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有安排之小鬼当家 作者:阎刹罗
第5节
回家洗澡,那些粘液被热水一冲就没了,特别好洗,叶诚摸上胳膊,凹陷的坑还在,他都不敢往那地方看了,他埋头往脑袋搓洗发液,后背被凉飕飕的东西碰了一下,叶诚吓得叫了出声。
转过头,小鬼光溜溜地站在背后,小手里托着一滩沐浴露。
“你干嘛?”叶诚问。
小男孩眨眨眼:“帮你洗啊。”
“不用。”叶诚继续洗头。
小男孩身高不够,只好把沐浴露揩到叶诚的屁股上,叶诚又敏感地抖了抖。
“你的手好凉!”叶诚说。
小男孩跑出去喝热水,回来后小脸蛋红扑扑的,他把叶诚屁股上的沐浴露涂抹开,小手暖烘烘,叶诚被他摸得舒服极了。
“爸爸,你蹲下。”
叶诚听话地蹲下,低着脑袋,任由小男孩帮他洗头。
小鬼的小小鸟近在眼前,叶诚轻轻弹了弹,小男孩哎呀一声,泪汪汪地捂着小小鸟。
“看看都不行啊?”叶诚说。
“你看吧,但不许碰!”小男孩移开手,继续给叶诚洗头。
“小鬼,你身子还没长开,好小哦,跟春卷似的。”叶诚挑起小小鸟,小男孩扭着屁股躲开臭流氓的手。
“你今年几岁了?”叶诚问。
“应该几百岁了吧?”
叶诚:“……”
尼玛,儿子比老子还大啊?!
自从小鬼来到家里,叶诚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几岁的小孩子,然而他却告诉自己,他几百岁了……好吧,他是古曼童,不能以常理解释,那么问题来了,这几百年间,他到底伺候过多少主人?
“就你一个。”小男孩一眼看出叶诚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我就你一个爸爸。”
“那你这几百年都在干啥?”叶诚好奇。
“睡觉。”
叶诚:“……”
“一觉醒来就看到你了。”小男孩往叶诚腿间摸去。
叶诚脸红红地挡开他的手:“我自己洗!”
小男孩盯着大鸟鸟看。
“看什么看!”叶诚转过身,哗啦哗啦地冲水。
“我又没有摸,看看也不行啊?”小男孩嘟着嘴,“你还摸了我的呢。”
洗过澡,小男孩伺候着叶诚上药。
伤口愈合得很好,但青紫色越来越大,叶诚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脖子下也出现了一块瘢痕。
叶诚说:“不用缠绷带了。”
小男孩说好。
两人躺下,叶诚想了想,问:“小鬼,万一我不在了,你会去哪儿?”
“你要去哪?”
叶诚枕着双手,望着天花板:“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爸爸,别乱想。”小男孩说,“皮下出血而已。”
叶诚苦笑。
他知道小鬼是在安慰他,其实他们都懂,这根本不是皮下出血。
是尸斑。
青紫色的皮肤已经坏死,没了知觉,也没了弹性。
但叶诚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就是全身好痒,除了痒,他感觉不到痛苦。
异变是静悄悄的。
叶诚爬起来开灯,坐到电脑前敲了一会字,关了电脑,打开抽屉翻来翻去。
“找什么?”小男孩爬起来。
“我的笔记本呢?你给我收哪了?”
“这呢。”小男孩从最底下一格找出笔记本,叶诚翻开,沙沙地写字。
小男孩趴在桌边看他写。
叶诚在记日记,流水账似的一路写下来,写到身体变化的时候,叶诚发现不知该写什么好。
想了想,他写道:手臂伤口愈合得很好,但青紫范围扩大,并且脖子下方也出现了紫斑。
叶诚还画了个示意图,紫斑的位置用笔涂黑了。
合上笔记本,又打开,叶诚写下一行字:在湖边发现一只怪物,它舔了我,我晕了。
叶诚把我晕了三个字涂掉。
“它竟然没吃你啊?”小男孩好奇,“什么样的?画一个?”
