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九万里 作者:恺撒月
第9节
风启洛尚在内视检查,就觉一股酸热再度袭上腰身,低低喘息出声,便缠住风雷腰身,任他需索无度般顶磨抽动,狠插狠捣,不过片刻,风启洛便弓起身来,二人双双登了极乐。
风启洛仍是如法炮制,将体内那些元阳化去,方才坐起身来。
正是一副云鬓蓬乱钗环坠,香肩微露宫衣皱的香艳姿态。
他自风雷眼中看出几分笑意,反手摸到头上一枚银钗正自发间滑下,不禁又羞又怒,将那银钗折成两段,道:“我今日炼丹,你便设法将那刺猬符印多解开几层。”
风雷道:“我送你去。”
风启洛思及昨日那几个跟踪的修士,略点头应了,二人各去洗漱更衣。
待更衣完毕,风启洛脸色却更沉几分。旧裙昨夜被风雷一同蹂躏,早已不堪入目。他二人并未想到需在此地耽误太久,故而只备了一套女装。如今固然换回他自己衣衫,却仍要假扮女子,却是更为难几分。
好在雾隐丹尚可助他伪装,风启洛便信手捏开两粒,只为确保效果。
待折回厢房时,却见风雷自空酒坛中倒出一个圆滚滚黑刺球来。
那刺球落在桌上,纹丝不动,又散发阵阵酒香,竟是醉得不省人事。
风启洛皱眉道:“这刺猬口出狂言,却原来酒量如此不济。”
他却忘记了那酒坛足有刺猬二十倍大小。风雷只得将这刺猬一身酒味抹去,再将它塞进袖子里,望向风启洛,“走吧。”
风启洛亦是看向风雷,温润一笑:“好。”
二人便相携出门,又刻意绕远,摆脱跟踪,将雾隐丹全力催动,方才去了云锦阁。
赵景早已恭候风启洛,见他男装而至,略略一怔。风启洛笑道:“昨日路上,见有人尾随,故而……”
赵景道:“开天集直属风神山庄,纵有宵小,却万不敢在此闹事,二位放心。”
风启洛笑道:“也不过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罢了,炼丹房在何处?”
赵景自是引风启洛前往炼丹房,风雷与风启洛约定接应时间后,便离开云锦阁,却是去查那几个跟踪之人了。
那炼丹房亦在院中,辟火砖垒砌而成,坚固安静,一旁架上放有各色药材,正是三鼎养元丹所需材料。
风启洛接过清单一扫,又道:“加一味青龙牙,便可练成中品养元丹,却比下品丹药强上数倍。”
赵景道:“只是这中品养元丹价格虚高,普通修士承受不起,故而销量反倒不如下品。”
风启洛笑道:“价格虚高,只因那些生手炼丹,尽在糟蹋材料之故,赵阁主莫非不信我?”言辞间亦是自信满溢,却生出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来。
那赵景一怔,心中便对这身份神秘的雷夫人又多信几分,吩咐掌柜取来青龙牙——那药材名为青龙牙,实则乃一种三品树果,只因果实青绿狭长,故而美其名曰青龙牙而已。
风启洛收下药材,便关闭炼丹室,取出药王鼎来。既然赵景依旧心中存疑,那他便需施展手段叫他见识才是。
这边厢风启洛炼丹,那边厢风雷却已寻到昨日跟踪者中二人。
那二人一凝脉六层,一凝脉八层,正立在一处廊下,愁眉不展。风雷如今已是五层修为,却强横远胜同阶,又有雾隐丹相助,故而掩饰行迹,往那二人靠近。
那八层的中年修士一脸横肉,斥责道:“不过两个筑基的杂碎,你竟跟丢了,传出去笑掉大牙。”
那六层的青年修士脸色青白,却似有点耗损过度的内虚之相,闻言辩解道:“那夫妇二人奸猾似鬼,只怕修为做了伪装,决不在我之下。”
中年修士道:“人既丢了,自然由你胡诌。却如何向主子回话。罢了,仔细去找,这境外有千重结界,他二人定不敢乱闯,若要过岗哨,必有消息。此刻定然仍在开天集中。”
