事,若是表现的太过刻意,只能说明另有目地。只是,司向颜虽然知道,却没有任何动作,在任何一个人看来,这样的画面都像是一对恋人的互动。

    站在窗边,把楼下的这幕看在眼里,翁凛燃发现自己居然连苦笑都扯不出来,只能无奈的用手在空气中轻轻抚摸着司向颜的背影,压抑着心里想要冲过去把她抢回到自己怀里的。

    “真是…折磨人啊。”

    ☆、第82章

    “唔,好累啊。”开着车一路回到久违的家,才刚踏入房间,钟瑾澜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软在沙发上,甚至连高跟鞋都没有脱下去。看到她那副慵懒又无赖的样子,钟瑾渝宠溺的笑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替她把高跟鞋脱掉,又把她的双腿放在腿上,轻轻的替她揉着脚。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我知道你最近辛苦,不过也就是这一阵子,等程家的问题解决了,我向司姐请个长假和你出去逛逛。”说来倒也奇怪,和钟瑾澜从母女的身份过渡到恋人之后,两个人竟是意外的相处融洽。或许是钟瑾渝太过成熟,而钟瑾澜又显得幼稚。从很早以前,她们的相处模式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抚摸着钟瑾澜纤细的小腿,在那细腻的皮肉上轻揉慢捏,听着对方舒服的发出一声声轻哼,钟瑾渝的心思也渐渐飘到了别的地方。最近两个人忙着处理司家的事,亲密自然也少了很多,如果不是那天半夜被钟瑾澜吵醒,估计自己也不会要她那么久。

    此时此刻,看着钟瑾澜乖巧的窝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自己的按摩。她盘起的长发早已经送散开来,凌乱的铺在肩上,黑色的短裙出现一丝丝皱褶,露出大退下的黑色丝袜,以及若隐若现的深紫色底裤。

    为了不让钟瑾澜察觉,钟瑾渝隐匿着自己的呼吸,按摩的位置也从小腿缓缓向上移动。偏偏钟瑾澜被揉的太舒服,根本没有察觉到本是单纯的按摩早已经变了味道。

    “小渝,你觉得洛祁在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有些太巧了?”因为想着司家的事,所以钟瑾澜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在狼的嘴边,即将被吞入腹中。

    “恩,他回来的时间的确很蹊跷,目地似乎也不纯。我相信司姐一定有所防备,不出预料,相比洛祁应该和程家多少有些关系。”手上进行着渐渐不规矩的动作,钟瑾渝谈话的内容却是正经无比。眼看着钟瑾澜对自己的挑逗视若无睹,甚至还一直走神想着司家的事,钟瑾渝笑了笑,瞳孔闪过一丝精光。

    “是啊,司司也说了,洛祁这次回来绝对不正常。不过她并不打算做什么动作,只是想看看对方耍什么花样。也不排除她会顺势走下去,反过来利用洛祁。”

    “哦?如果是这样,司姐倒是用了一个狠招,你似乎很关心司家的事。”

    “对啊,司司是我重要的家人啊,我不想看她有危险,她,嗯…”钟瑾澜说着司向颜的事,却忽然感到腰部的敏感部位被重重的按了一下,顺着腰肢流遍身体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哼了出来,随即又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毕竟两个人现在是在讨论正事,自己居然有了感觉,似乎太说不过去了。

    “你怎么了?”装作不知道,钟瑾渝笑着问钟瑾澜,在看到对方隐隐泛红的耳朵时,轻笑出声。

    “没…没怎么,你别乱按啊。”到了这个时候,钟瑾澜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感到腰上传来一阵阵酥麻感,哪怕她极力克制,身体却还是收到刺激,腿心处隐隐泛起潮湿。

    “我并没有乱按,只是澜你想的太多了吧?既然司姐早就有了打算,那我们就该支持她。只是,我怕她和洛祁走得太近,有些人就要吃苦头了。”钟瑾渝不动神色的继续挑逗钟瑾澜,却努力把话题带向司家,她觉得此刻的钟瑾澜真是有趣极了,分明想要讨论公事,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沦陷。

    “我担心的也是这点,司司想弄清楚洛祁的目地,势必不会拒绝他的邀请,翁凛燃现在被关在司家,其实也是司司对她的保护。一旦放翁凛燃出去,不仅仅是警方不会绕过她,程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唔…嗯…小渝,你可以停了,揉的我不是很舒服。”

    轻轻夹紧双腿,钟瑾澜低声说道,有些不好意思抬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欲求不满,分明钟瑾渝只是在给自己按摩,可她却觉得对方每一次都按在自己的敏感点上。就这一会的功夫,她就觉得欲/火焚身了。

    “哦?停手?真的可以吗?这里应该已经想要了吧。”趁着钟瑾澜不注意,钟瑾渝褪下她的裙子,把手置于她腿间。哪怕还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到其温热潮湿。

    “钟瑾渝,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嗯…害我这么难受,你坏死了。”发现了钟瑾渝的坏心,钟瑾澜不爽极了,她翻过身把钟瑾渝压在身下,有些炸毛的压着她的肩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妈妈生气了?”看到这副磨样的钟瑾澜,钟瑾渝不怕反笑。其实她就是十分恶趣味的人,她喜欢看钟瑾澜生气的样子,更喜欢看她拿自己无可奈何的磨样。

    “我干嘛要和你一个死小鬼生气,我不管,既然是你先挑火,那就别怪我无情。你压我压了这么久,现在该还回来了。”

    对话到这里,钟瑾澜的想法似乎已经昭然若揭。两个个人在一起也快一年,中途似乎都是钟瑾渝作为亲密的主导,各种压制着钟瑾澜。虽然不止一次听对方说要反攻,可惜,每每实践起来,钟瑾渝最后都会轻而易举的反败为胜。

    “你听着,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在这,别想歪点子。”虽然难得的占据了主导权,可钟瑾澜依旧不放心。她反复警告道,这才放心的去脱钟瑾渝的衣服。说起来,虽然才刚二十出头,可钟瑾渝的身体却发育的极好。

    自从进入司家工作后她就没再把头发扎成马尾,而是一直散在肩膀的一侧。摘掉眼镜之后的钟瑾渝少了几分文艺,反而多了写英气和咄咄逼人。见她笑着任由自己褪去她的衣服,露出内里茭白的身体。她很瘦,却瘦的恰到好处,圆润的肩膀光滑透亮,锁骨充满棱角。而在下面,便是丰满而挺立的双峰。

    那里比自己要大很多,早在以前钟瑾澜就发现了。每天晚上她都很喜欢窝在钟瑾渝的怀里睡,把头放在这两团柔软里,想想为什么自己的胸居然没钟瑾渝大。想得多了,自然也就想摸了。当双手触碰到那两颗饱满的柔软,钟瑾澜反倒先钟瑾渝一步叫出声来。听到她的轻哼,钟瑾渝忍不住笑出来,主动抬手勾上钟瑾澜的脖子。

    “妈妈想要我吗?”

