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猫鼠]龙城怨 作者:墨水
第21节
☆、章七十六
章七十六
【原是缘浅非情深,亦真亦假蹉跎负。】
“秦子衿,秦琤全是因为你而死,他……是为你而死的!”
凝碧如此凄厉的话语教秦子衿心中一颤,她停止了呜咽只是静静的搂着秦琤,似是在等凝碧说下去。
“他偷偷换了我给你的香囊,那个我本是用来取你性命的香囊。若不是那个香囊,他可以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到白头。”
白玉堂闻言,浑身一愣,秦琤的身子弱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大家都道秦琤是因这病油尽灯枯,却没想到原来竟是因着小小一个香囊,为了救秦子衿。
“他本可以换了香囊便将香囊丢了,可他为了不让我起疑,硬是将香囊留在身边待我察觉,毒却已入肺腑,无药可医。”
秦子衿听着这些话,只将秦琤搂得更紧,伏在秦琤肩头不做言语,心中已是痛到极点,渐渐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凝碧,这本不是子衿的错,若不是你想要加害与她,何来今日的种种悲剧?”
白玉堂伸手握紧了剑柄上的剑穗,看着眼前这两名女子,这两名为了同一个男人伤身伤透了心的女子,一时间竟也说不出太过苛刻的话。
“是啊,兴许我本不该来,不该离开玉龙雪山,不该带着朱砂来永安,更加不该遇到他……”
凝碧似哭似笑,映衬着头上半白发很是扎人心疼,此时的她不似白玉堂看到的那般狠辣,却也只是一个失去妹妹,失去挚爱的普通女子一般。
“噗——”
凝碧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无比,血顺着下颚滴在月白色的锦绣抹胸上,在绣裙上印上妖异的血色,展昭大惊连忙上前查看,她却摆了摆手,动作间又吐出了更多血。
“她服毒了……”白玉堂看她嘴角的血迹竟然带着丝丝青色,不由得朝展昭吼道。
凝碧却不管不问,只是拼尽全力,慢慢起身,一步两步想要往卧榻走去,才走到第三步像是毒发力竭,猛地跌坐在地上口中更是溢出更多的鲜血,只将她的月白绣裙都要染红,她伸出满是血迹的手,挣扎着想要触碰秦琤垂在卧榻一旁近在咫尺的手。
还差一点点了,等我,等我。
她脸色白的近乎透明,口中的鲜血不停的往外涌止都止不住,但她却依旧拼尽了全力想要够到那只早已失去温度的手。
白玉堂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同展昭交换一下目光,展昭握了握他的手,上前抱起早已因悲伤过度而昏过去的秦子衿将她交由站在一旁的林君浩。
而白玉堂抱起浑身是血的凝碧将她轻轻的放到秦琤身旁,便站起身别过头去,展昭只得拍了拍他的背也不多说什么。
凝碧抬起头,向展昭和白玉堂投去感激的眼神,左手握住秦琤早已冰凉的右手,抬起右手摸了摸他瘦削冰冷的脸颊,气息奄奄。
“阿琤……对不起,碧儿弄脏了你的脸…………原谅我之前为了你而犯的错……你在黄泉路上等等我”
“……碧儿……碧儿这就来……你好好的记着……记着我这张脸……不要走得太快……等……等……”
凝碧的气息渐渐的弱了下去,拂在秦琤脸上的手也渐渐的无力的滑落,血色的绣裙映染着沾满血迹的芊芊素手,原本明亮的眼睛也渐渐失去光彩,最后终于在最爱的人怀中闭上了双眼。
彼此依偎着,去了那个世界。
苍茫的玉龙雪山,下过第一场雪之后,赤足而行的少女救了一位身体羸弱的男子。
“我叫凝碧,你若没事了。那我便回家啦!”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等等……请收下这个吧”
她回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裹着狐裘的男子递过来的一双墨色羊毛靴,十分不解的伸手接过。
男子半靠着山岩,看了看眼前少女立在雪地上白皙的脚丫,低笑着温言道“雪山寒冷,姑娘可别冻着了。”
许是再也见不到这样的情形了吧。
早过了下雨的季节,却时常飘下带着寒意的雨丝。阴沉沉的天气,让一切都看起来苍白无比。
今日秦家出殡,整个秦府都挂上了白纱,不时传来几声低低的抽泣声。白玉堂抚了抚衣摆上的雨珠,跨坐在院中的水阁上,半壶酒敬天地,更敬那几位逝去的人。
“谭殷的教程果然来的够快,这才五六日功夫便搬来了救兵,想不到他的恩师竟是当朝右相王安石大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展昭走到白玉堂身旁坐了下来,接过白玉堂手中的酒壶,自顾自饮了一口,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余下善后工作想必王大人会做得很好,玉堂你之前想要同我说的是什么?”
