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得卿如此 作者:臣一蓑
第32节
“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吧?”有必要我才骗的。
关巫望着白季,久久,忽然笑了起来,生意嘶哑中透着一种尖锐,“你告诉我,画骨的坟具体在什么位置?”
“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验证你的话!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关巫阴森森的语气,绝不是开玩笑。
“如果我说的是实话呢?”白季反问。
关巫死寂了一会,脸上露出几分痴迷:“那我挖出他的尸骨,无论生死,画骨都是我的……”
白季提替他阿爹一阵恶寒。他阿爹这么仙气飘渺的人,怎么就招惹了关巫这种疯子?
疯子?白季忽然想到了什么……
眉梢一挑,白季气定神闲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得到白画骨……这么说来,你没得到过他?”
关巫则是顿时脸色铁青。
说对了!
白季继续:“那我再来猜猜……你刚才一直骂季家人是怪物,其实是因为嫉妒吧?嫉妒季家人天生的武学才能。确切的说……你是嫉妒季祀!”
“我嫉妒他?”关巫不屑。
白季笃定:“你当然嫉妒季祀,你嫉妒他天之骄子的地位,嫉妒他的得天独厚的天分。这还不算,你更嫉妒或者说仇恨季祀的是……他得到了白画骨的青睐。”
白季说完,再看关巫脸色。阴沉的,狠毒的,愤怒的,交织在一起,就像黑压压的乌云中夹杂着隐隐的电闪雷鸣。
“你想说什么?”关巫低沉沉问道。
白季清楚,若不是自己此时还有用处,关巫早就下杀手了!不过,经过刚才这么一试探,白季起码知道了,自己对关巫的重要。就算触了关巫逆鳞,关巫也要忍住,不能伤害自己。白季在心中点点头,那他就不客气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想称霸武林也好,还是因为白画骨也好。你的最大敌人是季祀。因为季祀既是武林之尊又是白画骨心爱之人……”
“季祀才不是画骨心爱之人!”关巫打断白季,歇斯底里咆哮。
白季不紧不慢:“别自欺欺人了,白画骨如果不爱季祀,我怎么会活下来?”
白季说到底是季祀的骨肉,白画骨却待他如亲子。这足已说明了,白画骨对季祀的感情。
“你能活下来是因为画骨心地善良而已!”关巫又是一声咆哮。
白季喜闻乐见,他正要再刺激刺激关巫。
这边,关巫忽然从失控的边缘走回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关巫忽然变得平静下来,他眯起眼睛看白季,有些得意道:“你可知道,当年季祀背叛了画骨。他不仅跟女人生下了你,还让那帮废物去围攻画骨,害的画骨差点殒命。画骨离开中原后,早就恨透了季祀!”
白季听关巫继续说着。
“所以,画骨虽然以前是被季祀迷惑了,但是,我让他看透季祀的本质后,画骨早就对季祀失望了!不,应该是绝望……”说到这里,关巫双眼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得意。
白季微微皱眉,听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你让白画骨看透季祀的本质?”
你……是怎么让他看透的?
想想季祀还有阿爹的为人……关巫刚才的这句话,完全可以理解成,他当年做了什么,让两人产生了……误会?
看到白季的表情,关巫笑了,上前拍了拍白季的肩膀:“你可要感谢我呢,若不是我给季祀下药,你根本不会出生。”
…………
“你离间了季祀跟阿……跟白画骨!”白季一着急,差点说漏嘴。
这边关巫沉浸在得意中,没有听出来,继续道:“画骨明明先与我相识,他应该是我的。我们才是天生一对!虽然季祀横刀夺爱,但是他们最终还是不能在一起,画骨最后还恨透了季祀……”
白季闻言冷笑:“你说白画骨恨透季祀?”
“当然。”
“那我的名字怎么来的?白季,白季,我这个名字可是白画骨取的。”白季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是他临死前取得的。”
关巫根本没细听白季后面的话。“白季”两字,已经像钢钉一样,穿过他的五脏六腑,将他血淋淋钉在原地……
看着关巫阴沉而近乎崩溃的表情,才少宫主觉得很痛快吶。
于是少宫主又补刀:“能得白画骨,季祀也真是幸运。”
“你闭嘴!”关巫靠近白季,“再感废话,我杀了你!”
