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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6节

    “避子?”杏儿则是纯粹的惊讶,“主子,可我煎的明明都是助孕的汤药啊?”

    “什么?!”胤禩更惊讶,大大的丹凤眼睁得圆溜溜,“可……原来是你拿错药了!”忍不住咬牙,所以说才……

    杏儿的一双眼睛瞪得更圆:“可……主子你不是说……”她掩住嘴,突然就意识到了,原来那天他们根本就全搞错对方的意思了吗?

    胤禛怔了怔,来回看着这主仆俩,忍不住“噗”的笑了。

    胤禩立刻幽怨的看向他。

    胤禛伸手在他发顶轻抚了一下,叹息般的问道:“你就这么不情愿怀上我的孩子吗?还想喝什么避子汤。”

    “不是不情愿,是太……”胤禩瞪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反正就是感觉好奇怪,太奇怪了。”不过大概现在也已经来不及再后悔什么了。

    太医早已诊完脉,却不敢开口打断他们说话,这会儿才抱拳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您脉象平和有力,并无异样,先前喝的助孕的汤药应该也只是一些滋补的方子,并不会伤身,但现下也不宜再用。待微臣为您开一个适宜的方子再好好调理调理下身子,平日里也要忌劳忌累,多多休息。”

    胤禩追问道:“那先前还喝了鸡蛋桂圆羹?”

    太医微微一笑,答道:“回娘娘,桂圆甘温大热,的确不能多吃,但也并非完全不能食用,稍微吃了点对胎儿并无影响。”

    胤禩松了一口气:“这样便好。”

    “胎儿?”胤禛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眼神也不自觉的往胤禩腹部飘。

    杏儿捂着嘴的手就没从脸上下来过,已经瞪得够圆的眼睛滴溜溜的在胤禛胤禩两人和太医之间转来转去。

    “哼!”胤禩别扭的偏过头去。

    太医微愣,咦?怎么原来皇上还不知道么?他方才听二人交谈,还以为他们都已经确认了,只是叫他来诊诊脉看看胎儿有没有影响什么的……咦?咦!太医反应过来,立刻拜倒:“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皇后娘娘表示:有喜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继续更新了_(:3」∠)_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午夜码字党

    总觉得自己有点崩【蹲

    ☆、六十三、阴云沉沉

    胤禛回到养心殿的时候胤禩刚完成手上那张文书批复的最后一笔,颇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胤禛说道:“别看太久了,放着我来便是,左右近来也无甚大事,仔细伤了眼睛。”

    “不过看看折子,哪来这么多讲究,爷好着呢,别真把爷看得和那些女人一个样。”胤禩搁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不甚在意道,“而且虽说现下大清的黎民百姓过得确要比当年要好的多,可托弘历的福,贪官污吏也多得多。”

    虽说有孕已满两个月,不同于胤礽,他却是一直未曾有半点不适,除却每日里必须得喝的那一碗安胎药,基本上同往常也没什么差别,一样的神采奕奕。

    反观已开始有些显怀的胤礽,孕吐不止、食欲消减、精神不济,先前他得知胤禩也同他一样还曾窃喜,觉得两人同病相怜,后来却简直要嫉妒胤禩了。

    虽然这会儿胤禩说的是弘历,胤禛却莫名有种被骂“看你的好儿子干的好事”的心虚感,掩饰性的干咳一声,虽心里暗想着“二哥不就一直一副‘娇弱’的样子”,嘴里却说道:“是是是,八爷您说的是,现下宫里最康健的就是您了,简直‘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龙’。”

    胤禩白他一眼,哼道:“少挖苦我,你们几个心里肯定没少笑话我和二哥。”胤礽再次默默躺枪。

    胤禛摸摸鼻子,凑过去帮他收拾好手边那一叠折子,说道:“小的哪敢啊。”要说变化,这八弟唯一有的便是脾气见长了吧?虽然尤其只针对他一个人,当然颇有点乐在其中的胤禛是毫不介意的,自家媳妇儿就是要宠上天的嘛。

    胤禩被他拖着手乖乖跟着他进了东耳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等到两人都在塌子上坐好了,才突然发难,趁着胤禛不备翻身扑过去就往他腰上挠。

    胤禛一时未防被挠个正着,忍不住呵的笑了出声:“你……”

    胤禩笑道:“你不是说我‘下海能擒龙’吗?八爷我现在就擒了你这条赖皮龙。”

    “好啊!竟敢对朕不敬,还说朕是赖皮龙,看朕怎么收拾你!”胤禛不甘示弱,两人闹成一团,当然胤禛也没忘了顾及着不压到他的肚子。

    胤禛不是特别怕痒,嬉闹中更多的却是被他撩起另一种火气,毕竟这些日子以来顾忌着孩子,两人一直都没有再亲密,而胤禛现下这个身子却正是血气方刚年强力壮的时候。

    没一会儿,胤禛下身便有了反应,他支着手臂看进身下那人亮亮的黑眸,温热的呼吸交错,两片唇渐渐靠近相贴。甜蜜而绵长的亲吻过后,胤禛揽着怀里的人侧躺下,两人互相抵着额头静静平息着彼此都有些急促的呼吸。

    “我好想出宫啊。”胤禩突然说道。

    胤禛忍不住皱眉,“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胤禩埋头在他颈间蹭了两下,说道:“只是说说罢了,大哥成婚后我还没见过大嫂呢,如今三哥也订了亲。”他说的自然是西林觉罗家的哥哥,继鄂大成婚后,鄂三也终于同兰馨订下了,赐婚明年开春。

    胤禛三分玩笑的抱怨:“你呀,对西林觉罗家也太好了些,我都要嫉妒了。”

    胤禩哼哼两声并不多说,毕竟之于这个问题他们早就讨论过了,现下胤禛也不过是随口又提了这么一句而已。

    “自家出身的皇后怀了龙嗣,长子大婚,三子成了额驸,你们家这会儿可真是春风得意了,高兴吗?”胤禛调侃。

    胤禩斜眼:“你们家?”

    胤禛恍悟:“我们家!”继而腆着脸问道,“要罚么?”

    胤禩笑嘻嘻道:“罚什么,你自己说?”

