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得卿如此 作者:臣一蓑
第19节
“你说什么?!”白季猛的起身,一脸地不可置信。
阮敏踟蹰一下,表情难过道:“韦姨在去给你取噬心散的路上被人暗算,已经,已经当场身亡了……”
“怎么会这样……那蓝卿怎么办?!”白季身形不稳,脚下一个踉跄,茶叶赶紧扶着他。
要说这个屋里,听闻韦怀蝶遇刺,反应比白季还强烈的就属韦贺天了。可他被点住了全身的穴道,完全动弹不得,只有目光可以看出他的情绪,从震□□得凄怆再变得凄怆……
阮敏看了一眼韦贺天,犹豫一下对白季说道:“如今,韦贺天已经没有价值了,白季……你看,你能不能放了他?”
白季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阮小姐,恕我直言,单凭你一面之词,我没法相信。”
“你不信我?”阮敏满脸的大受打击,声音倏地拔高,带着一些委屈,“我都顾不得处理韦姨的后事,就急忙来跟你报信,你竟然还不信我?!”
白季不置可否。
就在两相僵持之际,十一回来了。
十一是负责跟踪韦怀蝶的,她是死是活,十一应该最清楚。
“韦怀蝶,真的死了?”白季死死抓着十一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十一,就像在看他最后的一线希望。
这边,十一闭上眼,艰难地点了点头。
希望消失了。
“她死了……蓝卿要怎么办……”白季想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后退几步,双手无力垂下。
“蓝卿是谁?”阮敏作为女人直觉让她顿时警惕起来,她也不纠结白季白季信不信她的问题了,追问道,“你是为了蓝卿才威胁韦姨要噬心散的?他是男是女?你跟蓝卿是什么关系?”
白季现在哪有心情回答阮敏的问题,想他步步为营,眼看就要逼韦怀蝶交出噬心散来救蓝卿,可现在,功亏一篑!蓝卿仍旧要被窃情蛊折磨……
阮敏一看白季这么无视她,心中怒火大盛,“白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蓝卿是不是也在这里?!”阮敏说着环顾了一眼客栈的屋子,发现屏风后的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阮敏想也不想就要冲过去。
“不许打扰他!”白季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让阮敏这个细皮嫩肉的大小姐疼得叫了一声。
白季见状,松了手,说道:“阮大小姐,你先回吧。”
“我不走!”阮敏揉了揉胳膊,高傲仰起头挺着胸脯,指着屏风后面,一脸理所应当地白季说,“我要看看谁是蓝卿!你干嘛这么护着他,我要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横在我们之间的狐狸精?!”
白季冷冷看了一眼无理取闹的阮敏:“初三,送客。”
“白季!”阮敏显然不会这么简单离开,她低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小姐,你是选择现在带着韦贺天离开。”白季耐着性子说道,“还是选择在这里跟我争论一番,然后带着他的尸体离开。”
“你,你在威胁我?!”
白季不置可否,但他的眼神说明他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韦贺天毕竟是阮敏的青梅竹马,阮敏就是再任性,现在她还是有顾忌的。
阮敏一脸憋屈,选择了前者,带着韦贺天离开。
临走时,阮敏回头,气愤又委屈吼道:“白季!我们之间没完!”
阮敏本来好心来给白季送信,顺便博得好感,却没想到热脸贴了冷屁股,最后被白季威胁着离开。
还有!最重要的是……阮敏妒火中烧,不甘地看了一眼白季所在的房间。蓝卿!她一定要查明这个人是谁!
阮敏走后,屋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此时,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上,白季都觉得无力。但想到蓝卿,白季又立马充满了力量,他必须救蓝卿!
他承诺过,这次换他保护蓝卿……他可不想在心爱人面前做个言而无信之人,连自己的承诺都无法守护,又怎么配拥有蓝卿?
白季振作了精神,说道:“十一,你有没看到是谁杀了韦怀蝶?你把自己看到的经过跟我细说一下。”
“是。”十一说道,“我一直跟踪韦怀蝶,她在跟少宫主交易后,就回了房间。邢墓雀跟姜菱鸢随后跟了过去,邢墓雀武功高我没敢靠太近。他们三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左右就出来了,三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各自走了。我就继续跟着韦怀蝶,她就在去炼丹房的路上,被人从身后放了暗箭。我趁乱检查了一下她的尸体,确实是死了,即没呼吸也没脉搏。”
初五忽然问道:“十一,你检查她的伤口了吗?”
