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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节

    风起九万里 作者:恺撒月

    第28节

    姚守真心中暗骂老狐狸,多管闲事,却是暗暗扣紧手心中玉符,低声道:“越明仙树早已死了。”

    顿时殿中低叹之声四起,树在国存,树死国灭,也难免越明王子如此吞吞吐吐。不过短短两年,如今星衍九国,却只剩其五。

    那宰辅便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转身向王座之上的天子禀报道:“陛下,当初讨伐魔龙的先贤或转生或得道,俱已不在人世。那魔龙修为深不可测,若是当真复活,只怕无人能敌。为星衍安危,此时当壮士断腕,将魔龙元神尽数收归龙德,精锐亦是集中镇守一处,绝不可任元神再被夺走。”

    此时便有一人怒道:“我等应天命而立国,怎可轻易放弃仙树。宰辅大人此言,未免太过气量狭小。”

    那老者循声望去,却见开口之人乃是天应使臣,又是胸有成竹一笑,道:“田大人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那宰辅的计划也算周详,将万仙、乐寄、白谨、天应四国仙树镇压的魔龙元神残骸,一同转移至龙德,各国王室亦随同前来。同时调派精锐共同守护龙德,势必将此地守护得有若铁桶一般,叫那魔龙残部绝难侵入。

    那魔龙寻不到剩余元神,实力不足往日三成,日后再慢慢派遣大能前往讨伐,迟早将其剿灭干净。

    这般计策,却是将诸国王公贵族的安危视为首要,倒叫殿上大半使臣都动心起来。

    那天应的使臣便没了起初的激愤,而是迟疑道:“这……入驻龙德的名单……”

    宰辅又是沉稳一笑,道:“自然由我龙德同各国君臣商议。”

    那田姓使臣最后一丝疑虑亦是消除,他如今出使龙德,自家人自然位列名单之内,便放下心中最后一块大石,大笑道:“此计甚妙!”

    宰辅亦是客套笑道:“不敢当。”又恭恭敬敬向龙德天子施礼,“陛下以为如何?”

    姚守真便不顾郭华执频频朝他使眼色,上前一步道:“不可。若将精锐部队尽数驻守龙德,其余八国百姓却如何面对战火?”

    那宰辅道:“那些妖魔若是寻不到魔龙元神,自会撤退,何必操心?”

    姚守真冷笑道:“阁下莫非忘记了,妖魔之所以成妖入魔,皆因其性情暴虐,手段狠辣。如今为夺元神就已牺牲数万百姓,若是寻不到时,岂非更要杀人泄愤。”

    那宰辅又道:“修道之途,皆是弱亡强存,若有牺牲,皆为天意。我等当顾及大义,守住元神,再寻个彻底了断之法,方才是最有效的应对之策。”

    姚守真仍是咄咄逼人,又再问道:“若是只讲弱肉强食,又何必要设立仙国,堂而皇之设立法度,要百姓供奉?直接夺了便是。仙国王室代代享受万民供奉,如今怎可做这等懦弱鼠辈,弃百姓不顾?”

    姚守真词锋犀利,终究叫那老宰辅变了脸色,怒道:“你这小辈,越明已失仙树,再不能同我等仙国并立,你又哪来的资格同老夫对话?给我赶出去!”

    左右侍卫立时便要上前,郭华执心中低叹,却也只得起身,待要上前护住幼主。

    剑拔弩张之刻,却听一道声音冰冷贯穿天上殿,落在诸人耳中。那嗓音并不如何高亢,却反倒低缓平和,却仿若带有无穷威压,竟叫情绪激昂之人激灵灵打个冷战,便又清醒了几分。

    那声音道:“公叔延,你怎的年龄一涨,却将胆子也涨没了。”

    老宰辅变了脸色,往大殿门口看去。

    却见昆吾震阳一身祭祀用正装,素白的长袖宽袍,不染半丝世俗尘埃,飘逸如仙人乘云,往殿中行来,正立在姚守真身旁。

    众侍卫便不敢上前,只立在一旁行礼。

    昆吾震阳扬手一挥,叫众人退下,亦是叫姚守真退回座上。

    大衍仙宗宗主,何等威严,竟叫这整殿的诸人皆不敢反抗。

    那老宰辅便冷笑道:“国师好大的排场,莫非忘记陛下尚在殿上。”

