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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节

    皇后为上 作者:禾九九

    第53节

    师乔煌敛眉一想:“殿下,奴婢觉得此事大有可能,大皇子谋反兹事体大,皇上下令太子押送回都,定然不会轻易放了他,失了大皇子,惠妃家族再无指望,正因如此决定孤注一掷,逼宫让大皇子登基也尚有可能。”

    皇后点点头,攥着手里的帕子鄙夷的冷哼道:“这便是狗急跳墙了,看来她终究是走了这条路。”

    苏锦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自寻死路罢了。”

    师乔煌垂下细密的睫毛,眼瞳轻转道,“殿下,这信会不会是太子殿下命人放在兰昭仪殿中的?”

    皇后秀眉微蹙道:“不会,逸儿若要让我知道,定会让人亲自给我送来,不会绕这么大一圈的。”

    苏锦道:“或许是太子殿下不愿让手下擅闯了长乐宫惊了殿下,若直接命人送来被惠妃党羽发现反而害了殿下才出此下策的呢?”

    皇后提着下巴细细凝眉一想,“你若如此说也有可能,毕竟惠妃在宫中耳目众多,你我拔除了这么久都尚不能将那些贼虫鼠辈悉数清理干净。”

    苏锦叹道:“这宫里的禁军除了陛下手下的四支和太子殿下的千狼卫,大多都在江士郎手里,他一旦造反,定是要将宫中全部控制起来的。”

    师乔煌怅然道:“太子殿下与玉卿如今不再宫中,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惠妃背后有重兵铁骑,如今能阻止他们的只有皇上和太子了。”

    皇后一抬眼眸,扶着小几一角站了起来,朗声道:“无论如何,定要先去通知皇上才行!”

    她说罢便拿着信急匆匆要往成英宗宫里去,苏锦与师乔煌连忙跟在她的身后。

    皇后刚迈了几步,不等苏锦与师乔煌自己伸手掀开了纱帘屏帐,正在此时,殿外的内监尖亮的通传声:“二皇子殿下求见!”

    皇后手一顿,停下了步子,苏锦与师乔煌忙上前将帘帐拉开系在两旁的三尺宽的朱漆圆柱上。

    贺明峰优雅迈进殿内,刚进殿门几步却瞧见皇后站在正殿与殿门的中间帘帐旁,神色匆忙似乎有急事的模样,忙上前拱手道:“见过母后,母后这是要去哪里?”

    皇后忙上前两步扶起他,双手握住他的右手,急道:“方才兰昭仪来给我送了封信,惠妃今夜要逼宫篡位,我正要赶去通知皇上。”

    贺明峰身子猛地一震,吊起一双剑眉,瞪大了一双星目,惊异道:“什么!惠妃要谋反?!”

    皇后叹了口气,从袖口中掏出那封密信递给贺明峰,点点头,“我正要去通知陛下早做准备呢。”

    贺明峰摊开信件仔细阅了一遍,一双浓黑如夜的眉峰逐渐紧蹙,他神色凝重的抬眸,瞧见皇后焦灼难安,忙又松缓了眉梢,镇定道:“母后且慢,此信中提及惠妃会对母后不利,依儿臣所见,母后应当及早防备才是。”

    皇后知他为自己担心,忙拍拍他的手:“如今形势紧急,我必须先通知了陛下早做准备才是,我个人的生死比起陛下算的了什么。”

    皇后说罢要迈步离开,被贺明峰拦下,“眼下已经黄昏,若惠妃真有此意怕是早就部署好了一切,说不定何时就来母后宫中欲行不轨,母后此去父皇宫里,若耽搁了时间被她抓住定然会有生命危险。”

    皇后瞧他一眼,见他神色似乎有了计较,便道,“峰儿的意思是……”

    贺明峰郑重道:“不若我去通知父皇,我有武艺傍身,就算遇见惠妃同党也可逃脱,倒是母后,速去找个地方藏起来才是!”

    苏锦听了他的话大觉有理,紧跟着劝道:“二皇子说的对,陛下天子之威,英勇盖世,惠妃不一定敢伤了陛下,但定会伤了您啊!您还是先藏起来的好!”

