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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异闻青荷 作者:寒灵犀

    第25节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预感”亲投下的地雷~~真是更文有惊喜啊~

    同时谢谢打分和评论的诸位小天使~

    话说,大家对魔族小山表现出兴趣,有点让作者君意外呢~

    ☆、第零玖捌章

    冀扬和柳青栾,究竟是谁首先发现柳妈醒了过来,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必须面对整件事情最可怕的后果。

    男人爱上男人,最大的障碍往往不是社会、而是家庭。

    以冀扬和柳青栾的情商,旁人如何看待他们,他们根本不在乎,因为他们只为自己而活、为对方而活、为朱雀星君而活。

    但,柳妈不属于旁人之例,她是柳青栾在这世上唯一的血缘至亲,柳青栾没有任何理由不在乎柳妈的感受。

    事实上,柳青栾并不是一个果决且干脆的人,他这一生所有的决定都太过于理想化。正如他当初暗恋冀扬不敢表白,差一点就错了这段姻缘。他和冀扬的事情,他担心刺激到柳妈,所以从来没有跟柳妈提过——甚至拐着弯的暗示也从未有过。

    柳青栾的处理方式很被动,他希望能瞒一天是一天;他想,只要自己坚持不结婚、不和女人交往,终有一天柳妈会明白,到那里,柳妈或许已经看开了。

    如果一切如柳青栾所愿,按部就班,也许结局真的会是那样,互相妥协。但,被动的处理方式最怕事情中途生变,一场意外就有可以将结果引向万劫不复的反面。

    窗外的天空已经放晴,病房里的气氛却比六月天暴雨来临前更憋闷。

    三人都僵着,形成一种奇怪的平衡。

    仿佛只要打破这种平衡,就不可能回到和谐的从前了。

    刘星宇、鹿笙等人兴冲冲赶过来,大家在路上已经商量过了,一定要当面取笑迫不及待率先回来的冀扬。但,一群人的嘻闹敌不过房间里的静默,大家挤在门口,各自发现气氛不对,齐齐闭嘴、小心退出。

    伙伴们的到来或许给柳青栾带来了某种勇气,良久,他终于开口:“妈……”

    柳妈得以从怔愣中清醒过来,想挤出笑容,整张脸却僵到木然:“没事,没事……我再……再躺一会儿。我有点儿累了……”

    她甚至没有要求解开手腕和脚踝间的锁链,闭上眼睛,真的准备再睡过去。

    此时此刻,她不可能睡得着,但,她希望自己立刻睡着。

    她希望,醒来之后刚才看到的一幕只是一场梦,梦是假的,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的儿子仍然是他的儿子,冀扬仍然是她儿子关系纯洁的好同事、好朋友。

    柳妈如此反应,柳青栾反而更加心痛。如果柳妈激烈反对、骂他打他,或许他心里还好受一些。

    某些时候,做儿女的太过了解父母的想法,对自己也是一种束缚。柳青栾特别明白柳妈对他的小小寄盼,寄盼他娶妻生子、哪怕这辈子平平淡淡,但只要平平安安就好。如今,他连这种小小的寄盼都做不到,他忤逆了拉扯他长大的母亲——他当然有权利追求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但同时,他觉得对不起母亲。

    世上不能两全的事情太多,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选择,任谁也会觉得艰难。

    凡人如此,修行者亦如此。

    冀扬的心里也是乱的,他想跟柳妈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好不容易组织了几句零碎的话,话到嘴边又被柳青栾拦住。

    柳青栾摇头,把冀扬推出门去,自己单独留了下来。

    病房里只剩母子二人,柳青栾不敢离病床太近,轻轻唤了一声:“妈……”

    柳妈再也演不下去了,就算闭上眼睛,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是在自己脑海中反复重播。

    现实就是现实,幻想不可能让其破灭,何苦自欺?

