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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节

    皇后为上 作者:禾九九

    第42节

    他不动声色,微微点头道:“小王先谢过大人,若大人真心投靠小王,小王定不负大人的期望。”

    裴重晋满意的点点头,“臣愿选择大皇子而非太子,除了是不满太子所做作为,亦是看重大皇子的品性强胜于太子,愿一力为大皇子效劳。”

    他寥寥几句处处捧贺明成贬贺景逸,正中贺明成的心里,他心底飘飘然,微微摆手:“小王知道大人的心意,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大人的心意。”

    裴重晋点点头,拱了拱手,眸中一道因计谋得逞而窃喜的精光一闪即逝。

    第七十三章

    因骆银髯被赶出昆仑宫时,他的二师兄穆潇不在宫内,此后他一直躲避追杀也未曾见过二师兄,遂不知道他收徒这件事,也自然不认得贺靖逸。

    贺靖逸冷冷看他不语,不欲让他知晓自己身份,以免被齐王知道打草惊蛇。

    骆银髯瞧着贺靖逸,心中纳罕自己竟一直未发现他潜藏在暗处,何况他怀中还抱着一蒙着面纱身穿月白色衣衫之人,由此料定贺靖逸武功怕不在他之下。

    一个白独月亦是难缠,何况又来一个武功深浅未知之人,骆银髯有些头疼,他瞧着齐王已经离开,便想办法脱身,但瞧着贺靖逸武功深不可测又有些手痒,眼珠一转,朝那二十黑衣人道,“你等拖住这个穿白衣的,我拖住那穿着墨衣怀中抱人的。”

    黑衣人均领命称“是”,骆银髯稍稍放了心,举刀直接朝贺靖逸攻去。

    白独月瞧着直接冲他来的二十个黑衣人笑道:“师叔一见面就动手,当真一点旧情不念。”

    骆银髯懒得同他废话,他嘴笨,从小就说不过口舌伶俐的白独月,索性不搭理免得被他分了神。

    白独月见他专心攻击贺靖逸有些忧心,骆银髯是玉虚道人亲传弟子,一把弯刀使得出神入化,连他师父尚不一定能完全胜他,何况贺靖逸怀中还抱着师玉卿。

    白独月瞧着贺靖逸还能扛得住,加快手下动作欲快速解决那二十黑衣人,再帮贺靖逸,以免他吃亏。

    他冷眼瞧着那二十个黑衣人的打扮和武功路数,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人是东瀛的忍者。

    他们武功路数虽然诡谲,但终究不是白独月的对手,他轻轻松松将黑衣人全部杀尽。

    骆银髯对着贺靖逸半天不能破他一招已觉不好,又见其余人等俱被白独月所杀,知道自己一人对战他二人定是讨不了好,他眼珠一转,不欲吃这眼前亏,纵身一跃,向后一退消失在黑暗之中。

    贺靖逸与白独月也未追他,已失去齐王踪迹,追他也无益,况且他武功难缠,反耗费两人精力。

    贺靖逸放下师玉卿,方才他一直埋在自己怀里,不知是否被吓到了,他刚要柔声安抚他,却听师玉卿道,“靖逸好厉害的武功,虽然不是我使出来的,但我瞧着靖逸带我躲过他次次杀招,又制得他无法攻破只得逃走,真是刺激!”

    贺靖逸一愣,没想到他竟为此兴奋起来,又意外又好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心中只道他没受惊便好。

    白独月微微一笑,低下身解开那些黑衣人的面罩,和手腕上缠着的黑布条,皱了皱眉,“这些人衣服和手臂上没有北斗七星纹样。”

    贺靖逸道,“我方才余光瞧着,这些人武功路数似乎不是中原人。”

    白独月点点头,“使得是东瀛的忍术。”

    贺靖逸双眉紧蹙,“东瀛?齐王竟与东瀛勾结上了。”

    “恐怕确实如此,我方才瞧见骆师叔的衣袖上也绣着北斗七星,真没想到他也进了紫金教,能在你和皇上的追查下隐匿这么多年,还悄悄做大了一番势力,这个齐王当真厉害。”

    贺靖逸幽幽道,“不过是隐姓埋名四处勾结蛊惑人心的勾当,只是没想到东瀛牵扯进来。”

    师玉卿道,“我犹记得史书上曾说,东瀛肆扰我国边境,后被靖逸的曾祖父武宗皇帝亲自领兵镇压,又欲渡海征伐,那东瀛天皇惧怕,遂对大成俯首称臣,发誓永不再扰大成边境太平,怎么现在又与齐王勾结上了。”