十一摇头,“时间太匆忙,我没来的急。而且,她的伤口在胸口……有什么不对吗?”
初五认真道:“东耀堂有一种厉害的假死药……我怕韦怀蝶是假死。”
“也不是没有可能。”白季思索了一会,说,“这次韦怀蝶之死,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跟邢墓雀谈判失败,邢墓雀不同意她交出噬心散,就杀了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要用假死骗过我们。”
“那要是后者……”茶叶惊呼道,“我们刚刚放走了韦贺天啊!我这就去把他抓回来!”
“慢着。”初三拉住他,“少宫主说的都是假设!你着什么急。”
“不错。”白季说道,“不管韦怀蝶是生是死,这一局都是我们输了……”
茶叶道:“那,那该怎么办?”
白季眼中光芒未减少,他坚定道:“办法一定会有的!我一定要救蓝卿。”
白季话音刚落,床上传来了微动。
“蓝卿!”白季越过屏风,迅速来到床边。暗卫紧随其后。
床上的蓝卿不知何时醒了,他坐了起来,好像还没完全清醒一样,表情呆呆的,目光有些懵懂的环顾周围……
“蓝卿?”白季心中有些不安,蓝卿服了药不是应该昏睡吗?当他睡了,窃情蛊也会跟着昏睡,这样窃情蛊就不能控制蓝卿了……如今,蓝卿醒了。
蓝卿扭过头看了一眼白季,眼中平静无波,那眼神竟是像在看陌生人一样,白季心中跟着“咯噔”一声。
“蓝卿?”白季小心翼翼唤道。
蓝卿眨了几下眼睛,表情还是不甚清明,他歪头打量了白季一眼:“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ㄒoㄒ)/~~蓝卿不记得我了……作者你出来,我保证尽量不打死你……
臣:Σ( ° △ °|||)︴那我还是藏好吧。
(快成酱油受)蓝卿:我有台词了……
众:你这台词还不如不说……
☆、受不是失忆,只是唯独忘了攻君
“你是……谁?”蓝卿呆呆问了一句。
白季闻言,表情一片空白。久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不记得我了?”
蓝卿表情依旧模糊,歪着头迷惑地打量着白季。
茶叶站在白季身后,赶紧伸出头,焦急说道:“蓝公子,这是少宫主啊,你怎么能忘了我们少宫主啊。”
“茶叶,你说什么?”蓝卿问。
茶叶一楞,不仅是他,在场之人都停顿了那么一会……
“蓝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初五从暗卫里挤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初五。”蓝卿回答地理所当然。
“……”
“我呢?”
“十一。”
“……”
蓝卿环视一周,看到初九惊喜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来的?绿豆怎么样了?”
“我刚来,绿,绿豆很好……”初九愣愣回答着,目光不禁落到了自己的少宫主身上。
蓝公子谁都记得,唯独忘了少宫主……
白季压抑着心头的痛苦,表情凄切,他苦涩笑一了声:“蓝卿,你真不记得了我吗?”
蓝卿目光回到白季脸上。他审视着眼前露出痛苦的男子。不知为何这个男子的苦笑心疼表情,让他心里顿时很是憋闷酸涩。
这个人……他认识……一种酸涨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蓝卿本来呆呆的表情越来越清明。
久久之后……
“白季?”蓝卿试探着唤了一句。
“是!是我。”白季闻言,表情立马恢复生机,他捧住蓝卿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心,语气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太好了,你没忘了我,你没忘了我。”
“我……”蓝卿本想说,“我怎么会忘记你。”但是他顿住了。
对于眼前的白季,他的感觉是熟悉的,但印象却是模糊的。
蓝卿想看的清晰一些,可是当他要细想之时,便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横冲直撞,阻止他想起白季的点点滴滴。白季两字就像剜肉的利器,若是他要细想,便是一阵剧痛。
蓝卿忍受不住,抬手锤向自己的脑袋。
“蓝卿!”白季赶紧拉住他的手腕,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问身后的初七道,“怎么会这样?!蓝卿,怎么会这样?”
初七大跨一步,靠近床前给蓝卿把脉,而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怎么样了?”白季一脸焦急问道。
初七没有立马回答他家少宫主,只见他两指一点,点住了蓝卿睡穴。蓝卿立马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白季将蓝卿轻轻放下,就听见初七说道:“蓝公子体内的窃情蛊拖不得了。”
白季脸色一白,“怎么说?”