    胤禛略作沉思状,突然在他额上重重亲了一口,笑道:“就罚小的亲吻皇后娘娘好了。”

    胤禩轻笑,继而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到他额上:“美的你。”胤禛哈哈笑了两声,又重重在他额上亲了两下。

    胤禩揉揉额头,说道:“兰馨也要出嫁了,宫里剩下适龄的格格就只有‘晴儿’了,你可有什么想法?”至于某多罗还珠格格夏姑娘已被他俩彻底遗忘了,估计等她今年八月出了孝期左右不过和亲。

    胤禛闻言也不觉有些头大,原本不过一个王府出身的格格,能不去和亲已是难得的福气,可偏偏这位却还不是一般的来历,愣了半晌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只好长长叹了口气:“唉,要不就当咱们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吧,把他当成像兰馨一样的平常格格?”

    胤禩“唔”了一声,道:“大概……也就只能这样了吧。”两人相望无语,齐齐叹气。

    这厢宫里的胤禛胤禩二人温情脉脉交颈相谈,而宫外荣郡王府里却正在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事情还要从胤禛等人西巡回京的前三天说起。那日是二月十三,箫剑骑着快马匆匆回京,小燕子见到久别一个月的兄长,高兴得非要大肆庆祝一番,结果当下动了胎气破了羊水。过程之惨烈无须多说,荣郡王嫡福晋富察氏却在长时间的等待中突然体力不支晕厥过去,太医把了把脉立刻诊出她又已身怀有孕近三月。于是生下荣郡王长子的小燕子,才刚恢复知觉便开始与永琪闹了起来。

    这一闹便直闹到了如今,可怜富察氏明明是嫡福晋却要日日躲着小燕子走,连自个儿“闺女”都顾不上管,还让弘昼捡了去。

    这一天富察氏才刚出了房门想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却不巧被小燕子撞个正着,小燕子虽是早产,又才出月子一个月有余,却架不住身子底子好,早就又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这两个月来她连孩子都顾不上多看,每日里除了缠着永琪闹便是想着怎么教训教训这个趁着她身子不便勾引永琪的女人。可惜富察氏太过小心,连房门都不敢出了,小燕子怎么也没法做,一天天想,一天天都要觉得比前一天更生气。这会儿难得碰上,自然少不了难为她一番,最起码也要骂骂她才行。

    而富察氏见了这个煞星,自然是赶紧要躲,这一躲一拦,小燕子的手脚又没个轻重,推搡间富察氏便不慎失足踩空了台阶,已五个月的肚子直接正面摔在地上,当下就见了红。

    小燕子当下傻眼,倒是富察氏身边的婢女机灵,立刻去请了太医过来。太医一见此番景象,又诊过脉后只能擦着额头上的汗禀告难得去了礼部却又匆匆赶回来的永琪已是胎死腹中回天乏术,并且富察氏此番伤了身子,恐怕再不能有孕了。

    永琪愣住,心里不是不遗憾,虽说小燕子才是他真正深爱之人,他们也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甚至只有小燕子的孩子才是他心目中的“嫡子”,可富察氏却也是个温柔娴淑、可敬可怜的好女子。

    他深深的看了眼床榻上富察氏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愤怒而沉痛的的望向立在一旁的婢女:“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办差的,连你家主子都照看不好!”

    婢女抽泣着跪倒:“郡王爷明鉴啊,都是因为庶福晋福晋才会跌倒的。”

    “……是,小燕子?!”

    按永琪自个儿的心思,自然是不会对小燕子太过重责,可架不住郡王府里人多嘴杂‘坏事传千里’,虽他一面安慰了富察氏几句,还送了好些补品珠宝过去给她,却也不忘明里暗里的“暗示”富察氏“事已至此就不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再借此苛责‘无心’的小燕子,不然你就是不美好不善良”。

    富察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哪里会肯息事宁人,等富察夫人来看望女儿,便忍不住声泪俱下的向自家额娘哭诉了自个儿所受的委屈。富察夫人又把这一桩事闹到了太后乌拉那拉氏跟前,于是不出两日,几乎全京城的男女老少便都知道了“荣郡王宠妾灭妻,放任小妾在府里作威作福还害了嫡福晋肚子里的嫡子”。一时间满京城风言风语。

    胤禛胤禩得知此事,却不愿多理会,虽说那小燕子谋害的的确也是皇家血脉,可作为名义上的“弟弟”,即使胤禛现下已成了一国之君,却也不好干涉兄长的内宅事宜,另一方面,他们也的确不愿管荣郡王府里的那点破事,只冷眼看着乌拉那拉氏责令永琪把庶福晋燕氏休弃出门,并将其子交予富察氏抚养。

    永琪自是不愿,于是便又是一番闹腾。最后人自然是没有赶出府,只是这“庶福晋”的名号却是不能再叫了,连小燕子生的儿子绵亿也被记在了嫡福晋富察氏的名下。

    这种种小燕子本人却并不是很在意,事实上她根本不懂什么玉碟玉碗的,反正她还说乐哉乐哉的在荣郡王里,并且永琪也说了她是他心目中荣郡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儿子也好好的在她怀里抱着,更让她得意的是那个女人不能生了。

    小燕子不在意的事,箫剑却很在意,甚至耿耿于怀。明明是他妹妹的孩子,方家的骨血,却要记在一个鞑子女人的名下,永生永世的成为别人的孩子,这怎么可以!果然还是要让小燕子当上皇后才行!……不,或许比起永琪,他自己也可以取而代之?

