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2节
令妃抿嘴笑了:“你猜她和谁在一起?”
永琪一头雾水。
小燕子插嘴道:“那个什么罗,长得很漂亮,叫姒儿的?”
福尔泰一向机灵,顿时了然:“可是西林觉罗家的小姐?”说着转眼看看五阿哥,一笑。
永琪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却听令妃笑道:“你倒是机灵,正是那位西林觉罗家的小姐。”
小燕子迷惑不已:“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那个姒儿到底是什么来头?”
令妃暧昧的笑了:“你不知道,刚才那个姑娘,你皇阿玛很中意她,想让永琪娶她做嫡福晋。”
小燕子瞪大了眼睛,又转头看看永琪。娶?就是说做媳妇喽?心底莫名的不舒服。
永琪掩饰的咳了一声,对着小燕子亮晶晶的大眼睛,竟一时无法把视线移开,心里又是尴尬又是说不出的悸动,只好生硬转开话题。
令妃和福尔泰只当他不好意思了,彼此相识一笑。
谈笑间,三个年轻人已然亲近了不少,最后竟然还大胆的在这挹翠阁中喝起酒来。
亭外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胤禛阴沉着脸拧断了一支又一支的树杈。
☆、五、何曾放下
胤禩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中,他跪在金銮殿上,高高端坐于龙椅的,是他的父亲,大清的康熙大帝。
康熙神色无比冷峻,锐利的目光如有实质,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身上。无法形容那样犀利而复杂的眼神,洞察、惊愕、失望、厌恶、愤怒……
也无法形容被那样的目光看着时自己的心情,惊惶、无措、恐惧、绝望……所有的伪装在那一刻已然是无所遁形!
再后来,他的父亲又说了什么呢?
“……柔奸成性,妄蓄大志。 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呵,金口玉言,是为宣判。从此,再无挽回。
再再后来,皇父驾崩,天下缟素。
那人……也终于得偿所愿登上了那个位置。所有的荣耀和耻辱似乎已然成为过往云烟,然而自己,却早无回头之路。
直至——
“允禩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断不可留于宗姓之内,为我朝之玷!”
明君贤臣,果然终究只能是一个虚幻的梦。
那些年的费尽思量,处心积虑,一步错,步步错。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若只是他一人一意孤行也就罢了,却偏偏还要连累了老九老十陪着他一条路走到黑。
雍正四年,九月初八。无法忘却的日子。
那一日,异常的寒冷。
他坐在破败的监所里,抱着一壶浊酒,才堪堪喝下一口,却呕出一衣襟的血。
胤禩从梦中挣脱,一身薄衫已然湿透。抬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胤禩颓然而笑:“真是……前世作孽。”
果然还是无法不在意。
胤礽……二哥……还有,“我们”。
“纵使相逢应不识”,如今这幅躯壳,这样突兀的重逢,这样的猝不及防,这样的……不敢面对。今生今世的西林觉罗·姒儿如何还有当初爱新觉罗·胤禩那样的勇气?
西林觉罗·姒儿,只是一个可悲的胆小鬼。屈服于命运,苟且于这偷来的一世。
“爱新觉罗·胤禩,你真是个龌龊小人。”无力掩住双眼的指间止不住滴落的,是午夜梦回里真实而软弱的泪滴。
另一厢的胤禛与胤礽却被胤禩的“淡定”惹的心烦意乱几乎束手无策了。
却说胤礽一个人站在御花园里感慨了半晌,才慢悠悠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一进屋才发现胤禛早已等在那里,一见他就问道:“你们谈得怎么样?”
胤礽叹着气翘腿坐下:“难搞!”说着自己伸手倒了一杯茶,那茶水却早已没了热乎气儿。他这会儿也不在意,一连灌下好几杯,“这老八可比老四你沉得住气多了,淡定得孤都快不淡定了。竟然不肯认我们!还一个劲儿的装傻充愣。”
胤禛皱眉:“你和他说起我了?”所以他顾虑着就不愿承认了?