初七道:“我的药已经完全被窃情蛊免疫了,今天蓝公子突然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窃情蛊已经开始侵蚀他的意识了。”
众人一阵沉寂,听初七继续着宣告这个噩耗。
“中窃情蛊之人,在爱上窃情蛊的饲主之前,就必须先忘记自己心爱之人。所以,蓝公子刚才会一时认不得少宫主。”
“这么说……蓝公子喜欢我们少宫主?”十一迟钝说道。
“当然啊。”茶叶坚定的点头,“十一,你现在才知道吗?”
初三无语看了着两个跑题的家伙,一人给了一扇子:“现在的重点是怎么救回蓝公子。”
对对!茶叶跟十一面容严肃下来,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我们来分析一现在的形式。”初三说道,“现在估计有三个人有噬心散。韦怀蝶,邢墓雀,还有远行的东耀堂堂主阮木芳。”
初五接着说道:“在这三个人里,韦怀蝶死了,阮木芳一时回不来……那么久只剩下邢墓雀有噬心散了。可邢墓雀不像韦怀蝶,我们没有要挟他的筹码……”
十一气势汹汹挽起袖子:“要不我们合力把他抓来,严刑拷打逼他交出来。”
白季摆了摆手,“以邢墓雀的性子,此法不通。”
“那怎么办?”十一苦着脸,“要挟不得,逼迫不得,难道我们还要求他?”
“求他,他也不会交出噬心散的。”白季冷静说着。
如今几乎所有的办法都被推翻了,蓝卿危在旦夕地躺在床上……众人一阵沉默,突生一种穷途末路的无力感。
而白季却不在这“众人”之列。只见他坐在床边,脸上并不显得焦躁,沉静的目光拂过蓝卿的眉眼,轻柔温暖的像被春风扬起的絮。我说过这次换我守护你……
白季扭头看向暗卫,嘴角轻轻一笑:“我有办法从邢墓雀那里得到噬心散。”
“什么办法?”
“交易。”
“交易?”茶叶十一面面相觑。
白季握着蓝卿的手,缓缓说道;“邢墓雀手中有控制窃情蛊的铜铃,若他真想窃情蛊立马控制蓝卿,以他的武功他为何迟迟不出手?这么看来,他是在等着我去主动找他。”
初五听完,认为不妥,说道:“少宫主你要三思,邢墓雀阴狠狡诈,若是与做他交易,还不知道他要提出什么过分条件。”
“邢墓雀不爱财,不耽色。以他的睚眦必报的性子,加之我两次破坏了他幕后老板的计划,我相信……”白季笑着,口气就跟谈论天气一样轻松,说道,“……我相信他们现在最想要的大概就是我的命了。”
“那,那就更不能了。”茶叶摆着双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们还可以想其他办法救蓝公子啊……”
“蓝卿等不了。”白季说着望了一眼床上昏睡之人,前世他被窃情蛊折磨。这一世,他不要蓝卿也经历那个明明痛不欲生却又麻木不知的过程。那种像木偶一样被人摆弄,被人操控的无能为力,他一个人尝过就够了。
“可是少宫主……”茶叶还要劝白季,但看见少宫主望蓝公子的眼神,茶叶咬住下唇,眼睛里含了泪……
白季起身揉了揉他头发,失笑:“放心,你家少宫主不是去送死。”说着白季又看了一眼蓝卿,声音不自觉温柔了下来,“就算死,我也只会选择跟蓝卿白头到老,寿终正寝。”
白季口头说了这句话,但听在茶叶耳朵里,却觉得他家少宫主像在郑重的指天立誓一般,不由的让人信服……
其实话说回来,来到东耀堂后,少宫主真的忽然可靠了好多……茶叶想着,抬手擦了一把脸,“我相信少宫主!”
白季点了点头,继而扭头对初三吩咐,说道,“去跟邢墓雀说,我要跟他做交易。只要他交出噬心散,我白季答应他任何要求。”
“是!”
初三离开了……白季又吩咐初五出门为他准备一些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初三很快传话回来了,他带回了邢墓雀的答复。
“邢墓雀答应了,他约少宫主明日午时东耀堂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严肃脸)白季,明天就是你赴邢墓雀的约了。你想好办法让邢墓雀交出噬心散了吗?
