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重生之怀璧其罪 作者:肉书屋
耽美 重生之怀璧其罪第14部分阅读
东西都查不到了。
只可惜韩家出事时他在美国,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一些证据和遗留的蛛丝马迹都被销毁了,现在查起来十分困难。
看了看阿四,苏南真诚地说道:“阿四,这次就全拜托你了!”阿四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好兄弟说这些做什么!”
苏南闻言心中一阵热流涌动,十分温暖。阿四是他从小就认识的朋友,那时的他们一个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一个是衣不蔽体的小混混。
为了争一点吃的,不打不相识,到最后的相依为命。然后苏南被韩穆发现带走,阿四拿着韩穆给的一笔钱也消失了。
再见面时已是六年后,苏南成了韩瑜,阿四也不再是小混混,而是大名鼎鼎的四哥。
萧晓看了看两人,便嘟起了嘴不高兴地说道:“还有我呢,我也帮了不少忙啊。”苏南闻言笑了笑,说道:“你是阿四的老婆,谢他也就是谢你了。”
萧晓脸色一红,就这么小媳妇似的坐着羞得不再开口了。
阿四笑了笑,说道:“别这么逗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看着开放,心里却害羞。”苏南正要说话,突然被手机铃声打断,这个铃声是他家卿卿特有的。
“喂,卿卿?”
“苏南,中午回来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韩家的事有线索了。”安彦卿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犹如在另一个时空。
第四十八章
苏南不知道自家弟弟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既然值得他特意打电话过来,那么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安彦卿的别墅里,安彦卿正在厨房里和酒店送来的外卖搏斗,乔之深则被他请到了他的雕刻室里参观他切出来的翡翠和一些雕刻好的玉器。
如今的翡翠都是他之前在云南切出来的,缅甸买的毛料还放置在地下室里。最近一段时间他都专心雕刻,还没有解过一块石头。
苏南回来时,安彦卿正好把饭菜摆上桌子,见到坐在桌旁的乔之深,他眉头一皱复又平坦了下来,淡淡的点了点头。
在路上时他又接到了一通电话,安彦卿在电话里告诉了他今天上午的发现,并简单说明了一下当初韩家遇到的情况。
虽然安彦卿把乔之深请过来商量的行为冲动了些,但苏南知道他心里也是着急,因此并没说什么。
只是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如何掩盖身份的方法,最终决定向乔之深说明一下苏南当初的身份。至于安彦卿其实是韩珏这一事实,还是瞒着吧,他的来历太过灵异了些,乔之深未必能够接受。
乔之深见到苏南回来,脸上表情也无变化,微微笑了笑便不再理会他。两人之间虽不和谐,但至少不再先昨天晚上一样争锋相对了。
安彦卿见状,微微松了口气,笑着请苏南坐了下来,提议道:“已经中午了,我们先吃饭吧。等吃晚饭后再说其他的事,好吗?”
苏南和乔之深闻言都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但乔之深却注意到安彦卿并未对两人的身份有任何的说明。
即使他和苏南之前认识,但那时的苏南却是陆氏珠宝的人,难道安彦卿都不应该稍微解释一下吗?
仿佛他知道两人已经见过面一样,好奇怪,难道……
一边吃着饭,乔之深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抬眼看了看正在夹菜的安彦卿,心里隐隐想到什么。再看自己对面的苏南,正一心想着什么,似乎还没察觉到。
想到这里,乔之深放下筷子,朝安彦卿问道:“彦卿不给我和苏先生介绍介绍吗?你们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之好了?”
安彦卿手中的筷子一顿,下意识的看向苏南,想着之前在厨房里的电话,两人的商量,笑着说道:“这件事正是我请你来的原因,等吃完饭再说好吗?”
