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黑暗英雄 作者:11563753

    第17节

    绿光自手中的魔杖中钻出，击中身后的袭击者，对方登时僵硬倒下，失去所有声息。

    而harry察觉自己只是拍拍外袍上沾到的尘土，自冰冷的面具后瞥了眼尸体扭曲惊恐的表情，缓步离去。

    看到对方长相，harry立刻想起来，这是在之前的世界，他击杀凤凰社成员卡拉多克·迪尔伯恩的瞬间。

    场景再度一跳，harry的魔杖稳定地直指缩在沙发与壁炉间哭的满脸泪水的小孩，而他的双亲－－其中一位是马琳·麦金农－－早已抽搐地躺倒在一旁，口吐白沫，眼球上翻。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抱着母亲僵直发青的手臂，瞪着harry的眼神充满憎恨与绝望。

    仍是绿光闪过。

    harry杀了他们一家。

    接着是埃非亚斯·多吉，他石化对方，扔进了湖里…

    斯多吉·波德摩，一记烈焰咒在钻心咒后终结了他的生命…

    …

    harry被扯进记忆的无限循环中。

    魂器按照某种机制，勾出harry脑海深处‘不愿意想起’的记忆，让他身历其境地回味。

    死在他手上的无辜的人，凤凰社成员…因他而死的人，像是西追…那道绿光，母亲恳求voldeort的声音…甚至被锁在碗橱里高烧不退之类的记忆。

    魂器似乎总想靠着这种方式击碎他的心灵。

    harry被动地配合记忆中的自己动作，在心中叹息。

    他并非铁石心肠，这些回忆当然会令他难受，但绝不会击溃他。

    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当时是为什么这么做，此时又是为了保护什么而再度直面危难，harry唯一能稍微弥补那些人事物的方法，就是胜利，让他们活着的亲友平安。

    若是被击溃，他们就真正白白牺牲了。

    在愚蠢的失误导致他被扯进幻觉前，回魂石戒指的力量已被他削弱不少，harry思绪清晰，明白只要他坚持到最后，就能耗尽魂器剩下的那点力量。

    他不为所动，与心底的黑暗抗争。

    不知道经历多少次循环，机械性挥动魔杖的动作都有些迟缓时，场景忽然像是能源耗尽般由背景开始慢慢退色，黑白；十数次变换后，环境已如同半透明投影，只剩harry自己与片段记忆的对象具有清晰实体。

    这些变化为harry注入一股力量，他耐心地盘算着脱离这里大约需要多久。

    紧接着就在其他人物的长相模糊起来，说出的话变得荒腔走板，眼看着即将成功离开时，harry所处的环境却凭空爆出一阵剧烈光芒。

    “盔甲护身！”harry挥动魔杖，同时侧过脸回避刺眼光芒，地面忽然消失，harry猝不及防的向下坠去。猎猎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立刻为自己加上轻身咒，如羽毛般轻盈地飘了约莫两三层楼的高度，才以防御性的姿势缓缓落地。

    他警惕地环顾。与刚才相似，同样闪动着记忆回顾似的画面，这里的场景却像是故障的麻瓜电视，切换的速度极快，几乎看不出内容，只有不断转换的斑斓色彩，令人眼晕恶心。

    harry压抑着晕眩作呕感，眯起眼看了一会，发现这些飞逝的画面中，都有同一个人存在。

    “…bise？”

    harry疑惑自语。

    就在他喊出bise后，流逝的画面一滞，随后慢了下来，harry身边掠过一幕幕真假不明的记忆画面，如同进入冥思盆中。

    一间狭小的藏书室中，肩头披着属于缄默人的特殊长袍、年龄甚至比现在更大些的bise zabi就着一盏灯，低垂着眼尾上挑的狭长双眼，专注地在羊皮纸上完善某种古老的魔法阵，发出令人安宁的沙沙声响。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却流露麻木冰冷的情绪，甚至隐约透出疯狂。

    他的手边躺着几摞摊开的珍贵古籍，桌面的其余部分全都是写满密密麻麻符号的魔法阵草稿，羊皮纸在桌面上铺展了厚厚一叠…

    一只像是透明气泡的奇特圆罩中，吊着色泽温润的绿水晶挂坠。罩子旁随手扔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上面的日期居然是harry落入帷幕的4年后。

    bise不是说过看到他摔进拱门后，就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么？何况他的年纪…harry微微蹙着眉头，在bise身旁看着他一张又一张地画着相差无几的草稿，并时不时腾出手在另一张纸上进行推算。harry身后突然响起推门声，他转头一看，一名成年巫师踏进房内，一身制作精巧的贵族式长袍与标志性的铂金发色，姆指上的古朴戒指说明他是alfoy家族的现任家主。

    “还在忙这些，bise？”draalfoy声音冷淡，华丽的腔调不带任何感情，“pansy一直向我抱怨，你已经远离贵族交际圈好几年了。”

    bise低笑不语，在空隙间填上一个个字符。

    dra不以为意，接着说到：“没想到你真的跟potter成为…‘朋友’？”dra古怪地咀嚼着这个词汇，“我以为，你当时不过是因为我的请求才教导他…你四、五年级时，可没有现在投入精力的百分之一用心。”

    bise停下工作，把玩着羽毛笔，瞥见dra随手把某张证明似的纸片摺起收进长袍，便挑眉开口问到：“你还在匿名赞助那群人？”

    dra没有回答。

    “我可不像你…”bise懒洋洋地伸展着，若有所思的轻语，“比起权势名利、成就非凡，我──”

