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 作者:盈澈逝雪
第68节
心里就像钻了蚂蚁一样,抓心挠肝,他做贼似的四处打量,看了一下片子长度,又确定韩昭去医院复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之后,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咕嘟咕嘟的灌进去肚子里,给自己打了打气,终于按下了播放键。
刺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怪只能怪叶影帝家的影音设备太先进,巨大的led屏幕几乎占了一整面墙,环绕立体声的音响无比忠实的把片子里每一个声音无限放大,简直就像现场版一样,真刀真枪的在叶承面前x了起来。
画面中,一白一黑两个人,皮肤黝黑结实的那一个,动的非常快,下面那一个皮肤白皙的男人,几乎软成了一滩水,沉醉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叶承看得心惊肉跳,整个人僵在沙发上,他拿起一瓶啤酒一口闷了大半,很想现在就关掉电视,可是鬼使神差,他的脑袋跟身体就想分离了一样,一动都没动。
这时上面那个人一使劲,流畅的脊背弓起,抬手捏住了下面人的脚腕亲了一下,这个动作一下子让叶承想到了韩昭,当即一哆嗦,某个地方竟然有了反应。
不……不是吧!?
叶承整张脸红的几乎滴血,全身都不对劲,甚至这时候都忘了他是来学习上面那一个的,却不自觉地把自己带入了下面那个。
一个直男看盖片看出了反应,而且还控制不住的脑补了韩昭那一张脸,这说明什么……?
结论叶承不敢想,他不停地往肚子里灌着冰镇啤酒,企图让这玩意儿帮自己解解热气,可是他不知不觉就喝进去五六罐,此刻酒精上涌,热的比刚才更厉害了,连脑袋都晕头转向的有点不听使唤。
下面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他赶忙夹住腿踉跄着爬起来去关电视,而就在这个时候,客厅大门却突然“咔嚓”一声打开了,韩昭推门而入……
一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都傻眼了。
韩照发誓,他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眼前这种事情,屏幕上的两个人正热火朝天,无数不堪入耳的话在客厅里回荡,而叶承这家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露着两条大长腿,正坐在沙发上看到目不转睛,连下面都撑了起来。
而此时的叶承的脸色,不比韩昭强到哪儿去,他这会儿崩溃的都快哭了,从遇上这死神经病开始,他遭遇的事情就没有正常过!
堂堂大影帝,在环绕立体背投电视跟前看盖片,而且还看出了感觉,以后还怎么见人?这时候他到底该怎么解释才能保住自己笔直笔直的男神形象啊!!
“哈哈哈……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来一起看,这俩人做的好假!”
叶承大笑几声,露出一副“你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的表情,无比狂放的一胳膊搂住韩昭的肩膀,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偷偷的夹住某个不争气的家伙。
“……”
韩昭不说话,一瞬不熟的看着他,被叶承触碰的部位瞬间像被灼伤了。
“你看,我为了这次的电影做出多大牺牲,牺牲形象逼着自己看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你看这个黑仔,白长一身肌肉,跟没吃饭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有下面那个,叫的太夸张了,我看一次笑一次,实在太出戏了,这种东西真的是给成年人看的吗,哈哈哈……”
叶承被盯得头皮发麻,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得不死撑,只能bbb不停的说话来掩盖自己的紧张,可眼睛一瞥屏幕就心惊肉跳,如今又跟韩昭离那么近,简直要了他的小命。
韩昭还是不说话,狭长的眼睛半眯着,瞳孔里涌出深邃幽深的目光。
叶承假笑得腮帮子都疼了,绷住紧张的身体,哥俩好似的拍了拍韩昭的胸膛,“老赵,你别害羞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就是看个盖片嘛,又不是真搅基,怕什么?”
韩昭挑眉看他一眼,突然没有征兆的开口,“你下面顶到我了。”
叶承当即被噎住了,一口啤酒呛在气管里,憋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全身顿时红的像只煮熟的螃蟹,整个人僵在当场。
一瞬间,客厅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电视机里高亢的叫声。
“lg再快一点!就这样!啊啊啊!我要s了!”
一声尖叫,像一桶热油一样顿时浇在叶承脑袋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某个玩意瞬间亢奋的跳了跳,一下子戳在了韩昭的侧腰。
老子不想活了!!!
叶承在心里崩溃的哀嚎一声,无路可走,急中生智之下,一脑袋栽在沙发靠垫上,有气无力的说,“嘶……头好晕……我一喝酒就这样……我得进屋躺一会儿……”
他念叨了几句,踉跄着站起来,跟找不到北似的,迷瞪瞪的晃悠了几下就往前走,整个人软成了一根面条,撞到茶几,一下子往前跌去。
韩昭赶紧搂住他,某人打了个哈欠,一脑袋贴在他颈窝里,竟然迷糊糊不省人事了。
得,看来某人的演技全都用在这种事儿上了。
韩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好强忍住全身的火气,把这个耍无赖的人连拖带拽扶进房间。
把叶承塞进被子里之后,他想起刚才在客厅里看到的那些散落一地的空啤酒瓶,端来一杯温开水,“喂,别装了,起来喝点水再睡。”
我现在睁眼不就等于自投罗网?