青年修士应声去了,那中年修士左右看看无人,神识一扫,方才隐了身形,往开天集外围行去。
风雷自然暗中紧跟,离了繁华市集,转过几个弯,就见那中年修士进入一座宅院中。
第十六章 开天惩纨绔
炼丹房中,紫金药王鼎稳重悬浮,鼎口青光莹然,淡香四溢,已是成丹之相。
风启洛凌空一指,那药鼎翻转,将丹药倾倒在瓷盘之中,三十六粒中品养元丹,浑圆晶莹,颜色纯澈,竟无一粒有瑕疵。
他如今凝脉三层,操纵这药王鼎更是得心应手,炼制寻常丹药更不在话下,三鼎中品养元丹,三个时辰便炼制完成。又以归一经精妙控火,更是行功炼丹两不耽误,却比寻常炼丹师多了个捷径。
成百珍贵丹药,竟堆砌盘中仿若廉价青豆。风启洛只将母亲的火莲鼎取出,在手中把玩。那法宝小鼎不过巴掌大小,金中透红,雕满云火莲花的纹路,巧夺天工,精致绝伦,被当做攻击法器,却是可惜了。
风启洛将那火莲鼎放入灵力尚未散去的药王鼎中,又引急火烧灼。这却是天书中所载的秘法,只因火莲鼎内那一丝三昧真火委实太过虚弱,故而以药火温养之,日积月累,总能恢复。
如此温养一个时辰后,风启洛方才徐徐收功,又觉出些许不同来。他水灵气中融了风雷一丝金力,经炉火淬炼后愈发精纯,与至纯灵力相差无几。天地恒常,万法归一,人分阴阳,物分五行,然则五行之力,剥离表象,本质并无不同。若是他能自五行中抽取本源为己用,修炼速度,必定比如今提升数倍。
风启洛想通此节,顿时心清神明,精神大振,收了两个药鼎,自蒲团上起身,将门打开。
早已夜幕降临,门外有一名少年仆从守了多时,见他开门,便行礼恭声道:“仙师有何吩咐?”
风启洛道:“三鼎药已炼好,叫你家阁主派人前来验丹。”
那少年应声后,便取出传讯玉符。风启洛在炼丹室中静坐,自有仆从为他奉上灵茶。不过半刻,那赵景就急匆匆赶来,一眼便望见桌上成堆丹药,被风启洛如此随意丢放,不由露出痛惜之色,一面却是礼数有加,“有劳雷夫人。”
风启洛见竟是赵景亲自前来,不由低声叹息,“想当初云锦阁乃天应国十大商会之首,何曾将一名才入门槛的小炼丹师放在眼中过。不想如今竟得赵阁主迎来送往,就连验丹之事亦亲自过问。”
赵景却是脸色一白,强笑道:“不想赵某家中那点丑事,竟已传开了。惭愧。”
一面仍是吩咐白掌柜同小二,取来白瓷瓶,将那盘丹药分装清点。
统计下来,竟有一百一十七粒,那养元丹品相极佳,几近上品丹功效,白掌柜同小二惊叹不已,望向风启洛的眼神已然有了几分敬仰之色。
风启洛并不放在心上,只将结算后的灵石收入储物袋中,含笑起身,又提醒道,“开天大集不过七日,如今已过去两日。养元丹这等低阶丹药,利润终究微薄。赵阁主若信得过我,不如放手一搏。”
赵景更是惭愧,拱手送走雷夫人后,眼神中竟是渐渐浮起坚毅之色,下令道:“白掌柜,明日将天子莲备下。”
白掌柜一惊,忙道:“少爷,若是仙师不慎炼坏了天子莲……两日后的斗宝会,却如何是好?”
赵景温厚书生的脸上,却闪烁出一分少有的光彩来,“不如放手一搏。”
风启洛离了云锦阁,仍是隐藏行迹,小心隐在人群中,回了客栈。才进厢房,风雷亦是推门而入,一身肃杀森冷之气,令房中烛光亦是暗了暗。见他仍在屋中,方才缓和几分,嗓音却仍是冷冽如风过冰棱,透着刺骨寒气,“那几人来自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这名号,委实大过头了一点,风启洛却并不知晓,又问道:“是个怎样的来处?”
风雷却不开口,只将那刺猬取出,黑刺的背脊上,却扎着一颗浑圆白玉珠,表面亦是密密麻麻刻满符纹。那珠子风启洛却是识得的,正是仿影珠。
正一似有疲色,趴在桌上便松散四肢,声音亦是细到几不可闻:“累煞老夫也!”
风启洛将它提起,追问道:“快讲!”
