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系列之暗涌 作者:博君一笑丶
第2节
顾泽沉默了很久,好在赵慎独也没有指望能听到什么回答,只是也跟着沉默下来。
过了很久,已经走到停车场,顾泽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暗哑:“赵小虫,你就真的这样喜欢她…”
赵慎独准备回答的下一刻,却被突然如其来的尖叫求救声给打断。
两个的视线被拉到停车场的另一边,赵慎独瞳孔猛的一缩,身体猛的站直,握掌成拳,身上的肌肉一下子紧崩起来,顾泽的神色同样也变得凝重起来。
还没等顾泽拉住他,赵慎独就冲了过去,顾泽蹙着眉叹了口气,将外套脱下扔在车顶,也加入战局,却不像赵慎独那样冲动,而是在行动间将傅清雅牢牢护在身后。
是的,刚刚呼救的人正是傅清雅,那时她被两个健壮的男人拉扯着准备上车,周围站着五个保镖一样的黑衣男人,这七个人一看就是练架子。
虽然在军队里混大的赵慎独身手不凡,但毕竟对方人多势重,这样冲动的冲上去根本讨不得好,何况还要保护一个毫无武力值的女人,这种情况的正确做法应该是先打电话通知邵卫荣,冲过去拖延时间,等人手来了之后再另做打算。
不过,说到底赵慎独是关心则乱罢了。
既然赵慎独都冲了过去,顾泽也不得不跟着去替他将傅清雅护住,不然如果等这群人反应过来,她反而被人拿住做要胁,恐怕又要横生出些事情来。
果然在那五个人围住赵慎独,剩下的两个人绕过来攻击顾泽,顾泽侧过头避开其中一个人拳头,弯腰对准那人腰腹就是一拳,直起身反手勒着那个人的脖子,右腿从后侧绊住那人的腿,狠狠的把人压在地上,瞬间让男人失去战斗力。
顾泽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就感觉左侧有个暗影袭来,下意识的把左边的傅清雅拉到身后,只来得及用右手进行格档,腹部就狠狠的按了一下,来人的身手又快又狠,可惜他对面的敌人是顾泽,只僵了一秒,就迅速恢复与来人缠斗起来,等把那人解决的时侯,顾泽也筋疲力尽,这才有力气关注刚刚被自己拉扯到身后的傅清雅。
傅清雅反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脸色有些发白,单腿站立,另一个腿微蜷缩着,顾泽瞬间想明白,恐怕是在刚刚的拉扯中扭伤了腿,可这时却也没有多的时间来做处理。
跟赵慎独一起缠斗的五人,只剩下两个人,剩下的三个都失去战斗力,正在这时,停车场的另一边也传来人声,顾泽勾起唇,刚刚情况紧急,只来得及发个暗号给邵卫荣,至于邵大少什么时侯看到短信,就有点听天由命的味道了。
停车场毕竟还是邵大公子的地盘,何况因为小时侯的一件事,他们三个人的手机里都有地理定位,如果有需要,都可以第一时间赶到对方身边。
顾泽还没来得松口气,就看到原本和赵慎独缠斗在一起的另一个男人朝傅清雅扑了过来,扭伤了脚的傅清雅根本没有办法躲开,偏偏赵慎独十分在意她,如果被男人抓到手,本来稳赢的局面就会一下子反转。
顾泽来不及思考,整个人就扑了上去,肩膀的疼痛让顾泽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人什么时侯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匕首,赵慎独不敢置信的看着被血染红半个身体的顾泽,只觉得一股暴戾之气冲向脑门,本来体力已经被榨得一丝不剩,却不知道哪里突然暴起的力量,支撑着赵慎独冲上去狠狠一拳打在那人的胸口,哪怕失血过多的顾泽,似乎都能听到对面那人骨格断裂的闷响。
那人一下子软倒在地,赵慎独还不解气,狠狠的踹了几脚,突然想起还受伤的顾泽,才顾不上继续揍那人,赶快跑过来架起顾泽准备送往医院,赶来的邵卫荣把赵慎独拦住,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下,让赵慎独把顾泽送到酒店去。
“阿慎。“女性柔软而甜美的声音响起,带着丝颤声,无助又可怜。
赵慎独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一个傅清雅。
傅清雅白色的衬衫有点凌乱,穿着高跟脚的脚踝红肿异常在白肤的肌肤上犹为可怜,赵慎独把顾泽让给邵卫荣扶着,走过去,打横抱起傅清雅。
傅清雅轻声啊了下,便羞红了脸缩在赵慎独的怀里,一言不发。
失血过多的顾泽尽管眼前一阵阵发黑,但仍然看清楚赵慎独因怜惜而蹙紧的眉心,没有说话,只是将脸转过去闭上眼。
邵卫荣紧张的询问道:“阿泽,你没事吧,忍一忍,酒店里有我家的二十四小时私人医生,没事的。“
“我没事。“顾泽淡淡的回道。
赵慎独看到邵卫荣都安排好了,趁医生替顾泽医冶的时侯,把傅清雅送回家。
本来赵慎独的意思是直接在邵卫荣的酒店开个房间,先住一晚再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她打临工的地方,傅清雅死活不愿意。
赵慎独只好将她送回家,临走之前帮她把扭伤的脚用跌打药酒给揉按开,嘱咐完接下来几天的注意事项才赶回酒店。赵慎独离开时,傅清雅显得异常不舍,原本对赵慎独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了很多,大概是因为英雄救美的桥断终于打动了傅美人的芳心,或者在这样的情况一下子对赵慎独产生了莫明的依赖信任的心理,从以前的疏离变得亲近异常。
原本赵慎独心里泛起的些许异样情绪,看到脸色苍白的顾泽肩膀裹着白色绑带,腰腹更是青红一片时,刚刚的绮丽心思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只觉得整颗心像是被人狠狠凌虐过一样,难过的都拧了起来。
?