叶承在心里嘟哝了几句,此时脑袋的确眩晕得更厉害了,幸好他还算有意识,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就恨不得一头撞死,此刻下面憋得厉害,他恨不得韩昭赶紧走,也好让他去洗手间解决一下。
所以他干脆四仰八叉的横在被单上,一动不动,决定装死到底。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连睫毛都不颤一下,这是一个演员的必修课,叶承毫无疑问完成的相当出色,可是他的呼吸却有些急促,汗珠从额头淌下来,还是没有逃过韩昭这个导演的眼睛。
韩昭的眸色越来越深,狭长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起来,全身的温度不断攀升,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自己的目光从叶承身上挪开。
这个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作死两个字怎么写,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法忍受这样的刺激,更何况他对这个粗神经的家伙又……
他现在真的要怀疑,这家伙到底是真看不明白他的心思,还是明知如此才故意想方设法的考验他?
叶承脸上一片潮红,酒精的后劲蔓延上来。
韩昭深吸一口气,强绷住身体,坐在一边,一手托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端着杯子往他嘴里喂水。
本来还可以勉强维持神智的叶承,在沾上枕头的时候,酒精快速上头,他彻底的醉了,再也没有力气再呼吸乱想,胡乱的吞了几口水,咽进去没多少,大部分全都顺着下巴淌到了身上。
白色的衬衫见水就透,透明的水珠滚落,在胸口留下蜿蜒的痕迹,隐隐透出里面的肉色,两条大长腿下意识的分开,酒气上涌,潮红蔓延,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好身材。
韩昭的喉结快速的滚动,喉咙里像是灌了沙子,又干又痒。
以前他以为自己足够喜欢骆丘白,可是这里面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怪病,哪怕当初把人攥在手掌心里的时候,他对他的感情也并无多少情y,可是直到遇到叶承,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也会这样渴望一个人。
这个想法刚一涌入脑海,他就愣住了,看着眼前衣衫半敞的叶承,简直像冬夜一壶烫热的烧酒,无声散发着惑人又醇厚的气息。
他就这样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
房间里安静极了,叶承躺了一会儿就稀里糊涂靠在韩昭肩膀上睡着了,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肤色如蜜,侧脸英俊逼人,节奏规律的呼吸伴随着轻浅的小呼噜响起,此时的他比荧幕上风度翩翩的样子多了几分稚气。
睡梦中的他扁了扁嘴,不舒服的扯了扯衣领,敞开的领口露出了一截修长的脖子。
韩昭眯起眼睛,忍不住暗骂几声,彻底失去了平日里的狡诈算计。这一刻他再也不想压抑什么,低下头,对着这一截觊觎多时的脖颈,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
嘴唇在光滑的皮肤上磨挲,舔着留下的痕迹,某人睡的很死,压根没有反应。
韩昭摇了摇头,像是终于认输一般,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转过叶承的脑袋,留下了一个如夜风般轻柔的口勿。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陪妈妈去医院了,没来得及写完,大家抱歉>
下一章争取把这一对活宝写完o(////▽////)q
☆、番外102【韩昭x叶承304】
叶承捏住杯子,尴尬的咳嗽几声,"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别瞎猜。如果你遇上了一个喜欢的人,但是你不确定他喜不喜欢你,你有什么最快的办法把他追到手吗?"
骆丘白先是一愣,接着差一点就笑出声来,这么拙劣的话亏叶承说得出口。
想到之前在他耳朵后面看到的那个鲜红的痕迹,还有如今叶承羞于启齿的表情,他根本不用猜都能想到,叶承喜欢的那个人八成是男人,不然女人可没有那么狠的力气,咬出这么深的红痕。
他看了一眼一脸紧张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叶承,在心里坏笑一声,脸上却一副认真的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会儿道,"你真想知道?"
叶承点头啊点头,眼睛都在冒光。
"扑倒。"
"哈?"叶承眨眼。
"我说直接扑倒,没有比这更快更有效的了。"骆丘白拍了拍叶承的肩膀,"女孩子嘛,虽然矜持,但是你可是国民男神,排行榜最想嫁的第一名哎,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感情需要行动,行动就要雷厉风行。"
叶承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问题是老子要扑倒的是男人,否则问你干什么!?
可是这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说,"……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也行?这个女……孩子的体型有点……高大,不太好对付……"
一句话就等于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人,可这会儿叶承还没有意识到。
骆丘白也不戳穿他,"这怕什么,敌强我弱,能攻能受,喜欢一个人就不要害怕困难,你要有勇于献身的精神。"
骆丘白的声音好听,柔韧微哑,语气诚挚恳切,实在很有说服力,叶承不是同道中人,没听清楚这个攻受是什么意思,但是突然来了底气。
对啊,他既然已经决定豁出去了,还怕什么?他可是天天锻炼,赵涵这种只知道做做家务的家庭妇男就算长得高,也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先抓住他的心什么的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他倏地抬起头,抬手叫道,"waiter,再来三瓶威士忌!"