    眼前的画面一晃，harry来不及听见bise的后半句话便进入下一个场景。

    主角同样是bise zabi，此时他是harry习惯的青年模样，身上穿着略显松垮的破烂长袍，难得满身狼狈地躲在一栋奢华的贵族宅邸外，自窗边向内望去，神色错愕而茫然。

    尽管知道在幻觉中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影响，harry仍然放轻脚步走过后院，同样贴到窗台边向内看。

    窗内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大厅，正中央的水晶吊灯下摆放着精美的多层蛋糕。它给人宛如艺术品般的印象，以至于harry没有马上看见顶端插着的14支蜡烛。数十名少年少女打扮的光鲜亮丽，正满心沉浸于这场生日舞会。

    其中最为璀灿夺目的，显然是这场生日宴会的主人，14岁的bise zabi。那名高傲冷漠的少年身着昂贵的手工长袍，修身的服装尽显宽肩窄腰长腿优势，周围的人全部为之失色。他拿着雪亮的银制蛋糕刀，视线却没有放在属于他的蛋糕上，眼神波光流转，勾人的眼底满是轻佻，猎食般的隐晦目光游移在少女们穠纤合度的身影间。

    少年zabi不在意地扔下蛋糕刀，随手沾了一口鲜奶油，并一把搂过身旁打扮性感的女孩吻上。乳白色的鲜奶油被卷进唇舌间，在两人的舌尖来回，大半溢出唇缝的白色汁液滴落，黏呼呼地流入女孩丰满雪白的双峰间。与此同时，那名少年的手却放在另一名紧贴他下身磨蹭的女孩身上，动作轻柔而淫靡地一路下探，在极短的裙摆间揉弄。女孩嘴里漫出一声高过一声的甜腻声响，而其他在场者却见怪不怪似的，高雅有礼的交谈，轻啜着香槟。

    眼前的画面太过…超乎想像，harry尴尬地收回眼神，给自己加上闭耳塞听。他转头看向一旁的bise，他的脸色极差，并古怪地在这数十分钟内明显虚弱不少。

    harry知道里头的少年应该是这个世界的bise zabi，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某一回ron跟dra再度互相挑衅、争执，ron从口袋翻出双胞胎制作的臭粪弹朝draalfoy一扔，对方闪过了，却正中后方的bise zabi。他当时似乎正要邀请dra参加生日宴会，穿着与少年zabi相同的长袍，据说这场宴会似乎因为这件长袍毁了，导致不了了之。

    正回忆着，场景再度一跳──harry不自在地摆弄领口，承认他松了口气──来到了霍格沃兹。主角是少年模样的bise zabi，但harry一眼就认出这是他所熟识的bise，少年zabi不知所踪。bise脚步匆忙，几乎抛开斯莱特林的每一条基本准则，在无人的走廊上飞驰。

    走廊的那端是结束了魁地奇练习，一个人带着扫帚正要回格兰芬多休息室的potter，脏兮兮的宽大球队制服显得他有些瘦小。

    bise远远的喊了一声：“harry！”

    potter困惑地扭头看了过来。

    bise慢慢停下了脚步。

    眼镜在练习时砸坏的potter徒劳地眯起眼左顾右盼。

    bise脸上原先饱含希望的狂喜神情，一点一点冷却为第一段记忆中的冷漠麻木。他在potter抽出魔杖狠戳着碎裂的镜片试图修好它时，便孤身拐入另一条长廊。

    下一段记忆同样在霍格沃兹。

    这似乎是三巫斗法大赛期间的耶诞舞会，bise神色冷淡地靠在墙上，双手交叉于胸前、长腿交叠，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拥着帕瓦蒂佩蒂尔开舞的potter。

    尽管视线和普通的救世主崇拜者一样始终紧紧追随着potter，但他的目光更像一条潜伏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阴冷与憎恨占据着那双令harry陌生的紫色眼眸。他一直看着potter，并终于逮到机会，在空无一人的地方拦住了出来透气的potter。

    potter的视线在对上bise的瞬间立刻变的迷茫空洞。

    bise暗紫色的双眼像巨大的深渊，他凝视着potter，如同能夺人魂魄。

    “救世主的责任很重吧？令人喘不过气…没有人理解你，也无法分担。”他的眼神如此冰冷，语调却异常轻柔，“我明白，你很想放轻松，想找一个不用背负这一切的地方休息一会…可是，救世主怎么能休息呢？这会给别人添麻烦，嗯？所以，你只能尽可能找机会，以一种孤独的、不牵涉他人的方式，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你只有这个方法，potter…消失。”

    potter神色恍惚，bise眨了一下眼，率先离开，数秒后，potter猛然回神似的继续往前走，寻找可以透透气的地方，对刚才的事丝毫不察。

    那不是夺魂咒，反而类似麻瓜的催眠──这代表，没有咒语能探测到potter出了问题。

    harry突然想起potter每次提到bise时下意识的排斥反应。

    他四肢发冷，胃里彷佛骤然坠入一块寒冰。

    这似乎是bise隐藏极深的记忆－－如果这真的是记忆－－秘密被人窥探导致场景突然颤动起来，harry再度被扯进一段段切换迅速的画面中。harry甚至来不及分辨每一段记忆的时间地点，仅有几秒的片段不断飞掠而过，无庸置疑的是：它们都是bise对potter数十、数百次下暗示的记忆！

