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得卿如此 作者:臣一蓑
第28节
而关玉楼表情不变:“你跟我走。”说来说去,都是这几个字。
“玉楼有些不对劲。”萧浪低声对初三道。初三点了点头。其实经白季刚才那么一搅和,众人就发现了不协调的地方。
关玉楼就跟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放我走。”关玉楼面无表情,声音确实急促几分,他身边的蛊虫也开始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最近有些琐事,所以更新估计就慢了些,不过,我尽量日更或者两天一更。绝不坑,么么哒。
你怎猜,谁会救白季??
☆、登场!(捉虫)
今晚的夜色像是染上浓稠的墨汁,漆黑而沉闷。夜间活动的生物因为莫名的原因变得悄无声息此时的流霞山庄百籁俱静,除了一处院落。
白季所住的院落里,数十只火把的光亮将这里映得如同白昼。
院子中间站着身体紧绷的蓝卿以及重暗卫还有神色紧张的萧浪。院子围墙上是数位弓箭手,手中的弯弓拉伸满月,箭头齐齐对着关玉楼。
关玉楼的剑架在白季脖颈,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放我走。”
随着关玉楼话音,一群蛊虫聚集在了他的身边,而后纷纷将头部对着院子里的暗卫等人,发出刺耳的“嘶嘶”叫声。
众人戒备,但并未作出退让,谁知到被控制的关玉楼要把白季带到哪里?
更何况现在的白季内力全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关公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先放开我们少宫主,我们有话好好说。” 初三一边安抚着一边给其他暗卫使了个眼色。
既然关玉楼是被控制,那么控制他的人应该就在不远处,擒贼先擒王!
几个暗卫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初三拿手肘撞了撞萧浪,“要不,你劝劝关二公子。”
毕竟,关玉楼对萧浪一往情深,说不定能唤醒关玉楼。
萧浪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玉楼啊……”
“我说了,放我走!”关玉楼打断了萧浪,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但是初三还是听出他的不耐,或者说,是操控关玉楼之人的不耐烦。
“玉楼你别生气。我是萧浪,你还记得吗?”萧浪声音轻缓地试探。
这边关玉楼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迷茫……
难道是有效果?众人刚这么想,回应他们的却是……
关玉楼手中的剑猛地逼近着白季脖颈一分,寒光冰冷的的剑刃抵着脆弱的皮肤,缓缓用力。
鲜血溢出,顺着白季的脖颈滑进衣领……源源不断……
蓝卿猛地攥紧手中的剑。 一旁的暗卫也顿时有些慌神,萧浪也脸色微变。
“我说了,我要离开,现在马上。”关玉楼身边的蛊虫,支炸起翅膀,嘶嘶声更加尖锐。
萧浪的劝说,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闪开。”关玉楼的剑还在用力……白季的脸色由于失血变得有些惨白。
一旁蓝卿的脸色比白季更甚。
现下,不让关玉楼带走白季,很有可能两败俱伤。若让他带走白季……谁知之后白季会遭遇什么!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蓝卿咬牙攥紧了手中的剑,举步维艰地面临选择。
“让开!”关玉楼的毫无犹豫,又刺进白季脖颈几分,鲜血似乎流的更为扎眼。
关玉楼用行动告诉在场的众人,若是不答应他他真的会杀了白季……
蓝卿的手几乎能攥出一把血来……白季的血染红了他的双眼。
“哎……”一声轻叹,落入蓝卿耳中,“我与你走就是了,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白季虽与关玉楼说话,但是目光却望向蓝卿,眼神透着一丝无奈与心疼:“你把蓝卿逼得这么紧,我会心疼哎。”
白季丝毫不在意横在脖颈的剑,甚至有些调侃,“走,我跟你走,我也想看看,是谁这么想见我。”
白季说完又看着暗卫,“都让开吧。”
暗卫闻言面面相望,最后咬牙吞声,慢慢挪开了路。