却原来风雷跟至那宅院外,竟是威逼利诱,哄了正一混入院中查探情形,又背驮仿影珠,将沿途见闻一一记下。
风启洛便自它背上将仿影珠摘下,又将一丝灵力灌注入内,珠子立时盈然生辉,在半空映出一副影像来。
正是个朱门黑瓦的富户大院,有九曲回廊,又有梨花小院,院中一幢高楼,额匾上书:天下第一楼五个大字,一路上青衣小厮、华服丽人络绎不绝。
那小刺猬亦是不识路,进了高楼后便胡乱窜入一间房中,却是纱帐卷香风,流苏扫锦裘。层层纱帘下,几个美人抚琴弄笛,斟美酒,奉灵果,正伺候一名富商打扮的男子。
再入第二间房中,更是被翻红浪,娇声艳语,赤条条肢体纠缠横陈。
如此窜了数间厢房,若是风启洛再不知这天下第一楼是何等居所,便当真是个傻子了。
好在正一乃金石生灵,这些颠鸾倒凤的勾当看在眼里,就同吃饭喝水一般无二,仍是一间一间执着探索,倒叫风启洛看得眉峰深锁,耳根赤红起来。
五、六幕活春宫之后,方才到了一间上房,布置更是精妙舒适,就有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正同软榻上男子禀报。风雷亦是在旁同观,此时方道:“此人正是昨日跟踪之人。”
风启洛略颔首,就见仿影珠角度转换,显出软榻上男子的脸来,面容清秀,神情慵懒,眉目间有几分同风启彰相似,正是长房那不成器的次子风启明。本应在万仙书院勤学苦读的风三少爷,竟躲在父亲眼皮底下寻欢作乐,若叫风长昀知晓,倒是一场好戏。
风启明似是正斥责部下跟丢了美人,扬手便将手边把玩的一个翡翠麒麟壶砸去。那中年汉子虽修为远远高过这小少爷,却是不敢躲闪,任那麒麟壶砸在额头,一股鲜血蜿蜒而下,将他眼中狠厉之色遮掩住。
风启洛嗤笑道:“原来是风家小少爷看上我了,这兄弟俩倒是好眼光。”
他话音才落,就觉房中冷下几分,扫眼身旁人,又赶忙换了话题,道:“我看这地方倒是眼熟,却从未听人提起过。”
风雷道:“青楼伎馆,并不违例。如此深藏不露,定有隐情。”
那仿影珠闪了一闪,却是正一离了风启明,追随那中年汉子上楼。
无数绣鞋皮靴闪过后,那汉子却进了一扇木门。
此时正一缓过气来,竟是坐起身傲然道:“这点小事,岂能难倒老夫?”
这刺猬竟是顺着门柱爬上屋顶,推开瓦片,一直钻到房梁之上,当了一回梁上君子。
仿影珠的景象亦是转换角度,俯瞰而下。
那房内空旷,又铺就猩红厚毯,更将那房中几具少年的纤细身躯衬托得肤色胜雪,发黑如墨。那些少年个个俊美秀丽,只是皆被绳索捆缚,肌肤上亦是浮现纵横无数的鞭痕,尽跪在一人脚边,神色或哀戚或讨好,全然没有半丝尊严。
那人却倨傲如帝王,抬脚勾起其中一人的下颌,手中长鞭曳地,竟如驱赶畜生一般,随意抽击在那些少年细嫩肌肤上,又生出条条血印。
风启洛突然忆起往事,脸色渐渐阴沉。见那人抬头露出真容,更是重重一掌,击在桌上。
那人往常君子如玉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正气,面容扭曲出一道残虐邪笑,令人心底生寒,更生出无穷厌恶。正是万众敬仰的天之骄子,风启彰少庄主。
风雷只将他两手握在掌中,复又将风启洛拉进怀中安抚,“启洛,不可冲动。”
风雷却不知风启洛忆起前尘往事,正是有一年外出历练,却遭人劫持,关押在青楼之中。只是他生性倔强,宁死不屈,熬到最后方得风启彰解救。
只是如今看来,那室内陈设、折磨的手段皆如此眼熟……想必当初,又是风启彰自编自演的一场好戏。
若非那时风启彰尚念着他身怀天书异宝,投鼠忌器,只怕就要任他拼个玉石俱焚,也要施展这些下作手段折辱于他。
一念至此,风启洛更是恨极怒极,只愿现下就去将那人大卸八块,抽筋扒皮。
风雷虽不知他为何如此愤怒,仍将他稳妥圈在臂弯中。那少年身躯却在他怀中轻颤,哑声道:“不杀那厮,难消我心头之恨。”
风雷只道:“此人当诛,你却不可以身试险。”
正一却在此时叹道:“他身边有金丹强者守护,你二人若要送死,却要先帮老夫寻个安身之地。老夫看那逍遥斋的酒窖倒是个好去处……”
风雷将他滔滔不绝打断,“你自与我同去。”
那刺猬一惊,立时细声叫唤起来。
仿影珠又闪一次,却是风启彰身旁一个护卫似有所觉,继而影像便戛然而止。
正一见状更是邀功道:“那金丹护卫当真好大灵压,若非老夫见机得快,只怕就要被他捉了去。老夫乃诛邪伐伪、守正卫道的仙家宝器、兵中王者,你这小子倒是当真舍得,竟敢叫老夫贸然深入敌阵,竟不怕失了老夫这等宝物?”
