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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一剑成仙 作者:猫蔻

    第4节

    楚然当日说要拜入上清宗,白家人激烈反对,除了是因为楚然身体不好之外,更多是因为上清宗乃是剑修门派。自古剑修对于体质根骨要求极高,不说骨骼清奇,至少也得是根骨上佳才行。否则,连一套剑法都耍不下来,你还修什么剑道。

    事实上,以楚然的体质和性子,拜入道宗倒是不为一条出路。道宗一贯修的是道心,悟的是道理,结的是道果。偏重于灵根悟性和心性,对于根骨体质反而是其次。又不是修仙的都得打打杀杀的,道宗多的是隐世不出的清修高人。

    但是楚然偏生要入上清宗,白家人问他理由,他神色淡漠说道:“因为上清宗离家近。”

    这个理由让白家人一时是既感动又无奈,苦劝无果之下,只得随了他去。

    然而,没有人能比楚然更清楚,他不适合修道。修道讲究的是随性,淡然,无为,应天命。而他心中藏着一股戾气,一股杀气。他恨,他怨,他不服!故而他想杀,他想斩,他想逆了这苍天!想掀了这个世界!只为发泄他内心的那股不甘,不愿,不服之气!

    他就像是一把蒙尘了的剑,就像是一把损坏了的剑,即便是断成了两截,那锋利的剑刃依然在渴望杀戮。满腔怨气,化为铮铮杀气!

    太极广场后的大殿内。

    洛离道君按耐不住,问道:“楚然到底是何血脉体质?”

    测试官道:“是剑仙血脉,剑胚之体,也是……天生战体。”

    “这不可能!”洛既道君闻言,当下质疑道,“若是天生战体,他根骨体质为何会那么差?”

    测试官无言以对,洛离道君疑惑的正是他所不解的。

    商宁道君出声道:“京都楚家传承自上古楚霸王楚项,楚项便是天生战体,楚然是他子孙,体质返祖并不是什么稀奇的。”

    至于为什么体质根骨那么差,这还需要问?必然是后天遭了毒手。

    如商宁道君所说,京都楚家传承自楚霸王楚项,战神后代。楚家的战神血脉浓厚,几乎是每隔一个纪元,便会出一个天生战体,战力惊人。楚家上一个天生战体的出现还是千年前,几乎是横扫整个修真界,难遇敌手。

    没想到这一代的天生战体竟然会是楚然,天生战体是来自祖先的血脉馈赠,也是一个家族气运的巅峰所在。每一个纪元时代只会出一个,这一代既然出了楚然,那必然是不会有其他人了。

    “想不到,楚家这一代的天生战体竟然会是这般……”莫衡道君皱眉说道,许久,说了一声,“楚谨治家不严。”

    好好的一个天生战体竟给弄成了废体,这一纪元看来楚家顶级世家的地位难保!

    思及楚家昔年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对于楚然如今境遇,诸位道君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饶是他们,也不禁为楚然遗憾惋惜。

    “楚谨号称光风霁月,风骨天成,想不到竟是连幼子都保护不了,好好的一个天才沦为废子。”洛离道君语气不无讥讽道,“女色误人!”

    其他道君闻言不语,洛离所说正是他们所想,楚家可谓是棋局未开便先输了一招,这一招还是输在楚谨治家不严上。若是楚家日后不出一个不世天才,只怕这一个纪元里,楚家危矣!

    沉默了许久,商宁道君才道:“这楚然不仅是传承自了楚家的战神血统,就是白家的剑仙血脉也在他身上觉醒,剑胚之体,这倒是剑修的好体质。”

    白家也是一个传承古老的世家,与楚家不同,白家的传承不在体质而是在血脉。白家的先祖是一把剑得道成仙,故而白家的子孙后代都是流传剑仙的血脉。受血脉影响,白家一般都是金灵根,天生适合剑修。其中若有血脉觉醒返祖者,会生出特殊的体质,如楚然他便是剑胚之体。这是剑仙血脉中最好的那一类体质,天生便是身体如剑胚,历经打磨,可成一把绝世好剑!如他先祖那般,以剑得道,成仙封神。

    说到这个,洛离道君更是神色难掩愤恨,好好的一个剑修天才就这样被毁了!若是天生的剑胚之体加上战力惊人的天生战体,修起剑道,日后必然是能横扫天下,论起战力,难遇敌手!可惜了,可惜!

