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 作者:盈澈逝雪
第6节
该死的,他到底想怎么样?
骆丘白倏地坐起来,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恨不得扔到墙角去,刚抬起手,视线却陡然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
等一下……不是孟良辰?
骆丘白愣住了,他一个三流小龙套平日里连个正经通告都没有,一大早谁会想起给他打电话?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接了起来,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喂?”
电话那头听到他的声音,没有说话,似乎连呼吸都滞了一下。
骆丘白不明所以,“喂?听得见吗,请问你找谁?”
“骆丘白是吗,你还在睡觉?”一道醇厚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是……?”骆丘白眨了眨眼睛,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的?
“我是星辉的郑淮江。”男人顿了一下,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如果你半个小时之内能出现在公司,那我还会是你的经纪人。”
听到“郑淮江”这三个字,骆丘白整个人都僵住了,停顿了几秒钟之后猛地坐起来,差点掀翻床上的枕头,刚才被孟良辰搅乱的心情也抛到了脑后。
郑郑……郑淮江!?
娱乐圈赫赫有名的“魔鬼之眼”,凡是接手的艺人从无影坛败绩,号称星辉公司教父级王牌经纪人的那个郑淮江?
骆土鳖一时间傻眼了,被突然砸在脑袋上的大馅饼砸傻了……
匆匆忙忙赶到公司的时候,刚好半个小时整。
骆丘白出来急,头发都没来得及梳整齐,配上一身随便的运动装,简直路人的不能再路人。
气喘吁吁的找到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听到一声“进来之后”,他呼吸不稳的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瘦高的男人,带着一副眼睛,目光狭长锐利,一身黑的装扮显得他更加不好接近。
郑淮江瞥了一眼满脸潮红的骆丘白,眯起了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骆丘白显然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但以前都是听别人说这男人如何牛逼,从没有亲眼见过。
据说郑淮江的口味极端挑剔,并不是你大红大紫,他就会肯定你,相反可能会把你贬低的一文不住,但是不可否认,但凡被他看上眼的艺人,日后没有一个不封王封后,所以才落得一个“魔鬼之眼”的外号。
这种站在娱乐圈顶端的人,以前骆丘白就算是伸长脖子踮起脚尖都看不到他一根手指,可现在这个王牌经纪人就坐在距离他不到十步的地方。
“你迟到了三分零二十四秒。”
郑淮江抬起手表看了一眼,从上到下把骆丘白打量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男人真的不是个好苗子,至少在靠脸蛋吃饭的娱乐圈里,他这长相完全没有任何可挖掘的潜质。
“抱歉……不会有下一次了。我没想到会亲眼见到你,有点紧张。”骆丘白无措的笑了笑,眉眼下意识的弯起,勾出好脾气的弧度。
当面听到他的声音,郑淮江再次沉默,盯着骆丘白看了一眼,这次终于有了点兴趣。
一副平庸的长相,笑起来却带着股勾人的味道,甚至连声音都像是钻进了人的毛孔里,偏偏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潜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股憨态又自然的风流,的确……有点意思。
“知道今天要来公司,你就穿成这个样子?”
骆丘白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挂着一只幼稚的哆啦a梦,像睡衣似的把他兜住,配上一头鸟窝,的确是没脸见人。
他抓了抓头发,笑的坦诚,“就算我穿金戴银,郑老师您该看不上我还是会看不上我,那我何必白费功夫。”
这话让郑淮江很淡的笑了一下,他喜欢聪明机灵的人。
“我的确没看上你,甚至现在见面了,我也奉劝你一句,娱乐圈不适合你,你就算签了星辉,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前景。”
这话骆丘白自己也明白,并没觉得自尊心受挫,反而笑的更深了,“这年头有几个人是靠天赋吃饭的?不都要跟死狗一样勤奋的为生活努力奔走吗,幸好现在我讨生活的方式跟做演员的小盼头挂钩,就算没什么好的前景也总要为了目标去闯一闯。”
“更何况……”说到这里,骆丘白顿了一下,“如果您真的觉得我没价值,就不会跟我当面说这一番话,对不对?”
郑淮江锐利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
他向来喜欢挑战难度,当初老总让他在上百个新晋艺人里挑一个时候,他就一眼看中了骆丘白。
并不是因为他优秀,而是因为他的履历表实在太烂,烂到都快奔三的年纪还接不到一个露脸的广告。
这样平庸、沉沦在娱乐圈里最底层的人,培养起来才有成就感,他喜欢创造奇迹的感觉。
所以他想要亲眼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糟糕,机遇、演技甚至是长相都无所谓,关键要看他有没有值得雕琢的闪光点,如果连这个都没有,那他也不会浪费精力培养个废物,不过很显然,他现在找到了。
单靠这把吊人胃口的好嗓子,骆丘白就值得他赌一把。
“你倒是有些小聪明。我只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你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就滚,星辉不留吃闲饭的人。”
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惊喜的睁大了眼睛,郑淮江的意思是……决定带他了?