    箫剑紧了紧握剑的右手,低垂的眼眸里是沉沉的阴郁。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我滚来更新了(⊙o⊙)…

    发现写到小燕子的时候就特别顺畅,前面四八就各种斟酌,反复改,我一定是哪里坏掉了【躺

    那啥,看到评论里有亲说不想八爷太早生娃,其实最开始的设定是在后面的,但是写着写着就忘了╮(╯▽╰)╭

    然后就发现下文发展有点纠结了,暗搓搓的说,其实我发完上一章后就产生了某个丧病想法,而且越想越觉得不错【喂

    不过虐什么的,貌似不太符合这文的设定也不符合俺的风格→ →于是还是算了吧……

    ☆、六十四、我来撒土

    箫剑虽有些许想法,然而到底还是知道自己无兵无马,且名不正言不顺并不可能成事。然而若是永琪能够登基,控制一个永琪进而握住整个大清却是简单的多。

    不得不说,富察氏小产一事就像一颗落入湖中小小的石子,溅起一朵不大不小的水花,却荡开层层涟漪,而被这“涟漪”波及到的,除了首当其冲的小燕子箫剑等人,却还有一个小小的“小格格”——曾经的乾隆皇弘历。

    原因无他,富察氏小产,又被诊出今后怕是再也无法怀胎,自然更是想念原本就是心尖肉的小格格,就是弘昼这个叔祖父这会儿也没理由扣着人不放,另一方面,所说对着自个儿的儿媳妇喊额娘别扭的要命,弘历对着这个无辜的女人心里却也是有着几分怜惜的。于是弘历只能便乖乖的回荣郡王府去。

    富察氏虽平白得了个儿子,但到底不是从自个儿肚皮爬出来的,又是小燕子害了她的骨肉,还害她不能再有别的孩子,任是再大度的女人也不可能不恨。只是这绵亿的玉碟儿却是记在了她的名下,若那孩子长大,对她恭顺也就罢了,左右也不能亏待,若是不能把那孩子夺过来或者不除去那小燕子,任由那孩子一直留在生母身边长大,他又怎么可能把她看成“额娘”?

    富察氏狠狠握住了手心的帕子,为了她可怜的小格格,也为了她自己。

    荣郡王府里的种种旁人毫不关心,却还有一个人未曾忽略。

    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从来就不是乌拉那拉氏的风范,这回亦是如此。

    永琪自认为好歹也是个郡王,更从来傲气得很,没把她这个曾经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放在眼里过,却一味亲近那个包衣奴才出身的魏氏,甚至蠢得连避讳一点都不懂。

    当初他自视甚高,自以为那皇位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却未曾料到会被永瑢轻轻松松夺了大宝,如今再回头看看他从前的那些傲气,简直不过笑话一则。那个自以为能当上母后太后的狐媚子贱婢更是笑话中的笑话。

    乌拉那拉氏端坐在软椅上,金色的指甲套轻轻滑过光洁的桌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起来,这个不知所谓的小燕子,却简直是她的福星。

    这一回小燕子更是闯下这样的大祸,谋害皇室血脉这样一个罪名,虽有永琪为他百般开脱求情,可乌拉那拉氏却也知道,光凭着小燕子那惹事生非的劲头,这一桩事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过去的,不过冷眼等着看他们自掘坟墓罢了。

    与此同时,后宫里也开始有些不安宁起来。皇后有孕了,皇帝却始终未曾宠幸过其他妃嫔,依旧夜夜与皇后共寝、恩爱非常。

    除却不甘与嫉妒,永和宫与景阳宫的那一嫔一贵人也禁不住身边心腹婢女和某些太妃的怂恿,心中蠢蠢欲动,盼着寻了机会,至少在皇帝面前露个脸,哪怕只是让自个儿被想起来也好。

    这一日午时刚过,胤禛胤禩正腻歪着靠在一块儿说话,景贵人的点心便被送到了两人跟前。

    胤禩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脸上似有一丝揶揄:“点心做的不错。”

    胤禛也不恼他,握住他的手腕直接凑到嘴边,把那剩下的半个吃下,顺带着还不忘舔了舔那莹白的指尖:“确实不错。”

    胤禩不自在的缩了缩胳膊,没挣那只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反被那人得寸进尺的搂住腰肢轻轻压倒在软榻上。

    边上站着的杏儿与小孟子互看一眼,悄悄的退了出去。

    景贵人的点心自是注定起不了任何她想要效果,反倒是给胤禛胤禩二人添了些许情趣,同时却也并不算惹人厌烦,并且从一开始,她差人送过来糕点说的便是“呈给皇上与皇后娘娘尝尝”,并不逾矩,也算是知情知趣了。

    而顺嫔赵氏却没那么聪明,故意选了条道儿等着胤禛经过,真真切切的扭了自个儿穿着花盆底的脚,带着三分狼狈七分娇弱跌在地上。

    结果胤禛连一眼都没多看她,冷着脸兀自走了过去,而后折回来的小太监说的也是“顺嫔赵氏御前失仪,责十丈。”顺嫔顿时傻眼。

    顺嫔与景贵人不再生事,各宫的内侍们更是早就被胤禩训得服服帖帖,可偏偏仍是有那么几句流言蜚语传到了钮祜禄氏耳中。

    钮祜禄氏原就对胤禩不咸不淡的,即便时常听晴儿夸奖这个“皇后”,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好感,当然也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感。只是毕竟她已年迈,身为太皇太后,自然是希望皇室血脉开枝散叶越多越好,这会儿得知皇后“专宠”,不由就有些不喜。

    等到胤禩带着妃嫔们去请安,便特意提了提,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他不该老霸着人不放,持宠生娇。

    胤禩脸色未变,平静的视线扫过一旁略有得色的顺嫔,随即微敛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怒意,正要开口,却听得一声通传。

    “皇上驾到。”话音未落,胤禛已迈过门槛进了屋子。

    胤禛问了安,目光触及胤禩,略顿了顿,并未说什么,只干脆利落的在他身边落座,顺带拉过他的一只手握在掌心,才状似随意的问了句:“太皇太后近来可好?”

