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 作者:盈澈逝雪
第44节
这么一想,他倒是释然了,把签约的事情交给郑淮江处理之后,没几天他就被通知去摄影棚拍定妆照。
再次见到韩昭的时候,他的气色仍然不好,脸色甚至比第一次见面还要苍白几分。
他穿着一件咖啡色休闲西装,嘴里叼着一根烟,正拿着剧本跟工作人员说着什么,远远看到骆丘白走了过来,笑着挑了挑眉走了过来。
“二皇子殿下,好久不见。”
他一开口就是骆丘白刚刚上映的那个电视剧里的称呼,骆丘白礼貌又带着疏离的笑着打招呼,“韩导演说笑了,这称呼我可担待不起,以后还得靠您多多指教了。”
韩昭吐了一口烟圈,咳嗽了一声,笑着挑了一下嘴角,“也对,上次见面你走的那么匆忙,好多细节没有说到,是要好好指教一下。”
“说起来,上次我还想宴会散席之后再找你聊一聊,结果从你走了之后,就没看到你人,你没参加舞会吗?”
提到上次的辞别和“舞会”这两个字,骆丘白非常的尴尬,不过他不愿意跟韩昭多说什么,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笑着说,“哦是吗?那大概是您没看到我吧。”
韩昭又咳嗽了几声,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不过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韩昭不说话是为什么骆丘白不知道,反正他是懒得说,这种事情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幸好这时候,化妆师来了,要带骆丘白去隔壁的更衣室,他趁机结束了这次的对话,转身跟着化妆师离开,再次听到背后韩昭的几声咳嗽。
相比较于之间繁杂厚重的古装剧,又是戴头套又是穿铠甲的,《盲音》这个现代剧的扮相则轻松了很多。
骆丘白的头发很软,不太适合沈川这个犯罪心理学专家的造型,所以化妆师把他的头发剪短,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对形状好看的耳朵。配上铁灰色衬衫和笔挺的西装裤,再加上一副金丝边眼睛,就算是完成了。
这样的装束跟骆丘白平时的打扮也没什么太大分别,可是气质却瞬间改变,效果出奇的好。
他抄着口袋立在聚光灯下的时候,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挑起,看起来其实是有一点勾人的,但是配上那副薄薄的镜片,亮光一闪,瞳孔凌厉深邃,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禁欲、睿智又……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邪恶,就像一块有棱角的玉石,散发着光泽,可是触碰的话就感觉到了锋利。
现场不少人拍手称赞,不少小姑娘更是忍不住笑着说,“没想到丘白平时看着温温吞吞的,还能穿出这种感觉,真是绝了。”
旁边的韩昭盯着骆丘白看了很久,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双狭长的眼睛半眯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走到骆丘白跟前,近距离的看他的脸。
两个人站在聚光灯下,打光板一打,中间的位置明亮刺眼,周围的任何角落都陷入了黑暗。
韩昭的目光锐利,从他的眼睛看到嘴唇,像是把上次见面没有来得及看完的部分全都看个清楚。周围人不知道导演在搞什么,骆丘白就更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不悦,直接摘下眼镜,半眯起眼睛。
那双本来温润的眸子刹那间犹如利刃,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手中的眼镜被他扔到一边,他扯了扯紧紧扣住的领口,像是终于从束缚中被释放出来一般,往前走了一步,竟逼得韩昭微微退后。
他压低声音冷笑一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凑上来是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这是《盲音》剧本里的一句台词。
故意压低的声线像粗糙的砂纸打磨玉石,穿耳又让人后背发麻,他的声音一点也不高,甚至像悄悄话一样,但是现场太静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一刹那间愣是害怕的打了个哆嗦,眼里闪过不敢置信。
初次见到骆丘白的人都知道他的声音悦耳,但是从没想过他的声音也可以这样邪恶……
就像是被蛊惑一样,让人仿佛真的看到了骆丘白隐藏在心理学家外壳下那个邪恶狰狞的二重人格。
现场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韩昭是距离骆丘白最近的一个,他愣了一会儿,接着眼睛里闪光无法掩饰的亮光,半天之后才大声笑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说,“丘白,你可真入戏。”
骆丘白故意说这句台词,其实就是为了影射韩昭,显然韩昭肯定是听懂。
于是他便收起脸上凌厉的表情,轻松的笑着说,“如果不敬业一点,怎么敢跟韩导演合作呢,您说对吗?”
