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半面 作者:伊子墨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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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卿瑔将弓拉满,弓上搭了三支箭。杨铭在一侧看的是心惊胆颤,只要是南越的臣子那绝对知道段卿瑔的弓技是南越第一!
他曾经一只箭射穿水中三条快速游过的大鱼,如今拿来射人那人还会有命活着吗?
带着腥味的海风夹迎面而来,段卿瑔拉着弓箭对准莫擎离的船头定在远处好一会儿。
就当杨铭以为段卿瑔不会拉弓射出的时候,段卿瑔却是猛然的松开了拉着弓弦的手。
三支金箭顿时飞射出去,而此刻站在船头的璟然还并未察觉道危险,因为他的后背正背对着码头看着眼前的莫擎离。
莫擎离伸手摘下璟然的面具,他曾经看过璟然带着紫荆面具的模样,不过他觉得紫荆面具不适合璟然,所以命人打造了这凤型面具。
璟然看着莫擎离抚摸那凤型面具的纹理时眼底流露出的柔情,道:这面具看着很精致,是送给心上人的?”
莫擎离抬眼看向璟然,道:“心上人?这是送给你的!”
莫擎离目光灼灼的看着璟然,十分直白的说道。
璟然先是一鄂,随即轻笑出声道:“莫擎离,你不觉得这面具太过华丽了吗?不过说起这易容丹还真是个好东西,就连这脸上的疤痕连我自己摸了都觉得是真的已经毁容了呢!”
璟然伸手去触摸脸上因为易容丹所改变的容貌,这感觉无比真是,虽然他还没有照过镜子,不过看段卿瑔方才的神态,想必这易容丹的效果是十分好的了。
莫擎离蹙眉,道:“你不信?”
璟然笑着摇头,道:“我如何相信?你我的交集似乎并不多,而且你不觉得如果爱一个人的话,这其中不应该存在利用和欺骗么?”
“你……”莫擎离的话还未说完,他却突然拉过璟然转了过来,然后用自己的身体背对船头。
璟然一鄂,只觉得扣在自己双手手臂上的两只手骤然一紧,耳边是利器没入皮肉之下的摩擦之声。
璟然先是瞳孔一放大,随后神色惊讶的看向莫擎离。
莫擎离扬唇一笑,却是从口中溢出鲜血。
“你……”
璟然的话尚未出口,莫擎离就双手一垂将整个人的重量靠向璟然,璟然也因此扶着莫擎离倒退几步。他的视线停留在莫擎离的背部,莫擎离的背上赫然被一支金箭插入,整个箭头已经见不到,只有鲜血从莫擎离的背部晕开。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在璟然的鼻尖萦绕,莫擎离断断续续的道:“我是算计了你,你也是这棋局中不可缺少的棋子,可有那么一天,当我发现我从猎奇的心理转变成爱上你之后,算计你这顶大帽子就让我无时无刻难受的紧。你可以不信,但然儿,我是可以为你死的!就同司辰逸一样,你明白么。”
璟然没有直接回答,他大吼道:“封霆毅!”
那头船舱里的封霆毅听到璟然的这一声嘶吼,连带反应便是船上的随侍都涌了过来,见着自家主子背后身中一箭顿时乱了起来。
封霆毅急忙跑到璟然跟前,看到莫擎离背后中了一箭,箭头插入很深,又看璟然眼神冰凉的看着南越码头的方向。
“怎么回事?”
璟然小心的将莫擎离的身体扶正,对封霆毅道:“快去准备热酒纱布,最好给我找一柄锋利的匕首。”
封霆毅一愣,见着莫擎离额前冒起的细汗和口中溢出的鲜血,骂骂咧咧道:“我就知道遇上你总不会有什么好事!”
言罢,人已经去准备璟然要的东西。他虽然口中这样说,璟然却也不生气,看着伏在自己肩头的莫擎离,心中乱成一片,这人与自己本没有多少交集,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点吸引了他?居然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箭?
他狠狠的看了看南越码头的方向,心中暗下一个决定。
璟然不会去欠别人什么,这一箭既然是代他所受,那么他一定会将这一箭之恩还清。
璟然见封霆毅去准备东西,他招来身边的随侍道:“你们两个帮我把他抬进去,注意不要碰到他的伤口。”
随侍们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何对自家主子称呼如此不敬,可看注意嘴角的血液流出来还不忘微微一笑对着人家便也是立刻上前去搀扶。
谁知莫擎离却死活不肯从璟然怀里出来,璟然无奈,最后无奈的半抱着莫擎离由随侍引路下了船舱。
这时封霆毅已经将璟然要的东西都给准备好送了进来,他不十分担心莫擎离的伤势,对璟然是横眉竖眼!
璟然不说话,只是手脚麻利的用匕首将莫擎离的衣服割破,麦色的皮肤露了出来,上面满是鲜血横流。
璟然取了身边里的纱布将周围的血迹擦干净,随后快速的堵住流血的部位想要暂时止住血看看箭头插入多深。
莫擎离相当的配合,疼痛是必然的,好在这箭伤没有抹毒,否则自己还真是要交代一条性命,这样一来说什么保卫国家,说什么征战黎洲?