    “别这么叫我。”

    本来的气场被钟瑾渝的一句妈妈弄得消失无踪,钟瑾澜红着脸,轻轻揉着钟瑾渝的胸部,只觉得羞耻极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大灰狼,即将吃掉被自己养了多年的小白兔。可惜,她不知道的事,小白兔其实才是真正的狼。

    “哦,那妈妈希望我怎么叫你?主人?还是母亲大人?”

    “你就不能像平时一样叫我澜嘛!”被钟瑾渝的提问弄得无语,钟瑾澜干脆低头吻住钟瑾渝,以免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呼…”两个人凌乱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使得房间的空气也跟着暧昧起来。错乱中,她们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除去,呈现最原始的状态。极力亲吻着钟瑾渝,钟瑾澜沉溺的享受着恋人的味道,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整个着了起来。想到她马上就可以拥有钟瑾渝,心里也说不清是快乐还是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达成,只觉得开心极了。

    “小渝,我会很温柔的对你的,你…啊…”身体忽然被两根手指入侵,强烈的刺激让钟瑾澜身子一软,彻底瘫倒在钟瑾渝怀里。她不满的用力锤着身下不听话的人,直觉告诉她,这次的反攻,似乎又失败了。

    “混蛋,我不是说过让你好好躺着吗?你干嘛忽然进来,你知不知道一下子进来两根手指很痛的。”钟瑾澜不开心的说着,却又忍不住轻喘起来。钟瑾渝根本不给自己休息的余地,才刚进来就开始抽递,猛烈的快感让钟瑾澜溃不成军,眼角都浸出了生理上过分愉悦而产生的泪水。

    “没错啊,我一直都在听妈妈你的话,好好的躺在这里。只是你动作太慢,那里又太湿了,我只是想摸一摸,就不小心滑了进去。”钟瑾渝说着,笑着坐了起来,她让钟瑾澜坐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左手拍着她充满弹力的臀部,说了句让钟瑾澜恨不得把她毒哑的话。

    “妈妈说过让我别动,所以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你就坐上来,自己动吧。”

    “你…你混蛋!你到底要不要做,你不做就让我做你啊!”身体容纳着钟瑾渝的手指,可对方却始终没有动作,那难受的饱胀感让钟瑾澜几乎发疯。她只能紧紧的抱住钟瑾渝,用小腹磨蹭着她的身体。

    “妈妈这么不懂事可不好呢,你最近冷落我这么久,至少也该让我平衡一下。告诉我,你有多爱我,让我满意了,我就给你。”钟瑾渝并不接受钟瑾澜的渴望,她向后挪了挪身子,躲开钟瑾澜蹭过来的腹部,左手用力的拍着她的臀部,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回荡。

    “嗯…别这样…”

    “这样是怎样?妈妈说的我都不是很懂呢。”

    “钟瑾渝!你别欺人太甚,我讨厌死你了,你不欺负我会死吗?”

    “会憋死。”

    情况僵持在这里,而身体更是承受着煎熬。感到钟瑾渝时不时的撩拨一下自己,让自己的身体总是处在兴奋渴望的状态。钟瑾澜难受的抱紧了钟瑾渝,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摆动起腰肢,在她的身上缓慢的跃动起来。

    “嗯…你这个死小鬼,真的是败给你了。你明知道我那么爱你,爱到你随便亲我一下我就拿你没辙,你还是这么喜欢欺负我。每次被你欺负的难受死了,我都会想,你怎么可以那么坏呢。可是,就算你这么坏,我还是…啊…嗯啊那么爱你。”

    钟瑾澜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里已经是带了哭腔。她晃动着身体,反复将钟瑾渝的手指吞吐着。正如她说的那样,她爱惨了钟瑾渝,也甘愿被她欺负。甚至可以说,被她欺负的再厉害,她的心里却也只有甜蜜。

    “澜,我也爱你。你刚刚说得很好,所以我会好好奖励你。”

    ☆、第83章

    “翁小姐,这是您要的热水。”

    “谢了。”

    坐在司家别墅的大厅里,翁凛燃缓慢的喝着温热的开水,像最近的每一天一样,发呆,睡觉,睡醒之后又继续发呆。司向颜走了,去了不知道地方,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哪怕是除夕那种特殊的日子也不曾回来过。

    孤零零的在这里渡过圣诞,跨年,除夕,翁凛燃甚至已经忘了她还要做什么,有多久没出去过。但很显然,她的自由活动范围就只在司家这栋看似硕大的别墅里,她无处可去,更没有资格和能力踏出这里。她就像一只被锁住的鸟,而司向颜那把钥匙却不见了踪迹。

    “翁小姐,你还需要什么吗?我在帮你加点水吧。”

    “没关系,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可以。”婉言拒绝了佣人的提议,翁凛燃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伸出左手去拿杯子。然而,身子起来了,可杯子却依旧伫立在桌上,完全没有动弹。

    发现这个事实,翁凛燃微微一愣,低头看向自己正不受控制在发抖的左手,无奈的叹息出声。时间可以治愈很多东西,而翁凛燃身上的伤也调养得差不多。右手的指甲重新长了出来,已经没什么大碍,腹部和后背的伤也已经愈合结痂。只是,这左手就真的如张医生所说,想要完全复原根本不可能。

    骨骼的断裂会留下永久的伤害,拆了夹板之后,翁凛燃经常会有种左手不受控制的感觉,那五根手指稍微用力就会酸疼难耐,时常会无意识的颤抖,使不上半点力气。想到这里,翁凛燃有些赌气的攥紧左手腕,迫使自己去拿起那个杯子。可最终却还是徒劳无功,五指依旧没有任何知觉。

    “翁凛燃,你真没用啊。”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翁凛燃低声呢喃着,痛苦的用手抱住头,把身体蜷缩在边角里。她受够了这种每天都被困在司家的日子,看不到司向颜,甚至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对于这样的情况,她无力反驳,无力排斥,甚至连问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司向颜真的不在意自己了,她为什么不放自己走?是要把自己困在这里终生忍受折磨,还是…她觉得自己欠她的东西还没有还清?