他笑着开口,刚才那种压迫神经一般的邪恶感觉就像余烟一样飘远,他的声音还是微哑动听的,好像刚才只是一场错觉。
现场所有人这时候都回过神来,没人主要到两个人的剑拔弩张,纷纷称赞叫好。
韩昭收回放在骆丘白身上的目光,脸色却似乎更苍白了几分,笑着大手一挥,“伙计们,开工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骆丘白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
所谓定妆照,其实并不复杂,特别是现代剧的定妆照,不牵扯故人的言行举止,摆起pose来就更加容易轻松,拍照期间,韩昭没有再用那样让人不舒服的目光看骆丘白,这让他轻松不少,又换了几身衣服,工作顺利进行,只不过到了收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忙了一整天,剧组收获颇丰,骆丘白从化妆室里卸完妆走出来的时候,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都走了。
摄影棚里黑漆漆的,骆丘白给祁沣挂了个电话,给他说了自己的位置之后,祁沣说一会儿来接他,于是他收拾完东西就往外走。
经过拍摄空地的时候,隐隐注意到角落里透着点亮光,还传来若有似无的咳嗽和闷哼声。
这时候剧组下班了,连打扫卫生的大娘都走了,谁还会留在这里?
骆丘白有点疑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角落里的咳嗽声更加剧烈了,然后就听“砰”一声响,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接着连咳嗽声都没了,黑漆漆的摄影棚里一时间陷入死寂,多少有点吓人。
骆丘白想了半天还是走了过去,亮光很微弱,他看不到角落里到底是什么人,小声地问了一句,“喂,那个……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忙?”
那边没有声音,骆丘白有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突然碰到什么东西,把他吓了一跳,拿出手机一照,惊得他睁大了眼睛。
韩昭?他这是怎么了?
骆丘白本来并不想多管闲事,特别是他已经打定主意除工作以外,离韩昭这个怪人远一点,可是现在眼看着之前工作时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栽倒在地没了声音,就算是陌生人也得伸个手吧?
这么一想,他揉了揉额角,暗叹自己倒霉,弯下腰拍了拍他,“韩导演,韩导演?您没事吧?”
这时候跌在地上的韩昭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接着骆丘白手机的亮光认出了他,剧烈的咳嗽几声,“哦……是你啊。”
骆丘白一看他还能说话,应该问题不大,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又摩挲着打开了摄影棚的灯。
白炽灯下,韩昭本来就想吸血鬼的脸更加没有半分血色,他始终蜷缩着腰,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跟之前尖锐古怪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生什么病了,身上有药吗,我给你找点水来。”
“没事……咳……咳咳,老毛病了,不用吃药。”韩昭摆了摆手,靠在椅子上终于舒服了一点。
“你这是什么毛病?怎么还能从椅子上摔下来?”骆丘白问。
韩昭的脸色变了变,狭长的眼睛里有复杂的亮光闪过,接着又被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覆盖,“不就是感冒呗,上呼吸道了,咳嗽起来震的胸口都疼,一个不小心就摔下来了。”
“感冒也叫老毛病?”骆丘白越想越觉得这个人嘴里没实话。
“每个月都感冒好几次怎么不叫老毛病?”韩昭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哎呀被你看见这种疑难杂症,真是太丢人了……”
骆丘白见不得伤患,不管是曾今因为癌症死去的父亲,还是原来经常心绞痛的祁沣,看着韩昭面无血色的样子,对他的排斥感也少了一点,嗤笑一声,“是啊,这可真是大新闻,大名鼎鼎的韩导演,竟然身患感冒这么‘严重’的病,不知道爆出去媒体能给我多少钱呢。”
韩昭笑了笑,目光紧紧的锁在骆丘白身上,过了半天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现在跟我说话,我就觉得比刚才好受多了。”
骆丘白抬手看了看表,马上就到跟祁沣的约定时间了,也没在意韩昭说了什么,从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盒上次带团团看病时,医生给开的小儿感冒冲剂。
“一天三次,一次一袋,挺管用的,你试试吧。既然你没什么事就好,我先走了。”
韩昭半眯起眼睛,脸色不太好,“你怎么随身带着小孩儿的药?”