    ‘potter，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bise似乎有将近半年中断这种行为。尔后画面中再度出现的bise已恢复青年模样，他不再随意而冷漠，温和慵懒的神情如同harry会在每一天新西兰温暖的阳光下见到的bise。

    然而他同样持续对potter下暗示。

    他看见某堂课后，bise留住了potter，注视着神色迷茫的小救世主，紫罗兰色的双眼宛如能穿透灵魂；那双眼，那种眼神－－

    “你会尽可能找机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bise说到，身上正是harry去霍格沃兹接他那天的穿着。

    他低声自语，“为了他，我要让一切恢复原状－－－”

    周围虚幻的场景突然崩解，霍格沃兹、bise、potter均如雪花般消溶于黑暗中，harry彷佛在无重力状态下漂浮起来，一阵剧烈的震荡感过后，harry从幻象中弹了出来。

    他手撑着地，大汗淋漓的粗喘着气，被汗水淌湿的掌心中抓着戒指，看着面前同样落到地面、被汗水浸湿了衬衫的bise zabi。

    ?

    ☆、第 67 章

    ?　　bise抽出魔杖，低声嘀咕着“os”，魔杖尖随即点亮小小的萤光。

    他面前的孩子看上去不过7、8岁，有着一头四处乱翘的黑色短发，身材干枯瘦弱，骨节突出，肤色苍白，身上挂着一件过于肥大松垮的麻瓜衣服。若非那双平静温和的绿眸正因突如其来的光线而不适地轻眨着，bise会认为他是某种麻瓜品味的骷髅主题衣帽架。

    他望着那双绿眸，它们令bise感觉到些许熟悉。

    “…harry？”bise古怪地问道。

    孩子眨了眨眼，好奇的目光从魔杖的微弱光芒转移到bise身上。

    “你认识我？”

    孩子冷静的问。

    “我想是的，”bise谨慎地回答，“我是指，谁不认识harry potter呢？大家都知道你。”

    “你是说，有很多人认识某位…与我同名的人？我想你说的不是我，先生。”

    “不，大名鼎鼎的harry jas potter──魔法界的救世主──我相信很多人听着harry potter的经历做为床边故事长大。”

    “harry potter的经历？”

    bise花了一点时间，说了一段简略的版本。这并不难，他们这一代在孩提时不晓得听了多少大难不死的harry potter打败黑魔王的故事。

    孩子沉吟，垂首思索，最终总结到，“有趣。另外，你刚才提到…魔法？那是什么？”

    bise再次耐心地解释，“这是巫师特有的力量，而没有这种力量的人我们称之为麻瓜。”他的用词客观，但语气间带着一种微妙的高傲感。

    harry显然对魔法充满好奇，并意外地没有因对方高傲的态度产生反感。bise主动将魔杖递到harry面前，harry以眼神询问bise的许可，小心地触碰萤光闪烁的光芒。它不烫，但harry仍发出几不可闻的短促抽气声，似乎十分惊喜。

    “不可思议。”他低语，bise见状又施展了几种不费力的小魔法。

    bise zabi实际上并非对孩子特别友善的人，为了保持与potter的接触回霍格沃兹任教已经是极限，此时让他对眼前麻瓜装扮的男孩充满宽容的原因只有一个：对方的态度。

    纵然只是个男孩，他的言行举止实在像极了二十多岁的harry，那就像harry成年的灵魂被剥去记忆，硬塞到幼小的壳子里。bise推测这或许是某种黑魔法诅咒导致的特殊情况。

    “harry，你完全不知道魔法么？”bise想了想，“是因为你现在由麻瓜亲戚教养？他们如何应付魔力爆发？”

    “魔力爆发？”

    “巫师的魔力循环在11岁才会稳定，随后进入学校正式学习如何控制。在这之前小巫师们只要情绪波动过大，就容易引起一些失控状况，那被称为魔力爆发。圣芒戈甚至有安排专门的医疗巫师。麻瓜如何应付的来？”

    “你是指…碗盘飘浮起来、气球爆炸、突然出现在屋顶这类的…失控情况？”见bise点头，瘦削的孩子有趣地微笑起来，“原来那就是魔法。我们…‘麻瓜’？麻瓜的处理方式很简单，把人吊起来打一顿，或着饿上个两三天，没力气自然不会闹事了。”

    “你是说──”balise一顿，“所以你也？──”

    他脑海空白，竟难得词穷，不知从何问起。

    他渐渐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上头挂着一只沾满蜘蛛网的灯泡，不远处的角落放着几本破旧的麻瓜童书，像是被翻了许多次，少数几样玩具甚至连漆色都掉了。harry坐着的地方放着一块仅有孩子能勉强躺下的旧床垫和薄毯，床垫上头甚至有弹簧穿出破洞。