☆、有多喜欢
? 赵慎独小心的摸进房间,坐在顾泽的旁边,顾泽原本闭着的双眼,一下子睁开,把赵慎独吓了一大跳,顾泽看着赵二有些发红眼眶,怔愣片刻,终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以后别这样了。”赵慎独小心的将顾泽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随后又怕压到伤口,又往下拉回原处,往复两次,终于放弃折腾,握着顾泽的手,喉咙干涩的道。
“怎么样?”顾泽好笑的反问。
赵慎独一下子被他反问住,过了会才严肃的道:“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那种情况如果受伤的不是我,就会是你的心上人。我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丢下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不管。”顾泽看着赵慎独,认真的解释道。
赵慎独皱着眉,纠结了半天,终于底气不足的小声反驳了句:“可以丢下不管的。”
“虽然我很喜欢傅清雅,但对我来说,你却更重要。”见顾泽挑了挑眉,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让赵慎独更加坚定心里的想法,赵慎独定定的看着顾泽,认真的说道:“你是我兄弟,我不会因为你保护了她而觉得庆幸,只会更加难过,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在你受伤和她受伤之间选择,如果本来会受伤的是她,我也同样不希望你来替换她的位置。”
顾泽避开赵慎独的目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开口问道:“怎么回来了,不陪陪她,这个时侯不应该是掳获佳人芳心的最佳时机。“
“我兄弟都躺床上了,我还有心思想这个,那还是人吗!“赵慎独愤愤的抬起眼看向赵慎独,不满的回道。
顾泽看着赵慎独,沉默片刻,笑着摇了摇头,试探的问:“如果这是你唯一能追到她的机会,而我又没有生命危险,你也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我说不过你,我只知道,我不能走。”赵慎独斜眼看了眼顾泽,有些负气的道。
顾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突然又问起那个在停车场问过的问题:“赵小虫,你有多喜欢她。”
赵慎独看着顾泽,莫名的想到顾泽在停车场第一次问起这个问题时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时的顾泽十分的认真,突然说不出任何敷衍的答案,他垂着眼,想了想,才认真的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她就很开心。我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花这么多心思,而且为她做任何事情的时侯,都觉得很开心,而做这些事情的时侯,也没有想过任何回报。”
“你问我有多喜欢她,其实我也不知道。”赵慎独抬起眼看向相处了快二十年的竹马,认真的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她的时侯,偶尔觉得她和你很像,我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他很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
顾泽脸上没有表情,良久,抬起手搭在赵慎独的手背上,轻轻的道:“如果真的这样喜欢,那你现在就去找她吧,在她的身边安慰她,照顾她,保护她,这个时侯是女孩子最脆弱的时侯,她又是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么就在她最需要的时侯待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可你伤成这样,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赵慎独皱着眉抗拒的回道。
正在这时门被拉开,邵卫荣插着口袋吊而郎当的走了进来,痞赖的道:“切,就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别说得好像顾泽只有你一个竹马一样,快去追你的女神,阿泽这里带有我呢。“
顾泽勾了勾唇,躺进软枕里,挑了挑眉,戏谑的调侃道:“赵小虫,还不快去,我和邵卫荣可不想再看到你要死不活的样子。“
赵慎独被他们两个弄得有点恼羞成怒,整了整领口,披上外套,扬了扬下巴,口是心非的别扭道:“这可是你们赶我走的,别说什么我重色轻友,太t难听了。“
等赵慎独走后,顾泽勾起的唇角才慢慢落了下来,随即又勾起,看着一边百无聊赖的邵大少道:“别装样了,今天你生日,快去玩。我是个男人,一点小伤而已难道还需要人在这里安慰保护?“
邵大少耸耸肩:“就知道会被利用完就丢 ,我才懒得理你,我去陪美女了,有事打我电话。“
别看邵大少嘴上说的无情,其实刚刚顾泽发完短信到邵大少立刻带人赶了过来,短短十来分钟,几乎顾泽发完短信邵大少就开始召集人手赶过来,才能有这样的速度。
等邵卫荣离开,屋子里只剩下顾泽一个人,他脸上的表情才真正淡去,有些疲惫的靠进软枕,有点茫然的望着天花板,片刻,眼中的茫然逝去,逐渐变得锐利。
傅清雅这个女孩子似乎不如表面上那单纯。
今天的事情发生在邵卫荣这样高端酒店的停车场,本身就不合理,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这样的地方动手,刚刚情况紧急顾泽来不得思考,只觉有什么非常违和,等现在冷静下来,发现处处都是疑点。
明明一个女孩子遭遇绑架,吓都要吓傻了,何况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算一个男人面对他们都十分有压力,傅清雅却只是有点害怕被抓走,除此之后,没有其它多余的情绪。
就连最后那个人佯装要攻击傅清雅,实际目标却是自己一样,那些人自始自终都没有想过真正伤害她。
而从刚刚赵慎独的话里她对赵慎独的态度转变,究竟是感激抑或是含某些不知道原因的愧疚?
还是,她本身就认识那些人,或者说知道那些人背后的站着的是谁。
想到这里,顾泽拿起手机,想了想,终是放下,正准备发了条短信给邵大少,让邵大少让人看好停车场那帮的人,等他明天伤势好些再去询问。
结果邵大少下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顾泽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事情果然比想像中更复杂。
停车场那帮打手被人截走了。
这更说明,要抓傅清雅的人不简单。
而傅清雅很有可能认识这件事背后的那个人。
赵小虫,你喜欢的这个女人,恐怕是个□□烦。
顾泽突然想起赵慎独提起那个女人的样子。
罢了,既然他喜欢,那么,就多花点功夫吧。
只是麻烦了点。
如果不想有意外,那就斩断她除了赵慎独之外的所有选择。
?