“哦,这是我儿子的,不过就是药量少一点,你加大剂量应该也管用。”
“你有儿子?”韩昭皱起眉毛。
骆丘白笑了笑,“怎么着,剧组规定演员不能有孩子吗?”
说完这话,他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号码对韩昭歉意的点了点头,走到远处接了起来。
“我到了,你从后门出来吧。”
“哟,大老婆你速度很快嘛,今天不用加班啊?”
祁沣在那边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我都到门口了,你现在问我这种问题不觉得很多余吗?”
“快点出来,刚才张婶说兔崽子在家里跟小白打架,压在小白肚皮上就耍无赖,连奶都喝了,正要人回去哄呢,真是蠢透了,真随你。”
骆丘白一想到两个小家伙扭成一个球的样子,憋不住笑出了声,“连只猫的名字都记不住,也不知道谁蠢,人家不叫小白,有个好听的闺名叫沣沣好嘛。”
在大鸟怪要暴躁的时候,骆丘白赶紧挂上了电话,走向身在暗处的韩昭说,“韩导,我先走了。你都生病了,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着他挥了挥手就要往外走,韩昭却伸手拦住他,咳嗽一声似笑非笑的说,“之前正好想跟你聊聊剧本的事情,正好现在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他的胳膊带着高热,像是发烧了,不过骆丘白并不愿意在私人时间处理公事,更何况大鸟怪还在门口等他。
“抱歉,有人在等我了,韩导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就当今天的赔罪。”
说完,他礼貌的笑了笑,径直走出了摄影棚,没有再看韩昭一眼。
最近骆丘白和祁沣的绯闻炒得甚嚣尘上,虽然不像之前的“三角恋”传的那么声势浩大,但是因为两个人以前就有点猫腻,再加上孟良辰之前出柜时说的那些话,让骆丘白的性向一直成谜,这条绯闻的热度也因为他的人气持续升温。
为了避嫌,祁沣把车子停在离摄影棚很远的一处小树林里,他还换了原来的宾利和奔驰,只是开了一辆最普通的别克。
两个人在路上买了点东西,到了山下临近别墅群的地方遇上了红灯,祁沣突然开口说,“明天公司有事,我要去一趟新加坡,可能大后天才能回来。”
“大后天?”骆丘白惊讶的挑了挑眉毛。
因为后天就是《乐动全球》总决赛开场的日子,如果祁沣大后天才能回来意味着他就要错过比赛了。
骆丘白倒没有介意祁沣必须要来看他比赛之类的,反正又不是女人,因为工作跑来跑去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稍微有点遗憾罢了。
“怎么突然想着这时候出差了?”
“收购地皮的事情,新加坡有一块土地要拍卖,我必须得去看看。”祁沣握着方向盘,想了一会儿又沉声说,“比赛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现场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有我没我都一样,按照你的网络票数,只要没有大问题,前三应该没有问题。”
拜托……我一定也不关心名次,我关心的是不能跟你并肩走到比赛最后。
骆丘白在心里吐槽一句,没好意思直接开口,毕竟这事一旦说出来就显得十分矫情,什么“不许出差,我就要你留下看我比赛”之类的话,他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自己都抖了抖。
“嗯,我知道,那明天我送你去机场吧,顺便早上给你做煎蛋。”
祁沣一看妻子竟然完全没有提自己不参加演唱会的事情,脸色当即不太好看。
他的妻子一定觉得他不重要,这种事情竟然不知道开口,原来撒娇的本事一定也不逊色蠢儿子,现在让你开口了你又不说了,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留下吗!?
骆丘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只见祁沣冷哼一声,绿灯亮起时,突然踩下油门,车子直冲出去,七转八拐的往山上的别墅群开。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家门口,他突然把车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戴上墨镜径直打开车门。
骆丘白搞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赶紧叫住他,“你要买什么去?”
“安=全=套。”
“……”骆丘白被狠狠噎了一下,当即脸上有点挂不住,“家……家里不是有吗?”
“我要出差了,不够用。”祁沣撂下这话,瘫着脸直接甩上了车门。
骆丘白琢磨了半天,才研究明白大鸟怪的意思是:我明天要出差了,今天必须做个够本,但是家里剩下的不够我用的,所以我现在要去买。
骆丘白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差点呛死,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你他妈想做,我还不想配合呢!