“你不是要我的内力吗?杀了我可是就功亏一篑了!”白季说着,在关巫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中,忽然转变了态度,笑眯眯看着关巫,“季祀果然是你的天敌呢,关庄主。”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发感慨而已……”白季笑笑。
不解的关巫盯着白季看了许久,忽然领悟过来,大笑几声:“白季啊白季,你的算盘打的好!说了这么多!你无非在激怒我,好让我按耐不住,现在就对季祀出手!若现在我与季祀鹤蚌相争,胜算根本不大,而你好趁此脱身,是不是?!”
白季挑眉,不是疯了吗?神志倒是很清醒啊。
“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关巫逼近白季,眼对眼警告道,“虽然不能杀你,但让你吃点苦头,我还是很乐意的!季祀的杂种!”
白季不受影响,淡定回道:“我的父亲,只有白忘川一人。”
关巫冷哼一声,不与白季废话,拎起白季,运起轻功离开。
在关巫抓紧白季的那一刻,白少宫主嘀咕了一句,“浪费!”
而后两个人,一同消失在山洞……
☆、不是父子
白季被关巫带到了哪里?答案是,流霞山庄附近的一间不起眼的屋子。
因为,此时白少宫主已经失踪整整一天一夜了,流霞山庄包括它的附近都被暗卫底朝天的翻遍了,所以关巫再将他带回已经被搜寻过的地方,将人藏在了暗卫的眼皮子地下,反而很难被发现。
不过为了防止白季中途出什么幺蛾子,关巫点住了他全身的穴道,白少宫主此时只有两个眼珠子可以来回转转了……
被关巫关进小黑屋的白少宫主,用唯一能转的眼珠子,打量了一番这里,这一看不要紧,结果他看见了谁?萧浪怎么也半死不活的被五花大绑的关在这里!再一看,萧浪身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关玉楼。
白季顿时了然了,恐怕关玉楼这个孝子意识到一切都是自己老爹搞的鬼,就找人质问了,然后反而被利用了。
一个傀儡找自己的操控者质问?白季在心中叹了口气。关玉楼这不是送上门的肥肉么?
这边,关巫拎着白季,一把将他扔到萧浪身边。
白季转了转眼珠子,关巫上前点开了他的穴道:“最好说些有用的,不然,可别怪我给你苦头吃!”
白少宫主活动了一下嘴巴:“我饿了。”
关巫皱眉。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给过我吃的了。”白少宫主理直气壮,“我要吃东西。”
关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来白季也没耍什么花招。而后对关玉楼努了努嘴,关玉楼便从旁边的厨房带了爱了一个冷掉的馒头。
白季眼皮子抽了抽,“这怎么吃?”
“嚼着吃。”关巫把馒头丢给白季,顺便解开了手臂的穴道。
白季握住又冷又硬的馒头,看了几眼,问关巫:“你确定这不是石头?”
“哪来的废话!”关巫有些不耐烦,“不吃就饿着!”
白少宫主闻言,顿时愁眉苦脸,真诚的望着关巫,“我真没吃过这样的馒头……”
“哼,白忘川真是够把你娇生惯养的!”关巫不屑的瞟了白季一眼,“不过现在不是在你忘川宫,爱吃不吃。”说着就要夺走白季手中的冷馒头。
白季躲了躲,最后叹了口气:“我在忘川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出了门也有暗卫把衣食住行安排妥帖,这种冷馒头还是第一次吃……”白季说着,嘴角带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然后仰头看着关巫,露出很为难的表情:“我的肠胃已经被喂叼了,这要是我吃坏了肚子,关庄主可不能嫌麻烦。”
吃坏肚子?关巫闻言顿了一顿。
腹泻,会导致元气随漏,这下定会对他提取白季的内力造成影响。
看着关巫陷入思索,白少宫主低头,默默笑了。
这边关巫一把夺过了白季手中的冷馒头,丢给关玉楼,“去给他热一热。”
“能不能再加个菜?”白少宫主厚着脸皮要求道,“没有下酒菜,我咽不下去。”
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 关巫满心不屑,对白季甩头:“只有馒头!你要是再多要求,就饿着肚子吧。”
白少宫主顿时垂头丧气了。趁着现在关巫还没点他的穴道,白季一转头,目光好巧不巧看到了萧浪。
萧浪此时应该是被喂了什么药,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手脚还被紧紧捆着,但是眼神却是清醒的。
“你怎么把萧浪也抓来了?”白季扭头看关巫,“这下可会惊动季祀哦。”
一提及季祀,关巫的脸立马阴沉下来。
白季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冒险抓来萧浪,是想用他做引子,引出我体内的内力是不是。”
关巫不语。但看他表情,白季知道自己说对了。
趁着上半身能活动,白季扭头,转向一旁的萧浪,问:“你没事吧?”
