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 作者:盈澈逝雪
第17节
祁沣觉得这事很可笑,他的身体有没有毛病,自己最清楚,自从找到了炉鼎,就连折磨他许久的怪病都很久没有犯过了,如今就因为老爷子生病了,所以也要把他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未免太小题大做。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一想起刚才老爷子咳得快要背过气的样子,他又咽进了肚子里,配合着医生的要求挽起了袖子。
所谓的检查,并不是用仪器做胸透、心电图之类的项目,那医生检查了一下他的骨架,又量了身高体重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最后还询问他有没有什么遗传病史,总之是一些完全跟查体靠不上边的东西。
问到最后,祁沣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这时候医生打开特制的药箱,拿出针管和塑胶试管,一边拿着碘酒在他的胳膊上找血管,一边笑着说,“祁先生,您不用紧张,我只需要采集您一点血液就足够了。”
血液慢慢的流进塑胶试管里,医生拔出针头,“当然这只是第一步,一会儿我会拿着你的血回医院做系统的分析,确定您的体质完全健康适配的话,晚上就会进行第二步的采集。”
这古怪的话让祁沣眯起了眼睛,“什么健康适配,第二步采集又是什么?”
医生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似乎没想到祁沣不知道,旁边的祁老爷子冷漠的瞪了他一眼,接着笑着说,“没什么,只不过是检查身体的正常流程罢了,别担心。”
“今晚我已经让厨房顿了牛==鞭猪骨汤,你多喝几碗,第二次采集的时候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孙道长算过了,骆丘白跟你在一起已经两个多月了,你的病至少应该好了三分之一,弄出点米青液应该没有问题。”
一句话让祁沣变了脸色,他倏地站起来,一张脸冷若冰霜,猛地逼近几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采集这些东西干什么!”
祁老爷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从旁边一摞报纸下面拿出一沓照片递过去,“这些女人我已经替你筛选过了,全部都身体健康、脸蛋漂亮,你选一个当你未来孩子的母亲。”
这话一出口,祁沣当即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睛像是卷起了狂风暴雨。
血液、米青液、孩子还有……女人,这一刻他要是还不明白老爷子是什么意思简直就成了傻子。
他很少笑,此刻竟然怒极反笑,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人工代孕?亏您想得出来!”
老爷子不为所动,咳嗽几声,神态一派轻松的说,“你不必担心,现在的技术已经很发达了,失误率几乎为零,而且还可以筛选米青子来选择男女,你就算想要一双儿女都没有问题。”
“我已经结婚了,我不需要孩子。”
祁老爷子眯眼睛,“你结婚与否,并不影响祁家的后代,咳咳……咳……”
说着他转头对旁边的医生说,“家务事让您见笑了,您先去会客厅里用点下午茶吧,晚上我等着您血样检查的好消息。”
医生被祁沣冰冷的视线惊得后背发凉,早就想要走了,这会儿可算是有了理由,拿起自己的药箱就往外走。
此时,祁沣和老爷子正在对峙,谁也不让谁,旁边的孙道长无可奈何,似乎劝说那一边都没有效用。
医生回过头来,快步就走,突然背后扑上来一个黑影,就听祁老爷子大喝一声“拦住他!”
可保镖还没有行动,他手里的药箱就被掀翻,那一管血样,被祁沣猛地夺过来,一个保镖猛地扑上来,他冷笑一声,“我看谁敢!”
话音刚落,一管血被他拧开泼到了地上,石子路上当即溅上鲜红的颜色,刺得所有人眼睛生疼。
“砰”一声,试管掉地,他一脚踩成了碎片。
一时间整个花园里一片死寂。
祁沣的目光太锋利,脸上结着厚厚一层冰霜,骇人的任谁也不敢靠近一步。
“都给我滚。”
“我看谁敢!”
