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 作者:妖然

    第18节

    “……”

    他们热闹着，我像外人般如坐针毡，忍不住站起来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辰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上哪去？”

    我没看他，只是小声的：“四处晃晃。”

    辰风这才迟疑地松手：“别跑太远知不知道？”

    大头“操”了一声，嚷嚷道：“够了啊老母鸡，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你再这样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楚沐搅基呢。”

    辰风立刻变脸：“我草你妈胡说什么呢？！”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金毛急忙道：“他说笑的。”

    大头脸色也不好看：“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难不成你和楚沐真的……”

    “我操你还不闭嘴！”金毛大喝一声。

    可已经晚了，辰风“腾”地站起来，看样子是想动拳头了，我正想拦，杨晓梅已经抱住了他：“辰风，别这样嘛，大头他开玩笑的，别跟他较真好不好？”

    雅静也拽着大头的胳膊，一个劲向辰风道歉。

    金毛用力拍了下大头的脑袋，骂道：“我操你开玩笑有点水平好不好？明知道辰风最雷的就是死基佬，还非开这种玩笑，你的大脑袋装的都是屎啊……”

    这话就像鞭子似的，狠狠抽在我的心上。我止不住浑身发抖，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

    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在附近的海滩走了走。夜晚的海风很大，很冷，我坐在海边，闭着眼睛，只希望能够在这样的寒风中清醒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已经感觉不到冷的时候，突然一阵暖意从背后袭来。我一惊，回头就见辰风正把一件大衣披在我身上。

    接触到我的目光，他温柔地笑了，眼睛像大海一样，泛着粼粼的光。

    “你个蠢蛋，也不怕冻死。”说着，轻拍了下我的脑袋，在我身边席地而坐，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

    我讨厌烟味，却喜欢看他抽烟。

    他抽烟的样子，落拓而性感——我只是盯着，从来不说。

    海风太大了，打火机打不出火来，他烦躁地“操”了一声，把打火机扔在脚边。

    我捡了起来，背过身道：“背着风打就好了。”

    他挑了下眉，跟着我背过身，整个人歪倒在我身上，叼着烟凑过来，眼底含笑看我：“来，点一个。”

    那一脸坏笑是那样明媚，眉眼间像晕了水汽。

    我有些痴了。

    不敢再看，低了头，用左手挡着风，右手打火。“啪”地一声，小火苗冒了出来，我赶紧凑过去给他点烟。

    烟点着了，他不等我把脑袋缩回去，就喷了个烟圈在我脸上。

    “咳咳。”不管怎样，还是不习惯烟味。

    他咧着嘴笑了，飞快地在我嘴上啄了一口。

    我吓了一大跳，急忙环顾四周。

    海滩上有不少人，不过到处都黑乎乎的，应该没人注意到我们。

    “紧张什么。”他身子一倒，干脆躺了下来，脑袋枕在我的大腿上，翘着脚漫不经心地抽着烟。

    “会感冒的。”我轻轻地抬了下腿，示意他起来。

    他“啧”了一声，从下往上瞪我一眼：“老实点。”

    我不敢再乱动，脱了身上披着的大衣，盖在他的肚子上。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

    他伸手摸我的脸，我的脸很冰，他的掌心很温暖。

    他的眼睛很深，我看不懂里面承载的东西。

    我避开了他的眼神。

    “为什么不看我？”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想让我低头。

    我有些无奈：“看你做什么？”

    他委屈的：“你今天一整天都不看我。”

    “……”原来他注意到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生气吗？”他的语气有些疲倦：“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宁愿自己生闷气也不愿意告诉我吗？你这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有生气……”只是难受而已。

    “撒谎。”他像是生气了，突然伸手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拽低了亲吻。

    我顺从地低下头，就着这个姿势与他安静地接吻。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让我有片刻的安心。

    （妖然：各位亲……最近工作比较多，所以改两天一更，建议攒起来一起看，万分抱歉;gt;_;lt;）

    ☆、第五十一章

    “￥……找你老子干屌？￥……找你老子干屌……”

    突兀的铃声惊醒了我们，我飞快抬起头，下意识环顾四周。

    辰风咒骂了一声，才摸出手机看，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扫了我一眼。

    心头“咯噔”一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电。

    他面无表情地接了，声音有些刻意的冷淡：“什么事……嗯，就要回去了……好，拜拜。”