    贺靖逸揉了揉他的头发,嘴角露出不屑道,“许是被齐王蛊惑,又许是出尔反尔,若东瀛真牵扯至此,等杀了齐王之后也定是要找个时机平了平这倭国才好。”

    白独月点点头,“此地不宜久留,别反被人盯上,还是先回客栈看看元烈那边调查的如何,再行商议。”

    贺靖逸赞同,“好。”他说毕抱紧师玉卿与白独月一道闪身离开这阴森诡异的密林之中。

    三人回到客栈,元烈与花叶二人尚未归来,白独月瞧着师玉卿满腹心事,不欲打扰他二人聊私密之语,遂借口休息回了自己房间。

    此时已近中夜,漳州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万物俱籁,连风声都静止了。

    月华如练洒入屋中,师玉卿瞧着站在窗棱前神思怅然的贺靖逸,柔声道,“靖逸。”

    他嘴唇微动,再要道两句安慰之语却又怕触他心事,堪堪顿住。

    贺靖逸右边手指轻绕他鬓旁一缕碎发,朝他温柔道,“兰君,并非我有意隐瞒身世之谜,只是不愿让你为我忧心。”

    师玉卿道,“其实我早先已揣测几分意思,靖逸对圣尊皇太子与敬仁皇后太过在意,不像一个素未蒙面的子侄之情,但父皇与母后对靖逸非比寻常的宠爱又让我去了些疑惑,不想真是如此。”

    贺靖逸对着万籁俱寂的夜空道,“既如此我也不瞒你,本就该说与你听才是。”

    他顿了顿不待师玉卿开口又道,“霂王、齐王是先皇的贵妃所生,陈王则是淑妃所生,此三人母家尊贵,母亲又是嫡亲姐妹,三人从小在一起长大仗着母妃得宠外祖家权势便在宫中横行霸道,其他身份地位不如他们的皇子自然也遭了秧,时常被三人欺辱,而被他三人欺负的最严重的便是父皇,父皇母亲只是一位美人,诞下父皇没多久便因病离世,说是因病,不过也是宫闱之中那些争心斗角的牺牲品罢了。父皇孤苦时常被三人欺负,一次竟将他掷入水中,幸得父亲圣尊皇太子瞧见救下才幸免于难。”

    师玉卿听得心惊,没想到瞧着和蔼亲和的成英宗幼年竟受过如此大难。

    “父亲瞧不过眼,但深知若因此责罚三人,三人日后还当变本加厉欺辱父皇,便将当时才七岁的父皇接回自己殿中,请求先皇后代为抚养,我父亲是祖奶奶的亲生儿子,对他宠爱犹如母后与我,央不住他恳求便答应了,父皇虽是祖奶奶代为抚养,但文书武功借由父亲一力教导叮嘱,齐王三人惧怕父亲之势,不敢再寻父皇麻烦,自此父皇才真正逃离这三人魔爪,一心跟着父亲学习,父亲对于父皇而言,亦兄亦父,父皇自小便立誓要辅佐父亲成为一代明君。”

    第五十四章

    贺靖逸从议政殿回到紫宸宫,头一件事便往上书殿去,以他对师玉卿的了解,此时他应在上书殿内看书写字。

    贺靖逸进了上书殿却意外发现师玉卿并不在内,又转身去了东华殿,刚踏进院内,便瞧见珠桐恭敬的迎面走来,朝他福了福身子,“太子殿下。”

    贺靖逸点点头,道:“兰君呢?今日怎么没去上书殿?”

    珠桐低眉恭顺道:“太子妃殿下去畅春园了。”

    贺靖逸闻言摇摇头,语气顿时柔和了许多,“这暑天的,他往畅春园去作甚,中了暑气,回来又闹头疼。”

    珠桐瞧着他满是关心的神色,垂头笑了笑,心道太子殿下真是把太子妃当孩子养了,整日为他操碎了心。

    她抬眸瞧着贺靖逸要走,又忙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原是在上书殿内看书的,之后六皇子殿下来邀太子妃殿下出宫去一处棋社下棋,殿下以后宫不得随意出宫为由拒绝,六皇子又执意邀棋,殿下无奈便请了六皇子去畅春园下棋。”