叶诚画了个胖墩墩的饺子,然后在饺子头上画了条触须。
小男孩:“……”
叶诚:“笑屁!它就长这样的!”
叶诚合上本子,钻进被窝睡觉。
小男孩推推他:“爸爸,明天去锻炼吧,天天睡觉不好。”
“怎么不好了?这叫休养生息!”
小男孩把手伸进被窝,摸了摸叶诚的肚子:“小肚腩都起来了。”
叶诚一摸,靠,还真是!
养伤期间好吃好睡,啥都不用干,不知不觉胖了好几斤,叶诚简直哭笑不得。
“明天一早去跑步。”小男孩说,“邻家大妈天天跑呢!”
“好!跑步去!”叶诚暗暗握拳,反正都要挂了,还不如把身体锻炼好,风风光光地走!
第二天天没亮,叶诚就被小男孩叫了起来,顶着一头鸡窝,半梦半醒地跑在街道上。
邻家大妈:“嗨,叶医生,跑步哦?”
叶诚:“早。”
邻家大妈:“加油哦!”
大妈轻轻松松地超越叶诚跑到前面去了。
白发苍苍的老夫妇哼着小苹果一路追上,转眼也跑到了叶诚的前面。
叶诚停下脚步,双手戳在膝盖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男孩折返回来:“爸爸,你行不行啊?”
叶诚摆手:“累。”
小男孩:“才几十米也叫累啊?”
“几十米?”叶诚回头一看,好吧,他承认确实没跑多远。
两人继续跑,小男孩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跑出一公里后,小男孩说:“爸爸你跑前面吧。”
“为啥?”
“你跑不动了我还能推着你爬。”
“靠!谁要爬啦!”叶诚加速超越了小男孩,几分钟后又远远地落在后方,小男孩一路跑一路回头。
“爸爸我牵你。”
“不用!”
“好吧。”小男孩不放心地看着他,结果一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陈国旗扶着小男孩,朝叶诚道:“哎哟,跑步呀?精神不错嘛!”
叶诚呼呼直喘,摆摆手,说不出话。
陈国旗来探望叶诚,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盒,医生护士病人送的,林林总总,把墙角堆得满满。
小男孩端着茶放到陈国旗面前,陈国旗笑着摸摸他:“好乖。”
叶诚回家之后在沙发上软成一坨泥,小男孩端起杯子给他喂水。
陈国旗剥花生,问:“你的手好点了吗?”
“还行,愈合得不错。”小男孩说。
“药够用吗?”
“够。”小男孩说,“现在已经不用缠绷带了。”
“好好休息。”陈国旗说。
“好。”小男孩应。
叶诚翻了个白眼,小男孩不说话了,哼哼唧唧地给他按摩大腿。
“老陈,你看。”叶诚挽起袖子,“这是皮下出血吗?”
陈国旗坐过去,捞起叶诚的胳膊看了看:“是啊,当然是皮下出血啊,有淤血散不开,很正常。”
“有个坑也算正常吗?”叶诚问。
“坑?什么坑?”陈国旗又多看几眼,“你胳膊少了块肉,凹下去而已,别担心,伤口恢复得不错。”
“不是啦,是一个手指大小的坑!”叶诚不敢去看,扭着脑袋,用手指指胳膊。
陈国旗:“……”
叶诚:“看到了吧?这是皮下出血吗?根本是皮肤坏死了啊!”
陈国旗茫然:“坑在哪?”
叶诚:“?”
叶诚看向胳膊,青紫色的位置依旧是青紫色,但手指摁下的小坑竟然不见了!
“你看好。”叶诚竖起一根手指,说,“看仔细了啊!”
陈国旗瞪大眼,盯着叶诚的手指戳下去,收回来。
“看到了吧?”叶诚好伤心,“我的皮肤坏死了。”
陈国旗:⊙_⊙???