风雷嫌他聒噪,只单手环了风启洛,又单手取出一坛美酒放在桌上,道:“物尽其用。”
刺猬立时消了音,沿酒坛外壁努力爬了上去。
风启洛却已自怒火中平息,将风雷推开,在房中行了几步,冷笑道:“不过是个金丹,何惧之有。我有一计……”
谁料他尚未道出计策,风雷便剑眉一皱,冷道:“不可。”
风启洛眼神一冷,狠狠往他扫去,“我尚未开口,你便知晓?”
风雷道:“你我根基薄弱,为今之计,一则冒死搏之,二则隐忍退之。你如今心脉激荡,并非退让之相,故而不可。”
风启洛打的正是以自身做饵,佯装被擒入楼中,与风雷里应外合,毁了那天下第一楼的主意。如今被风雷釜底抽薪,竟是泄了底气,不由一把攥住风雷衣襟,怒道:“若你不肯,我便孤身前去。”
风雷任他施为,只略略低头,注视这少年紫蓝眼眸,语调却有若铁铸一般,纹丝不动,“若你冲动行事,我自然有百种手段将你困在床笫之内。待开天大集散集之日,直接抱出千重结界去。”
风雷神情冰冷,正色以告,却叫风启洛陡然生出些许慌乱羞恼来,耳根脸颊亦是渐渐腾起热气,强撑的怒气亦是摇摇欲坠,“你可是……我血契之仆。”
那剑修却不为所动,只抬手捏住风启洛下颌,指腹却贴在柔软唇瓣上,暧昧厮磨。低声道:“血契只掌生死,我若不从,你可要杀我?”
原本那些肃杀仇恨,就如光映薄雾,渐消渐淡,风启洛迎上那人冰澈有若冻结的双眼,却是心底一股暖意,自胸膛弥漫到指尖。
只是风雷这质问,却叫他心底一沉。
他如今大道未成,全凭风雷一路守卫,日后亦需依靠风雷良多。他二人只因血契联结,方才同命共运。若风雷执意抗命……他如今竟是全无手段应对。
风雷似是猜到他想法一般,只道:“启洛,重活一世,切莫轻生。”
风启洛只低声应是,却是心思重重。二人再无话可说,便各自打坐修炼。
第二日清晨,风雷仍是敛目安坐,周身灵气萦绕雄浑。风启洛便不唤他,只身去了云锦阁。
一路却见行人往来匆匆,更有风神山庄护卫夹杂其中,如临大敌一般,气氛沉重。不由起了疑心,却是忍耐至云锦阁,见了赵景方才开口相询。
赵景道:“雷夫人莫非不知?昨夜有人企图行刺风家少庄主,闯进风家别院……”
风启洛脸色一白,却又强笑道,“竟有这等可怕的事……那少庄主可曾受伤?”
赵景未察觉有异,仍是道:“那少庄主身边有两名金丹护卫,寻常修士哪里是对手,自然无恙。只是……据闻那风三公子却是丹田受了重创,纵是救回来,只怕也是个废人了。”
风启洛心中暗道,那风启明不过三灵根资质,又被母亲宠得懒惰惫赖,贪欢好色,本就同废人无异。如今也不过叫他坐实废人之名罢了。
只是行刺之人,莫非是风雷?