    贺靖逸一听见贺明轩的名字顿时皱起了眉峰,眼神骤然变冷,幽幽的想:看来上次给他的警告竟还不够呢。

    自从贺靖逸得知了贺明轩与师玉卿第一次想见的情景,便猜测出三分贺明轩的心思,而后贺明轩时不时的找借口前来找师玉卿,更是让他提高了警惕,找各种借口把他打发了。

    若说贺靖逸对师玉卿样样贴心周到,此话不假,唯独是对他的占有欲,说是比其他夫妻强盛百倍也不为过。

    贺靖逸小心翼翼的将师玉卿护在自己的身边,一丝一毫都不愿让别人觊觎,师玉卿的全部都是属于他的。

    上月贺明轩趁贺靖逸不在宫内来找师玉卿,被他知晓直接送了几名娇艳又有野心的美人过去,还连敲带打的警告他不许退回来,否则就是不给太子薄面。

    贺明轩听了这话断然不能随便送回,只能去找成英宗,结果成英宗哈哈一笑,说是既然是贺靖逸这个当哥哥的好意,就让他收在自己宫里便是。

    贺明轩见找了成英宗也不管用只能收下,结果这几个美人仗着是太子送来的,又见贺明轩还未纳妻妾,个个卯足了劲想勾引贺明轩,又彼此斗心勾角,争风吃醋,闹得贺明轩的瑞堂宫不得安宁,让他苦不堪言,只能将那些美人都关在一处,由她们闹去,自己说什么也不见。

    贺靖逸冷冷的道了声,“知道了。”

    珠桐瞧着他冷若寒霜的神色,便知道太子殿下动怒了,心想:这六皇子也是不知天高地厚,太子妃再如何美好,亦是嫁给太子了,他天大的胆子敢觊觎太子的正妃。

    珠桐摇了摇头,瞧着贺靖逸快步往畅春园方向去,担心道:只千万别因他影响太子与太子妃夫夫感情才好。

    贺靖逸还未走进沧澜亭远远的便瞧见师玉卿与贺明轩坐在厅内,两人身后站着陆福及贺明轩的随侍内监正为两人摇着蒲扇,几名伺候师玉卿的内监在亭外守着,一旁的秋芷不时的为师玉卿与贺明轩将茶水斟满。

    贺靖逸顿下步子,双眼微眯朝亭内望去,师玉卿一手托着下巴双眼紧紧的盯着棋盘,双眉微蹙,似在认真斟酌下一步棋的部署,而他对面的贺明轩显然心思不在棋盘上,一双眼睛凝视着师玉卿,伸出手想要将师玉卿耳边被风吹乱的细发拂去耳后,被师玉卿察觉后下意识向后躲开。

    贺明轩一愣,笑着朝他说了些什么,师玉卿神色尴尬的朝他笑了笑,依旧低头看棋局去了。

    允东海站在贺靖逸身边,瞧着他阴沉的脸色吞了吞口水,微微叹气,暗道太子殿下只怕气得不轻。

    贺靖逸也不让允东海禀报,直接快步上前踏入沧澜亭内。

    沧澜亭外的内监们瞧见贺靖逸连忙躬身行礼,师玉卿与贺明轩听见声音忙抬起头。

    “靖逸!”师玉卿一见贺靖逸笑着上前走到他身边,贺靖逸笑着将他搂住,也不顾他人在场,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看得贺明轩脸色一黯,

    贺明轩瞧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垂了垂眼睑,拱了拱手道:“太子哥哥。”

    贺靖逸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六弟请坐。”

    贺明轩客气道谢坐下,贺靖逸揽着师玉卿坐在他对面。

    “听说六弟来找兰君下棋,我过来瞧瞧你们下到哪儿了。”

    贺明轩还未开口,师玉卿笑着指了指棋盘朝贺靖逸道:“六弟棋艺好厉害,我用了半个时辰才吃了他六子,还被围剿起来了。”

    贺明轩抿了抿唇,瞧着对面亲昵贴在一起的贺靖逸和师玉卿,心底涌出滚滚酸意,对着我那般客气,对着太子哥哥就笑得那么开心。

    贺明轩知道此时的自己很嫉妒也很羡慕贺靖逸,如果有天师玉卿能对他展露那样的笑容,只怕一次,他也死亦无憾了。

    他悠悠的想着,叹了口气,贺靖逸斜眼瞧了他的神色一眼,冷冷的勾了下嘴角,又很快掩去,他看了眼棋局,知道这棋局师玉卿已经必输,不过是贺明轩一直吊着才未结束,若是让两人继续这盘棋局,只怕几个时辰都无法下完,他看着贺明轩不时朝师玉卿瞧去的落寞眼神,眼眸沉了沉,淡淡道:“六弟若不介意,我帮兰君下完这盘如何?”