    钮祜禄氏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说道:“哀家这一把老骨头,只盼着能看到皇帝你为我大清开枝散叶便是好了。”

    胤禛看了看胤禩,眼神不自觉的放柔,并未开口,其中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钮祜禄氏眼神一闪,说道:“光是皇后肚子里这一个,自然不够,依哀家看,顺嫔和景贵人两个也都是可心的。听说前儿个皇帝你还罚了顺嫔。”

    顺嫔听钮祜禄氏提到自己,赶紧别扭的站起来行了个礼:“太皇太后,是臣妾失仪了,皇上只是小惩了臣妾。”她脚腕扭伤未愈,行走站立间还有些不便。

    胤禛冷着脸,一言不发。

    顺嫔却是面带羞涩的看了眼钮祜禄氏,又继续低眉顺耳的说道:“臣妾这几日在永和宫思过,还为皇上做了一个荷包,还望皇上您不要嫌弃的好。”

    胤禛继续冷脸,一动不动。胤禩一脸坦然的坐在旁边,脸上尤带着一贯温和的浅笑。

    “唉。”钮祜禄氏轻轻叹了口气,却见胤禛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反倒是胤禩,笑眯眯的接了那荷包,亲手拴在了胤禛腰间。

    “唉,罢了罢了,哀家也累了,皇上你也回去罢。”钮祜禄氏继续叹气。

    胤禛干巴巴的说了句“永瑢告退。”便要带着胤禩回去,却见钮祜禄氏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帝后和谐是好事,可专宠一人却……唉,皇帝你也该为大清多考虑,雨露均沾才是应该。若是实在不喜欢她们两个,再挑几个秤心的也好。”

    胤禛神色瞬间一沉,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钮祜禄氏,道:“太皇太后勿须费心,安心颐养天年便是。”

    钮祜禄氏一僵,只觉得这一眼格外冰冷,说来自胤禛登基以来,除却每日请安,压根不曾见过钮祜禄氏几回,并且每次“请安”也真的只是“请安”,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可但是今日这一眼,却使钮祜禄氏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威慑与压迫感。

    “真是岂有此理!”见胤禛胤禩二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钮祜禄氏这才回过神来,气的拍了下桌子,小指上长长的指甲套脱落出去摔在地上。

    一回到养心殿东耳房,胤禩便扯下胤禛腰间的荷包,狠狠摔在墙上,撇过头去不说话。

    屏退了左右,胤禛摸了摸胤禩气呼呼的脸,又轻轻吻了吻他不自觉微微撅起的唇,柔声道:“好了,别生气了,不值当。”

    “她这可是直接打爷的脸面,能不生气吗?还想往后宫里塞人,哼!手倒是够长,也不怕爷她给折了。”继而突然话锋一转,使劲儿拧了一下胤禛的胳膊,“看你小妾这么欺负我!”

    胤禛被他愤怒又娇傲的小表情逗出一丝笑意。

    “笑什么笑,”胤禩白了他一眼,“你可是爷一个人的。”

    胤禛只觉得心口一甜,早忘了憋在胸中的那一股阴郁,只剩下满满的辛福与温暖,拥住那个一颦一笑间却牵动着自个儿所有情绪的人。

    胤禩趴在他怀里,哼哼了两声,任由他跟抱小孩儿似的抱起自己又放到那软床上,两人脸对脸侧躺着也不说话。

    胤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要睡一会儿吗?”

    胤禩轻轻摇头:“还不困,咱们说说话。”

    胤禛轻笑:“说什么?”却听到对方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恹恹的。

    “我不喜欢你叹气。”胤禛皱眉。

    胤禩微微勾了勾唇,伸手轻轻点了他眉间一下:“我也不喜欢你皱眉。“

    胤禛抓住他的手指,贴在唇上亲了亲。

    “后宫的人的确太少了,依钮钴禄氏那性子,怕是过些时候便会往宫里塞人了吧。”胤禩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可真是个香饽饽!”

    胤禛不禁轻笑,忍不住又亲了亲他:“只有你能吃。”

    “哼,这是自然。”胤禩拿眼斜他,复又轻嘲到,“多几个花瓶摆着也好,反正宫里又不缺口粮,八爷我可是个大度的皇后。”

    胤禛忍不住想偷笑,目光快速的在他小腹上溜过一圈,可不是么,大肚。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了!【被打_(:3」∠)_

    虽然更新很坑爹,但是文不会坑的,大家放心→_→

    总之现在回来了,我会尽量更新的_(:3」∠)_虽然没有存稿,但是不会消失了……?【大概

    很久没写了,有点手生,如果大家感觉违和请告知,我尽量……咳~

    谢谢大家!

    ☆、六十五、顺嫔遭殃

    对于这些个幺蛾子,胤禩自然并非毫无触动,只是倒也说不上有多在意,毕竟两人两辈子的感情无须质疑,他也犯不着跟几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置气,反倒是更在意胤禛。

    两人相知甚深,胤禩自是知道那一刻胤禛是真动了气,他也怕他动气,只好故意发点小脾气,又说了几句甜话给他听,也算是安抚。

    如今胤禛虽又坐了皇位,这大清朝上下虽已无任何让他们忌惮的人和事,可他却也并不想让钮钴禄氏知晓他们的身份,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的好。

    然而,胤禩的“不予追究”与那日亲手为胤禛挂了那荷包这一举动在某些不长脑子的人眼里却成了退让与妥协。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眼巴巴的便到了五月底,那顺嫔赵氏也一天不落的在婢女的搀扶下一拐一拐的同景贵人一起天天按例给胤禩请安。

    原先前半个月胤禩还能好心情的欣赏着她那拐脚鸭子似的小模样,可却渐渐被她身上那股子一天比一天浓郁药味给熏得不舒服。昨个儿等人走了之后更是一整天都觉得恹恹的难受。

    胤禩皱眉看扭着腰肢给自个儿请安的赵氏,又看向她的脚腕,问道:“顺嫔,你这脚腕子也伤了有二十来天了吧?怎么还天天敷药?”

    赵氏露出个让人牙疼的柔弱笑容,回到:“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从小骨子便弱,太医也说臣妾的骨骼比寻常女子更为纤细,所以先前扭伤也格外厉害。”

    胤禩每次听见她自称“臣妾”便想撇嘴,这会儿却也懒得多说,只说到:“那你便不用来了,本宫免了你这些天的请安,你好好在永和宫待着便是,什么时候脚腕子好全了什么时候再出永和宫大门,也省得你这一身药味熏人。”

    他说的直白,一句话便掐死了直接让她禁足,赵氏听完便僵了脸,却也不敢多言,还得唯唯诺诺的的谢恩。

    胤禩看了眼旁边一脸恭顺的景贵人,他倒是想把她每日的请安也给免了,索性这偌大的皇宫里也就只有这么两个妃嫔,见与不见也没什么区别,到底却仍是想着礼不可废,见也就见了。

    把人打发了,胤禩没什么精神的侧躺在软榻上小憩。

    他闭着眼睛,右手搭在肚子上不自觉的揉了两下。这是他这几天刚养成的小习惯,转眼有孕也快满三月,原本平坦的小腹也已微微有些凸起,每日夜里睡觉,更是有那么一只手总喜欢从背后伸过来轻抚那里,弄的他很是别扭。