    那一幕对柳妈而言,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彻底颠覆了她几十年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彻底颠覆了她近三十年对自己儿子的认知。

    缓缓睁开眼,内心所有的不解和痛苦全在眼神里。作为柳青栾唯一的至亲,柳妈尽全力保持平静:“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事到如今,再欺瞒已经没有意义,柳青栾只得实话实说:“从我入职新公司不久……”

    柳妈叹了一口气,没接话。

    柳青栾鼓起勇气:“妈,其实这事不怪冀扬,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我喜欢男的。您还记得陈善根吗,他是我的前男友。”

    一次又一次刷新三观,仿佛一道又一道天雷滚滚落下,劈得柳妈整个思绪都糊了:“你……你……”

    要说的话很多,但能说出口的一句也没有。她独立养大的儿子,她看着他从儿童到少年再到青年,她却完全不晓得儿子走了这么长的“歪路”。

    终于,柳妈做出一个决定:“你跟我回老家,现在、马上就回!你把工作辞了,妈妈不希望你再在城市里混了,回乡下,妈妈还能动,种地也能养活你!”

    这个决定或许源于冲动,但却坚定无比,柳青栾根本没有反驳和分辨的余地。

    “你还犹豫什么?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好,我可以不管你,从今往后你也别认我这个妈!”

    柳妈挣着要下床,无奈锁链妨碍了她的行动,一个自绊,她从病床上直接滚摔到了地上。

    这一刻,柳青栾的内心无比煎熬和沮丧,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想哭。在这场早就知道有可能发生的风暴面前,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脆弱。

    其实在他心里有一架天平,亲情和爱情置于天平的两端,本来就一头高、一头低。当有一天这个狗血的选择题出现在他生命里,他宁可牺牲爱情,毫不犹豫选择亲情。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伟大的人,哪怕拥有灵力之后成为修行者。他可以为了冀扬去死,但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回报柳妈的养育之恩,这是完全不对等也不相同的两种活法。

    不亲身经历柳青栾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人们很难理解他为何不能自私一些。

    他自己的理解是,冀扬带给他快乐,柳妈给了他生命,当二者相冲时,他必须首先选择给予他生命的人。

    扶起柳妈,柳青栾反常地保持着平静表情:“妈,您别激动,我听您的。”

    柳妈反倒一愣,她没料到柳青栾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

    “那……你把手机号消了,不要再跟以前的人联系了,咱们回老家重新过日子。”

    “好。”

    病房不曾设下禁制,母子二人的对话被房外的一众修行者听得一清二楚。

    冀扬好几次想冲进去,都被刘星宇等人拉住。

    柳妈的态度虽然对冀扬不利,但谁都要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难处;再说,万一冀扬冲进去火上浇油,这事就断了转圜的余地,这种时刻大家只能帮助冀扬保持克制。

    苏青荷对冀扬说:“不管怎么说,不是所有条件都对你和柳青栾不利。至少,你堂堂一个修行者,就算柳青栾听了柳妈的话跟你断了联系隐居起来,你也很容易就找到他们。人界就这么大,他们娘俩又没有穿越时空的大本领,还能躲到哪里去?”

    童馨儿也劝:“是啊,大家都听出来了,柳妈的决定是一时冲动、是没办法的办法。柳青栾答应她,估计也是想稳住她的情绪。你们的事情要得到柳妈的同意,只能慢慢泡、慢慢磨,人的思想哪是那么容易转变的?”

