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粉顶十黑 作者:猫蔻

    第4节

    “神父，说谎，上帝可是会惩罚你的。”叶郗说道，“死了以后不能上天堂的。”

    神父闻言英俊的脸上依然是表情冷硬，在这光线昏暗的房间内，他的语气似乎都格外的森冷，“上帝已死，天堂的大门对我永远关闭。”

    叶郗闻言，看着他，醉的不清，唇齿都有些不清晰的说道：“神父， 别伤心。”

    “上帝那就是个骗子！”叶郗信誓旦旦的说道，然后一副神棍的模样，装模作样道，“信我者得永生，而信上帝，上帝那老头只会叫你去死。”

    “所以啊，神父你不如信了我吧！”叶郗说道，突然，他停住了，蓝色的如同黑夜与光明交替之时的深蓝夜幕一般，带着点说不清道不尽的神秘诱惑，“我会对你好的，神父。”

    神父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英俊的脸庞神色莫测，烛火之下，一切都显得朦胧不真切。

    叶郗说完这句话，啪嗒一下，脑袋一垂，整个人睡过去了。

    他白皙的脸颊染上红色，如同一张雪白的纸张上面晕染开来了鲜红的朱砂。他浅金色的头发，既美丽又不张扬，带着柔软的光泽，像是自古老神话传说中的女神指缝里流淌而下的月辉一般。

    烛火在跳跃，光线朦胧而迷离。

    神父坐在那一动也不动，如同是悬挂在城堡里的中世纪古老贵族的画像一般，带着漫长岁月沉淀下来的优雅和贵气，美的惊心动魄。

    许久之后……

    “还真是醉的不轻呢！”神父轻声说道，“不过你的话，我当真了。”

    “你可千万要记住啊！”

    “不能忘记……”

    “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当你违背了你的承诺时。”

    神父缓缓的起身，他走了过去，抱起醉的神智不清的少年。

    少年毫无防备的甚至是依赖的靠在他怀里，因为酒精的缘故，即便是睡得迷迷糊糊了，浑身发热的他还是依循着本能朝神父的怀里靠去，一贯是被他嫌弃冷冰冰的如同雕像的神父，此刻却让他觉得依赖和舒服。

    神父被他这样毫不设防的依赖和信任而取悦，唇角微微扬起，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此刻，他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是愉悦的，轻快的。

    那种狩猎之后的满足和愉悦，猎物到手了，接下来……便是用餐的时间。

    蛰伏了许久终于如愿以偿，成功的把觊觎许久的猎物叼到了嘴巴的黑暗神父，迈着比往常更加轻快的脚步，带着一身愉悦的气息回房了。

    走在深幽漫长的走廊里，那些墙壁上挂着古老的画像，画像里的人都有着俊美迷人的脸庞，苍白的肌肤，穿着精致古老的长袍，无一例外，都有着和神父一样的，古老优雅华贵甚至是奢靡的气质。

    这些人的发色各不相同，然而那双眼睛却是一样的，猩红，如同血液一般。

    抱着怀里的少年走在这条深幽古老的长廊里，四周一片安静，毫无声响。

    一瞬间，模糊了一切，时光穿越空间，好像是回到了那久远以前。

    他也曾这样抱着他信仰的主人，抱着他心目中唯一的光，走向那无尽的黑暗。

    正如此刻。

    神父微微笑了，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满是黑暗的气息。

    曾经你加诸我身上的一切，今日……我将在你身上重演。

    你可曾料到有今日？

    在千年前，你对我做出那一切的时候。

    第15章 饮鸩止渴

    长长的好似没有尽头的走廊，光线昏暗，墙壁上点着的橘黄的烛火跳跃，神父的影子被拉长，投注在墙壁上。像极了圣经里记载的地狱魔鬼，狰狞而可怖。

    叶郗闭着眼睛，躺在神父的怀里，他的睫毛长而浓密有微微卷起，他的鼻子挺而小巧，嘴唇鲜红。两颊染着红晕，浅金色的长发如同月辉，这是一个极尽神明宠爱的少年。他有着非凡的美貌，即便，他自身毫无自觉。

    因为醉酒而熟睡的少年，鼻尖浅浅的呼吸，炙热而滚烫，事实上他的脸颊，他的身体都在发烫。他就像是一个小火炉，安安静静的躺在是神父的怀里。那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冰冷的如同尸体一般的神父给燃烧了。

    只是几乎而已，不过是错觉。

    但是神父却很喜欢这种错觉，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尚还活在人间的错觉。

    从来，只有怀里的这个人，他视为信仰的人，才会给予他如此的欢愉。

    无论是痛苦还是欢愉，从来只有他才能够给予。

    他的生死，他的情感，他的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而拥有这一切的人，却从来只是不屑一顾。

