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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掌门说 作者:莫晓贤

    第10节

    越打,甲二便越觉得左支右绌,心中十分窝火。

    他觉得这个许掌门真是太奸诈了,居然逼得自己非得选这种地方!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地步,要他认输,他是绝对不愿的。

    甲二突然退后了一步,而后脸上泛起了一阵异样的酡红。

    许云一愣,还未思虑出个所以然来,甲二已经再度攻了上来,并且速度和力度都已经和刚才不可同日而语!

    爆发秘术?

    许云非常意外:这种秘术是极少的,至少玄剑宗内就没有。当然据说从前是有的,只是自家师父认为这种秘术太过残忍,于是销毁了。

    所谓爆发秘术,其实就是在透支自己的命,一经使用轻则三五个月动弹不得,重则直接暴毙,比肖灵现在强行冲开经脉还要凶险。

    为什么会有人在不涉及生死的切磋中做出这种选择?

    因为判断错了对方的力度,许云在接下对方爆发的第一击后,手腕便受了轻伤。

    数招过后,许云先前建立的优势荡然无存。

    肖灵不禁向前走了两步,重新紧张起来。

    幸好许云并没有就此败下去。

    仅仅片刻之后,他再度建立起了优势。

    玄剑宗并没有爆发秘术。

    ——但魔教有。

    魔教的爆发秘术是与众不同的,它并不会像其他秘术那般透支生命,实际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魔尊都认为它压根没有任何后遗症,从而将它当做了魔功最困难也最强大的最终境界,写在魔功的最后,让每个教徒学习。

    它并不吞噬生命,它也无法像其他秘术那般让施术者的身体素质上升一个层次。但它能让人心如止水,让人毫无恐惧毫无迟疑,让人不会在做出一个多余的动作,让人除了战斗什么都不去思考。就是用这种方式,它能将人的判断力与反应力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

    然而每一个曾经见过它的正道人士,都给它下过同一个评价:

    它并不吞噬生命,但它吞噬灵魂。

    多少原本正常的魔教弟子,就是在一遍又一遍地使用了它之后,变成了除了战斗什么都不顾的疯子。

    有那么一段时间,许云被称为是魔教内除魔尊之外的最强者。

    虽然当年他只有九岁。

    ——那时的他,无时无刻不处于那种状态之中。

    无情,无义,无爱,无恨,无心,只有战。

    比其他人稍好的是,他并没有想要为之而战的事物,于是最终只成了一个无害的木偶。

    这种状态,对于许云而言,不存在任何负担。

    他就是为之而存在的。

    他本来就没有灵魂,又何惧吞噬?

    ☆、意外

    魔功究竟可怕到一个什么地步?

    魔功的秘术对上普通功法的秘术,能够几招致胜?

    十招,只需要十招——许云证明了这一点。

    他甚至并没有彻底选择魔功,任何人看到他都只会觉得他所使用出的一招一式全是玄剑宗的功法,但同样的招式,只用了十招,他便反败为胜。

    在座诸人的脸色都变了:玄剑宗的掌门许云,实际上竟然隐藏着这种实力吗?

    就连肖灵也忍不住在内心将自己与对方再度做了个比较,然后叹了口气:好吧,果然还是许掌门更胜一筹。

    但不知为何,看到许云现在的模样,肖灵总觉得有点熟悉。

    他是知道被称为魔功最高境界的那种东西的,甚至他多年来一直在努力学习,只是从来没有达到过——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从来没有达到过。只是很奇怪,魔尊对于他这个连最高境界都没有达到过的弟子,却仿佛十分满意。

    肖灵仔细看着许云的动作,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他是玄剑宗的掌门,而玄剑宗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大概也会有着类似的诀窍吧?总之肖灵无法将许掌门和魔教联系在一起。

    甲二在许云的连番攻势之下,不禁一退再退,到后来都显得像是在落荒而逃了。

    但他显然并不可能真的落荒而逃,只是努力凭借室内的地形做着周旋,想要找到反击的机会。

    许云始终没有给他那个机会。甲二发现,这个许掌门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比起以前要来得更加滴水不漏了,简直毫无破绽。

    甲二在桌椅间乱窜了许久,渐渐发现自己有些吃不消——爆发秘术,并不足以支撑他坚持太久。

    成败在此一举,甲二与许云拉开了距离,而后抬起砍刀咬着牙再度冲了上去,带着一股不顾一切地决绝。

    许云对这份决绝显得毫不在意,冷静地站在原处等着。

    但甲二并没有冲到他的身前。

    此人在中途很奇怪地转了一个方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脚底一滑似的——于是那柄大砍刀便狠狠砸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另一个人。

    肖灵站在距离两人中间不远的地方,正好是刀锋所向。

    许云冷眼看着,仿佛事不关己。

    大概有那么半个刹那,他真的很冷静,但也仅仅是半个刹那而已。

    很快地,许云便真正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

    他的脸色骤然变了。就好像一湾被寒冰冻住的湖面,被重物狠狠击打,于是冰面维持了半个刹那,而后猛地裂开,露出一颗虽然被冻僵但还在挣扎着缓缓跳动的心。

    “阿灵!”许云大喊着想要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没有那半个刹那,他或许能救下那个少年。

    但现在已经晚了!