    翁凛燃陷在难过里越落越深,所以没有发现门口早已经站了一个人,把她所有的动作全都收在眼里。一个月没见,翁凛燃的状态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身型还是那么消瘦,脸色却不再泛着病态。看到她拿杯子动作,司向颜心里闪过一丝钝痛,果然,那只手的伤很重,即便处理的及时,却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这一个月,为了不让自己的决心再动摇,或是再做出伤害翁凛燃的事。虽然心里有万千不放心,司向颜还是决定出国待一阵子,整理好凌乱的思绪。然而,现实比起心里的想法却要困难许多。如此漫长的时间不见,而今再次看到,司向颜诧异的发现,自己居然是这么想念翁凛燃,想到只远远的看她一眼,就想抱紧她。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说话。”最后,还是翁凛燃发现了房间中的异样,毕竟司向颜的气息对她来说是那么难忘而突兀。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司向颜还是司向颜,她还是和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光彩夺目,冷傲自然。她静静的看着自己,把自己的狼狈收入眼里,却没有丝毫动容。

    “你的伤好了。”既然被发现,司向颜也没理由再沉默下去。她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对上翁凛燃直逼的视线,第一次主动闪开。

    “恩,已经好了。”

    简单的对话结束,竟是谁都没再接话。房间里沉默的能够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和钟摆走动的声音,翁凛燃直视着低头的司向颜,忽然觉得此刻的情景可笑又可悲。她们两个本该是最亲密的人,现在却好像陌生人一样坐在对立面,甚至连普通的对话都充满了尴尬。

    “你去了哪里。”十分钟过去,翁凛燃再度开口。她很好奇是什么事让司向颜离开这么久,或许真正的目地只是为了躲开自己吧?“只是随意走走。”司向颜显然不愿回答翁凛燃的问题,而答案也确实是敷衍。听到她的回应,翁凛燃不屑的笑起来,最开始只是轻笑,后来却成了苦笑。

    “是啊,只是随意走走,随意到走之前也不需要和我交待什么。司向颜,你现在还把我当做你的女人吗?还是说,你我的关系,早已经让我成为那个没资格知道你去哪里的人了?”翁凛燃分明是笑着说完了这句话,司向颜却觉得她的心分明已经千疮百孔,流着鲜红的血液。看着面前人,哪怕心里早就做好了面对今天的准备,司向颜还是忍不住的感到心疼和害怕。

    “没错,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我也没必要告诉你我去了哪里。既然你的伤好了,就离开吧。”司向颜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以免发出颤抖,她低着头,不敢看翁凛燃此刻的表情,或许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懦弱。

    “呵…离开?你想我去哪里,我又能去哪里?司向颜,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对我腻了,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可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既然觉得我背叛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了!”翁凛燃激动的说着,忽然快步走上前,将司向颜压倒在沙发上,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翁凛燃,你越界了。”司向颜没想到翁凛燃会忽然压过来,且力道还很大。感到她身体的颤抖还有左手的无力,这不仅仅是因为愤怒,也是分明很虚弱,却还强行用力所导致的。这时候,司向颜忽然有些后悔刚才把话说的那么直接。

    “司向颜,你在骗我对不对?你都没有听过我的解释,为什么就直接剥夺了我的机会?我没做过对不起你和司家的事,虽然我怪你不信我,怪你伤我,可我还是没办法不去爱你,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你让我染上你的病毒,却要残忍的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快要痛死了。”

    这一回,翁凛燃没有哭,却反而让司向颜更加难受。她知道,她早就知道翁凛燃什么都没做,却无法容忍其余的可能。从知道翁凛燃是警察,是程家派来的奸细之后,她总是在想,这个人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又怎么会喜欢自己。如果她对自己爱的初衷是以完成任务为目地,那又怎么谈得上是真的喜欢?

    司向颜承认自己很烂,哪怕心里无法放下翁凛燃,却更加无法接受对方接近自己的目地。那就像一根尖刺横在她的心里,时刻磋磨着她的心情,让她根本无法平静的面对翁凛燃。所以她才会做出放她离开的决定,就这样两不相干才是最好的结果。

    “翁凛燃,我不爱了,也不想再看到你。就算你爱我又如何?你敢说你接近我的目地只是因为爱我?而不是那所谓的目地?”司向颜一连串的问话让翁凛燃微微愣住,紧接着她反而笑的更加放肆。那笑声没了苦涩,而是充满嘲讽。

    “原来,这就是你介意的事,说到底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对不对?司向颜,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爱你爱了多久,我…”

    “向颜,你的东西落在我这里,我给你送来,不过你现在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

    翁凛燃急迫的想要解释什么,这时,大门忽然被推开,看着洛祁进来,满眼温柔的看着司向颜,翁凛燃像是忽然懂了什么一样,彻底僵硬在那里。

    “你来做什么?”发现翁凛燃的转变,司向颜轻轻将她推开,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可伤害却难以估量。摸着自己被司向颜碰到的肩膀,翁凛燃低头苦笑着,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耍杂技的小丑,她用她信以为真的全部,拼了命的想去挽回一个心早就离开的人。最后,她就像傻瓜一样,被人当成了笑话。

    “我只是想来把你落在我家里的东西送过来,以免你用时候不方便,况且,我也很想你。”洛祁说着,轻轻抱住司向颜,用极小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向颜,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大可以陪你演场戏,这样她就不会纠缠你了。”

    洛祁的声音很小,只有司向颜能听到,得到这个建议,司向颜皱起眉头欲要反对,还没等她说什么,翁凛燃已经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该离开的人是我。”心倦了,也累了。翁凛燃不愿再解释,也不想多说什么。她早就立下承诺,如果有一天,自己对司向颜的爱会成为她的负担,哪怕心里再不愿,她也会离开。而现在,是时候该履行承诺了。

    “翁凛燃,你…”见翁凛燃缓慢的向门口走去,司向颜看着她,总觉得那背影消瘦嶙峋的让人害怕,仿佛出了这道门就会消失一样。似乎从很久之前,这个人的笑容就已经被自己弄丢了。