白玉堂摸了摸袖口出镶金线的祥云绣纹,视线始终定格在雨中的秦府西厢,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猫儿,你有没有想过,倘若秦琤和子衿若不是亲兄妹今日又该是何种景象呢?”
展昭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白玉堂,近乎不能相信白玉堂所说的话,倘若他们不是亲兄妹,今日的悲剧是否就不会发生呢?但这怎么可能?
“这些全部都是秦老夫人当初为了给秦颂翻案将错就错所致,为的就是得到凝碧的帮助。”
仿佛早就知道展昭心中所想,白玉堂有些感伤的捂住额头,表情中尽是无尽的悲凉,尽是想不通为何一切都会那么讽刺呢?
“当初秦家遭逢大难,家中一双儿女,分别南下往姑母处逃亡却在路中失散,秦琤运气好些正巧到了常州府,而秦子衿却没那么好的运气一路流浪到了苏杭,被一家青楼的老鸨拐走,却因身体孱弱还未到十岁便已病故,秦琤一十九岁时在苏杭初遇清漪,一见如故带回家中,恰巧清漪所投的青楼正是当初秦子衿失陷之地……一切都是那么阴差阳错。”
展昭握着酒壶的手慢慢的收紧,他还记得他同白玉堂第一次遇到秦子衿的那间竹楼,没有一处不满满承载着他们二人的回忆,本是那么相爱,奈何缘浅。唉……
白玉堂从他手中夺过酒壶,仰起头一饮而尽,猛地将酒壶置于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就像那无法修复的残忍事实一般,尖锐刺的人心口发痛。
“似乎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你说我们这趟同去同归永安之行是不是也快要结束了呢?快要到初雪的时节了呢!”
展昭有些不忍得看着白玉堂略带苍白的脸色,伸手握住了他带着凉意的手,他只想告诉白玉堂,他还在,他们绝对不会因为这该死的命运而低头。
倘若有这样捉弄人的命运,那么他展昭至死也要冲破它。
因着展昭的动作,白玉堂站起身拍了拍雪白的衣袖上沾的雨珠顺带将展昭拉起来,盯着他温润如初的笑脸,眼中满是暖暖的笑意,指了指展昭腰间。
“那件东西,你还是将它交给子衿吧。”
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腰间的物什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水阁外愈下愈大的雨势,无奈道“还是等子衿送了秦琤最后一程再说吧,雨下大了……”
白玉堂将手伸到水阁外,细密的雨丝打在光洁的腕子上,沁入心底的凉意,让他不由得长叹一声。
“好好道别吧。”
这一路上,秦子衿都有些恍惚,她身穿素白的丧服,怀中抱着秦琤同凝碧的牌位,宛若毫无灵魂一般跟着送灵的队伍往墓地走去。
林君浩怕秦子衿这个样子会出什么闪失,不得不跟着换了丧服混在队伍里,跟在她身边。可秦子衿从头到尾却仿佛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台黑底棺木,无意识的朝着目的地走动着。
那个棺木里,并排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爱人,一个却是她的嫂嫂。
她盯着棺木,心中却突然有些羡慕她的那个嫂嫂起来,死后同穴,凝碧做到了,至死都要和阿琤在一起呢,我呢?为什么我会活着呢?
