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半面 作者:伊子墨
第20节
“奴才的靖王爷喂!您小声些,这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让皇上知道,皇上这也是没办法,您也设身处地的胃皇上想一想。二皇子殿下那罪名是谋反,皇上已经给足了王爷您面子,否则只怕二皇子的尸骨都无存了去。王爷,您也为皇上想一想,他这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啊!”
金藏老远的走来就能听见璟然的话,这还了得?若是让朝中的眼线知道,还指不定要给璟然安个什么罪名呢!
他连忙的进来,就看见一地的狼藉,地上跪着一个小厮和女婢,璟然正喘着气一副气血不畅的样子坐在椅子里。
璟然冷眼扫过金藏,金藏只觉得一阵哆嗦,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怕,甚至比司皓月凌厉的眼神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人都叫本主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可有谁为本主想过?本主是不是愿意?本主是不是会想要?凭什么凡是只能是本主为他人着想?凭什么?”
璟然一声怒吼,他起身疾走几步,推开金藏脚步有些虚浮的朝着外头走。
金藏不是没有见过璟然发脾气,可这一次发脾气的璟然显得与从前不一样。
一路上靖王府里遇上许多陌生人,纷纷对着璟然行礼,可见了璟然的脸色之后所有人都只能避开。这也让璟然的行走较为畅顺起来。
韩舟此时正在前厅布置,见璟然从里厅里出来,对凡是都视而不见的走出大门,他立刻叫了影七一统跟了上去。却见璟然翻身上了马,打马就走。
影七和韩舟都甚是担忧,对砍一眼之后还是影七跟了出去,此时金藏和芷绣还有清末也从翠雅轩追了出来。
询问之下才知道璟然骑着马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金藏这心中焦急了,这本是想要看一看靖王爷是不是好,可如今一见这靖王爷憔悴的样子当真是为他当心。
看来二皇子殁了的事的确对他打击至深,否则也不会如此。
璟然一路策马,甚是放肆的横行在幽京城的街道上,他心中有太多的苦无处发泄,司辰逸死前的那一幕幕犹如走马灯一样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不知道打翻了多少百信的摊位,不知道有没有撞到人,璟然这一次发泄着他心中的不满,一直到春风楼前。
他看到春风楼前的那个迎风飘着的‘酒’字时翻身下了马,想也不想的走了进去。
那春风楼的龟奴一见璟然,先是一惊,随后迎了上前道:“靖王爷!真是稀客,这许久未见您来了。
璟然并不说场面客套话,只低沉着声音道:“给本主找间清静的厢房,本主要喝酒!”
是的,他此刻十分想喝酒,想要醉过去,这样他就什么都可以不去想不去管。
那龟奴直点头,不敢忤逆璟然的意思,只快速的领了璟然上了楼上的厢房,随即转身出去喂璟然准备酒水的同时还不忘将璟然来了春风楼的事告诉给飞絮。
飞絮此刻正和绮陌阑晓几人在房中议事,在闻得璟然来了春风楼喝酒皆是一惊。
阑晓鄙夷道:“狗改不了吃屎,这几日就要与公主成亲,却还来春风楼寻欢作乐!”
绮陌轻咳一声道:“阑儿不可乱说。”
阑晓瞪了一眼绮陌道:“我难道有说错吗?”
飞絮却问那龟奴道:“靖王爷来有点谁?”
龟奴答道:“不曾点谁,只说要间厢房喝酒,属下见靖王爷的神色似乎精神不太好。”
阑晓闻言轻嗤一声道:“瞧瞧,这都要娶咱们北戈第一美人公主了,居然还神色不好?”
飞絮脸色一沉,训斥道:“阑晓不得放肆!”
阑晓脸色难看的别过脸去。
“只怕是因为前些时候轩王造反的事情,有消息说轩王已经殁了,这段时间是靖王爷与他在一起。”绮陌道。
飞絮蹙眉,不管是如何,璟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此刻又是这样的状况,不知道该不该呈报给主子听。
“你先下去吧!靖王爷有什么吩咐你就在门外候着。”飞絮交代龟奴道。
“不去阻止吗?”绮陌问道,他小心的掩饰了自己的担心。
“阻止什么?阻止大夏靖王爷喝酒么?不必了!”飞絮拨弄着手中的小金算盘。
绮陌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和阑晓就先下去了。”
飞絮点了点头,看着绮陌和阑晓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有效去除黑眼圈的方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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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龟奴将酒水送到璟然所在的房间里,璟然伸手接过之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他并不是很会喝酒的人,平时是能不碰酒就绝对不会去碰,可今日的璟然像是寻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只是拼命的喝着。
那龟奴在被遣退之后留了个心眼将厢房的门开了一些,只留了一道门缝随时注意璟然的动向,可当他看到璟然大口喝酒的架势还是吃了一惊,这架势简直像是要将自己喝死!
可他又不能进去拦着,人家是这幽京城里的王爷。身份尊贵不说,若是要你死也是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事儿。
龟奴两难,直到绮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怎么了这是?”