叶诚:⊙_⊙???
“哎?奇怪啦?”叶诚又往胳膊戳了戳,“坑呢?坑呢?”
叶诚扯开领子,往脖子下的瘢痕摁了摁,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折腾,还是摁不出坑。
“怎么会这样……”叶诚非常沮丧,“明明能摁出个坑的啊……”
陈国旗:“……”
叶诚:“……”
陈国旗:“好啦好啦,你也别瞎摁了,我信你就是了。”
叶诚:“信个屁!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好嘛!”
陈国旗从包里摸出一套密封的针管:“这样吧,我给你抽一下血拿回去化验,等报告出了我给你看。”
叶诚:“行。”
叶诚在柜子里翻来翻去:“酒精和棉签呢?”
小男孩翻出来递给他,叶诚捞起袖子给自己消毒,陈国旗熟练地抽了一管血,拔掉针管,把装了血的小试管密封好。
叶诚夹着棉签,提议道:“快中午了,留下来吃个饭吧?”
“行,去哪吃?”陈国旗问。
“在家吃啊。”叶诚说。
陈国旗诧异了:“小叶,你买了锅啊?”
“买了。”叶诚指指小男孩,“他买的,你想吃什么?”
“但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做饭啊?!”陈国旗满脸惊讶,“随便吧,尝尝你的厨艺。”
“好。”小男孩穿上围裙,走向厨房。
陈国旗:“……”
小男孩用三百多块钱买了各种厨房用品,柴米油盐一应俱全,他站在小板凳上拿着锅铲熟练地翻炒,陈国旗走进厨房转了一圈,厨房收拾得井井有条,又干净又整洁。
叶诚躺在沙发里看电视,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脑子里乱哄哄的,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胳膊上的坑没了。
陈国旗坐到他旁边,轻声问:“这孩子不错呀,他的妈是谁啊?”
叶诚:“不知道噢。”
陈国旗:“……”
叶诚回过神,连连摆手:“呐!不是我不记得,是真不知道啊!我还是处男,真的!”
陈国旗一脸哇靠禽兽啊的表情看着他:“好吧,我信你。”
“你的表情出卖了你。”叶诚泪流满面。
小男孩炒了几样家常菜,一锅汤,陈国旗吃得啧啧称奇,指责叶诚这个做爸爸的不称职,竟然要儿子来伺候。
叶诚不以为然,挑着青菜上的瘦肉吃,小男孩给他夹了一堆菜,监督叶诚吃饭。
“到底谁是谁的爸啊?”吃过饭,陈国旗听着厨房哗哗的洗碗声,发出一声感叹。
“当然我是他爸呀。”叶诚面不改色地说。
陈国旗下午要开会,起身告辞,他出门没多久,叶诚追了出去。
“老陈。”叶诚在楼梯里喊出他,走上前,轻声问,“院长有没说什么?”
“没有。”陈国旗说。
叶诚塌下肩膀,院长说叫他回去好好养伤,但没有说伤好了再来上班。叶诚目睹了事件的真相,院长的意思是让他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在医院乱嚼舌头。
现在叶诚的伤好了,他却不知该不该回去好。
陈国旗想了想,说:“我建议你这个月留在家里,不要回去。”
“为啥?”
“省里有人来检查,院长非常重视。”陈国旗拍拍他,“等那些人走了,你再回去报道吧。”
叶诚这几天过得非常有规律。
早上带着儿子(儿子带他)去跑步,回来看新闻等吃饭,中午休息,晚上继续等吃饭(……)。
闲着没事的时候叶诚会戳戳胳膊,那个小坑就像是梦一样,再也没出现过。然而,有天洗澡的时候,叶诚发现大腿内侧也多了一块青紫色的瘢痕,于是叶诚手贱摁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小男孩冲进来,看到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叶诚。
“看!”叶诚指着大腿内侧,“有坑啦!”
小男孩盯着叶诚的大鸟鸟。
叶诚满脸燥热地捂着鸟:“看什么看!看大腿啦!”