    贺明峰见皇后眉宇间仍是犹豫不觉,忙道:“时间紧迫,母后宫里可有藏身之处?”

    皇后细细一想,点点头,“长乐宫有间密室,也不知是哪位已故的皇后建的,位置颇为隐蔽可以藏身。”

    贺明峰长吁一口气,“如此便好,母后且先藏进去,我速去通知父皇,之后便来知会母后,让母后放心。”

    贺明峰对皇后而言,又是侄子又是儿子,对他亲近非常,自是十分信任于他,舒了口气道:“如此也好,你且速去速回,切莫让惠妃党羽发现,我便就在偏殿书阁后的密室内,你回来便去那里找我。”

    贺明峰眉峰一蹙,颔首道,“是,母后。”

    皇后不放心,又匆匆交代了贺明峰几句,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及时将信带给成英宗。

    她站在殿门外看着贺明峰的身影匆匆而去稍稍放了些心,“辛亏还有峰儿在身边。”

    而她身旁站立的师乔煌却用狐疑的眼光戒备的盯着贺明峰远去的背影。

    第九十四章

    皇后吩咐了手下的女官和内监找地方躲了去,自己带着苏锦和师乔煌打开书阁的机关进了密室内躲藏起来。

    密室黑暗且幽长,只有师乔煌手里微弱的烛光羸弱的撑起一丝光亮,反衬的幽深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将要扑将而来。

    皇后最是怕黑,背脊发寒,颤着心瓣在苏锦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向前走了几步。

    “殿下,您先在这里等会,我去把油灯点上。”

    师乔煌的话让皇后恍然发现密室内还有几盏油灯,稍稍安了心,“乔煌小心,你可看得见。”

    “殿下放心,乔煌能瞧见一些。”师乔煌说罢,用带在身上的火石点燃了室内墙上钉着的灯架上的油灯。

    随着她点完最后一盏壁灯,室内登时亮堂了起来,众人走过走廊,绕道密室深处瞧了眼四周陈设,里面放着一张床还有一些纸笔和锈迹斑斑的铁箱。

    皇后早前发现了此处之后让苏锦查过,这里似乎是谁避难之所,原先还摆放着不少发了霉的粮食,苏锦都清理出去了,只留下这些不欲让人发现,也就没有搬动的重物。

    师乔煌上前拍了拍布满灰尘的床榻,腾挪出一处干净地方,将自己的绣帕平铺在床榻上,苏锦扶着皇后在她的绣帕上坐了下来。

    皇后担心成英宗的安危忧心忡忡的攥着手里绣着龙凤呈祥的明黄锦帕,不时朝走廊那望去两眼,翘首楚盼着贺明峰的身影,瞧见他才能知道成英宗此时的安危。

    “殿下,你不用担心,二皇子武艺很好,定能通知到陛下。”苏锦温柔耐心的劝慰着皇后。

    师乔煌见了也想宽慰她两句,但她猛地一抬头,神色凝重的盯着密室的墙瞧了起来。

    皇后见她神色有异,忙道,“乔煌,你怎么了?”

    师乔煌耳朵微动,凝神边听边小声道,“有大批人往长乐宫来了。”

    皇后惊得登时站了起来,苏锦忙扶好她,以防她身子不稳脚下绊倒。

    师乔煌上前贴着墙壁细细听了听,墙外隔着几道殿门外传来许多急促却杂乱的脚步声,而后伴随着一些打砸声,这些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师乔煌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直到这些声音响到连皇后与苏锦都听的一清二楚,皇后大失惊色听见墙那边惠妃的尖叫和碰撞打杂的声音,显现失口叫了出来,被反应敏捷的苏锦捂住了嘴唇。

    苏锦蹙着双眉对她摇摇头,皇后慌忙点了点头,苏锦见她会意便放开了她的唇,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支撑她躲过这场惊慌。

    皇后又惊又怕眼底微红的看着苏锦,凝神屏息的捂住自己的鼻息,生怕露出一丝动静反将三人都陷入危险之中。

    师乔煌凝神听着墙外的动静,只听那边惠妃尖利着嗓子,狠厉道,“元玉华!你给我滚出来!这长乐宫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个都找不到!”