    它并非某种魔法构成的虚幻空间，而是有人长期居住地方。

    “亲爱的，这里是那儿？”bise微笑，暗自握紧拳，若无其事地问，“你们在玩捉迷藏？或是麻瓜界打仗了，你不得不待在这？”

    harry低笑几声──一位孩子这么笑着多少有些奇怪──“哦。这是我亲戚家里的碗橱，我就住在这。至于现在？我在等佩妮姨妈叫我去刷碗，或帮她看着煎锅什么的，然后趁机喝杯水。我好渴。”一边说着，harry不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bise显得非常震惊。

    曾有报纸指出救世主年幼时并像谣传中过着王子般的生活，反而过的如同家养小精灵，但亲眼所见的这一切，显然说明harry potter真正的生活，比他所知的更差。不，糟糕透顶。

    阿不思·邓布利多知道么？他知道，却未曾试图改善吗？！

    bise摸索着推开门，harry平静地止住他。

    “先生，威农姨丈不会乐意看到你──至少他从不乐意看到我──他会采取一些行动来证明他对‘魔法’的深恶痛绝。”harry说着，“你要离开了？不管你怎么来的，或许你该试着采取巫师的方式离开。否则我们都会有麻烦。”

    harry轻松的说，然而他的行动远不如他口中那般容易。

    他细瘦的手指微微颤抖地紧扣着bise的手腕，指尖泛白，而两人挣动中，属于达力的旧衣滑开，露出布料遮掩下纵横交错的伤痕。

    harry看上去并不在意，仅仅出于御寒，他随手将衣服拉回原位，而bise马上联想到harry那句关于碗橱的话，以及他为harry换药时瞧见的陈年伤疤，那是即使伤口愈合了也不会消失的痕迹。

    bise深深吸了口气，灵巧地挣开harry，一面将瘦小的男孩搂进怀里，小心翼翼轻拍他的背脊。harry有些惊讶。但bise很快地放开他。

    “不过是几个麻瓜。”bise挂着冰冷嘲弄的轻笑，没有掩饰轻蔑的态度，“等我一会，亲爱的。”

    他狠狠地踹开了碗橱，在harry目瞪口呆中优雅地跨出脚步并带上门，随后harry只听见三位德斯礼震怒惊惶的高声尖叫──诸如“你是谁”、“滚出去，挥舞小棍的怪胎”──杂乱的脚步声──最后终结于重物撞击地面的巨大声响。

    碗橱被有礼地轻轻叩响，bise拉开门，倚着门框，嘴角卷起一抹慵懒的微笑：“早安，甜心。我回来迎接你了。”

    他递出手，却不等harry回握，而是主动拉住瘦小的男孩，果断并坚定地将对方拉入怀中。

    由黑暗无光的碗橱被一步拉到灯光下，harry酸涩地眯起眼，同时对方箝制着他手腕的力道十分大，几乎要勒断他的骨头，这都让他感到难受。

    然而对方的怀抱很温暖，harry沉默地靠在对方怀里，任由对方伸手探入衣服底下，小心地触碰他突出的肋骨与肩脊。透过bise的臂弯空隙，harry看见佩妮德思礼歪倒在沙发上，而威农与达力这两个大块头卧倒在地上，似乎全都昏迷不醒。

    “你的亲戚们全是魔鬼，否则如何能狠心看你瘦骨嶙峋？你早该嫁入我们家族，我发誓会竭尽全力让你变的比地上那只更像颗球。”

    bise以歌剧般夸张的腔调说，成功的逗笑了harry。前者松开手，挥动魔杖施展飞来咒，鼓胀的皮夹自威农肥硕的庞大身躯下钻出，飞进bise手中。他轻松地挑眉，“亲爱的，不如跟我私奔吧？”

    harry再度哈哈大笑起来，随意地耸肩点头，“不，先生，请跟我私奔吧，”他笑说，“不过这身装扮可不合格。”

    他找出几本佩妮放在一旁的麻瓜时尚杂志，bise随手翻过几页，巧妙的变形咒让两人都换了身衣服。harry握着bise的几根指头，主动牵住bise走出门外。

    harry心中似乎有某个想去的目的地， bise不知道harry要去哪里，但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悠闲地让harry领着两人走出女贞路，时不时询问harry路旁东西的作用。尽管他对此毫无兴趣，只是为了保持交谈而佯装好奇。

    走了一段路后，随着人越来越多，bise逐渐安静下来，直到抵达地点，看着满坑满谷的麻瓜进进出出的地铁站出入口，bise简直头皮发麻。

    “我一直很想搭看看地下铁，但没有关系。”harry说，摇了摇bise的手，“抱歉，我不知道这会让你不适。”

    bise眯起眼，最后毅然决然地带着harry一同步下台阶。

    不久后正好有一班车，他将威农的皮夹递给harry，自己则跟在对方身后，双手环胸，在站务员古怪的目光下镇定地注视着harry掂起脚，勉强搭在窗口边，声音清亮地购买了两张车票。

    harry小大人般的沉稳态度与bise过于出色的外貌令人印象深刻，他们这对组合吸引了不少友善的目光。他们位置对面的麻瓜女士一路上不停的拉着他们闲聊，在列车上无处可躲，bise勉强维持着冰冷的假笑，但并未搭理对方，在心底反省自己居然能蠢得忘记忽略咒。harry则在百般推拒后仍被塞了满手的糖果。