“没呢!”胤礽一摆手,“没来得及说,那个小燕子和令妃就过来了。”
胤禛刚莫名的心下一松,却听胤礽玩笑般的添了一句“万幸我没来得及说,指不定一说你也来了,他直接装都装不住,扭头就走。”顿时脸都黑了。
胤礽见他神色不豫,也不好再刺激他,只得话锋一转:“倒是那小燕子,听令妃那口气,似乎有些猫腻,恐怕不是真格格。”
胤禛冷哼道:“我爱新觉罗家恐怕还要不起她这么个放荡格格。”
胤礽一听有卦可八顿时来了精神:“怎么说?”
胤禛不悦道:“你们前脚刚走,永琪后脚就带着福尔泰也进了亭子。皇子后妃,格格奴才,竟全然不知避讳。男女七岁不同席,若是永琪一人勉勉强强也就罢了,这还带着个奴才,在御花园大声谈笑不说,还胆大妄为饮酒作乐。真真放肆。”
胤礽知胤禛一向是最讲究规矩的,更何况如此……连一向颇为肆意妄为的自己都要看不过眼了。当然他太子爷肆意妄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岂是他人可以相提并论,咳咳。
“弘历这些年的皇帝也不是白当的,如今既然这‘格格’身份有猫腻,我们不妨且看着她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胤礽笑得邪肆。
胤禛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他这二哥,现今是越来越唯恐天下不乱了。
几天之后,乾隆接到了济南送来的消息,一听之下大惊失色!
夏雨荷当年生的女儿根本不叫什么小燕子,而叫做夏紫薇?!而且夏紫薇和她娘一样温柔娴雅,文采斐然是个才女,根本不是那种跳脱的皮猴丫头?!
乾隆愤怒了,竟然敢欺君罔上,这个小燕子,该杀!
转念一想,不对!画和扇子都是真的,难道是这个女骗子杀了朕真正的沧海遗珠见“物”起意冒名顶替?她又是怎么知道当年那些事的呢?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进的重重守卫的围场?或许她的最终目的根本就是刺杀?这里到底有什么阴谋?!
还有令妃,居然睁眼说瞎话!都是听了她说什么这个女骗子长得像朕,才让朕一时不察错认了这个女骗子做女儿!就为了争宠邀功,竟然混淆皇室血统,果然和皇后一比还是差了一截,完全上不了台面。或许令妃也参与到某个“阴谋”里了?
想起皇后,顿时有些歉疚,虽然平日里总觉得皇后太过严肃不够体贴,但是这些事还是严肃点才好,这回是朕对不起皇后啊!
乾隆想了想,毕竟已经认下了,话都放出去了,“一言九鼎”“金口玉言”,自然是不能贸然收回,更何况——至少要先查到朕真正的女儿到底是死是活,身在何处。虽然把这么个人留在身边有一定危险,但总比在暗处来得好。到时候……皇家死那么一两个格格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乾隆沉着脸大手一挥:“给我继续查,狠狠的查,彻底的查!”
经过与几个心腹大臣的一番讨论,乾隆决定给小燕子一个特殊的称号,纪昀提的那个“还珠”就很得他的心意,“买椟还珠”,甚好甚好。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事足以证明皇上的真情感动了大地,阖家才得以团圆,可喜可贺;格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福伦一脸陈恳的接过话头,“只是不知还珠格格的分位……”
乾隆心中不悦,给这个女骗子一个格格的称号已经很是便宜她的了,还想要分位?面上却丝毫不显,打哈哈道:“如今太后去了五台山给先帝祈福不在宫中,分位一事就暂且搁置不谈吧,等太后回宫再由她亲自定下。”不过这福伦竟然也对小燕子这么上心,哦,对了,他和令妃还是亲戚,难道他也参与了这个“阴谋”?
乾隆此刻已经深深地陷入了阴谋论中。
再说胤禩,那日与胤礽见了一面之后,便不得安睡,前世种种竟夜夜入梦。
或年少时鲜衣怒马春风得意,人人交口称颂;或一朝俯首称罪皇父怒斥,众人纷纷避讳不及。
或兄友弟恭携手策马好不亲密;或朝廷之少一朝天子一朝臣,披着明君贤臣的皮子却彼此猜忌如履薄冰。
又或一场大醉之后终于梦醒却是已无路可退,只有一错到底,最终孤注一掷,一命以换一朝安定。
几日下来,不觉疲惫不已,竟是堪堪瘦了一圈。
因着他素来美名,为人更是进退得宜温润如玉,便颇得皇后青眼,经常要传她觐见。
这一日,胤禩刚在皇后的坤宁宫里坐下,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却听宫婢通传道:“六阿哥到!”