莫擎离静静的看着璟然神色专注的为自己处理伤口,似乎再大的伤到了此时都没有那么重要起来。
“将军,属下在船栏上发现了另外两支金箭!”一名随侍将两支金箭递了上来,璟然用眼睛瞄了一眼之后将原本轻压在莫擎离中箭部位稍稍挪开,估摸了一下箭的长度道:“长度在箭头没入体内三公分的地方,这个位置只怕是伤了你的肺!”
莫擎离趴在床上,呼吸的时候便觉得有些痛,他无所谓的道:“只管拔箭,这点伤我还受的住!”
璟然将一块纱布卷了起来递给莫擎离道:“咬着吧。我不想到时候听到有人喊叫,或者咬伤了舌头。”
莫擎离默默的将璟然递过来的纱布卷咬在嘴里,璟然见状一刻也不停留就将封霆毅准备的烈酒给浇在了莫擎离中箭的部位进行消毒。
烈酒刺激受伤破皮的部位直达真实的内肉之中,这疼痛瞬间让莫擎离全身都抖了一抖,璟然一只手里攥紧纱布敷在金箭边上,另一只则用力的拔出箭头!
温热的血液顿时飞溅出来,印在璟然的脸上,璟然面无表情的将方才敷在金箭边上的纱布堵住伤口,封霆毅则快速的从身上掏出金疮药递给璟然道:“这是北戈上好的上药,能止血。”
璟然深处空闲的那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接过封霆毅递过来的金疮药给莫擎离用上,又手脚麻利的给莫擎离包扎好,一系列的动作尽是如此熟练,这让封霆毅和莫擎离都十分惊讶,他们不明白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怎么对于包扎会如此内行?!
“好好休息,这伤口若是发炎,就让你的随侍给你煎些发汗的汤药用下。”
璟然起身将满是带血的纱布盆子端了起来,莫擎离就道:“让他们去,你这才从宫里出来,让霆毅带你去隔壁房里休息。”
璟然也不推脱,只将手中的盆子递给身边的随侍,封霆毅则一脸老大不愿意的走了出去。
“如果皇上有什么事,我第一个就拿你开刀!”封霆毅狠狠的说道。
璟然无所谓的耸肩道:“我并没有让他为我挡箭。”
封霆毅气急:“你这人怎这般不识好歹?”
璟然嗤笑,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不用你来教,说起来我晚上住哪一间?”
封霆毅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璟然看,似乎想要将璟然身上盯出一个洞!
璟然只觉得身体疲惫感涌了上来,也不管封霆毅在墨迹什么,径直推开身后的一扇门进了去。
推门而入之后,行船所带来的不适感和在南越所受的那些药剂的关系顿时头晕眼花,也顾不得洗脸和脱衣服,就这样直挺挺的躺了上去,将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第 120 章
从南越行船到北戈需要三天的时间,璟然难得睡了一个踏实觉,翌日起床便去向莫擎离辞行。
莫擎离的房内,封霆毅正为莫擎离更换新的包扎,见着璟然进来,面色依旧冷淡,经过昨夜封霆毅只觉得自己效忠的主子为这个人着了魔,更别说他所喜欢的莫芯舞也一并喜欢此人。
璟然的脸上依旧带着面具,莫擎离所给的易容丹的效果并没有退散这多少让璟然觉得好奇,早上起来梳洗的时候对着铜镜里的那张脸说实话璟然自己都被吓了好大一跳。
他抱着双臂靠在房内的一处看着封霆毅帮助莫擎离换药,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既然有易容丹,那么有没有解药可以解?”
莫擎离看着带着面具的璟然,摇头道:“没有解药。”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璟然的变化,没有料想之中的发怒迹象,显得十分淡然且镇定。
璟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没有解药?没有就算了吧!反正带着原本的那张脸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没有解药用上这样一张脸倒是不错的选择,至少生活会平静的多。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北戈陛下的行程,可否借在下一艘小船,让我离开?”
莫擎离是早就知道璟然想要离开的,却并没有想到会如此快。
他沉默的看着璟然,道:“你不介意吗?也许你的脸会一直这样。“
璟然笑道:“这没什么不好不是吗?我还是我!至少现在这张脸不会引来太多的麻烦。”
莫擎离蹙眉,封霆毅手上已经收拾妥当,当下收拾好就出了船舱,出去之前还看了看璟然,心中叹了口气之后才关门离开。
璟然走了几步坐到莫擎离的跟前,伸手为自己倒了一碗茶,对于莫擎离,璟然觉得有必要跟他把一些话说个清楚明白。
“我很感谢你在南越皇宫时给予我的帮助,不过我今天也告诉你,就算你为了我,替我受了箭,我也不会因此就感激你。”
莫擎离微微一笑,道:“我自然知道,可我也告诉你,我为你挡箭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其他任何事,我只是本能的反应,因为我所救的是我喜欢的人。”
喝茶的璟然手上一顿,他看向莫擎离冷冷的道:“我竟不知北戈皇帝陛下是个多情种子?你别忘了,到此刻为止我还是你的妹夫!你觉得你这样说了我就会心存感激还是怎么?”