    这几日也不知是不是因着肚子里多出来的这个小肉丸,还是被顺嫔身上的那股子药酒味儿熏得头疼,他总觉得自个儿身上乏得很,人也越发的惫懒了。

    索性近来朝上也太平,他便日日在屋子里待着,除却胤禛去上朝那一会儿回到翊坤宫等着顺嫔和景贵人来请安,然后待到胤禛下朝后过来,两人再同回养心殿,竟是连养心殿的大门都不出了,惹得胤禛一阵忧心,幸而每日的平安脉脉象都并无异样,想到同病相怜的胤礽亦是同样的不愿出门不愿会客见人,也便随他了。

    胤禩乐得自在,却也难免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只好没事逗着挂在窗沿下的那只八哥解闷。那八哥还是从西林觉罗府里带出来的,虽说并不太受胤禩待见,却被杏儿养得很好,一身缎子似的黑羽油光发亮,小嘴儿也挺甜,时不时就往外蹦吉祥话,讨了胤禩不少欢心。

    而与八哥同一天进府、从前倍受宠爱的大白狗小五却没那么幸运,成年以后小五也长大很多,完全没了从前那小小的雪团子样儿,像极了一匹神骏的雪狼,偏偏性子又格外活泼,胤禛怕它冲撞了胤禩的肚子,便不许他再养在身边。

    胤禛过来翊坤宫的时候胤禩正半梦半醒,听到动静才慢慢揉着眼睛坐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略显迷茫的睡意。

    等两人回了养心殿已是辰时过半,胤禩几乎是闭着眼睛用完早膳,草草的吃了点又是一脸爱困的模样,胤禛皱眉,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不赞同:“你吃得太少了。”

    胤禩含糊答道:“饱了,而且好困。”

    胤禛眉间皱的更紧,说道:“今儿个先别睡,去园子里走走,躺太久了对身子也不好。”

    胤禩想了想,点头应下:“把小五带过来,许久没见着了。”

    胤禛并未反对,差了人去猫狗房,正巧没一会儿每日过来请平安脉的太医刚到了门外,便传了进来,边诊脉边等着内侍把狗牵过来。

    然而太医刚走,才进门的小五却一反常态的并未缠着月余未见的主人撒娇,更未理会窗沿下吵嚷着“傻狗来了傻狗来了”的八哥,反倒满屋子打转,最后在角落里梳妆台的匣子里扒拉出来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胤禩仔细看了看那团东西,突然觉得有几分眼熟,不由皱起了眉头:“杏儿,去吧太医叫回来。”

    胤禛见他脸色不大好看,不由也慎重起来,让人从小五嘴里把东西拿过来,却发现不过是个荷包,只是似乎先前从未见过。

    “这是顺嫔的那个。当时我给扔墙角了,想来是打扫的宫女给收在了那里。”胤禩见他疑惑,解释道。

    胤禛皱眉,一脸寒霜。偏偏是这个荷包被小五找出来,莫非有什么不妥?

    太医走得不远,没一会儿便回来了,胤禛也不多话,直接把那荷包交到他手上。

    太医亦是个聪明人,一看这情形心下便已然猜出了几分,当下慎重的双手接过,问了问荷包的气味,又拆开细细检查。

    果然——

    “启禀皇上,这荷包里掺有麝香,不过数量不多,依方才微臣为皇后娘娘诊脉所见,亦尚未伤及龙胎。”

    胤禛的脸色变得更冷了。幸而胤禩本就不太愿打扮,平日里根本不太靠近那梳妆台,而且这荷包又是放在匣子里的,若是他当真每日把它带在身上,又每日与胤禩耳鬓厮磨,怕是难免会对胎儿有所伤及吧!

    一旁的杏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担忧道:“主子,顺嫔给您请安的时候身上总有一股药味,您还总说闻了难受,会不会……”

    胤禩变了变脸色,与胤禛对视一眼,说道:“太医,再给本宫诊脉,小孟子,去宣永和宫顺嫔!”

    “嗻!”

    趁着小孟子去了永和宫,太医重新又仔细的为胤禩把脉,又事无巨细一一问过平日里的饮食作息。

    “可有不妥?”胤禛问道。

    太医谨慎回到:“回皇皇后,娘娘脉象平稳,龙胎安定,并未受麝香所伤,疲乏困顿亦属孕期正常反应,不过娘娘所说的对顺嫔身上的药酒味感到不适,须微臣见过顺嫔娘娘方能判定是否有其他不妥。”

    胤禩略松了口气,握住了胤禛伸过来的手。

    等了约一炷香的功夫,顺嫔方匆匆赶来。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上皇后召臣妾过来所为何事?”

    胤禩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却被胤禛单手搂住肩膀拥进怀里,他定了定心神,却发现顺嫔身上的药味似乎淡了许多,仔细一看,身上的衣服也与方才并不相同。

    胤禩皱眉:“顺嫔这个时辰还沐浴更衣?”

    顺嫔脸色微变了变,回道:“回娘娘的话,臣妾自知方才与景妹妹去请安时身上的药味惹了娘娘不悦,回永和宫后便沐浴更衣,又重新上过了药。”

    “哦?正巧太医在这儿,不如请太医为顺嫔把把脉,看看伤处。不知道先前为顺嫔你诊治的是哪位太医,小小的扭伤竟治了一个月尚未痊愈?”

    顺嫔眼神闪烁,回到:“臣妾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就不必太医费心了,想必再过几天也便自然好了。”

    胤禩唇角勾了勾,冷声道:“顺嫔不必推辞。”

    “汪!”尚在一旁蹲着的小五突然叫了一声,吓得顺嫔猛然一抖。

    胤禛转头递过一个眼神:“太医。”

    太医上前,拱手弯腰行礼,道:“顺嫔娘娘,得罪了。”顺嫔无法,只能由着太医查看自己的伤处。

    一个宫女上前蹲下,解开顺嫔伤处缠着的绷带,只见那一截雪白的脚腕上毫无异样,只留下一小块肌肤,还略泛着扭伤造成的青紫褪却后残留的青黄。

    “瞧,这不是已经好了嘛!”胤禩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小孟子,不如你去把顺嫔先前穿过的衣服或者伤处换下来的布条拿过来,也让太医看看用的是什么药,竟有如此奇效。不知道是不是也同样加了珍贵的麝香呢?”