而蓝卿定定站在原地,双腿麻木到几乎没有知觉。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关玉楼挟持着白季走下台阶。
而白季虽然脸色苍白,但是对着蓝卿,还是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不会有事,放心。”
蓝卿顿时鼻头一酸,明明都这个时候了……明明是你遭遇危险,为什么还要担心着我的感受啊……
蓝卿只觉得心疼,那种前所未有的深刻感觉冲击着胸口,蓝卿阵阵作痛,硬生生将手中的剑鞘攥出裂口……
这就是白季的爱,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情况,都在意着蓝卿……
而如今,这个白季,就要从蓝卿的眼前被带走了……而他毫无办法。
关玉楼身边蛊虫成堆,众人半步不能靠近,他挟持着白季一步步远离,眼看两人就要走到大门……
“护住心脉。”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天而降。
随之而来的铺天盖地而来是一股强劲的内力。那内力霸道无比,比之狂风骤雨有过之王而无不及。
院子的众人下意识提起内力护住心脉。
那内力太过强势,那些弓箭手,由于内力不足,被逼地不得不扔掉弓箭,靠打坐护住心脉。
这股霸道的内力没有持续太久,待它消失,院落恢复了平静。一切似乎未变,那人的内力没损害院落的一草一木。
但是一切又是大变。
只见,刚才挟持白季的关玉楼此时昏迷倒在了地上,跟随他身边的蛊虫也密密麻麻成了一堆尸体……
简直局势大逆转。
“白季!”蓝卿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拉过白季远离关玉楼。而暗卫马上捆绑起关玉楼。
“你怎么样?”蓝卿点开白季的穴道,撕掉袖子为他包扎伤口。
白季拍拍他示意自己无碍。然后将目光望向驾着轻功,落在院子中央的黑衣人身上。刚才的强大内力就是他释放的……
等等!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白季扭头对暗卫道。
“快!操控者在东南方。”
“操控者在东南方。”
只差一字就一模一样的话,连标点都是一样的,出自两个人之口。一个自然是白季,而一个就是那个黑衣人。
暗卫愣怔了一下,白季道:“刚才关玉楼晕倒前一直看着东南方,像是在等候命令。所以操控者应该在那边。”
几个暗卫对视一眼,默契地追去了。
白季此时将对上忽然而至的黑衣人。
那人约莫三四十岁,身材高大,相貌冷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刀刻斧凿的冷硬气质,尤其是那鹰隼一样的双眼透着上位者地犀利,也染着岁月的沧桑。
白季心中突生出一种敬佩,拱手道:“不知前辈是……”
“师父!”萧浪一声低呼,打断了白季。只见萧浪走到黑那衣身边,神态恭敬,单膝跪地,“徒儿拜见师父。”
“起来吧。”那人扶起萧浪。
“萧浪的师父……”白季诧异一下,“你是季祀?!”
季祀将目光放到白季身上,白季顿时觉得直呼性姓命有些冒犯,拱手道:“季掌门,没想到在能在此见到您,多谢您刚才的救命之恩。”
“你是白季?”季祀问道。
白季点头。
“你哪来的白画骨的画?”季祀又问道。
哈?
季祀深夜来访,还救了他,难道就是问这么个问题?对上季祀目光,白季肯定了自己刚才的答案。
千里迢迢来问阿爹的画,这么看来……季祀跟阿爹还真是有些渊源。
白季思索着是该告诉季祀实情还是硬着头皮应付过去。
就在此时……
“季儿啊……我就出去一丢丢儿会儿,你怎么就出事了?”初一的大嗓门响起。然后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将白季缠住。
“来来来,宝贝儿子给阿爹瞅瞅,伤着没?哎呀,伤到脖子了,疼不?上药没?上的什么药啊?留疤不?可不能留疤,留了疤可就不英俊了……”
“我没事!”白季赶紧打断初一,从身上将他扒下来。
“白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边,季祀浑不在意初一的大惊小怪,他只盯着白季,眼神透着一丝执拗。
“这个……”白季正要回答。
“你问季儿认不认识白画骨的画?”初一插在白季前面,面对季祀,笑得压不见口,“季儿的画还是从我这里拿到的呢,他什么也不知道,问他,不如问我。”
季祀看向白季。白季笑得脸有些变形,不住地点头点头。不点头不行!初一叔掐着他肉呢……
初一顺利将季祀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白宫主,你的画哪来的?”季祀问。