☆、总会习惯
? 绑架事件之后,顾泽并没有刻意的和赵慎独联系,倒是邵大少为了这事又打了两次电话过来,可关于那几个绑匪消失个彻底,就像从来就没有那几个人一样。
不知道第几次拿起手机,最终顾泽揉了揉眉心,还是决定把这事先放下,至于傅清雅,还没有到那一步,暂时可以先放一放,这个念头刚升起,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顾泽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先一步行动,接通了电话。
“阿泽。”电话那头赵慎独的声音轻快,带着惯有的亲昵 ,“找个时间把邵卫荣约出来,我们一起聚聚。”
“有喜事?“顾泽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顿,声音却没有丝毫异样,甚至尾音微扬,带着倜侃意味把好好的一句疑问句说的笃定无比。
“哈哈,不愧是顾小泽,这也猜得出来。“赵慎独一时觉得快活无比,只觉得不愧是从小玩大的兄弟,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就猜了出来,孩子气的故弄玄虚的问道:“那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事。”
电话那口沉默了会,顾泽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笑道:“我猜她答应你了。”
“这也给你猜中了,顾小泽,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赵慎独嘴里怨怪,话语里却带着笑意,哪怕隔着无线电波,也能感觉到声音主人的有些得瑟又愉快的心情:“下个月十号叫上邵卫荣一起,我们几个聚聚,我把小雅也带上,就这么定了,我得去陪她了,最近她可粘我了。“
挂了线,顾泽神色淡了下去,把手机放在一边,拿起桌上刚刚看到一半的文件接着看,良久揉了揉眉心,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给助理拨了个电话,问了下最近的行程安排,把这半个月的日程安排的更为紧密,却独独空出下个月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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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之后,赵慎独的电话就少了好多,颇有点重色轻友的意味,连邵卫荣都打过几次电话来抱怨最近一直都约不到赵慎独,一向享乐主义的邵大少,少了赵慎独一个玩伴,自然不习惯的很,就找到顾泽这里来诉苦。
顾泽隔着衬衫摸了摸领口下面的一块小红木吊坠,片刻又再度进入工作状态。
忙一点,自然就忘记了。
慢慢总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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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圈子里不管做什么总免不了人情来往的交际应酬,说起来顾泽虽然没有特别招眼的靠山,但在这个圈子里同样是不容小觑,很大一部分得益于他的人脉,除开祖辈积累荫泽,剩下的全凭顾泽个人实力,单这点上来说不管是家积金堆玉从小耳闻目染在生意场上打滚的邵大少,还是红色背景,军政两边都有强硬背景的赵慎独赵公子都远远不及,虽然赵慎独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不管如何,凡有家族浓荫富泽难免就有一定的政冶立场。
顾泽最让人忌惮的地方是,他能在两个互为敌对的势力里寻求微妙的平衡,并从中获利,最后还能互不得罪,全身而退。
这手腕和心计,绝对不是一个不简单可以一概而论。
他积累的强大人脉圈子,本身就是一个资源无比丰富的宝藏,只要其中一方稍微动一动打压自己的意图,另一方就会迫不急待的想要拉拢自己,不管他最偏向哪一方,他背后巨大的资源和隐形的人脉就会像那一方倾斜。
所以,外人看来凶险无比的景况,于他来说不过平常。
这也是赵慎独可以逼得鹤亭山庄停业一个月,而顾泽却可以不动声色吞下鹤亭这块肉,不止如此,他做这些的时侯,甚至卖了鹤亭背后的人一个大大的人情。
而鹤亭事件的关系一环,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完成的。
为此顾泽同样也欠了这个人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但人际交往上,人情这东西相当微妙,有时侯欠人情,也是交际的手段之一。
最最怕的,反而是毫不相干,两不相欠,这才是真的无处着手,顾泽在这方面算得上游刃有余。
“方先生,这边请。“顾泽勾着唇,隐在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得体又舒适。
方敬严点了点头,笑道:“就这么个地方,让你费了这么多心思?“
顾泽笑了笑没有接话头,只是继续介绍这里的特色和风情。
没错,顾泽带方敬严玩的地方,就是他想方设法弄过来的鹤亭山庄。
鹤亭山庄在圈子里虽然算不上顶端,但也算比较有名,来玩的人也不少,方敬严这种身份,恐怕还没开馆时就单独请过来玩过,至于方家这位主事看不看得上眼则是另一回事。
此时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询问,不过是一句倜侃,顾泽索性就假装没听懂,毕竟有些话那些大人物可以说,但这些话头,你却不好接。
顾泽笑着带着路,却在走到大厅时突然怔愣了一瞬间,只见多日没有联系的赵慎独正搂着傅清雅低垂的眉眼小心低哄着,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是顾泽不曾见过的温柔。
这时赵慎独也看到了顾泽,脸上一瞬间露出惊喜的笑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怀里的傅清雅,笑容一下子收敛了好多,顾泽没有说话,只是冲赵慎独了然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赵慎独也发现顾泽带着客人,于是比了个手势,就带女神进了豪华单间。
顾泽面上依然淡淡,倒是旁边的方敬严挑了挑眉,问询道:“这就是赵家二公子赵慎独。“
听到方敬严提到赵慎独的时侯,顾泽心微沉,面上却依然神色淡淡,笑道:“恩,我和他还有邵卫荣从小一块儿长大,说起来,这地主现在邵大少的产业。”
面上这样回话,却避重就轻的把话头给撇了开。
方敬严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视线在顾泽身上转了圈,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一个人泡温泉太没意思了,顾少不如一起?”