    顺嫔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强撑着故作镇定到:“臣妾,臣妾不知道什么麝香,不知娘娘这是从何说起?”

    “哼!从何说起?本宫倒要问问你,这个你‘亲手’做的荷包里掺着的麝香又是何居心!”

    胤禛看了眼端着盛放着荷包的木盘的内侍,那小太监立刻上前两步把东西端到顺嫔鼻子底下。

    顺嫔浑身抖得厉害,却兀自嘴硬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荷包早在近一个月前便呈给了皇上您,又是皇后亲手挂在您身上的,若有不妥,说不定,说不定是在这近一个月间被人动了手脚呢?臣妾是清白的……”

    “够了!”胤禛打断她,面色如覆冰霜,“顺嫔赵氏意图谋害皇嗣,罪不容诛,即刻杖毙。游击赵宗浩教女无方,念其昔日功勋,免去死罪,贬其位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府内家产尽数充入国库。”

    “不!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赵氏尖叫着扑身上去想要抱住胤禛的腿求饶,却只能无力挣扎着一拥而上的侍卫们拖走,“臣妾冤枉啊!求皇上开恩吶!皇上!……”

    哭号声渐渐远去,一时间室内一片肃杀寂静。

    直到胤禩平静的声音打破沉默:“都先下去吧。”众人在皇帝的默许下一一退去。

    胤禛拥住怀里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在他额上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好渣啊_(:3」∠)_

    厚着脸皮求留言求收藏求作收各种求(⊙o⊙)大家的支持就是最大的动力_(:3」∠)_

    ☆、六十六、风波不断

    自顺嫔一事后,宫里很是太平了一阵。不长不短的两三个月里,胤禩胤禛心中都不由生出一种类似于“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

    无奈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到了六月中旬,钮钴禄氏便借后宫空虚不利于绵延子嗣之名又往宫里塞了四个女人。于是加上景贵人景氏,宫里又添了一位贵人、两个常在和一个答应。

    这让胤禛胤禩同时都膈应了一把,虽然两人膈应的原因不尽相同——之于胤禛,是见到恩常在“乌雅”这个姓氏时联想到他那个偏心眼全偏到老十四那儿的生母德妃所产生而不适,之于胤禩,则是单纯反感被钮钴禄氏另眼相看封了如贵人的钮钴禄氏同宗。

    尤其这位钮钴禄氏心气儿之高,入主曾经“宠冠后宫”的令太妃居住过的延禧宫后更是私下放话,自信以其美貌才情,只要皇帝见了自个儿必然即刻博得君心飞上枝头。

    对此胤禩表示仅有两个字可以评价:呵呵。

    然而蠢货诚然只能是蠢货,那小钮钴禄氏干巴巴等了半个月,却压根没能见到胤禛一面,便不由生出不少怨言,若是躲在屋子里跟身边的贴身婢女之流发发脾气或者学学延禧宫曾经的主子摔摔瓷器什么的出出气也便罢了。

    可她却偏偏选了御花园这么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于是下场可想而知——

    话说这一天,在富察府孵了好久蛋(?)的胤礽终于憋不住想出门透透气儿了,可偏偏又觉得若现在这副样子出门被别人见到便觉得别别扭扭,只好进宫来找唯一同病相怜的胤禩,甚至想想两人大眼对小眼有苦难言的画面还觉得挺逗。

    正好胤禩看到胤礽也觉得挺高兴,他本觉得自个儿的肚子越来越大怪异无比,可这会儿旁边多了个比自己的还大得多的,瞬间便有种“其实爷看起来正常多了”的错觉,于是这两表面上融洽无比、实际内心里各自五十步笑百步的人一高兴便心血来潮逛园子去了。

    胤礽与胤禩边走边互相倒苦水,把默默跟在后边儿聊自个儿的胤禔胤禛拉下老远,正说得高兴,却听见前边儿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胤礽笑得狡黠,低声道:“这是咱们第几回一块儿听墙角了?”

    胤禩虽未开口,眼底却亦是同样的意思,两人默契的做了个手势让身后的人原地候着,自个儿往前走了几步。

    说话声更清晰了,只听一个陌生的女声愤愤的和边上其他人抱怨着,而其他人或附和或沉默。

    两人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到原本落在后边儿的两个人这会儿已经赶上来站到自个儿身后。

    胤禔才站这儿一会儿,便大致明白了前头的状况,无非便是钮钴禄氏塞给他四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嚼舌头,指责胤禩专宠善妒、使得后宫无法雨露均沾云云,而其他站在边上的那两个估计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亦是赞同的。

    再侧头看一眼旁边那张面无表情的的脸,胤禔转了转眼珠子,很无良的“咳咳”了两声。

    “谁在那里?!”见隔着花丛的人听到了动静往这边绕过来,胤禔才发现眼前方才正听得高兴的两个人正盯着自己看。

    胤禔撇开脸,一副“爷啥也没干,爷只是在看风景”的表情。

    胤礽撇了撇嘴,吐出两个字:“无趣。”

    见连胤禩脸上都带着点儿嗔怪的意思,胤禔讪讪的挠了下脖子:“内什么,正好点化点化她们呗。”

    胤礽鄙夷:“还没说到更不大敬的呢,边上的两个都没吭声儿。”

    胤禛脸黑了黑,感情说得不是你们媳妇就不心疼了是吧!皇帝陛下表示,一句也说不得!