骆丘白说得对,酒壮怂人胆,今天他一定要把赵涵这个家伙追到手!
说着他咕嘟咕嘟又灌进去一杯酒,骆丘白看他壮志满满的样子哭笑不得,"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扑倒他!"叶承攥紧拳头,壮志满满。
骆丘白拼命忍笑,眨了眨眼睛,这话可是这家伙自己说的,跟他没有关系,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千万别来找他。
想到这里,他默默帮他叫来一杯红酒,心里啧啧两声,叶承啊叶承,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之前叶承发来短信说要在片场拍戏,晚上不回来了,韩昭就自己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雨下的越来越大,水珠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啪啪的响声,韩昭抖了抖雨伞上的水,刚要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竟然没有锁。
叶承又提前回来了?
他放下雨伞走进去,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也听不见半天动静。
"叶承?"韩昭叫了一声,屋里仍然静悄悄的。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吃饭了没有,我买了点夜宵,你要不要吃?"
平时只要听到"夜宵"两个字,叶承不论是在健身还是在睡觉,或者是在做天大的事都会一溜风的跑出来,像只小狗崽一样东闻闻,西嗅嗅,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
可是今天他竟然没有一点动静,这有点反常,韩昭疑惑的挑了挑眉,顺着客厅往里一拐,看到叶承卧室紧闭的门缝里透出些许的亮光。
"这家伙,不会是拍戏拍累了,直接睡着了吧?"
韩昭没忍住笑了一下,他其实并不怎么爱笑,相反是个很阴郁的人,但是现在只要想到叶承,他自己都没发现竟然可以笑得这么自然。
他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动静,韩昭端着酒酿汤圆推门走了进去。
这时候一只手突然在后面扼住了他的脖子,接着一把刀子就抵了上来,"如果你还想要你那条矜贵的少爷命,现在就不要乱动。"
这句话是《眺望斯德哥尔摩》里的一句台词。
精神分裂患者井凡,就是这样在公司里明目张胆的拿出刀子劫持了富家小少爷泽宇,这是两个人这一辈子说的第一句话。
韩昭愣了几秒钟才猛地反应过来,没人比他这个写剧本的更了解每一段剧情和台词。
身后紧贴的人皮肤光滑,勒着他脖子的那一条手臂上透着微微的浅红色,背后飘来淡淡的酒气,还掺杂着好闻的沐浴露清香,这是叶承身上的味道。
这家伙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的花样?
韩昭在心里笑着叹了一口气,眉毛一扬,声音冷淡的说,"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都可以,价钱随便你开,现在放了我。"
泽宇的台词流利的说出来,连口气和情绪都把握的分毫不差,叶承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韩昭怎么会知道台词,但转念一想,自己给他看过剧本就没放在心上。
他又凑近了一步,整个人都贴在了韩昭身上,另一只手搂住他,凑在耳边说,"我要钱干什么,我要的是你。"
轻挑的口气,带着一股痞劲儿,韩昭微微眯起了眼睛,"要我?我不知道我竟然还这么值钱。"
叶承低笑一声,这时候也不按照剧情路线走了,直接在韩昭身上揩油,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胳膊一疼,竟然被韩昭一把攥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砰"一声撞到了对面的衣柜上。
此时两个人面对面,屋里灯光昏黄,彼此陡然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自己。
韩昭猛地眯起了眼睛,因为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叶承又喝了酒,全身泛着一层浅浅的红,馥郁的酒气弥漫,那一双平时发亮的眼睛也弥漫起一层雾气。
该死的,这家伙一次又一次简直没完了!妈的,他是不是认准了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韩昭忍无可忍,在心里骂了一句。
"你怎么又喝酒了?"
韩昭起身,叶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他走,他已经决定豁出去了,被酒精刺激的大脑亢奋的厉害,他今天说什么也得把韩昭咽进肚子里。
他猛地一伸手,趁韩昭不备突然偷袭,"现在说这个干嘛,我们来对戏,你看这剧本,陪我一起。"
说着叶承把剧本胡乱的塞到韩昭手里,韩昭目光越发的深沉,叶承对上他的眼睛,挑眉一笑,舔了舔嘴唇,"是不是觉得老子帅呆了,嗯?"
这是井凡把泽宇劫迟之后,两个人躲在一处隐蔽的房间时,井凡对泽宇说的一句玩笑话
反正叶承已经彻底不要脸不要皮了,借着酒劲胡言乱语,一双眼睛带着湿漉漉的雾气,韩昭跟他对视一眼,喉咙里像灌满了沙子,"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别作死。"
叶承只感觉到自己终于厚着脸皮抱住了自己喜欢的人,哪怕这手段实在是不怎么光明,但是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咬牙,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似的在韩昭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就这一个触及底线的动作和这个突如其来的口勿,韩昭的心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锐器狠狠地击中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猛地挣开了叶承。
狭长的目光像刺刀一样刺进叶承的瞳孔,危险又带着无法言说的锋利,嘴唇张合,"泽宇,你逃不掉了。"
两个人的角色瞬间互换,叶承喝醉的脑袋瞬间混乱了,明明他是井凡,这该死的神经病才是泽宇,怎么突然就掉个了?