雨依旧是下着,却同初遇时的那般细雨绵绵不同,雨中竟是带了积分苦涩的味道。
看着家丁们七手八脚的将黄土盖上,林君浩看着秦子衿眼里一片灰白,心已是痛的麻木了。不是没想过秦琤不在以后自己可以照顾子衿一辈子。
可是,如果……代价竟是这样他宁愿秦琤健健康康的活着,不要有什么病重的嘱托,不要有无端端害人性命的阴谋。
家丁们在林君浩的授意下都已经先行离去了,郊外的墓地里现在只有他们二人,秦子衿靠着冰冷的墓碑,脸上全是泪迹。
他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她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身体颤抖着,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
风雨也罢,彻骨的心伤也罢,他都要陪着她一起受着,就算要尝尽世间百味甘醇和涩苦,他也要护着她。
白玉堂站在水阁中看着雾蒙蒙的雨景,不知怎地信手从展昭袖中摸出一个物什,剔透的玉佩用金箔仔细的补好,他举起玉佩像想透过玉佩看到什么,似是有雨滴落到了眼中,眼底竟不由自主的淌出水来。
他放下玉佩,看着青石路面雨滴落下炸开的水花,低声道:“下雨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我想尽快结束了,因为最近看怎么都觉得我写的实质是太不成熟了,害怕越看就会想动笔全部改掉。
下章 大结局。
☆、章七十七(大结局)
章七十七
本想冷眼旁观,本想不问这般阴谋,却不曾想还是参与了这宗迷局。
如今这般伤病加身,一半是因为谁,另一半又是因为谁他也不是不明白,纵是当初再潇洒,每次发作之后,心中多少还是怨的吧。
这样想着,心中的恼怒有增无减,对那个人的的芥蒂也是更深,偏生不愿意让他烦心,渐渐有点想看他后悔的表情了呢。
雨季过了,似乎没有理由让自己继续豪饮放纵了呢。
他看着看身边锦衣公子,似是不满意他一副呆愣的模样,将酒坛递到他手边。
林君浩被他这一动作吓了一跳,抬眉便看到白玉堂满是笑意的眼睛,不假思索接过便抿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直窜进他的肚腹间,连带着温暖了他最近许久没有热起来的心肠。
“以前喝酒总是用瓷杯小口小口的喝,却不曾想这样大口大口的喝也是别有番舒爽。”
白玉堂也不答话,眼神却是在林君浩身上游离,纨绔公子哥的气质荡然无存,现在的林君浩仿佛经过此事后苍老了许多,整个人也稳重多了。
“白兄……”林君浩自顾自的将酒坛放在一边,言语中似是带着一丝苦笑“你知道么,子衿同意和我成亲了呢,我……我本是应该欢喜的。可是……”
这个结果对别人来说可以说是非常意外,但白玉堂却没有只是结果话头说道“可是你愧疚对么?对子衿,对……秦铮。”
“知我者,莫若白兄。”
愧疚,许是最无用的情感,他一介纨绔子弟,遇到子衿前整日流连于风月间,红颜知己遍整个常州城,纵使是第一次见到秦子衿也只当是见惯了大红大紫万花丛,难得识得这么一株绝世独立的青竹。
也许第一眼只是惊艳?
又是怎么爱上的呢?他微微眯起双眼,脑中闪过无数个片段,嘴角的笑容竟也变得释然起来,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坐在对面一脸笑意的白衣公子。
我们又是怎么爱上他(她)的,也许理由都是相同的。
他这样想着,竟是随着白衣公子的动作深处拳头,两人相互顶了拳头,二人做完这噫动作却又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不远处立在院门口的展昭,看这院中的情形,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故意放重了脚步吵二人走去。
他的玉堂是怨他的吧?
不过不要紧,只要还能在一起便好,长长久久……
一个月后,经历了太多染着血色的风波,秦府终于退去了哀愁肃穆的白纱换上了喜气华丽的红纱,大伙都尽力能将一月前的那场伤心事都冲淡,因为今天是秦府二小姐秦子衿出阁之日,
这次来的宾客不多,只得展白二人同林君浩一些故交。
虽然少了秦老夫人的扶持,但林君浩缺将一切都打理的仅仅有条,还未娶到新娘子却俨然已是秦家姑爷的样子。
林君浩穿着一身大红色绣纹的喜服,袖口同腰带却都是明黄色的盘龙纹样式,发冠上再镶上一支红玛瑙发簪,用白玉堂的话来说“当真一副地主,员外模样”没少被他嘲笑。
他只得撇撇嘴,只把白玉堂的话当做耳旁风,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他可没那闲工夫同白玉堂斗嘴。
展昭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却不知该如何帮上忙,只得苦笑。
“新娘子来啦。”伴随着一声低呼,两名喜娘搀着噫红衣华服女子款款而来,新娘子的衣服款式虽简单,都是寻常的绣凤花纹但无一不是林君浩早半个月前就从十里之外的最有名的绣庄里定的,就连那红盖头上龙凤呈祥的绣纹也是绣庄内资历最老的绣娘花了五天才绣好的。