    “司向颜,你要好好的。”即使让你快乐的那个人,不再是我。

    许久未见的阳光刺目耀眼,缓缓走出司家别墅,翁凛燃漫无目的在马路上乱逛。眼看着一量车停在自己面前,她笑了笑,主动走上去。

    她和司向颜结束了,但她的任务,还是要继续。

    ☆、第84章

    “唔…”眼睛上的黑布被摘掉,使得重新见光的双眸有些刺痛。翁凛燃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果然失去了自由,双手被坚实的铁链捆绑在墙壁上。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地点,而面前,亦是那个让她憎恨厌恶的男人,程仑。

    她早就知道程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知道一旦离开司家,她能去的也只有这个名为龙潭虎穴的地方。但翁凛燃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母亲还在程仑的控制范围之内,而程家也始终要和司家敌对。就算和司向颜分开了,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知道我把你带回来的目地是什么吗?”见翁凛燃醒了,程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如同看一只蚂蚁那般不屑。

    “属下办事不利,一切都任由您处置。”翁凛燃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程仑对着干,否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可是吃不起苦头的。

    “还是服软的你比较让我满意,翁凛燃,你要知道,你不过是我的工具而已,而工具是不可以违抗命令的。上次我让你去杀司向颜,结果倒好,你不仅仅破坏了我的计划,还躲到了司家。最后呢,你得到了什么?还不是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赶了出来?重新落回到我手里?”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我只是希望你做到我给你的任务,回到司家,再一次获取司向颜的信任,然后,用你喜欢的手法,把她除掉。”

    听过程仑的话,翁凛燃如常的脸色忽然沉了下去,冷冷的笑起来。说到底,程仑还是想利用自己的最后一点功能为他做事。可是,自己在面对司向颜的时候,就是最差劲的杀手,她什么都做不到,更不可能亲手去伤害自己爱的人。

    “程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要求?你应该知道吧,在我看来,她的命比我自己的重要太多了。既然上一次我不会帮你,这次我也绝对不会。如果你想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伤害她,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好,好一个大错特错,翁凛燃,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从外面捡来的狗而已,狗就该做狗的事,你三番两次的违抗我,我念你还有点用途,就没有除掉你,结果你居然敢和我玩把戏?你们几个,给我教训教训她,不管用什么方法,让她给我认清楚现状!”

    程仑说完,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穿着迷彩的背心,粗壮的手臂甚至比翁凛燃的大腿还粗。当小腹被用力踢中,强劲的力道和疼痛绝对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翁凛燃死咬着嘴唇,却还是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这些日子以来,连番的病痛让她的身体大不如前,承受着这些人的拳打脚踢,她还真的害怕自己会撑不住,被他们活活打死。

    “唔…咳咳…”因为双手被铁链拴着,翁凛燃根本没办法还手或抵抗。脖子被人狠狠掐住,再从半空中摔到地上,她蜷缩着身体,不停的调整呼吸,这才不至于背过气去。

    “boss,还要继续吗?”几个壮汉也是第一次这么打一个女人,见翁凛燃吐了一地的血,犹豫的问道。

    “打,只要留一口气就行,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是这里的规矩!”“是。”几个壮汉听了程仑的命令,继续动手,就在这时,房间大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拦在壮汉前面,阻止了这场凌虐。

    “义父,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呢?你既然要她帮你除掉司向颜,一身伤她还怎么完成任务?让一个人服软,也可以不用动粗,不是吗?”男人的声音非常熟悉,让翁凛燃模糊的神智也跟着清醒了几分。当身体被扶起来靠在墙上,眼看着洛祁那张放大在面前的脸,翁凛燃睁大了眼睛,用力的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抓紧洛祁。

    “翁小姐,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又见面了。你走了之后,向颜虽然没提起你,但是对你也多少有些担心。只不过,她现在最在意的人,应该还是我。”

    “你…你是程家的人…”

    翁凛燃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看到洛祁,而很显然,被洛祁叫做义父的人,就是程仑。她不了解司向颜和洛祁有怎样的过去,只知道这个男人背叛了司向颜,让司向颜难过了很久很久。如今,他回来了,带着以往深情的样子,每一次看到他和司向颜的互动,翁凛燃都觉得痛彻心扉,却又不得不隐忍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带给司向颜幸福的人,看着洛祁和司向颜越发的亲近,她偶尔也会颓废的想,会不会自己只是这个男人的替身,而司向颜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照片里那种笑容。反复的自我检讨,反复的思考,最终让翁凛燃放弃的理由,便是司向颜今天让她离开的那刻。

    无论如何,翁凛燃都希望司向颜能够得到她想要的。自己的退出不是因为对司向颜的责怪,而是翁凛燃以为,洛祁才是那个司向颜更加看重的人,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翁凛燃不敢想象当司向颜重新喜欢上洛祁之后再次遭到背叛会怎样,所以,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翁小姐现在的表情还真是精彩,怎样,知道自己爱的人被我抢走,你应该很痛苦吧?向颜其实一直都很惦记我,这次我回来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快乐。而这份快乐,是你远远不能给她的。翁小姐似乎还不知道,她已经和我重新在一起了吧?”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心跳逐渐加速,而洛祁的话更像是长剑刺穿了千疮百孔的心。翁凛燃直视着洛祁,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男人撕碎。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司向颜,利用司向颜对他的眷恋做出这种事?

    “放心,我不会伤害向颜,我会让她在我给她的爱里,舒服的死掉。”

    “她不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不会…”

    “哦?那翁小姐觉得,她应该和谁在一起?这么狼狈的你吗?你现在连一个身份都没有,连身体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是在她危难时刻回来的人,而你才是背叛她的人,你才是她应该憎恨应该遗忘的人。翁小姐,如果你聪明,就早点答应义父的任务,也能少吃点苦头。”

    “我要杀了你…不会让你继续骗她…”翁凛燃颤抖着身体,不停的伸手想要抓住洛祁,哪怕手腕被铁链磨破出血也没有放弃。看到她眼里清明深刻的恨意,洛祁有些讶异,但很快又恢复原样。他起身,从带来的手提包里拿出一盒针剂,里面有红黑两种颜色。针剂里除了液体,还有一些其他的悬浮物,看上去异常诡异。

    “翁小姐你应该不知道向颜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吧?她以前为了审问我到底把司家的消息泄露给谁,曾经让我两天两夜都没睡过觉,那种滋味还真是非常难忘。在外国的前几个月,我每晚都做恶梦,也都是拜她所赐。这些我本来都是想要还给向颜的,既然你这么爱她,不如就来尝尝那种滋味。”