    齐修宁开口道,神色平静,“他若是战体不毁,不会入我上清宗。”

    京都楚家一贯是与皇权紧密,入的也是由皇权世家占据的儒道阁,而楚然正是因为战体被毁,被送到白家,才会拜入上清宗。

    “更何况,若是剑胚之体,未来他也不是没有机会重塑战体。”齐修宁说道。

    所谓剑胚之体,便是一把最原始最粗糙最低劣未经打磨的剑胚,只要历经苦心打磨锻造之后,便能脱胎换骨,成为一把真正的绝世仙剑。

    洛离道君闻言,说道:“那也得看他的机遇,重塑战体,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只是太难,太难!”

    比成仙还难,战体又岂是那般简单重塑的?

    不过总归是有希望比绝望的好。

    第15章 听训话

    虽有波折,到底还是入了上清宗。

    饶是一贯冷静自持如楚然都松了口气,虽说他在白家人面前是信誓旦旦言之凿凿,非上清宗不入。但是以他素来稳妥的性子,内心还是给自己找了条退路,若是上清宗进不去,那便去一个月之后招收弟子的道宗九华门。思来想去,修真界也唯有这两个宗门最适合他。

    修真六道分道门剑道两宗,佛宗,以及乐医儒三道。其他都为旁门左道,枝末之流,不成气候。佛宗也就罢了,佛宗素来霸道,讲究渡人。若是与佛扯上关系,后面唯恐麻烦缠身。儒道与皇权世家紧密,便是连门派位置都在距京都不远,开山立派。楚家便是京都名门世家之一,楚然绝不会允许自己这般一无所有以病弱之身再入京都的。

    昔日,楚然于病危之际被送离京都时,临走前,曾遥望京都一眼。虽他对这繁华喧闹暗藏污垢的京都不屑一顾,但是终有一日,他会回来,有仇报仇,以杀止杀!

    剩下的乐医两道,不符楚然的心性,他的天赋也不在这一块。楚然是个典型的理科生,讲究实战的战力,而乐医两道属艺术生。佛宗或许称的上是文科生,至于道门则是文理分科,文科为道宗,理科为剑宗。故而,理科生楚然第一选择就是剑宗上清宗,若是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入道宗九华门。

    这就颇有点前世高中时候文理分科的感觉,一般人在实用方面会选择战力更强的剑宗,根骨体质这块稍微差点但是悟性心性上佳的则会选择道宗。文理分科,谁又能说是文科强还是理科好?道宗分家,道剑两宗虽内有争斗,但是外界谁又能说他们孰强孰弱?

    剑宗不好惹,一个剑修能顶三。但是那看上去斯斯文文冷冷清清的道修,动手起来那也是丝毫不含糊,往死里揍。总归一句话,都是凶残的,道门素来就是如此凶残。昔年上古之时,道门正值鼎盛之际,其他诸道皆是避其锋芒。便是连现在大兴的佛宗上古之时,不也是被道门压制的只能在西方一地传道收信徒。

    这一届弟子入昭华峰的一共是六人,是这千年来最多的一届。往年一般都是两三个最多,有时候一个都没有的情况也时常发生。昭华峰宁缺毋滥,可见其在上清宗的地位特殊,虽是外峰却与内峰亦不差了。

    楚然、黄浩然和沈信方这三个相识于登仙梯上的人都入了昭华峰,楚然自不必说了,黄浩然虽然是双灵根,但是灵根纯度高,并且有特殊血脉加持,资质足以入昭华峰。沈信方却是有些出人意料,他看上去平常,却是个不显山露水的。八层纯度的雷灵根,这资质也是让人惊喜。雷灵根号称是最好的灵根,亦是最难出的灵根。从五行之道来说,灵根是没有高低分的。但是却修士来说却有适用之分,雷灵根战力惊人,在渡天劫的时候有天然的优势在,增加了渡劫成功的可能性,修真界对于雷灵根趋之若鹜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楚然看沈信方一直都是神色平淡如常,不以自身灵根天赋为傲,可见其心性的坚定和谦和。一个有大志向的人,楚然如此判断道。只有志向深远,所求甚大,才会面对众人羡慕趋之若鹜的天资而平常以待。因为他知道自身距离所求的目标太远,出众的天赋只是达成目标的必要条件罢了。

    而那个气势凌厉惊人的黑衣少年陆湛亦是没有意外的入了昭华峰,他天赋兴许是六个人中最强的那一个。异灵根风灵根,特殊血脉,剑术超群。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人侧目,更别说他是集三者于一身。

    楚然目光随意扫了其他两个入昭华峰的少年一眼,随后便神色恹恹的移开目光,对于不认识的人他鲜少提的起兴趣。而此刻他之所以会对瞥他们一眼,也不过是站的无聊。

    结束了门派弟子大选之后,这些入选的少年便去拜见了上清宗的掌门,清远道人。此刻,掌门正站在上头讲话,言辞间慈和不失严厉,底下的弟子听得认真,不少人神色仰慕。而楚然却是听得兴致缺缺,上辈子听校长教导主任一类人讲话太多了,每个星期说一次,一次能讲一个小时。顿时是上辈子做学生时候的心理阴影扑面而来,糟糕,又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了。