    贺明轩一愣,刚想开口说只怕不合适,却见师玉卿笑道:“如此也好,,六弟棋艺太过精湛,我费了好大心神,此时甚觉心神疲累,让靖逸来帮我完成这盘棋局,不知六弟介不介意。”

    贺明轩一听他疲累忙道:“无妨,无妨,那便由太子哥哥帮玉卿完成吧。”他话虽如此,但对手若不是师玉卿,他也没甚心情继续这棋局,想见这棋局局势已然一边倒,便想匆匆结束了事。

    贺靖逸见他答应,微微笑了笑,扫了眼棋局,左手轻柔的揽在师玉卿的肩头,手指轻柔的摩挲着他的脸颊,右手轻巧落下一子。

    师玉卿瞧着他落得这子明显让局势更陷入败局,微微一笑,也不恼,心道往常与贺靖逸下棋,他次次输给自己,如今面对贺明轩这般厉害的对手,又是被制压的局势,怎能不输。

    他如此一想倒并未有所期待,靠在贺靖逸怀里微微浅笑着看他落子。

    第七十四章

    师玉卿静静地听着,瞧着出他眉宇间的愁绪,朝他稍稍贴紧,手轻柔的抚着他的背,心疼的看着他不语。

    “而后的事,兰君也知道了,我父亲被三王陷害惨遭囚禁,他三人又杀了先皇假传圣旨逼我父亲自尽,父皇得知消息终究来晚一步,只救下了母亲,母亲当时临盆在即,父皇无法只能去城郊的乡野人家给了些银两,深更半夜亲自随那农夫去请了产婆照顾母亲生产,母亲因父亲之事终日郁郁寡欢生我时受了些苦,她生下我后嘱咐父皇将我抚养长大,要我一定替父报仇将皇位夺回来,父皇立即答应,母亲见他同意便拔剑自刎追随父亲而去,父皇悲痛不已,只能抱着她的尸身赶回军中。”

    师玉卿听着这其中破折顿觉心惊,惋叹敬仁皇后一片痴情,又敬叹成英宗的重情重义,想着贺靖逸虽一生富贵荣华却失去了原本的身份,此一生怕是都无法认自己亲生父母,越想越揪心,将头埋在他胸口,长长叹了口气。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让三王血债血偿!”贺靖逸狠狠的说道。

    师玉卿忙抚了抚他的胸口,“常言道:善恶因果,报应不爽,如今霂王、陈王已死,焉知不是坏事做绝的报应,另有那齐王也被靖逸查到了行迹,相信靖逸大仇得报指日可待。”

    贺靖逸因他一席宽柔之语,心底舒畅了几许,温柔握住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点了点头。

    师玉卿瞧着他面色稍霁放心了些,想了想又道,“靖逸,母后知道你不是她的……”

    贺靖逸道,“并不知道,母后生产之时恰好苏姑姑不在,苏姑姑时常陪伴母后入宫,对宫中地形熟悉,母后担心父皇无法顺利救出母亲,便命苏姑姑与舅舅一道带人前去支援,珠桐当时年纪小,母后没让她进产房,待苏姑姑同父皇一道赶回时,母后已经昏迷,三哥也已夭折,产婆告诉父皇三哥生下来便是死胎,父皇闻此噩耗心底悲痛欲绝,他因知晓母后性情恐她悲伤过度寻死,又正愁如何保护我周全妥当,情急之下遂将我同三哥一道放入母后床边,等母后醒来告诉她所生为双生子,三哥夭折,而我活了下来。又将知晓真相的一干人等悉数杀掉,自此我便被当做母后的嫡子抚养长大。”

    他幽幽长叹,“父皇这么多年一直心系父亲之死与母亲遗愿,遂一登基便立即将我封为太子,要将皇位传位于我,因他心中,我父亲才是真正的皇帝,所以也希望我能继承父亲当年的志向,成为一代明君。”

    师玉卿叹道,“父皇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定是十分崇敬圣尊皇太子,这也难怪,皇太子救他于危难,对他有养育之恩,又是那般举世无双之人,也难怪父皇如此执着。”

    “父皇常说我很像父亲。”贺靖逸说到此,眼底是无尽的落寞。

    “父皇对我恩重如山,我一世难忘,他常愧无法让我身世大白天下,无法认自己真正的父母,但对我来说,父皇母后对我恩德再造,亦如同亲生无异,虽有憾,却亦有幸。”

    “确是如此。”师玉卿道,“只可怜母后,亲生儿子胎死腹中,虽有你承欢膝下,但三皇子却是可惜可叹。”

    贺靖逸闻言眸中溢出丝丝狠厉,“父皇一直对母后有愧除了隐瞒我的身世之外,更多是因为三哥是被惠妃亲手害死,而父皇却不能为三哥报仇。”

    “什么!”师玉卿大为震惊,“三皇子是被惠妃所害?”