心里虽然无语,但是车子停在这里也够显眼的,骆丘白坐到驾驶座上,刚把车子挪到角落里,准备下车透透气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一群狗仔队,对着他就是一通狂拍。
骆丘白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几十个麦克风和录音笔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骆先生,请问您对网上曝光的事情怎么看?”
“什么曝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好么,骆丘白哭笑不得。
“网上爆料您已经有一个将近一岁大的儿子,请问是真的吗?”
“孩子是您亲生的还是领养的?可以具体谈谈吗?如果是亲生的,请问孩子的母亲是谁?”
“网上视频爆料,您左手无名指上佩戴者一枚戒指,请问这是好事将近的意思吗?”
“您的恋人方便透露吗?既然戒指有了,孩子也有了,会奉子成婚吗?”
……
连环炮似的问题像潮水般扑面而来,骆丘白整个人都懵了。
团团的事情是怎么爆出去的?他一直很小心,从没有把戒指在任何镜头前佩戴过,这些记者又是怎么发现的?今天一直在忙着拍戏,网上爆料他都还没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一刻,骆丘白脑袋嗡嗡的响,最大的奢望已经不是解决这些记者,而是盼望着祁沣这时候千万不要出现凑热闹!
☆、74
成群的记者积压成堆,把骆丘白围堵的里三层外三层,这还不算其他闻讯赶来的狗仔队。
一时间寂静的别墅群山脚下熙熙攘攘,镁光灯闪烁的比一旁的路灯还要明亮。
骆丘白没法脱身,在没弄清楚团团和婚戒是怎么被人爆出去之前,他又不能随便开口,哪怕心里再焦灼,脸上也一派从容,笑着说,“今天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直接询问我的经纪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门,狗仔队好不容易逮住他,怎么可能轻易让他走,穷追不舍的围在汽车周围。
“骆先生,请问你的性取向到底是什么?”
“请问戒指到底你的结婚见证,还是祁先生送给你的礼物?祁先生知道你有孩子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明显是个圈套,等于做实了骆丘白已经结婚生子,或者跟祁沣是情人关系的事实,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艺人稍有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被哐出实话。
骆丘白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笑而不语,心里却忍不住翻白眼,要是真的告诉你,我不仅结婚生子,孩子还是祁沣的,岂不是要把你们这些娱记活活给吓死?
正想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不远处便利店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看到祁沣已经走到了收银台,那一瞬间他头皮都麻了,不敢想象祁沣要是拿着一盒安=全=套出现在这帮记者面前,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祁沣脸上的表情被深色的墨镜遮盖,但是眼睛里冰冷的目光却像是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了,他一直偏着头看着外面的情况,下巴越绷越紧,突然捏紧的拳头发出嘎吱一声响。
“先……先生,请问这些东西您还要吗?”收银员低声问了一句,显然是被眼前冷冰冰的男人吓到了。
大半夜带着个墨镜,连脸都看不清,还这么大的煞气,不是要打人吧?
祁沣不说话,外面的记者越来越多,他甚至已经看不到骆丘白的身影。
妈的!
他猛地收紧拳头,手里的一盒安全套被他捏的都变形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挂掉电话,他把手里那盒捏扁的安全套扔在桌面上,又挑了十几盒不同口味的,掏出钱包,“这些都要,多少钱。”
“……”收银员惊愕的吞了吞口水。
外面围追堵截还在继续,骆丘白头大的要命,正是焦灼的时候,远处一辆跑车突然疾驰而来,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引走,就看那车像是完全没看见眼前的人群一样,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开。
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记者惊得赶紧往一边躲,这时车子嘎吱一声停下来,郑淮江急步下车,伸手拦住还要凑上来的记者,冷冷道,“抱歉各位,现在是丘白的私人时间,不接受任何采访,也没有兴趣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应付大家,请让一让,谢谢。”
这世上很少有人能让记者闭嘴,但是郑淮江在娱乐圈金牌经纪人的头衔在那里摆着,得罪他就等于得罪了他手下以前、现在、甚至是未来的所有明星,除非不想混饭吃,否则得不偿失,一时间现场诡异的安静下来。
骆丘白心里疑惑郑淮江为何会来得如此及时,目光往祁沣的方向瞥了一眼,就看他冷着脸冲自己晃了晃手机。
嘴角挑了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冠冕堂皇的开口,“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一定会主动告诉大家,也请大家多多关注后天《乐动全球》的总决赛,谢谢。”
说完他跟着郑淮江上了车,记者们还是不甘心,还想围追堵截的时候,来了一帮别墅群里的保全,拿着警棍穿着制服把狗仔队们往山下轰,“有业主投诉你们扰民,不是这里的住户请马上离,否则我们有权利报警。”
趁着这个机会,车子疾驰而去,骆丘白回过头往祁沣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那叫一个憋屈,难得跟大鸟怪一起回家,结果全被搅黄了。
因为被记者围追堵截的关系,哪怕已经到了家门口下,骆丘白也不敢再回去,只能先回以前租住的那间公寓,减少麻烦。
此刻他躺在沙发上哀嚎,“团团还在家里等着我,祁沣明天就要上飞机了,那群狗仔队硬生生分开我们一家人到底有没有人性!”