莫擎离听他冷淡的语气,反倒不生气,只道:“北戈人生性直率,喜欢的人自然就会大胆的说出口,你也不必介怀,我只是将我自己心中所想告知与你,也并未求你现在就要给我答复,我只想要你知道一点,就是我喜欢你而已。也许你已经忘了当日在桠枫县时,你和魔尊离开时我对你所说的话,今日我在说一次,那就是无论你走到哪里,当你想要转身时,我会在你的身后。”
这句话让璟然的心莫名的一震,曾经他的后背不曾留给任何人,更枉论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曾经以为能和那个平和的二哥走完这一生,他们可以呆在烟岚山不问世事,只是平静的生活,可一切都随着司辰逸的死尘埃落定,活着的人终究要活着。
璟然道:“你并不了解我,曾经的璟然已经死了,我只是异世的一缕幽魂,十分幸运的进入了这具身体代替了他活着。曾经的那个璟然有的我一样也没有,所以你们听到了传言是真的,看到的却也是真的。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我,我不像死去的真正的璟然那样嚣张跋扈,也不爱大夏的帝王司皓月,我只是我,我只想过一些平淡的日子。我不想去参与你们之间的争斗,只可惜你们的布局里从一开始都围绕在这具身体展开,当我每次想要脱离这盘棋局,命运总是在跟我开玩笑,给了我一次又一次希望能够去过想过的生活,却总在节骨眼儿上让我再度被拉回去。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在去妥协了!”
璟然拢了拢衣袖从椅子上起来也不等莫擎离说话就出了房门。
封霆毅靠在门上偷听的脸色顿时一僵,璟然只笑道:“哈哈,怎么封将军也有偷听墙角的兴趣?”
封霆毅被璟然方才的话所惊,他拿着眼睛上下打量璟然,活像见鬼的道:“你真的不是大夏的靖王,是一缕幽魂?”
封霆毅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可对于璟然方才说的实在是闻所未闻,而且听璟然的那口气,绝对不像是信口胡说。
璟然道:“是啊!你见鬼了!”他突然凑近封霆毅这样说道,封霆毅被他突然凑近又用几近幽怨的语气来说话,这让封霆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当他看到璟然眼中戏谑的表情时,顿时恼羞成怒,怒道:“该死的,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会耍人!”
璟然直起身子将方才戏弄人的表情一收道:“我没有耍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们。你去准备一条小船,我就在这里跟你们别过。”
封霆毅道:“你现在下船知道回大夏的方向吗?为什么不直接进入漓江在离开不迟。”
“这不用你操心,你只管给我船就行。”
封霆毅向门内看了看,不确定莫擎离是否会让璟然离开。
房内的莫擎离就道:“让他走!”
封霆毅这才去亲自准备给璟然的船只。
莫擎离拖着伤从屋内出来,看着璟然,伸手抚了抚璟然面上所带的凤型面具,道:“易容丹没有解药,时间到了面容自然会恢复到从前,这凤型面具你就留着吧!至少在你缺钱的时候还能典当了派上用场。”
璟然:“……那就多谢了!”
“去吧。去过你想过的生活,这一次只怕黎洲大陆的硝烟已经点燃,我们没有分出一个胜负是决计不会罢休的。至于舞儿你不用担心,对这个妹妹我还是了解的,她很坚强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纸休书我会命人亲自交到她的手里。”
莫擎离看向远处,在说到战事的时候目光灼灼,璟然看着莫擎离,眼前的这个男人无疑是优秀的,并且浑身上下确实是有着不同一般帝王的魄力,璟然耸耸肩,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从这一刻开始,他便不会再过问这些事,他们是打战也好,是民不了生也好,都不是他所能管的到顾得了的。
封霆毅将小船准备好,还在船上放置了几个淡水袋子,几包干粮。又将装了碎银和银票的小包袱递给璟然道:“拿着吧!”
璟然接过封霆毅手中的包袱,将它甩在肩上,随即跳上小船转头对封霆毅道:“多谢了啊!”
他潇潇洒洒的离开,没有留下一丝尘埃,莫擎离看着小船渐渐淡出视线,叹了一口气。
封霆毅在他身边问道:“皇上,既然如此喜欢,为何不将他留下?”
莫擎离却笑道:“喜欢不一定就要将他强留在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累。你别看他如此潇洒的走,只怕到时候大夏一旦发生了大事,他这个人还是会回到大夏的。”
封霆毅不明白莫擎离为何如此笃定只问道:“皇上为何会有此一说?”
莫擎离扬唇道:“他是个有担当的,就算心中再不愿意,只怕身为大夏的靖王,就总要背负上他该有的责任!”
“皇上对他方才说的异世之魂相信吗?”
莫擎离回道:“信!如果是以前的那个璟然,绝对不会得到朕的心!”
☆、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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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秋末,大夏将军刘子期亲帅三十万大军驻扎洛州,其中十八万水师分别由各地分航而来。
站在洛州城较高的地方还隐约能看到黑压压的战舰密布在海上。
这突来的举动让大夏臣民颇为惊慌,不过在听说南越对刘子期将军先行扣押,后由靖王救出,如今南越又将靖王殿下关押在南越的消息之后,顿时引起了大夏臣民的愤怒。
南越时常挑衅大夏周边,这一点早已经深入大夏子民的心中,每每这洛州如何繁华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遭受到海盗的侵袭,其实大家心中十分清楚,海盗虽然有,可绝对没有到会要到洛州城周边抢劫的心思。
而且说是海盗,谁有知道是不是南越人贼喊捉贼呢?