    走廊的尽头通往一间房，神父抱着叶郗踏入了其中。

    房里的光线同样暗淡，窗户被厚厚的暗红色的窗帘给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不让外界的一点光线渗入进来。长桌上摆着烛台，烛台点亮，橘红的烛火，映照着房间一片昏暗，光线迷离。

    那是一张大的足以让几个成年男子在上面翻来覆去的豪华大床，铺着玫瑰红的床单，却放着两个雪白的枕头。神父抱着怀里的叶郗走了过去，他来到床边，将怀里的少年放入床上，动作轻柔。

    神父站在床边，暗沉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熟睡的少年，他的眼睛不同于平日里的深蓝，而是……猩红如同血液，宝石。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美的如同昂贵无瑕疵的红宝石，邪恶的如同盈满了地狱血河里的冰冷血液。

    而此刻，这双眼睛注视着床上的少年，那眼底的浓郁的情感，宛若深情。

    神父伸出手，他在解开自己长袍衣领的扣子，衣襟最上面的几个扣子被解开，那原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肌肤露了出来，长袍之下的肌肤，苍白的如同大理石，没有一丝血色闪着冷硬的光。那不是人类会拥有的，人类不管如何，肌肤都是柔软的，温热的，里面流淌着汩汩的血液。

    而血族，却永远都是冷冰冰的。

    他们的肌肤是冷硬的如同被埋藏在地底的大理石，他们的血液是冰冷而凝固不动的，因为他们并不是活人。某种意义上，他们与死人无异，称之为尸体也为不过。

    他们的容貌被定格在转化的那一刻，时光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岁月无法给他们增添风霜。他们永远活在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却也永远失去了感知温暖而柔情的本能。他们是被时间抛弃的一族，被永远的遗留在岁月长河的彼岸，看着他们周围的人，同时代的人，甚至是曾经的亲朋好友，一个个的远去，消失。唯独他们，被丢下了。

    漫长的时光，冷硬的不止是他们的肌肤、体温和血液，同样还有心脏和情感。在变成血族的那一刻，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然而曾经丰富炙热的情感却依然保留。这让他们觉得他们还活着，心脏还是鲜红跳动的。

    但是，随着时光的远去，他们曾经丰富炙热的情感会逐渐的冷却，遗忘，消失。心脏也冷硬，不动，如同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一样。

    这时候，他们才会意识到，人类已死，活下来的是名为血族的只能存于黑暗之中被时光和诸神所抛弃的种族。

    神父猩红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熟睡的少年，他伸出手拿起了少年的手，将它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曾经……”神父的声音低沉而华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蛊惑，“这里因为你而跳动。”

    “但是，你杀死了它。”神父说道。

    许久，他放回了叶郗的手，目光注视着他的脸。视线下移，落在他纤细的脖子上，精致的锁骨……

    神父眼中的红光更甚，眼底汹涌澎湃的情绪在不断的翻涌，如同暴雨中的剧烈翻滚的海浪。他伸出了手，手指按在了叶郗的锁骨微微往下的那块肌肤上，自指尖传来的炙热滚温度，仿佛要将他的心都给融化了一般，明明……它已经死了，冷透了！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感觉？

    就好像，它还活着一样？

    自心脏传来的异样，让神父的眼角发红了，眼眸里的情绪越发汹涌，他尖锐的指甲划过手下柔软的肌肤，顿时温热的血液流出。

    一瞬间，自空气里传来的甜美甘醇的味道，让神父不自觉的张嘴，露出了深藏在里的锋利尖牙。

    神父英俊的脸庞瞬间狰狞，猩红的眼睛闪着凶光，身上的气息邪恶而危险。

    他无法拒绝如此甜美的味道，正如他无法拒绝床上的这个少年一样。他决定尊崇自己的本能，他都俯下头去了，他锋利的獠牙几乎都要触碰到少年的肌肤了，然而……

    “哥哥……”床上的少年一声低喃。

    神父的动作瞬间一顿。

    远远看去，跳跃着橘红火焰，光线迷离暗淡而透着一股奢、靡、暧、昧气息的房间里。一张铺着玫瑰红床单的豪华大床上，一个精致单薄的少年躺在其中，他的身上趴着一个英俊的邪恶的露出了獠牙的吸血鬼。