    病房里的商量已经完毕,柳青栾开门把冀扬请了进去。不是柳妈有话对冀扬说,而是让冀扬收了锁链。

    听了伙伴们的建议,冀扬终于平静下来。到底是做boss的人,他不缺乏高情商和大局观。再次面对柳妈时,柳妈不说话,他也不多言,默默收了锁链,安安静静退出病房。

    事实上,不是冀扬不敢直视柳妈,而是柳妈不敢直视冀扬。

    自从柳青栾入职新公司之后,柳妈受过多少冀扬的恩惠,当时冀扬说那都是柳青栾应有的公司福利,柳妈这时终于明白,那些都是冀扬爱屋及乌的照顾。

    从本质上来说,柳妈不认为冀扬是个坏孩子,她一直觉得冀扬非常优秀,只不过,这个优秀的孩子一时走岔了路而已。

    柳妈终归是一位慈祥的母亲、一位心善的妇女,尽管她亲眼见到了不堪画面里的其中一位主角是冀扬,但她不恨他。甚至,细细思辨起来,她还觉得自己有愧于他。

    如果当时和冀扬拥吻在一起的不是柳青栾,而是别的男人,或许柳妈不会立即反对,而是秉持中立的立场。

    于是,当柳青栾扶着柳妈走出病房,从众人面前经过时,柳妈特意停下来对冀扬说:“这件事,是对是错,阿姨只能管住柳青栾,没资格管你。我们要回老家,你千万不要找过来……阿姨希望你们从现在开始,各自新的生活,不要再有交集。时间,会让你习惯遗忘。”

    冀扬情商再高、定力再强,此时也不可能点头答应。他看着柳妈的眼睛,各自眼神里有些不屈,再越过柳妈去看柳青栾,柳青栾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就这样吧!”

    柳青栾扶着柳妈离去,冀扬目送。

    时间到底能不能让人习惯遗忘,真的只有留给时间去证明。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了,算是开放式的结局。

    但我知道,我的读者不会满足于这样的结局,所以,番外正在堆砌中……

    ☆、番外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多月,一百天过去了。

    山坳里有一座荒废的武校,围墙已经斑驳残颓。

    校舍楼只有两位住户,柳青栾和柳妈。

    这里远离城市,曾经一度热闹非凡,是柳青栾年幼时引以为傲的地方,也是柳青栾对父亲最深刻记忆的所在。

    春去夏至,围墙外正北不远塘里的荷花开得正旺。

    今年的荷花很特别,百朵千朵粉的白的之间,开出一朵青色。

    田田碧叶掩映,青色荷花若隐若现。

    如此奇趣,只有邻近山坳里的几户人家知道。山里人淳朴,看看稀奇就好,谁也没想过摘了那朵青荷占为己有。

    大家散了,山坳校舍里仍然只有柳氏母子。

    柳妈特意选了这里,并没有带着柳青栾回到真正的农村老家种地,原因很简单,尽量躲开冀扬。

    果然,冀扬再没闯进柳青栾的生活,一切归于安宁。

    武校操场早就长出了杂草,这里被柳青栾劈成了花园,种了些南方常见的花草。操场外肥沃的土地则被开成菜园,一派郁郁葱葱。

    新养的公鸡学会了打鸣、母鸡开始下蛋,从远邻家捉来的土狗也发身长大、不如幼时圆润可爱。

    除了狗,家里还有一只不请自来的半大家猫。

    柳妈在菜园里除草时,这只粘人的小家伙就围着她的裤腿绕来绕去。柳妈挺稀罕它的,就把它抱回了家,柳青栾为它取名“苗晓”。

    说来也怪,自从有了这只半大家猫,附近人家的猫猫狗狗、山里的獾、鼬之类再也不敢欺负柳青栾家的小土狗了。小土狗每回出去都把家猫驮在自己背上,别的小动物一见就吓得屁滚尿流。

    人类的安静生活,不可能被一朵荷花或者一只猫打扰,真正让山坳里热闹起来的,是一位神奇的女子。

    她叫容玉凤,看着像一个普通的背包客。

    她自称听说了此处有一朵颜色特异的荷花,所以特意从城里跑过来看。自然地,她借住在柳青栾家,因为校舍还有空的房间。

    为什么说容玉凤神奇呢?

    因为她不是单独前来,而是带了一大串……包子汤圆。

    国家新近才开放二胎生育政策,柳妈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过一位年轻女子带着这么多娃了。初时是惊讶,后来又生心怀疑,她把柳青栾拉到一边说悄悄话:“这姑娘不是人口贩子吧?”

    柳青栾反问:“您见过人口贩子被小孩欺负成这样的么?”