    然后,他就真的吐血了。

    而在上头正如春风一般温柔讲话的清远道人眼尖的看见下面一身红衣的楚然,手里拿着块手绢捂着嘴巴,那鲜红的血迹都染红了雪白的手帕,顿时是嘴角一抽,脸上慈和不失严厉的和蔼可亲的形象有些维持不住了。而站在他身旁的洛离、莫衡、商宁、齐修宁诸位道君,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清远道人更心塞了,虽然早知道这个楚然体质不好,但也想不到竟然废到如此地步!是不是我再说下去,你就要晕过去了?清远道人认真的思考了这一个可能性,以及设想了一下他讲着讲着楚然晕了过去,日后整个宗门提起这一届弟子的入门大典就是,掌门训话把人训吐血晕过去了!顿时心中一个惊悚,然后三言两语快速的结束了训话,大手一挥,言语慈和道:“一天试炼下来,你们也累了,便先去休息吧!”

    众人得以离去。

    黄浩然凑了过来,忧心忡忡的看着楚然说道:“你还好吧?要不要喝点血?”

    楚然闻言,目光瞥了他一眼,喝点血?

    黄浩然煞有其事的说道:“我看你吐了这么多血,要不要喝点血补一补。”

    楚然闻言笑了,他竟笑了。

    黄浩然顿时是被他笑的浑身一个机灵,毛毛的。

    楚然唇角含血,面色苍白,笑的有些妖娆道:“有道理,也不用舍近求远,干脆你舍一些血给我,嗯……补一补。”

    妈呀!楚然笑的好可怕!

    “不不不……不用了,我刚才是说笑的。”黄浩然连忙摆手说道。

    “我却是认真的。”楚然到。

    “……”黄浩然。

    求放过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像吸血的鬼魅,太可怕了!

    忽的,一个东西凭空朝楚然砸来。

    楚然当即就伸手接过,以免打到他的头。他接过东西,拿在手上一看,发现是一个药瓶。

    他抬头看去,一身黑衣的陆湛站在前方,见他看来,语气冷峻道:“补一补。”

    “……”楚然。

    为什么这话他听着这么古怪呢?

    楚然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莫非这里面是你的血?”

    “不是我的。”陆湛说道。

    “那是谁的?”楚然道。

    “死人的。”陆湛神色冷峻说道,“那些被我杀死的人,我把他们的鲜血收集起来炼制成丹药,原本是留着自己用的,如今倒是便宜你了。”

    “……”楚然。

    楚然目光打量着他,他的神色太过冷峻正经,让人一时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倒是一旁的黄浩然闻言当即跳脚,指控道:“好残忍!连死人都不放过!不是人啊你!禽兽!”

    “……”楚然。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黄浩然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强烈的忍不住的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无言以对的感觉。

    而陆湛则是目光冷冷的看了黄浩然一眼,语气冷漠道:“既是死人,那就要物尽其用。能用他们腐烂身体里的鲜血对我大有用处,那是他们的荣幸。”

    黄浩然的目光顿时更加痛恨鄙视了,“人渣!”

    “傻逼!”这是陆湛。

    楚然的嘴角抽了抽,把药瓶收好,转头对黄浩然说道:“他是骗你的。”

    “丧尽天良!诶?”正一脸痛恨鄙夷的骂着陆湛的黄浩然闻言一愣,转头看向楚然。

    楚然看着他,面色平静的说道:“他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

    “……”黄浩然。

    “什么!他竟然说的是假话!”黄浩然神色更加愤恨了,扭头目光谴责的看着陆湛,“满嘴谎话的虚伪男人!”

    “……”陆湛。

    这回便是陆湛都有些受不住黄浩然的奇葩脑回路了,他神色冷峻淡然的无视了他,转头看向楚然,说道:“你怎么知道?”

    楚然说道:“我打开药瓶闻了闻,没有血的味道。”

    陆湛神色有些好奇,说道:“鲜血炼制成丹药,血的气味微不可闻,你竟能闻得出?”

    “闻的多了,自然就敏感了。”楚然说道。

    陆湛目光看着他平静的脸色,顿了一会,最终说道:“好好吃药。”

    楚然闻言却是一乐,语气不禁有些揶揄道:“下面是不是积极治疗,争取早日康复?”

    陆湛闻言,仔细的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是这个意思。”

    楚然不禁轻笑一声,他今天笑的比过去所有加起来还多,兴许是因为今天心情好了,兴许是因为这些人比他想象的有趣。

    不过……

    “今天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楚然说道,“不如我们去喝酒吧!”