龟奴小声道:“公子,看王爷那喝酒的架势,只怕像是要让自己醉死在这酒里,小奴人微言轻,公子若是能进去劝劝也好。”
绮陌眉头微微蹙起,一旁的阑晓嗤笑道:“这算是什么?难道娶公主难为他了不成?可我听说他去迎娶公主的路上可是和公主相处的甚是愉快!”
阑晓的口气听起来有些酸味,不知为何他就是控制不住讥讽璟然几句,也不知道是因为璟然不会像从前那样降罪找他的麻烦还是其他原因。
“阑儿,你少说几句。”绮陌忍不住开口,他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悦让阑晓一愣,随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绮陌看着阑晓离去的背影并未多说,只对龟奴吩咐道:“你下去吧!这有我。”
龟奴本来也是为难,方才飞絮吩咐让他守着,可他又不能不听绮陌的吩咐,最后想了想还是退了下去。
这春风楼的酒自然不必北戈的烈酒,可按照璟然这样一壶如灌水一般的喝,这不醉也要开始头发昏。
绮陌进来的时候璟然已经看不清眼前来人,只以为是龟奴,他口中呢喃道:“去,再去给本主取些酒来,别用这小中的,要大坛子。”
绮陌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将璟然手中的酒盅给夺了去,温声道:“王爷,你这又是何必?”
虽然绮陌不知道璟然为何这样不要命的饮酒,但不难猜出尽然心中有苦,还有看他这面色不是太好,前不久前才听闻他昏迷着,这身体也未好全,怎么就跑出来了?这跟在他身后的影卫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还给本王!如今本王想要喝个酒也不可以了吗?”璟然怒道。
“王爷,若是您小酌,绮陌不会阻拦。可您现在这拼命的架势着实让人担心,王爷这究竟是有何不开心?不如说出来给绮陌,绮陌愿意为王爷分忧。”
璟然闭了闭眼,视线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绮陌,半响他才道:“是绮陌啊!本王这是在春风楼?”
绮陌一愣,想来璟然确实醉了,否则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喝酒?
“王爷!您醉了!绮陌送您回去休息吧!”
绮陌温声说着,他向来如此,这些日子不见璟然,今日一见竟会有一丝想念之意,何况此时的璟然不知怎地竟会让绮陌感觉到一丝心疼。
璟然挣开绮陌上前来扶的手道:“本王哪里也不去,今儿就在这里喝酒,绮陌你坐下陪本王喝。”
“王爷,喝酒伤身,看您脸色这么差,还是别喝了,若是难受就先在这厢房内的床上休息,绮陌这就去让人给您煮碗解酒汤。”
言罢,转身就要出去。
璟然苦笑道:“人人都道生在皇族何其有幸,可本王却羡慕那些寻常百信家。你可知道生在皇族除了有别人得不到的权利和享用不尽的财富,却失去了很多东西。而寻常百信虽然没有权没有财富,却难得的有父母兄弟姐妹相互扶持。这就是得到的多久必须失去的多。”
绮陌脚下一顿,心中已经了然璟然为何如此。
他转身坐在璟然身边道:“人处在这世上本就有许多的不如意,王爷可还记得自己也曾经说过,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为何当初能看的透彻,如今却走不出来呢?!”
璟然垂目道:“当初只将自己置身事外,从未将自己当做这世间之人,无论做什么都看的太淡,可如今才发现,无论当初不上心却终究是红尘中的凡人,只要是凡人便不能免俗,本王也不例外。说什么能够保护他,到头来是因为本王而害了他。”
璟然又抢过绮陌身边的酒壶仰头便饮,那浓浓的哀伤之色也让期末哦为之动容。
绮陌心道:‘那人何其有幸得了你的爱慕。’
嘴上却道:“王爷,绮陌不知道你有多痛苦,可逝去的终究是逝去了,活着的总归是要活着,这漫漫长路总归是要走下去,也许你今日失去了你心中所爱,却并不代表在日后遇不上比他还更爱你的人。”
璟然大笑道:“爱?人人都说爱!可我的爱为何其中参与了那么的阴谋诡计?我从不奢求别人爱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去爱一个人。若是爱了,便不希望这爱里掺入其他东西。若是有了,那这还算爱吗?爱不是没有欺骗,没有隐瞒,要彼此相信对方的吗?本王再也不会去相信所谓的爱了。”
“王爷怎能下这样的决定?也许有人是身不由己,也许是有人有难言之隐,如是从未伤害过对方,又岂有不爱的道理?”
璟然摇头道:“你不会懂的。”若是不爱,日后便不会再像今日这般心痛难当。
绮陌无言以对,他的确不懂,他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没有。
厢房内一时间静的很,久久之后璟然再度拿起酒盅一口喝完,此时他的脑子里清醒的很,似乎是将所有不满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也许是绮陌的话起了作用,二哥已经去了,可他的生活还要继续,若是成日寻死腻活又怎么能对得起司辰逸死前还不忘为了给他保命做的解毒药丸?又怎么能对得起司辰逸为了他健康的身体所做的一切?