“哪来的?”初一摇头晃脑,掏了掏耳朵,一吹,“江湖道义嘛,我自然想告诉季掌门画的来历。但是,眼下,我需要季掌门帮个小小的忙。”
“你说。”
“有人一直想找我季儿麻烦。不如季掌门帮我找出那个可恶的幕后黑手。到时候,我将我我知道的全部告知。怎么样?”初一眨眨眼,显得真诚地不要不要的。
季祀望着初一,初一不改笑脸。
“好。”季祀说道,“我答应你。”
“季掌门痛快!”初一眼睛弯的像极了峨眉月嘴巴翘起露出白白的牙齿,整张脸满满都是灿烂的笑容。
初一上前重重地拍着季祀的肩膀,“到时候……我一定全部~~~~~多告诉你,季掌门。”
“全部”两字拉着一个奇怪的腔调。
一旁白季见状,同情得看一眼季祀,而后摇了摇头。
蓝卿疑惑看着他,白季乘机俯到蓝卿耳畔,悄悄话:“注意初一叔刚才的表情,以后你要是见他露出那种表情,就躲远点,他一定会作弄人。”
蓝卿呆呆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于是,小夫夫就这么把季掌门出卖了。欢迎季祀大人登场,至此全文的人物基本到全。开始!
☆、一头雾水
事情一波三折后暂时画了一个……逗号。
之前去东南方追击操控者的暗卫们不一会儿折返了,一无所获。
这结果有只有两种解释。好要么那操纵者武功高强,溜得快,要么……操纵者就在流霞山庄。无论哪一种,暂时都无法得出定论,而众人现在更为关心的是关玉楼的情况。
虽然知道他是被人操控,但是,在还不能明确状况的情况下,众人也不能对关玉楼掉以轻心。
于是……关玉楼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的房间中挤满了人。尤其床边的萧浪,脸色十分复杂。不仅是他就是他身后站的白季蓝卿还有一众暗卫表情也是晦暗不明。
“这是……怎么了?”关玉楼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起身,随着他的动作,手腕上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关玉楼抬手,只见玄铁打造的锁链将他的双手缚在一起。
关玉楼微微皱眉,不解地望着屋中的众人。
“你不记得了?”萧浪踌躇一下,问道。
“记得什么?”关玉楼表情真挚,眼中的不解是装不出的。
果然是记不得自己□□控了……众人对视一眼,然后默默望着他。
萧浪有些艰难的开口:“我们找到那个重伤初五的人了……”
“是谁?”关玉楼急忙问道。
而后众人沉默了,望向他的目光更是复杂。
关玉楼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再低头看看手腕上的锁链,表情由起初迷糊变得清明,最后是惊骇!
“难道那个人……是,是我?”疑问的语气夹杂着一丝侥幸,他多希望有人站出来果断否决他的话。但是……众人沉默了,这是一种默认。
关玉楼的脸倏地发白,无措了一会儿后,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白季上前一步问道。
“你遭袭的那晚,还有初五出事的次,我的记忆都都是模糊不清的……”关玉楼说着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上面有温热的液体划过,是初五的血吗?关玉楼双手微微颤抖,“原来,原来都是我做的……我,我……是我差点杀了初五……”
“玉楼,这不是出自你的本心,你是遭人控制了!”萧浪抬手握住关玉楼的双手,紧紧攥着,“白季他们都不怪你,初五也不怪你。”
白季点着头,“我们要对付的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卑鄙操控者,跟你没有关系。”
一旁的茶叶也也赶紧安慰道,“可不是嘛,这件事关二公子也是受害者,真正的坏蛋是那个操控你的人。”
蓝卿点着头赞成茶叶的说法,他补充道:“必须揪出那个人。你有线索吗?”蓝卿看着关玉楼。
关玉楼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
众人丧气。本来还想顺着关玉楼顺藤摸瓜,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就在事情进入一筹莫展之际。
“操控玉楼的人是他身边之人。”季祀开口了,江湖第一大派霄川派的掌门就是不一般,一句话,就给众人开辟了一跳新道路。
“身边之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到季祀身上。
初一站出来,笑眯眯道:“季掌门为什么这么肯定?”