他站起来鞠了一躬,笑的神采飞扬,平凡的眉宇比之前任何照片上的样子都要俊秀,就像被风吹散泥土的墨玉一样,露出了很短暂的风华。
“以后请郑老师多多指教了。”
郑淮江看着他的表情暗暗称奇,“嗯”了一声,把两个剧本扔给他说,“目前我手上有这两个本子,一个是偶像连续剧《樱花之恋》,你演角色讨喜的男三号,可以吸引不少年纪小的观众,另一个是武侠改编的电视剧,里面有个风头正劲的当红花旦,你演男二号,公司可以帮你跟她炒绯闻,顺势上位。这两条路,都可以让你快速提高知名度,你自己选一个吧。”
看到剧本的一刹那,骆丘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祁沣之前扔给自己四个剧本,一副“你随便挑反正我有钱”的土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个大鸟怪要是知道自己不接他给的电影,反而听别人的安排去拍戏,不知道会不会又暴躁的发脾气,等着自己用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去哄他。
认真的翻了两个剧本之后,骆丘白放下了本子,郑淮江挑眉问他,“想好了没有,选哪一个?”
骆丘白抿着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哪个都不选。”
“你胃口倒不小,难不成还看不上公司的安排?”郑淮江冷哼一声。
骆丘白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看不上,是觉得靠这样的方式积攒的名声都是些泡沫,与其这样还不如乖乖跑我的龙套。”
“偶像剧的确能很快红起来,但是我已经二十五了,又长得不帅,过了小女生最追捧的年纪,靠这个出名戏路只会越走越窄。而武侠剧我虽然喜欢,但是跟女人炒作得来的名声,没什么意思,更何况……”
他背后还有个脾气古怪控制欲极强的大金主,让他知道还得了?
郑淮江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对骆丘白另眼相看了。
在这个圈子里混,还能看的这么透彻的人实在太少了,这家伙能经得住这个考验,倒是让他不得不用心一点了。
想到这里,他低声笑了,站起来不由分说的抓着骆丘白往外走。
“郑老师,等一下,你带我去哪里?”
“试镜。”
“试镜?”
“对。”郑淮江点了点头,急步往外走,“记住,想要站在娱乐圈的巅峰,大荧幕才是你真正的战场,不是制作精良的电视剧,就没有任何出演的意义。”
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明白过来刚才的“剧本诱惑”其实是一场考验,现在才是郑淮江真正的意思。
嘴角露出笑意,他狡黠的问,“那您打算带我去哪里试镜,片名总能透露一下吧,让我也好提前做做准备。”
“去了你就知道,现在准备也没用。”
郑淮江把他拽上车,一路驰骋,骆丘白经历过太多次海选失败的体验,心里忍不住有点紧张。
到了摄影棚,不少风头正劲的明星已经到场,他们身边跟着四五个助理,一副严阵以待、彼此勾心斗角的架势。
骆丘白深吸一口,跟着郑淮江走进内间,刚想仔细问一下情况的时候,突然看到巨大的led屏幕上滚动这一行字幕:《残阳歌》试镜现场
这时,跟几个投资商聊天的孟良辰正好回过头来,看到骆丘白的一瞬间愣住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身侧的门突然打开,十几个助理簇拥着一个人进来,旁边一个投资商笑呵呵的迎上去,“天奇啊,你可是姗姗来迟啊,我跟良辰就等着你来了。”
李天奇……?
回忆起他跟祁沣糟糕的第一次相遇,骆丘白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此时哭笑不得。
得,孟良辰和李天奇都来了,是不是再叫上一个祁沣,他们四个就能打麻将了?
☆、19【影帝输了】(一更)
看着郑淮江走进来,在场的面试演员间发出一阵窃窃私语,有兴奋有疑惑,但就是没人想到大名鼎鼎的金牌经纪人是带艺人来试镜的,所以压根没人注意到骆丘白,自发的把他归结到助理的行列里去了。
孟良辰远远的看着骆丘白,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那双温柔的眼睛落在他身上,饱含深意和欣喜。
嘴角勾起一抹纵容的笑意,那样子落在骆丘白眼里就像是逗一只猫说,“既然早就打算来,之前又为什么跟我闹脾气?”