    半晌又听见杜鹃叹气道,“娘子,这长乐宫一个人都没有,怕是早得了消息跑了吧。”

    她的话音落下之后,半晌没听见惠妃的声音,而后才听见她道,“昨夜还在这,就算今早就得了消息,又能跑得了多远,留下些人继续给我搜!其余人跟我去寿康宫!”

    又听得一声整齐响亮的应答,部分脚步渐渐走远离开了长乐宫,其他一小部分仍在长乐宫内徘徊。

    皇后与苏锦见声音越来越远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没有被发现。

    师乔煌朝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仍旧听着墙外的动静,皇后与苏锦会意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师乔煌才垂下细密的睫毛,长舒了口气,从墙边直起身子,走到皇后身边道,“殿下放心,人都走光了。”

    皇后和苏锦这才松了口气,皇后适才神经太过紧张,一送了气,竟觉得万分疲累,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幸得师乔煌与苏锦扶着才无事,两人伺候皇后坐下休息。

    皇后长叹一声,摇头道,“造孽啊,这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女人。”

    她方才被吓得不轻,此时忍不住用锦帕擦拭了湿润的眼角,当年成英宗平三王之乱时她都未曾如此惊慌过,只因再如何,当时身边还有成英宗相伴。

    今日她身边只有苏锦与师乔煌两人,经历了如此一场动乱竟让她身心疲惫不堪。

    或许是年纪大了,或许是身子一直倦怠的问题,她最近总觉得情绪起伏异常,一向坚强的她此时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苏锦一怔忙细心劝慰,师乔煌在皇后身边伺候的有些日子了,此时也察觉到了皇后的异常,因她近日与先前的状态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皇后又嫌麻烦,有一段时间没有让太医来诊过脉,而且她除了多了些倦怠也吃食各方面也并无不妥,苏锦和师乔煌只当她担心贺景逸与师玉卿伤神才心神疲惫,并未在意。

    如今师乔煌也觉得疑惑起来,皇后素来不是这么脆弱的人,今日之事虽凶险,但依她的性子也不可能惊慌至此。

    师乔煌左右一寻思,蹲下身朝皇后道,“殿下,奴婢失礼了。”

    皇后正拭泪,闻言不解的凝眸看她,见她手指捏起自己的一只手腕,替她诊起了脉搏。

    苏锦见状也察觉到了异常,忧心的盯着师乔煌,不一会儿,师乔煌眼瞳瞪大,轻柔放下皇后的手腕,眼底露出不敢置信又露出了喜意。

    苏锦见她只是盯着皇后,急的忙道,“皇后的身子如何?”

    师乔煌动了动嘴唇,惊喜的笑道,“殿下有喜了。”

    第六十九章

    贺靖逸对突然出现在周围的北方门主玄武和北方三宿有些不解,四维门听从他的指派分别执行着不同的任务:

    南方七宿贴身保护师玉卿,西方七宿负责紧盯朝中大臣,东方七宿三人负责保护皇后盯紧惠妃,另四人贴身在他左右随时听命帮他处理紧急事务,而北方七宿早已派出去调查三王残部,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玄武神色凝重拱手道:“殿下,我们追查三王多年,陈王、齐王一脉寻不到一丝痕迹,近日才查到当年跟随霂王的一名叫汪有钿的马夫居住在漳州城内。”

    贺靖逸眸色变冷,“霂王的马夫?那霂王呢?”

    “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玄武惭愧道:“不过汪有钿如今改行做了菜商,原给漳州城内各家府邸送菜,其中就包括几家告老还乡的老臣府邸和江南道福建观察史的府邸,如今叛军占据观察史府中,将赵如意软禁起来,汪有钿依旧每日给叛军府邸送菜。”

    “那汪有钿与霂王昔日情分如何?”贺靖逸问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汪有钿在霂王手下多年也只是个马夫,被他用鞭抽过几回,但据说汪有钿本人话不多,对霂王从未有所抱怨,但也不故意亲近霂王,两人似乎只是普通的主仆一般。”