    贺靖逸点点头,“此事也是父皇亲口告诉我,母后生产之后,她的一名陪嫁丫鬟在她生产之后失踪,父皇觉得可疑,命人调查之后得知,她被惠妃收买日日在母后饮食中下药,导致三哥胎死腹中,事后恐牵连至她便欲逃亡,被惠妃追杀,后被父皇抓到,父皇气急欲让惠妃认罪,但物证已毁,当时又需靠惠妃之父平定三王,若那时闹出此事,恐大将军为救女儿发生叛变,遂只能无奈打死了那名丫鬟将此事压下。”

    师玉卿长叹,“失子之痛何其沉重,父皇如此做也是无法,母后一生被瞒在鼓里也是无奈。”

    贺靖逸道,“我一定要杀了惠妃为三哥报仇,还母后一个公道。”

    “靖逸一定会成功的。”师玉卿点点头赞同他的话。

    清月东移,夜静无息。

    贺靖逸转过头,看着师玉卿凝视着自己的一双星眸迷蒙,心下一动,胸中尽是脉脉柔情,手指轻柔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吻了下去。

    他眯着眼睛一下一下认真的亲吻,口中伴随着允吸声的是他柔情似水的真心,“兰君无需为我伤心,我只要兰君便够了。”

    师玉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点点头,“我永不离开靖逸。”

    贺靖逸微微一笑,嘴角尽是满足,搂着他,温柔的抚了抚他额旁的细发,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一道,“好。”

    贺靖逸恐师玉卿疲累,拥他去床榻上睡去,翌日未过清晨,恰是东方欲晓、晨光熹微之时,元烈与花叶二人方才回来。

    三人恐惊扰贺靖逸与师玉卿,小声给贺靖逸递了暗号,贺靖逸向来浅眠很快察觉,抬眼瞧着师玉卿正在酣睡,小脸红扑扑的枕在他手臂上,霎时可爱,他心中喜欢,朝他脸上亲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恐将他弄醒,又轻柔将他的床帐放下,套了件外袍,示意三人进来。

    白独月跟着三人进了房间,元烈瞧了瞧紧闭着床帐的床榻,“我们不会扰着玉卿吧。”

    贺靖逸听见他问师玉卿,宠溺笑了笑,“他睡眠极好,昨夜又睡得晚,此时恐怕雷声都不得醒,你等小声说话即可。”

    元烈等人抿唇忍笑说好,与贺靖逸一道坐在四方桌后,商议起了今夜之事。

    第五十五章

    贺明轩不时抬眸瞧着两人恩爱非常,亲昵无间的模样醋意横生,只觉坐如针毡,只得凝神屏息专注棋局,尽快让棋局结束自己告辞离开,也省的瞧着心底酸意苦楚。

    可惜事实却不如贺明轩所能预料,他从未与贺靖逸对弈过,也不曾听闻他会下棋,如今瞧着这局势自然认为自己稳赢,却不料贺靖逸一边与师玉卿亲昵,一边云淡风轻的落子,一炷香之内扭转局势,将贺明轩绝杀,让他再无翻身之可能。

    师玉卿惊讶的眨了眨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贺靖逸竟然在如此局势下轻轻松松的扭转局势赢了这盘棋局,他甚至都没见他有所思考便直接落子,反而让贺明轩陷入了苦战。

    师玉卿睁大了眼睛抬头看着贺靖逸,瞧见他看着自己的笑容都明白了,往常他赢得那些棋局都是他故意让了自己。

    师玉卿觉得好笑,抿着唇斜目睨着贺靖逸不说话,贺靖逸点了点他的鼻子,小声道:“别生气,我以后不装可好了?”

