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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节

    皇后为上 作者:禾九九

    第61节

    叶琮笑道,“我尚未成亲,与谁试去。”

    花南锦道,“并未成亲才可试,你我兄弟之间也可互助一番。”

    叶琮挑了挑眉,“你是说我和你,做那夫夫之事?”

    花南锦双眼前所未有的明亮,道,“很多年轻公子成亲之前都有互助之谊,这在士人圈中是雅事。”

    叶琮惊讶道,“当真如此?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花南锦心道:我瞎编出来的,你若听说倒也奇了。

    “叶子你时常在外奔忙,再说此事终究私密,你不了解也是有的。”

    叶琮奇道,“还有这种事,真叫我开了眼界。”

    花南锦道,“既如此,你我兄弟之间是不是可以?”

    叶琮想了想,尴尬道,“怪别扭的。”

    花南锦道,“那叶子可否帮我?”

    叶琮道,“帮什么?”

    花南锦知道叶琮是根榆木头,若要他领悟自己心意不知要何年何月,索性一翻身压在他身上,将他的手放在自己下边,“摸摸看。”

    叶琮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花兄,你”

    花南锦低头在他耳边轻说了两句话,叶琮一呆,一惊,一失手。

    众人只听得他房间内传出一声尖叫,花南锦被人从房间里扔了出来。

    楼下的苍龙对朱雀笑道,“果然出动静了。”

    朱雀笑个不住,“看来花先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师玉卿怔了怔,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有些戒备,又有些不明所以。

    贺明峰见师玉卿不拒绝也不答应,顿了顿又道,“我想补偿她。”

    师玉卿瞧得出他的诚恳,可是他之前还想杀了皇后,又伤了师乔煌,他如何能轻易相信他,只道,“不用麻烦二皇子了,我姐姐,我自己可照顾。”

    贺明峰身子一顿,一抹愧意浮上眼底,点点头,没有再执着要求。

    皇后盯着贺明峰的神色瞧了半晌,与苏锦相视一眼,彼此似乎都察觉出来些什么,只是默不作声。

    师玉卿虽然力气小,但终究是男子,身高与师乔煌也是不相上下,虽然有些吃力,但他仍旧不愿其他男人碰触师乔煌的身体,以免失了她的名节,硬是坚持自己将师乔煌扶了过去。

    皇后瞧出师玉卿的心思,暗赞他作为弟弟的体贴,忙对苏锦道,“我无事,一人走便可,你快去帮玉卿扶好乔煌,莫让他二人伤着了。”

    苏锦闻言点了点头,忙上前将师乔煌另一边垂下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同师玉卿一道扶着师乔煌。

    此时长乐宫内所有人都听从皇后之命藏了起来,寿康宫外喧嚣的战斗声震得宫内四处人心惶惶,眼下想要找一两个人来帮忙是极其困难的。

    好在朱雀率领的南方七宿在此,尚能帮一帮忙,朱雀让其中两人去找了小抬轿,另两人去长乐宫门口把守,以防又有惠妃的乱党进来捣乱,再派两人在长乐宫内四处巡逻,以防有余孽留下,最后一人与他一道守在师玉卿与皇后周围。

    师玉卿与苏锦将师乔煌扶到了轿辇上,皇后瞧着目光一直追随着师乔煌的贺明峰,又见他抬脚想要离开,忙道,“峰儿。”

    贺明峰一怔,似乎有些迟疑,并未立即转过身来,待皇后想要再唤一声的时候,他才转过了身。

    他低着眉不愿看向皇后的脸,皇后叹了口气,“峰儿,你要去哪?!”

    贺明峰微微侧过下巴,“我企图杀害皇后,已是犯了死罪,我去找父皇,任凭他处置。”

    皇后一惊,忙道,“峰儿不要去,你不要离开母后,好不好?”

    贺明峰依旧垂头没有说话,皇后抿了抿唇道,“你没有杀了母后,母后知道你还是我的峰儿,你可不可以给母后一个机会,告诉你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贺明峰垂下的眼眸稍稍抬起,似乎有了些动摇,他手指不自觉摩挲起手中的梅花钗,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皇后见他面露犹豫,又忙道,“你听了惠妃的话,为何不听听母后的话?峰儿,给母后一个机会。”

    贺明峰神色微动,眉宇间隐隐有了挣扎,皇后再接再厉,“母后瞧得出你很担心乔煌,不若先留下,等她伤好了再说?”