叶诚岔开腿给他看。
青紫色的皮肤上凹陷了个小坑。
小男孩摸了摸,安慰道:“皮下出血,不要想太多。”
叶诚:“……”
叶诚在腰间围上浴巾,出去拿起手机,手机黑屏了。
“不是联系卖家,是找老陈。”叶诚解释。
小男孩把手伸进浴巾里摸了摸。
叶诚夹紧腿:“靠!你摸哪呢?!”
“爸爸,你还记不记得,胳膊上过什么药啊?”小男孩问。
“还不是你给我上的药嘛?我哪知道啊!”
小男孩翻出一堆药,说:“把腿打开。”
叶诚躺进沙发,打开腿,用手摁着浴巾,护着关键部位。
“爸爸,浴巾撩上点,挡住啦!”
叶诚撩上了点:“这样行了吧?”
“手拿开。”
“不行!”
“好吧。”小男孩撑开叶诚的大腿,用棉签给他上药。
冰冰凉凉的液体碰触在大腿根部,痒痒地撩拨心弦。
叶诚望着天花板,胸膛一起一伏,脸上泛起了潮红,呼吸越发沉重。
大鸟鸟诚实地把浴巾撑起小帐篷,叶诚按下它,它只好可怜兮兮地从浴巾边上探出脑袋。
小男孩朝它看了眼。
“还没好吗?“叶诚嗓子发哑。
“马上好。”小男孩上好药,朝大鸟的脑袋摸了一下。
大鸟奔涌怒吼地喷出一滩白花花的粘液。
叶诚:“……”
小男孩被射了一脸,那些液体拉着丝往下淌,他揩了揩:“啊,吓我一跳。”
“啊啊啊啊啊!!!”叶诚捂脸逃进浴室,他到底有多欲求不满,竟然上个药也能射出来,而且还射了儿子一脸!叶诚对他这副不争气(诚实)的身体非常恼火,等他收拾干净了,大腿上的药也被冲没了。
小男孩擦干净脸,要给他上药,叶诚说:“不上了。”
叶诚裹着浴巾钻进被窝,把自己卷成了大春卷。
大腿上的坑没有回弹,一直凹陷着。
叶诚真想叫陈国旗来看一看,但就算他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叶诚胡思乱想了片刻,小男孩催促:“想到了吗?”
“不记得了。”叶诚叹气。
自从小男孩下厨以来,叶诚要求天天变着菜式,小男孩特地去买了几本菜谱,照着给他弄菜弄饭,几乎每天搭配不重样。
要问叶诚几天前吃过哪几样菜,叶诚还真说不上来。
“那就全做一遍吧。”叶诚说,“总有一款搭配能治好那个坑。”
然后叶诚面对满满一桌菜,后悔了。
“吃呀,这菜还没吃呢。”小男孩夹菜到他碗里。
碗里各种菜堆成了小山,叶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嚷嚷:“饱了,吃不下啦!”
“不多,才一点点。”小男孩说,“每样菜只做了一半的分量,怎么会饱呢?”
叶诚翻白眼:“二十道菜每样吃一口你说饱不饱?”
叶诚挺着肚子躺进沙发,懒懒地看电视。
小男孩收拾好饭桌,坐进沙发给叶诚按摩大腿,小心地避开青紫色的范围,他怕摁下手指印。
叶诚说:“小鬼,不如我辞职,带你出去玩吧?”
小男孩还是那句话:“你去哪,我就去哪。”
叶诚笑着摸摸他,拿起手机,想着提前跟陈国旗交代一下,刚点开界面,来电话了。
“叶诚!你现在在哪?”陈国旗的声音很急,周围一片吵杂,还夹杂着哭声。
“我在家。”叶诚说,“你在医院吗?怎么那么吵啊?”
“叶诚,你现在赶紧回医院!”
“啊?为啥?”