昨日百般阻挠他行动后,却孤身夤夜刺杀。风雷这般行事所图为何,却叫风启洛糊涂了。
面上仍是同赵景唏嘘几句,二人同进了炼丹房。
房中一张石几上放有个水晶匣,匣中正有一朵几近透明无色的莲花亭亭盛开。
第十七章 仙家七品丹
星衍大陆,药分九品。天子莲可居七品之首,生于玉矿之中,汲玉精月华,百年生菡萏,又历经数百年,才养得莲瓣开启,露出晶莹剔透的莲蓬来。
千里玉矿脉中,能得一朵,已是天大的福分。
这天子莲最大的好处,便是淬炼灵根。纵使五灵根、废灵根、杂灵根,有天子莲襄助,亦有机会化腐朽为神奇,成为单灵根的天才。
修仙之人,灵根愈纯,瓶颈愈少。故而天子莲水涨船高,成了修士争抢的绝世宝物。
只是这仙药娇嫩,炼制不易。故而天子金丹固然淬炼灵根效用更佳,却是如炎羊真人这般高等炼丹师亦不敢轻易炼制。
风启洛只管迈入炼丹房,往那水晶匣中一扫,目光清冽,坦然笑道:“赵阁主竟想通了。”
赵景心中忐忑,面上仍是笑道:“此乃镇阁之宝,若是雷夫人炼出了金丹,便是我云锦阁更上层楼的机遇。若是……却只能怪我时运不济了。”
这赵景也当真有几分赌徒气魄,前世落拓,却当真是时运不济之故。
风启洛道:“若要炼天子金丹,我当闭关三日。却还需先做些准备。”
赵景见他胸有成竹,忐忑之心便减了些许,肃然道:“自当如此,雷夫人有何吩咐?”
风启洛神识一扫,见房中材料一应俱全,就对赵景做事满意几分,道:“劳烦赵阁主派人去请雷先生一趟。”
风雷来得极快,全然不在意开天集中往来护卫正通缉他两层身份。风启洛就将前因后果一提,“我将闭关三日,你自当小心,切切莫再涉险。”
风雷听他话中有话,剑眉微敛。风启洛又脸色一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风雷方才道:“不过小惩大诫。”
话音才落,风启洛温软唇瓣已落在他嘴角,那少年眸色沉沉,却透出些许笑意。
风雷眸色亦是和缓,只略略抬手,轻抚他脸颊。
这剑修气息冰寒,生人难近,指尖却极是温润。风启洛在这轻快抚慰中,眯眼享受了片刻,方才按住他手指,正色道:“风雷,匹夫之怒,不过血溅三尺。我却要他活得长寿,眼见着珍爱之物,尽被摧毁。”
风雷道:“需从长计议。”
风启洛笑道:“正是如此。我便承诺与你,昨日那般冲动之举,可一可二,绝不再三。”
风雷听他如此说,面上神色,就更和缓些许。
二人议定,风启洛炼丹之时,风雷亦是在就近闭关,要将正一剑符印再拆解一二。
如此布置之后,风启洛便闭门不出,潜心炼丹。
赵景却在这三日时间中,度日如年。
开天大集斗宝会,由海纳商会牵头进行。海纳商会来自上三品仙国的乐寄,如今乐寄国师正是风启洛嫡亲的祖父,元婴老祖风修宁。
这海纳商会亦是野心极大,与风神勾结,在别国扩张势力,只是做得极为小心,并未引起他国反弹罢了。
赵景那两个叔父,正是夺了家产,一个投了天应国中,云锦阁的老对头,一个却正是投了海纳。
开天大集时,他那三叔亦是同海纳一同前来,所挂的,却是海纳商会应天分号的匾额。斗宝会登记之事,正是由这分会一应承担。
赵景立在那挂有分会牌匾的大门口,望向商铺之内。来往迎送的小二与正为客人登记的账房先生泰半眼熟,正是昔日为他父亲效力的部下,如今却已另投明主了。
陪伴赵景而来的小厮灵宝便是一声冷嗤,“数典忘祖。”
赵景轻斥道:“休得胡言乱语。世道艰难,他人也不过为一口饭吃,何错之有。”
灵宝亦是机灵,立时低头认错,却又忍不住辩了一句,“小的自然骂的那些当真忘祖之辈。”
不过一时口舌痛快,又有何用?赵景心中低叹,却不再教训小厮,只撩了袍摆,迈入门中。
那斗宝会登记分法宝灵丹,他自是去了灵丹之处,取出一袋灵石作为抵押,要登记天子金丹。
这名字甫一出口,那账房先生手中的毛笔却是一滞,缓缓抬起头来,花白眉毛挑起,“少爷,老朽敬你为人,奉劝一句。如今海纳商会,绝非少爷所能敌。”
那账房先生姓杨,往日亦为云锦阁效力。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
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
乐可(完结+番外)、
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
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
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深度开发1v3、
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