新娘子轻移莲步走到林君浩跟头,两人手中各拿着绣球的一端,林君浩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似是像透过红盖头看到女子的脸一般,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对女子说道“子衿……漪儿,君浩在你哥哥面前发过誓,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都会永远护你,疼你,断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也许你心中还有解不开的结,我都会等你,我相信终有一天你都会为我敞开你的心,若要一辈子,那我等你一辈子,若要三生三世,我便候你三生三世。”
女子身子微微一颤,转过身隔着红盖头看着林君浩,心中定是十分感动,却不言语。
堂之上观礼的人都被新郎官这番话给逗乐了,心里指不定却有多羡慕着新娘子有个这么好的夫婿,缘许三生的好夫婿。
她许久都不曾说话,这让林君浩有些泄气,没想到自己这番肺腑之言却还是不能打动她。喜
白玉堂见林君浩这幅模样,一撇身旁展昭正摇着头看着一身华服的秦子衿叹着气。
抬眉望去,却见秦子衿捏着红缎的手紧了又松,心中早转过好几个弯,最后扇子一敲脑袋,朗声道“新郎官愣着干啥啊,还不拜天地,新娘子没入洞房前如何开口说话?混小子还不想娶媳妇啦?”这一喊,喜堂上的人也都跟着起哄。
秦子衿同林君浩都一愣,只得静静的看了对方一眼,在喜娘的催促下,却是秦子衿先跪了下去,林君浩一看她这是默认了自己的那番话,心中亦是欢喜非常。
拜完了天地,新娘子入了洞房,这对历经波折的新人总算是修成了正果。
夜色渐晚,外面宾客们喧哗着祝贺着,林君浩喝了一杯又一杯,今天许是他最欢喜的一天。
在新房内的秦子衿却不曾那般欢喜,红盖头早已被她扯下,他坐在床前,看着桌上慢慢燃着的红烛却又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子衿,做了新娘不开心么?”
听得这般清朗戏谑的声音定是白玉堂无疑,果然待秦子衿闻声抬头,白玉堂同展昭两人皆做远行打扮站在窗前,一脸笑意的看着秦子衿。
“我未曾不开心,只是在想以前的一些事情,悲,欢,离,合。我这辈子还未过了一半,便久如此波折,我不知道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二人翻身进屋,将行李随手放在一边,白玉堂径自走到桌前倒了三杯酒,随口道“子衿,你已然决定将自己余生托付给君浩时不就应该清楚了么,况且那段日子君浩如何待你我想你也是晓得的,试着去爱如何?”
白玉堂低笑着递了一杯给一旁的展昭,展昭接过酒杯,通白玉堂交换一个眼神继续道“阳山上桃林,琴曲一切都是过往,光阴已逝,子衿有个人嫌一辈子太短愿意许你三世,我想你哥哥也会替你开心的吧。”
秦子衿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另一杯酒,柔声道“子衿明白了,谢谢二位大哥!看你们的打扮定是已到了归期,子衿在此为二位大哥践行如何?”
“子衿的聪明劲还和当初一样呢,我两本打算明日启程,奈何怕君浩见了伤感便也省了同他的告别,这洞房提前来闹闹,以后可别太想我啊!”
白玉堂嘿嘿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展昭也是无可奈何的根河饮完杯中的酒,一脸责怪的看着白玉堂,说道“这酒是林公子和子衿的合欢酒,你这般顽劣……罢了,你这般顽劣也就只有展某消受的了。”
二人一同道了别,就同来时那般消失在了夜色中,秦子衿看着桌上的红烛,脑中只回想着方才二人的话语,慢慢踱回喜床前,最后终是释然一笑,捡起地上的红盖头盖在头上,端坐在喜床边等着她的夫君。
许了她三生三世的夫君。
这段在龙城历经三年的奇缘,这段求而不得,悲欢离合却又无奈的怨终是落得一个圆满的结局。
但是心结在他心中早已发芽生根却有如何一夕便可驱除?
朔风卷沉,英雄何为?
他是英雄,所以注定要为了一切东西去放弃一些东西。
他的怨又该如何,又要如何取舍?
最后的最后,塞北杨家军大败的消息传到了汴梁,宣武副将杨楚玉永远的留在了苍茫的雪谷,杨家独自杨怀玉受了重伤却侥幸留了一条命,一时间塞北军力大创。
白玉堂一席行军打扮,素色的袍角在风中上下翻飞,好像一切都不曾变,他还是白玉堂,那个顽劣,年少华美的白玉堂,他还是展昭,那个心怀天下,心系家国的展昭。一切却好像又都变了,变得那么不真实,撕开美好的糖衣后,留下的只有守得青天的借口和他心上化脓的伤口。
巍峨帝阙在暮色下还是同初见是那般森然肃穆,他苦笑一声,不愿再想了也不需要去想了,情深不假,只是缘浅罢了。
他拨转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人的方向终是头也不回的纵马而去。
一袭官服展昭站在城门上,看着那袭白衣愈行愈远,知道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他久久站立不动,风带走了他所有的温度,为何才六月却这般瑟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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