    我没说话，辰风接完电话就坐起来了，因为他的离去冷风灌了进来，我冷得一哆嗦，匆忙站起来，结果两腿发麻，又差点跌回去。

    “小心！”辰风急忙扶住我的腰。

    我尝试着动了动脚腕。

    “怎么了？腿麻了？”辰风扔了烟，半蹲下身子给我揉小腿。

    我把脚一缩，小声道：“好了。”

    辰风站直身子，郁闷地看着我，像要说什么，不远处就传来杨晓梅的喊声：“辰风——楚沐——要去溜冰了！”

    我没理她，辰风回头冲她喊了声“知道了”，然后回头看我，笑道：“走吧，我教你溜冰。”

    我自小就是个平衡感很差的人，别说溜冰了，就是平时走路都很可能摔跤——当初在枫火山摔断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当我看到溜冰场上人头攒动时，立刻打了退堂鼓，只想在旁边坐着看别人溜。辰风不容分说，硬是给我把冰鞋穿上了，嘴里说着“没事没事”，便牵着我的手进了场。

    我死死抓着他的双手，不敢随便乱动。

    辰风失笑道：“卧槽你干嘛呢？让你来溜冰你演什么树？”

    我紧张得直冒汗：“辰……辰风，我我我……我看我还是不……”

    “不行，”我狼狈的样子似乎取悦了他，他笑得幸灾乐祸：“有我在你怕什么？来，我带着你，慢慢滑，很好玩的。”

    感觉到他在拉着我滑动，我紧张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不顾形象地大叫：“慢点慢点慢点！！！”

    辰风却哈哈大笑起来。

    周边的人充满好奇的目光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我压低声音道：“辰……辰风，我看你还是别管我了，不然你今晚恐怕都玩不成了。”

    辰风眨了眨眼，暧昧地笑着：“我这不正玩的高兴吗？”

    “……”

    他低下头凑近了看我，一脸兴味：“怎么不说话？不高兴了？”

    我不理他。

    他挑高眉道：“既然不想搭理我，那……我可要放开你的手了。”

    感觉到拉着我双手的力道正在放松，我吓得大叫：“不要不要不要！！”

    “好好好好好，”辰风赶紧把我拉近了些，安抚道：“不闹了不闹了。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紧抓着他的手，慢慢抬起头看他。

    那双邪魅的桃花眼底彷佛藏着一潭碧泉，清澈透亮，似有波光潋滟。

    我不禁看痴了，刹那忘记了所有紧张和不安。

    辰风催眠般温柔地：“相信我，什么都别去想，只要跟着我就好。”

    我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底，丢了魂似的乖乖地点了头。

    他笑了笑，牵着我的手缓慢地滑行，轻巧地避开了周边乱糟糟的人。我任他牵着，眼里只有他俊美的面孔，周边的嘈杂瞬间褪去，整个溜冰场彷佛只剩我们两个，那种静谧和甜蜜，让我忘却了所有烦恼，慢慢放松了心情。

    “靠！你们俩敢再旁若无人一点吗？喊你们半天了就只顾自己玩！”

    突然冒出来的大嗓门跟一道惊雷似的，属于我的梦境瞬间消失了。

    金毛和苏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

    有些失落的，我移开了盯着辰风不放的目光。

    辰风不耐道：“操，你哪冒出来的？给老子滚远点。”

    “我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金毛冲辰风比了个中指后，仍不死心地凑过去道：“没看见杨晓梅一个人在那坐着吗？赶紧过去带带人家啊！”

    辰风顺着金毛指的方向看去。

    我默默地垂下眼帘。

    片刻后，是辰风迟疑的声音：“可是……”

    “哎哟，可是什么啊别可是了！”金毛不容分说，拽住了我的胳膊，没怎么费劲就让辰风放开了我的手，“赶紧去吧，楚沐就交给我了。”

    失去了依靠和保护，我惊慌失措地大叫：“辰风……”

    辰风立刻朝我看来。

    金毛死死拽着我的胳膊，那力道像是某种暗示：“喊什么啊你？大男人有点出息好吗？你这样缠着你辰风哥哥，他很困扰耶。”

    我识趣地闭嘴了。

    辰风游移不定地看看我，又回头看看杨晓梅，很为难的样子。

    绝望的潮水漫过了胸口，眼眶胀痛着，我垂下了头，木然道：“我累了，想到旁边休息下。”

    金毛很开心地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句“这才对嘛”，随即对辰风道：“楚沐累了，我带他下去休息会儿，你赶紧去教杨晓梅，不是都答应人家了嘛？”

    辰风还想再说什么，苏敏突然叫道：“糟了，是昨天泡温泉时纠缠杨晓梅的色狼！辰哥，你赶紧过去啊！”