    贺靖逸点点头,霂王其人稍稍打听一番也可知道他当年是如何的阴晴不定,性情怪癖,心情好时被人打骂都是笑脸迎迎,若心情不好便会睚眦必较,一条软鞭除了进宫从不离手,不知何时便会抽人泄气,为此被圣尊皇太子斥过几回,虽有所收敛,但心底却对皇太子记恨不已。

    “你缘何怀疑上他的?”贺靖逸知道,若非有所重要线索,玄武断不会出现在此。

    果不其然,玄武点头道:“汪有钿的菜不光送给叛军,还曾送往大皇子的军队,大皇子军队驻扎在城外,数攻城门不下,城中门禁森严,并不许人随意进出漳州城,臣见他给大皇子送菜留了心眼,可跟了他几日,又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师玉卿好奇道:“既然城门禁闭守卫森严,那他是如何出城的?”

    玄武道:“漳州城内土地有限,许多菜田种植在城外,城外的一座琳移山上奇珍异草诸多,又时常出没山猪野鸡等,虽然两军交战局势紧张,叛军及城中百姓仍需要蔬菜草药等必要供给,遂对于菜商、药商、猎户等仍会挑一两个时候开放,那汪有钿便趁此给军队送菜,而他送菜的原因则是因他对大成忠心耿耿,一家老小都在城中无法逃脱,遂只能为军队送送补寄敬敬心意。”

    “不合理。”师玉卿沉吟道:“如此紧张的局势下,居然能让一个菜商给敌军送菜却无所察觉,若非是这叛军防御之心太弱,首领太过糊涂,便是有什么猫腻。”

    玄武忙道:“臣也是如此想的,但臣又未查到任何不妥之处,只能暗中盯紧大皇子与汪有钿以防他们有所行动。”

    贺靖逸眼神微沉,沉默半晌不语,师玉卿瞧见柔声道:“靖逸,你在想什么?”

    贺靖逸听见他问回过神来,将手轻柔的搭在他的肩头,沉吟道:“汪有钿可以直接接触叛军与贺明成的军队,又是霂王旧臣,此人与三方都有关系,似乎可通过此人将这三方连接在一起。”

    师玉卿一惊,道,“若真如此,那恐怕真会如我们所猜测,大皇子只怕就要被人利用了。”

    “那便是最让人担心的。”贺靖逸道:“玄武,你依旧盯好汪有钿,我今夜去贺明成那探一探究竟,查查看他究竟与何人有所来往。”

    玄武点点头,拱了拱手,“是,殿下。”他说罢刚要闪身离开,被贺靖逸睨了一眼,想起上次朱雀受到的警告,慌忙收好内力从门口退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贺靖逸、师玉卿与白独月三人,师玉卿看了眼沉思的贺靖逸,“靖逸在想什么?”

    贺靖逸神色怅然,幽幽道:“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丝线索。”

    师玉卿知他所说乃是三王残部的消息,他曾听贺靖逸说过,成英宗一登基就开始追查三王残部,希望将他们赶尽杀绝,已报他们逼死圣尊皇太子之仇,贺靖逸自被成英宗授以权力开始,便也接过了调查三王残部的重任,但两人查了这么多年却毫无消息,当年叛乱的三王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如今好不容易得到这一个相关的消息,贺靖逸自然感慨不已。

    “靖逸,你放心,一定会把他们都抓住的。”师玉卿凝视着贺靖逸认真道。

    贺靖逸望着他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脸颊。

    师玉卿趁他不备接过他手中的象牙扇,自己拿在手里扇着,怕他吹不着还朝他的方向多扇了几下,贺靖逸想要拿回,被师玉卿拒绝,见他非要贴心的为自己送一送凉风,无奈笑道:“手酸了可不得勉强。”

    师玉卿知道,贺靖逸一直将自己捧在心尖上疼着宠着,可他对贺靖逸也有着同样的心意,若能尽一尽力的地方,师玉卿也绝不躲懒,此时听见他这话,只应付道:“是了,放心吧。”

    贺靖逸看着他只觉神思畅然,复又想到三王残部、紫金教等事,心不由沉了沉,微微眯起了眼睛,低吟:“鬼绝功好像会使的人不多。”

    他说着看了眼白独月,见他听见“鬼绝功”三字时双眉微蹙,神情不自然,便问道,“你在怀疑?”