    血族是残忍的生物，即便是温柔，也是残忍的温柔。他们从来都不会对猎物心软，更不会放过到嘴的美食。

    而此刻，神父却抬起了头，他目光看了床上的少年一眼。

    然后转身离去，这时候，适时的有人自黑暗中走出，将一杯盛满了暗红液体的水晶高脚杯恭敬的递给他，然后隐于黑暗中。

    神父举起手中的高脚杯，一饮而下。

    然而这仅仅只是饮鸩止渴，曾经尝过世间最甜美甘醇的味道，其他的一切血液都不过是最低劣的仿制品。根本无法满足这个躁动而饥渴的血族贵族，然而，此刻却不是最好的时刻。

    他在等，等这个少年抛弃他的信仰的时候。

    那时候，他将抱着他一同坠入黑暗。

    现在不是时候，忍耐。

    忍耐。

    一瞬间，神父的表情狰狞，因为渴求无法得到满足，而扭曲了英俊的脸庞。

    如同，地狱的魔鬼一般。

    第16章 我的罪

    光线昏暗，只有朦胧迷离的橘红烛火的奢华复古的房间内。

    一张大的足以几个成年男子在上面翻滚，铺着精致华美的玫瑰红，绣着大朵大朵盛开艳丽的繁琐花朵的大床上，一个赤着脚的金发少年躺在其中。他蜷缩成一团，两手抱于胸，膝盖弯曲。柔软的金发短发，有些凌乱的枕在雪白的枕头上面。他有着精致漂亮的让神明都为之喜爱的容颜，像是来自天堂的天使一样。

    据说，这样睡的人，内心都缺乏安全感。

    一声低吟传来，床上人的呼吸急促了几秒，然后他睁开了眼睛，露出了那双深蓝如海洋的眼眸，没有阴霾，亦没有污秽。干净清澈，如同湛蓝的海水。

    叶郗睁开了眼睛，四周的光线昏暗，入目的是朦胧暧昧有些迷离的橘红烛火。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脸上的表情也怔怔的没回过神来，刚从沉睡中醒来的他，神智还未完全的回笼，一时间分不清昼夜，想不明此刻自己置身在何处。今夕何夕，不甚了了。

    半响，才回过神来，神智全然复苏。

    叶郗才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他酒喝的太多了醉了，然后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之前喝了那么多酒，竟然没觉得头疼，真不愧是好酒。

    这是哪里？

    叶郗抬头，目光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处处都透着奢华和精致。房间的前面正中间，摆着一张红木的长桌，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摆着一副银质的烛台，烛台是那种上了年代的做工精巧，刻着复杂精致花纹的世袭贵族人家喜爱用的。烛台点亮，橘红的烛火照亮了这个房间，烛火温暖并不明亮刺目，只是堪堪照明而已。

    地上铺着暗红的昂贵的地毯，不知是用什么材质织造，看上去价值不菲。墙壁上挂着古老的壁画，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的红木酒柜立在房间的一侧，里面摆满了昂贵年份不菲的红酒。而在另一旁的高脚柜上，则摆放着一个来自遥远东方国度的昂贵精巧的瓷器花瓶，上头插着一束鲜红的玫瑰，玫瑰尚且沾着雨露。

    一看，这就是奢华精致的有钱人家说不定是贵族的房子。

    而他唯一认识的能够称得上有钱贵族的人，只有……神父。

    叶郗在床上坐了片刻，然后起身，赤着脚下了床。光洁的脚踩在昂贵的地毯上，柔软而舒适。他赤着脚，朝前走了几步。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这个窗户被暗沉厚重的窗帘给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不留一丝的缝隙，导致外界的光线一点也照射不进来。

    就简直像是，想与外界隔绝了一般。

    叶郗伸手，拉动了窗帘。

    窗帘被拉起，顿时屋外的明亮的阳光照射了进来，光线亮堂的刺眼，这让身在黑暗中的叶郗不自觉的眯了眯眼。半响，才适应了外界的光线，睁开了眼睛。

    叶郗看着窗户，大片大片的绿色的树木草坪，草地上长满了鲜花，绽放的花朵沾染着露水。草地上也是湿哒哒的一片，不久前一定下了一场雨。而天空则是白云染上灰色，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天气并不是很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已经傍晚了。”忽的，一声沙哑低沉透着一股深沉疲惫却依然难掩性感华丽声线的声音传来。

    叶郗乍一下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惊了一下，然后回头，目光四处看着。最终在，房间左边的一角，一张黑色的靠椅上，看见了坐在那里的神父。

    神父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那璀璨的金发都为之暗淡了，眼底有些发青，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失去了一贯的光彩，如同蒙尘的宝珠一般，他苍白英俊的脸上是深深的疲惫之色，似乎不过是短短的半日，这个曾英俊而贵气的神父，突然就变得满身颓然，气质萎靡。