    黄浩然闻言顿时咋呼道:“楚然你要喝酒?”

    “你能喝酒!?”

    “为什么不能?”楚然说道,目光看着他,“我只是身体差了点而已,怎么不能喝酒?”

    陆湛说道:“酒喝多了伤身,你身体这般差,更不应该沾酒。”

    楚然抬头看着他,摆摆手说道:“这一路上,难道你们还没发现?我没那么容易死,死不了,所以你们不必为我操心。不过是一点酒而已,人生在世,身为男子,若是连酒都喝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吃,不如趁早投胎,下辈子快活。”

    这话一出,就是黄浩然都沉默了。

    楚然说的,岂不是这个道理?

    陆湛、黄浩然、便是稳重如沈信方,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死亡离他们过于远,他们拥有年轻强壮的肉体,无限的活力。哪怕是面对楚然的病弱不堪,奄奄一息,都无法体会生命的可贵,活着的不易。

    因为他们从未经历过死亡的威胁,病弱缠身的痛苦和不甘,所以他们无法体会那种绝望,那种渴望活着的强烈情绪。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楚然说的正是他们所想的,若是活得不快活,不自由,毋宁死!

    年轻便是如此,只有年轻方才会有如此想法。

    而楚然会这般说,不过是他有恃无恐,有系统在,他想死都死不了,故而行事无所顾忌,多加放荡随性。

    没人反对楚然喝酒的提议,那么问题来了。

    既要喝酒,那么酒呢?

    酒从何处来?

    一时间这个问题难道了众人。

    半响之后,黄浩然嘿嘿一笑,说道:“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

    楚然闻言当即就是脸皮一跳,他目光看着黄浩然。

    黄浩然浑然不觉,语带兴奋道:“我知道哪里有酒,你们等着!等我带酒回来给你!”

    楚然闻言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虽然相识的日子不长,但是黄浩然是个什么性子,他心里有数。反正不是一个靠谱的人,但是他想到眼下没有更好的方法弄来酒,他今天也实在是想喝酒发泄一通,绷紧了一天。内心那些堆积许久的情绪,蔓延膨胀的都快要喷涌出来了,他需要发泄一通,这些多余的被他压抑许久的情绪。

    权衡了几下,最终他点头说道:“好,那便交给你。”

    反正,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应该吧……

    楚然发话了,陆湛一派无所谓神色,他比楚然更加无所顾忌,只要有酒喝就行,才不会去管那些后果什么的。至于沈信方,他倒是比楚然更加清楚一些黄浩然的不靠谱,黄浩然说有办法最后免不了要出问题,不过大家都点头答应了,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扫兴,于是也没反对。

    他想的和楚然一样,再怎么样,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能出什么问题呢?

    于是众人欣然同意,被委以重任的黄浩然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暗下决心,今儿个他豁出去了!绝对不能让小伙伴们失望!

    然后他就欣然的去作死了……

    坑死了他自己和他的小伙伴们。

    第16章 偷酒喝

    昭华峰建有弟子阁给门中的弟子为居所,新入门的弟子都是四人独立一个院落,单房而居。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楚然、黄浩然、沈信方和陆湛四人竟是分在了同一个院落里。这给他们今晚的犯罪(作死)提供了天然的条件,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不作不死。

    一到了昭华峰,四人刚到了弟子阁,丹墨道君就遣人来叫黄浩然过去。黄浩然当即就对楚然笑的灿烂,挥手说道:“我去去就回,等我的好消息!”

    楚然看见他脸上傻白甜的笑容,当即就是眼皮一跳,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重了。

    黄浩然这一去,就是大半天,等他回来的时候,正是夜深露重之时。

    独自一人跪坐在长桌前,点着一盏油灯,橘黄的火焰跳跃。跳跃的火光,映照的楚然的脸上晦暗不明。他周身气质冷凝,一言不发的跪坐在长桌前的席子上,眉目清冷,容颜昳丽,隔着烛火,那张脸让人看着无端端的心中发冷。明明是美好至极的容颜,却偏生如同鬼魅一般,透着森寒之气。

    扣扣扣!

    门被敲响了。

    楚然这才动了,他抬头,目光看了一眼合上的门。

    而后起身,出去打开门。

    门外,怀抱着两坛酒的黄浩然站在那,对着楚然露出灿烂欢喜的笑容,“楚然,你看!酒!”

