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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恋爱宝典 作者:楼外钟

    第9节

    这天下散修,最为知名的有三个。

    独臂真人,溧水真人,还有亦正亦邪的梦姬真人。

    因为屈瑾长对修真界了解多,所以这三人的事情,他都在《华山上下三百事》里提到过,当做科普介绍散修的。

    三人聊着正兴起,乔永浩和容青叁两人突然御剑出现,一见三人,直接跑过来凑起了热闹。

    余泽一看到这两人,就想起慕容桧。

    心念一动,便垂下了眼睑,只觉得心痒痒的,想要暴打慕容桧的念头又升起了。

    乔永浩人精,一眼知道余泽恐怕又陷入自我世界,便高声问:“哟,你们三个又聚起来想什么闹腾的鬼点子了?”

    屈瑾长小声嘀咕:“什么叫又……”

    顾白安笑嘻嘻对着两个师兄行了礼:“乔师兄怎么来嶓冢山了?莫不是跟我们一样来偷懒来了呀。”

    乔永浩对鬼灵精怪的顾白安没辙:“我可是有正事要找卢长老的。倒是小三现在没事,跟着我想偷懒来着。”

    容青叁轻哼一声,对于乔永浩的话不屑一顾。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怜悯看了眼容青叁。

    太惨了。

    容青叁感受到几个人同情的眼神,这回用力冷哼了一声,微抬下巴,冷傲又恶狠狠扫了几人一眼。

    几人怜悯之情更甚。

    实在是太惨了。

    小华山的剑阵,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去过的人描述起来,那就是一片茫茫的大沙漠,沙漠里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因为只是阵法,空中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却总是如白昼一般明亮。

    空气里弥漫着的不是适宜的灵气,而是狂暴的夹沙一般的气。那一大片的沙漠其实只是无数剑气具象化而成,经过无数年月累积而成,那些小颗粒便是刚刚由纯正的剑气凝成,混杂在凛冽的剑气中,让人一眼生畏。

    擅剑者都明白,每一把剑的气,都是不一样的。就如同这天下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而小华山剑阵一进去,就能直接把这个观点,直接冲击的展现给目击者看。

    剑有剑的脾性,每把剑哪怕是再柔和的那款,里子也是真金火炼,经历了无数次敲击锻造而成。那个体的傲气,浑然天成,谁也不会服谁,从而导致这聚集地罡风阵阵,从不停歇。

    这阵法曾经是剑冢,后来经过一代擅长阵法的掌门修改之后,这里就是这一把把剑的剑阵,也是华山弟子的历练地之一。

    金丹期以下是不准进的。进去历练一是磨砺心性、剑法,二是参悟何为剑、何为道,三是看看运气,是否能遇到命定之剑。

    按照理论上讲,被扔进去几个月,是初入金丹期的修士正常的试炼方式。可华山的剑修都不爱按照常理来,特别爱在这种细枝末节攀比。

    于是本来就扔了大半年进去的容青叁,刚出来就被自家师傅又扔了进去,美其名曰别被师弟超过了嘻嘻加油么么哒。

    出来又进去出来又进去,偶尔休息的几天全被用来狂补习掉落的一些重要的大课。

    到最后全门都知道了容青叁的惨状,见到他眼神都不对了。

    太惨了。

    至于起先到底是为了什么把他扔进去,就连他师傅钟则耳都忘记了,只是扔习惯扔爽了,一见着人就想问哎你怎么出来了……

    余泽见着容青叁也蛮同情的,同情的同时,还特别担心自己,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步上后尘,引起全门派的同情。