萧浪有气无力,声音仿佛蚊讷:“我……没事……”
“没事就好。”
“白少宫主,你现在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好。”关巫说着,拉来一个椅子,坐在白季面前。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绿色药丸。
“这叫解内丹,吃下去以后,你体内深埋的内力就会慢慢涌上来。不过没关系,有萧浪在你死不了。等你内力涌出后,我就利用萧浪的内力做养分,培育你的内力,然后为我所用。”
白季对着嘴边的药丸,笑了笑:“那个,关庄主,打个商量,能吃完馒头再吃吗?空腹服药好像不好。”
关巫把药凑到白季嘴边。
白季往后退,“总要有水吧!”
“少废话!”关巫失了耐心,一把擒住他下巴,一把将药丸塞进白季口中,强迫他咽下。
“白季,你真该谢谢你那个死鬼爷爷,他为你输了七天七夜的内力,现在我也需要七天才能彻底得到你的内力。”关巫俯身阴森森白季,“不然,以你激怒我的次数!你早该死了。”
此时满嘴苦涩的白少宫,叹气道,“载在你手里,比死也强不到那里去……”
关巫冷哼一声,“你们季家人活该生不如死!”
白季叹了口气,似乎是没话找话说,对关巫又道:“你恨季祀,我了解,但是关玉楼跟关玉城都是你亲生儿子啊,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利用他们呢。”
白季这么说,没有其他意思,无非是拖延些时间。但是不料这无心的句话,引来了一个大秘密!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做背叛画骨的事。”关巫翘起腿,口气轻松,“那种跟女人生孩子的事情,是对画骨的背叛,只有季祀那个傻瓜才会做。”
什么?!白季与萧浪顿在原地。
关巫斜了一眼白季:“我根本没有孩子。”
“那关玉城他们……”
“谁知道,是他们的娘跟山庄那个粗使下人生的。”关巫说这句话时,全然不在意自己带了绿帽,他反之以此为傲。
白季久久不能回神,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亲子关系都乱了!自己不是阿爹的孩子已经让他吃惊万分。现在关玉城、关玉楼以及蓝卿的亲生父亲不是关巫,这怎么像在在戏台看戏一样!
“你完全不必惊讶。”关巫对白季道,“我虽不是他们三人的亲生父亲,但待他们也不薄。”
“不薄?”白季觉得可笑极了,“让蓝卿住在苦寒的山上这叫不薄!把关玉楼做成傀儡这叫不薄!”
“他们应该觉得高兴。”关巫道,“能做我称霸的垫脚石,是他们的荣幸!”
“你真是疯了!”白季摇头,“你就是一个疯子!”
想到蓝卿竟然认这个疯子做父二十多年!白季顿时一阵后怕。幸好他家蓝卿出淤泥而不染,没变成关巫这个疯子。
“疯子?”关巫听见着两个字,沉着的脸慢慢狰狞起来,对着白季咆哮道,“我就是疯子,也是让季祀逼疯的!要不是他抢走了我的画骨!我的师父!还有本属于我的一切!我会变成今天这副摸样吗!父债子还!季祀欠我的,我要从你身上讨回来!”关巫说着,一把掐住了白季的脖子。
白季顿时喘不过气。
就在此时,一把剑直直刺向关巫,关巫反应过来!一个闪身躲来了。
“谁!”关巫警惕看向来者。
一身蓝衣,俊秀干净,只见蓝卿执剑挡在了白季面前。
“蓝卿?”白季惊喜,然后看了看窗外,怎么只有蓝卿一人,不应该啊……
“你没事吧?”蓝卿抽空问白季道。
白季摇了摇头,“我没事。”……如果忽略刚才服下的解内丹的话。
蓝卿轻轻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边,关巫盯着忽然而至的蓝卿。
“赵叔都告诉我了。”蓝卿转向关巫,执剑相向,“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没错。”关巫大方承认了。然后缓缓靠近蓝卿,“赵叔既然都告诉你了,你也应该知道我有天问丹。”
“知道。”
“既然如此,你要怎么选择?”关巫抛出诱人的条件,“帮我,我给你天问丹助你练成天下无双的天问神功。如果不帮我……”
“我选后者。”蓝卿想也不想地了打断关巫。
关巫愣了愣。没想到蓝卿这么决绝。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关巫拉着长音,“……成全你!”