乔之深听到他的答案,知道自己已经达到目的了,满意的点点头,也不再多问。饭桌上有些沉闷,三人心里都牵挂着事情,只想快快吃好了谈一谈。
饭后苏南和乔之深动手收拾了碗筷,安彦卿则去了书房一边泡茶一边等他们。苏南看到乔之深生疏的动作,眼神闪了闪。
等到两人到了书房时,安彦卿已经等候多时了。
三人面对面坐着,乔之深喝了一口茶,有些享受地眯了眯眼,放松了一些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安彦卿点点头,苏南自我介绍道:“苏南是我十六岁以后的名字,而在那之前,我的名字叫韩瑜,不久前破产的韩氏珠宝董事长的孙子。”
乔之深听到这话,抬了抬眼,试探的问道:“被陆氏吞并的韩氏?”苏南点了点头,丝毫不以为意。
安彦卿接道:“在缅甸的时候苏南说想咨询我一些事情,昨天他来了,可是我正好去参加金老的宴会了,所以就请他在家里等我。然后他说了一些关于某种毛料的特征,我觉得和你有关,确切的说是和那块巨无霸有关,所以我就带了你来见他。”
乔之深听到这席话,心中一动,看向安彦卿问道:“是那块?”安彦卿点了点头,示意苏南说话。
苏南便将安彦卿之前在电话里告诉他的东西通通复述了一遍,说明了韩家濒临破产被骗的事情以及他们查到的一些关于那矿主的资料。
乔之深听着这些话,眉头越皱越紧,心中也是一沉。
“这么说韩家的破产其实是有预谋的,应该和陆家脱不了关系。”抿了抿嘴唇,乔之深沉声说道,而后看了一眼苏南,“也就是说那位矿主很有可能和陆家有关系。”
而后乔之深似乎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的提到:“我记得陆氏的经理陆纪辕和你的那位弟弟好像叫韩珏的似乎有些关系。”
苏南闻言脸色一沉,眼光瞟向安彦卿却发现他除了脸色有些白以外并无异样。他的动作不算隐秘,至少乔之深就注意到了,也看向了安彦卿,并不能理解苏南这个动作有什么意思。
苏南淡淡的说道:“这些和这件事无关,没必要提起。”
乔之深眨了眨眼,果然不再提,转而问道:“那么柳家和这件事有关吗?我记得柳家小姐之所以嫁到陆家便是因为柳家债务的问题,似乎还有陆老夫人插手。”
“陆老夫人?”苏南和安彦卿同时出声,他们两人相视一眼看了看乔之深住了嘴。而后苏南问道:“这件婚事同陆老夫人有什么关系?”
那时苏南在美国,对韩家的事情一无所知,而韩珏因为韩远辰赌垮的事情绊住了脚,根本没时间去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明明说好会在一起的爱人,会突然送来一张请柬。
他当时只有被背叛的愤怒和伤心,只顾着一个劲的打电话寻求解释,但陆纪辕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通。他到陆家去找人,也被陆家的佣人打发了出来,甚至最后一看到是他陆家的管家根本就不开门。
这样的事情不断重复,持续一段时间后当时的他便彻底失望了。他也是有自尊的,被拒绝了无数次,便不去再去自讨没趣了。
再加上韩家的事情真的很棘手,他那段时间过也就没有心思去追究发生了什么事了。漠然的看着婚礼的举行,漠然的祝福而后远远逃开。
其实在这一段感情里,陆纪辕付出的远远比韩珏多。是他先爱上的,是他先告白的,是他先追求的,是他主动的。
而韩珏似乎永远被动承受,接受告白,交往等等。
韩穆的外遇以及对妻子的背叛其实在幼小的韩珏心里留下了很大的影响,他不敢太过相信爱情,因此永远都是被动等待。
即使和陆纪辕交往,他也从不主动,因为他害怕,害怕一旦主动了就会被丢弃掉。有句话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吗。
一样东西一旦太过轻易得手,就不会有人珍惜。
韩珏正是一直不信任陆纪辕,所以一直被动,最后虽然沦陷在陆纪辕的网中,但仍然保持理智。因此在得知陆纪辕将要娶柳清然时,虽然绝望伤心,但更多的其实是对这世上果然没有永远的爱情这样的结论的伤心绝望吧。
“柳清然的母亲和陆老夫人似乎有些交情,陆老夫人得知陆纪辕和柳清然关系很好后两家就有了联姻的意思。只是陆纪辕一直不松口,陆光夐又不喜陆老夫人自然不想如她的意。但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再加上柳家的债务危机,他们自然就松口了。”
乔之深并不知道安彦卿和苏南的心中在想着什么,只是淡淡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到某些原因时,还看了苏南一眼,似乎是在说你知我知。
苏南看到他的眼神,心里却在冷笑,暗想:乔之深啊乔之深!如果你知道你身旁的安彦卿,你口中你爱的人就是韩珏,你还能这么轻易的说出来吗?