    “人真是奇妙的生物,他们可以三天不喝水,七天不吃东西,但若是一天不睡觉,绝对会体验到不一样的感觉。那种头疼欲裂,烟花缭乱的感觉,真的会把人逼疯呢。不过你放心,这个黑色的不是毒药,只是一种让人身体虚弱无力的松弛药物,它会让你很累很疲惫,好像身体时时刻刻都被千斤的巨石压着一样。”

    “而这个红色的药剂,其实就是兴奋剂一类的东西。用了它,会让你的神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保持百分之百的兴奋状态。如果这两种药放到一起,你觉得会是什么感觉?虽然我没有尝试过,但只是想想,就会让人兴奋的想笑出来啊。”

    洛祁说着,清秀的脸庞忽然变得狰狞无比。他疯狂的笑着,口中的唾液顺着嘴角溢出,甚至连脸上的筋脉都跟着暴起,就像看到猎物的疯狼那般,带着嗜血的残望。

    手腕被抓住,眼看着那两支针剂被注入到自己体内,翁凛燃无力的趴伏在地上,失焦的瞳孔看着那些鞋子离开房间,最终同屋子陷入一片漆黑。她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满心满眼都只是洛祁可憎的嘴脸,还有司向颜笑着的模样。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的。就算被你伤透了心,我也该保护你到事情结束。颜颜,别让我失望,我不能忍受,任何…人…欺负你。”

    ☆、第85章

    滚烫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而嗓子似乎已经干涩到只能发出细微到不可听闻的轻叹。失焦的瞳孔模糊的看着贴近的地板,分明是笔直的线条,可翁凛燃却觉得整个地板和房间都在晃动,头也跟着晕得像是转了几百圈一样,迷糊不清。

    身体很重,很重,重到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像是每一寸毛孔都被灌满了铅,像是全身的骨骼都被巨大的石头压着,连喘息都觉得困难。努力的想要撑起身体,翁凛燃却发现,即便脑袋有了意识,身子却完全动弹不得,连扭一扭脖子,抬一抬手指这种简单的动作都是奢望。

    好累…好累…满脑袋都是同样的词汇,累得要死掉了,累得根本喘不上气,可所有的触感却是那么清晰。肋骨好像断掉了,腹部也肿起好大一块,全身的皮肉都带着火辣辣的灼烧感,犹如被辣椒油刷掉了一层皮那般,满满的都是斑驳不堪的破碎痕迹。

    “嗯…唔…”张开嘴巴,勉强的吐出两个字符,已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翁凛燃努力的把身体蜷缩在一起,紧靠着背后的墙壁,想要缓解一些身体上的疼痛。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清晰的感觉没有任何减退,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明显。

    左手无意识的颤抖起来,五根手指从里到外的渗透着酸疼,就连指尖都在叫嚣着那份压抑的难受。疼,真的疼极了,分明那里的伤早已经好了,此刻却好比回放一样,反复的激起那层疼痛。骨节酸得要命,像是有人在用沾了硫酸的刀子一层层的摩擦着骨骼。

    一遍又一遍的折断,折断再折断,咔咔的碎裂声在脑袋里回响。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疼,越来越快。那钳子把手指反复的折来折去,让内里的骨头一层层一寸寸的碎裂成渣,尖锐的裂口刺破了手上的皮肉,鲜血淋漓。

    “不要…不要…”铭心骨骼的疼顺着左手传遍全身,再反应到大脑,骨骼断裂的巨响震得耳朵几欲聋掉,翁凛燃用尽全力伸出右手,用力的攥紧左手发抖的五指,可是那把无形的钳子却还是不肯放过它们,哪怕那只手已经没了原型也不愿停下来。

    如此一来,还不如砍掉了干脆!

    这样的意识才在脑海里闪过,左手的疼痛便顺着五指和手掌链接的骨骼开始蔓延。似乎真的有一把钝刀悬在上面,一下又一下,用那好似凌迟般的速度将那五根手指砍去。过分清晰的声音回响在脑海里,是刀刃和骨骼摩擦而产生的撕磨。

    捂住左手,翁凛燃用力的咬着下唇,却觉得牙齿也像是被生生拔掉那般,每个牙龈每个间隙都酸疼难耐。她难过的张嘴咬住左手,莫名其妙的希望这两个疼痛的地方只要放在一起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只可惜,这样的想法终究是于事无补。

    右腿忽然开始抽筋,牵扯起膝盖的旧伤和已经遗忘掉的酸疼。骨骼与骨骼的摩擦开始吱吱作响,打在骨头里的钉子开始不安分的窜动,企图刺破骨头和皮肉破体而出。只是,折磨到这里,似乎才刚刚开始。身体比之前还要重,全身都像是被碾碎了一样,而曾经有过重伤的地方就更加严重。

    趴在地上,翁凛燃张口嘴艰难的呼吸着,鲜血顺着她的鼻子溢出,她的眼白布满了血丝,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都变得清晰无比。后背上好了的伤痕,腹部的刀伤,左手的断指之痛,右腿的酸麻无比。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讨债一样的向翁凛燃袭来,骨骼反复折断的声音,子弹穿破膝盖的脆响,刀刃划破皮肉的撕裂声,后背被棍棒重击的冲击感。

    一下又一下,反复敲击在伤口上,回响在大脑里。这声音真实的像是原景回放,又巨大的震耳欲聋。翁凛燃用力的用头磨蹭着地面,却还是无法把那些声音甩掉。无奈之下,她只能用力的用后背撞着身后的墙,她难受极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她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气球,好像马上就要爆炸了。

    “颜…颜颜…抱抱我…”不停的把身体挤向墙面,翁凛燃伸出双臂紧紧的环抱住自己,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平静下来。恍惚间,司向颜像是真的来了一样。她蹲在自己身边,亲吻自己的脸颊,把自己抱在怀里,抚平自己所有的难受。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这个时候出现的司向颜等同于翁凛燃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她用力的贴近司向颜,就算身体被硌疼也在所不辞。只可惜这样的美好并没有持续多久,身体被狠狠的推开,从而陷入如之前一般的黑暗。眼看着司向颜越走越远,这一次,不要说伸手,就连她的身影,自己也看不真切了。

    “好累…我真的好累了…已经…没力气再追你了啊…”