“方先生说笑了,做为东道自然没有留客人一个人的道理,我还准备了些节目,到时侯您可别嫌弃。”顾泽暗自皱了下眉,脸上却仍然挂着笑容,并没有回绝方敬严的邀请,毕竟刚刚那句话,多少有落这位方家主事的面子,此时再拒绝,难免让人下不来台,于是他笑了笑。
越是高档的地方,对隐私方面的要求就越是严格,鹤亭换衣服的场所都是单件独立,以确保客户的隐私,顾泽换完衣服,宽大的白色裕袍把他衬得越发柔和。
玉石涧是鹤亭山庄最顶级的房间,十米来开的温泉,天然不规则形状在顶级设计师的精心设计下巧妙的利用花木山石堆积成山森幽野,即含野趣,又彼具匠心的保留了客户的隐私的需求,虽称不上巧压天宫,但也说得上独具匠心。温泉旁边放着两张极附合人体力学的精巧舒适的木制躺椅。
顾泽拉开移门时,半身泡进温泉里的方敬严眯了眯眼。
水雾缭绕里,顾泽本就俊美的五官在摘下眼睛之后更加出色,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雾气太浓还是别的原因,染上些行水色的睫毛,让整个眼睛看上去湿湿的,热气蒸腾下双颊泛着些许红,白色的裕袍松松的一系,让他整上人看起来柔软的不可思议,衬得露在外面的锁骨性感异常。
可惜顾泽似乎没有下水的打算,随意的脱了鞋,坐卧进躺椅里,整个脊背都靠在上面,看似十分放松的模样。
似感应到方敬严的目光,顾泽拍了拍手,微笑询问:“方少要不要试试这里的其它特色服务。”
掌音刚落下,顾泽刚刚带拢的移门被轻轻敲了三下,见里面没有阻止的声音,便乖觉的拉开移动,只见两个同样穿着宽松白色裕袍的男女缓步进来,其中一人一手搭着还冒着热气的毛巾,另还是长相稚嫩精致的男人双手捧着拖盘,盛着精油,刮莎类用具,等等。
相比顾泽身上虽然看似闲适但却把身体遮得严实的裕袍,这两个人身上的裕袍就要香艳得多,上衣领口开得很大,那个容貌精致的女技师胸口白玉般的松软更是半遮半掩,十分诱人,相比女子的酥胸半露,男子的锁骨和半个胸膛却要直接大胆得多,裕袍的长度更是短到膝上三寸,行动间衣服相合的缝隙间更是风光无限。
不禁让人怀疑他衣摆下面是否不着一物,或者是只着细薄的里衣。
方敬严看了一眼,但再看向顾泽的眼神总感觉透着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有点不爽
? 方敬严看了一眼,但再看向顾泽的眼神总感觉透着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顾泽倒是十分坦荡,笑着认真介绍:“这两位可是这里的顶级按摩师,如果不是提前预约,一般可是点不到他们的单,阿锦是男人所以力气大些,擅长推拿按摩,而红玉则更精通精油刮莎和推背,方少要不要试试?”
方敬严没有说话,从温泉里直起身,那个叫阿锦的俊秀男人很乖觉的把拖盘放在旁边的小案几上,拿起另一个躺椅上的裕巾走了前递到方敬严的手里。
方敬严接过裕巾,松松的围在下身,全过程顾泽都目不斜视,没有直视冒犯也没有刻意回避显得心虚,脸上依旧挂着淡淡温雅的笑容,自然又得体。
“既然是阿泽盛情推荐,我无论如何都得试试。”方敬严脸上的笑容自然大方,仿佛西装革履正在接见外宾般,挑不出任何瑕次,手却顺着阿锦的下摆滑入腿间,男子脸庞瞬间变得潮红,却顺从的没有反抗。
明明话语音没有一丝不妥,却因为这种狎昵下流的动作,让人生生用字里行间听出一股难以言名的轻佻。
顾泽面上带笑,不泄漏丝毫心底的情绪,手撑着躺椅直起身来,“既然点了他们二人,我也不好辜负这时光,不打扰方先生雅兴,我先去隔间休息一会。”
说完搂着红玉的肩膀走出房间,红玉的脸瞬间羞得通红却只是乖巧的低着头,顾泽带着她穿过回廊绕过几个路过,走到另一个没那么精巧却格外幽雅舒适的院子,却对红玉摆了摆手,“你是聪明人,知道哪些话不能说。”
红玉的双眼瞬间黯淡下来,垂着头,低声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顾泽窝在院子的椅子上,望着温泉蒸腾出的雾气发呆。
过了很久,顾泽揉了揉眉心、
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是同性,顾泽的与同性相处的时侯多少会谨慎些,从方敬严邀请他一起泡温泉的时侯,顾泽就警惕起来,所以才有了后来一系列若有似无的试探,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也足够他做出判断。
这个圈子里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等你真正反应过来的时侯,往往意味事情没有了斡旋的余地了。
对这个有些人来说,面子受损,比单纯的欲望驱驶更容易让他们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
不是因为幼稚,而是在这个圈子里混,对他们来说,面子往往比很多东西更为重要。
所以,在这些事情上,顾泽只需要怀疑,根本不需要证据。
无意识的单手敲着身下的木制躺椅,顾泽思考着,他最后搂着红玉走的行为,某种程度已经暗示过自己的性向了。
不管怎么样,方敬严多少要给他身后那些人一些面子,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某些欲|望,暗示到这个份上,相信他也不至于扯破脸。
毕竟方家的位置非常微妙,能够不得罪,最好不得罪。
方敬严这个人,顾泽也考量了蛮久,原来想利用这次的关系搭上这条线另有打算,现在顾泽有些后悔为了鹤亭欠下方敬严一个人情,明明方敬严的名声一向不错,不然他也不会失算到去招惹这个人。
顾泽脊背完全放松靠进椅背,闭着眼,眉头却不自觉的微蹙着,手指下意识的敲击着身子的沉木躺椅。
突然熟悉的气息向他袭来,一条有力而结实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挨了过来,顾泽紧崩的情绪蓦然一松,神情瞬间柔和下来,睁开眼,有些无奈的推了推凑过来的赵慎独,笑着问道:“不是陪你的女神,跑过来做什么。”
“她去泡温泉了,才刚交往,我怎么可能那么禽兽跟过去。”被推开的赵慎独抬起右手有些委屈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左臂却开始不依不扰的搭在顾泽的肩膀上,毕竟从小到大这种场景不下上百上千次,某种程度上,赵慎独早就被拒绝的习惯了。
没有被赵慎独的表相迷惑,顾泽毫不客气的戳穿他:“不是不想跟,是被别人赶出来了吧,不然哪里约会不好,把人约来温泉。”
赵慎独瞪圆眼睛看着顾泽,顾泽抬了抬下巴,一脸我说的就是事实,你奈我何,赵慎独气的双手抓着顾泽的肩膀摇来摇去,咬牙切齿:“顾小泽,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我,我可是到现在还保留着贞操,你看看这个圈子里谁和我一样洁身自好啊啊啊啊。”