况且每年从洛州到泊州的这一段水路,海盗猖獗的同时难道这其中就没有南越的参与吗?
秋末的海风吹的让人身体发冷,士兵们已经穿上了稍后的军服,每个人都直挺挺的关注着南越的一举一动。
刘子期当日大军行与海上之时,就已经对南越发出警告,让南越方面将靖王送回大夏,可南越一直在推脱,这已经是第五日,刘子期派去潜进大夏的探子已经回来奏禀。
“将军,属下探得消息,七日前靖王殿下曾出现在南越皇宫的未央殿,那个时候正是南越恭贺新帝登基之时。”
探子的话让刘子期眉角微蹙,这消息是十分惊人的,他一直以为南越现在的皇帝会是段卿瑔的老爹,没有想到段卿瑔的出手竟然如此之快,居然已经将王位夺到手里了?
“我想要的是靖王殿下的消息,他出现在未央殿之后的去向。”
那探子稍有迟疑,道:“回将军,属下打听到当日王爷出现在未央殿的时候一同出现的还有北戈的封霆毅封将军和北戈的王。之后就听说王爷抢了宫中御前侍卫杨铭的佩刀冲出了未央殿之后不见踪影。”
刘子期为头蹙的更紧起来,北戈的骠骑将军和帝王都去了南越?还有璟然拔刀之后冲出未央殿不见踪影?这让刘子期有些头痛,虽然他早就已经猜到北戈与南越会联手,这一切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他猜测不到为什么璟然会在未央殿上突然拔刀暴走?
而且什么叫冲出未央殿就不见踪影?!
刘子期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朝着探子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继续关注南越的动作,他们天生水性极佳,此次战役又是在海上,让将士们给我打起精神。”
探子这才抬头,这人是刘子期身边的校尉,因此人最善打探,这才吩咐他潜入南越。
于此同时,远在幽京的皇宫之中,司皓月在听到璟然失踪的消息之后当下怒不可歇。
“定是那段卿瑔将然儿给藏了起来!还有那莫擎离,去了南越显然是已经和南越达成了联盟。好!很好!实在好!”
司皓月狠狠的说道,那一双眼睛里闪过的是杀意,既然已经促发了他们的联盟,那么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张廷芳闻言只劝导道:“皇上息怒,您不觉得此时有蹊跷吗?王爷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那一次去南越将臣和刘将军救出来也是如此,想必是王爷已经离开南越王宫也不一定!”
司皓月却道:“离开南越?廷芳,你别忘了,南越的皇宫守卫如此森严,别说然儿,他仅凭一人之力怎么逃脱?”
张廷芳蹙眉深思片刻道:“可是当夜北戈莫擎离在王爷失踪之后就离开了南越回转北戈,王爷会不会趁此机会离开?”
司皓月心思一动,心想倒是有些可能。
他沉吟片刻之后招来金藏道:“金藏,派人去北戈打探王爷的消息,务必找到王爷!”
金藏弓了弓身示意知道该怎么做,而后司皓月便对张廷芳道:“将莫芯舞给严加看管起来,朕就不信,这个莫擎离的嫡亲妹子他也忍心就这么放着不管。”
张廷芳一鄂,道:“皇上,这恐怕不妥吧!”
司皓月当然知道张廷芳担心的是什么,只道:“朕自然不会对莫芯舞如何!朕还不想然儿更恨朕!”
张廷芳这回无话可说了,低下头,心里却在道 :“既然不想让璟然更恨你,又为何要将主意打到莫芯舞的头上?”
靖王府,莫芯舞满面愁容的坐在翠雅轩内看着满园的盆栽,这些都是璟然平日里喜欢摆弄的东西,有时候她会陪着璟然修剪这些多余的枝叶,可是今日的莫芯舞却呆坐着看着这些盆栽。
“公主,回房休息吧!这天气凉,可别冻坏了身子。”语源将一件披风轻轻的披在莫芯舞的身上,看着莫芯舞这几日总是呆坐着心里也不好受。
尤其是那一纸休书,那笔迹是靖王爷亲笔写下的,如今公主这般模样,若是现在将这休书给她还不知道公主会难过成什么样!
莫芯舞转过身看向语源问道:“语源,皇兄是不是已经准备攻打大夏了?你告诉我,我怎么会回来呢?明明那个时候还在南越,好端端的怎么就回回来了?还有然哥哥呢?然哥哥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这几天都见不到他?”
语源被莫芯舞的问话问的乱了心神,这叫她如何回答?是回答靖王爷被扣押在了南越,又被皇上给搭救,亲自给写了一封休书让公主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还是告诉她靖王爷过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不会再回来了?
莫芯舞看着面有难色的语源苦笑道:“语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虽然整日呆在王府里不曾出去,可是还是听到王府的人议论。是不是然哥哥出了什么事?那刘将军亲帅三十万大军又是不是因为然哥哥被留在了南越?”