    其实贺明峰心底方才经历了那一场变故,心底也产生了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皇后,可是他却有些被她的诚恳所打动,当年之事,到底要不要听听皇后的解释呢?

    而皇后说起师乔煌,更让他动摇了起来,他对师乔煌的复杂情绪,搅动的他有些难受,自己对她是又愧疚又悔恨,如此勇敢又良善的女子,自己怎能伤她这么重。

    皇后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静静的盯着他,攥着手心的帕子也不出声,直到看见贺明峰微微点了点下巴,才松了口气。

    她上前试探着握住贺明峰的手,察觉到他冰冷的手一怔,意图要摆脱开,但皇后执着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若贺明峰执意要挣脱,皇后力气输给他太多,定然阻止不了,但皇后坚持,贺明峰顿了顿,终究没有抽出手来。

    皇后见他不再拒绝自己,事情也有了转圜,心底的喜意不仅涌上心头,瞧着贺明峰眉宇间复杂的情绪,握住他的手,与他一道往正殿走去。

    白独月幽幽的望着皇后与贺明峰的背影,叹了口气,抬起脚跟在他们身后离开。

    赫连绝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到了正殿门口时,见他一直望着前方与贺明峰说话的皇后,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臂。

    白独月不解侧目望向他,一改方才的惆怅,疑惑道,“你干嘛拉我。”

    赫连绝的脸色瞧着有些担忧,“你很羡慕吗?”

    白独月一怔,侧过身,知道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穿,他此时当真需要有人倾吐一番,也不再遮掩,幽幽长叹,“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是这么温柔,无论我和哥哥姐姐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她总会原谅我们。”

    白独月陷入回忆中,心绪悲凉又惆怅。

    赫连绝他心疼的望着白独月,温柔轻唤他的名字,“独月。”

    白独月微微摇头,叹气一笑,“没什么,过去好多年了。”

    赫连绝瞧出他的伤感,恨自己不该跟他提起他沉痛的往事,伸手一下将他抱进在怀里,摸着他的头发,认真道,“独月,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还有我,我发誓,我会比任何人都对你好的!”

    白独月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他诚挚的话语将他原本悲伤的心情冲淡了些。

    第一次,白独月没有拒绝他,只是靠在他怀里点点头,“好。”

    只这一个“好”字,着实让赫连绝欣喜不已,他兴奋的抱着白独月道,“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白独月闷声笑了笑,又疑惑道,两人关系都发生了那么多次,算不算在一起呢?

    他虽没出声,但赫连绝却不理那些,自顾自开心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白独月听着他激动的发颤的声音,忍不住心底笑骂:傻瓜。

    他想开口说自己还未完全同意赫连绝,但瞧见他这么兴奋激动,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与赫连绝似乎总是这样,糊里糊涂的喜欢上了彼此,又糊里糊涂的交出了彼此的初吻,又糊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再又糊里糊涂的开始了追逐战。

    此时的白独月竟忍不住想,不若就这么与他糊里糊涂的走下去好了。

    赫连绝不知他心中所想,一激动低头就朝白独月嘴上吻了下去。

    在场所有人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两人望去,白独月羞得脸唰的红到了耳根。

    他气急败坏的推开赫连绝,拿着扇子就往他头上敲,怒骂道,“得寸进尺!得寸进尺!”

    两人此举给原本紧张的众人带来了一些欢乐的气氛,让众人因叛军之事而紧紧绷起的心都稍稍放松了不少。

    第一百一十三章

    师玉卿与苏锦将师乔煌扶到了床上放平,又帮了盖好了毯子,让她得以好好休息。

    师玉卿瞧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师乔煌,心里又难受又心疼,小心的用苏锦递过来的已经打湿的帕子为她擦了擦脸,轻柔的抹去她嘴角快要干涸的血迹,但因着自己是男子,此时情况也慌乱,所以无法为她换身干净的衣裳,只能让她依旧穿着那染满血迹的官服,和衣而眠了。