"不……不对,我才是结斐啊?"
韩昭一挑眉,突然阴戾一笑,整个人都不再是平时沉静不语的样子,像是突然挣开了躯壳,露出里面本质的灵魂一样,邪恶危险,他笑着拍了拍叶承的脸,勾起嘴角,"当什么结斐啊,当结斐的老婆吧。"
初春骤雨,细如牛毛。
青色的衣摆扬起,被雨水浸透,在风中发出扑扑的声响。藕色伞尖的水顺着袖口滑落,在脚底汇聚成一滩浅浅的水洼,血水像浓重的胭脂般在其中晕开。
“我总是要在原地等你的,只看你愿不愿意回头看看我。”
柔韧的声线,起承转合,带着一丝苦笑和千丝万缕的情意,在氤氲的雨夜中飘散。
对面的女子抬头,对上一双细长缱绻的眼睛,失了神。
这一刻,耳边只剩下飘飘洒洒的雨声。
“卡!”
“孙蓉,你的台词呢?”
导演的声音响起,拉回所有人还沉浸在戏中的神智,女主角猛地回过神来,耳朵瞬间涨红了,“抱、抱歉,请重来一遍。”
手里的纸伞垂下来,她仍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在一个无名三流小演员面前忘记了台词,这男人是谁,声音怎么……这么奇怪,一听简直就像让人上瘾似的。
“算了,这一场就到这里,你先休息一下,下一场十分钟后准备。”
导演一声令下,周围四五个助理拿着大毛巾一拥而上,把孙蓉裹的严严实实,有人给她递纸巾,有人给她擦头发,而他对面的男人却孑然一身,用早就湿透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冲她笑了笑,没多说话,转身就走。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新锐影后叫住他,男人刚想开口,就听远处的经纪人叫他,“骆丘白,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就来了。”他应和一声,冲她礼貌的点了点头,卷起沉重的戏服袖子往外走,神色一改刚才戏中忧郁凄清的样子,带着一股阳光的笑意,倒是把他一副平和中庸的长相映衬的亮眼了几分。
盯着骆丘白远去的背影,编剧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导演翻了翻骆丘白的资料,游走在三四线外的小演员一个,入行三年代表作一部都没有,倒是得罪了不少贵人。
他随手把资料扔到了一边说,“演技倒是不错,就是长得太乏善可陈了点,就凭他这长相在马路上大把抓,演不了誉满京华的二皇子。”
“可是他的眼神把握的非常好,特别是刚才盯着孙蓉看的那个目光,啧啧,如果不是知道在海选演员,我真要以为他对孙蓉是真的爱而不得了。”
剧务提起刚才那一段仍然津津乐道,意犹未尽一般摸着下巴说,“还有他的声音,还真够特别的,连我这个大男人一听骨头都麻了半边,这要是说起肉麻的台词,绝对能秒杀不少小姑娘。”
导演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那有什么用,跟这种没背景没长相的三流小明相比,我倒是宁愿找个漂亮有背景的摆设,至少看着赏心悦目。”
拿着戏服站在不远处的骆丘白听到这话,脚步顿住了,擦了擦脸上还没有来得及卸掉的“血污”,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能被人家夸一句演技好,也算是值了。
他的演技能不好么,跟大名鼎鼎的影帝孟良辰谈了一年的恋爱,就算是耳濡目染也该学到了些皮毛。
更何况,他也没兴趣告诉别人,刚才那句台词,他曾经也这样告诉过孟良辰,可结果呢?他倒是上赶着等在了原地,可人家根本就不屑回头,或者说曾经回过头,但是视力不好没找到自己这张乏善可陈的脸。
什么“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搁在他骆丘白身上,永远是个笑话。
他想着想着倒是把自己给逗笑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拿着戏服走过去交给剧务。
旁边的导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官腔说,“小骆啊,你刚才的表演不错,但是我们考虑再三,你并不适合这个角色,今天辛苦你了,不如中午一起跟着大家吃顿午饭再走吧。”
所谓的午饭,如果不是有台词的角色,就是五块钱标准的盒饭,想要在里面找点油花都很困难。
骆丘白心想着如果不是这施舍流浪狗一样的态度,他还真愿意厚着脸皮吃个盒饭再走,他的房租已经快到期了,存折上的钱也不多了,要是再不节省一点,恐怕就要去睡大马路了。
可惜温饱问题固然重要,但他仍觉得自己尚且还有几分血性,不能为了五块钱扔了自己不怎么值钱的脸皮,于是笑眯眯的开口说,“多谢赵导了,咱这片子虽然大制作大手笔,但也不能让我平白无故占了便宜是吧?今天打扰您了,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跟您合作一次。”
说完场面话,他乖乖识趣的转身就走,结果旁边的经纪人李金鑫一把拉住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过头陪着笑脸说,“赵导,您看他演不了男二号,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别的小配角之类的?哪怕是个路人甲,能沾上赵导您的美名,也是我们天大的荣幸了。”
导演被捧得有几分得意,更加端起了架子,刚想颐指气使的再多说两句,结果一眼扫到不远处前簇后拥走过来的一个漂亮男人,当即脸色一变,推开挡道的骆丘白就迎了上去。
“这不是小瑞么,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二皇子的角色可是非你莫属,今天这一天我就等着你来了!”