    肖灵望着正砍过来的刀锋,被上面的反光晃得眯起了眼。

    刀尖携着寒风,照着他的头顶猛地斜劈而下。

    肖灵朝侧边迅速一退,险之又险地任刀锋贴着肩头划下。

    刀锋砍到了旁边的铁器上,将铁器砸开了一个大口,刀身却猛地崩裂!

    断裂的刀尖,朝着肖灵地胸口狠狠扎去!

    就在大家认为意外已经无法避免,或焦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看过来时,肖灵猛地抬起右手,由下至上,准之又准地捉住了那正飞来的刀锋。

    众人愕然。

    肖灵的右手并没有因此而稍作停歇,而是沿着最初的路径继续向上,挟着刀锋快之又快地划出一道亮线,线的终点是甲二的脖颈。

    那半柄刀锋,最终被准确送入了它主人的喉间。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肖灵的衣袖。

    甲二向后退了两步,喉间艰难地发出嗑嗑之声,抬着双手想要碰碰自己的脖子,身体却情不自禁地直直倒向了地面,死不瞑目。

    一时间,四周皆静。

    这场意外最终仅仅不到一个刹那便尘埃落定,而许云终于冲到了肖灵身边,猛地一把将他揽进了怀里。

    仿佛是这一幕打破了众人静止的思维,众人像一齐反应过来似的,猛地嘈杂起来。

    “师兄!”红衣盟诸人目眦欲裂,难以置信。

    肖灵在许云的怀中,低着头默默看着地上那具尸首。

    甲二的脸上到现在还停留着满满的惊愕,仿佛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包括最初他举着那柄大刀砍来时,脸上就是这个表情了。

    肖灵沉默着向着四周望了一圈。

    红衣盟诸人看向他的视线充满了惊骇、恐惧,以及仇恨。

    至于其余人,自然不会也有仇恨,但目光中也都难掩恐惧。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早就该意识到的事实——杀人,并不需要内力。

    已经有不少人在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想:假使这个少年站在自己面前,袖子里藏着一柄刀,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自己能挡得下他一招吗?

    答案是令人绝望的。

    肖灵的身法速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会是这群人的噩梦。

    “抱歉。”肖灵最后看向了许云,“我又杀人了。”

    “你这是在自保!”许云道。

    自保……吗?

    肖灵知道,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自保,一切在他握住那柄刀锋之后便能结束。

    但他杀了对方——实际上,早在他出手前的一刹那,他已经计算好了最终的结果,他在出手时便已经决定了要置对方于死地。

    若是让肖灵再选一遍,他不会再选择杀死对方。

    但在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他考虑不了那么多,只能忠诚地依照身体的第一反应行事。

    也就是说,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杀人吗?

    肖灵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许云将肖灵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确定他真的毫发无伤,松了口气,而后冷眼看向红衣盟诸人,“你们打算如何解释?”

    红衣盟诸人听到这话,只觉得愤怒极了:现在死了大师兄的是他们,竟然还要他们解释?尤其是那个少年乙四,若不是身后有人拉着,恨不得冲上来拼命。

    “这是场意外。”甲五哑着嗓子道,“我们早就说过刀剑无眼,是许掌门你执意……”

    “是你们说你们的大师兄不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招式!”许云愤怒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反问道,“结果呢?”

    甲五沉默。

    其实这个中年人也不是个只知道讲和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事,红衣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毕竟在座这么多人全是中原武林人士,而他们都看得清楚:甲二之所以会被杀,是因为他先险些杀了无关之人。本就不占理,最后还被反杀,简直是个笑话。若是一个没处理好,红衣盟便别想再在中原里多走一步。

    半晌之后,甲五叹了口气,道,“这次是我们不对,因为我们的一时大意,险些酿成了大祸。希望许掌门能看到大师兄已经以命偿错,而你们也并没有受到实际上的损伤的份上,原谅我们吧。”

    听到他这样说,许云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点。

    但有人就不乐意了。

    “甲五!”那乙四本就是个冲动的货色,此时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你不仅不想为甲二报仇,还要对他们这么做小伏低!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难道看不出来,甲二分明是被人所操纵……”

    甲五皱紧眉头,“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没我说话的份?我……”

    “如果现在在这里的是乙三。”甲五道,“他一定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乙三?