    柳妈定睛一看,可不是嘛,这些小孩子个个活泼淘气,哪里像是被拐卖之后的哭闹不休的状态?并且,其中有一个叫做林瑞的小朋友俨然就是一堆小朋友的头头,容玉凤想要办个什么事还得先请示他呢!

    如果柳青栾结婚生子比较早,孩子也差不多这么大了——柳妈瞧在眼里,既羡慕又喜欢。

    有些小孩子天生羞怯胆小,容玉凤带来的这几个却是个个胆子大得出奇。

    别看他们年龄小、个子小,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良好的家教。

    比如,卖萌术什么的,这些孩子们就运用得恰到好处。

    柳妈出门时看到张苏安带着容大同和容小异用小铲子铲泥,恰好容玉凤不在旁边,柳妈就把三只汤圆扶起来、帮他们拍身上的泥:“妈妈没有告诉你们,不要玩泥巴么?很脏哟!”

    张苏安笑着露出小白牙:“我们三个没有妈妈呀,我们只有爸爸!”

    “没有妈妈!”容家双胞胎异口同声附和。

    “为什么没有妈妈呢?带你们来玩的不是你们的妈妈么?”

    张苏安指着不远处树荫下坐着的小女孩:“那是姐姐的妈妈,不是我的妈妈,姐姐姓容,我姓张。”

    容大同牵着容小异的手:“表哥姓张,我们姓容,姐姐的妈妈是我们的姑妈。”

    “就是这样!”容小异补了一个欢乐的音调。

    软软的奶音说着大实话,一下子就击中了柳妈内心的柔弱处: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这些小孩子还不懂得人世心酸,难得一个个身上找不到没有母亲的心理阴影。

    其实柳妈误会了,张苏安、容大同和容小异确实没有妈妈,他们分别只有两个爸爸。

    更让柳妈惊讶的是,这三个看起来也就三四岁的孩子,说话时发音都不太利索,但小脑瓜特别聪明,豆丁形态却懂得许多。至少,能够把自家亲戚关系理清楚,这就是一项了不起的逻辑思维,许多大人都未必搞得清亲哥、堂哥、表哥的关系呢。

    当容大同告诉柳妈,因为姑妈容玉凤说山里路不好处、不方便柳妈行走,所以他们三个想修一条路,让柳妈走起来不累。

    柳妈当时心里面那个暖哟,一切烦心事都被小朋友融化了。

    老人家比较有耐心,柳妈有心跟孩子们继续聊下去,越聊越是心惊。

    原来,这一群孩子不只有姓容的和姓张的,还有姓林的、姓倪的……如此说来,也许容玉凤是一个幼儿园老师?

    总之,容玉凤和孩子们的到来,彻底冲淡了柳妈和柳青栾这段时间的寡淡安静——安静虽好,寡淡却是无聊。这在交通并不便利的山坳里生活,轻易没有访客前来。柳青栾虽然承诺了一直住在这里不跟冀扬、不跟外界联系,但也因为断了联系,他一直没有真正开心过。

    柳妈看着儿子郁郁寡欢,想劝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知道柳青栾不开心的原因,但她必须狠心束缚住柳青栾,按照她的想法,长痛不如短痛,如若此时不进行“矫正”,柳青栾后半辈子的生活必定堪忧。

    眼见柳青栾会在小孩子们的围绕之下被逗得哈哈大笑,柳妈一颗稀碎的慈母心终于略略放下了:柳青栾喜欢小孩子是一个好现象,或许,当他也想有自己的孩子时,就会考虑回归“正途”了吧?