“公主……”
莫芯舞见语源欲言又止,道:“是不是我说对了?然哥哥果然是被留在了南越?我会回到京城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
语源当然知道莫芯舞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她双膝下跪到莫芯舞跟前,对莫芯舞道:“公主!请恕奴婢不能说!不过有一件事奴婢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
她将莫擎离当日派人送来的璟然亲笔写的休书呈到莫芯舞的跟前。
莫芯舞看着那封写着‘休书’二字的信封浑身一震。
她颤抖的接过语源手中的信封将它拆开,第一页是璟然写给莫芯舞的信。
‘芯舞,这封信我斟酌了很久,知道也许你看了之后会难过,但我还是写了。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年华,你不该为了北戈牺牲自己的幸福嫁入大夏,嫁给大夏靖王司璟然为妻。你是个洒脱的女孩,你该遨游在宽广的草原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而不是委屈自己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
看到这里,莫芯舞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翻开第二页,那上头写着是一封休书,清楚明白的交代璟然的意思‘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注释:摘自百度引用。】
莫芯舞攥紧手中的那纸休书,她一直知道璟然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原以为自己可以伴着璟然一生,却不想璟然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然哥哥在哪里!”莫芯舞悲凉的问语源,若是语源的手中有这纸休书,那么她一定见过或是知道璟然在什么地方。
语源摇头道:“公主,这封信并不是王爷交给奴婢的,是……”她起身凑近莫芯舞耳边说了几句。
莫芯舞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这信竟会是她的皇兄转交而来?!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然哥哥最后见到的人会是自己的皇兄?而皇兄居然同意了将这封信交给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去!给本公主备马!本公主要立刻回北戈!向皇兄问个明白!”
☆、第 122 章
“王妃请回!皇上有令,您不得擅自出入靖王府。”
莫芯舞才踏出靖王府大门,就被禁卫军拦了下来。
她急道:“你们让我出去,我要去找王爷!”
禁卫军甲抱拳低头道:“王妃请回!恕属下不能从命!”
“你……”莫芯舞气的哑口无言,当下跺了一下脚,身后语源就拉住她转到一边道:“公主,只怕现在出不了京城,我们先进去,一切从长计议。”
莫芯舞心下烦闷,料想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则那皇宫里的皇帝怎么会命人守住靖王府?当下只能忍气的转回府内。
语源紧紧的跟在后头,她看了看守卫在靖王府四周的禁卫军,没有曲池的身影。
“语源,你告诉我,是不是皇兄已经对大夏发起了战事?”
如果不是,那这宫里的帝王为什么要将她软禁在靖王府里?
语源低垂着头,突然跪在莫芯舞跟前道:“公主,皇上命人将休书交给语源,语源也是得知了消息,当日是禁卫军统领曲池曲将军将我们救了出来,而当日王爷赶往南越泊州码头的时候拿南越太子正命人要将刘将军和张丞相擒拿。王爷出手相救,这才让他二人脱险,可是因为当时我俩被人掳走,王爷得知之后方寸大乱,被南越太子擒住,强留在了南越。我们则被曲池曲将军送了回来。”
“可是皇兄怎么会有然哥哥亲笔写的休书?难道那时候皇兄也在南越?”
语源回道:“皇上当时去南越参加南越太子的登基大典,在未央殿时遇上了王爷,当时在未央殿内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不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皇上将王爷带出了南越,并且王爷亲自将这份休书交给了皇上,之后就不知去向。”
莫芯舞突然沉默下去,她转身回到内室,对于语源的话多少有些让她接受不了,如今又被软禁在靖王府,想要出去也出不去,这让她更加烦躁起来。
这边靖王府发生的事,不消片刻就已经传入宫中,司皓月在听着影卫的禀报之后突然愉悦起来。
休书么?!可是然儿若是没有更莫擎离去北戈,那他会去哪里?
璟然乘着小船随波逐流,海浪的波动因为船小的关系越发明显,他将整个身体躺平,努力压制着想要将胃中的酸水吐出来的感觉。
天空很蓝,此时的海上日头带着微热的热气映照着海面。
这是一种难得惬意的心境,如果没有晕船就更好了!
正漂流着的小船渐渐的往某一处支流飘去,当日头下山之后璟然看到了陆地。
他微微笑了笑,将小船上封霆毅准备的包袱背在身上,打算寻一处安静的小镇过些平淡的日子。
背着包袱带着莫擎离赠予的面具走在路上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走在街上,能够清楚的从口音当中分辨的出这是大夏的臣民们。他微微一笑,转眼就看见一个贩卖饰品的小摊位,璟然几步走上前,随手挑了张普通的面具。
那小摊贩见璟然带着一面银质的做工极为精致的凤型面具,又看他伸手拿着自己制作的羊皮面具,道:“大侠要是喜欢就买一个,不贵,只要三十文!”
璟然平日出门花钱是从来不用自己付银子,三十文大概是什么数他自然也不清楚,他只将一粒碎银子递给小摊贩道:“就这样的面具,来上两面相同的,银子不用找了。”
那小摊贩见他出手阔绰,当下欢喜的收了银子,又将另一面与璟然手中相同的面具递给璟然。
璟然取过面具,却被小摊贩叫住道:“大侠,这是余下的铜钱找您!”