季祀端身坐在椅子上,声音不急不缓,“操控玉楼的术叫活傀儡。这种术每逢圆月都要取□□控者的鲜血,时间越久□□控者就越不受自己控制,玉楼这种情况,怕是已经□□控五年以上了。”
“原来是这样……”初一摸着下巴接着道,“所以说,能这么长期地顺利取道关小子的血的,只有他什么亲近之人。”
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关玉楼身上。关玉楼好容易恢复些血色的脸倏地变白:“三弟……”
“关玉城?!”
关玉楼僵硬着点了点头:“三弟他因为气海穴受创,身体越来越差。后来有人为他开了一个药方,这个药方有一味药引……那就是亲兄弟的血。”
“所以,你就乖乖做起了药引?”初一简直哭笑不得。
关玉楼认真地点头:“玉城是弟弟。我当然会毫不犹豫帮他。可我不知道……”他那亲弟弟竟然,暗算与他。
“这么说的话,操控关兄的人季是关玉城了……但是……”白季道,“昨日,我们并未发现关玉城的踪迹,并且他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如何操纵关兄?”
“确实。”初一点头,“这点说不通……”
“有什么说不通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只见关巫拖驼着背,本来就蜡黄的脸色,更是隐隐透着愤怒的黑气。他拉着脸走了进来:“昨天,关玉城偷偷回来了。”
“什么?!”简直一句话惊奇千层浪。
关巫气的咳了几声,继续道:“他穿着下人衣服,大半夜的出现在我书房,我还没问他为什么,人一闪,就没了。”
“你确定,那是关玉城?”白季有些难以接受,他的暗探明明寸步不离监视着关玉城,怎么没来汇报?
“自己的儿子能认错吗?”关巫的肯定的神情不似说谎。他阴沉着脸,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我没想到他竟然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玉楼可是他亲哥哥!”
亲哥哥,也在算计之内……那蓝卿呢?白季下意识握住了蓝卿的手。
蓝卿心有灵犀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悄悄地拍了拍白季手背。
白季的骤然高悬的心不由恢复了平稳,思考能力回笼。
“是不是关玉城还有待考证。”白季面向众人,说道,“关玉城一心除掉我,若真是他操控关兄,应该不会想生擒我,而是直接了结我。”
这么说也有道理。
“这么说……可能不是玉城?”关玉楼明显松了口气。
其实关玉楼的心情很好理解,因为比被人暗害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害你的是你亲近之人,那不叫陷害,那是背叛。而背叛是最锋利的匕首,处处往人心窝上扎!
作为父亲的关巫闻言,愤怒气色也好转了些,“不是玉城就好……”
“是不是他,都与他脱不了干系。”白季冷静道,“等他回来,我们自会知道。不过眼下,我还有一个问题很纳闷。”
“????”
“关兄为什么能操控蛊虫?”白季一说,众人恍然,光顾着猜测那个操控这是何人了,竟然忘了还有这么诡异的一幕。
关玉楼为什么能操控蛊虫。那可是关玉城,偏偏白衣,君子如玉。这个人怎么想也不会操纵那种玩意吧。就算他被人操控,但是他操控蛊虫的能力哪里来的?于是目光又齐刷刷集中到了关玉楼身上。
关玉楼摆手,“我什么都不记得……”
又是一个没有头绪的疑问?众人又下意识看向季祀。
武林第一人,是不是知道什么?
季祀目不转睛地喝茶……
这时,“吱呀”一声,门再次被推来了。
门外站着着一个男子,白衣翩翩,身形削瘦,周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灵韵。他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
突如其来的神秘人,让屋子里的人有些愣怔。
初一最先反应过来,蹦起来惊呼,“宫!宫……宫先生!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宫先生:大家好,我是宫先生……
众人:明明是白季他爹……不要戴面具了!
ps:终于……没赶上在31更新_|||,新的一天了,都快乐的_
☆、蛊王
“宫先生?”