    三个主子打扮的女子在婢女们的簇拥下朝这边走过来,正是延禧宫的如贵人钮钴禄氏和永和宫的恩常在乌雅氏、信常在刘佳氏。

    小钮钴禄氏本以为只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怕他听去了嚼舌头,这才匆匆追出来,当看到一身龙袍的胤禛,她脸上略带狠毒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好,硬生生的扭曲着表情做出个羞涩温婉的笑容,飞快的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却未曾多看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钮钴禄氏善妒成性,不知尊卑,不敬皇后,贬至辛者库。”

    钮钴禄氏万万没有想到,自个儿心心念念盼了半个月的皇上跟自个儿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贬她为奴,不由又惊又怒又怕:“皇上!臣妾……”

    她急急的仰起头的望向胤禛,并膝行着挪过去想拉着他的衣服下摆求饶,可却被一旁的侍卫们拦住,胤禛低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为她自持艳丽无双的容貌着迷,更没有因她楚楚可怜的眼神而动摇,只是冰冷的,像看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小钮钴禄氏只觉浑身冰冷,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茫然的看着那些木然站在四周的侍卫们宫女们太监们,突然又像是找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膝行着试图靠近胤禩:“皇后娘娘……”

    眼前闪过一片耀眼的明皇,胤禛已迅速地挡在了胤禩身前,警惕的目光锐利的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小钮钴禄氏心上。这一刻她忽然大彻大悟,今日之前的自己竟是如此可笑,曾自视甚高以为入了宫门便自然能博得君宠,却没想过,那万千宠爱根本不属于自己。

    她没有再向前,只是呆愣着瘫坐在地上。

    胤禛身后,胤禩歪了歪脑袋看向她,又看了看她身后同样吓得移动不都不敢动的恩常在和信常在,轻轻皱眉。

    他扯了扯胤禛的袖子:“罢了,让她们思过便是,罚什么辛者库。”

    胤禛回头看他,微微皱眉,却还是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只说到:“既然如此,如贵人贬为常在,禁足三月,罚其抄写宫规、女戒各百遍,恩常在信常在亦禁足三月,罚抄宫规、女戒各五十遍。”

    胤禩点头,道:“都回去吧,记着,安分就是最大的本分。”

    等把人都打发了,胤礽斜眼睨他:“哟,老八,没想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

    胤禩翻了翻眼皮子:“爷需要花瓶。”

    胤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经此一事,后宫里算是风平浪静了。而同样被钮钴禄氏惦记着、赐了两个女人入府的荣郡王永琪却是太平不了了。

    一方面自然是被吃醋的小燕子给闹得,另一方面,虽亦是与小燕子有关,然追根究底,却是因为身在宫中、与他们早已许久未曾联系的夏紫薇。

    今年八月后,夏紫薇的孝期便要满了,而她今年已有二十一岁。二十一岁却仍未婚配,再没有指婚便可能意味着和亲。而如今,已是七月初。

    事实上,自从夏紫薇的孝期眼看着便要结束,令太妃魏佳氏便开始频频派心腹进出漱芳斋,甚至有两回还亲自去了,不为别的,却是怂恿夏紫薇与福尔康私奔。

    夏紫薇自是不肯的,她已然看清了那个轻浮的福尔康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伪君子真小人,更为自己曾经的愚蠢无知而感到可悲可怜,实际上她已然连小燕子永琪等人都打算避开了。

    可偏偏魏佳氏又故意同她说起了和亲,她虽比从前懂事许多,却终究仍是个单纯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不为终生大事担忧呢?然而正是她的忧虑与闷闷不乐被身边的金锁看在眼里,却偏偏误解了她的心思,误以为自家小姐终究放不下那个福尔康,竟自告奉勇的联系了五阿哥,向他们求助。

    于是,热心有余的小燕子便在她无所不能的哥哥的大胆策划下,决定赶在八月前,入宫把夏紫薇给“偷”出来,并且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也不能再出错。

    特意挑了毫不起眼的一天,由永琪带着嫡福晋富察氏去给太后太皇太后请安,而乔装打扮的箫剑去找到紫薇并换上小太监的衣服,伺机出宫。

    然而这个乍一看并无不妥的计划却注定是漏洞百出的,也注定要失败。首先一开始,他们便漏算了这个大计划的主角——夏紫薇根本就无心逃跑,差点被劫走倒是真的。

    而主动承担起找到夏紫薇并把她安全带出这一重大责任的箫剑更是打着自己的主意,随便找了个人代替自己去找在他们看来本就是迫不及待想要逃走的夏紫薇,趁着混进宫内的这一难得机会伺机刺杀。

    而箫剑最后算错的,便是他过分低估了这个皇宫的守卫。没等靠近养心殿,他便被胤禛的暗卫注意到,随后更是在短兵相接后躲避不及被一个侍卫的长剑刺中肩窝后侥幸窜逃。

    幸好虽刺杀未成,他的计划却还未完全被打乱,靠着他事先安排好的在漱芳斋的混乱为他引走了大部分追兵,箫剑及时躲到了原本为夏紫薇准备好的马车车坐底隐蔽的大箱子里,再由永琪掩护出宫,顺利逃出生天。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最后那些好扯淡啊哈哈哈【闭嘴_(:3」∠)_没错,我就是不耐烦写小燕子他们了,差点就直接让某人把箫剑戳死了→_→想了想还是再活一阵子吧

    ps:简常在(关佳氏)、信贵人(刘佳氏)、如贵人(钮钴禄氏)、恩常在(乌雅氏)

    这四个姓氏均取自嘉庆后妃,但是按历史来算没准正主还没出生,咳→_→不要在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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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七、自投罗网

    紫禁城里闹刺客,又偏偏正巧撞上荣郡王入宫的这一天出事,难免叫人不得不联想到其中的猫腻。只是到底也没什么直接的证据,新皇登基尚才第二年,便对兄弟“下手”——尤其是曾经有望于皇位的兄弟,亦难免会被不明所以的百姓非议。

    胤禛虽并未深究不放,然而这宫中的戒备却是更加森严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出不得半点差错。

    箫剑闯下这等祸事,面对永琪的质问却依旧沉默不言。直到小燕子发了脾气一问再问,箫剑这才只在兄妹二人独处时说了方家的那一段往事,同时百般告诫她暂时尚且不可告诉永琪,只是他自己怕是要先回云南大理去避一避。

    小燕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哥哥,自是不愿意马上分离,她素来对皇家便心存怨怼,近来更是不满永琪又纳了新人入府,这会儿又知道了这一桩“家仇”,这下子更是像点着了的爆竹,当下决定要带着孩子跟箫剑一同去云南。