白季:这不是你应该想的吗?
臣:(摔)你是攻还是我是攻?!你以为攻就是跟受受酱酱又酿酿就好了?脑力劳动体力劳动一个都不能落下啊!
白季:还好意思说,你光让我脑力劳动了!
臣:…………
☆、以命换命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空中宛若黄金□□,它正直壮年,热切用力挥洒着每一寸光芒,仿佛要照亮驱赶每一个角落的黑暗。但是,这也仅仅是“仿佛”。事实上,黑暗依旧是黑暗,他们惧怕阳光却不代表会被阳光清除。
有时候,阴暗比光明更为有生命力,就像难缠的鬼,时时刻刻,如影随形。
就比如邢墓雀之与白季……
邢墓雀约白季在东耀堂见面,他答应的很痛快,就好像他一直在等这一刻似的。
客栈内,约定的时间经快到了。
初五最后检查一遍,对白季道:“少宫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我们出发。”白季说着抱起了蓝卿。
他要带着蓝卿一起去,当场让蓝卿服下噬心散,以防邢墓雀使诈。
不仅带着蓝卿,白季还找来了萧浪还有关玉楼,有他们在,邢墓雀也不敢出尔反尔。
就这样,白季一行人来到东耀堂。
如今东耀堂在举办韦怀蝶的丧事,全府上下染白,众人白衣森森……
白季看到眼前的景象顿了一下。前世……他惨死在这里,忘川宫也是这般上下染白,阿爹为了他白了头发,蓝卿自尽于他的灵前。如今,却是东耀堂在上下举办丧事……
命轮这种东西还真是玄机莫测,白季收紧了胳膊,牢牢抱住了蓝卿,心中觉得无比庆幸。还好,还好,我能再次遇到你……
“少宫主?”茶叶打断了白季的回忆。
白季深吸一口气,踏进哭丧声声的东耀堂。
避开前来吊丧的人群,白季来到了邢墓雀所居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四方院子,有几件普通的屋子。院中铺着青石板,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只摆着简单的方方正正的石桌石凳。而邢墓雀此时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一边无聊用手指卷着头发,一边等着白季。
当邢墓雀看到白季,以及他身后跟来的一群暗卫外加萧浪跟关玉楼之时,顿时站起身,挑眉一笑,声音阴阳怪气道:“白少宫主,你好大的阵仗啊。”
白季一言不发,微微抱紧怀里的蓝卿,脚步稳健走到院子中央,扬起下巴与邢墓雀对视。
“我答应你任何条件。”白季脸色平静而坚毅,一字一顿说道,“只要你交出噬心散。”
“白少宫主果然是痴情种子。”邢墓雀玩味说道,“为了一个男宠竟能做到这份儿上。”
“蓝卿不是男宠。”白季缓缓说道,冷冽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对视白季的眼神,邢墓雀心中微抖一下。就是这种眼神!跟在擂台上的一样,像极了初露爪牙的森林之王,单是一个眼神就能震慑万物。
邢墓雀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畏惧,但很快这点畏惧转化成了愤怒。他会怕白季?可笑!!
“我的条件很简单。”邢墓雀冷笑一声,甩袖道,“就是不知道白少宫主敢不敢答应。”
“你说。”白季不与邢墓雀那么多废话。
“我的条件是……”邢墓雀说着缓缓靠近白季,他舔着嘴角,双眼赤红,就好像地狱索命的狰狞恶鬼一般,每走一步都死死绞着他人心脏。
“我的条件是……你的命。”邢墓雀站在白季面前,眼中带着刻意的鄙视,缓缓说道,“你在我面前自尽,我就给蓝卿噬心散。”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反应各异。
萧浪最先反应过来,怒吼道,“邢墓雀,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邢墓雀耸耸肩,“我并不觉得我过分啊。再说了,白少宫主刚才可亲口说了,我的任何条件他都答应。”
说完,邢墓雀似笑非笑地打量白季,“怎么?白少宫主,你这是要反悔了?你要反悔也可以……”
“……那蓝卿,可就归我了……”邢墓雀说着伸出了手,缓缓伸向蓝卿……眼看他的手就要触到蓝卿的脸颊,白季抱紧蓝卿微微后退,躲开了。
邢墓雀讪讪看了看自己停在半空的手,嘴角一挑继续说道,“白少宫主,我可没有什么耐心,你最好马上给我答复,是要你自己的命,还是要救蓝卿?”