璟然看这小贩不似别人那样贪小便宜,也就将那些余下的铜钱收了回来。
他问小贩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叫什么城?”
那小贩见璟然问话,也十分热心的道:“这里是徽县,可不是什么大城。”
璟然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之后打算先寻个客栈住一晚,然后在徽县转转,买了一身新的换洗衣物这才走进一家客栈,因为是晚饭十分的关系,一楼的厅里坐了好些人。
璟然此时已经将那面凤型面具换成了方才他买的普通羊皮面具,他背着包袱一出现在客栈里头顿时引来人群的注视,可大家的视线也就稍稍停留片刻,之后该干嘛的还干嘛。
店小二很热情,有着徽县人的朴实,他走到璟然面前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璟然道:“住店,有房门?”
店小二道:“有,客官是要住上房还是通铺?”
璟然道:“给我一间上房,在给准备些热水沐浴。”
店小二闻言便朝着柜上喊道:“掌柜的一间上房,在备热水饭菜!”
话落,人便将挂在手臂上的白布巾往肩上一搭,前头为璟然引路。
店小二将璟然领到一间房前,他伸手将门打开之后请璟然入内,道:“客官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喊我!”
璟然点头,将方才那小摊贩找来剩下的几十个铜钱都打赏给店小二,店小二看着手中的钱心中一乐。
“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待会将热水和饭菜送来之后就可以。”
“是是!小的现在就去准备,客官您歇会!”店小二说着便将房门给带了上去。
璟然将包袱放在桌上,转身去看了看这房间,房间很简单璟然随即就往那张躺了上去。
他暗叹一句,果然是平地的感觉舒服多了。只不过这两天的行船多少有些后遗症,就算是他现在躺在床上,闭上眼的感觉还是如同在船上摇摇缓缓。
门外传来响动,店小二将木桶送了进来之后就有另外两个后厨的人帮忙将热水提了进来将木桶注满。
店小二将余下的热水放置在一旁道:“客官,还余下的热水给您备用,方才给您放在桌上了您慢用!”
璟然见店小二退了出去,也就乐得轻松的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泡进水里。
夜里格外的安静,没有在幽静城中的小心提防也没有身陷局中的包袱更没有前世杀戮时紧绷的神经。
一切都那么安宁,璟然解下面具,那一张丑脸暴露在外他也丝毫不在意。
璟然舒服的吐了口气,心中却在打算着明日在徽县稍稍转转,然后在前去烟岚山看看司辰逸的墓。
想到司辰逸,璟然又不免一阵难过,初来这个陌生的地方身处在皇宫之中,他步步小心步步让自己看起来平淡无奇收敛很多,努力的让自己做个闲散王爷。
对于司辰逸的接近,当时他只觉得有一位兄长能够给自己温暖和依靠,他前生朋友甚少,却始终不能将心里话说出去与别人分享,所以他苦闷。
身为杀手,被阻止培养起来接受杀人的任务并不是他所愿。他时常想起第一次杀人时见到鲜血的恐惧感,这让他直到现在都讨厌血腥的气味,每一次他任务完成,总要花很长的时间找心理医生做催眠忘掉那一段过程,这样他才能继续麻木的过着他不想要的日子。
终于有一天,这个被刻意压抑被刻意忘记的事被任务目标所牵引出来。他看着那任务目标拼命的保护无辜的孩子,有一瞬间他想起那个模糊的场景。
是的,他也曾经是一个杀手要刺杀的目标人物的孩子,他的父母为了保护他而死,也因为那一瞬间的恐惧让他呆若木鸡,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样活着背带回f组培训成为杀手。
都说世事无常,当他想起的那一刻,越发渴望自己成为平凡人的想法悠然而生,也就有了来到大夏的一切开端。
☆、第 123 章
翌日,璟然神清气爽的出了客栈,当然在出客栈之前他还特地的问了店小二,这徽县有没有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可以居住。
那店小二听出璟然打算在徽县常住,连忙的推荐了西巷口的房子,不大却也是个农家小院该有的样子,还特别热情的为璟然带路去看了房子。
璟然在这不大的院子里转了一圈,觉得挺好,问了问店小二这房子的主人在何处,店小二憨笑着抓了抓头,道:“这位爷,其实这是我家的房子,不过我现在吃喝住都在客栈里,这房子也就空置着,你若是不嫌弃,我就租给你住。”
璟然想了想,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索性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不知这银钱该如何算?”
那店小二一听又伸手抓抓头道:“这位爷,银钱什么的没关系,你看着给就成,反正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能租出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璟然估摸着将将一块碎银子递给店小二道:“我在这里也住不上多久,你看这些够吗?”
店小二也不推脱,只说:“够,都够租上一整年的!”