    由于小孩子们“牵线搭桥”,容玉凤终于和柳妈熟络起来。

    女人之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只要超过某种微妙的年龄层次,六十岁的女人和三十岁的女人也可以相见恨晚。

    或者说,女人感性,感性这种特质不太容易被年岁约束。

    柳妈是一个思想传统但并不封建保守的女性,如果和冀扬谈恋爱的不是柳青栾,她绝对不会大力干涉。

    至于容玉凤,她是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资深腐女,她是为数不多、从头到尾见证了容玉曜和苏半夏爱情的亲友团之一。她当初为了弟弟的事劳心劳力,虽然她的付出并没有什么卵用,但她的热烈期盼终于成了现实。

    当年容玉曜要和苏半夏在一起,容爹反对的力度可比如今的柳妈大多了。为了对付苏半夏,容爹差点儿黑化成为反派boss,然而再多的阻力也只是为了映衬真爱的可贵——看看现在的容爹,因为俩双胞胎孙子并不粘他,他整天吃容玉曜和苏半夏的醋,简直“报应”不爽。

    言说至此,真相就出来了。

    容玉凤此行,正是主动请缨来帮冀扬感化柳妈的。

    在容家做客的冀扬很是苦恼柳妈的态度,同桌吃饭的容玉凤当时喝了一点儿酒、立刻拍着胸脯拉下这个活儿。

    醒酒之后,凤姐回过神来了,发现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艰巨的麻烦。身为容家大小姐,她不能言而无信,只能硬着头皮来做。

    容玉凤的智商还是挺高的,她制定了一系列计划,首先派出了苏青荷。

    按照凤姐的安排,苏青荷以原形状态生活在柳家附近的山塘里,白天是一朵花,晚上就假扮花神向柳妈现身说法。

    苏青荷倒是很配合,结果第一天晚上就被柳青栾给赶回山塘里去了。

    柳青栾说:“如果非得这么搞,那我还不如请半夏大人直接修改我妈的记忆呢!装神弄鬼,一个尺度拿捏不好就会吓到老人家,省省吧你!”

    苏青荷只好默默退散。

    一计不成,凤姐又成一计,安排猫妖苗晓和兔妖木辞前去。

    苗晓和木辞在原形状态下的体形差不多又都是公的,让它俩整天卿卿我我在柳妈面前晃悠,时间一长,柳妈就能明白男男真爱广泛存在于自然界。

    然而这个方案遭到了苗晓和木辞的一致抵制,因为它俩是关系特别好、特别纯洁的发小,卖腐神马的好别扭哦!再说了,人家木辞现在跟鹿子伦打得火热……也得考虑鹿子伦的感受嘛!

    凤姐也是为难,有心安排鹿子伦和木辞一起去吧,鹿子伦的原形又太大了些。再说柳妈住的那一块儿哪有什么梅花鹿呀,鹿子伦一出现还不得被山民活捉去了剪鹿角、割鹿鞭啊!

    所以,单独前去的苗晓落得和苏青荷一样,任务变成了“暗在保护柳青栾和柳妈”,毕竟坏人太多。

    实在没办法,容玉凤只能亲自前去。

    她知道单凭自己,能力、魅力皆有限,想要突破柳妈这种阿姨级别的大人的心防,非得用点儿非常手段。

    于是乎,容家一众大包子、小汤圆,全被凤姐打包带来了。反正也不用担心这些娃子们被人拐跑——凤姐被人拐了,这些娃子也不会被拐,谁拐谁倒霉。

    天可怜见,包子汤圆们果然发挥了重要作用。

    像林瑞、林阿卫、倪子这种小事精,容玉凤不必对其进行特殊教育,因这些小家伙活的年头比她长得多,对世事的理解的比她更透彻。容玉凤的斤两,只能教育张苏安、容大同和容小异三位小朋友。

    “你们一定要好好表现,因为这世上有的老人家不能理解两个爸爸……你们想想,冀扬叔叔和柳青栾叔叔经历了那么多困难却不能在一起,是不是很可惜呀?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尽量让柳家婆婆能够接受两位叔叔在一起。”

    容小异仰着小脸问:“扭加波波和爷爷是一样的么?”(柳家婆婆和爷爷是一样的么?)

    怪只怪苏半夏“教子有方”。

    虽然他从未记恨过容中兴对他姻缘的阻挠,但他也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故事说给自家儿子听,于是,大同和小异早早地就知道爷爷曾经是个大坏蛋。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出,我感觉自己的压力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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