“有个病人指定要你……”陈国旗还没说完,手机被抢走,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男人用蹩脚的中文磕磕巴巴道:“叶医生嘛?请赶快过来,我妻子在等你!help!”
“你妻子是谁?”叶诚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觉得真是莫名其妙的,有啥医生不找,非得要找上他?
等听到那妻子的名字时,叶诚的脑子轰一声炸了。
那男人说了什么,叶诚没听清,他满脑子只回荡着那个名字——
hannah……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迷之生物
第八章迷之生物
叶诚把车子开成了飞机,连闯三个红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他一进大门,陈国旗便迎上来,比陈国旗更快的是一个又高又壮的外国男人。
那男人足足比叶诚高出一个头,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他牵着叶诚的手,一个劲地求叶诚救他妻子。
身怀六甲的hannah被车撞了,情况十分严重,叶诚在路上已经听陈国旗说过,大人小孩二选一的机会,要小孩的话,只能舍弃hannah。
hannah多处骨折,内脏破裂,救活的机会渺茫,陈国旗他们讨论的是保小孩,大人是不行了,而小孩可以再抢救一下。
hannah的丈夫面对二选一,却要求保大人。
hannah的丈夫是知名企业家,备受媒体关注,这事儿引起院长高度重视。
手术室门前聚集了一大群记者,院长正在朝镜头说话,见叶诚来了,微微点了点头。
镜头和闪光灯对准了叶诚。
“小叶。”院长拍拍他,“这场手术就麻烦你了。”
hannah并没有昏迷,意识还非常清醒,见一身手术装的叶诚走进来,她睁开肿胀的眼皮,微微一笑。
“hannah,放心,你会没事的。”叶诚说,“准备麻醉!”
hannah朝叶诚挤挤眼,叶诚把耳朵凑过去。
“救孩子。”hannah说。
叶诚红着眼,点头:“好。”
麻醉师把罩子扣在hannah的口鼻上,hannah望着叶诚笑。
hannah与叶诚交往过一段挺长的时间,叶诚这人平时闷,没啥娱乐,笨笨的不会哄女孩,但一说起医学,叶诚像是换了个人,眉飞色舞,侃侃而谈。
hannah常常听叶诚说起医院里的事情,叶诚对病人好,又认真又负责,hannah曾经开玩笑地问叶诚,要是她挂在手术台上,他会不会回家偷偷地哭啊?
叶诚斥她不要乱说话,不吉利。
hannah相信叶诚会努力救治他的病人。
所以他肯定能救活她的孩子。
外国男人像头暴怒的狮子,在手术室门前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了脑袋。
有记者过来安慰几句,有记者在拍照,争取明天的头条。
外国男人摆手,烦躁地叫他们别拍了,再拍就砸机子了。
记者拍够了,转去拍院长。
小男孩坐了一会,起身走了,去到叶诚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玩起连连看。
不知不觉过了八小时,太阳下山,黑夜降临,小男孩揉揉眼,关上电脑。
记者还剩几个,正埋头吃盒饭,外国男人依旧抱着脑袋一动不动,似乎从八小时前一直固定到现在,他身边放着的快餐早已经凉透了。
小男孩远远地坐在角落,看向手术室的灯。
半小时后,指示灯灭了,叶诚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记者们放下饭盒,把镜头对准了叶诚。
“手术非常成功。”叶诚眼眶泛红,“孩子没事,保住了。”
现场一阵欢呼,外国男人也非常激动,牵着叶诚的手连连道谢,又问:“hannah呢?”
hannah被推了出来,外国男人快步跟上推床,护士把推床推进了监护病房,那男人就站在观察窗外看。
心电图还一下一下地跳动,那男人见妻子还活着,开心得欢呼了起来。
记者们咔嚓咔嚓拍照,叶诚正要上去解释,被陈国旗拦住。
陈国旗是主治医生,也参与了手术,他摇摇头,说:“回去休息一下,剩下的我来办吧。”
叶诚被小男孩牵着,一步三回头。
小男孩牵着叶诚,把他带出医院。
走出大门的一刻,一滴泪水滑落叶诚的脸,小男孩说:“爸爸,蹲下。”
叶诚听话地蹲下,小男孩给他擦眼睛。
“不是救活了吗?”小男孩搞不懂,“你哭什么呢?”