    “你睡了一下午。”神父的声音沙哑，语气也有些虚弱道。

    叶郗的表情有些迟疑，问道：“神父，你生病了吗？”

    神父闻言，抬头，眼神灰败的蓝色眼眸看着他，英俊苍白的脸上满是颓然之色，他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迷人的诱惑，说道：“你关心这个吗？”

    “当然。”叶郗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个好人，我关心一切有难的人。”

    神父闻言低低笑了，说道：“你放心，我没病。我只是……饿了而已，饿的太久了。”

    “饿了，就吃饭啊！”叶郗说道，目光不赞同的看着他，“你傻啊！饿了当然就去吃饭，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神父闻言，深蓝的有些暗淡的眼眸盯着他看。

    “说起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吃。”叶郗想起中午吃饭的时候，明明是神父准备的无法，却只有一份牛排，他说道，“你都不吃的，难怪会饿，还饿成这样。”

    神父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苍白英俊的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都饿的不像人了，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个人？”叶郗说道，语气怜悯，“你连看我的目光都是饥渴难耐的，我又不能吃。”

    神父闻言笑了，那张本有些颓然萎靡的苍白英俊的脸庞，瞬间就生动了起来，那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意味，有些好笑，又有些温柔，“你啊！还真傻！”

    “真傻！”神父摇头说道，目光看着他，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傻瓜！”

    神父从椅子上起来，白色的长袍奢华，纤尘不染，圣洁而高贵，一如神父这个人。

    金发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泽，那双深蓝的眼眸又重新有了光彩，苍白的脸庞英俊而迷人，神父整个人焕然一新，身上的气质高贵神圣，禁欲而迷人。一扫刚才的颓败和萎靡，整个人就好像活了过来，有了生气一般。

    传闻神用泥土造人，造出来的人是冷冰冰的僵硬的泥人，神从口中吹出一口生气，泥人就活了过来。生动，光鲜，而亮丽。

    叶郗如神父，正是那一口生气。

    他是活在黑暗之中，被时光抛弃，遗留在岁月长河的彼岸，没有心跳，没有体温，血液凝固，冰冷的尸体。

    然而，有了那口生气，他却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像个活人一样。

    心脏会跳动，血液会沸腾，冰冷的身躯也被炙热的温度灼烧的仿佛要燃起来一般。

    神父走到叶郗面前，低头，深蓝色的眼眸如同海洋一般，深情而动人的看着他。

    叶郗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便后退了几步。

    然而，神父伸出手，长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抱住了他，他将这个近在以前触手可及的少年抱在怀里，死死搂住。他低头，伏在少年的肩膀，靠近他的耳朵，这个距离暧昧而危险，他只要微微一抬头便能含住他的耳垂，只要微微一低头，口中深藏的獠牙就能够咬断他的喉咙。

    “你，是我的……aster（主人）。”神父在他耳边说道。

    用着一种古老华丽的腔调，那是叶郗从未听过的发音。

    英文三级残废的叶郗一下就傻了，你说啥？

    你说的是啥？说慢点……再来一遍，我是你的啥？

    “神父，我有罪。”穿着精致华美的白色长袍的苍白英俊的男人，站在一间教堂的祷告室内，对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神父说道。

    “你犯了什么罪？”年老的神父看着面前这个英俊贵气但是冷漠的年轻男人，例行的询问道。

    “我杀了我的主人。”英俊的男人说道，“我犯下弑主之罪。”

    “这是我的罪。”

    第17章 杀意

    刚下过雨的天空灰扑扑的，白云染上灰色，就如同湛蓝的天空覆上了阴霾一般。然而空气很干净，没有一丝的灰尘，甚至能闻到雨后草木的清香和芬芳。路边朝外生长的树枝，枝叶繁茂，一簇簇翠绿的叶子紧挨在一起，上面尚且还沾染着晶莹的雨露。

    草地是湿漉漉的一片，花朵被雨水打的有些凌乱，落了一地的残红。但是雨后的鲜花，却是越显娇艳，含泪欲泣。叶郗提着一篮子鲜红欲滴的草莓，从教堂的门口走了出去。

    他目光看着这个雨后如洗刷过的纤尘不染的世界，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清新，心情都不禁愉悦了。他脚步有些轻快的提着篮子回家了，他心里算着，这个时候回去，刚好赶上晚饭的时间。

    走了没多久……

    “希尔。”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叶郗的脚步顿住，他目光疑惑的回头看去，却看见神父手里撑着一把黑伞，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合拢的蓝色雨伞。神父身形笔挺修长，穿着一身白色的华美长袍，英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撑着伞朝叶郗走进，来到他面前，说道：“不久要下雨，你带上它。”