璟然有些踉跄的起身,身体也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步伐不稳,绮陌见状就上前去扶,却被璟然打断道:“不用你扶着,本王的路终归是要自己走下去。”
绮陌看着璟然摇晃着走出厢房往楼下走,可却在转角处被阑晓故意伸出来的脚给拌了一下,本就因为喝酒之后头晕眼花如今行到楼梯还被拌了一脚,当下整个人就朝着楼梯倒了下去。
阑晓也是一惊,他没有想过只是这样就能拌到璟然,连忙伸手要去拉璟然,可下坠的力道太大,阑晓不得已使了轻功才将璟然完好无损的带到一旁。
当影七到来的时候恰巧见到这惊心动魄的一瞬,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二话不说的就上前一把将璟然从阑晓手中接过,眼神锐利的打量着阑晓,冷声道:“没想到这春风楼还真是卧虎藏龙。”
☆、第 94 章
璟然被绊倒的确是出乎意料,也因为他本就不胜酒力,这才轻而易举的被阑晓绊住。
好在阑晓当时手脚够快,否则他只怕要摔的很惨,可影七的话着实让璟然起了疑心,试问这小小的春风楼的男倌都会有如此轻功,那么本身就说明这春风楼不简单。
“回吧。”璟然淡淡的说道。影七只能将璟然扶过,对于春风楼影七和璟然心中各有心思。
绮陌在楼上看这一切,匆匆走了几步就到阑晓跟前道:“阑儿,你太鲁莽了,这样一来我们在京中的多年布置就毁了!”
阑晓自知理亏不敢多话,倒是飞絮从楼上看着这一幕冷哼道:“阑晓,你准备向主上解释吧!咱们多年经营只怕今日都被你给毁了。这春风楼是不能继续经营下去了,好在公主大婚在即,既然如此,这春风楼也就抛下,咱们从明面上转道暗处观察一切。这幽京中因轩王造反留下的漏洞可不少,就说那失踪已久的当朝张丞相和刘将军就够大夏皇帝头疼的。”
阑晓哑口无言,自知今日是理亏的不得了,但听飞絮此言,怎么就觉得这跑开春风楼的事是早晚,今日只不过是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罢了。
阑晓难得顺从道:“属下明白,属下自会向主上说明一切。”
璟然和影七一同回了靖王府,金藏已经回了宫。
这方入前厅就看见桌上摆着许多物件。
韩舟见璟然双颊绯红一身酒气的从外进来,走了几步向璟然道:“王爷,这是皇上方才赏赐的补品。”
璟然冷眼扫了一眼,只对韩舟道:“这些日后不必向本主回禀,一切都由韩先生做主。”
转头又见满府上都是人来人往,要么是布置这王府的红缎,要么便是挂着红色的灯笼。
璟然心生厌烦,只道:“一切从简吧,让这些人都离开,本主不想见着这些人在王府里扰了本主的清净。”
韩舟知他心中有多难过,只点头应了,随后转身就将一干人等遣出王府。
可这从简并不是璟然一个人说的算,这礼部尚书从外头进来见着此景觉得十分不妥,只道:“王爷,这不符合规矩,这两国联姻怎可从简?这要是让北戈知道还以为咱们大夏瞧不起他们。”
璟然看向说话的礼部尚书,冷哼道:“这虽然是两国联姻,可娶亲的却是本王,礼部尚书难道不知为何本王要一切从简吗?”
璟然眼神冷冽这让礼部尚书打了个哆嗦,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他绝对是知道此事的,可又能怎么办?如今朝廷中人谁人不知二皇子已经殁了,可皇上却说二皇子被囚禁在了别处,硬是要大办着靖王爷的婚礼。
他这个礼部尚书能够违抗命令?
“王爷请不要为难臣,臣也是奉命办事。还请王爷见谅!”礼部尚书告饶道。
璟然落座,纤长的手指极为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他冷笑一声道:“有何为难?大人就回去如实禀报,若是皇上有什么地方怪罪,本王一人承担便是。”
礼部尚书是一阵为难,这两方都不是他能开罪的起的,何况宫中那人还对靖王爷宠爱有加,就拿方才金公公亲自出宫来给靖王爷送东西就能看的出来宫里那位对靖王爷是十分重视的。
如今的靖王爷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空长了一张面皮的花瓶,做事说话那也都是极为有分寸的。这一点从当朝丞相张廷芳口中不难看出。
礼部尚书愣在原地,璟然也不再多说,径自回了翠雅轩休息,对于他来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幽京城的来使行宫,莫芯舞自七日前入京,就想着要去靖王府看望璟然,可每每得到的消失便是璟然有事要处理或是新人在成亲之前见面是犯忌讳的。
无奈之下只能等待这大婚那日的到来。
“公主!公主!有消息了!”语源从外头急急的小跑进来,看见莫芯舞坐在屋里发呆,忙不迭的将今天中午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莫芯舞。
莫芯舞闻言一喜,拉住语源道:“他怎么样了?”
语源拍了拍莫芯舞的手道:“公主别担心,王爷一切都好,听说早前还骑马冲过街道,扰了好些个百信,不过后来王爷已经派人送了补偿,好在没生出什么事端。”
莫芯舞一愣,想不通璟然所作所为,疑问道:“然哥哥怎么会这么鲁莽呢?可后面补偿的事情也是他会去做的。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语源心知这其中奥义,可又不能将所知道告诉给莫芯舞听,她怕莫芯舞在知道真相之后会伤心难过,毕竟莫芯舞那么爱靖王璟然。
“许是王爷有什么急事才这么做的吧!毕竟他好歹也是大夏的靖王爷!”