    “你的药会有效果?”从地下室走回客厅,程仑看着对面的洛祁,半信半疑的问。他一直觉得只有暴力才最直接,像注射药物什么的,在他看来倒有些小家子气。

    “义父放心,这两种药混合到一起,会让注射的人体会到身体的和神经的两种极端和极限。她的身体会长时间处于一种万分疲劳的状态,神经会被激发到百分之百的敏感。加上她受的伤,绝对撑不过一天。我们当务之急,是先要把她母亲那里的司家人除掉,把人夺回来,这样我们就又多了一个筹码。”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早就派人去办了。司向颜那边你加快速度,别再玩什么把戏了。”

    “义父说的是,我马上就会取得她的信任。至于她白道那边的势力,也马上会查得水落石出。”

    “恩,你做得很好,回去休息吧。”

    “是。”

    离开程家,洛祁拿出电话,拨通了司向颜的手机,他自信的说着早已经编造好的情话。正在洋洋得意的他没有发现,一辆车从他身后走过,早已经把他的行踪拍的清清楚楚。

    ☆、第86章

    “哈啊…哈啊…”沉重的喘息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天旋地转,分不清时间,也分不清究竟过了就久。走廊有脚步传来,男士皮鞋的声音踩在地上,传来清脆的回响。当房门被推开,屋子也重新恢复明亮,只是自己的视线前,依旧是漆黑一片。

    “呵,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可以撑这么久,不过也是时候了。翁小姐,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为自己找活路。向颜对你已经没了感情,你又何必再纠缠下去?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她爱着的,一直都是我,你不过是她空虚寂寞时候的代替品。”

    “她留着我送她的东西,留着我的照片,留着我的一切,而这些都是她怀念我的证明。你这么爱她,她其实只是在玩弄你。如果你够聪明,就该现在放手。义父已经把你的母亲从司家请了回来,我想你也不愿看到自己的生母因为你的原因而出什么差错吧?只是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值得吗?”

    洛祁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响彻在脑海里。翁凛燃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经疼得麻木,连疼都忘了是什么感觉。眼前不停的产生幻觉,却都是司向颜离开自己,不要自己的画面。每一帧每一寸都痛彻心扉,却又真实的那么可怕。

    眼白的地方被血丝所覆盖,双耳中也有血渗透出来,翁凛燃这才觉得洛祁给自己用的药有多么厉害,分明身体累得快要垮掉了,意识却出乎预料的清晰。也正是这份清晰,才最是磨人。

    “翁小姐,我相信你不是愚蠢的人,如果你同意,就点点头,我马上会给你注射药剂,让你摆脱现在的痛苦。反之,那么你也就没了所谓的利用价值,你和你的母亲都要被处理掉,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真的想要放弃一切吗?”

    在这之前,翁凛燃从不知道,原来简单的一个动作居然需要思考这么多,而点头这种事会如此沉重。当身体被拖出房间,看着那些人把白色和蓝色的液体注射进自己的身体里。渐渐的,大脑里的回响终于停了下来,身体也不再沉重不堪。任由那些女佣为自己换上新的衣服,把枪和刀揣在自己怀里,再把她带上车。整个过程,翁凛燃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她就像死人一样由着她们操作,唯一能做的,就是呼吸。

    “翁小姐,希望你任务顺利。”当车子停在那栋熟悉的别墅门口,身体被人从车上扔下去,摔在隐蔽的丛林里。虽然已经过了1月,可橦沪市的的天气还是阴冷冻人,看着头上树木的阴影,渐渐压低的云。翁凛燃顾不得那么多,也没力气去管,就这样直接昏睡过去。她好累,真的好累,已经没办法再去顾及任何事情了。

    红酒的醇香在口中蔓延,让一早混沌的意识清醒不少。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司向颜捏了捏脑袋,总觉得无奈的很。距离翁凛燃离开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而自己和她的联系也随之彻底中断。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不能说不好,或许应该用很差劲来形容。

    和翁凛燃在一起之后,家里的三餐向来都是由她亲手准备。每天早上自己醒来,晚上回到家里,都可以看到那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仿佛只是看到她,就会觉得格外安心。而翁凛燃的厨艺也是没的说,吃惯了她做的东西,司向颜总会觉得外面饭店的东西食之无味。

    而今,那个人被自己赶走了,而自己却无法适应没有她的生活。晚上抱不到她柔软温热的身体,醒来看不到她的笑脸,仿佛生活中少了一个重要的零件,根本无法正常运作。

    “司向颜,你还真是自作孽啊。”低声感慨着,才说完这句话,门口的警卫忽然敲门进来。

    “司姐,洛祁洛先生来造访,不知…”

    “恩,让他进来。”

    听到洛祁过来,司向颜挑了挑眉毛,换上另一副有些愉悦的表情。她靠在沙发上,微眯着双眼看向来人。即便洛祁的演技很好,但她司向颜不会被同一个人骗第二次。翁凛燃回了程家她知道,而洛祁和程仑的关系她更是了如指掌。既然双方都有演戏的目地,她也不介意和洛祁玩一玩。

    “找我有事。”司向颜懒得看洛祁那副虚伪的嘴脸,闭着眼说道。

    “向颜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疑问,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我很想见你,所以就来了。我今晚在饭店定了位置,想请你一起吃饭。你拒绝我这么多次,这回总该赏个脸吧?”洛祁笑着说道,话语倒是诚意十足。听了之后,司向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静了足足几分钟之后,才点点头,然后便头也不回的上楼去做出门的准备。

    司向颜本来就很注重外貌和礼仪,而这次洛祁在楼下等着,打扮的时间自然也就延长了一些。换上长裙,化好妆,眼见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司向颜把方便携带的手枪放进包里,这才踩着高跟鞋走出衣帽间。

    不得不说,洛祁虽然居心不良,但确实很了解自己的一切喜好。从吃饭到之后的散步,换做任何一个不知道他真面目的人,想必都会被他欺骗。看着那张成熟了很多的脸,司向颜忽然觉得有些讽刺。曾经的人早就变了样子,而自己也是一样。

    “向颜,外面雨很大,不然等雨停了再下车?”吃过晚饭后回到司家别墅,虽然距离门口只有几步,洛祁还是体贴的问。

    “没什么。”司向颜才不想和他多呆一分钟,直接推开车门便走了出去,见她进入雨里,洛祁急忙脱掉自己的外套追上去,替她披在身上。两个人一瞬间便被大雨浇得湿透。

    “你其实不必下来的,这样我不想留你在这里也不可以了。”司向颜低声说着,看向洛祁笑着的脸,总觉得这些年来对方耍赖的心机多了不少。

    “呵,果然我的目的被发现了吗?反正司家这么多房间,随便收留我一晚就好。”两个人说着进了司家,把大雨阻隔在门外,也阻隔了另一个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的人。