璟然又拿了一些碎银子对店小二道:“我初来徽县,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这些银子你拿去,帮我买些过冬御寒用的棉被和衣服,若是有余下的,你便自个儿收着,权当做我的一点心意。”
“诶,小的知道,爷你只管放心,待会儿就给你送来!”店小二十分爽快的答应着,璟然就说想独自一人在徽县走走,店小二又给璟然推荐了几处徽县比较热闹的地方,其中一处听说是一座灵寺,平时也是有很多人前去上香的。说完,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西巷口。
天气微凉,已然入冬了,璟然信步走在徽县的小街道上听着来往的行人以及摊贩做买卖的声音,他随手买了几张烧饼作为中午的午餐,又朝着徽县郊外走了走,彼时一行人正从他身侧经过,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子长的颇为俊逸,当璟然看到他小心翼翼扶着的女子时,不由得一愣,那女子分明就是当时追杀他的苏红霞?
此刻璟然见到的苏红霞已然没有当日那般模样,依旧漂亮的同时,整个人也看起来更加柔和,更加有女人味。
不过当璟然的视线停留在苏红霞微微隆起的腹部时,璟然不由得轻声一笑,原来是要做母亲了。
苏红霞自从得了司辰逸的应允嫁给入江南柳家之后便是收敛性子用心的做柳家的少奶奶,这一次来徽县不过是因为想要散心,柳家公子向来是疼宠苏红霞,又担心她舟车太过劳顿,也就没有远行,从他们所居住的城池到徽县也是颇为快的,且徽县还有一处灵寺,听说前来求神拜佛之人甚多,这才同苏红霞一道前来。
苏红霞本就一身武艺,耳根子自然也是极为灵敏的,她听到从身侧走过去的男人轻笑出声,当下将头一偏看向璟然,璟然只朝着苏红霞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朝着店小二口中所说的灵寺而去。
“怎么了?”柳家公子看着自己的爱妻转头看向身后,顺着视线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苏红霞微微一笑,看向自己的夫君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遇上熟人了,不过看着又不像。”
柳家公子宠溺一笑道:“行了一路定是累了,咱么先到别庄上休息,这徽县虽小散心却是够的。”
苏红霞温和道:“全听夫君安排。”
璟然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上山的灵寺,还别说,这一路上还真是有不少前去朝拜之人。
他从来不信鬼神,当然也是在他为重生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今生会是这样来到一个人世。
当璟然看着站定在神像面前的时候,寺院的钟声恰巧想起,他先前在寺外买了香烛,便信手点燃之后插入香炉之中。
“阿弥陀佛,施主能放下一身戾气,择平淡而居,这世间走一遭也不枉两世为人。”
璟然惊讶转身,就见一个眉须尽白的和尚正合掌对着自己。
那老和尚从璟然身边走过,取了一只香点燃之后插入香炉之中,见璟然正欲离开,他又开口道:“施主本不是这世间之人,却是因为一身血气种下了因果,也因最后施主种了善因,施主才有了今日的善果。”
璟然的脚步顿住,他转身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老和尚,那人的确是慈眉善目之中自有一番世外高人的气息,他定了定神道:“此话怎讲?”
那老和尚叹了一声道:“世间皆有因果,种善因得善果,施主前生随是双手沾染上血腥之辈,却贵在有别人没有的一颗善心,这便是中了因。”
老和尚微微一停顿,璟然便笑问:“喔?那不知大师可知这果将如何?”
老和尚却道:“一切还是施主自己去寻得吧!只请施主记得,世间皆有因果,凡是不可强求也不能逃避。”
璟然站在原地愣了愣,这是一段颇为诡异的对话,璟然随即摇了摇头,因果!也许吧!只是凡是不可强求也不能逃避又指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说自己不该离开吗?
璟然回到西巷口新租住的农家小院时,店小二已经将屋子给收拾干净,见着璟然回来上前道:“公子你回来了!你瞧我买了新的被褥和衣裳,都给你放到柜子里头了,还烧了些热水,你先用着,我这就回客栈去。”
璟然点头道谢,店小二名唤刘宝,是个实诚之人,璟然见他忙里忙外的将小院收拾停当也有些过意不去。
“刘宝,这些银子你拿去,就当今天帮我收拾着院子的工钱。”璟然掏出一锭白银,那银子整整十两,是徽县一个普通家庭一整年的开销,刘宝一鄂,随即摆手道:“公子你别这样,我这也就顺手一收拾,再说你早前给的那些已经有余钱,你若是再给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
璟然有些强硬的将银子塞给刘宝道:“让你拿你便拿着,走吧!正巧我也饿了,今日就暂时先去客栈里用饭。”
刘宝看着手中这锭银子,抓了抓头,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历,不过看着不像是坏人。
看着璟然先行的背影,忙不迭的就跟了上去,这一路上又对璟然说起了大夏的战事,颇为愤怒的同时又对大夏传说的刘子期刘将军很是崇拜。当然,还有那个传说是大夏第一美人的美人王爷,竟然一个人前往南越将刘将军救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璟然默默的喝酒吃菜,对于刘宝说的事没有多大的反应。
☆、第 124 章
初冬的第一场雪,璟然收拾了包袱打算前往烟岚山。
彼时,大夏与南越的第一场海战也打响,寒风冷冽,天空中还飘着细雪,将士们都穿着厚厚的戎装就连头也用厚实的帽子给遮了起来,掩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
刘子期方从外头进来,他几步走到房中的暖炉前就着火烤了烤,这水战不比陆战来的轻巧,这让刘子期稍显吃力,且南越本就善于水战,几日下来双方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刘子期抬眼看了看桌上放置的海事图,他微微蹙眉,总觉得最近几天和南越打战的同时,南越总是会洞悉他的先机,这样一来他就只能临场指挥作战,这样一来赢面自然就大打折扣,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难道说……军队里有奸细?!