    终于抵达伦敦王十字车站时，两人逃难般飞快地出站离开，黑发男孩悄悄地趁机把糖果全数扔进bise的大衣口袋里。

    两人以前从未到过麻瓜伦敦，然而harry脸上带著明显的好奇，他表现的比一名巫师更像巫师，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凑上去仔细观察。

    “再过三、四年，当你满11岁后，你就会需要每年来到这个车站了，不必急于一时。”bise说。

    “真的？”harry回问，“这很难想像，除了接受义务教育与干活，我几乎不被允许走出碗橱。另外，实际上我10岁了，先生。”

    “你的身高不到我的胸口，重量不足你亲戚的四分之一。10岁？你得更努力才能获得说服力。”

    bise刻意大大叹了口气，藉此隐藏他嗓音中再度寒冷起来的部分。他质问自己方才对那群猪猡的手段是否太过温和，哪怕他当时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幻觉中徒劳地折磨几个麻瓜。

    harry饶有兴致地瞥了眼bise，那名黑色卷发、古铜肤色，一身贵族气息的青年巫师很好地将那些过于黑暗的情绪压抑在慵懒的微笑下，harry却若有所觉地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我会的，而我正要去努力多吃点。”

    harry拉着bise避开商店林立的繁忙街道，往人少的地方去，他们一路上经过了书店、唱片行与小型超市，最终在一间挂着硕大甜筒招牌的店面停下脚步。harry让bise等在门外的露天座位，自己去了拨放可笑音乐的冰柜边摇头晃脑地选择口味。bise抬头，透过点缀着粉色花边的遮阳伞望向天空，伦敦极少见的晴朗天气并没有安慰bise。

    他思考着关于黑魔法诅咒，关于脱离的方法，甚至包含对于harry的现况猜测，直到一只冰淇淋递到自己面前。

    bise侧头望去，harry两手各拿着一只甜筒，嘴里咬着塑料汤匙。bise随手接过harry递来的牛奶口味，而harry自己则吃着巧克力味的，专心致意地品尝。bise没说什么，隐约能看出他非常不屑于任何麻瓜贩售的食品。

    harry笑了一下，“我很少有机会吃冰淇淋。它总是比我想像的更好。”

    bise随意点头，终于漫不经心地尝了几口。

    “还喜欢么？”harry眼神微妙地盯着bise品尝冰淇淋的动作，一面缓慢的舔着自己嘴角边微苦的巧克力。

    “好吧，它吃起来还行。”bise耸肩。

    “我想牛奶是个好选择。这个口味比其它添加麻瓜香料的口味好一些。”男孩回答，又塞了满满一勺到自己嘴里，同时含糊不清地说，“而且，颜色也不错…”

    两人慢悠悠地享用完甜品──harry后来替bise吃了大半──接着随性地在街上胡乱闲逛。

    他们沿着泰晤士河南畔漫步，彼此间的距离不远不近，甚至混在一群游客间听着导游讲解历史由来。

    harry伸手拉着bise，bise低头，harry义正严词地说到：“我担心你走丢，巫师先生。”

    bise挑眉轻笑，回握对方，“那么，我们得确保随时抓紧彼此。”

    身旁有形形□□的人擦肩而过，欢声笑语不断，没有任何人会因为harry或着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大惊小怪，不会有人突然窜出来举起魔杖高呼avada。如同最普通的观光客，他们指着每一栋造型独特的建筑闲聊，分享彼此的体温，感受舒适的微风夹杂着河畔湿润的气息吹来。

    这本来只是一条挤满了麻瓜的普通街道，却因为彼此的陪伴让这条河畔街道变的不同，连空气的沉静了下来。他们就这样走了一个下午，直到绕回了王十字车站。

    harry仍然买了两张车票，他们进了火车月台，在月台旁的候车位上并肩坐下，却没有上任何一辆车。两人看着火车一次次停靠、发车，来往乘客如河水般在两人身边流过，直到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隐没，天空转为装饰着点点星辉的紫蓝色。

    “时间要到了。”harry突然开口。

    “火车么？”

    “不，是这个世界的时间。”harry说到。“你差不多要离开了，bise zabi。”

    bise呼吸一滞。

    “──你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bise。”黑发的男孩说，“你不愿让我知道你的名字，而我只是选择配合。”

    忽然间，天空的颜色一层层退去，接着屋顶，廊柱，火车，站员，地砖…王十字车站的一切相继崩解，数分钟后，黑暗的空间中仅剩黑发绿眼的男孩、长相迷人的青年和两人坐着的候车长椅存在。

    bise站起身，小harry仍坐在位置上。

    “──但是，或许你该试着主动跟我问好。”harry悠闲地对bise挥手。“谢谢你，我今天过的很愉快。”

    bise注视着娇小的男孩，他看上去瘦弱不堪，一阵风都能吹跑，然而就是这样的人，一次次站在战争的最前线。他的心灵勇敢而强大。

    bise最终平静的开口问到：“如果有个人，为了让你活下去，做了许多你无法接受的事──若非你的到来，他甚至早已让人丧命──你还会跟对方待在一起么？”

    harry沉默。

    然而他思考的时间远比bise预想中的还短，几乎是眨眼间他就获得了答案。

    “我不会。”harry回答，“但如果是你，bise，我不知道。因为我即使出了点事，部分意识被困在这里，甚至暂时失去了大半记忆──魔法，巫师，救世主……却还认得你。”

    “bise zabi，与我共同拥有一个‘家’的人。”

    ?