    啊,不对……他早就引起了全门派的同情……

    十年前……他被提早上了一节课。

    华山弟子,都有一节很特殊的课,那就是杀戮。

    理论上来说,这种课很残忍,可修真界弱肉强食,明面上光鲜亮丽,背面可也是各种暗潮涌动,邪魔歪道之徒比比皆是,若是正道没有强有力的武力遏制,这天下该如何安定。

    这节课每个华山当师傅的人都给自己弟子小心安排,就怕造成心魔。

    结果呢……余泽直接就撞上了自刎的同门。

    这个杀伤力简直杠杠的。

    余泽是个心狠的人,可以没能狠到这种地步。结果遇到这种事,自然狂暴了。当然后来他觉得算是因祸得福。

    因为他很快知道杨溢事实上没死。而且后来他宰那些坏到心眼里的渣渣,简直顺手得不能再顺手。

    又扯远了。

    乔永浩已经和屈瑾长、顾白安啰嗦了好一会儿了,信息交换得双方都非常满意,恨不得去找壶小酒,当场喝一喝。

    只是这聊着聊着,乔永浩忽然就提了一声:“白安,我听说顾子凤和顾子峰也参加这次的交流会。”

    顾白安原本嬉笑的面孔,神色瞬间淡漠了下来:“我知道了。”

    能让顾白安露出这样的神情,余泽和屈瑾长对视了一眼,没敢再深入这个话题。

    反倒是顾白安并不介意,跟两人提了两句:“顾子凤和顾子峰是旁支的一对姐弟。他们家情况复杂,两人是异父异母的姐弟。我和顾子凤交好,至于顾子峰,哼。”

    这话已经几乎表明了态度,乔永浩很快笑眯眯就将话题扯远了。

    直到最后几人纷纷告别,顾白安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嬉笑间回了自己住所,徒留下屈瑾长还留在余泽旁边。

    面对一个寡言的人,屈瑾长再多的话也有词穷的时候,更别说他心里有点凸,卡壳了半天,终是挠着脑袋,面上满是困扰:“余泽,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烦心的事?我是说,那些糟七糟八的事情?”

    余泽点点头。

    屈瑾长苦笑:“我从小就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我爹娘虽然总是吵吵闹闹的,可对我和我哥是真的好。也因为大家都是华山的,我几乎可算是从小在华山上长大的。好像从来没遇到过什么糟心事。”

    人性除去天定之外,还有外界的影响。屈瑾长的纯粹、顾白安的通透,容青叁的傲气,乔永浩的分寸,钟则耳师叔的不羁,沈倾逸师傅的狠艳,卢长老的包容,这些都是余泽这十年愿意融入华山的原因。

    “白安和我不一样,她家里人口多,复杂得很,修真者因为怕因果牵扯太多,后代极少,可这顾家人不太一样。主家没旁支子孙多,各种问题一定很多。”屈瑾长讲着讲着把自己束好的头发都给揉乱了。

    余泽不爱管闲事,此刻只是开口提点了一句:“她看得透,你该信她。”

    屈瑾长半响后咧嘴笑开:“说得是啊,她看得透,所以才会一直像无忧无虑一样,整天叽叽喳喳了解一些八卦情感之事。”

    余泽没回话,人生难得一知己,只愿这两人能够永远如此纯粹通透。

    屈瑾长盯着余泽忽然说道:“那余泽你看透了没有?”

    余泽看着屈瑾长。

    屈瑾长认真道:“我知道当初慕容师兄对你有恩,杨溢也是跟我们一起入门的。可事情已经了结,你不该落入执念。已经十年了。”

    赫赫,美好的误解。

    人对于情感的执着,稍有极端,就极容易铭记一辈子。他对慕容桧的情感太过复杂,喜欢、欢乐、隐瞒,这些糅杂在一起,他这种计较的人自然会记得。

    故作深沉,他以四十五度角望天空:“该了结的时候还没到。”不想多说的余泽只是这么回复屈瑾长,“这才是开始。”

    一头雾水的屈瑾长,还有此刻说这话的余泽都没想到,一语成谶这个成语说得还真是很有道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五度传说最好看是真的么

    余泽:【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呢?

    慕容桧:马上就来,不要急亲爱的。

    余泽:……

    慕容桧:(__)

    余泽:……抱歉,请问能申请打死cp么?