    叶郗目光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蓝色雨伞，微微抿了唇，说道：“谢谢。”

    神父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金发的光泽璀璨，“早点回去，天快黑了。”

    叶郗朝他点了点头，接过他的雨伞，说道：“我走了，神父。”

    神父站在原地，目送着叶郗离去，直到他走入森林里，再也看不见身影，才面色蓦的一冷，浑身气势陡然一沉。只见，他动作迅速的移动，眨眼，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虚影闪过，神父的整个人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旁边的灌木丛旁，他伸手往里一抓，从里头抓出来一个红发的男人。神父的手扼住他的咽喉，曾经被叶郗赞叹过的修长白皙的手指，此刻却如同死神的镰刀，架在了这个红发男人的脖子上。

    “谁派你来的？”神父目光冰冷，英俊的脸上泛着冷硬的光泽，嗓音低沉落在这个红发男人的耳中却如同恶魔的低喃。

    “是是是是……”红发的男人，目光畏惧的看着他，满脸的惊恐，声音都发着抖。面前这个可是曾经屠戮了整个血族，几乎灭了一整支血族的可怕男人，他曾经是血族最为忌惮，最为恐惧的敌人。

    即便，现在他是血族的一员，是他们的同族。依然有无数的血族惧怕忌惮他，他们从不相信他。

    “是亲王派我来的！”红发男人在内心极大的恐惧下，将幕后的指示者说了出来。

    “亲王？”神父闻言，然后冷笑一声。

    便只听见咔擦一声，神父的手扭断了他的脖子。

    然后松开了手，那个红发的男人就滑落在地，脖子软塌塌的倒在地上。

    他的目光极致的惊恐，脸上的表情因为惧怕而显得狰狞，目光死死的盯着高高在上的神父。

    神父抛下他，宛若是抛下一个垃圾一样，全然不在意，脸上的表情暗沉冰冷，嗓音低沉而冷漠道，“不会是他。”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没有下次。”神父的声音不带一丝火气冷冰冰的如同他这个人一样，“下次，我会捏爆你的心脏，和你的主人一起。”

    倒在地上的红发男人闻言，猛地瞳孔一缩，浑身发抖的更为厉害了。

    血族是不会死的，不老不死，唯有心脏是他们的致命处。

    想要杀死一个血族，唯有毁掉他们的心脏。

    神父毫不留情，目光都不施舍给地上的红发男人，转身离去，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不要试图动我的东西，后果，你们承受不起。”

    走到一半，果然是下雨了。

    叶郗撑开了伞，看着淅淅沥沥下的密集的雨水，心下疑惑，神父怎么知道会下雨？他都能去做天气预报了，然后他就脑补了一下，穿着西装带着领带一本正经严肃的向全国人民播报天气预报的神父，卧槽！有点萌啊！这样精英气息爆表，禁欲又英俊的神父，根本让人把持不住啊！

    默默地被这样的神父苏了一脸的叶郗，撑着伞走在森林里。他忽然想起，神父似乎并不喜欢外界的样子，他大部分时间都留守在那座古老神秘的教堂内，便是连这座森林都不愿走出去，找他的时候除外。

    就好像是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活在上世纪以前一样。

    冷冰冰的英俊优雅的贵族，穿着与此世截然不同的华美长袍，带着不合当今的古老优雅贵气，神父从未走进当下的世界，也从未想要接受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有原则，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着的男人。

    真是一个……任性的男人啊！

    叶郗想了想神父那张迷人英俊的脸庞，心想，我帅我任性，我有钱我嚣张。

    好吧，你赢了，神父。

    叶郗到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老远的就看见史蒂夫和巴基坐在门前，一人手里抱着一大块西瓜在那啃着，噗噗噗的就吐了一地的西瓜子。史蒂夫和巴基简直是动作神同步，一起低头啃着西瓜，同时抬头，噗噗噗的射出一嘴的西瓜子。全程两人没有事先沟通，也没有眼神交流，那默契，那配合，简直是浑然天成，天生的！

    叶郗看着如此毫无形象的两人，忍不住抽了抽最近，巴基你的帅哥形象……至于自家哥哥，好吧，只要他高兴就好。这心偏的，都没边了！

    巴基抬头看见了叶郗，连忙说道：“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史蒂夫都要出去找你了！”

    史蒂夫也目光看向叶郗，语气有些责怪的说道：“下雨了，你应该尽快的回来。”

    “我知道了，哥哥。”叶郗说道，“不会有下次。”

    眼尖的巴基，就疑惑道：“希尔，你那雨伞是哪里来的？家里，没有这么崭新的雨伞吧！”