    他把手中的两坛酒往楚然面前一递,声音欢喜。

    楚然闻言神色一顿,他目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而后垂了垂眼皮,说道:“嗯。”

    他没有问他这酒是从哪来的,下午那时候他有些在意这个问题,现在却是不要紧了。酒从何处来,很重要吗?不,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朋友亲自上门请他去喝酒就已经足够,这样就够了。

    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

    “我去叫其他人!”黄浩然说道。

    楚然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屋屋的敲过去,把沈信方和陆湛叫了出来。

    沈信方开门的时候,目光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手里的酒,说道:“你竟然真的弄来酒。”

    黄浩然当即就得意的尾巴翘起,说道:“那是!”

    陆湛倒是一言不发,没有废话,转身就出了屋,和他们喝酒去了。

    屋顶上

    四人并排而坐,清澈的酒水从酒坛中汩汩倒出,倒在四块瓷碗上。

    头顶的夜空距离他们是如此的近,明月的光辉洒在了他们身上,星辰闪烁。

    楚然一口干了碗中的酒,手中拿着空碗,抬头,看着那仿佛是触手可及的星空。他的脸庞,白皙而无暇,星月点点,亲吻其间。

    其余三人,皆是坐在他左右身侧。

    黑衣的陆湛面容冷峻,却是眉眼不觉柔和,没有白天的凌厉逼人之势。

    黄浩然说道:“真好,像这样,悠闲自在的喝酒。”

    谁都没有说话,沈信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俊朗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难得时光静好。

    白天历经一场艰辛的考验试炼,年轻气盛和前途未卜交织在一起,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少年们绷紧了神经。如今尘埃落定之后,松了一口气紧悬的心放了下来。

    楚然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这些人中,最想喝酒的是他,喝的最多的也是他。

    酒不能解忧,却能醉人。

    醉了,便忘了,什么也顾不得了。

    平日里他忘不了,也不敢忘,他想试试,醉了,是不是就能忘了。

    一醉解千愁!

    明月峰

    丹墨道君看着他的酒窖,皱眉,怎么少了两坛?

    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若是一般的酒,即便是少了他也不一定能发现。

    他叫来侍从,问道:“方才谁来过这里?”

    “方才唯有浩然公子来过。”侍从道。

    丹墨道君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坏了!”

    “那小兔崽子!”丹墨道君显然是气急了,一贯温和斯文的他,竟然也骂了粗话,“当真是无法无天!小小年纪,竟然学会偷酒了!”

    “偷什么不好,偏生偷这个!”丹墨道君又惊又怒,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这是千年的灵酒,用数种千年份的灵药灵果酿造出来的,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

    要说黄浩然也是个识货的,不出手则以,一出手那就是专门挑好的。这千年的灵酒放在外面那也是个稀罕的东西,元婴道君见之都要为之欣喜。

    千年的灵酒,就是元婴道君喝多了也要醉,更别说是几个炼气的小修士。那其中的灵气,就足以撑爆他们的经脉身体。

    一想到黄浩然偷喝了这千年灵酒,丹墨道君顿时色变,如今也顾不得上生气,连忙转身追了出去,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昭华峰

    弟子阁的屋顶上,黄浩然不是好酒之人,沈信方自律克制,这两人也就喝了一碗酒就没喝了。倒是陆湛不吭不响的多了几碗,而楚然更是,一个人在那埋头喝着闷酒,一碗接一碗的下肚。

    黄浩然在一旁看的咋舌,说道:“没看出,你酒量这么好!”

    “我今天还是生平第一次喝酒。”黄浩然说道,“以前我见我小叔叔喝酒,还以为这酒是有多好喝,今日一尝,也不过如此,还没糖水好喝。”

    楚然闻言不禁笑了,说道:“那是因为你不懂酒的好。”

    拿酒和糖水比,这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无忧无虑的天真少爷。

    “说的你好像很懂一样,你不也是和我一样,别说的你好像是大人一样。”黄浩然道。

    楚然没有和他争论下去,黄浩然是真无忧无虑的天真单纯小少爷,而他并不是,不管从哪方面看,他和他都是截然不同的人。黄浩然本该是他最讨厌的那类人,却想不到,如今他竟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

    “你们……”沈信方突然开口道,语气有些迟疑。

    “你们有没有觉得……”

    “哎哟!”黄浩然突然叫了一声,打断他的话,“我的肚子……”

    黄浩然的手捂着肚子,叫道:“好疼!”

    第17章 惹上人

    “肚子好疼!”黄浩然叫道。

    沈信方默默地把嘴里那句‘你们有没有觉得肚子不适’这句话给吞了回去,他虽然没有黄浩然那样疼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额头冷汗涔涔,面色也维持不住平日里的温和雅致世家公子风范,眉峰蹙起,显然不好受。

    “难道……我们中毒了!?”黄浩然大惊失色,“是何人竟暗害我们!”