    ☆、北狄再相遇

    最终华山去北狄人很多。

    余泽收拾好行李,放入自己买来认主的储物手环,就此上路。去参加的熟人都各自有约,反倒他独自一人。

    他望了眼自己的小宅,幽幽叹了口气。

    一人便一人罢,人间难得是孤独。

    华山的人看着有时候凌冽了些,可接触多了就能发现,几乎个个都实在是烦人的紧。 都是些切磋狂热分子。

    嶓冢山与其它山一样,也是陡峭的。这山与山之间,其实也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在上面的人不同,才导致对这山的心态不同了。

    余泽摒弃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御剑飞快上升,朝着北狄的方向前去了。他这回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随叫随到,华山门在外哪里有事缺人就找他,刑堂几个都是这个待遇,无一例外。

    这对他这个无组织无纪律的来说,真是个好事,权当是休假了。

    于是余泽内心欢愉,面上板着,外皮冰冷,就这么上路了。

    一路不吃不喝不睡,御剑到北狄边境的一个小城才停下。离交流会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即使一路各个城走过去,中途御剑一把也可以赶上开场仪式。

    他刚下剑走向那土城墙,就听到身后传来呼喊声:“前辈!前辈!那位华山的前辈!”

    本想装作没听见的余泽,垂眼结果发现自己忘记换下一身门派服饰。明白这呼喊对象就是他,只好转头看向身后。

    此刻,装死了十年的宝典突然发声:“宝典绑定对象:卫山。身份:散修。修为:筑基初期。属性:杂修。”

    余泽:“……”

    升金丹期的时候,他才明白宝典给他的丹药是多么珍稀。

    简直晋级跟喝水一样顺利,无痛无障碍瞬间晋升。

    金丹期过后就是元婴期,可如今他离元婴还久远得很,真是一点也不想要接到这种破攻略任务。不完成可是要倒退境界的好不好。

    “前辈!您是去参加交流会么?前辈?前辈!”卫山张开五指在余泽眼前挥了挥,召回余泽的魂。

    余泽这才注意起面前的少年。

    少年与他一般高矮,面上双眉高挑,显得偏圆的双眼格外俏皮。穿着墨绿色的衣服分明是一件适宜的法器,看来是个很有钱的小散修。

    “我叫卫山。”少年笑得眉眼弯弯,“我能与前辈同行么?我保证不会妨碍到前辈的。”

    余泽冷眼上下一扫:“不行。”说完转头就走。

    缩地成寸法诀下,他只是几步,就到了土墙下。徒留下表情龟裂的少年在不远处原地发愣。

    入城,无论是哪座城,本地人不用掏钱,外地人是要掏钱的。这钱少了不行,多了更不行。

    余泽历练多了,也早有准备,直接掏钱走人。

    可那卫山少年,才急匆匆赶到城门下,就被拦住了。他一边慌张掏钱,一边张望着余泽离开的方向,嘴里还不停高呼:“前辈,你等等我啊!我认真的啊!”

    余泽陷于既不想倒退境界,又不想勾搭意外人士的状态,只好假装没听见,又以正常凡人的速度在城内行走,以防直接把人给甩掉了。

    果然卫山很快就赶了上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竟有点喘:“前辈,一个人走多无聊啊,看你的样子只是来闲逛的吧?带上我呗。”

    余泽瞥了眼卫山,刚想内心哼哼,却瞥见了一抹眼熟的绿色。

    ……呵呵。

    那抹绿色刚出现在卫山的脑袋上,就消失无踪了。可看到了的余泽内心已经翻来覆去,各种心思压都压不住了。

    余泽百年难得一遇勾起唇角,看向卫山:“跟上。”

    卫山见着一愣,似乎不知所措,但还是立马跟上了余泽。

    余泽内心满屏只有一个念头:赫赫,主动上门看我怎么玩死你。

    …………

    街道上,男男女女穿衣的风格与余泽、卫山都不同。北狄的衣服大多风格粗犷,而且夸张得很。男男女女都爱在身上穿金戴银。

    哪怕是小孩子,头上、脖子上、手腕上也必然挂着金银饰品。

    余泽瞄了几个,发现这些金银饰品做工精细,和衣服混杂色块堆积的画风不太一样,不少细节方面更是如同细得如同发丝一般。

    卫山见余泽没嫌弃自己,又见余泽像是第一次出来,便自告奋勇做起了介绍:“前辈是第一次来北狄吧?”