莫芯舞点了点头,对于自己认知的璟然表示赞同,在她看来,璟然是那种较为沉稳的性格,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那绝对不会做出这番滋扰百信的事情。她稍稍放宽了心,越发的期待三日后的大婚。
三日后,也是七月二十二,这一天据说是个适合嫁娶动土的日子,莫芯舞寅时就被语源唤了起来梳妆,看着一身红妆的自己莫芯舞的笑颜如花。
靖王府内,璟然便是不愿起早,也还是被迫的起来更衣梳洗。
他看着铜镜中一身红色喜服的自己,露出一个嘲讽自己的微笑。
“主子,时辰到了,您该去宗庙祭祖之后前往行宫迎接公主过门。”清末手捧着大红的喜结走了过来。
璟然看着那大红的喜结淡淡道:“走吧。”
既然要娶莫芯舞不能抗命,那么至少面子上的功夫要做足,不能辜负那个人让自己活下去的心意。
璟然一路穿过回廊走过前厅,那一片片的红色无一不是一个讽刺,璟然想,若是司皓月真的爱过司璟然,他怎么会如此狠心的对待璟然呢?!
上了马去到了宗庙祭拜了祖宗之后璟然在一行喜乐的敲打声和鞭炮声中来到了莫芯舞所在的行馆。
宫里的官媒嬷嬷背着莫芯舞从里头出来上了轿子,璟然只一副淡然的模样看着,他从来没有觉得喜悦,不知道在告诉莫芯舞真相的时候,那个丫头该有多伤心。
可人生本就是如此,他虽然娶了莫芯舞,却从来没有打算和莫芯舞行夫妻之实,只当莫芯舞是妹妹般的疼爱。
他的心在烟岚山司辰逸逝去的那一刻就随着他一起去了,这世上没有人会再像司辰逸那样凡是只为自己了。
靖王府,苼乐不停的吹奏着,璟然按照宫中嬷嬷的说法踢了轿门,莫芯舞这才由语源扶着走下红轿。
宫中嬷嬷将喜结的一端从璟然手中接过递给莫芯舞,莫芯舞满心欢喜的接过之后就被迎进了门。
此时靖王府内文武百官,但凡是四品以上的都前来道贺,璟然的面上却并没有露出笑容来招呼,百官们心知这大喜的日子只是一个表象,谁都能知道当今的二皇子殿下不久前殁了,可人人都还是装作不知,人人都还是满脸虚伪的挂着笑容给璟然道贺。
前厅里,司皓月正坐在长辈的位置上等着司璟然和莫芯舞进来行礼。
随着司仪高呼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璟然都是机械性的遵从着旨意,一直到跪在地上给司皓月行礼的时候璟然才冷眼看着司皓月,那眼中似乎在诉说什么。
司皓月只觉得心头一震,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流露出的莫名光泽是什么?是恨吗?
就如此恨朕吗?司皓月不禁自问,可即便是恨朕那又能怎样呢?然儿,你是永远都逃不开朕的。
“夫妻对拜!”随着司仪的一声高呼,喜乐再度吹奏,炮竹声也随之而来,璟然在行过里之后,莫芯舞便被送入了准备好的新房里。
一群大小官员再度涌了上来给璟然道喜,璟然背对着司皓月站着,时而略略点头,时而不语。一干官员只觉得有一道森冷的眼光射来,注意一瞧方才明了那眼神是皇帝的。
一惊慌之下便纷纷起身离开。
“皇上,这样您可满意了?”璟然背对着司皓月冷声道。
“然儿,朕……”司皓月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皇上,既然臣弟大婚,就多喝几杯喜酒在回去吧!说起来还要多谢皇上,如此一来,臣弟也算有了自己的家,一个妻子,将来也许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璟然的话就如同利剑一般刺入司皓月的心脏,他兀然起身,用力的将璟然的身体扳过来面朝自己,怒道:“你就这么恨朕,就要用这些话来激怒朕?就算你如今成了亲又能怎样?难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可能对女子行那事?还是你以为北戈的公主能给你生下一个孩子?然儿,你休想,朕,朕绝对不会允许!”
璟然冷笑道:“皇上,我也是男人,只要是个男人为何不能与自己的妻子同房?皇上真是爱说笑,凭什么皇上可以有自己的子嗣,臣弟就不能有?莫不是皇上担心臣弟的子嗣会对皇上的孩子造成阻碍吗?”
“然儿你!你,明明知道朕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当初那个爱着朕的然儿去哪里了?那个为了朕什么都肯做的然儿去了哪里?那个在知道朕身中奇毒不顾一切要去医仙谷求药的然儿去了哪里?”
璟然呵呵一笑,那笑容竟让司皓月有一瞬间的怔忡,可随后司皓月就觉得真正的冰冷刺骨。
璟然道:“皇上莫不是忘了?臣弟说过,当初那个爱你入骨深入血液的璟然,早已经死了。便是如今的璟然也不过时具行尸走肉。若是皇上开恩,就让璟然过些平静的日子,不要再来打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文已经过半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完结去叻。
新文亲们想看二哥的故事不?