    众人包括皇后在内都围在了师乔煌的床前,贺明峰看着师乔煌紧闭的双眼,眉宇间尽是懊悔之色。

    “玉卿,让我来看看师姑娘吧。”

    白独月让赫连绝守在隔着一道屏风的外间,朱雀等人则守在殿门口,自己进来替师乔煌查看伤势。

    贺明峰瞧见师玉卿点头答应,身子忙向前一倾,似乎想出言阻止,但转眼又瞧见师玉卿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垫在师乔煌的手腕上,以免她与白独月有肌肤上的碰触时才放了心。

    白独月暗自一笑,暗忖师玉卿年纪虽小,但是那股子细心护着自己人的性情,倒是与贺靖逸一模一样,难怪这两人感情如此之深厚,非他人所能企及。

    他见师玉卿摆放好了帕子,轻轻将手指放在师乔煌垫着帕子的手腕上,三根手指细微的点了点,触到了她的脉搏,敛眸检查了一番,很快放松了眉宇,收回了手。

    他抬眸瞧着忧心忡忡的众人,尤其是贺明峰因为紧张而捏紧的拳头,和师玉卿眼里极力掩饰的慌张,忙笑了笑道,“没事,师姑娘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内伤,有些气虚,调养些时日就能康复。”

    他的话音伴随着长长的吐息声落下,显然众人知道师乔煌身体无碍都松了口气,师玉卿握住师乔煌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秀目,仍不放心,蹙着眉道,“那白先生,我姐姐为什么还不醒呢?”

    白独月站起身,朝师玉卿笑了笑,“她只是太累了,放心吧,多用些补品为她补补血,补补气很快就没事了。”

    师玉卿知道白独月医术高明,他说没事,师乔煌定然不会有大碍,暗自吐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究是放下了。

    他握住师乔煌的手,静静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心底默默道:姐姐你没事就好了。

    他不敢回忆方才瞧见她胸前染满了血迹,整个人又虚弱的昏迷时的模样,他一想到那副情景,心底就慌得不行。

    师乔煌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亲人,这世上除了贺靖逸、孟老太君和韶国君公夫人,对他最好的人,如长姐又如母亲一般照顾他长大,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失去师乔煌会是怎样的痛苦。

    贺明峰站在床边一动不动,默默的凝视着师乔煌略显憔悴的脸。

    皇后瞧出贺明峰眼底对师乔煌的愧疚和疼惜,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峰儿别担心,乔煌她没事的。”

    贺明峰下巴微微移向皇后,虽然依旧是那副怅然的神色,亦没有说话,但是下巴却轻微的点了点,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皇后心疼的看着贺明峰,垂着眸子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旁的苏锦扶住她,柔声道,“殿下,您受了这半日的惊吓,又哭了好几次,伤了心神又伤了气力,先去歇息会吧?”

    皇后听见她的话,确实觉得身体有些疲惫不堪,可她忧心成英宗与贺靖逸那边的情况,哪里歇息得安稳,摆摆手,叹气道,“不等到陛下和逸儿胜利的消息,我这颗心始终放不下来,不得安定啊。”

    苏锦担心她再如此焦虑紧张下去,恐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损,忙劝道,“陛下和殿下定然能平定叛军,您需得记得您肚子里的小皇子,他还不足三个月呢,听奴婢一句劝,好好歇会。”

    皇后摸了摸肚子,叹道,“我知道,为了他我也该好好保重自己,可我放心不下陛下和逸儿,忍不住不去想啊。”

    师玉卿听见皇后与苏锦的对话,忙转过身朝皇后道,“母后,苏姑姑说的对,您先去歇息歇息吧,有靖逸在,不会有事的。”

    皇后听见他这番颇为认真的话,随即侧过身,瞧见师玉卿关心的神色,心底熨帖,微笑道,“母后没事,玉卿放心。”

    师玉卿点了点头,将师乔煌的手放进了轻薄的毯子里,站起身走到皇后身边,劝道,“那母后既不愿意休息,就去榻上坐会吧,我陪您说说话。”