    ☆、第 68 章

    ?　　harry与bise大汗淋漓地看着对方。

    他们神情镇定，视线没有透露任何情绪，望着彼此的神色几乎如出一辙──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bise率先起身，他挪到harry身侧抽出魔杖低声念着咒语。harry不闪不避，看着bise的杖尖溢出的光芒笼罩自己。

    咒语反馈了绿色的光芒，bise松了口气。

    他伸手捧着harry的脸正对自己，harry自然地错开了对方，视线略过bise在周遭游移，像是在确认这里是否安全。

    “你还好吗，harry？”bise一顿，仍然温声问到。

    harry侧头，定定的注视着bise，眼神几乎带着某种探究。

    但最后他只是笑了一下。

    “我没事。”

    harry站起身，将手中被汗水沾湿的戒指随意抛向角落，一挥魔杖，黑色的火焰宛如拥有生命般缠着戒指旋绕而上，小巧的戒指中登时传出一阵微弱、遥远却凄厉空洞的惨叫声。

    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沉默着，火光映照出平静漠然的半边侧脸，他看着戒指中浮现近似人形的灰雾，人影在厉火中痛苦的哀号，直到戒指中的那片灵魂彻底燃烧殆尽。经过厉火灼烧的戒指没有其余损伤，除了戒指中流出些许血液一般的黑色物质。

    魂器摧毁后，环绕整座冈特老宅的浓重黑魔法气息，终于消去不少。空荡老旧的屋邸内忽然响起马蹄声，夜骐跑了进来，大狗般亲昵地在harry颊边磨蹭。

    harry拍了拍那匹夜骐，瞭然地微笑，“我知道你一直跟在我后面。是你带他来找我的？”

    他弯下腰，拾起灰蒙蒙的黑耀石戒指，领着夜骐向门外走去。

    bise站在原地。

    harry在门边停下脚步，回头问到：“bise，我们回去吧。”

    “……。”

    bise轻轻点头。

    “好。”

    两人一同乘上夜骐返回伦敦，尽管他们大可幻影移形，却没有人提出这么做。

    返程的旅途显得异常漫长。harry拉着变形出来的缰绳，高空中几乎带着冰渣的寒风扑面，而他身后的bise zabi一副畏寒惧高的模样箍着他的腰间，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不留一丝空隙，十分温暖，也仅仅如此。

    仅管十分靠近，却对彼此的想法全然不知。

    没有任何人开口打破寂静，他们也没有讨论彼此在幻境中看到什么。

    harry很少对任何事物显得裹足不前，大多数时候他惯于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决断，避免夜长梦多。他从不浪费时间。

    他向直接邓布利多出示黑魔标记，发现potter的存在便建立相处的共识…与ci alfoy联系，试探sever snape的身分…抛下一切再次离开安稳的霍格沃兹，卧底…

    每一件事都非常分明，有明显的目的性。

    只有bise zabi这个人令他节节败退。

    那家伙确实强硬的把自己嵌入了harry potter的生命中。

    harry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明亮的绿眸显出几分阴郁，若有所思。

    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跟bise zabi分开。

    他们一推开位于麻瓜伦敦巷弄间的老旧门扉，就被满屋子不流通的空气呛的轻咳起来，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灰。

    “你没有回来？”harry问到。

    bise耸肩，“因为你不在。”

    短暂的交流过后，harry走进屋里，并随意把背包挂在一旁，里头的金杯与戒指碰撞，发出小小的清脆声响。两人默契的分头工作，开始动手整理有一小段时日无人居住的房屋，bise摊在椅子上挥动魔杖，有一搭没一搭地施展清理一新，而harry则推开窗通风。

    正当harry走向后门，想确认半放养的几头羊的情况，bise抢在harry之前迈开步伐，几步跨到后门旁，双手环胸，慢悠悠地挡在门前。

    “亲爱的，”他站在harry几步开外，习惯性挂上慵懒的微笑，眼神却全然不似表情与行为那般轻松。“你都知道了？”

    ──harry的神情瞬间变了。

    他绷紧背脊，面无表情，目光如同隐而不发、虎视眈眈的野兽，随时可能突然爆起将眼前的猎物一口拆吃入腹。

    他的双手毫无威胁性地放松垂落身侧，魔杖就在手指一勾便能触及的位置。同时harry精通无杖魔法，即使夺去魔杖也无法拔去他的利爪。

    不需要harry回答，这些反应已告知bise zabi一切。

    “是么？果然如此…”bise叹气道，“我知道那种黑魔法。它基于被施咒对象最痛苦的回忆构成幻觉陷阱，然而由于第二人──也就是我的加入，咒语发生了差错。”

    他暗自握紧拳，紫罗兰色的眼底晦暗不明，低声自语。

    “你试图表现正常，望着我的眼神却透露许多信息。原来当时被摄魂取念的感觉并非错觉…那些记忆确实被翻动了。”