☆、第 95 章
这一日司皓月带着怒气而回,璟然却是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到了南苑的门前。
语源见璟然来,立刻便遣退了一同陪嫁过来的丫头,取了秤杆子递给璟然道:“王爷,请您揭盖头。”
璟然接过语源手中的称,看了看那上头贴着‘称心如意’四哥烫金的红字,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想必也是折腾了一天,就下去休息吧!”
语源福了福身子,道:“可这恐怕于理不合!”
璟然轻声一笑道:“无妨,我这靖王府里没有那些个扰死人的规矩,你只管听本王的话下去休息。”
语源毕竟是打小伺候在莫擎离身边的宫女,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以说高于常人,她说了几句喜气话之后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南苑。
屋里一片安静,只有红烛燃烧着,莫芯舞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老快,她依稀能听见璟然踩着步子站定在自己的面前,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璟然挑开她的红色盖头。
莫芯舞到底还是小女孩性子,比不得璟然沉稳,她最终按捺不住一把将盖头自己给揭开。
瞪着一双杏眼看着举着称神游虚空的璟然道:“然哥哥?”
璟然背着举动闹的回神,看着莫芯舞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悲伤也被她这一瞪给弄的有些发笑,道:“这新娘子的盖头不是要等着夫君来挑开的吗?怎么你这丫头竟自己给揭下来了?”
莫芯舞虽然是北戈不受拘束长大的女子,可如今面对心上人也还真是娇羞的很。
她嘟着一张小嘴儿埋怨道:“还不是你,老站着我面前这么久也不揭开盖头。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可是天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肚子里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吃。这头饰还真是压的累人呢!”
说着,莫芯舞朝着璟然身后看了看,见着桌上摆放着的酒菜二话不说的就走上前去取了筷子就吃。
璟然愣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毕竟是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心性不成熟,他坐在莫芯舞身侧自斟自饮那酒壶里头的合卺酒。
莫芯舞眨巴眼睛看着璟然闷不吭声的喝酒,问道:“然哥哥,你不高兴不开心吗?”
璟然看着莫芯舞那张还带着稚嫩的脸上带着纳闷的神色,他反问道:“怎么就看出我不开心呢?”
莫芯舞双手支着下巴惊讶道:“原来你真的不开心?可是为什么?是因为和我成亲吗?”
璟然看着莫芯舞如此天真的模样不忍心伤她骗她,可若是不说出实话他这辈子的心里也不会将莫芯舞当做恋人那般喜欢。
璟然内心挣扎着,他想,若是真切的告诉莫芯舞,那么势必会伤害到莫芯舞的心,这样一个女子他能感觉的到她是爱自己的,他却只将她当做妹妹。
可若是不将真实的话告诉给莫芯舞,也许日后还会更加伤害她。
莫芯舞见璟然半响不说话,眼底也满是挣扎,她的心有有些慌起来。
难道真的是然哥哥不想与我成亲,是被逼无奈?
可他那时在北戈与我相处的时候是那么开心,为何如今却是这样?
“然哥哥,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是的吧。难道是因为无法与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被逼婚而不开心吗?
璟然闭了闭眼,良久道:“是!可他已经殁了。就在不久之前。”
莫芯舞心中一酸,可听着璟然的话却想到那日在来幽京的途中璟然的确是为了什么而先行回了京城。难道就是因为他的心上人快要殁了才先赶回去的吗?
还有,然哥哥说就在不久前的话,也就是说他难过是因为这个时候成亲吗?
一切的问题萦绕在莫芯舞的心头,她突然有些嫉妒起璟然心里的那个人。
可璟然将自己当做什么了?为何与她成亲的同时心中还记挂着别人?!
她有些蛮横的道:“然哥哥,我不管你那个人在你心中有多么重的分量,那人既然已经去了,你同我成了亲,那么久请你给我留下一点尊严,至少,别再我面前这样好么”
璟然一鄂,他是知道莫芯舞对自己的心思的,当初的打算虽然是奉旨娶了莫芯舞,却并没有打算和莫芯舞做真正的夫妻,如今看她如此强硬,当真是只能告诉她真相。
“芯舞,太晚了,你休息吧!”
璟然起身就要走,莫芯舞哪里肯依,只看璟然这冷淡的语气,她的心就揪作一团,她并不是傻子,能感觉的到璟然对她没有爱,可璟然对她却是极好的,她曾经相信只要能让她呆在璟然的身边,总有一天璟然会爱上自己,可如今璟然告诉她,他有心上人,并且看这架势是要记着那个人一生一世,叫她怎能甘心?
她上前从后头伸手抱住璟然哽咽道:“然哥哥,你怎么能不给我一个机会,我爱你啊!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你若想那个人,你就记着,我只想在你的心中也有一个位置,哪怕是一丁点也好!”