    白独月轻轻摇了摇头,“不会是他。”

    贺靖逸点点头,“我也不相信他会如此,那你这是?”

    白独月吁了口气只是摇头,面上露出惆怅之态,贺靖逸瞥了他一眼,拿起师玉卿的白玉杯喝了口茶,道:“既然放不下,当初何必又执意要赶人走。”

    “我和他根本不可能。”白独月淡淡道。

    师玉卿在一旁听着心惊,满腹疑问:这个“他”是谁?似乎在白先生心中分量不低,白先生如此淡定的人每每提到此人才会显露情绪。

    此人难道是?

    贺靖逸搂着他腰的左手,又上移握住了他的手,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师玉卿会意,他没有猜错,这个“他”就是白先生的心上人。

    而白独月似乎有难言之隐,与那人相爱却不能相守,一提及就不由愁绪怅然。

    师玉卿瞧着他这般惆怅也为他难过,见他伤感又不好直言安慰,让白独月知道自己已看破他的私事惹人尴尬反而不好,毕竟他不愿旁人知道,自己也不好打探。

    贺靖逸道:“这个结,只能你自己想通了。”

    白独月眼眸低垂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道:“我知道,但是……不可能的。”

    贺靖逸没有再说什么,感情之事须得当事者自己想清楚才行,他淡淡道:“今夜去探探贺明成,你要不要随我们一道?”

    白独月回过神,忙道:“自然是要的,我来不就为了看热闹的吗,若不去,哪里有热闹可看。”

    师玉卿见他恢复了往日嬉笑之态稍稍放了心,贺靖逸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有热闹可看。”

    白独月悠悠道:“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设这么多局,终究得有所行动不是。”

    贺靖逸嘴角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只怕他们有命设局,没命圆局。”

    两人相视一笑,皆会意不言。

    白独月借口去房间休息离开,贺靖逸瞧着床上的凉席不甚满意,直接召来守在周围的南方七宿之一的轸宿去街上买床干净的凉席和丝绸锦被。

    轸宿瞧着太子递来的银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们几人是暗卫,手里的刀剑暗器只杀过人,保护过人,躲避过无数刀光剑影,结果这一路却专做些跑腿打杂之事,不能打架让他们觉得十分手痒。

    “兰君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贺靖逸柔声道:“这半日你也累了,一会干净的席子买回来你先睡会,等天黑后我们再出去。”

    师玉卿靠在他怀里笑了笑,“中午吃了许多,这会子不饿,靖逸呢?”

    贺靖逸接过他手里的扇子,摇摇头,“这外边比不了宫里,让你受委屈了。”

    师玉卿忙道:“靖逸如此照顾我,怎会委屈。”

    贺靖逸揉了揉他的头发,轻柔在他耳边低语两句贴己嘱咐的话,师玉卿微笑点头应和,这些叮呤嘱咐早已听他说过无数遍,但每次听都让他心底暖意沸腾,并不嫌他唠叨。

    第九十五章

    苏锦和皇后登时大惊,皇后手放在胸前,惊道,“你说什么?!”

    苏锦反应极快,喜不自禁的握住皇后的手,“殿下!殿下!您又有孩子了!”

    皇后怔怔的愣在当场,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太医明明说过,我不能再有了。”

    苏锦喜极而泣,突地双膝跪地,满含热泪双手合十朝天跪拜,“多谢观音菩萨,多谢老天爷。”

    师乔煌不明其中就里,见两人神色异常也颇为动容,忙扶起苏锦,又恭喜皇后。

    皇后仍旧呆呆的,半晌热泪从眼眶忽的扑簌落下,“是逸儿,定是逸儿知道了。”

    师乔煌不解的看着皇后捂住脸痛哭失声,又瞧见苏锦又笑又哭十分癫狂,忙上前用从怀里抽出另一指绣帕为苏锦拭泪。

    苏锦握住师乔煌的手,“谢谢你乔煌,告诉了殿下和我这个好消息。”

    师乔煌忙摆手说不敢,皇后被苏锦与师乔煌稍稍劝住,边抽泣边道,“当年惠妃毒死我的乐儿的时候,那毒伤了我的身体,所有的太医都说我这辈子是再不能生育了。”

    皇后说着握住苏锦的手,颤抖着道,“是逸儿,逸儿早年拿了些补品给我,你可记得?”