祁沣慢慢的扫过花园里所有人,保镖、佣人、医生、孙道长……最后落到祁老爷子身上。
爷孙两个,相隔数步,破天荒头一次闹得如此僵硬,把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他们眼里,少爷虽然脾气古怪冷淡,但是绝对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气,这一刻他凶狠的就像一只捍卫领地的野兽,绝不允许任何人多说半个字。
“没听到?滚。”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像一条平直的线,但是声线却结着冰霜,直接冻进骨子里。
祁老爷子不再说话,包括孙道长在内的所有人都快速离开了,一时间整个花园里只剩下两个人。
老爷子咳嗽几声,用手帕掖了掖唇角,转身做到旁边的椅子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别忘了,我到底是你的爷爷。”
祁沣踏过带血的石子路,一步一步的走到老爷子对面,居高临下的说,“您也记得是我爷爷。”
“您花尽心思,正好选在丘白不在的时候把我骗回来,真是煞费苦心。不过爷爷,我可以告诉你,不管是不是代孕,这辈子我都不会跟一个女人搞出一个孩子,您这样是逼我不忠于自己的家庭,不忠于自己的妻子。”
一句话让祁老爷子原本还淡然的脸色瞬间拧了起来,“砰”一声,他猛地拍桌子,“不要跟我提骆丘白,一个男人,叫什么妻子,小沣我看你是被那个芙蓉勾给迷傻了,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了!”
祁沣面无表情,目光阴沉,“我不管他是男是女,结婚了,他就是我的妻子。”
“荒唐!”祁老爷子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咳嗽几声,指着祁沣的鼻子说,“先不用说他在那娱乐圈那种脏地方混日子,就说你最近为他做的那些荒唐事。”
“你真当我老眼昏花不看新闻吗?你们两个人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如果换成是女人,媒体怎么会死咬着骆丘白不放,还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压根就不正常,连世人都觉得可耻,我都替你们脸红!”
“够了!爷爷,当初你知道他是我命定的炉鼎的时候,对他可不是这个态度,人不能忘恩负义,这是你小时候教过我的,可你现在是怎么做的?!”
一句话更加激起了老爷子的怒火,他激烈的咳,撑着摇椅喘着粗气,“正是因为我知恩图报才没有赶走骆丘白,甚至都没有逼你跟女人结婚,只是让你代孕一个孩子,骆丘白就该知足了!”
“你愿意跟男人在一起,我管不了了,骆丘白也的确是祁家的恩人,所以以后你们俩的事情我都不会插手。但是,我的让步也是有限度的,你跟他在一起可以,但必须给祁家留条血脉,断子绝孙的事情我要是答应,以后死了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祖宗!”
“不可能。”祁沣冷冰冰的甩出三个字,嘴角紧紧地抿着,抬起头目光坚定灼灼的说,“您生养了父亲,已经完成了可笑的‘血脉传承’,就算去见祖宗也理应理直气壮,是父亲的命数不好,早早去了,这个只能怪老天,跟您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断子绝孙,没脸面见祖宗的事情我一个人背就够了。”
“你——!咳咳……说着这叫什么疯话!”
“不是吗?”祁沣勾了勾嘴角,“孙道长给我算过,我是天生的克妻克子鳏夫命,注定没有儿子养老送终,您何必逆天而为?”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
祁老爷子气的全身都在哆嗦,“你为了一个外人,连从小把你养大的爷爷也要扔了?”