璟然轻轻转身,将莫芯舞的手拉下,看着莫芯舞道:“芯舞,我并不想骗你,也许你觉得我自私,可我本身对这件婚事就是逼不得已。我不喜欢女子,又怎么能骗你?当日我有幸与你相遇,知你是个好女孩,也只当你是妹妹来对待,从来无男女之情放在其中。”
莫芯舞只觉得遭遇雷击,她不懂,为什么璟然当初不告诉她,她大吼道:“那为何当初不说?你若是告诉我你并不想娶我,我会告诉皇兄,让他取消婚约!可我们如今连堂也拜过了,你现在才说不喜欢我,你究竟将我当做什么?”
璟然道:“事情若是这样简单如今我也不用这样为难。”
莫芯舞疲惫的坐在椅子里,泪流满面。
璟然半跪在莫芯舞跟前,道:“芯舞,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生在皇族本就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大夏与北戈的联姻也是一样,他们需要这样的关系来维持两国之间的关系。”
莫芯舞此时只觉得心好痛,为什么他要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告诉她真相?为什么?!
难道连哄一哄她骗一骗也不可以吗?!
“你走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莫芯舞突来的沉稳让璟然不知如何开口。
璟然心中虽然担心莫芯舞,可他也尊重莫芯舞的意思,这一夜两人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
莫芯舞坐在床头一直看着红烛燃尽,而璟然则站在屋外怕莫芯舞想不开,直到天亮,语源看着身着喜服的璟然笔直的站在院中,直到莫芯舞身穿着喜服从屋里将门打开。
这天晚上莫芯舞想了很多很多,她打开门,看到璟然笔直的站在院中,心里莫名的就是一痛。
她回忆起当初初遇璟然时他的仗义,还有他淡漠的看着一切,之后是在北戈时与璟然策马奔驰的景象。
那时候的璟然没有现在看起来那么孤寂,她想,既然如此,那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陪在他身边也好啊!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道:“王爷,站了一夜去休息吧!我,想通了!”
璟然转身看着面色有些微白的莫芯舞,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他低声道:“芯舞,对不起。”
莫芯舞走了几步到璟然跟前,抬头看璟然,摇头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没什么所求,只希望能陪着你,不管你爱不爱我,只要能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就够了。”
“你……”
莫芯舞微微一笑,用手拦住璟然即将要出口的话,道:“然哥哥这样一个机会也不肯给吗?然哥哥不是说将我当做妹妹吗?我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可这婚事已经是定局,就如然哥哥说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可我也明白苦中作乐的道理,我们北戈女子拿得起放得下。”
语源像是听闻了惊天秘密一样险些惊呼出声,她为莫芯舞感到惋惜,可同时又为自家主子感到欢喜,至少那人在听到璟然将公主当做妹妹的时候一定会高兴。
可同时语源又开始担心,这样的璟然能给那人多少情。
作者有话要说: 稍安勿躁,追文是辛苦的。
我每天码字多想码的快点多点,可忙的只能抽时间码多少算多少了。
☆、第 96 章
司皓月看着手中的密报,听着影卫将靖王府的一切动向回禀。
他原本抿成一条线紧绷着的唇,在听到影卫禀报的事情之后竟微微的向上翘。
可当他看着手中的密报中所诉之事后,脸色顿时变的阴沉难看,就连刚刚翘起的唇角都再度抿成一条直线。
他啪的一声将折子给重重的摔在桌上,道:“给朕传曲池。”
金藏伺候了司皓月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模样,心中猜想那折子上只怕是上奏了什么大事,这便立刻小跑着出了大正宫。
“臣,曲池拜见皇上!”
曲池很快就来到了大正宫,他能准确的感受到此刻司皓月周围正笼罩着一股低气压。
司皓月将那折子递给曲池,沉着声音道:“看看这折子,这么几个月来朕将二皇兄的余党都给剔除干净,我朝的丞相和将军却在洛州渡口消失至今。多番查探之下得到的消息竟是被有心人士扣押在了南越!”
曲池看了一遍折子,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有些不解的问道:“这南越如今是何意思臣不明白,既然知道是我朝的丞相和将军,怎么还敢如此放肆。”
司皓月冷哼一声道:“南越不久前才刚刚撤换太子,如今南越王年事已高,人也是老糊涂,新换上的太子是个庶出的皇子,他一上任就给朕来了个下马威,扣押了我朝丞相和将军,分明就是在跟朕叫板!”
曲池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之色,顿了顿道:“南越近今年的确是越来越放肆了些。”
“何止是放肆,如今都敢扣押朕的朝臣了!难怪探子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他们的消息,居然被南越扣押。此次竟敢开口向朕索要五十万两白银作为‘待客’资?!”
“皇上息怒,只怕是无心之举。”曲池看着司皓月的脸色沉了下去只宽慰道。
“哼,南越的密探已经将折子都呈了上来,若说还是无心之举谁人信?”司皓月反问。
金藏适时插话道:“皇上,今日是靖王妃入宫见太后的日子,如今正和靖王爷二人在宫外候着呢!”
司皓月面色一缓,道:“让他们过去吧。朕稍后就去!”
金藏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就听司皓月对曲池道:“带些人潜进南越,朕希望张丞相和刘将军尽快回京。”
“臣明白!”
懿慈宫,按照规矩成亲之后的第二天是要进宫给太后奉茶的,璟然本不愿带着莫芯舞前来,可又架不住担心这皇宫里的司辰逸的母亲。
这个女人虽然一开始找人要杀他,可无论如何她都是司辰逸的生母,是关心司辰逸的女人。
如今司辰逸去了,她一个人被软禁在这深宫之中也不知道过的如何?