顾泽一巴掌拍掉巴在自己手臂上的魔爪,斜上看着他,不客气的开启嘲讽技能:“处男很光荣吗,还拿到明面上来当谈资。”
“那是,咳,某个人不也一样。”赵慎独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顾泽挤眉弄脸,一脸贱贱的表情:“我是马上要脱离这个身份了,某人可还得继续处着。”
看着赵慎独有点小得意的表情,顾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反驳:“谁告诉你,我还是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赵慎独心里有点小不爽。
说起来赵二少身边狐朋友狗友不少,这个圈子里的人基本都没什么节操,区别只是摆不摆在明面上。
赵二少之所以现在还洁身自好,倒不是因为什么特别高大上的理由,在青春期里荷尔蒙最疯狂泛滥的时侯,赵二少也想过开荤,何况在这个圈子里本身就有天然的资源,别说前仆后继的主动扑过来的,这个院子里的某少,那个圈子里的某哥,时不时的就凑过来说想带他去某些声色场所见识见识。
赵大少的年纪比赵二少大近十岁,父母又天南海北的驻军的驻军,随军的随军,家里的老爷子又宠得太过头,造成赵大少基本背后靠山无比硬,但却天生天养,熊天熊地,老子第一,天第二的节奏,中二的一塌糊涂。
这也是邵卫荣在赵慎独独倔的时侯,谁都不通知,第一个打电话给顾泽的原因,因为赵慎独邪性上来的时侯,只有顾泽能压得住他。
还记得那年赵慎独犯起倔来把李家独苗苗公子打破了头,赵父狠狠赏了赵慎独一顿排骨,三尺长一两厘米厚的木板生生的打折了,赵慎独当时站都站不起来,身上全是血,硬生生的抗了下来,一声不肯吭,一句不辩解,冷冷的看着赵父一句话甩过去:“你说过,我今天走出这个门,就不回来。你养我一场,打断了我的腿,算我还给你,我的手还在,我哪怕爬也要爬着离开这里。”
赵父本来也只是气不过这熊孩子的态度,长年的军旅生涯养成说一不二的性格,手段向来铁血,下手一下子没有分寸,可长年不在家本来就疏远的感情,生生在那块木板下给打断了。
李家老爷子可是和赵老爷子一起打江山的同辈,虽然孙之辈之间的矛盾,玩笑一句就过去了,出面道个歉,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可这熊孩子不知道哪里犯了倔,死活不肯过去,一件小事生生要熬成大事的趋势,那时局势相当微妙,一个不慎可能会被政敌利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气糊涂的赵父一下子没把握分寸,造成这种局面,看着小儿子眼眶通红,下半身被自己打的全是血,挣扎着用手爬着出门,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心早就软的一塌糊涂。
可又拉不下面子,眼睁睁的看着这熊孩子拖着不能动的腿爬出家门,硬撑着爬出门口昏了过去。
赵父这下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眶一下子全红了,竟然诡异的升起一股子骄傲感来,不愧是自己的混小子。
连熊都熊得这么有骨气。
还是在家比较久的赵家老大毕竟跟赵慎独混的时间久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打了个电话给顾泽,把情况说了下。
说起来圈子里发生这么大事,顾泽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因为太过了解赵慎独的性子,所以顾泽这个时侯才没有出现,他太过清楚这个时侯的赵慎独一定不想让自己看到。
那么骄傲的赵慎独,那么狼狈的一面,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自己亲近的人看到。
电话里顾泽并没有表明什么态度,赵大公子本来也没有报什么期望,毕竟自己家的熊孩子自己清楚,只是没想到李家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顾泽并没有去看赵慎独,更别提劝说赵慎独道歉什么的,只是走了一趟李家,去见了被赵慎独打破头的李家公子,顺道和李家的人谈了谈。
那一面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后来李家的老太爷亲自打电话给赵家的老爷子,一翻太极之后,感叹一句后生可畏。
本来在医院病床上养伤的赵慎独本来还有些得意,毕竟赵父那之后再也不提让他去给方公子道歉的事情,结果被头上还缠着纱布的李公子一番话淋了个透心凉,觉得整个人五脏六肺都冻住。
?
☆、不会明白
? 本来在医院病床上养伤的赵慎独本来还有些得意,毕竟赵父那之后再也不提让他去给方公子道歉的事情,结果被头上还缠着纱布的李公子一番话淋了个透心凉,觉得整个人五脏六肺都冻住。
“你不是很熊的吗?最后还不是靠自己兄弟低声下气来求我。”李家公子斜着眼看着躺在床上赵慎独,笑嘻嘻的讽刺道,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却隐隐透着一丝嫉妒:“说起来,我还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朋友,闯再大的祸都有人替你收拾,想起来我还真没什么好和你计较的,你不过是个可怜虫,一辈子靠别人替你收拾烂摊子的废物。”
本来以为会暴跳如雷的赵慎独,此刻却平静的有些可怕,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看着李家公子。
李家公子鄙视完之后,没有得到预料之中的效果,愤慨的甩门离开。
赵慎独等人走远之后,拿起放在病床旁桌子上的手机,一个没拿稳手机掉在地方,这时才发现整个人抖得厉害,床服后面全部被汗打湿,掉落的手机,像是触动赵慎独心底的某极线一般,赵慎独狠儿的捶着床,像是要把心底的某些情绪全宣泄出来一样。
……
顾泽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赵慎前所未有的狼狈模样,独手撑着拐仗,满头大汗站在自己家门口,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整张脸憋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沉默了会,顾泽抬起手揉了揉赵慎独毛茸茸的脑袋,少年变成声特有的低哑嗓声,让人有种温柔的错觉:“赵小虫,还疼吗?”