祁沣长叹一口气,“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爱人。”
“还有爷爷,下次不要跟我提代孕的事情,您知道,我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没法更改,我只对骆丘白硬的起来,您逼我也是白费心机。”
撂下这话,他毫不犹豫的离开花园,留下咳的满脸通红的祁老爷子和那一滩鲜红的血迹……
天色沉了下来,大街上华灯初上。
祁沣说走就非常干脆,绝对不多留一秒钟,祁老爷子气的被佣人扶着进了房间,下了死命令要拦住祁沣,但是保镖谁也不敢真的对大少爷动手,祁沣只要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他背后发凉,这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祁沣畅通无阻的走进车库,毫不犹豫的发动车子,守在一边的佣人没有一个敢抬头,都装作没看见,生怕惹到祁家两位主子中任何一个。
宾利车绕过大宅,转角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站在跟前的孙道长,祁沣不悦的皱起眉头,毫不犹豫的踩下油门。
孙道长仍然固执的堵在前面,跟着车子往后退。
祁沣踩下刹车,脸色阴沉,车窗玻璃被敲响,打开露出了孙道长的半张脸。
“少爷,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谈谈。”
“不需要。”他没忘记这神神叨叨的老道士,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不是来劝说您同意代孕的,也不是奉老爷的命令来堵你去路,说实话,今天老爷这般先斩后奏,我也是不同意的,但是身在其位,我也无可奈何,您跟老爷的争执我不会插手,这个你可以放心,否则当初我也不会轻易告诉你肉钥的事情。”
提到肉钥,祁沣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道长半响没有开口,摸了摸胡子,压低声音说,“少爷,还记不记得我曾经给过您一本《风月·沉脉篇》手札?里面清楚地记载着肉钥和锁钥之器的事情。”
祁沣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算是回应了,“所以呢?”
“拿回去之后少爷可曾自己看过?”
祁沣慢慢蹙起了眉头,这本手札的确在他抽屉里放着,但是那日拿到它之后,他跟妻子就陷入了焦灼和冷战,那时他焦头烂额实在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东西,这一耽搁就给忘记了,今天要不是这道士提醒,他还真不记得有这么一本书。
看他的表情,孙道长就猜到他并没有看过,摸着胡子悄声说,“少爷没看不要紧,贫道今天只是想跟您提个醒。”
“从名器被破身之后,体质发生变化开始计算,其身体吸收的阳气越多,体质改变的就越快,俗话说月满则亏,当达到极限的时候,名器会源源不断把吸收的阳气吐纳出来,这时候也是他寻到命定肉钥的时候。”
又是这种神神叨叨、让人压根听不懂的话,祁沣紧皱眉头,捏住方向盘,“要讨论你们道家房=中=术,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很忙,就不奉陪了。”
说着他松开手刹就要走,孙道长又一次拦住他,“少爷莫急,听贫道说完。”
“跟老爷的一味反对相比,贫道其实更愿意见到风月谱上才看到过的锁钥之契。名器在吐纳阳气的时候,身体会有强烈的反应,遇到合适的肉钥,身体会高热发红,心生谷欠念,直到阳气被全部激发出来,再一次被肉钥填满,这种反应才会彻底消退。”
“贫道也不多过问您和骆先生的事情,但是少爷,您一定要记住,一旦骆先生有了这种反应,您可要抓住机会,否则就一辈子错过了形成锁钥之契的时机了。到时候,老爷想分开你们更加易如反掌了。”
说完这话,孙道长摸了摸胡子,支起了身子,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
祁沣看了他一眼,踩下油门冲入了夜色中。
窗外夜风灌进来,他摸着下巴仔细琢磨,高热发红、心生谷欠念……这反应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好像之前才刚刚在骆丘白身上见到过似的……
y城以风景优美著称。
特别是y城有个叫清源的小镇,因为夹于两座大山之间,平时水汽不流通,即便是清冷的初春,这里依旧温暖湿润,植被茂盛,处处小桥流水,宛如一座江南小城。
镇上最南头,有一大片天然的温泉池群,走几步就能看到泉眼,水汽缭绕,空气中都带着湿漉漉的味道,扑到脸上还弥漫着青草气息,顺着池群一直往南就是遮挡水汽的一座大山,山下连接源头的位置是个大瀑布,离着很远就能听到轰隆隆的水流声,让人的心仿佛都跟着泉水跃动起来。
《残阳歌》剧组的外景这次就取在这里。
骆丘白有说有笑的跟着剧组来了这里,在飞机上才知道原本剧组定的外景时间,还要往后拖一个月,那时候春暖花开,景色会比现在更漂亮,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剧组定下的宾馆说后一个月的房间全都被人给提前订满了,再拖后的话剧组又赶不上档期,迫不得已才提前出发。
当然这些骆丘白并不怎么在乎,心里甚至还有点暗搓搓的庆幸。