苏南端起茶杯,仿若不经意的看了看身旁自家弟弟的脸色,虽然面无表情,但这已经很有问题了。果然,初恋给人的记忆总是深刻的。
安彦卿木然的听着乔之深话中意指的某些东西,心里空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仿佛是在说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仿佛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乔之深也是想打击打击苏南的气焰,自然没想到安彦卿会是韩珏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上,因此导致了他之后求爱之路上的过多阻碍。当然,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安彦卿闻言,淡淡的说道:“我和苏南便是怀疑陆老夫人和柳清然。”看到乔之深略显疑惑的眼神,苏南想到今早的消息还不曾告诉安彦卿。
抬了抬手,止住安彦卿的话,接口道:“我回国后一直在查找关于韩家破产和韩璟谋杀韩穆和珏的事情,倒是发现了一些线索。”
乔之深对于苏南直接用名字来称呼自己长辈的行为似乎没什么反映,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安彦卿倒是有些不满,但他知道苏南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个韩家人,因此虽不满但也没有强迫他改正。
“我查到珏发生车祸的那辆车的确是韩璟送的,但在车上动手脚的却是柳清然,这件事我在修理厂已经找到了相关人证。”苏南把今天上午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安彦卿有些震惊的看向他,之前的怀疑是一回事,但真相被证实却又是另一回事。乔之深把他的表情看在眼中,只以为他震惊于杀人这种事,并没有怀疑其他。
苏南看着安彦卿的表情,继续说道:“但柳清然并不是想杀珏,她的目标应该是韩璟,只是她没想到那辆车会被韩璟送人。”
乔之深闻言想了一会儿,抬头问道:“理由?”
安彦卿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同时心里也好奇着理由。要知道,当初他们三人一起玩的时候,二叔对柳清然还不错,当做自家小辈看待的。
迷jian这种事情苏南不好说,只把自己刚带回来的文件袋拿了出来,挑出其中关于这件事的资料递给了两人看。
安彦卿一眼看下去,脸色越来越难看,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乔之深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当做新闻看待,毕竟他从未与这些人接触过。
但他想到宴会上柳清然微微隆起的肚子,迟疑着开口问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按着时间算的话……”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安彦卿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转头看向苏南。苏南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说道:“我不是神,我想大概只有孩子生下来做一个dna鉴定才能知道那是谁的孩子。”
“那么你们怀疑陆老夫人的原因呢?看起来柳家和陆家的婚事,柳家被吞并以及韩家被吞并的确有她的身影出现,但这应该不是理由吧?”乔之深敲了敲书桌,问道。
安彦卿点点头,说道:“不止如此,柳家的婚事你说了是她在里面穿针引线,而柳家被吞并则完全是她主导的,趁着陆光夐过世开始夺权。”
苏南则指了指之前的资料,说道:“这上面的事情也和她有关,柳清然会去那家度假酒店就是陪她去的,而韩璟过去则是被人约去,我派去查的人询问了一下那天韩璟接触过的人,得知约他的人就是卖那批毛料给韩远辰的人。”
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不言而喻,安彦卿被他这么一提醒,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那时他正准备去上海,韩璟的确有一晚没回家。
但这种事对韩璟来说是家常便饭,因此家里人并没人发现有什么异常。
这厢苏南又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查这位陆老夫人的底细了,不过可能因为时间的关系,大概不会太容易。”
乔之深理解的点点头,心里却想到自己这边买下那块巨无霸究竟是无意中替别人受了,还是本来就是暗中那人的目标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猜测到那时选料时金老和严乔松是怀着怎样的心思的。他们是没有发现这块毛料的问题,还是也牵扯其中?