赵慎独难得的没有打掉顾泽的手,倔强的抿着唇,恶狠狠的瞪着顾泽,眼睛憋得通红,甩开拐仗,整个人挂在顾泽身上,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隐约带着硬咽:“为什么要去找他。”
“我自己的闯的祸,谁要你去多管闲事。”明明恶狠狠的一句话,却因为赵慎独强忍眼泪的关系而显得异常委屈,头埋在顾泽的肩膀上,少年的声音有点模糊,顾泽没有说话,只是安抚的顺着少年的脊梁轻抚着,轻轻的叹了口气:“赵小虫,以后别这样,…”
沉浸在自己情绪的少年,没有听到顾泽越来越低的声音。
只是少年本来小声的呜咽,最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变成了濠淘大哭。
……
自这事之后,赵家的人和邵卫荣这个比较亲近的竹马自然隐约知道,如果要真正治往赵家这个小霸王,只有顾泽出马。
于是在赵二少本来差点踩进这个声色圈子的时侯,赵家大少无意间看到赵慎独房间某些不太和谐的片子,突然记起中二弟弟的青春期了好像到了,忆起圈子里各种无节操的玩法,一下子紧张起来,但近十岁的代沟和熊二少中二的思维,你若不让他这样,他偏偏这样,还这样成个中翘楚的节奏,于是纠结很久之后打了个电话给顾泽。
这事说来也巧,赵二少那段时间天天早上都有着不和谐的情况,想想十六岁了,自觉是大人的赵二少觉得他也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该做的事应该也可以做了。
于是心动即行动的跟一某个狐朋进了圈子里比较有名的娱乐场所,还以挥斥方遒的气势点了几个二十来岁的妹子,妹子百般温柔小意里,赵二少正心猿意马的时侯,顾泽直接踹了门进来。
赵慎独看到顾泽,莫名的有那么点羞耻,毕竟首次出来寻欢作乐竟然给自己竹马撞见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随即想到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做这种事也正常,然后又理直气壮起来,笑着和顾泽打招呼。
顾泽脸上没有什么不对,挥了挥手,原本坐在赵慎独旁边的妹子,莫明的一寒,识趣的站起来把位置让给顾泽,做完之后觉得自己自觉的太过莫明其妙。
随即嬉皮笑脸的勾着顾泽的脖子,一脸你知我知的表情:“顾小泽,我本来想先试过了再叫你过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迫不急待的跟过来了。”
顾泽看了赵慎独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斜眼又看了赵慎独一眼,“赵慎独,你确定要玩?”
说完敲了敲沙发的扶手,顾泽的视线转向门边,听到门外有人敲了敲门,便冷淡的开口:“进来。”
进来的是顾泽的保镖顾伍,衬衫永远扣到第一颗扣子,脸上基本没有表情,万年布景墙,顾伍进来没有说话,只是把黑色的箱子放到桌子上,打开之后,站到顾泽背后,继续当布景。
顾泽把箱子里的红色的钞票一叠叠慢慢的放在茶几上,钱币柔韧的质地拍打上透明的玻璃上带着一种特殊的让人心动的声响。
周围一圈十来个女人眼睛全盯在那里,至于带赵二少来这里的狐朋早在顾泽出现的那一刻就偷偷溜走了。
顾泽抬起眼,看了她们一眼,勾起唇,笑得温柔,说出的话却十分下流:“脱光衣服的,可以从桌上拿走一叠。”
赵慎独看着面前十个女人,和桌子上十叠软妹,感觉有点别扭。
不过等到那十个女人真的都无挂无碍的时侯,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情动。
毕竟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活人,而且一下子十个风格各异,各有千秋的美女,这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顾泽转过头看向赵慎独的眼神有点冷,脸上却挂着笑,挑眉道:“怎么,想要?”
赵慎独觉得一盆凉水交了下来,整个人凉了凉,有点不是滋味反驳道:“顾小泽,你干什么啊,我好说是个男人,这种场景没反应那是废物。”
说完感觉有点不对,似乎现在顾泽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从头到尾都冷静的有点可怕,甚至带着浅浅的厌恶,就是那个样子,让赵慎独生出一种自己似乎做错了事的心虚感。
虽然这种事不是什么好事,但男人嘛,哪有完全不沾女色的。
顾泽不看赵慎独的表情,也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取出黑箱子下面刚刚被钱压在下面的牛皮纸带,慢调斯里的拆了线,拿出一叠不薄的资料。
纤长的指翻开左手拿着的资料,指了指最边上的某个女人,轻轻念道:“付丽,年芳二十,这个月的入幕之宾有李松,赵晰,张岩…,哦,前几天还去第二人民医院查过妇科,怀孕二个月,预约了一个月后的流产手术。”
赵慎独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到底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军人世家养出来的孩子,三观还不至于歪倒一塌糊涂,孕妇什么的实在下不了手,更让他隔应的是,李松和赵晰都是赵家的政敌,而张岩更是赵慎独的混在一起的狐朋,这么一想,赵慎独刚刚升起的绮丽心思,一下子散得干净。
而顾泽接下来的念的话,让他看向十个女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火热,变得阴沉别扭。
第二个是妇科病严重,第三个是百合,却来做兼职,第四个竟然是人妖……
不等顾泽说完,赵慎独跑到包房里的卫生间吐了出来。
而屋里被揭了底的几个女人脸色更是难看,穿上衣服拿了钱摔了门就走。
自那之后,赵慎独再也没有去过类似的场所,实在是顾泽对那种地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
这就是赵二少一直洁身自好的真实原因,这个事情的后续直接影响到整个高中生涯,赵二少对女人都没有任何想法。
大学倒是有两个相处了几个星期的女朋友,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疾而终。
直到遇到他的女神,傅清雅。
而现在直接造成自己处到至今的人罪魅祸首,却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说:“谁说我还是处。”
赵二少觉得胸闷得厉害,索性背过身体,不再搭理顾泽。
觉得自己有些过份的顾泽,决定顺顺赵二少的毛,于是推了推赵慎独,嘲讽道:“说起来重色轻友的赵二少,这个时侯专门来关心兄弟的私生活来了?”