郑淮江扔过来一个靠垫,正中他的脑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看看你办的好事!”
“砰”一声,pad被扔在桌子上。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不过骆丘白仍然拿起来点开了视频。
屏幕上先是一阵噪点,接着就出现他抱着团团走在医院走廊里的画面,很显然这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他带着口罩和墨镜,遮挡的严严实实,乍一看分辨不出什么东西,可是细心的网友扒出他走红毯的一段录像,与这个视频里的走路方式一对比,明显就是他本人。
不仅如此,当视频播放到他挂号交钱的时候,低下头在病历上写名字,镜头里赫然记录着他无名指上的确有一枚戒指。
因为这件事情,网上一片热议。本来骆丘白以为这件事又是哪个看他不顺眼的人背后下黑手,结果翻了翻帖子才知道不过就是医院的小护士,把他认出来之后一个心血来潮就发到了自己的微博,结果才引发这一场闹剧。
“我早就说你不能自己带着孩子去医院,结果怎么样?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觉得祁少爷给的戒指特别贵,所以非得露出来给人家看看?”
骆丘白也很无奈,那天团团烧得那么厉害,又是头一次长病,他当时满脑袋都是小家伙了,谁还注意到手上的戒指摘没摘下来?
“这次是我疏忽了,当时没考虑这么多。”
郑淮江揉了揉额角,“我体谅你这个当爸爸的担心儿子,但是现在你跟祁沣的事情还没解决,又蹦出这种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
骆丘白原本以为事情会非常严重,至少也会扯上他跟祁沣的婚约,甚至可能连当年自己在美国生团团的事情也被爆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可现在只不过是他带儿子看病的视频而已,他反而不担心了。
耸了耸肩,笑着说,“能怎么解决?爆出来就爆出来吧,本来我也没想把团团藏着掖着,这次被人发现也好,省得以后我再特意解释。”
“问题是孩子从哪儿来,你总得给说法吧?你跟男人的绯闻还扯不干净,现在又扯上了女人,人家会怀疑你私生活混乱的好不好?”
“你也说是怀疑了,团团只要跟在我身边,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我如果不开口,那些记者就算编出花来也只能是怀疑,谁规定戴戒指抱着孩子的人就一定是跟女人结婚了?”
听他这么一说,郑淮江倒是笑了一声,“你倒是淡定,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保持沉默,任凭那些记者胡乱猜测,也不能把骆丘白怎么着,就算真的迫不得已要说开的时候,可以说戒指是自己买的,孩子是领养的,反正记者本事再大也拿不出更多证据了。
郑淮江看骆丘白没有自乱阵脚也就放心了,又叮嘱他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骆丘白这边安全躲过记者,祁沣那边当然也没有闲着,问清楚情况之后,马上叫来郑淮江和保全,又趁乱叫来了司机,换了一辆车子之后,在狗仔队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驶过。
好好一个晚上,本来还想在出差前跟妻子温存一下,顺便看看蠢儿子,结果全被被狗仔队扰乱了,祁沣的脸色一路就没好过。
给骆丘白发了个短信,问了地址之后一路驶去,到了楼下他顺手拨通了妻子的电话,结果竟然提示关机,楼上也黑着灯,像是压根没有人的样子。
给他说了地址自己倒是不见了,这时候那该死的芙蓉勾还能去哪里?