他可没忘记这一段时间碰到那只大鸟怪,自己就全身发热的古怪反应,之前他还在惆怅,自己身体这种情况,要给每天都跟祁沣见面简直是种折磨,如今剧组帮了大忙,他总算是得救。
远离大鸟怪,他的古怪的反应不药而愈,每天拍戏,赶场,剧组里也没有李天奇这号人物找他的茬,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这期间,他每天都给祁沣打电话,两个人也不知道具体说了点什么,总之一打就是好一两个小时,直到骆丘白抱着手机睡着。他也问过祁沣那天回祁家老宅怎么样,老爷子的身体如何,可是男人每次都转移话题,如果转移不成就会暴躁的挂掉电话,一会儿又气呼呼的打回来,而且死活不让骆丘白挂电话,并威胁道:“如果你敢挂电话,我立刻去你们剧组探班。”
骆丘白哭笑不得,笑着威胁道,“好啊,那你来啊,别忘了我临走前说过的话,你要是敢来我就拿你是问,咱们走着瞧。”
这话一出,祁沣就立刻挂电话,重复上面的行为,并且无限死循环,对此骆丘白习以为常,并乐此不疲,把逗弄男人当成了拍戏闲暇最期待的事情。
因为之前落下进度,全剧组的人就骆丘白的戏份剩下的最多,这几天正好拍到岳朝歌已经得知自己的太子身份,正躲在大山里面休养生息,准备跟简潼决一死战,期间有不少锦衣卫突袭的打戏,全都靠他亲自上阵。
这日,他吊着威亚,拿着墨剑要拍一幕从瀑布中俯冲的而出的镜头,结果谁料那天刮大风,威亚不稳,在他冲下去的时候,晃动了一下,把他直接扔在旁边的石头上,撞上了胳膊。
其实这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没伤筋动骨,最多就是表面淤青,看起来有点吓人,晚上给祁沣打电话的时候,他顺嘴说了一句,祁沣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硬邦邦挤出一句“笨死你算了”。
骆丘白也知道这男人说不出什么动听的好话,耸了耸肩膀笑着说,“对啊,我不仅笨还眼睛有问题,否则也看不上你。”
半天电话那头没声音,接着砰一声挂掉了,骆丘白一想到这时候男人估计又红了耳朵,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二天,即便是受伤了,戏还是要拍,骆丘白咬着牙拍完一场打戏自后,汗流浃背的跑到休息区喝水,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立刻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找到了个小角落接起来。
“你怎么想着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祁沣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冷冰冰的说,“我给你快递了一瓶速效跌打药膏,估计晚上就到了,你记得查收。”
“啊?”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哭笑不得,“不用了吧,剧组里有药箱的,你大老远就寄一瓶药膏,太二了。”
“你哪儿这么多废话?让你收就收,这药的效果能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吗?”
祁沣的口气有点凶,好像这药膏是他家产的一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骆丘白笑着应下,只盼着自己收到东西的时候,里面千万别是一堆破了的玻璃碴子。
拍了一整天戏,天色渐黑,森川知道骆丘白受了伤,就让他早一点回宾馆。
走在宾馆走廊上,骆丘白的电话响了,祁沣的声音传来,“喂,快点来收货,不是让你记得查收吗?”
骆丘白疑惑的挑了挑眉毛,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往门里面插房开,一边回嘴,“没有啊,快递小哥压根没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压根没……”
房门打开,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砰一声房门甩上,迎接他的是一个炙热的拥抱。
眼前站着的男人,正是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祁沣。
☆、43
骆丘白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眨了眨,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而这时祁沣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连把人迎进门都等不及,直接把骆丘白压在门板上就亲吻起来,熟悉的气息交缠,弥漫在两个人的鼻尖。
当祁沣的舌头已经探进来的时候,骆丘白才终于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接着主动抬手搂住男人,扬起脖子毫不退让的迎了上去,唇齿交缠,这个吻缠绵而缱绻。
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五天?还是十天?