骆丘白一阵心烦,连眼神都没有往他身上放一下。
如果知道试镜的电影就是《残阳歌》,他是绝对不会来的,但是这次机会是郑淮江帮他争取的,他又不能随便一走了之。
这是郑淮江决定是否接手自己的第二场考验,他已经推掉了两个电视剧,若是连《残阳歌》这种投资上亿的大片都推掉,在任何人看来都等于不识好歹。可是他又不能说出自己跟孟良辰曾经的纠葛,只能两眼一闭,站在个角落当空气。
“想好试哪个角色了吗?”郑淮江突然偏过头沉声问他。
骆丘白愣了一下,很想说哪个都不试,但又不好直接开口,心思一转,开玩笑似的说,“以前我都是演个路人甲、士兵乙,从没接到过正经角色,这次既然跟你来了,自然要试试男主角过把瘾,唔……我看岳朝歌这个角色就不错。”
岳朝歌是《残阳歌》双料男主之一,执剑浪迹江湖,是个冷硬邪佞又洒脱不羁的角色,当年孟良辰立于烈烈寒风中,鲜血满身的狂笑道,“我将这天下拱手让与你又如何?给了你的,我定要一寸寸的全部毁掉!”的一幕,成了无数人心中不可复制的经典,于是自然也没多少人敢于挑战。
可现在骆丘白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三线艺人,竟然说要试试。
郑淮江短暂的惊讶过后,眯着眼颇为玩味的说,“哦?没想到你会对岳朝歌感兴趣,我以为你会选择更适合你外形的简潼呢。”
简潼,也就是电影里的第二个男主角,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荧幕上他斯文美好,像个翩翩佳公子始终笑脸相迎,跟岳朝歌的硬汉形象相比,这个角色更加文弱贵气,一身龙袍华衣,当年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姑娘。
可惜,这个角色再适合他,骆丘白也不会去碰一下。
因为它曾经属于苏清流,就像孟良辰也属于他一样,自己这辈子都唯恐避之不及。
“要是没点挑战还有什么意思,导演又没规定岳朝歌必须是彪形大汉,我走小清新路线还不行吗?”
骆丘白故意说笑,引得周围一阵嗤笑,鄙夷的看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岳朝歌在观众心目中早就定型了,硬朗高大、眸如寒星,绝对不会骆丘白这副样子。
骆丘白本来就是说着玩,根本没打算当真,可郑淮江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举手对前台的导演制片说,“麻烦登记一下,23号骆丘白,试镜角色岳朝歌。”
一句话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台上的孟良辰倏地把目光投到骆丘白身上,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
骆丘白措手不及,完全没想到郑淮江说风就是雨,他只是开个玩笑啊……用不用这么认真,这次玩大了。
“下一位,22号李天奇,角色:岳朝歌。”
李天奇把外套脱了扔给助理,志得意满的走上台,他本来就长得高大英俊,又一直走an路线,演岳朝歌这种角色早就驾轻就熟,再加上他跟几个投资商都很熟,基本上早就内定是他,现在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手持长剑,一招一式无比精准,甚至连眼神都与原角色分毫不差,若是能换上一身褴褛长袍,简直就是孟良辰的翻版。
李天奇演完之后,几个制片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到底是功底深厚,人气爆棚,他一亮相就直接盖住了前面所有试镜人员。
可惜,骆丘白见识过他“柔若无骨”的样子,如今看他一派正经,怎么都觉得很搞笑。
脑袋里不知怎么突然蹦出来一个画面:李天奇像八爪鱼一样攀在祁沣身上撒娇的时候,祁沣一低头看到了他浓密的腿毛,接着吃了伟==哥的大鸟瞬间就吓萎了……
骆丘白控制不住噗的笑了一声,接着低着头紧紧捂住嘴巴,笑的肩膀都在发抖。
这一声,落在李天奇耳朵里变成了讽刺,他走过来的瞬间,居高临下瞥了骆丘白一眼,回过头对旁边的助理闲聊般说,“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跑几趟龙套就是明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父母死得太早,这么没有家教。”
周围人都在笑,郑淮江一直默默的观察骆丘白的反应,以为他会生气,结果却发现他相当淡定,甚至脸上还挂着笑容。
骆丘白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一般只要不上升到问候父母的程度,他都不会以牙还牙,可惜李天奇这次却刺到了他最无法忍受的逆鳞。
他本来真没打算试岳朝歌这个角色,就算郑淮江给他报上了名,他仍然在想着如何避开,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这时候要再不做点什么,还叫什么爷们?