    皇后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放宽心,不要因担忧过度反而伤了身子。

    皇后猜想的没错,师玉卿心里的焦灼和担心不比皇后少,他与贺靖逸每日形影不离,贺靖逸未带兵马就去帮助成英宗平乱,他的心里也是被慌乱纠缠的受不住的。

    但他相信贺靖逸的能力,在他心里,无论哪一方面,都无人能比得过贺靖逸。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叛军人数众多,贺靖逸只身单枪匹马终究势单力薄,他没办法不为他忧心,又深恨自己没有能力,在他身边帮助他做任何事,只能做到不拖累他罢了。

    师玉卿心中长叹一口气,瞧着皇后怀着身孕又不肯休息,担心她伤了身子,只得将重重心事放在心底,装作无事的样子去安抚她的情绪。

    苏锦一听忙点头,“太子妃说得对,我扶您去榻上坐会吧。”

    皇后点点头被苏锦扶着坐在了房间里靠窗那面墙边放置的床榻上。

    苏锦帮她放好了松软的垫子让她舒服的靠着,松缓些精神。

    皇后用手按了按额角,微笑着让师玉卿在小几另一旁坐下,又招呼贺明峰和白独月坐在苏锦端来的椅子上。

    贺明峰瞧见苏锦递来了凳子身子一顿,微微抿了抿嘴唇,低声道了句:“谢谢。”

    毕竟是苏锦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使他差点杀了她,苏锦心底倒也和皇后一样,仍旧对他怀有慈爱之心,知道他此时心底有挣扎,有困惑,更有痛苦,也是颇为心疼,瞧见他肯对自己说话,算是慢慢有了转机,忙笑着应道,“二皇子客气了。”

    贺明峰微微抖了抖睫毛,坐在师乔煌床边,盯着她的睡容默不作声,那副深沉的模样,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思。

    师玉卿虽是劝了皇后,自己心底的紧张却不比她少,一颗心悬在贺靖逸身上,坐也坐不安稳,好几次冲动的想站起身去殿外看看贺靖逸有没有回来,又担心惹得皇后更焦虑,只得堪堪忍住。

    他知道,若是贺靖逸回来了,朱雀定然会通知他的。

    皇后拉着师玉卿的手正在说话,突然屏风外传来朱雀的声音,“皇后殿下!太子妃殿下!”

    师玉卿听出是朱雀的声音,双眉一抬,眸中闪出喜色,猛地站起身,向前迈了两步,急急忙忙的开口道,“可是靖逸那边有消息了?!”

    皇后也不由站起了身,紧紧的盯住了屏风里透出的人影。

    屏风外的朱雀未得授命不敢轻易进入女官的闺房,便直接回道,“回殿下,太子殿下那边尚无消息,是您府上出事了!”

    第八十章

    缕缕幽香萦绕得和合宫的偏殿内满屋生香,可这沁人心脾,舒缓疲劳的香味再好,终究难挡惠妃心底的烦躁。

    惠妃皱着眉揉了揉额角,双目凌厉尽露,朝一旁的亲信杜鹃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杜鹃与喜鹊一样都是惠妃的陪嫁丫鬟,进宫做了她的执事女官,本与喜鹊是一样的身份,可那喜鹊嘴巧,做事利落,甚得惠妃心意,惠妃偏宠她多一些,杜鹃在惠妃面前也讨不得好,心里便十分不受用,可巧喜鹊上吊而亡,惠妃身边无人,便待她亲近起来。

    “可不是,娘子你不知道,那师乔婷说起国舅爷的那些话,简直秽不可闻。”杜鹃叹气道。

    惠妃眉心挤成一个川字,猛地坐起身子,“她说什么了?”

    杜鹃忙道,“这奴婢不敢说。”

    惠妃不耐烦道,“让你说,你便说!”