    箫剑却不肯,他不是天真无知的小燕子,素来颇有心计。如今小燕子的儿子好歹也是正经八百的皇家子嗣,如今已是这般局面,他又有伤在身,怕是不好再轻举妄动了。倒不如等他回到大理,好好筹划几年,到时候与永琪里应外合,一举成事便是。到时候小燕子便是皇后,绵亿便是太子。至于他自己,若是那人愿意跟他走,他也不会嫌弃她曾嫁与他人。

    箫剑暂时说服了小燕子,却也暂且还走不了,现下他怕是已经被盯上了,又因伤势的缘故身手大减,一切须得周详计划方有一线生机。

    然而小燕子嘴里虽不甘不愿的应下了,转头却还是立刻去找了永琪,单刀直入地问永琪敢不敢跟她走。

    永琪只想着不过把紫薇偷出来而已,虽然失败了,干嘛自己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自是不愿。

    小燕子口无遮拦,当即不屑冷哼,说他是舍不得那两个新来的狐狸精云云。于是两人便大吵起来,争执中小燕子就心直口快的把“杀父之仇”透了个干净。

    永琪大惊失色,虽有了些许动摇,却仍是打心底里不愿走的。

    而之于小燕子,乾隆已死,也算了了家仇。她刚知道身世,到底不像箫剑那样深恶痛觉,非要继续报仇雪恨,另一方面,她自觉对于京城已是毫无留恋,巴不得早点脱身而去逍遥快活。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转眼到了八月。钮钴禄氏突然说要去宫外上香,还非要胤禩也跟着一块儿去,连带着还大张旗鼓把后太后乌拉那拉氏、几个太妃、以及后宫里一干女眷全给叫上了,说是要求菩萨保佑赐大清一个皇子。胤禩无奈,到底不好推脱,只能应了下来。

    原本钮钴禄氏还叫上了胤礽,却被他推说近来身子越发沉了,又有些不大利爽,怕扰了太皇太后礼佛,钮钴禄氏想了想他那八个月的肚子,倒也没勉强。

    初一这日早晨,胤禩穿戴整齐,复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胤禛自他身后揽上他的腰,习惯性的隔着衣服轻抚了两下那拢起的腹部,两人的视线自镜中相交,谁也没有说话,却有淡淡的辛福温馨。

    胤禛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忍不住亲了亲,又亲了亲。

    “呵~痒。”胤禩轻笑转身,看向那人,语气却有些不甘不愿,“那,我走了。”

    钮钴禄氏准备出宫上香的早就自被她一块儿叫上王公贵妇那儿传开来,就差没贴告示昭告天下了。据他们的推断,一直蛰伏等待时机的箫剑或许会趁着今日离京,毕竟大批人手被调往护送太皇太后等人去上香、城门守卫比不得平日森严些。

    胤禛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心,重复着不知道说了几遍的叮嘱:“小心些,别磕到碰到哪儿,记得不论什么时候身边一定不能少了人,暗卫也会一直跟着你的。”

    胤禩也不嫌他啰嗦,点点头应着:“嗯,我知道的。”两人手拉着手走向门口,胤禛随口说道:“其实他若是今日出城便是最好了,就怕他不出现,早点收拾了也免得咱们没事还得老派人盯着。”

    “嗯。”胤禩点点头,脸上还是挂着不太高兴的表情,这钮钴禄氏不在宫里老老实实呆着,一把老骨头了还到处折腾就算了,还要来折腾他,都怪四哥!哼!这样想着便狠狠白了那人一眼。

    胤禛无辜的受了那一记白眼,恍若未觉,心里却是多少知道点他的想法,还不是那点“拈酸泼醋”的小心思。四爷表示对于这种小情趣,他乐在其中,很是受用。

    胤禛原以为今日既已安排妥当了,定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没想到仍是出了意料外状况。

    原本,在只调遣了足够的人手保护出宫上香的胤禩以及一干女眷们同时,胤禛还安排了不少人手守在荣郡王府至各个城门的沿途各处守株待兔。然而超出胤禛意料之外的便是他低估了小燕子的作死能力。

    却说打定主意悄悄跟在箫剑屁股后头出京的小燕子,不知怎么的听说了紫薇也在此番出宫上香的名单之中,就突发奇想趁机把紫薇也带上让她和福尔康私奔。

    她先前便听永琪说过紫薇不久后出了孝期肯定马上会被和亲之类的,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救出这个可怜的女子。紫薇那么好的人,那么美丽善良那么温柔高贵,怎么能说和亲就和亲呢,而且她和尔康是那么的相爱!

    虽然她是她的杀父仇人的女儿,可她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又是她的结拜姐妹。

    去上香的人这么多,少一个不被重视的格格肯定不会马上就被发现的,到时候再让明月彩霞打打掩护,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于是胆大包天的小燕子就偷偷瞒着永琪,找了柳青柳红甚至还有福尔康帮忙,安排好带着孩子先她一步出城,在城门外等她前去汇合之后,几个人便装扮成侍卫准备混入队伍之中。归功于调派人手后侍卫里脸生些的也多了,他们竟然还真成功的混到了夏紫薇身边。

    然而不幸的是,夏紫薇一点不想领这个情。当她在寺庙里看到小燕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夏紫薇不肯跟小燕子逃跑,小燕子神情恳切:“没关系,你别害怕连累我,我们可是好姐妹!天大地大我们哪都可以去!”

    夏紫薇说这是天大的死罪,小燕子豪气干云:“怕什么!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夏紫薇说她自愿和亲,小燕眼神痛惜:“你可以骗我,但你能欺骗自己的心吗?你敢说你不爱尔康吗?想想尔康!”

    夏紫薇简直要给这姑奶奶跪下了。

    拉扯之间,就被旁人发现了异样。情急之下,小燕子粗暴的打昏夏紫薇就直接指挥福尔康抗走。这下原本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的宫女立刻惊恐大叫起来。

    小燕子等人彻底暴露,一路胡乱窜逃之间还撞到了无数穿着花盆底子的嫔妃命妇格格宫女。最让人无语的是小燕子竟然还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跑到了寺庙里面,钮钴禄氏面前。

    胤禩诧异的看着一身侍卫装、帽子歪歪斜斜扣在脑袋上的小燕子,下意识的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确认自己站的位置非常安全,才稍稍舒了口气。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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