他一直不吭声,等到叫到23号的时候,笑眯眯地看了李天奇一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慢地走到台前。
“骆丘白是吗?这一段台词你看一下,一分钟之后就可以开始了。”
他是岳朝歌这角色最后一个试镜者,几个投资商都有些意兴阑珊,孟良辰抿了抿嘴唇,开口问道,“想好了没有?现在换角色还来得及,这个角色并不适合你。”
你不必为了跟我赌气做这样的事情。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骆丘白陌生又客套的说,“多谢孟先生了,我已经想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先等一下。”制片摆了摆手,转过头笑着说,“良辰,正好这段台词是双人对话,你以前跟清流这么熟,不如就来扮简潼,跟骆丘白对个戏吧。”
一句话让骆丘白的脸僵了一下,接着露出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
若在上一秒他还对这个电影心存抗拒的话,现在看到孟良辰的笑容,瞬间满不在乎了。
最好的反击不是报复,而是压根不在乎,他越是抗拒,孟良辰就越会觉得自己还介意当年的事情,这让他想起来就倒足了胃口,还不如坦荡一点,抓住这个机会。
以前他想方设法追上孟良辰的脚步,可时过境迁,他才发现自己要的从来不是追随,而是真正的赶超他,让他明白自己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摇尾乞怜的骆丘白。
接过一柄长剑,骆丘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孟良辰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手里转着一个虎符,“岳朝歌,你竟敢夜闯朕的寝宫,好大的胆子。”
他一张嘴就瞬间入戏,一句呵斥都带着笑意,好像他已经化身成简潼。
骆丘白不动声色,半眯着眼睛往房梁上一扫,仿佛已经置身在雕梁画栋的皇宫而不是空荡荡的摄影棚。
“我要不深夜探望一下,怎么对得起陛下七天七夜的追杀。
他的声音很轻很慢,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剑锋慢慢的出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陛下,你说……我要是就这样杀了你,这天下是不是就改姓岳了?”
看到这里,现场不少演员心中都涌起一丝优越感,李天奇更是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和嘲笑。
这段话是整场戏的核心,也是最能凸显岳朝歌狂妄萧杀的一句话,结果骆丘白却为了表现人物的冷酷,把整句台词都说的如此平淡无味,简直是不知所谓。
起决定作用的导演森川默不作声,对戏仍在继续。
“就凭你能杀的了我?”孟良辰陡然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接着随意一挥手,房梁上落下来几十个御林军,将骆丘白团团围住。
骆丘白身形未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想孟良辰当年表演的一样,瞬间发起攻击将十几个侍卫一剑毙命的时候,他却……
突然闭上了眼睛?!
此时连孟良辰都惊讶了,就看骆丘白微微偏过头,耳朵颤动,利刃锋芒投在他的侧脸上,竟让他平凡的五官陡然透出几分惊心动魄。
这时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明明现场完全没有所谓的“御林军”,他却用这样无声的方式更直接的告诉所有人,他已经被从天而降的银衣铠甲彻底包围!
这时他突然动了,不同于李天奇高大硬朗的身材,他像一只鹄子迅速闪过,将坐在椅子上的孟良辰逼到角落。
按照剧本设定,岳朝歌应该先跟御林军展开厮杀,可他却直扑简潼,完全脱离了剧本安排。这个自作主张,让森川眯起了眼睛,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改动更突显了岳朝歌的狂妄不羁。
孟良辰略一失神,紧接着按照设定动作跟他过招,但眼前的骆丘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每一个动作都凌厉狠辣,目光阴冷邪佞,全身不知道从哪里涌出巨大的力量,仿佛真的跟岳朝歌融为一体,一剑在手,所向披靡。
明明是那么瘦削单薄的一个人,腰线到底有多细,孟良辰还亲手量过,但是现在曾经在自己怀里柔和乖顺的人,却脱胎换骨锋芒毕露。
有一种骨子里的强悍,不需要魁梧的身躯就足够让人心惊肉跳。
孟良辰被逼到角落,体力不支半靠在墙上,一把锋利的剑正对他的咽喉,骆丘白居高临下,丹凤眼霎时迸发出凌厉的光芒,“陛下,你输了。”
现场一片寂静,半响后掌声响起。
骆丘白在收剑起身的一刹那,在孟良辰耳边低声嘲讽,“大影帝,被自己最得意的角色亲手击败的感觉怎么样?”