满脸横肉的导演笑成了一朵花,一群剧组的人争先恐后的围过去,挡住了那漂亮男人的脸,骆丘白认得他,正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某偶像歌手。
原来早就定了人选,就等着正主大驾光临,他这种当炮灰的纯粹是来陪太子读书,淋了一上午雨,简直是瞎折腾,还不如在家里睡大头觉滋润。
骆丘白撇了撇嘴巴,伸了个懒腰转身钻进车里。
李金鑫冷着脸紧跟上来,一上车就毫不犹豫的破口大骂,“好不容易争取到男二号的角色,却被人横空插了一脚!那个小歌手,就靠着一张脸吃饭,演起戏来僵硬的像条死鱼,要不是认识了千达百货那个陈总,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他越骂越难听,一回头却发现骆丘白正蒙着外套睡觉,当即就怒了。
“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瞧瞧你这怂样,要脸蛋没脸蛋,要背景没背景,就你这样子还想混娱乐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要不是我在公司里得罪了人,被分到你这个赔钱货,用的着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吗?”
这些话听得骆丘白耳朵里都生了茧子,他打了个哈欠,睁开细长的丹凤眼点了点头,“是啊,我的确没脸蛋没背景,所以麻烦你高抬贵手,让我这个赔钱货先补个眠行吗?”
李金鑫一听他的声音,心肝就一通乱挠,稳了半天情绪,火气反而更大了,一把扯住他的领子,“你说你有把这么好听的嗓子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之前那个孙制片约你一起吃顿饭,你能少块肉是怎么地?结果你把人给得罪了,到现在看见你就封杀,活该你一辈子演龙套,连个男配都混不上!”
“还有上次那个王名嘴,人家可是主持界的大腕,你直接给了他两个嘴巴,现在连他妈娱乐节目都封杀你,你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你想喝西北风,可千万别拉我做垫背!”
提到这件事情,骆丘白的脸色变了,他一向好脾气,对谁都一副笑模样,但此时破天荒的冷了脸。
“够了,鑫哥,我说过了,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李金鑫冷哼一声,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还跟我摆清高?在这个圈子里混,别说是你这长相的,就算是顶尖的绝色也不敢拿乔,脸面值几个钱?拿到手的钱才是自己的东西。你要是哪天能攀上高枝,我也就烧了高香了。”
说着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骆丘白被逗笑了。
其实他也不是不认识几个高枝,孟良辰这个天王级影帝,前几天还是他的男朋友呢,不过要是让李金鑫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不,应该说凭这家伙的尿性,只会因为自己没有哭爹喊娘留下孟良辰这座金山而气到吐血而已。
车子缓缓的在路上行驶,细密的雨丝拍打着玻璃,路过高架桥的时候,对面一座高楼上竖着一幅巨大的广告牌,孟良辰英俊逼人的五官在雨幕中熠熠生辉,那双墨色的眼睛带着温柔脉脉的神色,俯瞰众生,像个君临天下又兼具仁爱的王者。
曾经这个男人是属于他的,可是这个男人现在属于所有人,就是不属于他骆丘白。
车子疾驰而过,孟良辰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骆丘白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听不清李金鑫究竟在他耳边又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头发上的水汽还没有干透,衣服上带着一层湿漉漉的凉薄,他把自己更深的埋进外套里,盖住眼睛,随着车子被动的赶去下一个通告地点。
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分手罢了,有什么了不起,他这样告诉自己,却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草,真他妈的冷。
初春骤雨,细如牛毛。
青色的衣摆扬起,被雨水浸透,在风中发出扑扑的声响。藕色伞尖的水顺着袖口滑落,在脚底汇聚成一滩浅浅的水洼,血水像浓重的胭脂般在其中晕开。
“我总是要在原地等你的,只看你愿不愿意回头看看我。”
柔韧的声线,起承转合,带着一丝苦笑和千丝万缕的情意,在氤氲的雨夜中飘散。
对面的女子抬头,对上一双细长缱绻的眼睛,失了神。
这一刻,耳边只剩下飘飘洒洒的雨声。
“卡!”
“孙蓉,你的台词呢?”