    身体被雨水冲刷得有些发凉,却比不上心里的冷。捂着发疼的身体,翁凛燃说不清是哪里难受,或许全身都已经坏掉了。撩起湿透的长发,她安静的站在雨里,眼前却都是司向颜和洛祁两个人刚刚一同进去司家的场景,可笑又…可悲。

    过了许久,直到身体开始僵硬,翁凛燃才重新动起来。她缓缓走近别墅,趁着警卫不注意的时候绕到别墅的后门的摄像盲点。对于司家,她真的很熟悉,毕竟这以前也是她的家。放轻动作打开后门的窗户,再一跃而入。分明是简单的动作,却让翁凛燃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差点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重新站好,她放轻了脚步,一点点缓慢的走上三楼。正如心中所想,司向颜没有锁门的习惯,也使得进入变得简单许多。随着房门被打开,熟悉的感觉萦绕而来。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即便心里充满了抑郁,可看到她,嘴角却还是忍不住的扬了起来。

    越是靠近,心跳声就于是凌乱,翁凛燃知道司向颜没有睡着,也知道她发现有人进来,就在对方把手探入到枕下准备拿枪的一刻,她翻身上床,压在司向颜的身上,同时抽出腰间的刀,轻蹭着她的脖颈。

    “我很想你。”

    ☆、第87章

    “你为什么要过来。”其实,早在翁凛燃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司向颜就察觉出来人是她,所以才不做任何动作。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发现翁凛燃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白的地方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血丝。她全身都是雨水,身上更是冰凉刺骨,颤抖不已。

    “为什么要…过来?是啊,其实你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看到我的吧。可是没办法,我想你,发疯一样的想你,所以我还是过来了。我在门口等了一天,整整一天,看着你和那个男人进进出出,看着你们有说有笑,我觉得我就像个傻子一样。”

    翁凛燃说着,把身体下倾,半躺在司向颜身上,用头蹭着她的肩膀。虽然是撒娇的动作,可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却没有挪开。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司向颜想解释什么,却又觉得翁凛燃此刻的状态很奇怪。为了不激怒对方,她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我知道不是我看见的那样,可我知道,你却不知道。”

    “那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怎么把你置于死地。他是程仑的义子,这些年在外国也都是靠着程仑的扶持。他这次回来的目地就是为了靠近你,重新获取你的信任,你懂吗?”翁凛燃焦急的说着,语速和语气都是激动不已。听着她凌乱的喘息,司向颜伸出手,轻抚她的后背。

    “翁凛燃,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听到司向颜的回答,翁凛燃的身子一僵。她没想到司向颜会清楚洛祁背后的阴谋,就是说,从头到尾,自己才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人。所以现在的这些都算什么?司向颜让自己离开,并不是因为她喜欢洛祁,而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想让自己离开?

    “翁凛燃,你冷静一些。”虽然不知道翁凛燃发生了什么,可她现在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见她沉默了许久又开始笑,诡异的反应着实让司向颜不敢轻举妄动。

    “冷静?司向颜,你让我怎么冷静?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你知道洛祁骗了你,知道他接近你另有所图,知道所有的阴谋却不告诉我,只想让我离开,不是吗?”

    “翁凛燃,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听着翁凛燃的质问,司向颜觉得心里有些泛酸。她们两个的事,自己有错,可翁凛燃又何尝不是错在先?说她钻牛角尖也好,说她铁石心肠也罢,终究,她还是无法忘记翁凛燃对她的欺骗。

    “是啊,我也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可不论是事情发生前还是发生后,你从来都没有完全相信过我,对不对?我爱你爱了快二十年,我一直都在找你,把你当成我最重要的宝物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开心的每晚都睡不着,只想着你。”

    “看到你有男朋友,我和自己说我可以等下去,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靠近你。之后老天终于给我这个机会,我高兴的都快要疯掉了。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可那又怎样?是不是要我把我所有的过去全抹掉,你才可以满足?”

    “程仑是我的父亲没错,可在他眼里,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他抓了我母亲,用她的命来威胁我杀你。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做?看着我的生母去死?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我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司向颜,我好累,真的很累。可是你们所有人都不肯让我休息一下,甚至连喘息的余地都不给我留分毫。”

    翁凛燃说了很久,而司向颜也一直听着,没有说话。她承认,自己对翁凛燃了解的不够,也不知道她身上背负的这些。可二十年是怎么回事?自己难道在以前有和她见过?而现在,她用刀对着自己,是要做下决定了吗?

    “我们在之前有见过?所以,你现在想要怎样?”司向颜低声回道,放在翁凛燃背上的手缓缓向上移动,摸着她的脖子,实则却是防备。发现她的小动作,翁凛燃的笑容更甚。她看着身下的司向颜,看着自己手上的刀子和她纤细的脖子,轻轻一施力,那白皙的脖颈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鲜血顺着司向颜的脖子流淌到枕头上,猩红的颜色美丽又刺目,像是散落在床上的玫瑰,带着凋零残破的美感。见司向颜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僵硬,眸子里多了几分忧虑。翁凛燃并不拿开刀子,而是低头吻住她,温柔的亲吻她微凉的嘴唇。

    久违的吻还是熟悉的味道,却没了以往的热情,感到司向颜的僵硬,翁凛燃苦笑着,闭上眼尽力的投入这个吻,哪怕那味道逐渐变成了咸咸的苦涩,也吻的专注。只是,再度抬眼,视线之前的人早已经朦胧在泪水里,拼凑不出原样。

    “我心里很疼,这刀子那么锋利,轻轻一划,就会在你身上留下伤痕。”翁凛燃说着,把吻渐渐下移,吻住司向颜脖子上的伤口,将她的血舔干,又轻轻吮吸。刺痛让司向颜微微颤抖,却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只是由着翁凛燃在自己身上发泄。

    “疼吗?是不是很疼?不过啊,我这里,比你还要疼好多好多。”翁凛燃拉过司向颜放在一旁的手,按在左胸口。“看到你受伤,我比任何人都要难过。我心疼你心疼到连自己都顾不得。我从没有把爱你当做戏言来说,可你好像从来都没有相信过。”

    “你觉得我会伤害你是吗?你觉得,我真的会杀了你吗?司向颜,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一定要选择,最终决定的人始终是你。我只是伤到你一点点都会自责难过,可是你就快把我的心扯碎了,我却拿你无可奈何。”

    “翁凛燃…对不起。”一直以来,司向颜都觉得自己是个残忍的人,而在此时此刻,看到翁凛燃的眼泪,就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她不再畏惧脖子上的刀,而是用手握住,从翁凛燃手里拿过来。利刃划破手掌,带来阵阵蛰痛,她满不在意的从床上起来,将翁凛燃抱住。

    “虽然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你现在真的应该走了,这里不安全。我会找人护送你离开,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母亲的事也交给我处理。”

    “你还是想我走吗?”