    那权天却靠在龙椅上,双目微合,鼻息绵长平稳,竟不知何时已睡了过去。

    他身旁的清秀内侍只得俯身过去,想要轻轻将其唤醒。

    昆吾震阳仍是一派宁和,只道:”陛下为国事操劳,耗损精神,切莫扰陛下休息。"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住以后不这么干了……

    第五十四章 有心算无心

    那声音宛若在耳边盘旋低徊,婉转之间,便生出几分缠绵悱恻的滋味。

    风启洛眉头轻蹙,却仍是敛目内视,天书卷册随心开启,在白茫茫虚空中形成一道门型光影。门框边缘规整,有若刀刻尺量。

    风启洛立在门这头,望向仿若映在镜中的自身倒影。

    那人容貌虽与风启洛如出一辙,神色却仍有微妙差异。衣着亦是华贵精美,以火浣纱织就的金红长衫光彩绚烂,半掩的玉白胸膛上却还留有青紫残痕。说不出的奢靡,道不尽的绯艳。

    那人便高抬一只手斜倚门框,长袖流水样顺势滑落,露出整条骨节修长的手臂来。正笑吟吟看向风启洛。

    风启洛便沉下脸色,“这幅斜倚朱门红袖招的模样,倒有几分天下第一楼头牌的风骨。”

    那人任他讽刺,却不动怒,仍是笑吟吟看向风启洛,“你怎知我在第一楼做过红牌?”

    风启洛闻言,又目光沉凝不语,那人见状便大笑起来,“那副脸色做给谁看?莫非你未曾遇到?”

    风启洛道:“未曾遇到。我倒是将他的天下第一楼给端了个干净。”

    那人便显出讶然之色,转了下姿势,却仍是立在门外,笑道:“你这小子,气运倒好。”

    风启洛道:“与气运何干?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谁人能逼迫于你,自甘堕落,怨得了谁去。”

    那人眼尾有一抹浓浓绯色,银白光芒映照之下,更是有若灼灼桃夭一般。闻言又微微敛了双目,笑容终究渗入冰冷意味,“若是惹得启彰哥哥不快,我可舍不得。”

    风启洛沉沉双目,静静望向那人。纵使一体同心,他此刻却有些不懂此人心思了。

    那人又继续笑,一面缓缓抬手,指尖一抹青光,描绘精细符纹。就有若复杂难明的画卷一般,在半空铺陈开来,那竟是风启洛从未见过的符纹。一时间警惕之心大盛,指尖亦是同样汇聚灵力,蓄势待发。

    那人一面好整以暇,细细描绘符纹,一面却仍飘忽轻慢笑道:“我跋涉这许久,见过这许多风启洛,唯独你最讨人喜欢。”

    那符纹有若得了灵性一般,在半空层层卷缠,形成一道利锥,尖头向下,静静旋转。那人仍在柔和淡笑,指尖灵力源源不绝往那利锥中涌去。风启洛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横灵压,仿若正自门外挤压而来,将那光芒汇成的门框压得有了些许弯折。

    他自是如临大敌,五色神龙在身后膨胀盘曲,严阵以待。

    “非但将启彰哥哥逼迫至离家出走,还入了大衍仙宗门下。启洛,你可知我们的遭遇?”

    那人笑容愈发艳丽,竟取出一枚仿影珠来。

    一时间仿若千万绘卷在四面八方展开,风启洛眼花缭乱,却又毛骨悚然。

    风启彰大婚之时,在地牢中黯然垂泪的风启洛。

    第一楼中,横陈锦铺,迎来送往,美艳无方的风启洛。

    苦苦候在门外,等待兄长垂怜的风启洛。

    被诬蔑修炼魔功,遭遇囚禁,又被众人侮辱玩弄的风启洛。

    风启彰君临星衍大陆时,耗尽精力,憔悴苍老的风启洛。

    俱是,不堪回首。

    风启洛眉心深锁,心知那人此举不过为动摇他心境,却仍是被那些惨淡不堪的遭遇惹得怒火中烧,牙关紧咬起来,五行神龙在门这头狂暴扭转,隐隐有往门外冲撞之势。

    那人见状,笑容便又明丽几分,笑道:“个个不堪大用,故而我将他们全部——杀了。”

    星衍若毁,覆巢之下,又岂会有完卵。风启洛并不意外,只克制内心愤怒,那巨龙在他身后愈加暴躁,龙鳞倒竖,通身灵压沸腾一般暴涨,却仍被抑制,并不往门外袭击而去。

    那道银光闪烁的门扉仿若一旦打破,便会有不祥之事发生。

    风启洛冷道:“你这般行事,全无章法,亦无半分尺度,已是魔道。比起他人又好得了多少?”