关玉楼在一旁看不过去了,手握在剑柄之上,强压着怒气:“邢墓雀,你最清楚你现在的处境!若你再这么刁难白兄。我等联手,现在就能取你狗命!”
“那就来啊。”邢墓雀显然不怕,他斜眼扫视过众人,“你们以多欺少我无话可说,但是不要忘了,我死了,你们就得不到噬心散了,东耀堂现在所有的噬心散都在我这里。”
“你真卑鄙!”关玉楼咬牙切齿。
“随你怎么说。”邢墓雀显然是不将关玉楼的话放在心上的,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面前白季,“白少宫主,你做好选择了吗?”
“白兄,你别上当……”关玉楼焦急着要说什么,白季打断了他。
“我想好了。”白季盯着邢墓雀,眼中丝毫没有一丝退缩与闪烁,他淡漠又绝决说道,“我救蓝卿……”
“……”
“……”
“少宫主!”
“白季!”
“白兄!”
众人表情一致,都要阻拦白季。
“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白季截住众人话,他看了怀里之人一眼。眼中深含的不舍与眷恋,深刻见底。
“我发过誓,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他。可我每次都食言……”白季语气很轻缓,但酝酿在里面的情深却是让人心口沉重。白季不知说给他人还是说给他自己,继续说着:“我没能保护好他,让他一直在受苦。这次……我不能再不守承诺了,我一定要帮他解掉窃情蛊……”
白季目光在蓝卿脸上凝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将蓝卿交到了初三手中,那表情就像在托付一件无价之宝。
众人沉默着……
怀里空了,白季觉得自己有些发冷。白季苦笑,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吧,谁让他没能守护好蓝卿呢?
“白少宫主,你可想好了,用你的命换噬心散!”邢墓雀死死盯着白季,那眼睛急切地都泛红,就好像渴望已久的宝藏就在眼前却只能红着眼干瞧一般 。
“我想好了。”白季说着抽出宝剑,横在两人面前,“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邢墓雀兴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贪婪地望了一脸白季手中的剑。
虽然想亲手结束白季,但是,看他在自己面前自尽是不是更有趣?
“你自己动手吧。”邢墓雀说着谨慎地检查一下白季的剑,最后说道,“等确定你死透了,我才会交出噬心散哦。”
白季眼神死寂,将剑缓缓对准自己左胸。
邢墓雀仿佛能听见白季跳动的心脏声……,只要这把剑刺进去,他就能触碰到自己的宝藏了……
白季手里的剑对着自己,向前刺了一分,皮肉被刺破的声音,清晰可闻,鲜红的血迹湿透了大片白色衣衫,甚是刺目,白季脸色白了一分……
血腥味刺激的邢墓雀极度兴奋,他声音开始发颤,“我,我,要看着你的剑,穿心而过!!!”
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
白季果如邢墓雀所言,手上一用力,剑锋穿胸而过!
“吧嗒,吧嗒……”血一滴一滴溅落在青石板上,声音沉闷而悲楚。
蓝卿不安,眉心紧皱。 暗卫肃穆盯着白季,仿佛在送行。关玉楼双眼微红,不忍地转过头去。
此时白季脸色已经惨白到跟东耀堂的灵堂一个颜色,他嘴角溢出的鲜血,呼吸一阵急促而后变得困难……白季仍是死死盯着邢墓雀,用仅存的气息,艰难说道:“快交出噬心散……若,若你敢耍诈,我……我就在地狱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我,我死了?(摔!)说好的he呢!说好的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呢?!!
臣:淡定,你忘了自己的设定了?