    师玉卿憋不住笑意,笑着不说话,贺靖逸瞧见他笑才松了口气。当初师玉卿说要下棋,自己故意装作棋艺不精哄他教自己,还回回输给师玉卿,就是为了看他认真专注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会让他特别享受和满足。

    可今日为了争风吃醋被自己揭穿,贺靖逸悠悠想:只能回去好好哄哄他了。

    贺明轩看着棋局讪讪的站起身,拱手道:“太子哥哥好生厉害,六弟心服口服。”

    贺靖逸微微勾起唇角,“六弟客气。”

    贺明轩瞧着两人浓情蜜意心底酸楚,再也不愿多待,拱了拱手道:“太子哥哥,玉卿,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师玉卿点点头,贺靖逸淡淡道:“也好,允东海,送六皇子。”

    允东海忙躬身说好,引着脸色黯然的贺明轩往畅春园外去。

    贺靖逸看着贺明轩的背影脸色沉了沉,又很快收回视线,手指缓缓的抚摸着师玉卿的头发,摸到他额上的细汗忙道:“下次若来人,切不可再往这里引,这暑天的热着了又要闹头疼。”

    师玉卿微微笑道:“知道了,只是六弟说在景色优美之处下棋更添雅兴,邀我去宫外的轩雅棋社,我去不了宫外,索性带他来这里了。”

    贺靖逸点点头,眼睑微垂,轩雅棋社?他隐约记得是他的外公礼部尚书兰名黎送给他的。

    贺明轩与他外公一样,都是喜欢琴棋书画的雅人,他的母亲兰昭仪更是温柔贤淑,对皇后分外敬重,每日第一个前来向皇后请安,也从不做那些争宠邀媚之事,所以甚得皇后喜欢。

    贺明轩位于权力中心甚远,也深得成英宗的喜爱,所以贺靖逸再气恼贺明轩对师玉卿的心思,也没有对他下过狠手,每每点到即止。

    当然,这也是因为贺明轩并未作出任何出格之事,而师玉卿的心思明显只在自己身上这一缘故。

    两人回到东华殿内,珠桐连忙端上茶水,又听从贺靖逸的吩咐递了张帕子给他,贺靖逸接过帕子帮正在端茶喝水的师玉卿拭去额上的细汗。

    “殿内凉快多了。”师玉卿舒服的道了声,“沧澜亭内虽然晒不到日光,温度却不低。”他说着朝陆福还有方才亭外伺候的内监们道:“你们先下去喝口茶歇息一会。”

    陆福笑道:“多谢殿下关心,奴婢们哪里就这么弱了,不碍事。”

    师玉卿笑道:“先去喝口茶也罢,方才我在亭内都觉暑热,何况他们晒了那时候,快去歇息吧,我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

    陆福感念师玉卿体恤宫人的心意,朝一旁的内监们看了一眼,内监们随即躬身朝师玉卿谢恩。

    师玉卿摆摆手让他们起身,余光瞧见一内监手上的画卷,忙道:“哦,对了,将这幅画留下吧。”

    那内监连忙垂头将画卷双手递给陆福,陆福接过递到师玉卿的身边。

    贺靖逸道:“这是什么?”

    师玉卿刚要打开听见他问,将画卷递给了贺靖逸,“我也不知,方才六弟说要送给我的。”

    贺靖逸眸色一沉,笑道:“那我打开看看?”

    师玉卿点点头,“好,靖逸帮我打开。”

    贺靖逸展开画卷,瞧清画上内容登时黑了一整张脸,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眼落款上贺明轩的印鉴沉默不语。

    师玉卿见他脸色有变,奇道:“画的是什么?”说着便从贺靖逸手里接过了画卷。

    那画上是一副人像,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肤色白皙的男子立在杏花树下微微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杏花雨,他微微侧过脸露出浅浅的笑容。

    师玉卿惊讶的看着这幅画,“这……是我?”

    贺靖逸胸中滚滚怒火,眼瞳幽深如墨,面若冰霜不发一语。

    陆福与秋芷、珠桐三人相顾一眼,均面露忧色。

    师玉卿微微蹙了蹙眉心,看着画卷站起身,左右一想,看着贺靖逸阴沉着脸,“六弟是不是…”

    贺靖逸冷着脸深吸一口气,“连你也瞧出来了。”

    师玉卿一惊,“靖逸的意思是?”

    贺靖逸幽幽道:“贺明轩真是好大的胆子!”

    师玉卿见他动气,忙将画卷合上,走到贺靖逸身边劝道:“靖逸,我并不知晓。”

    贺靖逸侧过头将额头贴在他胸口,柔声道:“我知道。”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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