    这名字虽然其他人没有听说,但看起来就像是正好压了这乙四一头的人物。

    果然,乙四一听到这名字,一张脸立马涨红起来,一双眼里满满都是不服气,却终究没有再多嘴。

    “晚辈不懂事。”甲五再度像许云道,“请许掌门不要怪罪。”

    对方都做出这种姿态了,许云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

    “既然是一场意外,大家都不要计较太多了。”谢晓安见状打起了圆场,“许掌门今天应该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许云点了点头,“也好。”

    冷静下来后,许云在面对红衣盟时也没有继续维持那种冷言冷语的姿态,而是叹道,“甲兄这次也算是因为无妄之灾而白白丢了性命,令人叹息。不如就由我们玄剑宗尽这个地主之谊,出资将其厚葬?”

    红衣盟的其中一人黑着脸道,“不敢劳烦许掌门,师兄的尸首我们得带回西域。”

    “那便如此吧。”许云吩咐弟子们收拾好甲二的尸首,遗憾之色溢于言表,真真一副悲天悯人的做派。

    接着许云又让弟子去领其余诸人去客房,自己则拉着肖灵准备离去。

    “许掌门。”谢晓安走在他身边问,“你什么时候会再去找我手谈一局?”

    许云道,“等有空吧。”

    谢晓安眯眼笑着,“我会等的。”

    一番离别的客套之后,许云终于带着肖灵离开了众人,向居住的小院走去。

    肖灵突然道,“我认为那个小鬼说得没错。”

    “那个乙四吗?”许云问,“你也认为甲二是被人操纵的?”

    肖灵道,“说是操纵或许不准确,但我认为,他至少不是凭借自己的意志攻击我的。而从当时的情况看,实在难以相信只是单纯的意外。”

    “比如说……有人用无形的线,拨转了他的方向?”

    “有点这种味道。”肖灵皱着眉头,试图找出一种更准备的形容。

    ☆、30

    许云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因为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肖灵看着他,有些意外与困惑。

    “实际上,那个甲五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许云道,“只是我们都无法看出那个背后的家伙究竟是谁。”

    “那你们为什么不……”

    “说不清的。”许云道,“就算我们说出甲二是被人操纵的,但是究竟是被谁所操纵的?用了什么方式?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说出来,也只会令事情更加复杂,更加难以解决,不仅找不出幕后黑手,还很容易被对方浑水摸鱼。还不如先就这样了结,再慢慢顺藤摸瓜。反正我们的心里都已经有底了,迟早能等到对方露出马脚。”

    肖灵拍了拍额头,“真麻烦,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搅得清楚你们这些弯弯绕绕。”

    许云看着他笑了笑,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又问道,“阿灵,你……不怨我吗?”

    “啊?”肖灵很是疑惑,“我要怨你什么?”

    “今天是我太托大了。”许云说着又将他的手臂给握紧了一点,“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在头口上讨这个便宜,不是我过于自信,认为自己能把控住场面,你也不会险些……”

    “原来你还在在意这个!”肖灵笑道,“有什么可在意的,不过这种事情而已,你还怕我会应对不了吗?”

    许云又沉默了片刻,道,“阿灵,从今晚开始,你和我住在一起吧。”

    肖灵闻言一愣,“现在我们不就是住在一起吗?”

    “不一样。”许云道,“我希望你能搬到我的房里去。”

    肖灵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又有点发红。

    是啊,他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半晌后,肖灵终于点了点头,“好。”

    说是搬家,其实也没什么可搬的。

    肖灵来的时候什么物件也没带,住了这么些时日也没留下些什么,此时说要搬,也就是直接把人往许掌门床上一躺罢了。

    ……好吧,一来就躺床上也太直接了,还是矜持一点好。

    肖灵红着脸从床上起身,又忍不住眷恋地摸了摸柔软的床面。

    许云在一旁看着有一点意外,“你很挑床吗?”

    “其实这些年好多了,没那个条件讲究,石板泥地什么地方没有躺过,硬要睡也不难睡着。”肖灵道,“不过是一些小时候带来的坏习惯。”

    “原来如此。”许云点了点头,心想:对了,他原本也是该娇生惯养着的人物。

    他又笑着道,“你小时候应该挺懒的吧?”

    肖灵大窘,“看得出来吗?”