柔韧转折声音响起,孟良辰的心剧烈收缩,眼前一直晃着骆丘白的笑容,陌生……又让他挪不开视线,一时都忘了反应。
就在所有人都诧异其貌不扬的骆丘白,竟然在气势上跟孟影帝打了个平手的时候。
只有孟良辰自己知道,他并不是按照剧情被骆丘白所制,而是从一开始就被骆丘白牵着走,输的体无完肤……
☆、20【棋差一招】(二更)
就在所有人都诧异其貌不扬的骆丘白,竟然在气势上跟孟影帝打了个平手的时候。
只有孟良辰自己知道,他并不是按照剧情被骆丘白所制,而是从一开始就被骆丘白牵着走,输的体无完肤……
导演森川目光精明的看了骆丘白一眼,笑着说,“骆丘白,你表演的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电影翻拍本身就是一种冒险,珠玉在前便再难有所突破,他一直想找一个能打破孟良辰固化的岳朝歌,但是面试了这么多人,只有骆丘白一个人敢打破经典,演出完全不同于孟良辰,却更为狂妄不羁的岳朝歌。
“如果要给分数的话,我给你和李天奇同样都是九十八分。”
骆丘白抓了抓头发,突然有点窘迫,他刚才只顾着给李天奇和孟良辰一点颜色瞧瞧,一时忘了收敛,如今被国际知名大导当面夸赞,他的耳朵红了。
而此时站在旁边的李天奇,脸色却难看到了极致,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骆丘白身上。
他这样的身份,被拿来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龙套相提并论,简直就是耻辱。
“森川,你搞出两个最高分算什么意思?岳朝歌到底给谁?”两个跟李天奇相熟的投资商坐不住了,本来都内定了,现在突然跑出来个没权没势没长相的“新人”算怎么回事。
森川沉默了,
李天奇抄着口袋,虽然脸色难看,但仍然不把骆丘白放在眼里,演艺圈是讲人脉和资历的,他不信凭自己现在的红火程度会拼不过一个三流龙套。
“我认为骆丘白更适合,我要的不是一个翻版孟良辰,而是一个全新的岳朝歌,现在有人做到了,就算他是新人,我也觉得值得冒险。”
森川的态度,引起轩然大波,评议组陷入胶着。
有人仍然坚持李天奇,有人觉得启用新人值得一试,评议组很快分成了两派,三对三,只剩下一个孟良辰还没有表态。
“良辰,你既是这次的投资商,又是原版的岳朝歌,到底选谁,你最有发言权。”
森川的一句话,让骆丘白抬起头来,他玩味的看了孟良辰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样子。
这是他精心设计的圈套,就等着孟良辰如何抉择。
若他选择李天奇,就等于否定了当初他信誓旦旦承诺无论自己选哪个角色,他都会同意的诺言,自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但要是选择他骆丘白,就意味着他默认了刚才被打败的事实,堂堂双料影帝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龙套,他的面子里子都没处搁放。
无论怎么选,孟良辰都是输家,看着他目光复杂的样子,骆丘白心里一阵舒爽,之前被误会上赶着倒贴孟良辰的糟心劲儿也瞬间烟消云散。
骆丘白嘴角嘲讽的弧度被孟良辰看在眼里,他闭上眼睛苦笑一声,最终开口说,“我选骆丘白。”
一直观战的郑淮江这时候低低的笑了。
骆丘白今天给了他太多惊喜,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得过且过的小龙套,竟然还有这样锋芒毕露的一面,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森川导演破天荒的启用一个“万年龙套”出演男一号,把红透半边天的李天奇挤成了男配角的事情,很快在剧组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试镜结束之后,骆丘白还有其他几个敲定的演员,被拉着晚上一起聚餐。
本来有孟良辰在场,骆丘白是不想去的,但是架不住剧组人员的盛情邀请,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
因为这部电影敲定的太突然,连郑淮江都没想到骆丘白能这么走狗屎运,为了准备第二天的合同,他吩咐骆丘白几句就先行离开了。
剧组在一处俱乐部里搞派对,骆丘白到了的时候,派对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
整个屋子里灯火通明,动感十足的舞曲震耳欲聋,到处飘着浓浓的烟味,一些娱乐圈里响当当的人物都凑在一起,正在舞池里摇头晃脑,玩得不亦乐乎。
骆丘白不喜欢这种场合,找了个角落坐着,却还是没有逃过剧组的穷追猛打。
所有人都诧异他一个三流艺人能出演男主角,想方设法的灌他酒,对他充满了好奇和诧异,骆丘白推脱不掉,喝了几杯酒之后,不远处的孟良辰走过来阻拦,却引得更凶猛的攻势。
骆丘白心烦,恨不得当着孟良辰的面骂一句“你他妈怎么管这么宽”,可惜当着这么多人还不能跟投资商撕破脸皮,被灌了几杯之后,他借着尿遁的名义终于逃离了是非之地。
包间外面安静了许多,他缓过一口气,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一整天他的手机怎么这安静,平时祁沣总是给他打电话,今天怎么一个也没了?他疑惑的拿出手机,这时候才发现竟然没电了,赶紧接上快捷电池,刚一开机就看到一堆短信和未接来电,全都是祁沣一个人的名字。
糟了……大鸟怪这下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骆丘白咧了咧嘴,赶忙拨通号码,电话几乎瞬间被接了起来,“你还知道打电话!为什么现在还不回家?”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机没电刚看到你的短信。”骆丘白赶紧道歉,“今天我去参加了一个电影试镜,刚结束又被拽着参加聚会,一时忙晕了没顾上电话,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你先别生气,否则心口又要疼了。”
电话那头的祁沣冷哼一声,在屋里踱着步子,一张脸黑的彻底。
屁=股刚好一点就出去鬼混,你眼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这个丈夫吗?我真该给你报一个贤妻培训班,让你知道好妻子就应该六点之前回家!
“祁沣,你真生气了?”骆丘白都能想象到大鸟怪此时的表情,心里虽然愧疚又忍不住逗他,“我回去给你做夜宵好不好?别生气了,本来就像小老头,再生气就不帅了,你也不想咱俩出门的时候被人当成爷孙俩吧?”