突如其来的人让众人一头雾水。
初一干咳两声,挠挠鼻头,介绍道,“这是我我们忘川宫的贵客,宫先生。”
宫先生微微颔首,带在脸上的冰凉面具泛着点点银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啊!”茶叶忽然醍醐灌顶一般惊呼一声,然后,嘴巴笑得裂到耳际,一口小白牙亮闪闪的,“宫先生,我们都好想你啊,尤其是少宫主!”
白季也笑着望着“宫先生”,更准确的说是白忘川。
来者分明是他阿爹,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阿爹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白季眼中笑意满满,配合着说道:“宫先生,好久不见。”
白忘川只是点了点头。
这是……连声音也打算隐藏了?
初一在一旁立马心领神会,捂着自己的喉咙,跟一旁盯着白忘川出神的季祀说道,“宫先生他嗓子坏了。”
季祀回过神,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宫先生,你怎么现在来了?”初一扭头问道。“现在”两字咬着重音。
宫先生也就是白忘川,他的目光望向了床上的关玉楼。
茶叶立马会意,他知道他家宫主有“话”要说,立马找来了关玉楼房间里的笔墨,颠儿颠儿地铺在桌子上。
白忘川走过去,点头看着小茶叶。茶叶的小尾巴顿时翘的老高,被宫主夸奖的感觉不要太好啊。
这边,白忘川伸出左手接过茶叶手中沾满墨汁的狼毫,俯腰在白纸上写上了两个字。
蛊王。因为左手生疏,所以字迹有些刻板。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只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字。
“蛊王?”初一站在白忘川身后,歪着头,“什么意思?”
白忘川目光转向关玉楼,然后又看看了纸上的两个字。
白季摸着下巴说道:“我们刚才不是在讨论关兄为什么能操纵蛊虫吗?阿……咳,咳。宫先生的意思是,关兄弟能操纵蛊虫是因为他身上有蛊王?”
众人点头,很有可能。
但是,白忘川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吗?那这蛊王两字是什么意思?” 白季问道。
白忘川提起笔,打算再写之际,一旁惜字如金的季祀缓缓开了口:“他的意思是,玉楼本身就是蛊王。”
“什么?!”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众人刷刷望向白忘川,白忘川表情隐藏在面具下晦暗不明。只见他点了点头,坐实了季祀的说法。
“我是蛊王……?”身为事主的关玉楼的表情难以置信,声音有些颤抖,“这怎么可能。蛊王……蛊王不是蛊虫吗,我是人啊。”
季祀微微摇了摇头:“所谓蛊王就是万蛊之王,再厉害的蛊虫也有弱点,都不能成为真正的王,唯有人。养蛊,控蛊,种蛊,都是人在做。”
“可是这跟蛊王有什么关系?”关玉楼抱着一丝固执。
“只有人才能彻底控制蛊虫。也只有人才能是真正蛊王。”季祀说道。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我没有练过蛊啊……”
“不是你炼蛊,是你被人练成蛊。”季祀简单明了,“因为是蛊王,所以你能操控蛊虫。”
关玉楼下意识摇着头否认,“不可能,若是我是……我是……我怎么会不知道!”
“蛊虫也好,蛊王也罢,都掌握在炼制他们的人手中。他若不让你知道,你便难以知晓。”季祀的声音落地,屋中出现了一阵死寂。
只有白忘川的手中毛笔细微的游走声。
几个字又出现在众人眼前——半成品。
“玉楼还未被彻底炼成。”季祀说道,“若是真正的蛊王,很难对付。”
“师父,玉楼还能变回来吗?”萧浪握紧关玉楼的手。
季祀摇了摇头,“一旦开始,无法停止。”
无法停止……
关玉楼闻言,双眼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光亮,空洞而滞待。
萧浪下意识攥紧关玉楼的双手。仿佛这一刻,一直触手可及的关玉楼变成了指尖的流沙。萧浪有些心慌。
关玉楼睫毛微颤着闭上眼,声音艰涩,表情逼近绝望:“真正的蛊王是什么样子?”
“失去本心的杀人工具。”
“那就是怪物吧。”关玉楼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慌乱痛苦已经不见,双眼清明而冷静:“我什么时候会变成那种怪物?”