    余泽瞥了眼卫山。

    卫山眉眼弯弯:“北狄这边金矿银矿特别多,冶炼技术又好。前辈见那些饰品了么?这饰品制作复杂起来,大多修真人士都做不到。”

    说着他嘴巴努了努:“刚才那个姑娘头上的饰品,就能算得上这城内的珍品了,那是用抽丝技术冶炼而成的,像夏州那边蚕丝一般细。”

    这点余泽看过的游记里也写到过,但真的见了才发现,最细的地方真的是比针尖还细。

    “前辈去过司幽么?”卫山没等余泽回答,就自顾自说了下去,“司幽的人也爱戴饰品,但是没那么夸张,他们的饰品杀伤力可大,根本就是武器。”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就这么卫山讲,余泽听,两人一路笔直朝前走,结果走到了头,两人就僵持在了当场。

    面前是一还算庞大的建筑群,一看就是整座城的最中央,很可能是城主住的地方。

    卫山看向余泽:“前辈,你是要找城主有事,还是打算直接横穿过去?”

    余泽幽幽看向卫山。

    卫山默默回望。

    卫山憋出一句话:“我看前辈走那么爽快……是知道城内构造的……有目的方向的……”

    余泽这才开口:“我只是看你说话没打算停。”

    卫山懵:“前辈这在怪我话多?”

    可余泽早就习惯不要脸了,一脸正直坦荡:就是怪你,难道还怪我?

    卫山:“……”

    余泽随便指了一个方向,镇定说道:“这边城主府,我们去那边看看。”

    卫山:“……那边是北狄当地人民的住宅区。”

    余泽:“……你都知道?”

    卫山:“……这不是常识么?”

    余泽:“……”几年没见,说好的温柔都喂狗了么!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余泽带着自己如同城墙般厚的脸皮,义无反顾朝着西面走去。

    …………

    北狄的城无论最外围是什么形状的,内部总是分得清清楚楚,规规矩矩,若是修真者从上方朝下望,就能发现一块一块的。

    所以笔直朝前走,就会发生直接走到城主府的状况,所以只要来过北狄任何一个城市,都能大致了解北狄城市的构造。

    一炷香之后。

    余泽和卫山走在了城的西市。

    主干道上并没有摊贩,而若是一不小心落入岔道口,就能看到许多小摊贩,卖各种各样的东西。最多的自然是手工制成的民间饰品。

    两人这么一个拐弯,就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不宽,摆上各种饰品后,中间只剩下了一条五人宽的过道。两人一踏进小巷就被旁边的摊贩主注意到了。

    各路摊贩主各显神通,一个叫喊着:“哎哟,我这边有最好看的手链,都是贵金属制造的,拿去送人还是再炼过都行!”

    另一个忙跟着叫喊:“哎,我这边的香料顶好!都是顶级的!”

    各路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候,两人注意到了过客中,与他们两人一样与众不同的一位。那位身穿猩红色提花棉衣袍,衣袍外是有暗纹的软甲,脸庞看起来稚嫩却颇有棱角。

    不止他们两人注意到了,全巷子的声音都被扼死在脖颈内。

    那少年外貌的男子直接用刀身将人直接糊到了墙上,一脚踩在摊贩的矮桌上,在沉寂的小巷中冷笑一声:“敢骗你爷爷我,胆子相当大么。”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

    余泽:【与少年相同姿势咚了“卫山”】敢骗你爷爷我,单子相当大么。

    卫山:前、前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余泽:你身上那植物出卖你了!

    卫山:……wtf?!