    “不是我想你走,而是你必须要走。”

    “可是…我能走去哪里呢?我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了。我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忽然,翁凛燃像是着了魔一样推开司向颜,朝着门外走去。司向颜知道她想做什么,却不得不阻止她。作为曾经和洛祁在一起许久的人,她知道这个男人行事谨慎,必然不会孤身住在司家,想必司家周围应该都是他的人。而自己为了之后的计划,也断然不能和洛祁在这个时候摊牌。

    “翁凛燃,他的人都在这里,你根本没办法除掉他。我现在让钟瑾渝过来,她会保护你离开,剩下的都交给我处理。”司向颜说着,急忙打开手机给钟瑾渝发了消息,可翁凛燃却始终站在屋子里,没有任何表态。

    “你爱过我吗?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和你之前交往过的那些男人都一样,只不过是你消遣时间的工具?”

    “为什么这么问。”听到翁凛燃的问题,司向颜的脸色沉下来。她对不起翁凛燃是没错,但她对她的感情,又怎么会是假的?

    “你一直都留着他给你的东西,还有你们的合照,不是吗?如果你真的忘了他,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些东西,为什么我上次一碰就发那么大的脾气呢?司向颜,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感觉,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对我坦诚一点?”

    “翁凛燃,你说我不够坦诚,你又做到了同样的要求吗?我之所以会对你发脾气,只是怪你宁可自己调查也不愿直接来问我。那些照片只是我用来提醒自己不要再次被骗的证明,在我彻底接纳你之后,我早已经烧掉了。不过这些话拿到现在来说,也不再重要了,保护你的人到了,你走吧。”

    “我懂了。”翁凛燃说完,拧动门把便要离开,只是门还没打开,她却又折返回来。见她拿出放在架子上的医药箱,蹲在自己面前,将消毒水轻轻擦拭在自己的伤口上,再悉心的包好。她的侧脸一如既往的认真,就连视线都专注无比。

    见她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又站起来擦拭自己脖子上的伤。司向颜有些难过的别过头,她看不得翁凛燃此刻的表情,只怕自己多看一秒,就会心软的把她留下来。可是,这个时候让她留下,她只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待到所有的伤口处理好,翁凛燃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把医药箱放好,便缓缓离开了房间。站在窗前,看着她和自己的手下一起上了车,司向颜这才放下心。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翁凛燃并不意外来的人是钟瑾渝,而她也没什么心情关心这些事。临走时打的药剂正在减退,似乎身体又开始发重,大脑里的回音也渐渐清晰。恍惚间,忽然车子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边的钟瑾渝已经痛苦的捂住流血的肩膀,倒在方向盘上。

    一时间,激烈的枪声响起,而司家的人根本没有防备,便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全灭。身体被拖出车里,重重的摔在地上,翁凛燃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洛祁,摸了摸自己藏在衣服后面的枪。

    “翁小姐,你的任务再次失败了,真是可惜,刚刚那次,是你最后的机会。”

    ☆、第88章

    周围满是破旧而无法运行的车辆,除此之外还有凌乱的尸体。用身体靠着墙维持住站立的姿势,翁凛燃看着洛祁还有他带来的人,在心里估算了自己可能获胜的几率。与其说零,还不如说是负数来得更贴切。

    “洛祁,就算杀了我,你们也注定是输家。”

    “翁小姐果然有胆识,如果换做一般的女人,只怕早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其实我和义父本来就不指望你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说白了,我只不过是想看你和司向颜纠结的样子罢了。今晚真是一场好戏,不过我倒是好奇,女人和女人,真的有爱情那一说吗?”

    洛祁边说边向着翁凛燃靠近,用一只手抵住她的肩膀,将她凌乱的长发撩开。“啧,说实话,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比较符合我的口味。虽然向颜也很美,不过她总是让我少了些男人的强势,而你却恰恰相反。这副身体,应该只尝过向颜的味道吧。”

    “离我远点。”见洛祁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那恶心的气息喷散在自己脸上,让翁凛燃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的喉咙咬断。下一刻,身体忽然被抱住,洛祁就这样压了过来,把自己钳制在墙边。看着周围那些手下不怀好意的笑,翁凛燃用力的推着洛祁,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诱人,虽然义父说让我杀了你,但如果你愿意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一条活路。”洛祁说着,开始撕扯翁凛燃的衣服,单薄浸水的衣衫很快被扯破,看到对方眼里的戏谑,翁凛燃忽然笑了出来,她不反抗,而是顺从的抬手勾住洛祁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脖颈间。

    “我就知道翁小姐是聪明人,你的味道真香,让我很想现在就把你吃掉。”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偏移了方向,而洛祁也不例外。感到他把脸面埋在自己的肩膀上,粗糙厚重的喘息让翁凛燃几欲作呕。趁着对方不注意的关头,她快速的摸到腰间的枪,几乎是一秒都不停,便朝着洛祁的脑袋射去。

    转变发生的极快,但洛祁终究是有所防备,在翁凛燃最后出手的那刻用肩膀撞偏了翁凛燃的手,使得本该落在他头上的子弹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鲜血洒在脸上,却让翁凛燃觉得舒服多了。见洛祁捂着受伤的伤口退后好几步,翁凛燃笑着,缓缓扶着墙站起来。

    没能杀掉还真是可惜,只一枪而已,完全不够看呢。

    “有趣,真是有趣!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恨我,比起自己活命,你更想要杀了我?翁凛燃,你真的很对我胃口,不过我不会留着炸弹在身边。打,给我活活打死她!”翁凛燃的枪早在刚才就已经被洛祁拿走,听到他下了命令,那些本来等着看好戏的手下也回了神。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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