季祀摇了摇头。他不是炼制者,自然不清楚。
众人又看向白忘川,白忘川也摇了摇头。
“如果我变成那种怪物……”沉默了一会儿,关玉楼声音响起,干脆而决绝:“杀了我。”
“玉楼!”萧浪下意识反驳。
“拜托了。”关玉楼扯出一个笑脸,对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开始虐玉楼跟萧浪了?答,是的。
不过,作者坚持,一切反动虐都是为了he,所以,放心吧o(n_n)o~~
☆、天下第一负心人
“我们……恐怕无法杀掉你。”
在关玉楼要求众人杀了他的时候,初一摇着头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众人的面色各异的注视中,初一深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因为蛊王是死不了的……”
初一说着看向一旁的白忘川。
白忘川点了点头,确定了他的说法。
“死不了?是什么意思?”白季微微诧异,望向脸色发白的关玉楼。
初一解释道:“因为蛊王已经不是人类了,他就像被人操控的傀儡,你见过傀儡会死吗?”
“……”白季沉默。
一盘的萧浪闻言,脸色倏地一变,张口反驳:“傀儡根本就是死物,所以不会死。可玉楼明明还活着……他……我是说……”萧浪攥紧关玉楼的手,不可抑制的恐慌逼上心口,一向沉稳的他说话都语无伦次,“不,我是说……玉楼必须活着!一定有办法救他!”
“别人有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但是……”初一一挑眉望向一旁的季祀,不紧不慢道,“季掌门或许有办法救关玉楼。”
“有办法?”柳暗花明来的太突然,众人齐刷刷看着季祀。
初一也目不转睛看着季祀,回忆着慢慢说道:“我听说在几十年前,江湖忽然出现过一个行踪莫测的用蛊人,那身诡异使蛊本领,无人可及。但是跟他交手的人都觉得他十分怪异,形容那人就像傀儡一样,身中数刀还能自由行动,简直是不伤不死之躯,跟他交手的非死即伤。当时闹得江湖人心惶惶。后来……”
初一微微停顿,接着说道:“后来还是当时的霄川派当家季老掌门出面解决了问题。据说他两人打了一场,而后那个用蛊人,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了。但是关于季老掌门是如何打败用蛊人的,以及怎么打败的,他都未多透露。只说了,“蛊王、浩劫”零星的几个字。”“我想,当年季老掌门打败的就是蛊王,还是被练成的那种。”
初一盯着季祀,“季老掌门是季掌门的令尊,其中的原委想必季掌门应该最清楚。”
“师父?”萧浪本来凝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一脸希冀地望着季祀。
季祀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拒绝,却没有马上答应。
这让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几乎是屏气凝神的等待回答。
季祀摇了摇头:“蛊王无法杀死,这是事实。当年家父杀掉的是操控蛊王之人,然后将蛊王封在了冰窟之中。没了主人操控,蛊王就像短线的木偶,失去作用。”
众人一边听着,那颗半悬的心继续往上悬……季祀继续道:“不过玉楼现在还没被彻底炼成。若是杀掉操控他的人,或许他还能救回来。”
还能救回来……!萧浪忽略了季祀口中那“或许”两字。然而大多人都是这样,在劣势面前,尤其是面对亲近之人可能与自己死别之际,习惯将希望放大再放大,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支撑到奇迹降临时。
但是这边关玉楼的心绪和萧浪却是截然不同。可以得救当然好,但是……如果失败了呢?自己难道要像一个不痛不死怪物活在世上?
那后果……关玉楼还没往下想,一只白皙的,指节分明的手缓缓放在了他肩头。蓝卿扭头,对着关玉楼微微点了点头。
“要怎么才能找出操控玉楼之人?”蓝卿说着看向季祀。
季祀道:“当他操控玉楼之时。”
操控关玉楼就需要使用内力,季祀就能根据内力的来源,顺藤丝瓜。
“可是,他什么时候会操控玉楼?”萧浪问道。
“等。”季祀的回答简单明。
众人叹气,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但是,白季却不太喜欢这种被动的接受,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像连环锁一样,如果少了中间重要的一环,就无法成型……但是现在的白季却又想不通,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季儿,季儿……”初一手指在白季面前晃啊晃,挤眼道,“为父要跟宫先生要走了喽?”