第四十九章
不管乔之深心中究竟如何想,他始终没有表现在面上。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和苏南合作,一起查出这些事件的真相。
安彦卿送他出门,两人一起沿着荷塘慢慢走着。侧眼打量着身旁男子坚毅的侧脸,安彦卿心里有些不安,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乔之深这样的沉默,让人有种被压制的错觉。又走了一会儿,眼看就要出了院子,安彦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不问问我和苏南之间的关系吗?”
乔之深转身看他,仔细看着眼前自己一直关心在意的人,眼神复杂,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关心。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
他们不过认识了几个月,他所知道的所了解的也只是这几个月之中的安彦卿。
眼神一闪,乔之深的心又坚定了起来,不管如何,他认定了的人,一定不会放手。苏南就是想要造成这样的错觉,让自己知难而退吧。
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他如愿。
安彦卿看着乔之深的眼神变来变去却一直一言不发,还以为他还在介意,抿了抿嘴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唯有他的身份,那是绝对不能宣之于众。
“我不问,你想告诉我时就一定会说的。”宽容的话总会让人感动,以至于产生好感。现爱上的人总是会吃亏,更何况还有竞争者存在。
爱情不是顺其自然就可以开花结果的,那些什么“该是我的,始终是我的,别人抢不走。”根本就是废话,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先付出代价。
乔之深虽没谈过恋爱,但好歹陪着妹妹看过不少偶像剧。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一些策略他还是懂的。
果然安彦卿一听这话便有些感动于他的体贴,承诺道:“等这件事查清楚后我一定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你。”
乔之深点点头,走到车旁打开车门,突然又回头问道:“下午我要回公司开会,那块毛料就先交给你了,可以吗?”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安彦卿闻言立马应承了下来,他正为一直没有好好履行职责而感到抱歉呢。
乔之深上车离开,安彦卿在车影已经看不见后才慢慢走回家。苏南仍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正仔细看着文件袋里的资料。
安彦卿一进来便问道:“这些资料就是今天早上拿到的?”苏南点点头,分出一部分递给他,安彦卿也坐下来仔细看了起来。
文件袋里的资料并不多,但内容却让人心惊。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彦卿心越来越往下沉,原来他曾经生活的地方,在他看不到的角落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苏南手中拿着的却是陆纪辕和柳清然结婚的真相,他下意识的看了看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的安彦卿,将资料塞进袋子里收了起来。
他可不打算把这些东西给他看,好不容易安彦卿才把陆纪辕屏蔽在心外,若是看了这些,以他心软的性子,多半会原谅那个人吧。
说他不择手段也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有个乔之深就够了,他决不能再让陆纪辕翻身。
“看完了吗?”起身走过去,一边问着,苏南弯下身趴在了安彦卿的背上。安彦卿心里一跳,背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一惊,昨晚苏南那句“我爱他”也再次在脑海中响起,让他不安。
让自己不去在意背后的人,安彦卿将资料递给了他,说道:“你认为叶疏毓有嫌疑?”
苏南感觉到了手底下这人的僵硬,却并不起身,点了点头解释道:“只是怀疑。原本我以为是陆光夐,但他死了,很明显不会是他。”
“可你以前说过不会是陆家。”安彦卿提出他以前的说法,暗指他自相矛盾了。苏南笑了笑,说道:“之前我想错了,很明显幕后人在用你和陆纪辕的关系误导大家。他让我们认为陆氏吞并韩氏是因为陆纪辕爱着你。”
安彦卿闻言沉默了,半响,说道:“我对这些并不擅长,阿深把那块毛料交给我了。这些事情还是你们去查吧,查到了以后告诉我一声就好。”
苏南理解的点点头,他知道他的确不擅长做这种事。
安彦卿说到这里,想到了自己早上的打算,想了想,试探地说道:“我这几天想住出去,加工厂那里有房间,我就近住着也方便。”
苏南闻言,下意识的以为他想躲开自己,但又想到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应该只是为了工作吧?