“蓝卿当心!”白季忽然大喝一声提醒。
只见关玉楼不知什么时候,从窗户中冲了进来,手中的剑直刺蓝卿后心。
不过,好在白季提醒了,蓝卿顺利躲过了关玉楼的进攻。
关巫见关玉楼偷袭失败,气急败坏地瞪了白季一眼。
白季挑眉,用仅能动的两只手,对关庄主摆了摆。
关巫眼神又盛怒了几分。
只要是季家人都能轻而易举将他惹怒。但是现在蓝卿挡在白季身前,关巫根本不能前进半分。
同时,因为关巫与关玉楼守住门口,蓝卿也救不走白季,况且还有一个萧浪。
局面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可没过多久,这种僵局就被打破了,只见关巫盯着蓝卿看了一会,忽然问道:“你现在是关玉宇还是蓝卿?”
蓝卿微微皱眉。
关巫了然,“看来,你现在还当自己是干干净净的蓝卿。”
“你什么意思!”白季不满了,什么就当干干净净,他家蓝卿本来就是干干净净!
关巫不理会白季,盯着蓝卿缓缓开口。
“玉宇,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立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告诉你,作者君这么几天断更是为了今晚的三更么?(挖鼻)
☆、他不会要你的!
“玉宇,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立场。”
关巫说着,慢慢逼近蓝卿,就像吐着信子的三角头毒舌一般,声音阴腻粘湿,“你难道没想过这个问题?玉楼是我的傀儡,玉城是我的帮凶,那你是我的什么?”
蓝卿不知怎的,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与人对峙,万万不可失掉气势,但是对着关巫,蓝卿却有一瞬间的心慌。
关巫继续慢慢地靠近蓝卿:“还没想起来?那我来提示你一下。七贤阁二当家姜越为,东耀堂长老樊林,霄川派三弟子萧幕……”
关巫慢慢数着一个又一个名字。一旁白季慢慢瞪大了双眼,关巫说的这些人,都……都已经不再世上了!更离奇的是,他们个个都是死于非命,凶手至今没有找到……
“还有很多很多妨碍到我的江湖人士……”关巫还在继续说着。
这边蓝卿脸色骤然白了几分,瞳孔忽然收缩又骤然放大,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身体似乎在经受着什么海浪滔天的冲击。
“想起来了吗?玉宇……”关巫信庭漫步一般,已经踱至蓝卿面前。
而蓝卿似乎是被阴森的毒蛇缠住了身体,浑身颤抖,却完全无法动弹。
“你住嘴!”这边白季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冲着关巫大喊。
关巫得意地望了白季一眼,嘴角扬起邪恶的笑容,看着咫尺眼前的蓝卿,轻轻在他面前吹了口气,慢悠悠却又带着浓厚的恶毒:“玉楼是我的傀儡,玉城是我的帮凶,玉宇……你就是我的侩子手……”
刽子手……
“这世上没有比你更优秀的刽子手了,你就是一把最好使的利器,无论我想要谁的命,你都可以手到擒来……”
“关巫你闭嘴!”白季紧张地看着蓝卿,对关巫吼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关巫看着怒气冲冲的白季,笑了笑,“你心心念念的蓝卿,我的玉宇,其实是就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这是事实。”
蓝卿脚下不稳,踉跄后退了半步。记忆就像蛮横的访客,不管蓝卿愿不愿意,接不接受,就这么粗鲁而直接的闯进了他的殿堂……
一阵阵晕眩中,蓝卿骤然想起来了,那些关于玉宇的记忆……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那些本来模糊的画面,却不管不顾地一点点慢慢清晰了起来。
蓝卿在他的记忆中看见这么一个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穿着一身浓稠的黑衣,举剑,挥剑……
血光陆离中,一个又一个的陌生人倒在了这人脚边。那些倒下的人浑身是血,死不瞑目一般瞪着这人,目光恨毒,就像要将人拉入地狱的恶鬼,向上伸出了血污的双手。
而这个人却是一脸的冷漠,抬腿,一脚踩碎了脚边的残肢,“嘎吱”一声,鲜血四溅,溅上了他的黑衣,渗进了他的黑衣。这个跟自已一模一样的人,全然不为所动,他看瞟了一眼身边尸体,眼睛眨也不眨,就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
这个人,就是他?杀人不眨眼的的刽子手……
“公子你要有心理准备……白少宫主能接受你的一切……”赵叔说的话,回响在蓝卿的耳边。
同时,他耳边也响起了关巫阴森嘶哑的声音:“玉宇,你以为自己失了忆,你所杀的人,手上染得血,就一笔勾销了?”