白季看了他正牌儿阿爹一眼,点点头,正好他有许多问题要问。
于是,众人纷纷离开了关玉楼的屋子。最后只留下了萧浪与季祀师徒俩。
萧浪在关玉楼床边守着,季祀坐在桌旁,稳如泰山。
初一临走前翻着白眼,走到季祀面前,“季掌门,当一个不解风情的师父,感觉好么?”
季祀看了一眼萧浪跟关玉楼,然后站起身走出了门。但是他没离开多远,而是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石凳不远处站着白季暗卫等人,站在他们中间的就是那个宫先生……那人静静站在那里,乍起一阵风,轻轻扬起了那人的衣摆,刹那的衣袂飘飘,像极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季祀微微有些出神。
初一慢慢走到宫先生也就是白忘川身边,临走时回头看见了季祀的表情,要迈开的脚步顿住。
“季掌门守在这里,该不是为了等那个操控关玉楼之人主动找上门吧?”初一声音透着独有的调侃:“哦,我想起来了,我们约定过,你替我找出害季儿之人,我给你白画骨的消息。”
提起白画骨季祀眼神闪过一丝柔和,然后恢复正常。但是这都逃不过初一的眼睛,初一眯起眼睛:“白画骨对季掌门很重要吗?”
“最重要。”季祀说道,三个字简单直接,但那隐藏的感情却透着重重复杂纠葛。
一旁的白忘川,身体微微一僵,但是很快恢复过来。
“既然是最重要之人。”初一将“最”咬着重音,声音透着那么些玩世不恭,“最重要的人,你怎么会没他的消息?”
一句话,正中靶心。季祀冷冰冰的脸出现了一丝龟裂。
“季掌门该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急着赎罪吧?”初一脸上笑着,但是眼神却冷了下来。
向来冷冰冰的季祀表变了又变,最后回归他的面瘫,“是不是,画骨给你说了什么?”
“说啦,白画骨说过,中原有个天底下第一负心人。”初一耸耸肩,摊手道,“不过我只知道,中原季掌门是武功天下第一,这负心人说是谁,就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师兄弟关系!
“阿爹……你真说季掌门是负心人这种话了?”
白季的房间内,他与白忘川面水面坐着,门外有几个暗卫在外把守,剩下的暗卫跟蓝卿还有初一先去看了依旧昏迷的初五,然后各自去找寻线索了。
于是,屋子中只余白家父子两人。
“你没见季掌门听见初一叔说负心人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白季给白忘川倒了一杯茶,“你们是不是……”
白忘川端起茶杯,慢慢捋了捋茶叶。
“阿爹,就我们父子,就不要装哑巴宫先生了,快告诉我吧。”白季催促。
白忘川放下茶杯:“告诉你什么?”
“你与季掌门的关系啊。”白季道继续道,“你们各自有半块无独宝珠,他还天南海北的找你的画,这次更是,见到我送给他的那些你的画,直接就出关来找我了。想一想,季祀是什么人啊,当初几大门派联合都请不动他,现在为了你的画他竟然主动找过来了……啧啧,说你们没关系,鬼都不信!”
白忘川叹了口气,“都是些陈年恩怨,没什么值得说的。”
白季默默望着他阿爹……
白忘川继续低头喝茶,避开白季的可怜兮兮目光:“若非你私自拿了我的画送与他,今日也不会招惹他来。”
“季掌门来是好事。”白季道,“对付小鬼要请小神,对付恶鬼要请大佛。”
“他就是武功好些。”
“这就够了。”白季道,“若不是他来,一招镇住了被控制的关玉楼,我不知道现在会被带到哪里呢。”
“那个人为什么要抓你呢?”白忘川收敛了神色,微微沉思。
“阿爹……”白季道,“你还没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呢。”
“我说了,对你现在有帮助吗?”白忘川问。
白季一愣。似乎没啥帮助……他就是好奇而已。
“当前问题是找出操控关玉楼之人。不仅能救他,还是为你好。”白忘川说道。
白季点了点头。他阿爹既然不愿意多说他与季祀之间的事……白季觉得自己这个孝子,应该……有机会的话,从其他方向入手了。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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