打量了一下安彦卿的表情,见没什么异状,但他还是挽留道:“住在家里也不碍事啊,反正有车,你每天回来也挺方便的。”
安彦卿摇摇头,用早就想好了的理由拒绝道:“加工厂离这里太远了,平时上班时间堵车堵得厉害,会浪费很多时间。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bian的员工,总不能特殊化吧。”
苏南闻言,只好不情愿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安彦卿的衣物早就收拾好了,睡了个午觉就毫不留恋的走了。
他之前就跟乔之深提过,乔之深虽对他突然要去加工厂住的事情感到奇怪,但并未多问。其实乔之深内心虽然疑惑原因但其实是很高兴的。
不过通过今天中午的事情,乔之深大概猜到了理由。如此他就更高兴了,至少安彦卿躲着苏南却并不躲着他。
乔之深下午的会其实就是关于和th珠宝公司的合作项目,普里西娜早早便在大厅里等着,看到他来了脸上顿时浮现一个灿烂的笑容。
乔之深看到她,想起了昨晚的晚会他失礼的留下她一个人单独离开,便走了过去。普里西娜笑着看他走过来,两人站在一起等候电梯,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乔之深点点头,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昨晚把你一个人留下了。”普里西娜不在意的摇摇头,抬头狡黠的说道:“如果总裁先生愿意请我吃晚餐的话,就原谅你吧!”
想了想,乔之深点点头同意了。普里西娜满意的笑了笑,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两人走了进去。
而她并不知道,乔家有一个人可不会让她如愿。乔之念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想起宴会上普里西娜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觉得气愤。
想了想,决定给远在意大利的大哥乔之烬打个电话。
哼,敢把注意打到二哥的身上,就算你是我的朋友也绝不原谅。乔之念恨恨的想着,为自己交友不慎默哀。
与此同时,陆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柳清然此时已经怀孕四个月了,陆夫人对此十分满意,正和她聊着天,说着自己怀着陆纪辕时的经验。
柳清然的脸色却并不是很好,有些苍白,眼睛周围还有着淡淡的眼袋。她一边附和着陆夫人的话,一边漫不经心的抚着小腹,眼神中却并不是慈爱和幸福而是惶恐和不安。
她不知道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是陆纪辕的,还是韩璟的?她一想到她当初的遭遇,身体就抑制不住的颤抖,憎恨仿佛噬骨的魔兽。
陆家的管家全叔走了进来,朝陆夫人说道:“夫人,老夫人来了。”陆夫人的话顿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僵了,想了想,冷淡的点点头,说道:“请她进来吧。”
可以说,在陆家,除了原来的陆老太爷之外,没有一个人喜欢叶疏毓。
在陆老太爷死后,叶疏毓就搬到陆宅旁边的小别墅去住了。那里虽然也算是陆宅的一部分,但和主宅的别墅还是有些距离的,在花园和游泳池的后面。
陆纪辕他们虽不太喜欢她,但仍是把她当做长辈一般尊敬,平时见面也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毕竟他们算作一家人,总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而在陆光夐死后,叶疏毓夺了陆纪辕的权,他们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叶疏毓也搬了出去,她此时突然上门,倒是有些奇怪。
陆夫人只顾着掩饰心里的厌恶,却没有看到柳清然眼里突然迸发的神采。
没一会儿,叶疏毓就走了进来,她的年龄比陆夫人还大一些。但陆夫人头上已经有着一丝白发了,她的头上却是一头黑发,脸上还看不出什么皱纹。
她盘着头发,穿着一身宽松的职业西装,看起来倒是多了些干练。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很显然,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陆夫人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心中更是不悦,若不是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就应该是陆氏珠宝的主人。
“小妈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陆夫人仍一旁的佣人上茶来,对着叶疏毓僵硬的笑了笑,冷淡的问道。
叶疏毓倒是没在意她的态度,眼光扫过柳清然的小腹,笑着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清然,路上我还买了些补品,阿全让人到车上去拿吧。”