刘子期被这想法给闹的一惊,可是随即又将这想法给压制了下去。心想,这些兵可都是跟着他一起多年的亲信,是断然不可能成为奸细的。
正想着,从屋外进来一个随侍打扮的小兵,他低垂着头手里捧着一盅热茶,低声对刘子期道:“将军,请用些茶暖暖身。”
刘子期‘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小兵面前,道:“芳儿?!你怎么来了?皇上不是让你呆在京城中主持大局吗?”
那小兵这才笑盈盈的抬头,将茶递给刘子期道:“我放心不下,再说皇上现在还没走,北戈方面也没有多大动静,所以我就告了假连日赶来了。”
刘子期起初的一点激动,都被张廷芳这话给浇熄,他不是不喜欢张廷芳前来,而是害怕他出事,就像不久前的那样!
他将张廷芳紧紧搂进怀中道:“芳儿,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吗”
面对这刘子期的深情,张廷芳的心中一阵苦涩,如果你知道是我将这海事作战图泄露给南越,你会怎么想?
张廷芳拍了拍刘子期宽阔的后背道:“我知道,我这一路上已经很小心了,别担心。”
刘子期却突然松开张廷芳,道:“不行!你现在必须回去,回到幽京去!”
张廷芳一鄂,他看着刘子期苦笑道:“原来你不想见到我!?”
刘子期解释道:“不,不是我不想见到你!只是这个时候战事在继续,我不想分心。”
张廷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道:“好,既然你不想分心,我明天救回去,今天天色已经晚了,你让我如何走?”
刘子期听言只轻叹一句:“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将身上的厚重披风解下为张廷芳披上,两人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幽京靖王府内,厚厚的白雪覆盖在屋顶上,从高处看尽是满城的白色,莫芯舞身披着白色狐裘,手捧着暖炉,独自坐在亭子里欣赏雪景。
语源从远处走来,脸上带着一丝欣喜,她几步走到莫芯舞跟前凑近莫芯舞耳边道:“公主,今晚收拾一番,皇上已经安排了人今晚接应公主离开幽京。”
莫芯舞神色一动,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只怕很难出去,你瞧这外头有那么多禁卫军在,皇兄安排的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是进不来王府的。”
而且这靖王府虽然没有了璟然在,府里上下还是保持着璟然在时的模样,想到这里莫芯舞又是一阵难过,那一纸休书还静静的躺在锦盒里。
语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道:“公主请放心,皇上已经有所安排,定能保证万无一失。”
莫芯舞见语源如此笃定也不再多言,她转过头看向满园的冬景,像是在跟这里说告别。
是啊!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然哥哥都已经不再这里了,她留下还有何用?
影七被招进了大正宫,这是司皓月第一次在讲影七赐给璟然后的召见。
影七跪在地上低着头,司皓月问他道:“影七,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影七摸不清司皓月的用意,只如实回禀道:“回皇上,影七跟着皇上有十二年了。”
司皓月轻叹一口气道:“是啊!你从八岁就开始跟着朕,如今已经十二年了。”
影七不答,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司皓月见影七不语继而又道:“你跟着朕十二年,朕是十分放心你才将你调给然儿做侍卫,可是你却将然儿弄丢了!你告诉朕,然儿什么时候有要离开的念头?”
司皓月的话语里带着隐忍的怒气,他质问着影七,料想影七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影七回道:“皇上,影七从不猜测王爷的心思,王爷是什么时候动了想要离开的念头影七真的一无所知!请皇上明察!”
“明察?然儿现在不知去向,你叫朕怎么明察?”司皓月挑眉,影七则又是一阵沉默。
“好了,朕也不跟你扯些有的没的,金藏已经让人去北戈打听然儿的消息。你仔细想想,然儿有没有透露过什么地方是他想去的?”
影七细细的回想,平时璟然确实没有透露一丝一毫想要离开的痕迹。突然,影七想到一个地方。他低垂的脸并没有一丝表情,这是一直以来他的状态,司皓月对此已经很是习惯,见他半天也没出生最终只能叹气。
“皇上,王爷若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上一段时间,不如就随他去吧!”
影七突然开口说道,司皓月蹙眉,显然已经猜测出影七这话的言外之意。
“你当朕不想随着他去吗?只是现下局势甚乱,他一个人在外头,若是碰上了战事怎么办?”司皓月颇为苦恼。
“皇上!王爷不会有事的,不如让影七出京去找一找,也许能在江湖上得到什么消息也不一定!”
司皓月的话提醒了影七,虽然他知道璟然办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应变能力也十分的好,可是在怎么好夜只有一个人,如今北戈方面还不知道是什么动作,这万一要是遇上什么事伤了他,影七自认也是失职了。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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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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