蓝卿回过神,看着逼至眼前的关巫。
关巫仿佛催眠一般,在蓝卿耳边轻声说着:“现在你已经记起了所有,所以蓝卿在这一刻已经死了,你现在是关玉宇。蓝卿只不过是白季给你营造的一个伪善的梦。梦醒了,作为魔鬼,你应该回到自己的魔窟了,这才是你的真正归宿……”
“归宿……”蓝卿蛊惑一般喃喃道。
“蓝卿!”白季见状,赶紧喊道,“不要被关巫骗了!你才不是魔鬼!”
“白少宫主,我父子叙旧,你就安静一下吧。”关巫说着,掷出一块飞石,点住了白季的穴道。
白季顿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只能焦急看着关巫继续“诱拐”蓝卿。
“玉宇你要知道,白季也好,忘川宫也好,他们接纳的是失去记忆纯白如纸的蓝卿,可不是杀人如麻的关玉宇……”
蓝卿脸色一白,关巫继续逼迫。
“抛弃你蓝卿的身份吧,就算你不抛弃,白季也会抛弃你的,他喜欢的是蓝卿,不是关玉宇。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你现在是关玉宇,白季不会再要你了……”
关巫说着,挑起嘴角,看了看一旁的白季。
白季此时一眨不眨望着蓝卿,眼中激起了薄薄地湿润,蓝卿!我怎么会不要你!就算不要天下也不会不要你!你看着我啊!看着我!
这边蓝卿垂着头……
白季眼睁睁他的蓝卿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只要关巫轻轻一推就会万劫不复……
关巫!白季凶狠地盯着关巫,如果现在解开他的穴道,白季绝对会不顾一切取了关巫性命!
可是,没人来解开白少宫主的穴道。
白季的表情让关巫很满意,他看着蓝卿,继续劝说:“玉宇啊,想想你恣肆取人性命时的痛快,再想想你手上的染得血污,无论那一点,你都回不去了。跟着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蓝卿手中的剑被握的“嘎吱”作响,双臂紧了又紧……最后却是无力垂下,他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白季在一旁,急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却只能心疼地眼巴巴看着……
“哈!哈!哈!”关巫见状,仰头大笑起来,他拍了拍蓝卿的肩膀,“欢迎回来,我的儿子。从今以后你还是我的刽子手,等我称霸着武林,你就是下一个继承人。”
蓝卿静静站着。
关巫加大药量,继续引诱道,“要是你真中意白季,为父用完他,会留他一条命,当玩偶送给你。以后他就是你的奴隶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反抗你,背叛你。这样好不好?”
关巫势在必得地看着蓝卿。自认为自己开出的条件得天独厚。
“白季不是玩偶……”蓝卿轻声。
“什么?”关巫没听清。
“白季不是玩偶,更不是奴隶!”蓝卿说着,垂下的剑又刺向关巫。
幸好一旁的关玉楼反应迅速,一把拉开了关巫。
但是蓝卿的剑还是将关巫的衣襟划破,差一点伤到他的皮肉。
关巫脸色铁青地躲在关玉楼身后:“玉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蓝卿的剑指向关巫,声音坚决,“谁也不能伤害白季。”
关巫轻蔑一笑,“玉宇,别犯傻了,你忘了我刚才说的了。你已经不是蓝卿了,犯不着保护白季!”
“无论我是谁……”蓝卿寸步不让,“我都不许有人伤害白季!”
“你疯了!简直疯了!”关巫见自己没能笼络蓝卿,顿时有些气急败坏,“都说白季不会接纳你了!你还上赶着把自己送过去!我关巫怎么有你这么便宜的儿子!”
“你我不是父子。”蓝卿执剑,冷静说道。
关巫挑眉,原来刚才的话被听到了。这么说,亲情牌不管用了,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硬碰硬!