在一起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但是一旦分别就格外想念。
骆丘白的心里像是扔进了一片维c泡腾片,酸甜猛地涌上来,接着整个胸腔里都冒出了气泡,不断地膨胀,让他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祁沣的舌尖在他的上颚勾画着,双手抚==摸着妻子的脊背。
他身上有很淡的烟草味道,结实的胸膛紧紧的堵住骆丘白的退路,肌肤相贴,骆丘白好不容易痊愈的毛病又一次浮现,脑袋发热,呼吸急促,一时间腿都有点发软。
一吻完毕,男人仍然在他的嘴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得落下碎吻,骆丘白抵着门喘气,“你……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祁沣沉声说,卷起骆丘白的袖子,看到了那一大块青紫。
他讨厌解释,也不愿意多说废话,很多时候他嘴里的说出来的话让人莫名其妙,但骆丘白还是听懂了,因为他受伤了,哪怕只是一点淤青,这个男人也不远千里的特意跑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骆丘白弯了眼睛,“喂,你是看了多少狗血偶像剧才学来了这一招?”
把自己快递过来,多么俗气狗血的招数,别人用起来或许就假了,但这个人是祁沣,骆丘白不得不承认自己就吃这一套。
祁沣的耳朵闪过一丝红晕,接着绷着脸给了他一个“你废话很多”的眼神,拉着他坐到床上,从箱子里找出一瓶药膏,往他的胳膊上涂抹。
药膏是白色的,涂抹开有淡淡的香气,凉丝丝的渗进皮肤里,好像真的比剧组给的跌打膏有效。
骆丘白笑着说,“哦,原来祁公子还有闲心充当一回快递小哥,不过你服务这么周到,明天走的时候,我应该给多少小费呢?荷包又要扁了,真是头疼。”
“谁告诉你,我明天要走?”祁沣皱起眉头,不悦的瞥了他一眼。
“今天是周日吧?明天你不用工作了?”
“如果我不去上班,公司就要倒闭的话,祁家也不会有今天了。”提到工作,祁沣露出强势和果决,口气毋庸置疑,带着决绝的霸气。
这副样子让骆丘白噗嗤笑了一声,叹了一口气仰躺在床上,“你们这些土豪真是太拉仇恨了,公司是自己的想什么时候不去就什么时候不去,哪像我们这些穷屌=丝啊,受伤了还得继续工作,真是羡慕嫉妒恨。”
“我养你。”祁沣口气极其认真严肃,像在商谈国家大事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他早就讨厌骆丘白到处乱跑,不仅在外面要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给所有人看,还弄出一身伤,我的妻子凭什么要给别人看?受了伤你们剧组赔得起吗?
“得了吧。我是个大男人,又不是沣沣那只小胖猫,你养个屁啊。”
骆丘白笑着踹了他一脚,祁沣又因为“沣沣”这个称呼皱起了眉头,攥住他的脚腕顺势压了上来,两个人在床上滚做一团。
祁沣问他“你想不想我”,骆丘白只是哈哈大笑不说话,翻身反压回来,动手捏他的耳朵。
可心里的确怦怦的跳,连带着跟男人相贴的皮肉也像被烫伤一样,不断地往外冒着热气。
两个人没闹一会儿就擦枪走火,骆丘白平复了很多天的身体,骚动起来,就像是被灌进了火热的岩浆,烧得他手脚发软,内部就像是被掏空一样,在见到祁沣的一刹那,突然极度渴望着什么东西能够填满自己。
这种羞耻的反应,让他咳嗽了几声,红着脸强装淡定的往后缩了缩脖子,绕开话题说,“宾馆这里人多眼杂,祁少爷这么冒冒失失的进来也不怕别人发现,都晚上了,你赶快回房间吧。”
听了这话,祁沣皱起眉头,脸色不悦的又逼近了几步,“你要赶我走?”
他的妻子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浪漫?丈夫都进屋了,还说出这种煞风景的话,分明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全身的热度不断攀升,骆丘白不敢靠他太近,拿个枕头往他身上拍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赶你走是轻的,我走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是不是不让你来?你是不是也默认了?现在你就算在我房间里,也有可能被人发现。”
祁沣暴躁的瞪他一眼,就是因为答应了你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才忍了一个多星期,否则你以为我能放你走这么多天?