还未踏入懿慈宫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药味,璟然心下一惊,没有人告诉自己太后生病。
他几个快步的走了进去,入内之后的药味变得更浓起来,伺候在太后身边的红棉一见璟然的到来,眼底下闪过的是一股恨意,可在看到璟然紧张的神情之后又收敛不少。
璟然几个箭步的走到太后所在的床榻前,看到的是太后苍白的带着病容的脸。
太后在见到璟然的那一刻原本有气无力的双手突然用力的抓住璟然,口中的语气也是带着无限恨意的骂道:“是你!你害死了逸儿!是你!你这祸害!”
璟然并不恼怒,在他看来,此时的自己哪里有资格去对她发脾气?他垂下眼帘,伸手将太后重新扶好的躺在床上,出声道:“母后,您说的对,我便是个祸害,若不是我,二哥也不会去了,您也该安安逸逸的呆在灵宝寺里吃斋念佛。”
他眼底满是哀色,那神情不是装出来的,在他身侧一直没有开口的红棉和太后都能感受的到。
太后虽然心中因为爱子殁了疼痛难忍,可人死不能复生她又能如何?纵然心中有恨,她又能怎样?
可她心有不甘,为何自己的儿子这般对他,他竟能在逸儿死后不久就立刻成亲?今日只怕是带着新妇来这奉茶的吧!
想到这里不由得脸色转冷,道:“你走吧!本宫喝不起你的媳妇茶!”
璟然心知太后生他的气,如今病重,也不好说什么,只吩咐一旁的红棉道:“这位是红棉姑娘吧!二哥曾经提到过你,你好好照顾母后,有什么只管去和太医院说,本王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多留意。”
红棉只低头应了,并不去看璟然,她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自家尊主就这样离世的消息,对于璟然也是怀有恨意的。
可虽然如此,尊主在临终之前还是传书告诉她日后必定要服从璟然,不能违抗璟然的命令。
在外厅的莫芯舞等的有些焦急,可她毕竟是北戈宫廷里的公主,虽然性子直率,可规矩她还是知道的,她只安静的坐在外头等着璟然出来。
“走吧!母后身体不适,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莫芯舞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由得酸涩,但璟然这样说了,她也不好说不妥。
莫芯舞心中也明白,既然是政治联姻璟然心中不愿,可他还是与自己成了亲,自己既然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所谓出嫁从夫,她自然该收敛以往的脾气,安心的陪在璟然身边。
两人一路从懿慈宫往宫外走,这一路璟然发现莫芯舞只与自己并排行走,却没有说话,想着是为刚才没有奉茶而生了闷气。
他解释道:“我有好些时候没有见到母后,也许你并不知道,我并不是母后的亲生子。”
莫芯舞这才回过神来,她偏头看着璟然,似乎想起什么似地,道:“然哥哥,有句话不知道我能不能问?”
璟然微微一笑,道:“你这丫头何时学会拐弯抹角了?”
莫芯舞嫣然一笑道:“我这不是正学习为人妇的样子吗?”
璟然一阵无力,莫芯舞道:“其实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然哥哥不是还有个二皇兄的吗?为什么大婚那天没听人提起过,而且母后生病怎么也没有见他来探望”
这才是莫芯舞感到疑惑的地方,那日大婚之时就不曾听说有关二皇子轩王的事情,也并没有见到他的人,只知道当时主婚的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璟然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脚下甚至顿住脚步,莫芯舞走了几步才发现璟然没有跟上来。她转身看到璟然面色的时候不由得大惊,忙不迭的走上前惊慌道:“然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璟然苦笑一下,正欲开口说没事,不远处一抹明黄的身影已经快步的走了过来,显然是看到璟然的状况不好,甚至还带着怒气的大吼道:“还不快去请太医给王爷瞧瞧!”
司皓月这一声吼显然让莫芯舞愣在当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被人给从后头拉开。在定睛看的时候才发现来人是大夏当今的皇帝司皓月。
“芯舞拜见皇上,皇上万岁!”莫芯舞稳了稳心神行礼道。
璟然脸色在司皓月出现之后变得更加不好,又见司皓月不分轻重的将莫芯舞推向一边,当即冷声道:“皇上,臣弟没事。倒是臣弟的王妃险些被皇上给推到!”
司皓月脸色一沉,但随即在心中苦笑,可毕竟是久居高位,这变脸的功夫可比的上民间杂耍。
当即换上微笑道:“王妃免礼,朕方才一时着急,你想必也知道,然儿自小身体就不是太好,朕这做皇兄的也是比较紧张。”
莫芯舞面对突然变脸的司皓月心中打了个寒颤,道:“皇上哪里话,说起来也是芯舞冲撞了皇上,还忘皇上切莫怪罪芯舞!”
司皓月摆手道:“怎会,好了,好了。今日你们入宫给太后奉茶,可见着太后了?”