这就要看,他跟关玉楼两个人是否能否打败蓝卿了……
一经交手,不分上下!傀儡的关玉楼虽说厉害,但奈何蓝卿带着无独宝珠,虫毒无法近身。
于是三人缠斗在一起。
稍稍恢复了些气力的萧浪,见关巫临时注意不到自己,挣扎着挪到白季身边,然后,伸手解开了白季的穴道!
穴道解开,白季也回身解开了萧浪的绳索。
萧浪双手恢复自由,也不管身体如何,就要上前阻止关玉楼,白季按住他的肩膀,“我们现在过去,反而会成为蓝卿累赘!”
萧浪被迫停在原地,干着急:“这也不是办法啊!”
“再等等!”白季目光看着窗外,距离黎明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此时的天空一片漆黑。
“等什么?”萧浪问。
白季担心地看了一眼苦战的蓝卿,忍住上前的冲动:“再等等……”
话音刚落,只见外面的天空闪过一道绿色的光芒。白季赶紧扭头看关巫,只见关巫顿时铁青了脸!
☆、该惩罚时就惩罚
窗外闪过一道绿光,只见天空炸出一朵绿色的烟花,一闪而逝,天空又恢复寂静。但关巫心中却不平静了!这烟花,分明是情况紧急的信号!
关巫眉毛紧皱,一剑隔开蓝卿的进攻,然后跃到院子中,暂时休战,关玉楼紧随关巫身旁。
蓝卿收式,握剑护在了白季与萧浪身前。
这边关巫对着恢复漆黑的夜空,侧耳听了听,忽然脸色一变,“有人在靠近这里!”说着,示意了一下关玉楼。
傀儡关玉楼点头,闪身跃上了院落的围墙上,眯着眼望了一会,扭过头对屋中的关巫汇报道:“是忘川宫的暗卫。”
暗卫怎么会来!关巫倏地看向白季。
白季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就在关巫不解的瞬间,忽然闻见了什么味道,是厨房的馒头热透了,馒头的香甜飘进了院子。
关巫忽然反应过来!恶狠狠望向白季:“好你个娇生惯养的白少宫主!”
什么馒头冷硬吃不下,刚才分明是为了让他动用厨房!
白季点点头,“关庄主也太没有生活常识了,现在根本不是做饭的点,你烧起炉灶自然会引人注意。再说了,这是间没人住的院子,厨房莫名其妙有了人,岂不很怪异?”
“从一开始,你就计算好了!”
“当然!”白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过有一点,我没说谎,我是……真的没吃过冷馒头。”
关巫听阴沉这脸,似乎能感觉到暗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你还想拖延时间!”
白季摊手,无辜,“哎呀,被看出来了……”
“白季!我不会放过你的!” 关巫恶狠狠撂下狠话,转身命令一旁的关玉楼,“我们走!”
说完,两人一起消失在院中。
蓝卿握剑要追,白季猛地开口喊住他,“回来!”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喜怒。
顿时,蓝卿犹豫站在了原地,避开白季的目光,像小孩子一样显得手足无措,
白季沉着脸,慢慢走到蓝卿身边,高高举起手,眼看手掌冲着脸颊而来……
蓝卿脸色有些发白,认命闭上眼。然后,只觉下巴一紧!
一张柔软的嘴唇忽然贴上了他的。
白季的舌头似乎带着怒气一般,撬开他的牙龈,直逼口腔深处,对着他的舌头一阵缠打。
蓝卿顿时有些晕眩,任由白季为所欲为。白季没有打算轻易放开他,一手攥着他腰身,一手攥着他下巴,像要将他吃了一般,在他口中肆虐。
白季叼住他的嘴唇,灵活的舌尖划过他的舌根,引来一阵阵颤栗,绵绵的水声,沉沉的喘息,在蓝卿耳边久久不去。白季霸道的似乎吸光了他胸腔的空气,不留一丝空隙。
蓝卿脑中一片空白。
不仅蓝卿脑中空白,闯门而入的暗卫,脑中也产生了一瞬空白……
茶叶跑的最猛,确认院中安全后,第一个冲了进来,然后他就看见自家少宫主抱着蓝公子啃嘴的画面……
难道不应该是少宫主被人绑架,等待救援的画面吗?这怎么……
画风突变,纯情的小茶叶顿时石化在了原地。跟他表情一致的,还有一众暗卫……
紧随而来的白忘川比至今仍是单身汉的暗卫要淡定的多,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边,白季在蓝卿唇边轻啄了两下,算是依依不舍的将人放开了。
然后,白少宫主忽视了门口,房内的一众人。低下头,对他家蓝卿道,“这是对你的惩罚。”
“哎?”蓝卿呆呆中。
“惩罚你刚才的犹豫!”竟然犹豫着相信关巫说的,相信自己会不要他,真是该罚!