    那人朗声大笑,“入魔又如何,你运道好,便能讥讽他人?”玉白手掌托住符纹织就的尖锥,猛往门口掷去。

    青中带黑的尖锥立时化作一阵旋风,向风启洛呼啸袭来。

    风启洛早有准备,袍袖一扫,五色巨龙便龙尾一摆,却是彼此融合,挡在门前,化作一个巨大漩涡,犹如磨盘一般,将那尖锥侵袭之力层层磨散消去。

    那人却仍是笑道:“有点小聪明,只不过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

    话音未落,便如一抹云霞般骤然腾身欺近,手指尖竟墨黑如漆,往那门正中,尖锥顶入之处,骤然挤进手指,生生撕开一道裂痕。

    风启洛顿觉灵压有若飓风,自那无形缝隙中闯入,耳畔亦是灌满尖锐风声,伴随那人高亢却扭曲的笑声,竟是难言的刺耳。“你竟能炼化神息尘,窥得创生天机,当真好本事。将那天书——给我!”

    有如头颅内被一根红热钢刀猛烈刺穿,剧痛之中,风启洛却仍强忍不肯出声,只紧咬牙关,又扬手以五行之力布下壁障,紧贴门口,与那一人一锥角力,又冷笑道:“休想。”

    随即却是神智一片清明,方才那人指尖流泻的符纹,亦是清晰如在眼前。他便急速回忆一遍后,竟抬起手来,自最后一笔,逆向描绘过去。

    逆向的符纹金中带青,竟迎着那飓风而上,自门口空隙处钻出去,撞在那高速旋转的尖锥上方,尖锥立时缓了速度,又被层层消解开来。

    那人面上的笑意终于有了松动,讶然道:“好本事。那九十七个风启洛集合之力尚不如你五成。”

    随即却不再理会那尖锥,握掌成拳,五色灵力层层包裹拳头,而后便全力一拳砸在门口禁制之上。

    风启洛顿觉仿若千斤大锤重重敲打在颅内,如这般紫府对撞的打法,却是杀敌八百,自伤一千之举。此人竟疯狂无畏至此,当真叫他难以应付。

    转念却是冷笑出声:“你所行之事,莫非真当小爷我便不敢?”

    竟是以牙还牙,两指一并,便有一条锐金龙形化作剑光,往那破开的空隙中穿出,往那人胸膛激射而去。

    那人却回手便将剑光握在掌中,一把捻碎,又笑道:“好胆识,只是道行未够。启洛,交出天书,本座自会叫你死得安稳些。”

    风启洛亦是笑道:“原话奉还。”

    他已知晓此人目的手段,无非借二人元神紫府并无半分差异之事,杀人夺宝罢了。只是这般对抗,拼的便是谁人神识元神更为强横浑厚。

    此人便是纵横各界域,杀灭无数个风启洛,却也算错一点。这一位风启洛,却是两世转生,元神历经淬炼,强悍之处,远超预期。

    风启洛从方才只言片语稍作判断,便确信此人并不知有转世之事。

    那人闻言便大笑,随即又是一拳猛轰在门内,门框内的无形禁制终究受不住重压,爆出条条裂纹,“你连启彰哥哥都放弃,转投了他人怀抱,为何还有如此执念?不如早做解脱,下一世去别处投胎,逍遥快活。”

    风启洛在他拳头轰击之时,便如法炮制,亦是扬起拳头迎上,便同他拳头撞在一处。二人俱是面色惨白,汗水顺端丽额角缓缓流淌而下。

    他看向那人几近疯狂的动作,眼中悲戚却是显而易见,终究不忍,柔声道:“启洛,你为何执迷不悟?”

    那人微微愣住,过了片刻,却慢慢展颜笑开,笑容凄绝,有若红莲染血,“启洛,你为何不懂?”

    风启洛立时便懂了。

    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再难挽回。无非是,自暴自弃罢了。

    风启洛后背立时惊出一身冷汗。眼前此人结局,便是他的结局。

    随即却稳住心神,又再扬拳,竟轻易突破禁制,一拳挥去,正中那人下颌。

    钝响声起,那人生生挨了一拳,踉跄后退几步,嘴角便有一缕血丝,蜿蜒淌下。

    风启洛收回拳头,竟穿过那扇门扉,一把抓住那人衣襟,又怒道:“风启彰骗你,害你,伤你,以牙还牙,叫他不得翻身便是。我堂堂风启洛,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何不快意恩仇,非要如此作茧自缚,画地为牢?”