    闻言，harry闭上眼睛，接着又缓慢而沉重地张开，眼底的几丝犹豫与不可置信消失殆尽。

    他抽出了魔杖，遥遥直指着bise。

    harry眯起眼，举着魔杖的姿态十分平稳，杖尖缓慢地瞄准着bise的脑门，心口，四肢要害…翻倒巷找来的魔杖承受不住harry强大的魔力，失控地迸出阵阵火花。

    摆放在后门旁的小型摆饰忽然炸裂开来，飞溅的陶瓷碎片划破了bise的脸，即使如此，门前的bise仍平静不已。

    harry彷佛被那道伤口立即淌下的鲜红血液给灼伤，他垂下眼，随手扔开魔杖，转过头危险地逼视着bise。

    他一步、一步逼近bise，而bise则一步步后退，直到bise的后背抵住了门，harry欺身而上，“咚”的一声将bise zabi困在身体与门板之间。

    harry一手抵在bise身侧，一手狠狠扯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近，贴到bise的耳畔，嘴角咧出凶险的痞气笑容。

    “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他说到。

    bise低笑起来。

    “请转告harry jas potter，我爱他，并情愿死在他的怀中。”bise低声笑到，略略垂首凝视着将自己困在门边的黑发青年，眼尾轻挑，目光勾人，并自然地伸出双手绕过对方腰际，将人深深揽在怀中。

    bise勾着harry的腰，注意到harry不兴波澜的冷淡眼神，被压在门上的人终于逐渐没了笑容。他抬起右手在颊边渗血的伤痕上随兴一抹，随后轻轻触碰挂在harry颈间晶蓝色的缀饰，望着沾上血迹的缀饰出神片刻。

    “我以为，你会直接将我扔出门外。”bise说。

    harry语带嘲讽，冷冷的开口，“为什么？让你去见potter么？”

    话一出口，bise为harry不经思索的嘲弄迟疑片刻，因为它听上去从语气到内容都有些古怪，但并未挑明这点。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bise？”

    “不能。”bise果断的答覆。

    “为什么？”harry加重了语气。

    “因为我不能被你阻止，harry。”

    harry紧紧压制着bise，在心底懊丧地长叹，试图为突破现状寻找一星半点的头绪，他尽可能平静的说到，“我怀疑，你清楚知道你的回答意味着什么？”

    “是的。”

    “…即使我可能采取粗暴的手段来取得我要的答案？”

    bise居然冷静的笑了起来。

    “再次，是的。”bise眼底透出点点疯狂，“──因为我不愿被任何人阻止。我会为了你去做任何事，无论你是否期望。你或许忘了──我是一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斯莱特林，毫无疑问。”

    harry深深吸入一口气。

    “听着，bise，”他说，缓缓松开抵在bise身侧的手，“你只是因为那件属于voldeort的黑魔法物品导致情绪受了影响。我会离开一会，让你冷静一下。”

    bise猛然一怔，眼中闪过剧烈挣扎，最终定格于饱含莫大哀戚与痛苦的坚定神色。随后他阖起眼，将真实情绪严密锁上。

    “对不起。harry。对不起…”bise呢喃道，“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你，即使牺牲一切我也想守住你的生命。”

    harry微微瞪大了眼。

    他环住harry的腰际灵巧地一翻，将人重重摔在门板上，在harry背心吃痛分神之际，单手扭住harry的双腕高举过头，凭藉身高优势将harry牢牢钉在门上，趁势卡入harry的两腿间，限制他的所有动作。

    harry忽然感觉额上一热，bise扼住他，强制性地将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四目相交之际，那双一向温和克制的紫罗兰色眼眸中透出的强烈陌生感竟让harry有种被他人箝制的错觉。

    “harry，看着我。”bise扬起深情迷人的笑容，深邃的紫眸忽明忽暗，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亟欲择人而噬。他凝视着harry，低沉性感的嗓音轻缓，“──我们都太累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噩梦。我们随意分享了梦境，一块用了餐，放松地泡澡，倚靠着彼此安心入睡。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你喜欢我。你不会离开…我们谁也不会离开。”

    harry怔然，竟恍惚片刻。甚至有那么片刻，他竟觉得bise说的对。

    他之前曾经在bise的记忆中看到类似的场面，当时他以为这是类似催眠的手段，然而当自己成为当事者，他便能清楚分辨这并非麻瓜催眠。

    这更像是…意念魔法。

    与夺魂咒不同，这种型态十分温和、难以察觉，更偏向透过暗示潜移默化，很难说清楚这之间到底有没有魔力运作。而bise或许急于让暗示立即生效，才让harry明显感觉到变化。

    harry很快的恢复常态，明白如果他连夺魂咒都能抗拒，这当然对自己无效－－意识到这点时，他的呼吸反而有一瞬间慌乱起来，心底感到一阵古怪的焦躁感。

    这只说明他的一切反应，全数出于本心。他因自己的情绪而动摇。

    难道下暗示真有奇效？harry紧张的想。否则为什么他会觉得心虚？

    然而，他又能清楚分辨真假，知道那一切并非噩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我──”

    bise足以夺人灵魂的目光仍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harry浑身一僵，感官被无限制放大，灼烫的血液在体内奔腾起来。

    “…你可真有自信。”harry干巴巴地说着，神色狼狈，“放开我。”