导演的声音响起,拉回所有人还沉浸在戏中的神智,女主角猛地回过神来,耳朵瞬间涨红了,“抱、抱歉,请重来一遍。”
手里的纸伞垂下来,她仍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在一个无名
作者有话要说:1千言万语一句话,对不起
2请大家不要再去刷负了,这是我个人的错误,我会一力承担,很抱歉
☆、番外103【韩昭x叶承305】(2015)
韩昭一挑眉,突然阴戾一笑,整个人都不再是平时沉静不语的样子,像是突然挣开了躯壳,露出里面本质的灵魂一样,邪恶危险,他笑着拍了拍叶承的脸,勾起嘴角,"当什么结斐啊,当结斐的老婆吧。"
叶承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这个时候,韩昭就率先出手。
淋过雨的手指带着一丝凉意,让叶承惊起一片战栗,醉醺醺的脑袋更晕乎了,"你……刚才说什么?"
他说当结斐的老婆……这是什么意思?
叶承微微睁大眼睛,目光发愣,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憨态,让韩昭没忍住笑了一下,"你不是一直问我怎么才能演好一个精神分裂吗,今天我就跟你示范一下。"
说着他拿起掉在一边的剧本,刷刷的往后翻了几页,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当即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
叶承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不妙,像个泥鳅似的拧来拧去,抬腿就要踹过去,韩昭眼疾手快,一下子制住了他。
"泽宇,之前你一直打算逃跑,为什么现在不了,嗯?"
韩昭慢慢念着台词,狭长的眼睛眯起,完全就是井凡的翻版。
叶承被他看得心口怦怦的乱跳,酒精的效用似乎上涌的更加厉害了,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的"切"了一声,"你的演技也太差了,拿着把刀子也不像结斐。"
"啪!"
韩昭突然拍了他一下,"叶影帝,你的台词可不是这一句,连跟我对戏都对不好,还指望演好这个角色?"
叶承的脸涨得通红,这会儿直接忍无可忍,一下子腾起来,非要跟韩昭品拼个你死我活。
反正他的体格肯定比韩昭这个每天家里蹲的精神病要好得多,他就不信韩昭会是他的对手。
但他刚一起身,韩昭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一个反剪再次制住了他,叶承这么大一个个头竟然一下子跌倒,甚至连反击都来不及,就瞬间从结实修长的男神,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韩昭看起来是个非常普通的人,但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为了生存下去,从小到大不知道跟街头的混混打了多少架,身手自然好的不必说,像叶承这种靠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身体,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叶承摔得头晕眼花,酒醉的脑袋里更是搅合成一团。
"死神经病,你就知道欺负我!"他突然像个小孩似的抱怨一句,醉醺醺的语气发软,抬头瞪眼的时候露出了耳后那个鲜红的痕迹。
韩昭被他逗笑了,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哦,我欺负你?那昨天在高速公路搜索关卡那里,你明明有机会逃走,甚至让他们把我抓起来,却说谎把他们骗走是为什么,嗯?难道小少爷您就喜欢别人欺负你,越欺负你你越在心里暗爽是吗?"
"……你!"叶承被狠狠的噎了一下,一张脸涨得通红,简直像个煮熟的螃蟹,他盯着韩昭,鬼使神差的顺着剧本往下说,"我……我只是觉得你就这样被抓走,简直便宜你了,我恨不得你死无全尸!"
"死无全尸啊……小少爷,你这个主意不错。"
韩昭低笑一声,危险的挑了挑眉毛又一次逼近了几分,叶承感觉到了不妙,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你要干什么?剧本里可没有这一……唔!"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韩昭已经堵住了他的嘴巴。
"!"叶承头皮陡然一麻,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过了几十秒都没有反应过来。
骗……骗人的吧?他……赵涵他……他主动口勿了我?
脑袋里轰一声巨响,把他的神智瞬间炸的四分五裂,酒精上涌,此时此刻他甚至根本就分不清这到底是他喝醉了发的一场荒诞的梦,还是赵涵真的口勿了他。
叶承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他,甚至连眼睛都忘了闭上,初口勿的感觉太刺激,他生涩又尴尬,脑袋已经搅合成一团浆糊。
看着这样一个平时阳光大咧的男人,此刻像个小孩似的整个人都慢了半拍,韩昭没忍住轻笑起来。
叶承的嘴唇是热的,跟他这个人一样,全身散发着光和热,让人不舍得放开。
或许是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或许是今晚淋了大雨,韩昭感觉自己那颗仿佛已经冷透的心终于被捂热了,暖洋洋的,带着清爽的味道,让他近乎贪婪的索取更多。
混乱的呼吸在彼此之间蔓延,叶承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
他既然愿意主动,是不是代表他对我也有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酒气升腾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叶承再也不想考虑别的,仰起头闭上眼睛,反客为主。
管他明天会怎么样呢,先把这个人抓住,谁也夺不走再说。
他没有任何经验,像只小狗一样凭着本能来回的咬,韩昭的眸子瞬间深沉的仿佛比外面的雨夜还要浓重。
额头的汗珠淌了下来,瞳孔里也浮出了红血丝,他却在这时硬生生的停下了动作。
醉醺醺的叶承稍微恢复了点神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问:怎么了?