    急匆匆赶来丹墨道君正好听见这句话,顿时脚步一个打滑,大怒出声喝道:“谁暗恨你!都是你自己做的好事!”

    黄浩然闻言,转头看去,看见了屋顶下面一身竹青色道袍的丹墨道君,顿时一副见到亲人的表情,整个人趴在屋顶上,热泪盈眶的看着丹墨道君说道,“叔!叔你来了!”

    “叔!叔我中毒了!救我,救我,快救我!”

    丹墨道君眉头狠狠的抽了一下,他恨铁不成钢的对自家侄子说道:“放心,死不了!”

    还能找他求救,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没多大事。

    黄浩然看自家小叔这幅模样,就知道真没什么事情,要是有事,他小叔就不会这么淡定了。于是他也放下心来,语气委屈的说道:“可是我肚子疼。”

    “让你偷酒!”丹墨道君语气没好气的说道,“本座的酒你也敢偷?千年的灵酒,岂是你一个炼气小修士能承受的住的?幸好你还有分寸,喝的不多,否则本座也救不了你!”

    黄浩然闻言刷的一下脸就白了,猛然转头看去,顿时大惊失色!

    楚然不知何时起,正端坐在屋顶上入定阖眼打坐,神态安静看不出异常,只是那唇角正在不断的往下躺着血迹。鲜红艳丽而刺目的血迹,不断的从他唇角淌出,顺着苍白的下颚蜿蜒而下。

    他目光紧张的又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陆湛,只见陆湛也早已入定打坐,他面虽有痛苦之色,却完好无损,不见吐血之相,想来也无什么大碍。他放下心来,又重新看向楚然,见楚然唇边血流不止,不断淌出。面色焦急,担心不已。

    他转头,对丹墨道君说道:“小叔,你快来看看他!”

    此时丹墨道君已经御风上了屋顶,他踩在红瓦上走了几步,目光一瞥,看见他的两坛千年灵酒,如今一坛已空,剩下的一坛也只余小半坛。

    他眉头一挑,目光扫了楚然等人一眼,自家侄儿和他身边的那个小子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显然喝的不多,只是稍有不适。那个入定打坐的黑衣小子看来喝的不少,身上的灵气有些狂躁,不过也没什么大事,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已经在化解体内多余的灵气,倒是好运,转危为福。这千年的灵气,若是能消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有极大的好处。

    而至于这个红衣的小子……丹墨道君目光看着楚然,见他嘴角鲜血不断淌出,皱了眉。他随手抛出一个白玉瓷瓶丢给黄浩然,说道:“你和你身边的那小子一人吃一颗。”

    “那楚然呢!”黄浩然说道,“要不要给他吃一颗?”

    “不必。”丹墨道君说道,“现在,你们最好别打扰他。”

    黄浩然闻言一怔,然后反应过来,说道:“这怎么可以!他会死的!”

    “不管他,他会死的!”

    “那也是他自找的。”丹墨道君语气冷酷的说道,俊美的脸上神色看着让人发冷,“他年少轻狂,放纵无忌,遭此一劫,全是他自作的。”

    他就说他这个侄儿怎么会想到偷他的酒喝,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教唆。虽偷酒这事不是这红衣的小子出的主意,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年纪轻轻,竟如此郁结于心。丹墨道君想着,眉头就皱起,这小子心思未免太重了些。

    黄浩然一呆,他被自家小叔的冷酷无情给惊住了,而后大声说道:“不关他的事情!酒是我拿的,与他无关!”

    丹墨道君目光瞥了他一眼,说道:“此时不急,回头我再与你算账!”

    “你要打要骂随你怎么样,但是,小叔叔,你救救他好不好!”黄浩然说道,“他要是出事了,我会良心不安的!都是……都是我的错!”

    “你这话可当真?”丹墨道君目光看着他说道。

    “自然是真的!”黄浩然斩钉截铁,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害得他如此。只要小叔你救他,我任凭你处置!”

    丹墨道君闻言竟笑了,他轻笑一声,说道:“倒是没想到,浩然你竟然如此有担当,你长大了!可惜,却是为了一个外人。”

    丹墨道君话锋一转,说道:“你为了一个外人与小叔叔叫板,小叔叔很欣慰,但是也很不高兴。”

    “……”黄浩然。

    黄浩然闻言一呆,这……这是什么展开!

    眼看着丹墨道君越来越有朝黑化发展的趋势,黄浩然当机立断,说道:“小叔,求你了!别玩了,人命关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丹墨道君眼皮都不抬一下,说道:“本座又不是那些秃驴,你和我说这个有何用?”