说着一个年轻男子已然进了门。胤禩避讳不及,只能站起身来。
“永瑢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胤禛平日里都是早上就过来向皇后请安,这日却因着一些琐事牵绊,等到了下午才得空过来,没想到两人正巧碰上了。
胤禛行完礼抬了头才发现这个时辰皇后宫里竟然还有女眷,定睛仔细一看更是一惊,竟然是老八!
胤禩并未见过六阿哥,却也模糊的认出这人似乎正是上回在坤宁宫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扬起招牌笑容稍稍蹲下,请安道:“臣女西林觉罗氏见过六阿哥,六阿哥吉祥。”
胤禛见他一时并未认出自己,还一板一眼的给自己见礼,心下不由偷笑:“免礼,不知西林觉罗‘小姐’也在皇额娘这儿,是永瑢唐突了。”
皇后点头道:“永瑢最是知礼,虽说我们满家儿女不像汉人那么拘谨,但男女大防还是要顾一顾的。”
胤禛点头称是,又似无意的说道:“说起来前两天听和嘉说起与西林觉罗‘小姐’在御花园共游,他可是对小姐赞不绝口。”
胤禩顿时想起上回胤礽说的那个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我们”,在仔细看一眼眼前的人眼里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揶揄,倏地红了脸。
见此情景,一直看着两人的皇后却微微笑了。
又和皇后说了几句话,胤禛便匆匆告了退。
出了坤宁宫,胤禛却没急着回去,而是在坤宁宫外的一条必经之路旁“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小半个时辰之后,胤禩带着一个小婢也从坤宁宫出来了。
胤禩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一身金黄皇子常服的人,不由咬牙,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希望脚下的路能更长一些。
只见那人默默的看着自己避无可避的朝他走过去,眼里竟是许久许久未曾见过的淡淡笑意。
这双眼。
胤禩有些恍惚,一辈子都毁在这双眼里了,还不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首歌~
齐栾的峥嵘旧梦,天海无贝和轻薄の假相的四八对白美死了。
边听边码字,差点就听哭了。
☆、六、爱恨恢恢
温柔。
竟然会有一天在这双眼里再发现这样的情绪。真是不可思议。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刚分府那年刚与那人做了邻居,他生辰那日吗?记得那时自己得了一串上好的沉香手珠,特意请了法华寺的高僧在佛前开了光,日日贴身收藏,直到那日他生辰,才亲手为他戴上。彼时他把玩着那十八颗手珠,爱不释手,笑着说了句“不愧是八弟选的,果然最得我心。”从此之后那串手珠便从不离身。
还是自己第一次办好差事,得了皇父嘉奖那会儿呢?那时自己激动不已,还兴奋拉着他的袖子,他却拍着自己的肩膀说不可骄躁。虽是责骂,唇边却有一丝微笑。在他沉静温和注视下,自己竟也很快沉稳下来。
隔得太久,居然有些记不太清了。
明明总以为可以记一辈子,怀念一辈子的,怎么偏偏就都快忘了呢?那样的点点滴滴,明明曾让自己觉得那样的幸福温暖,曾在所有艰难无比的岁月里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不能倒下,现在居然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是了,一辈子已经过去了。当年的胤禩也已经死了。居然……都已经过去了么。
可为什么记忆里那些痛苦竟还是如此的清晰呢?
金銮殿,宗人府……
总以为自己是心甘情愿,便可以不悲不喜,无动于衷,原来,自己竟也是恨着的吗?
恨那人渐渐的忽略与遗忘,恨年少不再,恨皇父绝情绝义,恨辜负额娘所期望的安宁平静,恨自己那样,无可救药的,可耻的……喜欢。
那样龌龊的心思。怎么可能不会在被皇父察觉后彻底鄙夷厌弃。自己都会觉得肮脏,却偏偏执迷……不悔。
是了,不悔。
明明这么痛,痛的心都要死了。却始终放不下,不放下。
胤禛看着眼前这个径自陷入迷思的人,心底突然有种很奇妙的情绪。是好奇,好像也有些不豫。那样沉溺的表情,胤禩他在想什么?