    那人却偏转头来,盯住他面容,骤然勾出一抹阴鸷笑容,声音低缓,一字一句,“抓、到、你、了——”

    风启洛略略一怔,身后却有一股大力将他往后一拉,重新拖回门中,而后便是风雷低沉嗓音道:“忍着。”

    一股磅礴的庚金剑意有若洪水自天河倾斜而下,挤出狭窄门扉,将门外那人吞没。

    那人却怒道:“你竟……放任外人入紫府之中,愚蠢!”

    尾音却迅速被浪涛吞没,那人便被冲了个无影无踪。

    风启洛睁开双眼时,正倒在云床之上,又被风雷抱在怀中,却仍是耳鸣阵阵,昏厥难忍,眉心内阵阵隐痛,就如无数铁锤敲打一般。

    他不由低沉叹息,侧头靠在风雷温暖怀中,哑声道:“我……失策了。”

    风雷为他轻轻揉按额角,缓解头疼,“那是你平生最大之敌,若换别人,未必有你做得好。”

    风启洛便忍着头疼,狡黠一笑,摊开手掌,“的确如此。”

    在他掌心内,有一条半指长宽的火红烙印,正有若活物一般,光影流转,熠熠生辉。

    风雷不知这是何物,便询问看他。

    风启洛虽头痛欲裂,却仍是止不住嘴角上扬,笑意满盈,双眼亦是灿若星辰,“那人欲夺我天书,定然想不到,他紫府中的天书却被我撕下一页。”

    风启洛何等狡黠之人,岂会由着旁人穷追猛打?先前那人灭琉相骗承阳,不过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今风启洛既已知晓对手存在,纵使那人修为深厚,两相博弈,胜负尚未可知。

    如今算是扳回一成。

    第五十五章 临危继大统

    寂寥空庭外,芳菲凋零,落英满地。纷纷落落紫阳花瓣,更有些许随风飘入门扉之内。

    风承阳醒转过来,见厢房之中寂然无声,眼珠一转,嘴巴一扁,陡然大哭出声。

    清脆哭声引来了一名男子,匆匆迈入房中,将他抱在怀中柔声安抚。只是那人委实陌生,叫风承阳更生出几分惶惑,哭得便愈发大声,抽抽噎噎间,便一路唤“娘亲、爹爹、小正。”

    那男子别无他法,只得带他离开庭院,往另一处大殿走去,又柔声道:“你娘亲受了点伤,我带你去探望,但切莫惊扰了他。”

    风承阳便乖巧点头,又问:“为何爹爹和小正不见了?”

    那男子搂抱承阳的手臂略略一紧,便笑道:“他二人有要事外出了,不知何时回来……这几日便由我暂代你爹爹如何?”

    风承阳便拒绝得干脆利落,“不要。”

    那男子面色便有些消沉,过了片刻方才道:“你娘睡了,小声些。”

    他已将风承阳带入寝殿之中。

    寝殿内明黄深紫的云床上,风启洛正合眼沉睡,面色却是消瘦惨白,全不似当初的意气风发。

    许是被脚步声惊扰,又许是恰好醒了,那二人迈入殿中时,风启洛眼睑微微颤动,睫毛缓缓张开,露出其下的漆黑眼瞳来。

    尚且是茫然无神之刻,迷蒙有若晨曦雾色一般,那人便弯肘支起半边身躯,慵懒问道:“朝歌?”

    那男子将风承阳放在地上,方才前去扶住风启洛身躯,将他环抱自己怀中,为他徐徐理顺漆黑凌乱的长发,柔声道:“可是吵醒你了?可好些了?”

    “无妨。”风启洛声音冷淡,又略略敛目,侧头靠在朝歌肩头,冷笑道:“不过区区一页天书,掀不起风浪。”

    风承阳两脚落地,便迈动两指小脚,趴在床边,稚声轻唤:“娘亲可好些了?”