但是到底是他违背了诺言,看到妻子笑眯眯的样子,他没好气的一甩手,“我没订房间。”
骆丘白愣了一下,“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办?”
祁沣瞥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开始脱衣服,骆丘白本来就浑身发热,还没来得及阻止,男人已经脱光了上衣,伸手就要脱裤子。
“哎哎,好好地说着话,你突然脱衣服干什么!?”
祁沣不搭理他,伸手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精壮的身体袒=露出来,一下子让骆丘白憋了个脸红。
他掀开被子直接钻进被窝,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话,似乎在用实际行动告诉骆丘白今天晚上他就准备这么办。
操……大鸟怪你他妈是暴露狂吗?每次讲不通道理就开始脱衣服!
骆丘白被他这副说风就是雨的行为囧到了,也不敢靠太近,拽了拽被子,把目光放到一边,干干巴巴的说,“外面全是剧组的人,你别闹了……要不你在这里,我去外面另开一间?”
他担心的可不仅仅是被别人发现,更害怕的是自己身体现在这种古怪的反应,一个把持不住再把大鸟怪给强=上了!
祁沣只看到了骆丘白的犹犹豫豫,脸色变得更加又臭又硬,不由分说的拽过骆丘白的胳膊,猛一用力把人拽上床,按住四肢,强硬地说,“没离婚,不分床,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敢告诉全世界的人,你是我妻子。”
骆丘白被祁沣的豪言壮语刺激到了,默默地擦了擦汗,其实跟公开关系相比,他一个大男人被叫成“妻子”才是真的恐怖吧?
凭他对祁沣的了解,如果再坚持下去,他一点也不怀疑这只大鸟怪一定说到做到。
喉结上下滚动,他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祁沣胸口一眼,股=间仿佛都骚动了起来。
算了,忍了,同床就同床吧,他不信自己还扛不住区区的美色==诱惑。
掀开被子,他躺了进去,祁沣关掉壁灯,屋里瞬间黑了下来。
骆丘白躲在离男人十万八丈远的地方,全身犹如火烧,这时祁沣碰他一下,发现他僵硬的像条死鱼,忍不住冷哼一声,“放心,你伤成这副丑样子,还指望我对你有兴趣?”
骆丘白在心里哀叹一声,千万别提性==趣这个词,我他妈现在满脑子都是性!
祁沣的嘴巴虽然又臭又硬,但是此刻一点也不比骆丘白好到哪里,从他一进房门听到芙蓉勾的声音时就已经石更了,况且两个人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上一次还被管家硬生生打断,他早就憋出火了。
要不是体谅骆丘白刚刚受伤,他怎么会忍到现在?真是不解风情的妻子!
瞥了一眼骆丘白,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强忍着渴望猛地一翻身,背对着骆丘白不再多说一句话。
反正他这次来了就没打算一个人走,最近几天他就死死地守着骆丘白,就不信这该死的芙蓉勾敢选别人当他的肉钥!