“先去一旁候着,本阿哥与你家小姐有几句话要说。”他向胤禩身后的小婢示意。
那小婢犹豫着看看胤禩,却发现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甚至似乎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六阿哥,只好行了个礼顺从的走到一旁。忍不住偷眼回头瞅瞅,却一下子对上胤禛随意扫过来的视线,立刻低下头去盯着自己脚下,不敢再看。
胤禛见随从们都已走远了些,直接问道:“胤禩,你在想什么?”
胤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声“四哥”在喉咙里滚了数滚,却最终没能喊出来,不由露出一个苦笑:“皇上叫错了,罪臣早已不叫胤禩。”
胤禛稍稍一愣,先想起自己登基以后兄弟们都避了名讳改“胤”为“允”,再一看胤禩唇边的那一抹苦笑,顿时心底一阵恼怒,不由沉声“阿,奇,那!”
胤禩身形微颤,半晌,屈身行了一个礼:“罪臣阿其那见过皇上,恕奴才如今不方便给皇上行大礼了。”
胤禛勉强抑制住发火的冲动,努力放缓了语气:“好歹一辈子都过去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胤禩勾唇,嘴角是显而易见的讽刺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是了,一辈子都过去了。没想到竟有一日能再得见天颜。可惜如今我已非昔日阶下囚,你亦非高高在上的帝王。父子颠倒,倒也是有趣。”
胤禛只觉得他话里行间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尤其那张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更是怎么看怎么可恶。
“这么说来你这是在看朕的笑话了?”胤禛不由沉下面色,随即反击地嘲道,“倒是的确不如你,明明是同一张面皮,却成了个女人。不过,倒也很适合你。”
胤禩脸色一白,指甲深深陷阱掌心,强撑着笑,意有所指道:“六阿哥慎言,如今这宫中可并非前朝。这自称还是改掉的好,以免多生事端,毕竟如今这金銮殿上坐着的可是那位了。”
他倒是真心实意的提醒,可此时此刻到了胤禛耳里,听起来却像是在嘲讽他已没有资格自恃天子并因此“羞辱”自己。
胤禛原本话一出口就觉不妥,正在懊恼自己不该以性别为由讽刺胤禩,此刻却是怒极反笑:“胤禩,看来你如今倒是得意得很。”
“皇上言重,”胤禩站起来身,脸上却还带着笑意,“阿其那不敢。只是如今身份有别,不必往日,自当小心行事。”
“不敢?朕看你如今还有什么不敢的。”胤禛心中燃起无名怒火,早已把平素的冷静自持和原本打算与胤禩“好好沟通”的想法抛到脑后,口不择言道,“是了,如今你已不再是昔日的胤禩,而是西林觉罗家的‘嫡女’,未来的五福晋,太子妃甚至于皇后娘娘!朕此刻亦已不再是皇上,区区一个阿哥,你自然不需再有所顾忌!”
“只是不知前日与胤礽相见时,你尚不愿与他相认,今日却立刻认了朕,又是做何打算?”
打算?哪里还能有什么打算。
一见到他便什么章法都没了,什么防备都忘了,只有这笑,却是永远都不会忘。却偏偏是这笑容触了他的逆鳞,惹他大怒。此刻听他字字句句不留情面无不讽刺,心下不由一痛。
前世里听他说过那么多诛心的话,也不过笑着淡然应下,如今才做了这么十几年的女人,平日里习惯了被人捧着护着,没想到心也这么懦弱了。真是没用。
胤禩一时之间只觉心中一片混沌,不知如何应对,身子却先脑子一步有了行动。他恍惚着跪下伏倒在地:“罪人阿其那知错,请皇上息怒。”
“你……”胤禛一时哑然。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随从们因着隔得稍远,又不敢妄自探听,加之两人说话间又颇为谨慎,声音又放得极低,完全不知两人说了什么。
开始只看胤禩一贯的笑容满面,可这六爷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虽有些疑惑却也不敢过问主子们的事,此刻一见胤禩竟然突然跪下,一个个不由大惊失色,立刻围了过来跟着跪了一地,只道是这西林觉罗氏言语间惹怒了这位爷。
胤禛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尤其是胤禩,只觉得气血上涌,脑门上一阵突突。
正在这时候,一个女声传来,立刻打破了僵局。
“这是在做什么?”居然是小燕子!身旁还跟着五阿哥和尔泰。
“咦?”小燕子认出胤禩,凑了过来,“你不是那个什么四儿吗?怎么在这里跪着?快起来啊,跪着膝盖多疼啊!宫里就是奇怪,动不动就跪过来跪过去的。”
说着就直接拉着胤禩站起来,力气之大,扯得他脚下一歪。
胤禩堪堪站定,却见小燕子歪着头打量胤禛:“永琪,这个人是谁啊?”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差点指到胤禛鼻子上。
五阿哥走过来:“这是我六弟永瑢。永瑢,你在这里干什么?刚刚这是?”