    风启洛见他一脸孺慕向往之色,略略笑了笑,道:“好些了,上来罢。”

    风承阳便满脸喜色,蹬掉鞋子,钻进风启洛怀中,又终究小孩心性,过不了几刻便又细声道:“娘亲……我想爹爹,我想小正了。”

    风启洛便将他搂在怀中安抚道:“再忍耐几日,待元神凝合,他二人便再不会离开你。”

    如此这般一阵安抚,风承阳那暗淡小脸方才生出几许光辉,便转而去玩风启洛送他的灵石法宝去了。

    风启洛一面轻抚承阳后背,一面脸色阴郁,“这一位极为棘手,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出发去万仙国。”

    朝歌一双漆黑双眉微微皱起,此人生得英挺俊朗,颇有大将之风。其真身却是血螭——生自浴血兵刀之中,排名六凶第二的凶兽。

    只是这男子全无半分血腥戾气,却是中正平和,眉宇间亦是温润端方,有若儒将一般。

    此时听闻风启洛所言,便劝阻道:“你如今紫府受创,切莫轻举妄动。我等只需隐匿行迹,出其不意,长此以往,那剩余四株仙树,不愁不破。”

    风启洛懒懒偎依在他怀中,嗓音中却尽是倦意,道:“不必如此谨慎。我同那九国交战已近百次,那九国应对之法无非那些。更何况,我破界壁每次耗损颇重,万仙树下锁有龙身,正可补我修为。”

    朝歌一双清澈眼眸便沉沉落在风启洛面上,自他那处视线看去,便可见那青年额角光洁,容貌端整,鼻梁微挺,眼眸轻合。点点琐碎组合,却总叫人心荡神驰,难以自抑。

    便是在祭出灭世弹,将琉相一国屠杀殆尽之时,那般狠辣冷绝的神色,亦是高华美艳,引人沉沦。

    风启洛见他不语,嗓音便是一冷:“朝歌,莫非你,心软了?”

    朝歌轻笑,两手更紧将风启洛腰身环抱紧,亦是低头在他耳旁啄吻撩拨,气息火热,一阵阵随他嗓音喷在那青年光滑肌肤上,“我不过一介怪物,又被当做六凶通缉,整日东躲西藏。若非得你相助,连人形也化不成。星衍……最好趁早灭亡。”

    风启洛便缓缓勾起一抹浅笑,转头贴合他嘴唇,辗转深吻。

    风承阳玩耍片刻便已睡了,被风启洛放在一旁。那二人更是肢体交缠,气息亦是急促起来。

    此时门外却又响起一道嗓音:“启洛,你唤我?”

    风启洛喘息微急,已被朝歌褪下大半衣衫,又抬起修长光裸的长腿,绕在朝歌腰身上暧昧勾挑。闻言便哑声笑道:“正是,快来……”

    朝歌眼眸微暗,却并未开口,另一男子已步入房中,身形高挑,容貌俊雅,见那二人拥抱也并无异色,只轻车熟路捉起风启洛高悬的足踝,低头在足背一吻。这三人一起,又竟夜缠绵。

    而后半年中,那人又频频生事,神出鬼没,滋事扰乱,令各国防不胜防。

    而魔龙旧部,终究也投靠了那人麾下。一时间竟吸引了无数魔物同别有用心的修士投奔,九国一庄的格局,便被打破,隐隐形成以龙德为收的正统联盟,与以那人为首的群魔大军。

    往日风头正劲的风神山庄,如今族长无心经营,四长老亦是不理外事,反倒默默无闻,隐没在龙德的阴影之中。

    魔王军以落涛为根据地,拥立风承阳为帝,讨伐以龙德为首的乱臣贼子。首先便在越明港口展开激战,要对整片大陆鲸吞蚕食。双方各有损耗,越明国王子姚守真却在这场战争中崭露头角,取代其兄,成为越明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

    那魔王军虽扎住落涛,其余诸国却不敢轻易派兵前往讨伐,担心的便是倘若出兵,防守之力便会弱了,被那人趁虚而入,更是得不偿失。故而,便如此僵持下来。

    寻仙大阵终究耗损过大,经不起一再启动。而那人心思狡猾,一面同风启洛斗智,两人反复修改法阵,你追我逃,你寻我匿。便是风启洛借助法阵捕捉到他的行踪,却仍是被他一再逃脱。

    僵持半年后,四株仙树,又去其一。正是万仙仙树同镇守的龙身元神。

    龙德天上之国,往来终究多有不便,众人便转移至风神山庄。

    风大夫人自庄主身故后便深居简出,轻易不再露面,风启明不过一介凡人,拿了盖世良方,却也练不出稀世的良药,早已自暴自弃,醉生梦死,当真做起了纨绔子弟来。

    风启洛与风雷二人亦是不愿多插手俗事。修道者虽讲究入世修心,出世修道,若是反倒被俗务缠身,却得不偿失。若非此事同他二人切身相关,风承阳又被那人骗走,只怕早已回了宗门,寻个秘境继续修行去了。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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