柳清然的脸红了红,小声地感谢道:“您多费心了。”
叶疏毓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费不费心的,你现在可怀着我们纪辕的第一个孩子呢,自然是陆家第一要紧的人。”
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陆夫人也摸不清叶疏毓的来意,看起来她还真像是单纯的来看看柳清然的。
过了一会儿,陆夫人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笑着对柳清然说道:“我给你煲的汤好了,我去厨房看看,你陪着小妈聊聊吧。”
柳清然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转头看向叶疏毓,注意到一旁还有两个女佣在,说道:“奶奶,我前几天买了不少小婴儿的衣服在楼上,不如去看看吧。”
叶疏毓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就上去看看。”
女佣们也没在意,见她们两人上楼了,收拾了一下桌在上的杂物便离开了。过了许久,陆夫人从厨房端了汤来,见厅中无人,正要叫人却发现叶疏毓扶着柳清然从楼上走了下来。
两人正说这话,似乎说到了什么好笑的地方,柳清然低头看到了她张口正想说什么。陆夫人突然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正要说话。
异变突生
柳清然的身体突然往前一倾,一脚踏空,就这么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暗红色的血水在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渲染开来,柳清然似乎已经晕迷了,口中还呓语着,不时痛苦的呻吟一两声。
叶疏毓一脸愕然的站在楼梯上,有些不知所措,然后跌跌撞撞的走了下来想要扶起她。陆夫人一脸狰狞的打开她的手,恨恨的盯着她,转头大声的叫了人来。
陆家的佣人听到声音跑过来看到这一幕完全慌了,还是全叔着急的打了医院的电话叫了救护车来。
陆纪辕正在公司,接到电话时就懵了,僵硬了一会儿才砰的一声推开门跑了出去。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叶疏毓和陆夫人一人站在一边静静等着。
没一会儿,一个护士走了出来,说道:“胎盘脱落,孩子保不住了,我们必须马上取出来,家属签字吧!”
陆夫人听了脸色一白,仿佛随时就要晕倒般。叶疏毓走过来,拿起笔几下便签好了名字,护士看了看便转身走了。
“颜可,你别难过,清然和纪辕还年轻,他们还能再有的。”叶疏毓见陆夫人脸色难看,走过去安慰道。
陆夫人闻言抬头看向她,声音尖锐的说道:“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把她推下来的,她一直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她就出事了?”
叶疏毓被她一说,脸色难看了起来,正要说什么。这边一个黑色的身影却冲了过来,正是陆纪辕。
第五十章
手术室外安静极了,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四处逸散,走廊两旁的墙壁苍白的可怕。
来来往往的护士和病人偶尔好奇的向里看去,但并没在意,这是医院,这样的场景不过是司空见惯。
走廊左侧,一个英俊健美的男人靠在墙壁上,神情憔悴。他身旁还站着两个面带担忧的女人,三人忐忑不安的守在手术室外,一股心慌的感觉在三人之间传递着。
陆夫人知道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就是不知道大人如何,以后还能不能怀孕。
叶疏毓面上看着如同关心曾孙子的婆婆一般,眼神却复杂得紧,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柳清然的娘家闻讯后也匆忙的赶来了,本是对陆纪辕说什么,但一看到叶疏毓也在便没了好脸色,冷着脸站在走廊右侧。
两家人之间隔着长长的走廊。明明是亲家,却形同陌路。
柳家是叶疏毓主持吞并的,自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连带着陆纪辕这个女婿也不受人待见。若不是柳清然嫁到他们家,两家人定是老死不相往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终于灭了。带着白色口罩的医生和护士徐徐走了出来,柳清然也被退了出来。麻醉的效果还没过去,她还昏迷着,一只手挂着吊瓶。
柳家人一见她被推了出来,急忙忙的围了上去,走廊上立马乱成一团。叶疏毓见状,看着没人注意到她,犹豫了一下,静悄悄的离开了。
之前陆夫人一张口说了那样的话,她心里就起了疑心,有了疙瘩。
柳清然到底手段嫩了些,叶疏毓一下子就猜到了她是故意的。