    辰风匆匆地撂下一句“金毛你把楚沐给我看好了”，话音未落，人已经飘远了，那样的行色匆匆。

    金毛嘻嘻笑道：“这小子，杨晓梅一有什么事就急得跟什么一样，还说不喜欢人家？喜欢就承认呗，也不知道在那边纠结什么。”

    心好痛。

    有些胸闷，我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呼吸点新鲜空气，本能地就甩开了金毛的手，结果脚底一滑，直接摔趴了。

    金毛和苏敏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楚沐，柳辰风叫你蠢蛋还真没叫错，看你这傻逼样，哈哈哈……”

    手腕好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扭伤了。

    眼泪险些掉下来，不单单因为疼。

    我咬着牙坐起来，金毛伸了手要给我牵，我视而不见，直接把冰鞋脱了。不顾旁人嘲笑的目光，脚上穿着袜子手里拎着冰鞋，径直朝场外走去。

    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辰风一眼。

    我不敢。

    眼看快要到出口了，耳边突然乍现一声音：“喂喂前面的让开！”

    我下意识回头看，还什么都没看清就让人撞倒了。

    “砰”地一声，我整个人被扑倒在地，成了肉垫。

    “你没事吧？”这位“天外来客”着急忙慌地撑起上身，紧张地看着身下已经摔蒙了的我。

    我花了几分钟才定下神来，看清面前这人的样子。

    短短的板寸头，浓眉大眼，斯文英俊。

    “没……没事……”我呆呆地看着他。

    他突然惊慌起来：“你你你……你怎么哭了？很痛？伤哪了？脑袋吗？还是骨头？起来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谁哭了？”我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他惊恐道：“你连知觉都没有了？！天啊，你不会要死了吧？”

    “……”

    你才要死了。

    我想坐起来，可这人只顾惊恐地看我，都忘了起身，我无奈地提醒道：“你……你先起来好不好？”

    他这才恍然道：“哦哦哦哦哦！”然后身手十分敏捷地站了起来——脚上还穿着冰鞋。

    我坐起来转了转手腕，右手腕好疼。

    “没事吧？”他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样子跟他张扬的外表一点都不搭。

    “没事。”

    我把冰鞋重新拎上，站起来就想走。

    “喂喂！”那人滑到我面前，拦住我道：“你就这样走啦？”

    我困惑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一副噎住了的样子。

    我想走，他又伸手拦住，道：“你真的没事吗？头晕不晕？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别回头脑震荡什么的……”

    心情不好影响了我的耐性，我出言打断道：“我真没事，你让开好不好？”

    他理直气壮的：“可是你都哭了！”

    我愕然道：“我哪有？”

    他瞪大眼道：“难道你脸上那水迹是我的口水不成？”

    “……”

    伸手摸了摸脸，摸了一手的湿漉漉。

    怎么回事？

    我怎么在陌生人面前流泪了？而我自己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估计是我的脸色太差了，那人越发小心翼翼的：“你……你感觉怎样？”

    我沮丧地摇摇头，径直朝场外走去，这次那怪人没有再拦我。

    ☆、第五十二章

    离开溜冰场，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才想起要先把冰鞋还了。还冰鞋的时候才发现，那怪人跟着我出来了，也要还鞋。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许人家不想溜了，不一定跟我有关系。

    还了冰鞋拿到押金，我转身刚走了两步，就让人叫住了：“喂，你等等。”

    怪人三两步跑过来，拦在我面前。

    我疑惑地看他，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摸着他的板寸头。

    其实这是个老实人吧。

    我有些无奈的：“我真没事，你不用跟着我的。”

    “对不起！”他毫无预兆地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我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鞠完躬，他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刚才真对不起。为表歉意，你让我请你喝杯东西吧？”

    “额……不，不用了……”

    他一下子急了：“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我家就在附近，这溜冰场我经常来的，大家都认识我，你不信可以随便问一个工作人员。”

    我没有怕他，也不觉得他是坏人，只是觉得他有点怪。

    可被他这么一通解释我反而不好意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太客气了，真不用……”

    “你不让我做点什么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他双手合十，乞求地看着我：“拜托拜托，让我请你吃东西吧。”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死乞白赖非要请吃东西的人，不知该怎么拒绝，只能委婉的：“可是我朋友还在溜冰场……”

    那人惊讶道：“你跟朋友一起来的？我看你好像是一个人啊。你既然跟朋友一起来，那刚才我们摔倒那么大动静你朋友怎么没出现？”

    “……”