对上这样湿润又微醺的眼睛,韩昭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翻身坐起来,后背僵硬如铁。
"……好了不早了,下次再敢突然袭击可没怎么轻松饶了你,外面下雨,早点睡吧。"
他的口气平铺直叙,冷静又自然,仿佛刚才只是好心帮叶承做示范,完全没有一点动情的意思,可是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泄露了他心里真正的情绪。
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太出格了,幸好在他还能克制住的时候及时停了下来。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太过美好炽热的东西绝对不能碰,因为这些东西就像毒品,一旦碰上就不想放手,而最后的结果不是一无所有,就是引火烧身,万劫不复。
叶承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敢碰,也没资格碰。
幸好他还有理智,幸好……
韩昭几乎像逃似的转身就走,连看叶承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可是当他刚一起身的时候,叶承却突然在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说过帮我对戏的,现在说走……说走就……就走是什么意思?"
叶承早就醉的云里雾里了,这会儿说话都大舌头,但是他脑袋里只剩下一根筋,这个人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他亲手接回来的,别人没有资格抢走,包括赵涵自己。
韩昭不说话,拳头死死地攥在一起,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一滴汗珠从鬓角滑落,极力若无其事的嗤笑一声,不敢碰叶承的胳膊,挣了一下几乎把他掀翻。
可就在这个时候叶承的下巴突然放在了他的肩膀,额头抵着他的鬓角,嘴唇贴着他的耳廓。
"……你答应我的,我把你接回家,你帮我演神经病……帮我对台词……指导我健身,你还给我做饭打扫房间……所以你不能走。"
"对戏已经对过了,你的身材也已经很好了,其他的保姆也能帮你做,我为什么不能走?"
"因为……因为赵涵走了,就没有第二个了,那我怎么办?你这个大骗子……"
叶承糊里糊涂的说着,一想到韩昭要走,委屈的像个孩子,酒醉之后也不知道形象是什么东西了,鼻涕都流了出来,脑袋也乱成了鸟窝。
就像是在心口最柔软的部位狠狠地刺了一刀,冰封的壳子再也承载不下内里的滚烫血液,铺天盖地的涌出来,让韩昭一时间几乎没法呼吸,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轻颤。
母亲需要他,是因为他可以为她换回祁家太太的位置,虽然事与愿违。
老不死的需要他,是因为他这个私生子是能够挽回祁沣的唯一棋子。
其他人需要他,不是因为他是韩导演,就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可是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需要他,只是因为他这个人,无关其他,尽管他已经一无所有,也是独一无二。
而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叶承像是感受到韩昭的动摇一般,耍心眼似的掰过他的脸,一口咬住他的鼻尖,傻乎乎的咧嘴一笑,"你,我的。"
最后一根神经也被彻底扯断,韩昭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像只伺机而动多时终于行动的猛兽,紧紧地搂住了叶承……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拍打着窗子,透明的玻璃窗上凝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叶承毕竟没有经验,还没等韩昭给他洗完澡就已经在浴室里睡着了。
他一改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样子,此时安静的像一只小动物,乖乖的躺在那里,大概实在是累坏了,张着嘴还流出了口水,实在跟"男神"这个词大相径庭。
看惯了他平时话痨的样子,突然安静下来,韩昭还真有点不习惯,空荡荡的心终于被灌满了,涌出温热的情绪,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狭长眼睛,在此刻满是温柔,让他那张重生后的平凡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你这家伙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韩昭没忍住,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双臂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叶承被搔到了痒痒肉,下意识的往韩昭的怀里缩了缩,握紧拳头嘟哝一声,"赵涵……对男人可以……嗯我是男人……所以他喜欢我……嘿嘿"
韩昭手指一顿,接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如果这时候叶承足够清醒就会发现,今晚这个男人的笑容比以往所有加起来的还要多,但可惜某人没有这个福分目睹,当然也不知道韩昭偷偷低下头口勿住了他的嘴唇,"傻子,你猜对了。"
像是漂泊许久的异乡客,终于归入故里,这一刻是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安心和幸福。
对于桃花运旺盛却一直没有告别童zi鸡之身的叶影帝来说,为了掩盖这个本质,不得已总是要装出一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假象,以至于圈中人都以为叶男神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一夜七次郎什么的,必须特别给力。
更有甚者,还酸溜溜的问过他:经验这么丰富,想必未成年就有第一次了吧?
当时,叶承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露出一抹你们懂的表情,可实际上心里却在骂娘:老子的第一次关你p事!
那时候,叶影帝幻想的第一次还是相当美好的,结婚、洞防、早上起来有美丽的新娘子躺在怀里,甜甜的说一声"老公,早安"。
可是现实总是特别骨感,比如现在他睁开眼睛,发现身旁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而自己则像"新娘子"一样被人抱在怀里,随便一动就疼得头皮发麻。
此时天还没亮,窗外黑漆漆的,隐约有路灯的光芒照进屋里,叶承是被一阵腰疼给疼醒的,而韩昭沉稳安静的躺在一侧,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脑后当枕头。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拥在一起,这样的姿势让叶承浑身一僵,接着从头到尾都红透了。
虽然他喝了很多酒,但是并没有失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仿佛放电影一样在眼前一帧帧跳过……无数画面冲入脑袋,耳边还回响起一些难以启齿的声音……
救命!我他妈到底干了些什么!