莫芯舞闻言拿眼瞧了璟然一眼,璟然便走到莫芯舞跟前道:“太后身体欠佳,已经让芯舞在外间奉过茶,这就要回去。”
司皓月心中自是知道莫芯舞并没有见到太后的,想必这个时候太后对司辰逸之死还感到伤心,哪里会有功夫对着璟然带着新婚妻子来奉茶?!
“也好,待会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不如你们在宫里转转,中午咱们一同用午膳。”
司皓月提议道,其实他想与璟然相处多些时间,毕竟璟然如此恨他,必定是十分不愿与他见面的。
莫芯舞对此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怎么觉得这大夏皇帝在说这话的时候竟然会有请求的意味。
璟然面无表情的拒绝道:“臣弟今日乏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这句倒是大实话,两人都是一夜未睡,今早又因礼仪进了宫,一路到了现在,饶是铁打的也会乏,何况璟然身体欠佳。
司皓月看璟然眼眶下泛着青影,也知道他一晚未睡是站在院中,心中是欢喜的,当下也就道:“那好,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璟然应了,随后便拉着莫芯舞告退。
莫芯舞对于这两兄弟之间的相处颇有好奇,传闻说当今大夏皇帝甚是疼爱这个弟弟,曾经也因为如此璟然还肆意妄为过,可见了璟然之后莫芯舞便对这传言不敢相信,毕竟现实的人摆在这里跟传闻是绝对不一样的。
可今日看来大夏的皇帝对于璟然这个弟弟的确是如同传闻那样十分关怀,否则方才也不会如此紧张。
璟然一路出了宫门都没说一句话,莫芯舞感觉到今日的璟然似乎心里藏着很多事,比如方才她提到的二皇子,璟然的脸色在变了之后就抿着唇一言不发,莫芯舞猜想自己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心下又为璟然担心起来,这人怎么就总是将心事埋在心中呢!
出了宫门,靖王府的马车就驶了过来,璟然搀扶着莫芯舞先上了马车,自己则转身要去骑马。
“王爷!借一步说话!”
金藏的声音带着喘息从宫门处传来,璟然看他的模样像是一路小跑着追着过来。
“金公公有何事?”
金藏往旁边走了几步,璟然只得跟了过去。
金藏立马就跪在地上,闹的璟然一愣,连忙伸手去扶,却被金藏拦住,金藏道:“王爷,奴才知道您心中怨恨皇上对轩王殿下如此,可您也设身处地的为皇上想一想。当初皇上只是防着轩王殿下,可轩王殿下出手刺杀皇上下毒在前,皇上采取必要的手段也是应该。当日皇上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当初您可是为皇上亲自去医仙谷求药。索性有了您的帮助这才救回了皇上一条性命,可您不知道,皇上被毒折磨的龙体已经大不如前,虽然得了陆神医的医治,可这病根已经落下。夜里也时常睡不好,还有时候咳嗽的厉害。您若是说皇上对轩王下毒,那这事也有奴才参与,奴才知道您心善,见不得兄弟为了一个帝位斗的你死我活。可您也想一想,当初若不是有您,轩王殿下会对皇上手下留情吗?”
璟然冷淡的看着金藏说完,道:“就说这些吗?没其他的事本王要回府休息了!”
金藏一把抱住璟然的靴子道:“王爷!最近朝中不太平,今日皇上接了一份密报,张丞相和刘将军被扣押在了南越。南越方面要求大夏支付五十万两白银作为这段日子张丞相和刘将军二人在南越的‘待客资’”
璟然一鄂,朝堂之事他的确是甚少过问,不过说起来的确这些日子不见那舔噪的张廷芳出现在自己的王府中,更别提那个粘张廷芳粘的很紧的刘子期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金藏见璟然询问,当下就觉得他一定会管这事,他忙道:“王爷,您那时去医仙谷为皇上求药,可这宫里当时是被轩王殿下的人控制住了,皇上也被软禁在大正宫中,太后借此机会向各州县发了通缉王爷的诏书,称是王爷您下毒害皇上,张丞相和刘将军因为当时王爷的吩咐留守大正宫之后被牵连其中,被软禁在各自的府中没有传召不得出入府中半步。”
“可就在您去医仙谷的没几天,探子就说张丞相和刘将军两人也一同去了医仙谷,可却在洛州上了船之后没了踪迹。”
璟然沉吟片刻,道:“这件事本王自有分寸,金公公费心了!”
金藏心中一喜,面上却道:“这是奴才的本分,扰了王爷回府的时间,奴才就先告退了。”
璟然看着金藏离去的背影,这些事情真是麻烦呢。可对于张廷芳和刘子期这样的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被南越扣押,这南越的胆子也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他想到这两人所在之处时,竟露出一抹算计的微笑,也许这是个离开的好机会也说不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想睡啊!我都觉得我快要冬眠了
☆、第 97 章
“然哥哥这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了吗?”莫芯舞看着坐上马车开始就没有说话的璟然问道。
璟然轻轻叹了一口,道:“我朝丞相和刘将军被扣押在了南越,说起原因还多少是因为我。”
莫芯舞眨着一双杏眼看璟然,有些不解。
璟然揉了揉开始发疼的额角道:“还记得我和你初次见面是在什么情况下吗?”
莫芯舞点头,在她心里那些日子可以说很快了也很惊险刺激。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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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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