    我知道这人纯属无心，可我还是忍不住难受起来。

    人家都是成双成对，怎么会注意到我……

    “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我这人不会说话，对不起啊，你别哭啊……”

    我用力一擦眼睛：“我没哭。”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喂，弟弟，你初中几年级的？”

    “……我已经高二了。”

    “what！？”他不顾形象地叫起来。

    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尤不自知，还在呱呱大叫：“真的假的？天啊，怎么可能？你居然跟我是同年级生？靠，什么情况啊这是……”

    ……高中生像你这么人高马大的才奇怪吧。

    面前这人个子非常高，身体非常强壮，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大学生。

    “我是劲扬高校的，你呢？”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很高兴的样子。

    脱口就想说“南海”，转念一想，这次是偷偷跟着辰风他们出来玩的，于是道：“柏英高的。”

    “>

    “……”

    “有没有搞错？你这种小鬼怎么会是柏英高的？你骗人的吧？”

    我无语地绕开他想走，他急忙拦住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惊讶了才……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他一惊一乍的很丢人。

    “我叫沈韶彬，你呢？”

    “……楚沐。”

    “那，楚沐，我现在可以请你吃东西了吗？”

    “……”怎么又绕回来了？“可是，我要等我朋友，不能走远……”

    “不远不远！”他指着旁边的关东煮小摊道：“就这里了，怎样？”

    “……”

    天气有点冷，我又无所事事，于是真的就跟这个初次见面的人坐在小摊前吃热腾腾的关东煮。

    “你家也住附近吗？我怎么好像从没见过你？”这个叫沈韶彬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我碗里放了三串贡丸。

    “够了够了，谢谢。”这人太热情了，我有些招架不住。

    “多吃点，别跟我客气，这东西吃不了多少钱。”

    “……”

    他哧溜溜地喝了口热汤，呼出口气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这样的时候，遇到这样一个人，反而冲淡了我的痛苦，让我不至于一个人胡思乱想。

    “我是跟朋友来附近的温泉度假村度假的。”

    “那你……”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

    手机铃声突兀地冒出来，我吃了一惊，差点打翻了碗，顾不上滴在衣服上的汤汁了，我匆忙翻出手机，刚按下接听键，那边劈头盖脸就道：“卧槽！你跑哪里去了？啊？”

    声音太大了，沈韶彬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尴尬地压低声音：“我就在溜冰场外面的关东煮这边。”

    “你猪啊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不声不响一个人跑开，你要我说多少次啊你￥;ap;！”

    “……对不起。”

    那边深呼吸了口气，道：“你给我站着别动，我这就过去找你。”

    不由分说的，那边就挂断了。

    我整个人突然就不好了，东西也吃不下了，只坐着发呆。

    沈韶彬担忧道：“你没事吧？刚才谁的电话？这么凶。”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沐，你转过来下。”

    我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看他，就在回头的那刻嘴里突然被塞了颗很大的鱼丸，我吓了一跳，又被鱼丸烫得跳了起来。

    沈韶彬举着鱼丸串哈哈大笑。

    “我操！”

    毫无征兆的，辰风突然猎豹般冲了过来，一脚就把沈韶彬踹翻在地。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得好似不过眨眼的功夫，我和沈韶彬都没反应过来，两个人都有些傻眼。

    辰风骂骂咧咧地操起板凳就想砸还坐在地上的沈韶彬，我头皮一炸，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辰风你干什么？你疯了？”

    “操他妈的！这小子是谁？谁？！”辰风的样子像要吃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愤怒，有些害怕的：“他……他是劲扬高校的，叫沈韶彬……”

    沈韶彬终于缓过神来了，站起来皱眉看着辰风：“你谁啊？你凭什么打人？”

    这话无疑又激起辰风的怒火，他手中的板凳“砰”地就砸了过去：“我操，老子打的就是你！怎样？”

    沈韶彬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后，也有些火了：“找茬是不是？你以为我怕你啊？”

    这都什么情况啊？！

    我头大如斗：“你们……你们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沈韶彬道：“楚沐，这你朋友？”

    “操，楚沐是你叫的吗？妈的……”

    眼看辰风又要动手，我急得大吼：“够了！柳辰风你怎么回事啊？你无缘无故的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辰风见鬼似的瞪着我。

    我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地叫过他……

    也从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发他脾气让他难堪。

    张口想道歉，可看到跑过来一脸担忧的杨晓梅，我心头一堵，干脆转过头去问无辜的沈韶彬：“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杨晓梅也在问辰风：“辰风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

    辰风的呼吸很急促，明显还处在狂怒状态。

    沈韶彬边拍裤子上的灰尘边警惕地看他，嘴里却在回答我：“没事。”