胤禛往旁边走了一步,躲开小燕子还伸着的手指,拱了拱手,脸色还有些黑:“见过五哥。”
小燕子转转眼珠,又指指胤禩,别别扭扭的说:“永琪,她不是你媳妇吗?怎么还在这里跪你弟弟?”
五阿哥顿时变了脸色,又是尴尬又是焦急:“小燕子你别乱说!我和这位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瞅一眼胤禩,却见他神色淡淡毫无所动,甚至唇边还挂着一抹微笑,仿佛说的不是自己。顿时心下又有一些莫名的失落。
小燕子撇撇嘴:“我才没有乱说,令妃娘娘都跟我说了。哼。”
永琪被她的那一声“哼”哼的有些无措,正还想解释,却被胤禩打断。
胤禩毕恭毕敬的向他们几人福了福身,说道:“五阿哥、六阿哥、还珠格格,恕臣女无礼先告退了,误了出宫的时辰可就不好了。”
永琪点头道:“西林觉罗小姐请去吧。”
胤禛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胤禩告退离开。
胤禩扶着丫鬟的手,竟觉得脚下有些虚软无力。
“小姐……”小婢见他面色苍白难看,不由有些担心。
胤禩却只是摇了摇头,说到:“走。”
当日回到府里,胤禩身心俱疲,连晚饭也不想吃了,倒头而睡。
胤禛回了阿哥所的住处,同样连晚饭也不想吃了,却是气的。
这个老八,真真不识抬举!
气呼呼的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气着气着就睡着了。顺便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那年胤禩刚刚分出出宫,就住在自己宅邸隔壁,那时两人还颇为亲厚,平日里总相互串着门。十月三十他生辰那日,那日送了他一串沉香手珠,亲手为他戴上。那串珠子他后来还一直都戴着,也不知后来有没有陪着他进泰陵。
彼时的老八还是多么可爱啊,怎么后来就成了那样呢?
雍正爷的玻璃心深深的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部分,增加了对话部分
☆、七、寤寐思服
四爷很郁闷。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着,尤其是在经过那晚做的那个梦之后。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以前和老八明明是多么的亲密无间、两小无猜、相亲相爱啊?!后来怎么就越来越生分,以至于发展到彼此猜忌彼此仇视了呢?
胤禛严肃的思考着。
是从自己大婚以后开始的吗?唔……好像大不对。
记得当时胤禩知道这个消息虽然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还莫名其妙闹了两天别扭,后来也就好了啊。大婚那天他还特地寻了精致的贺礼送给自己呢!
记得后来胤禩还三天两头经常过来蹭饭来着。自己那时还揶揄他什么时候起变的这么抠,省着自个儿的月例不舍得用老来哥哥府里蹭吃蹭喝。那时他是怎么说来着?
“四哥你就直接说吧,一句话,给不给蹭!”
然后自己又答了什么呢?好像是说了句“给!怎么不给,你爱蹭就蹭,蹭一辈子都成。”
那时候小八听了笑的多可爱啊!哪像现在,阴阳怪气的!
那么是从他输满自己第一千盘棋以后吗?不可能!就他那臭棋篓子又不是没输过,况且小八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和爷生分呢?虽然那次以后他的确硬是两天没和自己说话来着……
是了!好像就是从有天胤禩莫名其妙一看到他转头就跑开始的!是什么时候来着呢?好像是自己刚得了弘晖那时?
没错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对劲儿的!那日胤禩莫名其妙跑了,第二日时见了面,自己问他时,他就是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就开始远着自己了。
那时自己还先是也赌气不理他,每日里也只叫着老十三和自己一起,后来看他身边也总跟着老九老十就渐渐的真疏远了。
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呢?
胤禛想啊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了,只好更郁闷了。
可不是嘛!人胤禩半夜里做了个梦,突然发现了某些令他自己也震惊不已的事,第二天一见到正主,一个心慌,一个意乱,能不跑吗?