叶承使劲抓了抓头发,把脑袋一下子埋进枕头里,一想到自己死皮赖脸缠着赵涵,还说什么喜欢你不准走之类的疯话,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是再转念一想,自己喜欢的人没有拒绝他,甚至还亲密的跟他躺在一起,是不是代表赵涵接受了自己?
叶承的嘴角一会儿耷拉下来,一会儿又忍不住上翘,纠结出一幅又哭又笑的尊荣,实在有点不堪入目。
韩昭对此毫无察觉,睡的依旧安稳,结实有力的胸膛规律的起伏,棱角分明的脸在深沉的夜色中带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叶承心中一动,特别没出息的一点点凑上去,想要偷吃嫩豆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嗡"一声响。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叶承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骆丘白。
他生怕把韩昭吵醒,无法解决眼下的窘境,只好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结果一条腿刚放在地上就疼得抽了一口气,他赶忙紧张的看了一眼韩昭,确定他没有醒之后才踉跄着走到了阳台。
"丘白,怎么这个时间找我,有事儿?"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传来了柔韧微哑的笑声,"哟,酒醒了?那看来可以说正事了,刚才你的经纪人找不到你,大半夜的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咱俩喝完酒之后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接他的电话?"
骆丘白说话向来不疾不徐,这会儿语调里还带着逗趣,结果听筒里这时就传来暴躁的声音:"确定他没死不就行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跟别的野男人胡扯什么!"
骆丘白无奈的笑了一声,像是拿开了听筒说了什么,紧接着电话里就传来亲口勿的声音,"沣沣,别这么大声,你吓着馒头了。"
声音温润轻浅,一句话一个口勿就成功让旁边暴躁的男人收声,叶承自愧不如,实在是佩服老友驯服爱人的本事。
"咳……那家伙总是晚上骚扰我,我就暂时把他拉进了黑名单,我这就给他打过去,麻烦你了丘白。"
叶承绝对不会承认故意把经纪人拉黑,完全是为了心无旁骛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实现扑倒韩昭的计划,可是事到如今却变成了自己挖坑自己跳,这种蠢事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哦——这样啊。"骆丘白拖长声音,显然没有挂断电话回去哄祁沣的意思,反而颇有兴致的跟他闲聊起来,"那你的声音怎么突然哑了,我记得之前还好好的。"
叶承被呛了一下,脸上泛红,强装镇定,"刚……刚睡醒,嗓子哑很正常。"
"刚睡醒?我怎么记得某人从酒吧离开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今天晚上要扑倒什么人呢,那这个时候应该很忙啊,怎么反而把自己的嗓子给弄哑了?"
"他那点本事还能把我弄哑了,别搞笑了!"
叶承本来就心虚,这时候被戳到了痛点,瞬间口不择言,等意识到说错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骆丘白闷声低笑起来,"他,哪个他啊?哦,我明白了,能让男神大人喝酒壮胆,顺便拉黑自己经纪人主动送上门的人,肯定相当厉害,看把咱们叶影帝给折腾的哟,真是特别让我心疼。"
说着骆丘白在那边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旁边的祁沣黑着一张脸,恨不得把芙蓉钩的嘴巴堵死,深更半夜发出这种声音真让人受不了,怀里的馒头喝饱了奶,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一边裹着小黄鸡被子呼呼大睡的团子,特别默契的配合了一个幸福的小呼噜。
"挂了,懒得搭理你个已婚老男人。"叶承很暴躁,随手就要扣电话,并且下定决心要跟姓骆的友尽。
"哎哎,别啊。"骆丘白从没见过好友这样窘迫的样子,过足瘾之后,咳嗽两声正色起来,"叶承。"
"对这个人……你是认真的吗?"
一句话让叶承愣了好几秒,骆丘白突然的严肃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抓了抓头发,脸上闪过尴尬的表情,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就低声"嗯"了一下。
骆丘白沉默了,犹豫了一下才把心里的担忧问了出来,"那他对你呢?也一样认真吗?"
其实他并不想过问好友的感情问题,但是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叶承似乎是来真的,这家伙平时一副心没肺的样子,要真是对一个人好就绝对毫无保留,骆丘白担心他会被别人利用,毕竟娱乐圈子里尔虞我诈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叶承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很荒唐,他没办法开口。他对赵涵根本不了解,除了知道他是自己从精神病院接回来的以外,他的家在哪儿,有没有亲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这些通通不清楚。
但是,赵涵从没有骗过他,对他也是有问就答毫无保留,他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也相信同一屋檐下的这个男人。
深吸一口气,他慢慢说,"嗯,我这辈子最讨厌骗我的人,也讨厌跟只花蝴蝶似的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绝对不是那种玩玩而已的人。"
骆丘白笑了一下,不再多说什么,有些事点到为止,他也希望叶承能过得好。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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