    “咦，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巴基目光凑过去说道，语气惊讶道：“是一篮子的新鲜草莓！这个时候有草莓吗？”

    史蒂夫轻声说道：“草莓是夏季的水果，一个月前就没有了。”

    “这些你是从哪来的？”史蒂夫目光看向叶郗，询问道。

    叶郗看着他，半响，说道：“是我在避雨的时候，一个神父给我的。”

    “神父？”听到他的话的巴基，抬头目光疑惑的看着他，“希尔，你发烧了吗？再说什么胡话，这里哪有什么神父。这里，可是连座像样的教堂都没有啊！”

    第18章 小甜饼

    听了巴基的话，叶郗怔了一下，然后说道：“明明就有啊，就在东边的森林里头，挺气派的一座教堂。”

    巴基听了他的话，当即就说道：“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

    “……”叶郗。

    虽然他很想说他没有乱跑，然而事实胜于雄辩。

    叶郗的正牌哥哥，史蒂夫。罗杰斯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有没有，一会我们去希尔说的那个教堂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叶郗和巴基闻言，同时转头目光看向他。

    史蒂夫表情平静的说道，“总该去感谢他这些日子对希尔的照顾。”

    被喂食了许多天的叶郗，顿时表情囧了一下，哥哥你说的好有道理。

    这时候，巴基的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头发花白，虽然满脸的皱眉，但是依稀能看见她年轻时候的美貌，她身上的气质很优雅从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受小伙子欢迎。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说道：“进来，吃饭了。”

    “小希尔，晚上有南瓜汤。”巴基的奶奶目光慈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看着叶郗说道，她显然很喜欢孩子。

    叶郗闻言，嘴上说道：“谢谢奶奶。”

    其实心里一阵发苦，他最讨厌煮的黏糊糊的黄色的甜甜的南瓜汤了！其实应该说，他最讨厌南瓜这种蔬菜了！简直是异端！甜甜的，粉粉的，糯糯的，南瓜就应该被开除蔬菜界！

    好吧，他就是咸辣党，重口味，和甜党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叶郗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草莓进去，巴基的奶奶从他手上接过，看了一眼那一篮子鲜红欲滴的新鲜草莓，说道：“这玩意这时候可稀罕，不过不好保存，我洗一盘留着吃，其他都做成草莓酱好了。”

    叶郗点了点头，没意见，他也知道没冰箱，像草莓这种娇贵的水果有多不易保存。现在想想，神父能够把草莓保鲜的如此好，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总之，一般人家肯定是用不起。

    巴基的老家，这座偏远乡下的镇子里，大多都是农民，日子过得清贫，足够温饱而已。叶郗现在住的这间房子也很简陋，两层楼，有点老旧。屋子里的陈设也是上了年代的，用了很多年，很多家具，比如桌椅，都是巴基爷爷在世的时候自己打的。虽然不名贵，但是结实好用，巴基爷爷的手艺也很不错，做工还挺好看的。

    屋子里的光线很好，很亮堂，窗户打开，阳光能够从窗户照射进来。对着窗户的就是一排沙发，是旧款式的那种，这还是巴基父母结婚的时候买的。一直用到现在，虽然看上去有些旧，但还是好的。屋子虽然简陋，但是打扫的很干净，就是不起眼的角落也没有沾着灰尘。布置的很温馨，很有家的气息，在木质的高脚柜子上，还摆着一个一个盛满水的玻璃瓶，里头插着几朵黄色的不知名的花，花型有点像百合。不过肯定不是百合，现在早已经过了百合的花期。

    “奶奶，那是什么花啊？”叶郗好奇就干脆问道。

    巴基的奶奶目光看了一眼玻璃瓶上的鲜花，笑呵呵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路边随便开的野花，以前巴基爷爷在的时候，他没回出去，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几朵这样的花。”

    “后来他走了，我就拜托村里的人给我带回来。”巴基奶奶说道，目光看着插在玻璃瓶有些恹恹的鲜花，脸上的表情充满怀念，“我啊，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鲜花这样美丽的事物。”

    叶郗闻言，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明天也给奶奶摘花回来。”

    巴基奶奶听了，收回目光，笑呵呵的说道，“好啊！奶奶等着。”

    “不过这时候你该老实的吃饭，把这块南瓜吃掉，别挑食！”巴基奶奶眼尖的看见了叶郗把碗里的南瓜偷偷夹到史蒂夫碗中的动作，严厉的说道：“挑刺的孩子长不高！”