祁沣一下子皱起眉头,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语气却明显缓和,“马上回家。”
“其实我也不愿意在这里,不过总不能一开始就走吧,而且就算要回去也得打声招呼,否则我一个新人刚进剧组就被人当成耍大牌可怎么办?”
祁沣不悦,“打什么招呼,你就报祁家的名字,谁敢拦着你?”
骆丘白哭笑不得,我要是真报你祁大公子的名号,估计更要被他们灌成酒桶了。
“好了好了,两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我一定回家。嗯……如果没回去,惩罚随便你定。”
祁沣的脸古怪的红了,因为他想到了骆丘白挺翘圆润的屁=股。
为什么他的妻子总是喜欢说这些勾引人的话,到底还有完没完?真是让人受不了!
骆丘白见他不说话,忍不住软下声音,“祁公子,祁少爷,祁沣?好不好啊,你怎么不说话?”
祁沣的耳朵红的更厉害了,芙蓉勾他根本抵挡不住,暗骂几声,暴躁的撂下一句“随便你”接着砰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嘟嘟声,骆丘白失笑,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收起手机走进包间,剧组那帮人还在狂欢。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被烟味和酒味呛的头晕眼花,此时又有人来灌酒,他喝了一点喉咙里就一阵发干,拿起刚才自己喝过的果汁杯灌了几口,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可这种舒服没维持多久,他就突然感觉到浑身燥热,接着没有任何征兆的头晕眼花,连灯光摇曳的舞池都开始转圈。
怎么回事……?难道是酒劲儿上来了?
他不舒服的揉了揉额角,全身冒汗,踉跄着扶着墙站起来,脸色潮红。
推开包间大门,他跌跌撞撞着走进洗手间,不停地往脸上扑着清水,可是全身的力气还在迅速流逝,两腿发软,控制不住倚在旁边的墙上,眼前的一起都模糊了。
这时一个隔间的门打开,孟良辰恰巧在里面出来。
“丘白?”他诧异的挑起眉毛走过去。
骆丘白知道是他,极力的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你……离我远一点。”
他一张嘴,声音沙哑微醺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孟良辰霎时浑身紧绷,没有任何征兆的口干舌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孟良辰把他扶起来,骆丘白没有力气栽倒在一边,刚才被清水浸透的衬衫透出了里面的肉色,在孟良辰的角度甚至能够看到他胸前的两点。
眸子陡然沉下去,他呼吸急促了几分,明明骆丘白什么也没做,但他竟然觉得这个自己认识三年的男人,此刻竟然该死的性=感,让他连眼睛都无法挪动一下。
“你……走开……”骆丘白再次开口。
可惜破过身的芙蓉勾,已经不再是过去怀瑾握瑜的时候了,孟良辰只感到一阵炙热的带着酒香的味道扑到脸上,让他不由自主的搂住骆丘白的腰,视线紧紧地锁住那嫣红的两点。
他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为什么仅仅是一周没见,这个男人就变得这么……勾人?是什么改变了他?
脑袋被酒水冲击着,他无法控制自己,慢慢的,把手指伸向了骆丘白已经敞开的领口……
☆、21(一更)
骆丘白感觉有一只散发着热量的手在抚=摸他的脖颈和肩甲,洗手间里的灯光耀眼刺目,他的脑袋彻底搅成了一团浆糊,让他连眼前人是谁都分辨不出来。
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他全身燥热的厉害,恨不得一下子跳进冰冷的水里,那只是追随着他闪避的动作,轻柔的摩挲着他后背的手,动作是舒缓的、胸膛是炙热的,甚至连味道都异常的熟悉,像是多年前就已经能够分辨的出来。
但是,不对……
明明他急切地需要一个怀抱让自己不至于软倒在地,但是眼前的人,让他潜意识里抗拒。
感觉完全不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记忆里涌出断断续续的片段,眼前是遮天蔽日的红色,床头应该还有红烛在闪烁,那个人粗暴又不懂温柔,抚=摸他身体的时候,就像一只发疯的狮子,一切行为全都靠本能,如果他一发出声音,那人就立刻会暴躁的堵住他的嘴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动作温柔款款,衣服上带着高级定制香水的味道。
骆丘白皱着眉头使劲闪避,喉咙里像是憋着一个人的名字,努力想要叫出来,却想不起这人是谁,只能辗转的晃动着脑袋,发出零零碎碎的喘息。
孟良辰看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骆丘白,眸色愈发深沉。
修长的脖子完全露了出来,顺着喉结滑到锁骨,是一段光滑细致的弧线,细密的汗珠淌下来,浸透了浅色的衬衫,嫣红的ru=尖挺=翘着,随着呼吸略微颤动,诱惑人而不自知。
他早就知道骆丘白有一副好身材,但是他并不喜欢,或者说在他心里只有苏清流的时候,他不想随便糟蹋一个干净如白纸,把他当做偶像一样的小男孩。