白季:(脑灯泡一亮)哦……
☆、扮演尸体的攻君……
白季的胸口前插着一把剑,剑刃已经将他刺穿,血迹将白季雪白的衣衫染成刺目的血红。
血液迅速流失,白季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向后倒去……
茶叶含着眼泪,伸出手接住白季的身体。不让他家少宫主摔到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去。
“噬心散拿来!”初五走到邢墓雀面前,强忍着悲恸,咬紧牙关,抑制住浑身的杀气。
邢墓雀却完全不将初五的杀气看在眼里,他瞟了白季一眼,避开初五,走到白季身边……
“你做什么!”茶叶像一只皮毛乍起的猫,浑身戒备地看着邢墓雀。
邢墓雀继续靠近,目光急切的看着白季的“尸体”说道:“我来确定白季死了没。为防你们耍诈,我要亲自确认。等我确定他的确死透了,我才能交出噬心散。”
“你!”茶叶怒目而视。
事已至此,现在若阻止邢墓雀,只会让他心中起疑……
茶叶沉默了……
邢墓雀旁若无人,检查了一下白季的呼吸脉搏。
其实,也不用仔细检查,白季被剑刃穿心而过,跟本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的确是……死透了!。”尽管邢墓雀拼命克制了,但是还是抑制不住向上扬起的嘴角,他看着白季的尸体,眼中有一种大功告成的轻松感。
面对白季的“尸体”,邢墓雀的表情是即兴奋又得意,逼得在场所有人,恨不得当场手刃了他!
初五用最后一缕耐心对邢墓雀低吼道:“快交出噬心散!”
邢墓雀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下衣衫,“着什么急啊。”
“邢墓雀!”初五拔剑而出,“你敢出尔反尔,我立马送你下地狱!”
邢墓雀伸出两只手指夹住初五的剑,装模作样的露出嫌弃的样子:“这么着急做什么?”邢墓雀说着,打量一眼初五,转而调侃道,“美人就是不同,就算生气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话没说完,一柄寒剑横在他的脖颈,初七握剑,声音冷的夹着冰渣一般,说,“交出噬心散。”
“好,好,好。”邢墓雀继续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可以马上拿出噬心散,但是你们这么吓唬我,万一我一紧张,拿出的不是噬心散而是其他□□,这样可就不好了……”
“初七,不用跟他客气。他在拖延时间。”初三忽然说道。
邢墓雀的脸色一变,计谋被识破,他毫不尴尬,反而吊起眼角打量了一眼初三。
“交出噬心散!”初七的剑进了一分……
邢墓雀眼神一暗,就在此时,小院内忽然涌进了大一堆虫子,长的就跟蜈蚣一般,但是要比蜈蚣要大上许多,就跟人的手指一般粗细,背上还有许多红色的斑点。
密密麻麻的虫子近乎将小院漫住了!它们速度极快爬向暗卫等人。
“是赤练百足!”初五喊道,“有剧毒!千万不能被它们碰到!”
赤练百足像暗黑的潮水一样涌向暗卫等人,却没有一只靠近邢墓雀。
“邢墓雀要逃跑!”初三抱着蓝卿,往后退去。对其他暗卫喊道,“阻止他!”
可是,此时已经晚了,邢墓雀武功诡异,他趁着暗卫跟萧浪关玉楼等人分神对付赤练百足的时候,拔地而起,跳上墙头一下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忘了告诉各位……”邢墓雀的用内力千里传音,语调带着让人咬牙切齿的嚣张,“所有的噬心散都被我毁了,白季改名叫白死吧……哈哈哈哈……”
千里传音,久久不散,就好像在嘲弄白季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愚蠢,牺牲了自己却没救回爱人。
邢墓雀用实际行动教训了他们这群武林俊杰,跟出尔反尔的阴险小人做交易,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小院之内的人,暗卫等人手里的剑越来越利!带着愤怒的杀意。
赤练百足被消灭了,但是大家的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阴沉。
“邢!墓!雀!”茶叶鬓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冲天大吼道,“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愤恨的回声传了很远……
旁边暗卫死死攥着剑,一言不发,但是显然他们跟茶叶想的一样。
关玉楼心中也十分沉重,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们要……”关玉楼踟蹰一下,“怎么处理白兄的……”后事……后面两个字的话,他不忍心说出口。
暗卫沉默了一会儿,初三说道:“关少爷不必担心,我们少宫主……”
话没说完,小院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了,阮敏气喘吁吁站在门外,身后跟着几个下人。
“白季!!”阮敏看到了院子的情景,胸口插着一把剑的白季刺痛她的眼。
这一刻,对白季所有的怨怼都消失了,阮敏心中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白季,真的死了?
阮敏脑中一边空白,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手脚颤抖地来到了白季的身边。
双眼紧闭的,没有呼吸的,冰凉的, 白季?
无处可诉说的痛楚,变成眼泪一下子留了下来……
“谁杀了他?”阮敏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邢墓雀。”一向沉默的初七破天荒地主动回答了阮敏的话。
“邢墓雀……”阮敏喃喃了一句,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对跟在他身后的下人命令道,“给我杀了他!动用东耀堂所有的势力,也要给我杀了他!”