    黄浩然又呆了,今天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世上的人,在对待自己小叔只分为两种人,要么爱他至深视他为光风霁月真仙风骨,要么恨他入骨大骂其卑鄙无耻不要脸。

    的确是挺不要脸的。

    “小叔……”

    “够了!不要再废话。”丹墨道君说道,“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

    “他既然敢喝下那么多酒,就该敢承担后果,还不需要你在这里替他操心。”丹墨道君说道,他目光看着一身红衣端坐在屋顶红瓦之上入定打坐的楚然,见他周身气息浮躁狂暴,不需要去想,丹墨道君就知道这少年的身体在承受着怎样的巨大痛苦,那庞大的灵气无章的在体内乱窜,撕扯着经脉,撑胀丹田肺腑,仿佛随时都要破体而出,爆体而亡。

    那必然是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绝非是这样一个年少的少年所能够承受的,可是他不但承受了,脸上竟未露出丝毫痛苦的神色,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丹墨道君的神色有些审视的盯着楚然,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嘴角不断淌出的血迹。

    是不疼?

    还是不够疼?

    亦或是……

    丹墨道君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有趣的情绪,他对这个少年来了兴趣。

    “小叔叔!”

    “说了让你不要废话。”丹墨道君语气不耐的打断他的话,说道:“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一会找你算账!”

    他干脆走到了楚然身边,坐下。目光盯着他看,准确的说是盯着他的脸看,漆黑深邃的眼眸十分专注。

    黄浩然看着这一幕,顿时闭嘴了。

    楚然有救了!

    自家小叔对楚然有兴趣!

    那他一定不会让楚然死的!

    黄浩然见状大喜,你终于不用死了,楚然!

    虽然……

    被我小叔看上,你可能会生不如死。

    不过只要你别死就好了!

    其他的……都是小事,与宝贵的生命比起来,其他都是无关紧要不值一提的小事!

    所以,就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吧!

    其实,就算是没有你小叔,楚然他也不会死。

    这回,是真的被你坑死了!

    黄浩然,你简直是上天派下来的坑神!专坑队友,并且坑了一次又一次!

    第18章 培元丹

    “小叔,楚然他真的不会有事吗?”黄浩然看着楚然嘴角的血迹不断的淌出,忍不住问道。

    坐在屋顶上的丹墨道君说道:“看见他周身的灵气没有?”

    “没有。”黄浩然想也不想的据实回答道。

    丹墨道君的嘴角一抽,说道:“不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看。”

    “算了……”对于自家这个侄儿,丹墨道君也不是知道他了,干脆解释道:“这个红衣小子和旁边的那个黑衣小子,他们二人与你们二人不一样。你们二人灵酒喝的少,所以只需一颗归元丹就能化解体内多余的灵气。但是他们,喝的多,所以归元丹对他们已经不起作用了。”

    “金丹修为以上的修士出手,可以化解他们体内多余的灵气,只是看样子他们并不需要。”丹墨道君目光看着楚然,又瞥了一眼旁边黑衣打坐的陆湛,而后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们二人可远比你要聪明!发现不对,当机立断,就打坐入定以求化解体内多余的灵气!”

    一想到方才他刚来时候,黄浩然那不着边际的猜测,他就差点没被气吐出血来!家里的那群长辈兄长太宠爱这个孩子!以至于把他宠出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少爷性子,无法无天,半点城府都没有!只希望,他入了宗门之后,脱离了家中长辈的溺爱,能真正成长起来。

    越想越是恨铁不成钢,丹墨道君恨恨的说了一句,“你也长点心吧!”

    说完,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怒道:“都学会偷东西了,倒是长性了!”

    黄浩然见他这幅样子,顿时就心里一怂,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他这个小叔。家中父母,包括叔伯长辈,无一不是宠爱他至极,但凭他喜欢。唯独只有这个远在上清宗的小叔,对他严格要求,毫不心软。黄浩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这个小叔,还好他这小叔长年在上清宗清修,难得回去一次。但是如今,他拜入了上清宗,可不就是等于自投罗网,入了大魔王的地盘?

    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在他看来,油盐不进狡猾又心狠的小叔,那是无异于吃人的老虎的存在。心中对他存着三分敬意七分惧怕,便是因为这个理由,他当初死活不肯拜入上清宗,闹着要去九华门。家中长辈被他闹的没办法,差点就答应了。就他这个小叔得知消息后,从上清宗回来,把他叫了过去,揍了他一顿。还很阴险的,设下了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想求个救都无门。最终,黄浩然被他叔揍的是哭爹喊娘,只得心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含着泪答应了拜入上清宗。

    想到自家小叔动起手来那真是六亲不认,黄浩然心就怂了,他目光看了眼楚然一眼,又怕自家小叔迁怒楚然、沈信方和陆湛等人,当下就说道:“那不是因为我通过了试炼成功拜入上清宗,想到以后就能和小叔同一宗门修炼,朝夕相处,有机会时常聆听小叔的教诲,一时高兴,太高兴了,所以……想喝点酒庆祝一番吗!”