可是现在,他迷惑了,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举手投足都让他心惊肉跳,他像是被看不见得丝线牵引一样,不由自主的伸手探进骆丘白的衣摆里,亲=吻他的胸膛。
“唔……”骆丘白闷哼一声,不自觉地蜷缩,身体内部的火热汹涌的喷=发出来,让他全身不停地颤抖。
他的裤子已经湿透了,前端也已经起了反应,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人来解渴,但是脑袋却疯狂的告诉他,不是眼前这个人。
“放开……我!放手!”骆丘白奋力挣扎,汗水甩在脸上让他清醒了几分,看清了面前眸色深沉的孟良辰。
“孟良辰你……滚!“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让孟良辰本来就有反应的身体瞬间绷紧,嗓子一阵阵发干,电流从脊背一道道窜过。
眼睛里掀起惊涛骇浪,他喉结滚动一下,猛地把骆丘白按在了对面的墙上。
他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眼前是他相恋一年的爱人,他们本应该是最圆满的一对。
当年苏清流死的时候,他绝望无助、走投无路,骆丘白对他越好,越让他感到罪孽深重,所以他绝情的推开了一个曾经最爱自己的人。
而现在,当骆丘白沙哑的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疯了。
低下头,猛地吻住他的嘴唇,往昔的记忆在两个人的大脑里掀起风暴。
骆丘白被熟悉的触感惊到了,当男人的舌头撬开他的嘴唇时,他才陡然反应过来,拼命挣扎,“孟良辰……别他妈让我更恨……恨你!”
柔韧沙哑的声音,带着酒香丝丝缕缕的飘出来,拔高的瞬间,像是敲在男人的骨头缝里。
孟良辰一直知道他的声音好听,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惊心动魄的体会,眼前的男人像一块散发着暗香的石头,明明那么普通,却有让人驻足的本事,甚至眉角挑起的一瞬间,丹凤眼里还浮动着春=情=媚=意,完全不再是从前对xg=事一知半解,连接吻都不会的样子。
是谁让他变成了这样?或者……又是谁见过他现在勾=人的样子?
孟良辰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之前那个开着宾利车把骆丘白接走的男人,心里的不悦和不甘瞬间涌了上来,像是自己守护多年的白纸被人突然玷污一样,让他陡然沉下了眸子,更加灼热的看着眼前衣衫半褪的骆丘白。
“丘白,除了我以外现在谁还能帮你?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一点,别害怕……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孟良辰温柔缱绻的啄吻着骆丘白的嘴唇和脖子,手指毫不犹豫的脱掉了他的衬衫。
骨肉均亭的身体露了出来,光滑的皮肤被汗水浸透,像是镀了一层光,让孟良辰舍不得放开。
身体暴=露在身体里,浑身的热气陡然散出来,让骆丘白控制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孟良辰浑身紧绷,裤子里的器官胀得发疼,他慢慢的解开他的腰带,温柔低沉的说,“丘白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还爱你。”
一吻落下,他分开了他的腿,“还记得以前我们相恋的日子吗,那些快乐都是真的,你难道一点也不怀念吗?”
他的声音仿佛罂粟一样蛊惑人心,骆丘白仰着脖子看头顶的一盏白炽灯,脑袋里乱成了一团。
全身的力气彻底被掏空了,如果不是孟良辰托着他,他可能直接会变成地上一滩烂泥。身体内部一阵阵发虚,他的裤子被脱了下来,一直修长笔直的手已经在抚上了他的大腿,或许这样不管不顾的闭上眼睛,他就可以解了身体的干渴,可是……
脑袋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张刀削斧凿的脸,这个男人会暴躁的踱来踱去,发着莫名其妙的邪火,举着戒指说要结婚,然后红着耳朵给他煮了一碗烧糊的粥……
他不懂什么叫温柔脉脉,却会一大早把他从被窝里挑选一条领带,他难以沟通又不讲理,却会为了他的晚归打无数个电话……
而这个男人现在在等他回家。
骆丘白的喉咙颤抖,那个怎么也想不起的名字终于涌到了嘴边。
“祁沣……”
嘴里溢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脑袋霎时间清明了几分,接着开始疯狂的挣扎。
他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灼热的躁动,这种滋味他以前不是没有体会过,具体是怎么中的招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计较,但这种增加情=趣的药物一旦发作就根本没法收拾,或许再拖下去他就会变成谁都能上的一滩烂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逃!
猛地咬了孟良辰一口,骆丘白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但亲耳听到他喊其他男人名字的孟良辰,此刻根本控制不住火气,一把扯住他的按在对面的洗手池上,语调再也没了平日里的沉稳温柔,“骆丘白,你看着我想到了谁!?你这个样子出去是想找谁,上次那个开宾利的有钱人吗?”