    “……”史蒂夫。

    觉得膝盖好疼啊，奶奶啊！

    一旁默默扒着碗里饭的巴基，目光瞅了瞅了这对长不高的兄弟，突然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个严厉的奶奶也挺不错的。于是巴基真心诚意的转头对自家奶奶说道，“奶奶，我错了，我以前不该在心里偷偷骂你，然后把你做的煎鱼给倒了喂猫的。”

    巴基奶奶听后，目光看着他，“呵呵。”笑了。

    听着巴基奶奶的笑声，叶郗默默脑补了她一脸嘲讽的表情，巴基，你何必作死？

    “……”这是被自家奶奶高冷嘲讽的笑声给吓的连忙低头吃饭不敢反驳的巴基。

    叶郗忍着痛，艰难的吃完了碗里的南瓜，舔了舔唇抬头说道：“奶奶，你还会做煎鱼啊？”

    “！！！！！”一旁听着这句话的巴基，一脸惊恐的表情。

    他脸上抬起头，目光盯着叶郗，不断的眨眼睛，试图把自己的心情传达给他。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巴基奶奶厉声的说了一句，“巴基你怎么了？眼皮抽筋了吗？需要奶奶给你治治吗？”

    “……”巴基。

    我的心好痛啊！

    为什么你不理解我，希尔！

    他转而目光殷切饱含期待的看着史蒂夫，但是史蒂夫同样不理解他，他正埋头和碗里的那块南瓜奋斗，他同样也不喜欢南瓜。不愧和叶郗是兄弟，口味都是一样的。

    巴基都要绝望了！他目光简直是生无可恋的看着正兴致勃勃的和他奶奶讨论着煎鱼的叶郗，你为什么要作死！

    “对啊，我最擅长做煎鱼了！巴基和他爷爷都很喜欢。”巴基奶奶兴高采烈的说道，转头看向巴基，“你说，是不是？”

    巴基一脸痛苦的说：“……是。”

    “看！就是这样。”巴基奶奶说道，她表情很开心，“其实我晚上就做了煎鱼，但是我怕你和史蒂夫不喜欢。”

    叶郗就很开心的说啊，“怎么会，我和哥哥最喜欢吃鱼了，煎的，炸的都喜欢。”

    “是吗？”巴基奶奶更高兴了，“你们等等，我这就去把鱼端出来。”

    “好啊，好啊！”叶郗特别开心的说道。

    “……”巴基，一脸本人已死有事请烧纸的生无可恋表情。

    你到底为什么要作死！

    几分钟后……

    叶郗看着摆在盘子里的几条黑黑的和焦炭一样，仰着头，眼珠子发白，一脸死不瞑目表情的……煎鱼，沉默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总结起来一句话，我为什么要作死！

    “来来来，别客气！”巴基奶奶热情的夹了一条死不瞑目的焦炭煎鱼到叶郗碗里，语气殷切的说道，“吃吧！”

    “……”叶郗。

    面对着巴基奶奶期待的表情，再看了看碗里和英国的仰望星空派有的一拼的煎鱼，叶郗觉得胃好痛啊！旁边的巴基和史蒂夫都用一种看即将壮烈牺牲的勇士的悲情沉痛的目光，看着他。

    弟弟希尔，你上吧！广大人民群众，会记住你的！

    真是……我为什么要作死！

    叶郗闭着眼睛，把碗里的这条煎鱼塞到嘴里，一口吞下，脸皱成一团。

    “怎么样？”巴基的奶奶表情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的问道。她的脸上洋溢着生动鲜活的表情，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十岁，像个天真的少女一样。

    叶郗目光看着她，笑了，精致漂亮的脸上笑的十分灿烂的说道：“很好吃啊！真的很好吃，难怪巴基和他爷爷都很喜欢，我也很喜欢啊！”

    巴基的奶奶也笑了，笑的天真又有些得意，“是啊！巴基的爷爷就特别喜欢我做的煎鱼，他说他在其他地方都没吃到过呢！他和我求婚的时候就说，他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做一辈子的煎鱼。”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脸上的笑容甜蜜，恍若回到了那个单纯而烂漫的少女时期。

    叶郗闻言也笑了，“他一定很爱您。”

    巴基奶奶笑的更灿烂了。

    一旁的巴基和史蒂夫都放慢了手上的动作，脸上的表情看着巴基奶奶，脸上的神色有些动容。

    “来来来，吃鱼！他现在是吃不到我的鱼了，你们多吃点。”巴基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挨个的往这三人碗里夹鱼。

    “！！！！！！”叶郗。

    “！！！！！！”巴基一脸惊恐表情，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

    “……”史蒂夫。

    只有巴基你的画风不对啊！

    吃完饭之后，巴基奶奶收拾了桌子在厨房里洗碗。

    巴基走过去对叶郗和史蒂夫说道，“抱歉，我奶奶的厨艺很好，就是鱼……她不擅长做鱼，不过我爷爷一直惯着她，说最喜欢她做的鱼，天下第一美味，也不许我们说出真相。”