    苏锦慌忙点头答应着,皇后想到贺靖逸心底一疼,“是那些补品起了作用,逸儿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我为乐儿难过,想让我有个自己的孩子,才找了那些补品哄我吃下。”

    皇后说罢又呜呜哭了起来,“逸儿都知道了,那孩子还当我不知道要瞒着我,我却当他不知道要瞒着他,其实我有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又如何,他就是我的亲生孩子。”

    师乔煌心底大惊,听皇后所言,惠妃竟毒死了皇后的孩子,怪不得皇后如此恨她,杀子之仇确实不共戴天!但太子竟然不是皇后的亲生骨肉,那他又是谁的孩子呢?

    皇后心疼的不住,“傻孩子,傻孩子啊,总是那么贴心,无论如何,逸儿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苏锦听了也是一阵难受,狠狠流了两滴泪,忙又擦了柔声劝慰皇后,“这是太子殿下的一片孝心,如今好了,您又有了孩子,这是好事啊,您别难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吧。”

    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喜又痛,喜的是自己又有了亲生骨肉,痛的是她这么多年一直瞒着贺靖逸就是希望他不会为自己的身世而忧伤难过,没想到那孩子竟早早的知道,还装作无事一般瞒住了自己,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失去双亲之痛。

    皇后忽喜忽悲,情绪不稳,师乔煌忙劝道,“殿下,还请为了小皇子保重自己才是,眼下形势动乱,殿下务必撑到陛下平乱之后才行啊。”

    皇后被她劝得好了些,“你说的是,为了我的孩子,为了逸儿,我不能乱。”

    苏锦也不住的劝她保重身体,皇后被劝得好了些,强自定了定心神,稍稍和缓了些情绪。

    三人正说着,师乔煌忽的一惊,耳畔传来密室机关机动的声响,而后是几声特意留下的脚步声,她忙站起身护在皇后身前,戒备的盯着烛影浮动的走廊,暗道此人武功不弱,自己竟未发现他靠近书阁。

    那脚步声一下一下缓缓走近,很快,一个面带冷笑,眼露冷光,周身略有杀气浮现的高大身影迈入了三人的视野之中。

    朦胧的月亮躲入铅云身后,只露出半点身子,照不亮这漆黑的山路,离长平都几十里路的奇云山蜿蜒的山坡上,镇南军与苍狼军南部的联合军听从贺靖逸的指挥,就地筑起了帐篷,点起了篝火,原本寂静无音的山林中多了丝温热的光亮。

    军队中心最大的帐篷是贺靖逸商议要事的地方,账内陈设简单不似原先贺明成布置的那般气派,只悬了一张大成军队势力的分布地图,又放置了几张案桌和布垫供人休息,便再无其他。

    跋涉山路行军一天,早已疲乏了所有人的身心,将士们热闹的吃起了晚饭,帐中的贺靖逸等人也用起了晚膳。

    击败了江胜之后,贺靖逸将他的各类食品物资悉数缴纳进了军中,那十万战俘几乎全部投降被编入了镇南军中,扩大了镇南军的势力,另外一些殉主自杀的将士,贺靖逸也命人好生安葬了,所用的军需物资,贺靖逸一律不拒着将士们吃穿用度,更增加了不少军饷,所以连日兼程行军步伐虽快,人虽疲累,但是将士们顿顿吃得饱,拿的饷钱也比以前多,这人一旦有了动力,倒也不觉得辛苦,反而对贺靖逸感恩戴德,各个更是卯足了劲要为太子殿下出生入死。

    不仅帐外的将士们吃得好,帐中众人也是各个坐直了身子,翘首以待鬼宿和柳宿的出现,心中还不禁感慨,以前贺靖逸在军队中的时候,每日与将士们吃同样的饭菜,所以其他人也自觉跟着吃起了军餐。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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