“我要给白季报仇……”阮敏目光回到白季身上时,收了杀气,流露的仅仅是一个女子软弱的悲痛……
“还请阮姑娘节哀。”初三说道,“我等告辞了……”
“慢着!”阮敏忽然起身,伸手拦住了茶叶的去路。茶叶不同与其他人,他怀里抱着他们少宫主的“尸体”
“把白季留下。”
“什么?”初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把白季留下!”阮敏擦干眼泪,盯着初三,说的那么认真。
“阮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白季是我的,我要将他葬在东耀堂。”
“这恐怕不妥。”初三皱眉拒绝道,“我们少宫主与姑娘非亲非故,他的去处应该是忘川宫。
“我嫁给白季不就可以了。”阮敏竟然神经质一笑,继续说道,“我愿意嫁给白季,不管他变成什么样。”
众人吃惊,阮大小姐脑子没问题吗?
现在的少宫主可是已经“死”了,她要嫁的可是少宫主的“尸体”!
阮敏扫视众人一眼,说到, “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对白季是一时爱慕,根本不是。我已经爱了他好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他出现……我在招亲擂台上一眼见到他,就知道是他,我要嫁的人一定要是他!”
初三被阮敏的话,怔住了一会儿,但是他很快额反应过来,“这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阮敏寸步不让,死死盯着初三,“反正现在的白季也没人要了……”
“谁说的……”一个冷清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我要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当初作者选我做主角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因为我知道在这一章我木有一句台词,还要一直扮演“尸体” ……
臣:呃……没关系,你家蓝卿不是有台词了,还是那么红果果的宣言!
白季:(眼睛一亮)对对对!! 我家蓝卿醒的真是时候!话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活过来,为我家蓝卿解掉窃情蛊???
臣:我打算啊,这么来……(此处属于剧透,已被屏)
o(╯□╰)o
☆、主角=不死之身?
蓝卿不知何时醒来了,脸色毫无生气,嘴角也是惨白的,斑斑汗水湿透了鬓角,可以看出他在忍着极大的痛苦。若不是由初三扶着,蓝卿连站都站不稳……
阮敏只是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女人可怕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人就是……
“蓝卿?”疑问的口气,但阮敏心中却是万分确定答案。
“我是蓝卿。”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虽然已经肯定答案了,但是亲耳听到对方承认,阮敏心情还是极其复杂的。
蓝卿……或许白季本人都不曾注意到,他每次唤这个名字时,语气总会不自觉温柔下来,眼神也会明显的缱绻几分。 阮敏紧紧抿着嘴,不服输地仰起头与蓝卿对视,心中闪过不甘,嫉妒,仇视……
这个白季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个男人!横在自己与白季之间,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的人,不是沉鱼落雁的美人,而是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也要的起白季?”阮敏眼神闪过不屑,厉声质问道:“白季是堂堂忘川宫少宫主,就算他已经……已经不再了……但他的身份依旧高不可攀。你只是个在江湖上连名号都没有的虾兵蟹将,你凭什么配的上他?”
一声高过一声得到质问声,让一旁的暗卫脸色沉了下来。
蓝卿却不为所动,他眼神显得呆板,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阮敏的话。
在阮敏看来,蓝卿这是被他震慑住了。看了一眼白季的“尸体”阮敏心中又是一痛。
“把白季留下……”阮敏喃喃道,“我或许有办法救他……我要嫁给他。”
“……”众人沉默。
“白季不会娶你。”就在这时,蓝卿开了口,他目光渐渐清明,口调微凉,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阮敏张口反驳,“你凭什么替白季做决定!”
还没等蓝卿回答,初三却开口说道:“我们少宫主对蓝公子情深不已。在场最有资格为我们少宫主做决定的就是蓝公子了。”
初三的目光暗了几分,接着说道,“阮小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望你不要强求,不然……”初三说着,他身后一众暗卫默契地握剑,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初三慢悠悠说道,”不然,我们忘川宫可也不是吃素的。任人摆布从不是我们的风格。”
初三的话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
阮敏对上忘川宫众暗卫,即使现在是在她东耀堂的地盘上,她也没把握能制服这群不容小觑的人。
局势有些僵持。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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