而这些除了他自个儿,谁又能想的到呢?
这样又过了十来天,对于胤禛一天比一天阴沉的脸色,小孟子表示作为贴身服侍的亲信压力很大。
胤礽则表示很淡定。老四嘛,想来就这么个臭脸。更何况现下成了自己儿子的儿子,还要看着自己儿子“孙女”的“搭台子唱大戏”能不阴沉吗?
正常,太正常了。
说起弘历和那什么小燕子——
听说前些日弘历和皇后乌喇那拉氏在养心殿见了小燕子。听粘杆处的人来报,说是问了些关于她身世的事,那小燕子答得,那叫一个谎话连篇漏洞百出,偏偏弘历百般庇护、自圆其说,硬是让她过了这一关,顺利册封成了还珠格格。
还珠格格,多别致的名儿啊。胤礽不禁赞叹。
还珠还珠,谁知道是个什么珠啊!是沧海遗珠呢还是鱼目混珠?
又过了几日,听说弘历赐了漱芳斋给小燕子“自立门户”。
胤礽又笑了,这小四子还真是会办事啊,挑的这么个好地方。
漱芳斋什么地方?戏台子啊!
弘历果然是要“搭台子唱大戏”了啊!
再说胤禛,原本那日和胤禩偶然间遇上了,胤禩又认了他,原是该和胤礽说的。可他一想到那天自己没忍住朝胤禩发了一顿火,还被永琪小燕子撞上胤禩向他下跪那一幕,心里就憋屈的紧。
再想起永琪急着撇清他和胤禩间的关系时的样子,心里又是生气又是莫名的有些舒畅。
气自然是因为永琪一副不屑与胤禩扯上瓜葛的模样,再怎么样,就算生分了矛盾了仇视了,那也是他的弟弟,要不屑也只能是他来不屑,哪里轮得到他永琪这个小子了?
舒畅就有些说不清了。想想大概也就只是因为终于见着有个人没被胤禩那副假相所蒙蔽了吧。
他一个人苦闷了十来天,又没个人好说说话的,不由越发的有些沮丧。
再回过神来仔细一算,似乎有小半个月没见过胤禩再进宫来了?他不是颇得皇后青眼,还和皇后宫里的养女兰馨相交甚好么?怎么回事?
他已然忘了,再怎么得皇后青眼,再怎么与皇后养女交好,胤禩毕竟是个外臣之女,哪有三天两头往宫里跑的?更何况上回还如此的不豫,是个聪明的都知道躲一躲。
胤禛毕竟挂了心,当即吩咐了一个粘杆处的前去鄂弼府里探查探查。
没一会儿便得了消息,说是病了,都病了快小半个月了。
这就病了?怎么就病了呢?!难道那天被朕说了几句就给说病了?
四爷想着想着有些心神不宁了。
这些日子里来,胤禛基本上每日里都在回忆上辈子的事,慢慢的竟然还想起不少。
这天夜里,因着心里记挂着胤禩的病也不知好了没有,胤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翻着翻着就翻身起来穿了外衣走到了出了。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曾经偶然间看见过小八小九小十三个小萝卜头鬼鬼祟祟在阿哥所院子里的小假山下藏什么东西,记得当时自己还在心里暗暗想着过两日偷偷来看看他们到底藏了什么,可惜后来不知怎么就给忘了。
不如现下去瞧瞧看看还在不在?
胤禛一起身,小孟子便听到了动静急忙凑了过来:“主子爷,您这是?”
“睡不着起来走走,不用管我。”
小孟子哪敢不管他,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胤禛屁股后头走。
胤禛出了门口,站在院子里愣神。
得!都给忘了!
他们以前住的是乾西五所,弘历即位以后,因着是“潜龙邸”,给改成了重华宫,现下住的阿哥所却是南三所。虽然布置得大致相同,却完全不是一个地方。
南三所,重华宫,这隔得可是要多远有多远。
怎么办?这大晚上的,还要在宫里走动?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一向最讲究规矩的雍正爷犹豫了。
想了又想,罢了!去就去呗!
这大晚上的又怎么了?爷想去就去!不走这一趟爷还就没法睡了!