    “每次见你的时候。”许云道,“只要你在房里,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床上,不过有时是坐着有时是靠着。”

    ……原来是在这种地方露了马脚!

    肖灵只觉得羞愧得无地自容。

    没办法,谁让床坐着就是比凳子舒服呢?想当年父母健在的时候,他就算必须要坐凳子,也只坐垫了毛毯的凳子。

    许云同他调笑了两句,很快就不得不再度开始处理公务了。

    虽然许云的办事效率高,但毕竟是积压了好多天的东西,处理起来也不会只是一刻两刻的事情。

    肖灵坐在床上,听着外间许云奋笔疾书的声响,又忍不住走出去看看。

    但许云实在是太专注了。

    肖灵瞅着他那专注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又回到了里间,重新拿出那本功法,靠在床头翻阅着。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都暂且停下,出去一起吃了晚膳,然后继续回去各忙各的。

    又半个时辰之后,侍女送进了一桶热水。

    “阿灵。”许云在外间喊道,“你先洗吧。”

    肖灵出去,看到许云依旧在奋笔疾书的身影以及他身旁那桶洗澡水,默默地自己将浴桶给搬到了里头。

    脱光了之后,肖灵坐在浴桶里默默想着:好像和不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多大区别嘛。

    只是距离许掌门又更近了一点,他感觉自己变得更容易紧张了。

    这样不行啊!

    自己的适应力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啊!

    肖灵默默地唉声叹气着。

    “阿灵……”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猛然间肖灵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险些跳出了喉咙。

    “许、许掌……许云。”他还记得改口,“你忙完了吗?”

    许云摇头,看着他道,“我就是想来见见你。”

    肖灵紧张极了,就算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就被对方看了个干干净净不止一次,他还是紧张极了。

    许云走过去,跪坐在桶边,伸出双臂,由后揽过肖灵的肩,将他拥在自己的怀里。

    肖灵的后背被浴桶的边缘搁得有点生疼。

    “阿灵,我今天害怕极了,阿灵。”许云将头埋在他的颈间低声道,“差一点我就会失去你了。”

    肖灵沉默片刻,而后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正靠在自己肩头的那颗脑袋,“不就是这点事么,你还要计较多久?”

    许云不答。

    “莫非你原本以为我会连这种场面都应对不了吗?”肖灵冷哼道,“真是太小瞧我了。”

    “我原本以为,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也不会连你都护不住。”许云道,“结果却是……”

    “结果是我一点事都没有。”肖灵歪着脑袋,同他靠在一起,“好啦,你究竟要不信任我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是事事都只能依赖你的啊,你又何必非得逼迫自己为我考虑好一切——留点事情给我自己应对吧,我对付得了的。”

    许云安静地听着,然后抬起头,吻了吻肖灵的脸颊。

    肖灵侧过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有一句话许云始终说不出口:不是的,阿灵,问题不是这个。

    我原本以为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护你的。

    我原本以为,就算是刻,我也已经成功将你的名字给深深刻到了我的心里。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每次只要再度想起那半个刹那,我都会更厌恶我自己一点。

    他用手紧紧插着肖灵的头发,逐渐加深着这个吻,从唇,到齿门,到舌尖,再到整个口腔。

    肖灵的呼吸渐渐困难起来。但他紧紧抓住许云的衣襟,怎样也不愿意先示弱。

    许云的另一只手掌沿着他的胸口伸下,拨乱水流,细细抚摸过水面下的那具躯体的每一寸。

    肖灵突然觉得水温热得难以忍受。

    他将姿势改为了跪坐,颤栗着抓住了许云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腿间。

    许云指尖猛地一颤,然后张开来将对方包裹入自己的掌心,认真抚慰。

    “啊……”肖灵张着终于被解放的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羞耻至极的声响,“快……再重一点……嗯……啊……”

    许云轻吻他的眉梢,用五指更为卖力地回应着他的乞求。

    片刻后,肖灵猛地瘫软下来。

    他望着水中正在上浮的那缕浊液,红着脸喘着气,用眼角偷偷看着许云。

    虽然只能看到对方的上半身,但从许云那比平时还要深沉地眼眸来看,他的欲望现在应该也已经需要释放了。

    “许云……”肖灵转过身,用手臂轻轻绕过对方的脖子。

    许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捉住肖灵的手臂,将对方稍稍提高一点,然后再度吻上他的唇,又向下轻啃喉头,接着伸出舌尖舔过胸膛,最后在胸尖处流连着,轻轻啃咬。

    肖灵颤抖着,吟呻着,以为他们即将开始进行下午未完成的事业。

    但许云的动作到此为止。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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