    他抽了抽手腕，却换来更加强硬的箝制。

    “…我不得不如此。”

    “但是…”harry艰难地吞咽，“bise…或许你说对了。”harry悄声嗫嚅道，如同面对心底沉默不语的自己，“也许…我…对你…”

    bise忽然失笑，他倾身在harry唇角边亲昵却疏离的啄吻，打断harry未竟的话语，随即低下头错开harry的目光，埋首于对方颈间。

    “…不要说。”他收紧了手。

    harry注意到，仅管bise看上去游刃有余，他紧靠着自己的身体却在克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明明选择这种烂招数的人是bise，此刻他倒显得比harry更加痛苦不堪。harry心底不合时宜的燥热与尴尬不解在bise几不可察的颤抖中慢慢冷却，转化为另一种更加沉重、温暖却酸涩的情绪。

    “事实上，”harry隔了一会儿才说，“包含夺魂咒在内，所有扰乱心神的方式对我都大多是…无效的。如果我想，你无法藉此阻止我离开。”

    bise手中骤然一紧。

    “但我必须尝试。”bise的声音缓慢而清晰，“我不能什么也不做。”

    “…你为何肯定我不能接受？”

    bise轻声说到，“你已经太过习惯保护他人了。在你心中，你将自己看的比任何事物都还要轻，但你潜意识中又认定自己比其他人更加强大，将自己摆在拯救者的位置，随时准备好为了这些东西牺牲性命”

    harry几欲反驳，却默然无语。

    “我不奢求取得你的原谅或理解，我同样不会停止。”

    harry思索着，“原谅我这么说…你采取的行动不一定有用。我很可能在面对voldeort的下一分，甚至下一秒，就被他avada死了，哪怕我做对了所有事。因为他已经灵魂破碎，丧失理智。”

    “…我知道。”bise的声音节制而压抑，“但如果我不那么做，你绝对活不下去。对我来说无可挽回的错误只有一种，就是呆站着看着你死去。我不可能眼睁睁的再一次…失去你。”

    bise静默片刻，哑着声追问到，“如果你这么不重视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不肯把它交给我呢？”

    harry potter跟bise zabi之间的关系，始于各有所图，一度终止于他落入帷幕，而后两人互相隐瞒、蒙骗对方，几乎从未对彼此坦承，却又诡异的紧紧相依。

    他对bise，bise对他，他们之间混杂了太多情感，似乎单纯，却又复杂难解。

    这未必是爱，却比爱更难舍。

    harry轻轻一挣，便从bise的禁锢中逃脱而出。他后退了几步，再没有看向bise，迳自转身离开。

    bise怔愣地抬头望着harry的背影，悄悄握紧魔杖，神情有瞬间狠戾而绝望，目光仓促不稳的扫过每一处联接着宝石的线条。最后他自暴自弃地松开手，颓然倚靠墙面滑落而下，自嘲地笑着，“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那名斯莱特林眼底的某种东西似乎死去了，变的冷漠而空虚。

    然而一会之后，harry又走了回来，他在bise茫然而惊讶的视线中紧贴着他盘腿坐下，与他一道窝在门边，将怀中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扔在地上。

    只见他扔下了一堆蜂蜜公爵的甜点，奶油薄荷糖、毛毛牙薄荷糖、甘草魔棒、滋滋蜜蜂糖、冰耗子以及数十种不同口味的巧克力，它们之中还夹带着好几袋特大号的麻瓜薯片。

    harry扭头，在bise懵懂不解的目光中咧嘴笑了笑。

    “我们需要将一切敞开来谈谈。”harry嘟囔，“看上去我们没有人有胃口吃正餐了。我想我们需要酒…但是这该死的屋子里一瓶也没有。拿这个替代一下。如果你不介意？”

    harry将整整有一毫升的大罐塑料瓶可乐放在bise面前。

    “因为你不喜欢喝酒…”bise梦呓似的喃喃自语，神情恍惚。“…你没有离开？”

    harry古怪的回视他。

    “我有说过我要离开么？”

    “但是，你不会接受我－－对potter－－”bise喉头一紧，唇齿间泛着苦涩的味道，说不出话。

    harry揉了揉自己的短发，沉声回答，“是。”

    他的神色非常疲倦，盯着那堆零食出神，弯着背脊，似乎再放上一根羽毛都会将他压垮。绿眸下有隐约的阴影，但眼神却十分坚定，散发著细微光芒。

    他说起别的话题。

    “bise，在我看来，你除了认定我对别人的真心与付出迟钝的连梅林都会气的跳脚，你同样不大信任自己。”harry说着，随手捞出一板廉价巧克力，剥起外层的包装纸，“你认为对我来说，比起你，有太多事更加重要。你不认为当我知道你曾试图伤害potter后，我还会愿意接触你。”

    bise嗤笑，默不作声，却明显传达出‘因为事实就是如此’的讯息。

    “你知道我在你的记忆中看到什么，认定我不会接受你的行动，所以闭口不谈。这个嘛…我确实没有原谅你，也对你的行为产生疑虑。”

    可惜有件事我们错了。

    原来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harry扔开包装，啪咖一声折下一大半巧克力，一把塞进bise嘴里。bise因对方粗暴的动作噎了一下。harry将剩下那半咬进自己嘴边。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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