于是胤禛一甩衣襟,走。
可怜小孟子苦着脸跟着后头:主子爷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这大晚上的,这是要上哪啊?
胤禛走啊走,出了南三所,穿过北五所,路过御花园,绕过漱芳斋,一路走到了重华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篇都是各种少……
话说其实今天这章码的特顺溜……
☆、七、寤寐思服
胤禛走啊走,出了南三所,穿过北五所,路过御花园,绕过漱芳斋,一路走到了重华宫。
随便对重华宫前站着的守卫扯了个白日里丢了重要的东西,现下要进去院子里找的借口,胤禛顺顺当当的就进了门。
小孟子跟在身后直挠头:今儿个什么时候爷到过重华宫了?咱这么就想不起来呢?
胤禛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仔细的想了想,走到一处的假山前蹲下,伸手就往地下的一个小洞里掏。
小孟子凑上来:“爷,您要找什么?让奴才来吧?”
胤禛伸出空着的手摆了两下,让他一边站着去,一面继续努力往小洞里探去。
那洞颇小,亏得他现在的身子也才十来岁,身量未定,手也还算纤细。饶是如此,也费了不少劲,好一会才感觉到指间碰到个凉凉的东西。
再往前伸进去一些,指间一夹,慢慢的拨弄出了个小瓷瓶。
胤禛站起来,捏着那瓶子晃了晃,只听一阵儿细微的窸窸窣窣。
什么东西?胤禛摸摸下巴:“小孟子,把手伸过来。”
“喳。”小孟子下意识的应道,“啊?爷这是?”
“把手摊开,伸过来。”小孟子顺从的伸手过来。
胤禛拔出瓶塞,把瓶里的东西倒在小孟子手心里。
小孟子瞪大了眼睛:“爷,这是??”
原来竟是颗龙眼般大的珍珠。
胤禛捏起那颗珠子,陷入了回忆里。
记得这颗珍珠应该是皇阿玛赐给自己的,后来自己转送给了小八,怎么就被小八放到这里藏起来了呢?最可恶的是竟然还不是和自个儿一起藏的!
所以说,老九老十什么的,最讨厌了!
正兀自出神,突然从墙头翻过来一个人,直接就往胤禛身侧撞了过来。
胤禛毫无防备,突然被撞到胳膊,手上一松,连带着人也踉跄了两步才看看站稳,指间捏着的珠子却飞了出去不知道滚到了哪里。
胤禛此刻却来不及分心管它,重点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一身太监服、“五体投地”趴在地上,背上还背了个硕大的包袱,此刻正在“哎哟哎哟”叫唤的女人,是谁啊?!
隐约听见隔墙几个侍卫嚷嚷着“刺客”“翻墙”之类的,胤禛眯起眼睛,迅速上前两步按住地上的人,翻手用力一拧,制住她的胳膊。
那女人惊叫着:“这位好汉,手下留情!”
正在这时候,一群侍卫提着灯笼长剑冲了进来,院子里瞬间亮了起来。
“刺客已被本阿哥制服。”胤禛说道。
侍卫们围了上来,十几支长剑“喇”的出鞘,全部指着那人。
一个侍卫上前拿剑挑开了那人脸上的灰色帕子。
“还珠格格!”
胤禛“啪”的一声,干脆利落的就把人给扔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在脑补四爷摸啊摸,摸到条蛇我会说吗?
先把上一章的给补上,今天的份还在码,目测肯定要过12点了,就让我自由的……
话说隔壁今晚很应景的在看新还珠,我就这么一边码字一边听了一晚上……
☆、八、一场好戏
原来,这小燕子被封了格格之后,出于安抚,也是惯例,乾隆流水般的赐了她不少赏赐。看得小燕子眼花撩乱,整个人都傻住了。
在这漱芳斋过的越好,小燕子却越是觉得心虚愧疚。可偏偏乾隆又不许她出宫。这一晚,她又梦见紫薇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抢了她的爹,越想越呆不住,就想着翻墙逃出去算了。
胤禛一路跟上,冷眼看着小燕子被扭送到乾隆面前。
这日乾隆正巧“又”宿在延禧宫。
胤禛注意到,弘历神色清明,衣着整齐,显然一副早就得了消息在这等着人被带上来的样子,想必弘历定是在小燕子身边安插了眼线。
乾隆看着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太监服,一脸脏污、狼狈不堪的小燕子,瞪眼问道:“怎么回事?”