    “我操，柳辰风你太不够意思了，有架打也不叫我们。”金毛他们也跑过来了，摩拳擦掌地就想上去修理沈韶彬。

    我吓得赶紧挡在他面前：“误会误会，你们别这样。”

    辰风的脸色非常吓人，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句话不说，就只是恨恨地看着我，瞳孔黑得没有一丝光，像两个无底洞。

    沈韶彬在我身后冷笑：“原来是柏英高的老大，难怪呢……楚沐，我现在相信你是柏英高的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别跟这种人混在一起比较好。”

    心头一刺，我条件反射地转身瞪他：“你又不了解他凭什么这么说？”

    沈韶彬诧异地看着我。

    金毛和大头笑着拍手道：“噢噢！说得好啊楚沐，柳辰风没白疼你啊。”

    面上有些发烫，因为自己想都没想就维护辰风的行为，仿佛一种本能。明明心里还在生他的气，却又见不得别人说他坏话。

    我没有回头看辰风的表情，只是巴巴地看着沈韶彬道：“就当咱俩扯平了，互不相欠好吗？你快走吧，求你了……”

    沈韶彬看着我，有些不解。

    “走！”辰风突然上来拉住我的手腕就走。

    拉的是受伤的右手腕，我惨叫起来，他却不管不顾，径直拉着我走。杨晓梅在旁边喊他，他都像看不见听不到一样。

    ☆、第五十三章

    “辰风，辰风，疼，疼……”

    辰风却置若罔闻，只顾拉着我大步走，我只能一路小跑，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可他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看见。

    我知道他在生气，就是不知道到底气什么。

    就因为我擅自离开？可有必要发这么大脾气吗？

    一路上不管我说什么，他都黑着脸不说话。回到温泉度假村的客房，我的右手才得以解脱，正轻轻地转着手腕检查是不是脱臼了，辰风突然从背后扑过来，猛烈地亲吻着我的脖子，手直接伸进我的裤子里。

    我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抗拒：“不要……辰风……别……”

    昏暗的房间里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和澎湃的欲望。没有一点温柔可言的，他大力的亲吻和抚摸，只让我感觉不舒服。我的推拒丝毫不起作用，他一言不发地把我推在墙上，用膝盖顶开了我的双腿。

    “辰风，你别这样……好疼，求求你……”

    他还是一言不发，用力地拽下了我的裤子，连带内裤。

    委屈，困惑，难过，恐惧……

    那一刻的感觉太复杂，我只是哭着喊着“不要”，可他没有理会。站着被强行进入的那刻，除了痛，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那是比第一次更惨痛的经历，不单单是身体上的。

    “你是我的，是我的，只有我……”

    昏过去之前，就只记得辰风在一遍一遍地说着这句话。那伤心的语气，彷佛要哭出来的声音，一直到我陷入黑暗中还在不停回响。

    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难过？

    还有……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楚沐他怎么了？”

    “没事，有点小感冒。”

    “车子在外面等着了，要先送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我送他回去就行，你们继续玩吧。”

    “那杨晓梅……”

    “你看着办吧。”

    打发走了金毛，感觉到辰风的脚步声在逼近，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就算这样，还是能感觉到一个阴影笼罩着我。

    “沐沐……”温暖的手轻抚着我的额头。

    我一颤，还是不想睁开眼睛。

    “很难受吗？”昨晚的粗暴已经消失无踪，他的声音温柔得不真实。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对不起……”他低声下气地哄着：“昨晚是我不好，你别恨我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恨吗？

    没有的，我怎么可能恨他？

    光听到他沮丧的声音，就觉得不忍了。

    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辰风原本黯然的神色迅速一亮，那双让我痴迷的桃花眼刹那成了小太阳，彷佛有万道精光从里头射出来。

    “你……你醒了？我……我……”

    这么语无伦次，真不像他。

    身体还是很难受，不过也感觉得出已经清洁过也上过药了。

    “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他紧张又期待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

    “那……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抿了抿唇，小声的：“我要回家了……”

    也不知道这话哪里不对，辰风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但还是强撑着笑容道：“哦，好……我……我送你回去。”

    我坐起来，他赶紧把我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抱到床上，然后伸手就解我的睡衣纽扣，我本能瑟缩了下，他的手就僵住了，眼底闪过一丝痛苦。虽然还是笑着，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我跟着一阵难受。

    他说：“我……我只是想帮你换衣服……”

    我垂下眼帘：“我自己来吧。”

    “哦……哦哦，好。”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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