看他背过身子,骆丘白长舒一口气,生怕祁沣不管不顾的压上来发现他身体羞于启齿的异状,要是两个人不分场合时间,真的实打实干一场,明天的戏铁定拍不了了,森川一定会气的拿菜刀砍了他。
两个人各怀鬼胎,虽然渴望的都是一件事情,但谁也没好意思主动提出来。
祁沣因为一大早就起来赶飞机的缘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倒是骆丘白一直被身体的高热侵扰,像煎饺子一样翻来覆去,不仅没有丝毫睡意,反而越来越口干舌燥,前端的笔挺把裤子弄湿了,黏糊糊的浸出一滩水渍,骆丘白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哀叹一声,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银=荡。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骆丘白就醒了,一整夜的翻来覆去,不仅没有平息他的谷欠火,反而让他更加的焦躁灼热,仅仅是看到祁沣露出被子的一条结实的大腿,就快流了鼻血,不得已只好夹着尾巴赶去片场。
离开前,他给祁沣留了纸条,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离开房间,宾馆里上上下下全都是剧组的人,万一撞上一个有心眼的,指不定又要掀起什么风波。
心里担忧又欣喜着,总是记挂着屋里那只大鸟怪,想着他有没有起床,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听他的话留在屋里……
这种忐忑的心情就像小时候背着父母饲养一只黑皮小猫一样,他把小家伙放在纸箱子里,藏在床下,特意没有封口,既害怕小家伙会跑出来又担心被父母发现,以至于上课的时候都坐立不安,总想回去把那只小家伙抱在怀里,看着它傲娇的甩尾巴,冷着脸不理人,一副你救了我是理所应当的样子。
大鸟怪的臭脸跟小猫的重合在一起,让骆丘白忍不住笑了一声,旁边的叶承笑着瞥他一眼,挤兑道,“哎哟喂,某人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刚才跟人家对戏的时候,一边喊打喊杀,一边笑成了一朵菊=花,这是闹那样啊。”
骆丘白猛地呛了一下,不停地咳嗽,心虚的摸了摸鼻尖,“你能别顶着一副五大三粗的身体,用着这么娘炮的口气跟我说话吗?雷我一身鸡皮疙瘩。”
叶承哈哈一笑,继续耍宝,挥舞着戏服中绣着龙纹的袖子,嘤嘤道,“人家哪有嘛~明明是你对人家露出这种不怀好意的笑容,还不允许人家娇羞一下吗?”
说着他真的用袖子捂住了脸,还扭了两下,骆丘白直接喷了,周围笑成一团。
这时候森川笑着走过来,翻了翻剧本说,“丘白,下一场的剧本你看了没有?”
跟老版《残阳歌》相比,新版的剧本改动很大,因为要赶档期,所以编剧都是边拍边写,昨天骆丘白才拿到今天晚上的剧本,结果还没来得及看,祁沣就突然出现了,如今森川一问起来,骆丘白一时有点心虚,摇了摇头,“抱歉导演,我还没看。”
森川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旁边的叶承啧啧两声,“难怪啊难怪,我就说你看了今天晚上的剧本,怎么可能还笑得这么开心。”
骆丘白一头雾水,下意识的问,“今天晚上的戏怎么了?”
森川笑着耸了耸肩,“丘白,你应该看过旧版剧情的吧?你记不记得,岳朝歌被简潼算计推下悬崖之后,死里逃生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传他一身高强本领,其中有一样就是缩骨功。”
曾经,孟良辰演过的所有电影,骆丘白都能倒背如流,连一个神态都不会忘记,更何况是这一部对两人都意义深重的电影,他更是印象深刻。
点了点头说,“后来,岳朝歌趁着简潼带妃子来外出温泉池避暑的时候,不还缩骨成一位妙龄女子来刺杀他吗,我记得。”
说完这话,叶承笑的更欢了,森川点头说,“当初旧版里,良辰身形高大健壮,实在不适合来演女子,所以就换成了一位女演员来代替,但是我跟编剧商量了一下,咱们新版要的就是突破,你又不是良辰和叶承这种硬汉路线,所以反串个女角色应该不成问题,这样岳朝歌的脸前后能够统一起来,要比旧版符合逻辑的多。”
听完这话,骆丘白长大了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导演……您的意思是让我演个女人?!”
叶承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子笑喷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吧少年,你要敢于牺牲,你看我这样我的,想反串导演都不给机会,这是机遇也是挑战,兄弟会在心中默默给你点蜡的。”
“导演,这个真不行……我没经验啊,怎么演?”
骆丘白结结巴巴,引得森川也跟着叶承笑了起来,“我知道,这个决定比较突然,编剧也只是突发奇想,不过剧组有现成的衣服,你先去试一下,如果实在有些违和,再考虑换女演员。”
“不过这里的景色都是现成,刚好可以拍简潼出宫的戏份,如果这几天拍不了这一段,这个剧就只能往后拖,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杀青。”
这一句话戳到了骆丘白,因为要不是当初他受伤拖了整个剧组的后腿,森川也不会这么为难。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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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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