胤禛上前一步,回禀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在重华宫院子里抓到一个翻墙的女刺客,只是没想到这刺客竟然是还珠格格。”
“重华宫?这么晚了你在那做什么?”乾隆随口问道。
“回皇阿玛,”胤禛说起谎来脸色丝毫不变,“儿臣白日里偶然路过重华宫,想起皇阿玛您年少时曾在重华宫居住,就进去看了看,遥想您当年的风采。谁想一不留神把皇阿玛您赐给儿臣的玉佩给遗失在了重华宫内。”
“本想着天色已完不便在宫内走动,等到明天再去寻回,可儿臣素来都是贴身带着那玉佩,一时没有那玉佩在身边竟觉得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之际,实在按捺不住,就带了小孟子前去寻回。请皇阿玛恕罪。”
他说的无比恳切,甚至眼里依稀还能看到一片孺慕之情。乾隆瞬间就被感动了:“永瑢真是个好孩子。你如此珍爱朕赐给你的玉佩,正是一片孝心,皇阿玛又怎么会怪你呢?”
“谢皇阿玛!”胤禛内心抽搐。
“那玉佩寻回来了吗?”此刻乾隆已然忘了小燕子还在一旁了。
胤禛身上哪有带什么玉佩,怕答了寻着了弘历万一要看,就摇头说没有。
乾隆叹口气安慰道:“等天亮了再多派几个人一起去找,万一实在找不着了也不打紧,皇阿玛再送你好的。”
胤禛内心再次抽搐,你丫挥霍的都是老子攒的银子啊不孝子!
【以下部分截取修改自原文】
乾隆转头看向小燕子,两眼一瞪:“小燕子!你怎么又变成女刺客了?还翻墙!你简直乐此不疲啊!这是一身都是什么打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唔!”
乾隆仔细一看,得,这还堵着嘴呢!怪不得刚才一直这么安静。
叫人给她拿了嘴里塞着的帕子,小燕子委委屈屈的叫着“皇阿玛。”
乾隆拿起侍卫交上来的那些帐钩绳子,又戳两下旁边放着的那个鼓囊囊的包袱,“这一堆又是什么东西?”
小燕子哼哼唧唧:“这是‘飞爪百练索’。”
这破玩意还有名字?乾隆又指指包袱:“这包袱里又是什么?”
这回小燕子却是说不出来了。
乾隆叫令妃打开包袱一看,赫然竟是一包袱的银锭子和珠宝首饰。
胤禛眼神冰冷的看向小燕子。
乾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燕子!你半夜三更背着这么一包袱金银珠宝去翻墙,你要做什么?!”
难道这小燕子其实不是刺客是个飞贼?费尽心机进宫来就是为了盗取宫中宝物?那她布这么个局也布得太大了些吧?
小燕子顿时委屈起来:“皇阿玛,我要到宫外去走走!可是,大家都看着我,不让我出不去!这皇宫是很好玩,可是,我想我的朋友了,我想紫薇,柳青,柳红,小豆子……我真的不能忍耐了!”
紫薇?!
乾隆心里一惊,却不动声色,故作生气的说:“胡闹!太胡闹了!你现在已经是格格了,不是江湖上的小混混!忍耐?你把这皇宫当什么地方了?”
令妃见乾隆生气,急得不得了,拼命对小燕子使眼色。奈何小燕子压根没注意到令妃的眼光。
乾隆继续试探着严厉的说到:“朕记得你娘,是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女子,怎会教你一些江湖门道?你这些三脚猫的武功,是哪个师父教的?”
小燕子听乾隆又问到“娘”,难免有些心虚,想想,却代紫薇生起气来。没有进宫,还不知道乾隆有多少个“老婆”,进了宫,才知道三宫六院是什么!
小燕子背脊一挺,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对乾隆一阵抢白:“你不要提我娘了,你几时记得我娘?她像水还是像火,你早忘得干干净了!你宫里有这个妃,那个妃,这个嫔,那个嫔,这个贵人,那个贵人……我娘算什么?如果你心里有她,你会一走就这么多年,把她冰在大明湖,让她守活寡一直守到死吗?”
“放肆!”乾隆气的脸都青了,这个该死的女骗子女飞贼,竟然还敢这样顶撞他!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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