    史蒂夫抬头，蓝色的眼睛看着他，说道：“没关系，你爷爷奶奶的感情真好。”

    巴基一副夸张的受不了的表情，“是啊！好的每天都和热恋中的小伙子大姑娘一样。”

    史蒂夫也被他这样的夸张语气给逗笑了，“这样真不错。”

    巴基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道：“我爷爷去世之后，奶奶她就一直……她虽然看上去很高兴，但是有时候表情很落寞，其实她一直很寂寞吧！”

    “不会啊！”一旁躺在沙发上摸着肚子一副吃撑了表情的叶郗插嘴道，“奶奶一直很幸福啊！”

    史蒂夫和巴基闻言，转头目光看向他。

    叶郗说道，“你们没看见桌上的鲜花吗？那其实是你爷爷送给她的。”

    巴基一脸没听懂的表情，叶郗继续说道：“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这种花我在东边的森林里见过，一般人都不会往那边走。所以这种花，都是有人特意去摘的。”

    “我就见过隔壁的巴诺在那摘这个花，我当时还问了他是不是摘花送给女孩子。他说不是的，是有人给了他家一笔钱，让他们每天摘这个花送给一个人。”叶郗说道，“我想这花其实就是送给你奶奶的吧！”

    巴基闻言沉默，许久之后，豁的起身，说道：“我去看看我奶奶。”

    进了厨房，巴基的奶奶正一脸高兴的表情嘴里还哼着歌，在擦着灶台。

    “奶奶。”巴基走进去说道。

    巴基奶奶看到他显然很高兴，说道：“你来得正好，帮我磨下刀，刀有些钝了，我切肉都切不动。”

    巴基就走过去磨刀，巴基奶奶显然今晚心情特别好，她就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其实啊，一开始我找人替我摘花，是没人答应的。大家都拒绝了，因为这花不好找，长在东边的森林里，那里大家都不愿意去，传说有魔鬼。后来还是隔壁的巴诺家，他爸爸主动说替我摘的，据说是因为你爷爷以前帮过他。”

    巴基闻言沉默，磨刀的动作顿了一下。

    巴基奶奶就继续说，“其实我，我知道我做鱼的手艺很差。以前我偷偷尝过我做的鱼，呸！那都是什么玩意，又苦又腥，也就你爷爷喜欢。”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你爷爷一直在哄我，哄了我一辈子啊！”

    “到现在你们也在哄我，希尔那个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啊！”巴基奶奶说道，笑着，“我应该让他晚上少吃一块南瓜的，瞧他吃南瓜那表情，好像在逼着他吃毒药！”

    说着说着，巴基奶奶自己也笑了。

    巴基也笑了，打趣道：“他要是听见您这么说，一定高兴坏了。”

    巴基奶奶把一篮子的南瓜饼递给希尔，说道：“我都听巴基说了，你把这个带去，作为礼物。”

    “谢谢他对我们家小希尔的照顾。”巴基奶奶笑着说道。

    叶郗闻言有些小感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巴基奶奶对于东边森林的忌讳，从他一到这里她就叮嘱了他，别去东边的森林，那里有魔鬼。

    “谢谢奶奶！”叶郗说道，然后踮起脚尖，巴基奶奶也配合的弯下腰，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们走了，奶奶。”叶郗朝她说道。

    “早去早回。”巴基奶奶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除了一篮子的南瓜饼还有一个大西瓜，都是给神父的谢礼。叶郗提着小篮子，巴基抱着大西瓜，史蒂夫……史蒂夫没东西可拿。

    三人就朝着东边的森林走去，而此刻在森林里头的教堂。

    穿着精致华美的长袍的神父，身上很接地气的外罩了一件……粉红色的围裙，围裙上还绣着花。

    简直了……

    神父一脸愉悦表情的烤着小甜饼，他一边烤着一边想起很久以前。

    “啊！这是什么？”年轻的公爵之子表情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教廷神父，将一碟烤的焦黑的……不知名玩意递到他面前，语气有些受到惊吓的说道。

    穿着绣着金线镶边的长袍的高大神父，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语气也是生硬干巴巴的说道，“小甜饼。”

    “……”年轻的公爵之子。

    这是小甜饼？我见识少，你别驴我！

    “这是你烤的？”公爵之子抬头，目光看着他说道。

    神父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有按照巴蒂夫人教的来做。”

    “……”公爵之子。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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