多半是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不敢留了下来,又忌恨着自己。因此故意引她上楼,再从楼上摔下来,想要一石二鸟。
不过这招也的确有用,就算叶疏毓想抵赖,别人也不会相信她。毕竟谁都想不到会是柳清然自己不想要孩子,而且还专门设计赖到她身上。
等到一群人跟在医生和护士的身后看着柳清然被推进病房安顿好,柳家柳夫人,柳清然的妈妈便留了下来守着她,其他人则只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陆夫人发现叶疏毓不再了后,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心中更是相信自己先前的猜测。直到这时候,陆纪辕才有心思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哼,一定是叶疏毓,要不然清然怎么就突然摔了下来?”陆夫人将事情仔细地对陆纪辕讲了一遍,心中又气又怒,想到自己的小孙子就这么没了,眼睛一红,伤心得连小妈也不叫了。
陆纪辕虽也心痛孩子就这么没了,但还是有些理智。他倒不认为是叶疏毓,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也知道叶疏毓没有动机和理由做这种事。
而且,就算叶疏毓真想要做,依她的性格和作风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想来想去,最后他也只得相信,或许真的是意外吧。
陆纪辕看了看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透明的妻子,又看了一眼眼圈正红的母亲,小心扶着她走出了病房,安慰道:“或许是这个孩子和我们没缘分吧。妈,你今天也吓到了,先回去休息吧。清然这里有她妈妈,我也会守着的。”
陆夫人的确累了,柳清然那一摔吓得她去了半条命,而后又得知孙儿没了,心里自然伤心着,之后又在手术室外等了好几个小时,这时不过是凭着意志硬撑着罢了。
陆夫人慈爱的看了看有些憔悴的陆纪辕,拍了拍他扶着自己的手,担忧的说道:“纪辕,你也别待太久了,早点回家。这些天公司的事情让你受累了,不管怎么样,我们至少也还是第二大股东,叶疏毓也不能对你怎么样的。”
如今陆光夐死了,她一个妇人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陆家现在全靠陆纪辕撑着了。
陆纪辕点点头,目送她离开,转头看着病房内,心中有些刺痛。这个孩子来的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是醉酒下的产物,但他还是很期待的。
或许他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也能偿了父母的心愿,谁知道……
病房里,柳夫人看着自己昏迷着苍白了脸的女儿,心中后悔不已。当初是她识人不清,不仅赔进了自己的女儿,还赔了自家的公司。
陆纪辕进来时,柳夫人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了。这个女婿她最初是满意的,可是随着后来听到的一些流言,她就后悔了。
她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同性恋。
陆纪辕并不介意柳夫人的冷淡,礼貌地叫了一声妈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陆家吞并了柳家,虽然不是他做的,但到底他也得益了,柳家人给他冷脸那是人之常情。
等到安彦卿得知柳清然流产了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三天他借口工作一直住在翡翠加工厂里,bian在缅甸买的这批毛料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翡翠的雕刻和首饰的设计了。
这三天,他每天不是和靳师傅等人交流雕刻技术,就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画设计图。没有了苏南和乔之深,他的心也静了下来,一时倒也逍遥。
因为三天前的谈话,乔之深和苏南一心查找线索,那块巨无霸的切割已经停了下来。而其他毛料的切割,其中切出的翡翠就已经让bian大赚了一笔。
在缅甸表现可圈可点的安彦卿也终于得到了董事会的认可,他的特别助理这个位置算是通过了。
乔之念看着明显走神了的安彦卿,心里越发好奇。早在几天前的宴会上她就发现了他对陆氏那位少夫人异常的关注,今天来看他就顺便带了点小消息,看他神情果然有些奇怪。
“安,再过几天我就要回意大利了,今晚一起吃个饭吧,愿不愿意赏脸啊?”乔之念也是个大忙人,脚步不停的满世界跑,为了她的摄影师梦想。这次到香港来也是为了取景,没几天便要走了。
“啊?嗯,好啊!”安彦卿被她一叫,回过了神来,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不多玩几天,你才来了没几天啊?”