是的,对付赵二少,转移话题就是最佳顺毛手法。
赵慎独这时却真的有些心虚起来,转过身来,眼神却有些飘忽的看着顾泽,半晌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不男人,于是抓了抓自己头发,有点懊恼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清雅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和你们来往。”
“不是你想的地样,她也是为了我好,我可不会为了女人不要兄弟的,可你知道…”赵慎独不想责怪自己女神,但又不知道怎么和自己兄弟解释,结果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把自己和女神都抹黑抹了个彻底,最后索性什么也不说,只是有些委屈的低声叫着顾泽的名字:“顾小泽。”
“我知道,赵小虫长大了。”顾泽摸了摸赵慎独的头,笑了笑,低声劝道:“恋人间有点独占欲正常的,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顾小泽,我真搞不清楚女人心里想的究竟是些什么。”赵二公子脸上难得挂着忧愁,但片刻又开心起来,颇有点得瑟的炫耀道:“像你这种单身狗不会明白的哈。”
顾泽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个人并排躺在椅子上,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顾泽以为赵慎独都快睡觉的时侯,听到他小声的嘀咕报怨了句,“不知道说不定也是好事情,女人的心思真的好难懂。”
过了很久,赵慎独以为顾泽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或者睡着了,却传来对方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泉房间空气太过潮湿,顾泽的声音有那么点涩涩的味道,“大概,她只是不希望你把别人放在除了她以外更为重要的位置,因为她才是会陪你过一辈子的人…”
?
☆、矛盾初显
? 那日偶遇之后赵慎独倒没再找他诉苦之类的,男人毕竟和女人有区别,并不喜欢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多费口舌,像赵慎独那样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从小到大的交情,估计那偶尔的怅然模样都不会露出来。
邵卫荣前段日子给他家老头子管得厉害,加上被赵慎独“抛弃”,倒也收敛了心思,借鹤亭山庄的势搭上了几条线,真让他做成了几笔不大不小的生意,邵家老头心情一好,大手一挥邵卫荣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想到鹤停山庄,顾泽就不免想到方敬严,那天过后方敬严倒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而顾泽也装得无知无觉,甚至生出一股子自己当时是不是太过神经过敏的感觉,等顾泽向那日为方敬严服务的阿锦询问起时,才发现事情恐怕还真不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方敬严那边和自己一样,等他一走出门,方敬严就把阿锦给请了出去。
看来自己一查觉出不对,人家也这般顺水推舟的把事情给圆了过去。
顾泽并没有为这件事烦恼多久,或者说他更多的心思放在的是十号的聚会上。
……
对b市的很多人来说,晚上八点才是一天真正的开始。
这个时侯华灯初上,五彩的霓虹灯让整个城市蒙上一层妩媚的薄纱,凭地让人感觉温柔又多情,就像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侯,任谁也舍不得辜负。
而这个很多人,当然就包括邵大少他们,比起有伴的赵慎独,最晚到场的反而是明明把十号一整天都空出来的顾泽。
顾泽穿着一身工作时的深色西装,推开门时,房间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脸庞上让人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不得不说顾泽的容貌极其出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身的气质还是他经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让他原本极俊美的容貌显得柔和很多,不像赵慎独那么具侵略性。
赵慎独约的都是圈子里相熟的一群人,因为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有认真交往的女伴都会把一群玩得好的人约出来见个面,隐讳的过个明路,意思是这是我女人,遇到给个面子,关照下,另一方面也有点那个意思,这是我的正宫,大家都收敛点。
这群人虽然有点没节操,但对真正准备交往结婚的人对象,还是相当尊重。
因为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混,不管私底下再如何,明面上和配偶不会闹得太过难看,所以他们不管找女伴时再怎么荤素不忌,但找老婆都还是以传统的三从四德,温柔贤淑的为标准。
而对赵慎独在这方面干净的可以说有点奇葩的赵二公子来说,一上来就把自己正式女朋友给甩出来,还是让这群人颇感意外的,可以说大家伸长脖子都准备看看是何方神圣把有名难缠的赵二公子给降服了。
顾泽进来的时侯,场面似乎正有点冷场,傅清雅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大家似乎碍于赵慎独的面子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来,看到顾泽过来,于是都把话题往顾泽身上扯。
起哄让最晚到的他,罚酒三杯什么的。
顾泽把西装脱了递给旁边的服务生,松了松袖口,端起桌上的红酒,笑道:“我的错,先干为净。”
酒才沾了沾唇,就被旁边的赵慎独给抢了过去,斜倪了他一眼,挑了挑眉看向起哄那两个人,痞痞的笑道:“你们这群人就知道欺负老实人,顾泽这酒,我替他喝了,不服可以找爷一比二继续喝。”
赵慎独仰头喝完之后,杯底朝上,眼光走了一圈,颇为恶劣的笑了笑。
所谓一比二,就是你喝一杯,我喝翻倍的意思,不过赵慎独的酒量圈子里都清楚,最高记录可是喝趴了满满一桌的人,自此之后一战成名。
那些人倒也没多追究,只是周围的人又开始嘻笑闹起来,气氛一下子瞬间热闹起来,几个人起哄道:“赵二少真是爽快啊,说好的罚酒三杯,剩下的两杯可不能赖了。”
赵二少拿起重新满上的红酒,笑了笑正准备继续,隐忍许久的傅清雅终于忍不下去,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赵慎独放下手里的酒,关切的看向傅清雅,温柔的问道:“小雅,怎么了,不舒服。”
傅清雅瞪着眼睛看着赵慎独,有些埋怨的责怪道:“赵小二,你知道我闻不得烟酒味,答应我以后能不碰就不碰的,你看你。”
“现在特殊情况嘛,兄弟们难得聚聚。”赵慎独摸了摸鼻子,小意的解释道。
“什么特殊情况?”傅清雅似乎没有意识到当着赵慎独这帮兄弟说这话有什么不妥,继续不依不优的道:“这酒本来就不该你喝的,你多管什么闲事。”