骆丘白的后腰被池边撞了一下,疼得发出一声痛呼,口袋里的手机滑到地上,屏幕亮起,“祁沣”两个字正好出现在上面。
孟良辰一想到骆丘白竟然会出卖身体,甚至现在连他得来的一切都有可能是陪那个姓祁的男人上床得来的,他就一阵恼火,伸手关掉骆丘白的手机,扔到一边,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攫住骆丘白的下巴就吻了上来。
“唔!”骆丘白的呼声被堵在嘴巴里,全身最后的力气在刚才往外跑的时候已经耗尽了。
他的眼前一片晕眩,五颜六色光怪陆离,身体里的酥麻全面爆发,这时候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率先放弃抵抗,对孟良辰的抚=弄起了反应。
不……不!
祁沣!脑海里没有任何征兆的蹦出这个名字,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他只想回家,不想被药物屈服跟孟良辰再次纠缠不清。
可是此时此刻,在音箱雷动的环境下,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谁还能来救他?
眼前的灯光彻底模糊了,他像是陷入了弥天大雾里,什么都看不见,身体似乎跟意识已经分离,他苦笑一声,不得不承认他的八字的确不吉利,每次稍有得意的时候,霉运就会接踵而来,没有一次例外。
这次又是谁看他不顺眼用了这样下作的招数?骆丘白混乱的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最终放弃了思考。
双腿被打开了,孟良辰的动作无比温柔,但仍然让他不由自主的恐惧,下意识往后闪躲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砰”一声响,像是劈开迷雾的闪电,一下子让骆丘白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昏花,迷蒙中他看到洗手间大门被撞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急步走进来,接着身上的重量就没了。
只听“砰”一声,是拳头跟骨头碰撞的声音。
孟良辰的嘴角瞬间见了血,接着他猛地撞在了身后的墙面上,脸色阴沉的几乎可怕。
骆丘白什么也看不清,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他一丝力气也用不上,顺着洗手池滑下来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幸好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揽住了他。
“……多谢。”他扯了扯嘴角,仰起头睁大眼睛,想要使劲看清来人,结果刚瞄到这人发黑的脸色,脑袋突然被人往前一按,接着鼻尖狠狠地撞在一面结实坚硬的胸膛,鼻子一酸,疼得他闷哼一声,差点流出眼泪。
这是什么人啊……连谢谢也不愿意听了?
骆丘白撑着墙面,想要站直身体,结果还没等抬头又被压在了这人胸口,差一点没窒息,鼻涕眼泪擦了他一身,接着一件外套披在了他o=露的身体上,脸颊接触到布料,有点像大鸟怪前几天硬塞给他那件毛料大衣。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整个人就被打横扛在了肩膀,眼前一片昏天黑地,他用最后的力气挣扎,“放……我下来!”
“啪”一声,一个大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祁沣咬着牙瞪着肩膀上动来动去的骆丘白,目光里火光熊熊,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是在极力压抑某种怒气。
“你给我闭嘴!不许发出任何声音!”全身都被人看光了还用故意这种勾=引人的声音说话,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人戴了绿帽子吗!?
他暴躁的开口,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狮子。
骆丘白认出了他的声音,瞬间一愣,接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全身的力气瞬间抽空,他没再说话,把头埋在了祁沣肩膀里。
得救了……
祁沣目不斜视的扛着骆丘白往前走,孟良辰一下子堵在他面前,目光阴沉,眉宇结着寒霜,他眯起眼睛冷冷的开口,“祁先生是吗?我跟丘白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请你放下他。”
祁沣第三次见到这个男人,已经不仅仅是发怒的问题,如果不是碍于赶快把骆丘白带回家的念头,他很想直接把这个男人剁碎。
他像看低等动物一样瞥了孟良辰一样,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只是抬了抬手指头。
接着,洗手间外涌进来十几个保镖,把本来就不算大的洗手间团团包围,直接拦住了孟良辰的去路。
“祁先生,你这算什么意思,要在公共场所打人吗?”
孟良辰冷笑一声,紧紧盯着骆丘白,没有丝毫让步。
这时祁沣不耐烦的回过头,顶着一张寒天彻骨的脸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不打你,不过是顺手砸了你名下所有车子,不过你要是再挡路,没准下一个砸的就是你。”
撂下这话,他多一眼都没看,直接扛着骆丘白走出了大门。
孟良辰脸色发僵,跟着就要追上去,却被十几个保镖完全堵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骆丘白被别的男人带走,自己却毫无办法。
而此时,被扛在肩膀上的骆丘白知道来人是祁沣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身体里的情=潮,难耐的喘着粗气,勾魂摄魄的声音从唇缝里飘出来,他不停地颤抖,汗水滴在祁沣脖子,腿间分泌的黏液已经顺着大腿根淌了下来……
“祁沣,热……”
祁沣耳朵被刺激的通红,眸子深邃如夜,仅仅是听到骆丘白的声音,他就不受控制的迅速起了反应……
☆、22(二更)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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