    杜鹃忙跪下道,“是,她说国舅爷与她情谊深长,已经许了终身,不日便会来娶她,那时她便是羽林将军夫人,让同她住的茹穗别狗眼看人低,以后定教她吃不了兜着走,茹穗被她唬得睡不着,跑来找我哭诉,我一听和国舅爷有关,赶紧来告诉娘子。”

    惠妃一瞪,“就凭她!也配上我弟弟?!笑话。”

    杜鹃低着头掩嘴一笑,“可不是痴心妄想。”

    惠妃擦了擦鼻尖,左右一寻思不放心,挥了挥帕子道,“你去把士郎叫过来,就说我有事问他。”

    杜鹃听了忙答应着起身出去找人去请江士郎,又走回殿内对惠妃道,“娘子,您不会真的相信那师乔婷说的话吧。”

    惠妃皱着眉,叹气道,“士郎自小就爱胡闹,之前跟定国侯家的小儿子抢倡妓还曾打起来过,为这父亲才给他娶了南国公家的嫡女,让他收收心,现在瞧着虽好,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老毛病犯了,瞧见宫里的女官不管什么货色就玩了。”

    她说着叹了口气,“只他糊涂,宫里的女人岂是随便玩得,若是传出去丢了皇家的脸面,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抵的!”

    杜鹃一听点点头,“娘子且先别慌生气,许是那师乔婷痴人说梦呢,只等国舅爷来,便知道了。”

    惠妃摆摆手,不做声,频频往殿门那瞧去,瞧不见人还敲了下手边的桌子。

    “娘子,您别急,已经命人请去了,国舅爷肯定很快就来了。”杜鹃瞧她一脸急色连忙劝道。

    惠妃点点头,也不作声。又过了会,听见太监的通报,眉宇才舒缓了些,“快让他进来!”

    江士郎走进殿内,瞧着惠妃一脸怒容,行了一礼,纳闷道,“长姐何事如此生气?”

    惠妃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杜鹃忙将茶水送上。

    “你还有脸问我?我问你,最近可有沾惹上什么花花草草?”

    江士郎困惑道,“我最近事务忙得脱不开身,哪里有那闲情。”

    惠妃没好气道,“你说没有,可人家都在我宫中传遍了,你说你也是,哪里的美女寻不得,竟寻到我宫里来了,这也罢了,还偏是那么个货色。”

    江士郎突得站起来,“长姐这话是何意?我怎听不懂。”

    惠妃叹气道,“我宫中一个宫女,指名道姓说你与她私定了终生,连身子都互相看过了,眼巴巴等着去做羽林将军夫人呢。”

    江士郎身子一震,“何人如此大胆污我名声!若被圣上知道还了得!我再是年轻糊涂,也断不会调戏宫中女官,这传出去不仅污了皇家名声,我们江家也难见人了。”

    惠妃捧着心口道,“我何尝不是这么想!方才杜鹃告诉我,可把我气得心口疼,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皇上的女人,你天大的胆子敢沾惹,好在她今日才说出口,和合宫内都未传开,如今你只说没有,这也好办,将那女人叫来一认便知,若你与她真有私情,咱们还得早作打算,别传到皇上耳朵里才好。”

    江士郎掷地有声道,“长姐只管去叫她,什么浪蹄子胡嘴乱扯,竟敢扯到我的身上。”

    惠妃瞧他怒气冲冲,言语不似有假,点点头,“叫来一问便知了。”

    此时杜鹃早已会意去寻了师乔婷。

    且说那师乔婷,自那日御花园内与江士郎情丝相寄,浓情蜜意,不消多日更是缠绵悱恻,如胶似漆。

    她一听闻江士郎原配早逝,正室之位空悬,便一心想着早日被他接出宫,八抬大轿娶进门当将军夫人。

    遂也不顾礼节,竟与他私自行了那周公之礼,不尝不知其中滋味,她得了趣越发要尽兴,每每江士郎来宫中办事,两人便会寻处偏僻无人之地办事。

    两人缠绵的次数越多,师乔婷便觉得自己离翻身之日越近,遂身心满足,侍奉起江士郎更加用心竭力。

    此时她听见杜鹃传召,说惠妃要见她,还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那江士郎按照说好的去求惠妃赐婚。

    师乔婷越想越乐,嘴角一抹喜意,高傲的扫了眼杜鹃那张冷冰冰的脸,心道:你只摆你那丧了人的脸去吧,等我当了将军夫人,惠妃都要给我三分薄面,何况是你。

    杜鹃冷冷看了她一眼,也不理她那副小人得志的神情,径自往惠妃处走去。

    两人进了殿内,师乔婷瞧着一男子魁梧的背影,心底窃喜江士郎果真来提亲了。

    她情绪一高,给惠妃问安时的声音比平日亮了几层,想引起江士郎的注意。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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