这时,赵慎独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起来,但毕竟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姑娘,到底舍不得说她不是,只是顾泽的事也不好多做解释,本来喝个几杯酒喝了也就喝了,傅清雅开了口,局面倒一下子僵在那里。
顾泽白晳的手指拿过赵慎独刚刚放回桌子上的红酒,笑着替傅清雅把话圆了过去:“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阿慎能找到像傅小姐这样个性率真,真心替阿慎着想的女朋友,是阿慎的福气,我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给大家赔个不是。”
刚刚傅清雅一翻话大家都静了下来,倒不是真的把傅清雅放在眼里,毕竟赵慎独赵二少带过来的人,就算有什么不是,也只有赵慎独发话的道理,他们沉默很大部分也只是给赵二少的面子,毕竟如果不是赵慎独,谁知道傅清雅是哪根葱,倒是顾泽这话也说得极漂亮,既把刚刚的尴尬用个性率真给抹了过去,又给足了傅清雅的面子。
傅清雅本来对这群人没有好感,觉得他们多少有点不务正业,只知道吃喝玩乐,对他们多多少少有点看不起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赵慎独,她也不会坐在这里,刚刚发完脾气,发现赵慎独没有立刻来哄自己,心里还有些委屈。
但顾泽的话说得太漂亮,她心里对顾泽的映像还好,这时脸色好了些。
只是在顾泽端起酒喝正准备喝的时侯,旁边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把那杯酒抢了过来,一饮而尽,嘣的一声反手扣在桌子上。
邵卫荣手背抹了抹唇角的酒渍,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像带着刀子,阴阳怪气的开口:“傅大小姐倒是好生体贴自己男友,光明正大下自己男朋友面子也就罢了,救命恩人,也可以说忘记就忘记。”
“你,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侯做这种事了。”傅清雅有些难堪,求救似的看了眼旁边的赵慎独,却发现赵慎独一脸皱着眉没有开口的打算,便气极的道:“喝酒伤身,我只是让阿慎少喝点酒,哪里又有错。”
“傅小姐记性不太好…”邵卫荣还准备说什么,顾泽左手握住他的手肘,邵卫荣明显憋了一个晚上的火气终于暴了出来,甩开顾泽的手,继续刚刚的话:“不知道谁一个多月前多管闲事的为了救傅小姐挨了一刀,现在根本还没完全恢复,哪能碰酒精一类的东西。”
邵卫荣在说到多管闲事四个字时一字一顿,首尾呼应般把刚刚傅清雅说赵慎独多管闲事时那四个字,又扔了回去。
“心疼男朋友,就在一群人面前下他的面子,至于顾泽的伤,进来到现在你有没有问过他一句。”邵卫荣还想说什么,顾泽勾住邵卫荣的脖子就往门口带,一面走还一边向屋子里的人解释:“邵大少喝醉了,我带他去洗手间醒醒酒。”
傅清雅咬着下唇,红着眼睛看着赵慎独,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要掉不掉的模样,倔强又委屈,赵慎独心突然软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坐一会,转身就追着顾泽和邵卫荣过去。
其实像这种豪华包间是有专门的洗手间的,顾泽把邵卫荣拖出去外面的洗手间醒酒,明显只是一个借口,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罢了。
?
☆、当时年少
? 出了包间门,顾泽也顾不了其它,攥着邵卫荣的手臂,就把依然不依不扰的邵大少推进洗手间,蹦的一声把门关上,而随后赶过来的赵慎独也被关在了门外,赵慎独本来准备敲门的手,却在听到里面人的对话时,停住。
“我t还就是看那个女的不爽…”邵卫荣话没说完,就被顾泽扣住脑袋,按在洗手池里,冷水冲淋了一头,直到他完全冷静下来,顾泽才松开手。
邵卫荣慢慢的抬起头,整个脑袋湿淋淋的一片,水顺着脖颈打湿上衣,红着一双眼睛,透过镜子看着顾泽。
顾泽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也没有开口的安慰他,只是冷淡的道:“邵大少清醒了没?”
“阿泽,我忍不下去。”邵卫荣抹了把脸,有些颓然的靠在右侧的墙壁,看着顾泽,有些不甘的咬牙道:“那个女人刚刚把在桌子上把赵慎独当孙子一样使唤。”
“那个人可是赵慎独啊!”邵卫荣说着说着眼角有点泛红,再出口的声音都打着颤儿:“我们三个打小一块长大,我t就从来没有见过赵慎独对谁那么伏低做小过。”
顾泽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根烟,吸了口,递给邵卫荣。
邵大少吸了口,咳了几声,呛得眼睛红红的,眼角都泛湿,抹了两把,笑道:“这烟太烈了。”
顾泽没有拆穿他,只是靠在另一边的墙壁,良久等邵卫荣的情绪缓了下来之后,才低声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是阿慎喜欢的人,你不该这样。”
“我只是替你不值。”邵卫荣深深的吸了口烟,笑得有点苍凉,声音带着些伤感的味道:“我们三个十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那个认识个把月的女人,阿泽,你还记得大学那年赵慎独交了个新女朋友,明明谈得不错,最后因为说了你几句,赵慎独就不管不顾和她分了手,后来那女的哭着求闹腾了大半个月,他也没心软过。”
“可现在,你为了那女的被捅了一刀,在床上足足躺了十来天,赵慎独还把那女的宠得像个什么一样。”邵卫荣说完苦笑了一下,接着道:“我心里憋得难受。”
邵卫荣说的那件事是刚上大学那会儿,高中带来的阴影也过去了,那会儿赵慎独也觉是时侯谈一两场恋爱,那时和在校园里和一个系的系花偶遇了几次,就这样糊里糊涂成了一对,按部就班的像其它人一样谈起了小恋爱。
邵卫荣乐见其成,终于有兄弟可以和他一起讨论女人什么的,而顾泽也没有多做表态,只是赵慎独带出来和他们见过几次面,虽然谈不上熟悉,也算得上彼此认识。
那女孩儿人前话不多,听他们聊起有点带颜色的笑话,也只是抿着嘴儿在那里笑笑。
相处的时间不久,邵卫荣和顾泽对那女孩儿的映像都还可以,而因为他们的原因,赵慎独对她虽然不说体贴入微,但也是宠爱有加。
如果不是那次无意见撞见那女孩儿和女伴说的话,也许他俩说不定现在还在一起。
那是邵卫荣兴血来潮想要去野营,于是叫上顾泽和赵慎独,正好当时小女朋友撒娇要出去玩,于是就凑一块,结果临了小女朋友又带了个小姐妹,不过想想,一个女孩子可能毕竟有点害怕,带个女生做个伴也正常。
当时大家都没往别的方向想,中途女孩儿说要去厕所,野外哪有什么好地方,于是两个女生就一起走了,谁知道过去有一阵也没有回来,顾泽看了看和邵卫荣玩得正疯的赵慎独,叫了几声也没回答,于是叹了口气,自己顺着痕迹摸了过去。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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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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