乔之念摇摇头,没气力的说道:“我每年都来香港,能玩的早就玩过了。你和哥哥都有工作,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其他的朋友,还不如回意大利呢。”
安彦卿一脸好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走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去机场送你。”乔之念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提议道:“彦卿不如跟我一起去意大利吧。”
安彦卿愣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我可没空,走不开啊,而且我跟你去意大利做什么?”这么说着,他突然想到乔之深的父母和哥哥好像就在意大利。
乔之念不过这么一说,也没想他就会答应,不过心里却起了这个念头。她爸妈和哥哥嫂子早就好奇安彦卿了,若不是她拦着,她妈妈多半就跑香港来看“儿媳妇”了。
乔之深跟靳师傅谈完后回来就见两人聊得十分开心,看着安彦卿满是笑意的眼睛,他不由有些嫉妒。自那天三人谈话后,安彦卿对他的态度有些闪躲。
他人住到了加工厂这里来,按理说两人应该更容易见面才对,可这三天他碰到安彦卿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有时候遇上了,安彦卿也只是淡淡的跟他说一两句话便找借口离开了。一两次他没注意,可连续三天如此,他还看不出有什么异状的话,那他就真的是笨到家了。
很明显,安彦卿是在躲他,原因嘛,自然是那晚他和苏南的“表白”。
三天前他听到安彦卿要搬出别墅时还是高兴的,欣喜于他不再和苏南住在一起,但此时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却让人高兴不起来。
他有时候能够隐约感觉到安彦卿对他是有些不同的,他本以为随着两人感情日渐加深,安彦卿便会顺其自然的接受他,却没想到他一下子突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且不容接近。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外有强敌环伺,内又若即若离,或许他应该主动出击了?反正那晚的谈话安彦卿都知道了,大不了自己就正大光明的追求。
安彦卿注意到乔之深的目光,眼神闪了闪,低头看着茶杯中漂浮的绿叶。乔之念见状眼中笑意一闪而逝,对着乔之深点了点头问道:“可以走了吗?”
乔之深点点头,瞟了安彦卿一眼,说道:“已经六点了,我们走吧。”
乔之念嘴角微弯,起身当先走了出去,徒留两人在室内。安彦卿也站了起来,看着乔之念快速的走出了房间,嘴角一抽。
再看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乔之深,干巴巴的说道:“我们也出去吧!”说完也不待乔之深有何反应,便紧跟着乔之念走了出去。
他也知道他这些天躲避太过明显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和乔之深出了问题。今天靳师傅还试探过,以为他们吵架了。
安彦卿也是有苦自知,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对乔之深有了些异样的感情。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继续如往常一样和他待下去,他不敢让这种感情加深。
同性恋,这三个字在大众的眼里是精神病,变态和艾滋病的代名词。就算如今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了,也不见大众的接受度提高。
韩珏和陆纪辕的过去,安彦卿和方城的曾经,那带着血腥气息的悲剧结果让他不敢再轻易尝试。他赌不起,更不想再赔上新的人生。
乔之深看着前面仿佛躲避着什么快速离开的背影,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半响,转换了神情,眼神坚定地走了出去。
乔之念早坐在副驾驶座上等着了,见安彦卿一个人紧跟着走了出来,叹了口气。她这几天看着自家哥哥的眉头一天比一天皱得紧,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
安彦卿走过来,见乔之念坐在副驾驶座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到了后面。乔之深出来时,拉开另一边的门坐了上去。
安彦卿感觉到自己身旁凹了凹,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口鼻间。乔禾见人都到齐了,什么也没说,发动了车子开了出去。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太过宁静了,乔之深眉头皱得紧紧的,安彦卿只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景色,有些漫不经心,手指抚着扶手眼角却不时扫过另一边。
乔之念从镜子里看着这么个场景,也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一车人就这么安静的到了餐厅。
晚上的饭,或许是想着乔之念就要走了,乔之深和安彦卿都和她说了许多话,桌上的气氛倒还不错。安彦卿此时也不再向之前那般了,到也会和乔之深说话,只是同以前的感觉不同了。
乔之念见状以为他想通了,松了口气,可乔之深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吃晚饭,乔之深让乔禾先送乔之念回去再回来接他们,自己留了下来陪着安彦卿。
“我们走走吧。”乔之深回头对他说道,语气不容拒绝。安彦卿点点头,走到他身旁,两人便这么并肩顺着这条街走了下去。
安彦卿以为乔之深想要和他说什么,可走了一路,他却什么都没说。慢慢的,他也不再去想,心里逐渐静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一直慢慢的走下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安彦卿没去问为什么乔禾还没到,他有些享受此刻的宁静,不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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