他紧皱眉头,又拨了几次仍然是关机,打发走司机之后就上了楼。之前跟妻子还没有结婚的时候,他让管家配过这间公寓的钥匙,所以此刻畅通无阻的打开门。
屋里漆黑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祁沣冷着脸去摸墙上的电源,发现竟然连电闸都断了,正是疑惑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来勒住他的脖子,接着趁他不防备,把他推到了大门上。
“说,是给钱还是献身,如果不乖乖照办,我就杀了你的爱人。”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
祁沣面无表情,一动不动,“那你慢慢动手吧,我先走了,再见。”
说着他就要去摸门把手,那个压制着他的人像是压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身形一愣,接着就感觉到一股凶猛的力量,猛地把他箍住,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他扔到了沙发上。
“……妈的……我的肋骨要折了!”
祁沣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攫住他的下巴,摩挲着他的侧颈,“这劫匪皮肤不错嘛,你要是打不过我,就换我来打劫了,不过谅你也没钱,我只劫色怎么样?”
下面的人身形一晃,接着踹他一脚,“去去去,你不是宁愿我被人杀了也见死不救吗?”
“你那么笨,会想到自杀吗?”祁沣不咸不淡的嗤笑一声,一只手搂住了男人的后腰,准确无误的咬住了他的喉结。
骆丘白闷哼一声,接着笑了起来,“你怎么认出我的?”
祁沣不屑的撇撇嘴,“你那么银=荡的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
骆丘白对“银=荡”这个词已经免疫了,反正大鸟怪的脑回路从来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思考,他“切”了一声,“没劲,不跟你玩了。”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祁沣压着他不松手,把人按在怀里辗转反侧、从里到外的亲吻了一遍,把骆丘白的舌头攫进嘴里,噬咬舔弄着,直到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啧啧的水声和骆丘白大口的喘息声的时候才放开他。
“为什么不开灯也不接我电话?”祁沣低沉的开口。
骆丘白抬手抚摸着男人硬邦邦的头发说,“我怕狗仔队在别墅那边找不到我会找到这里,之前电话总是响,全都是问团团和戒指的事情,我不想回答就直接关了手机。”
祁沣“嗯”了一声把脑袋靠在骆丘白的肩膀上,几乎用一种大型犬撒娇的姿势躺在他的怀抱里,一开口声音却结着寒霜,“这件事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算计你?”
骆丘白失笑,“谢天谢地是意外,不过我的人缘也没这么差吧,还能走到哪里都有人算计我?
说着他把在医院里被护士认出来,把视频放到网上的事情说了。
祁沣沉默的听完,眼睛半眯起来,“你这么笨,谁知道究竟是不是意外,还是小心一点好。”
“我出差这几天,会安排人保护你和团团,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如果有记者为难你,你也不用客气,我祁沣的人没那么好欺负。”
这话让骆丘白非常的惊讶,他顿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祁沣皱着眉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沣沣。”骆丘白叫了一句,慢慢开口,“我本来以为你想趁着这个机会公开,甚至会因为我刚才在记者面前没有直接说出咱俩的关系而生气。”
祁沣嗤笑一声,“可笑,你当我这么是非不分吗?”
“就算要公开也是我亲自来说,那些记者算什么东西,还好意思逼问你,一看就没安好心,当初你丑闻刚爆出来的时候,他们那副嘴脸我早看不顺眼了,现在怎么可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他的口气强势凶悍的几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简直比骆丘白这个当事人还生气。
骆丘白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哟,看不出你这么关心我呀。”
祁沣的话陡然一顿,脸不自觉地红了一下,接着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关心你,自作多情。”
他的口气特别的硬,声调也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也不很刺耳,可是他却伸手搂住了骆丘白,还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种口是心非的反差,让骆丘白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脸翻身压在他身上,“好,我自作多情。可是你要是不关心我,还特意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祁沣身形一僵,接着没好气的开口,“我明天要出差,你走了谁给我做煎蛋?这是你答应的,别以为有记者搅局,你就可以当做没这回事。”
骆丘白嘴角抽了抽,接着眼睛一转,玩味的笑了笑,低下头啄了男人的嘴唇一下,压低声音说,“哦——原来你惦记的只有煎蛋啊。”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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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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