“我……”蓝卿舌头打了结。
白季揉了揉他头发,而后,认真到有些庄严的目光,看进蓝卿眼中,一字一顿缓缓道:“你给我记住!管你是关玉宇也好,蓝卿也好,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白季此生的唯一!我只认你一人!”
蓝卿怔怔地站在原地,呆呆看着白季,许久后,眼中闪过薄薄的湿润,微微点了点头。
茶叶见他家少宫主跟蓝公子这么深情地望着彼此,真的不忍心打断,但是,他就问一句啊,就一句!
“那个……少宫主,你没事吧?”脸色白的跟纸似的。
白季转身看了看门口的暗卫,还有他阿爹,终于彻底放下心的白少宫主,忽然胸口泛起一阵腥甜,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淌下。
“我大概……很需要初七……”说完,白少宫主一捂胸口倒下了。
“白季!”蓝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初七赶紧上前,为白季把脉,而后初七的脸色闪过一丝杀意。
“季儿怎么样了?”白忘川问。
初七放下白季的手腕,“少宫主被喂了解内丹。”
“解内丹……”
“少宫主体内本就藏着一股十分强大的内力,解内丹,强行将这股内力释放了出来,若不赶紧疏导,少宫主恐怕……”
“恐怕什么!”茶叶跳脚。
白忘川张了张口:“内力暴涨而亡。”
“什么?!”茶叶脸色惨白,“那赶紧为少宫主疏导内力啊!”
“少宫主内力特殊,必须要至纯至阳的内力,才可以!”初七说道。
茶叶愣在原地……忘川宫的内力属寒……
“我可以帮白季。”这时,一直默默地萧浪拖着软绵绵的身体走了过来。
白忘川看了萧浪一眼,摇了摇头,“你若救回季儿,自己也会因为内力枯竭而亡。”
萧浪怔了怔。
白忘川继续道:“那人将你绑来,就没打算活着将你放走。”
萧浪定在原地。
白忘川看着面如死灰的白季,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在众人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轻轻说道:“有一个人,能救季儿……”
“是谁?!”
“季祀。”
萧浪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对!我的内力是师父教的,我能帮白季,我师父更是没有问题!”
“对对对!”茶叶猛敲自己的脑袋,“季掌门一定能救少宫主!”
白季有救了,暗卫一阵欣喜,十一迫不及待道:“我们这就去找季掌门吧!”
“且慢!”暗卫之首的初一不同于其他暗卫,在这时他面露出一丝为难,看着白忘川:“若是将少宫主交给季祀,那他一定会知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救季儿要紧。”白忘川说道。
轻功最好的十一闻言,对蓝卿点点头,接过他家少宫主,就去季祀的住处。
众人紧随其后。
萧浪内力还没彻底恢复,被初三茶叶驾着,跟在最后。萧大侠的目光穿过众人,停在初一背上,刚才是错听了?白宫主怎么称白季“少宫主”?
☆、破镜能不能重圆?
季祀的房间内。
白季躺在床上已经陷入昏迷,床边围满了暗卫,蓝卿站在距离白季最近的地方,难掩脸上的焦忧。
站在蓝卿旁边的白忘川带上了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倒是一旁的初一急的脸色都发白了,望了望白季,又扭头看向季祀。
季祀静静站着,一向瞧不出情绪的脸,此时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但是习惯使然,季祀一言不发。
初一急了,冲季祀喊道:“你磨叽什么!还不动手救季儿!”
季祀看向初一,眼神倏地犀利了几分:“你曾说,那个婴儿已经死了。”
可事实上,这个婴儿已经长这么大了。毋庸置疑,现在的季祀已经知道了白季的真实身份,这是他二十多年前被白画骨带走的儿子。
可是此时季祀眼中却没有父子相认的激动,目光掠过白季,落到初一身上,“当年那个婴儿就是白季,他如果还活着,那么画骨也……”说着,季祀的目光不禁落在了一旁的白画骨身上。
第3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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