    丹墨道君闻言当即就是冷哼一声,这拍马屁哄人的功夫倒是一如既往!虽然明知道他满嘴胡说八道,都是哄他的话,不过哄人的话听起来也的确是耳朵舒服。眼下看着人没事,剩下的两个也无大碍,只需化解了体内灵气调养几日便可,没闹出大事,丹墨道君放下心来,早些时候的那股子气也就消了。

    “既然这样,明天你就搬来明月峰,本座给你这个机会。”丹墨道君说道。

    黄浩然闻言就是一呆,“这,这不太好吧!”

    “宗门规矩不是不到筑基不如内门吗?”灵机一动,黄浩然找到拒绝的理由说道,他可不想羊入虎口!

    丹墨道君说道:“无碍,你血脉特殊,修炼的方法也与常人不同。在外门对你的修行无异,我自有一套修行方法教给你,这一点我会禀明宗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黄浩然再不情愿也只得点头答应了。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入定打坐的陆湛睁开了眼睛。

    发现他从入定中醒来的黄浩然顿时大喜,连忙说道:“你可还好?身体还有不适的地方?”

    陆湛闻言,目光看了他片刻,说道:“已经无碍。”

    丹墨道君朝他伸手,探了探他的经脉,说道:“灵气平稳,气血足,经脉强健,未留下隐患。”

    陆湛目光看着他,凝视了片刻,出声说道:“多谢道君。”

    丹墨道君随手丢给他一瓶丹药,说道:“这是培元丹,你可服下它,固本培元,对你无害处。”

    他说道:“今日这事,到底还是我这侄儿闯的祸。”

    黄浩然闻言,立马识趣的赔罪,“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陆湛说道:“不必,这是我自己做的决断,与你无关,你不必道歉。”

    喝酒,是他自愿的,没人逼他。谁也想不到这酒会有问题,黄浩然也是一番好心,只可惜好心做了坏事。要真怪罪,大家都有责任,并非是一人之错。

    陆湛也不在意这个,他转头目光看向了尚还在入定打坐中的楚然,见他嘴角不断淌着血迹,皱了皱眉,不过也只是皱了皱眉。早在试炼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体质奇弱,动不动就吐血,但是生命力却异常顽强,轻易死不了,他倒不是过分担心他。

    “他的情况如何?”陆湛问道。

    黄浩然闻言,当即就转头,眼巴巴的看着丹墨道君,等着他说话。

    丹墨道君被他气笑了,说道:“你方才还不是怪我见死不救,冷血无情吗?”

    “那不是我误会你了吗!”黄浩然说道,“关心则乱,我这不是太着急了,谁让楚然一直吐血不停啊!小叔,你就别和我一般计较。”

    “死不了!”丹墨道君没好气的说道,“和他一样,只要化解了体内多余的灵气便能醒过来了。”

    至于吐血……

    丹墨道君目光看着他嘴角的血迹,皱了皱眉,说道:“至于其他,就不必你我操心了。”

    “为什么啊!小叔。”黄浩然不解的问道。

    丹墨道君目光瞥了他一眼,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黄浩然被他那一瞥,顿时老实了,也不再多问。

    丹墨道君复用目光重新放在楚然身上,楚然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久闻大名。

    白家有个外甥身体不好,体弱多病,这个事情他早些年前就知道。说起来,也不过是有一次楚然病发,病得很重,白家人慌了,连忙派人前去上清宗请来丹墨道君给他医治。哪晓得丹墨道君这人还在来的路上,另一个人却悄然入了白家。

    那就是医仙顾夷,在白家人慌的六神无主的时候,顾夷飘然而至,说,“我有办法医治他。”

    医仙的名号在修真界大名鼎鼎,慌乱的白家人闻言,当即也顾不得其他,便引他前去给楚然治病。而丹墨道君到了白家的时候,听闻顾夷在,当即就说:“既然医仙至,也无需本座,本座便告辞了!”说完,也不顾白家人的挽留致歉,转身便走了。

    事后,白家人带上重礼前去上清宗给他赔罪。丹墨道君收下了东西,白家人这才松了口气离去。其实那日,丹墨道君也并未生气。他说的也是实话,有顾夷这个医仙在,无需他再多事插手,于是他便离开了。只是他这番高傲又不解释的姿态模样,不免让人觉得他是生气了。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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