叶诚摇摇头,把小男孩搂进怀里,小男孩捧着叶诚的脸,轻轻舔他眼角的泪。
“爸爸我饿了。”小男孩亲了亲叶诚的鼻尖,“去吃饭吧?”
“好,去吃饭。”叶诚揉揉眼,牵着小男孩,“想吃什么?”
“炖莲藕。”
叶诚说好。
叶诚想起了什么,满头汗地拿出手机,查了好一会,说:“嗯,在东街有炖莲藕,步行街那边也……”
“去街心公园吧,那儿的莲藕好吃。”小男孩生怕叶诚不记得,主动提醒,“就是有怪物的那地方。”
叶诚:“……”
到了餐厅,叶诚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望着五彩斑斓的湖面发呆。
一块炖莲藕放到碗里,小男孩催促:“快吃,要凉了。”
叶诚吃下,又望着窗外发呆。
“手术不是很成功吗?”小男孩问。
叶诚叹了声,点点头:“小孩救活了。”
“那大人呢?”
叶诚摇摇头,眼眶又红了。
hannah的肝脏碎得一塌糊涂,叶诚只帮她清理了胸腔,缝补好血管。
“她不行了。”叶诚灌下一口酒,“恐怕活不过今晚。”
“哦。”小男孩给他夹菜。
小男孩给他夹什么,叶诚就吃什么,喂了半盘菜,灌了一瓶子酒,叶诚说:“饱了。”
“才吃那么点啊?”小男孩说,“不吃多点怎么长大啊?”
“臭小鬼!要长大的是你才对吧!”叶诚笑着揉乱了小男孩的头发。
叶诚给小男孩多打包了一份炖莲藕,出餐厅的时叶诚酒劲上脑,有点儿醉了。
小男孩把他扶到湖边的椅子上,叶诚吹了一会风,说:“小鬼,你知道hannah是谁嘛?”
小男孩摇摇头。
“她是我前……嗯,前几任来着?反正就是前女朋友啦!”叶诚打着酒嗝,唠唠叨叨地讲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时间过得真快。”叶诚感叹道,“她都要当妈了。”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hannah却发生了意外。
叶诚用手机上网,新闻论坛里已经有人爆料hannah被撞的事情,配图是那外国企业家痛哭流涕的照片。
有人对那丈夫要大人不要小孩表示理解,但谴责的也有,骂他任性不顾大局的也有。
那男人面对采访,还是那句话,二选一的话,他只要hannah。
但实际上他没得选。
“hannah嫁了个好丈夫。”叶诚说。
小男孩伸过手,轻轻环上叶诚的腰。
“爸爸,你醉了,睡一下。”小男孩说,
“我没醉!嗝!回家回家!”叶诚扶着椅子站起来,结果又歪歪扭扭地坐了回去,斜斜靠在小男孩身上,眼皮直打架。
“快睡,数绵羊。”小男孩合上叶诚的眼,“地上跑着一群羊,一只两只七八只,睡!”
叶诚头一歪,真的睡着了。
梦里,叶诚站在床边,看见那男人斜斜靠在床头,一手环着hannah的肩,一手逗着hannah怀里的小婴儿。
hannah抬起头,笑道:“叶诚,谢谢你。”
小婴儿在她怀里,咿呀咿呀地挥舞小手。
叶诚跟小婴儿握握手,那男人倒了一杯法国红酒请叶诚喝,叶诚拿起杯子的时候手一滑,一杯子红酒洒在了裤裆上,凉飕飕的,那些红酒像是有生命般,游走在叶诚的大腿上,顺着他的腿侧一路往上摸到敏感的位置,叶诚抖了抖,睁开眼。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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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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