    白咎,卒,年三千

    慕容桧变身出场,余小泽当场戳破,问下文如何,作者说还没写……

    ☆、这次换我来

    被甩到墙上的小摊贩意外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发现自己能动后,被吓得不住摇手:“不是这样的,您误会了啊,误会。”

    修士的刀唰得插入了矮桌上一公分,锃亮的刀身将光闪到了他脸上:“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卖的是什么玩意。嗯?”

    小摊贩吓得快哭出来了:“不,不是……”

    修士步步紧逼,刀气四溢,脸上的表情愈发得凶悍起来。

    说时迟那是快,本来还涕泗横流、手脚酸软的小摊发将自己桌上卖的香料粉直接整袋撒向了那修士。

    修士只来得及将刀横在自己双眼前,防止丹红色的香料进入眼内,可将刀一拿下,就发现面前那小摊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双眼狠厉一瞪,拎着刀就四下张望起来。

    小巷子出去前后通之外,中间也有不少半米宽的小门可以直接通道别的巷子。人太多,他一下子根本就找不到那可恶的欺诈者。

    卫山凑在余泽身边,偷偷戳了两下余泽。

    余泽看向卫山。

    卫山手指向一个隐蔽小门,轻声说了句:“我刚才见那人往这边去了。这边的人护短得很,应该有人帮着他掩护。”

    耳尖的修士扛着刀一下窜到卫山面前:“你说他往哪个门去了?”

    刚才这修士一身骚包,气势逼人,可如今只剩下满脸的香料,除去被刀遮掩住的双眼那块,其它部分都被染成了丹红色。

    简直就像马上要出门跳大神的巫师。

    卫山忍禁不俊,噗嗤一声后又尝试努力压抑着嘴角,又戳了戳余泽,将选择权交给了余泽。

    余泽忍耐力一流,一本正经对着修士的花脸问:“太行?”

    修士满脸不耐:“对,华山的,先告诉我那崽子给我跑哪里去了。”

    余泽眼神往门那边一瞟,修士就扛着刀气势汹汹去追人了。

    卫山见修士走了,慢慢敛去了嘴角的笑意,手指轻轻挠了挠脸颊,朝着余泽疑惑问:“前辈,你怎么都不笑呢?心情高兴的时候也不会笑么?”

    余泽走到一个饰品摊面前,拿起了摆放着的一件造型简单的手链。

    这位摊贩主眼睁睁看到了刚才劲爆的一幕,此刻小心脏还扑腾扑腾的,他颤巍巍吞了口口水:“大,大人,这个饰品很,很贵的。”

    余泽手指摩擦了下饰品的纹路,问:“多少?”

    摊贩主:“五,五十两银……”

    五十两银对于普通人来说还真挺贵的,但这饰品的材料,以余泽殿下的眼界来看,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卫山探头看了眼饰品:“哎,这个材质可不常见。”

    不常见那边最好。

    余泽直接掏了一块下品灵石,又拿了摊上一根极为普通的发带:“不用找了。”

    修真者除非专攻冶炼的,一般大多不会准备金银。一块下品灵石等于一百银两还属于没修士会乐意换的。

    小摊贩没想到会卖一个大生意,当下又惊又喜:“好好。您拿好。要盒子装起来么?我这里您看上哪个盒子,随便挑,不要钱。”

    “不用。”余泽将发带收好,拉过了卫山的手。

    卫山一脸茫然:“前辈怎么了?”

    余泽将手链给卫山套上:“高兴的时候会笑。”

    卫山没反应过来:“哎?”

    余泽嘴角微微勾起:“送你。”

    说完深藏功与名,迈开步伐朝着刚才修士离去的方向而去。看戏看戏,修士大战小摊贩。

    徒留下还陷在震惊中的卫山,傻愣愣问着摊贩主:“他说送我了?”

    摊贩主抹了把脸,猛地点头:“是。”

    卫山还是傻愣愣的:“为什么啊?”

    摊贩主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怕多说多错,赶忙提示:“您再不赶上去,等下就要找不着人了。巷子里可绕!”

    “哎?噢,噢!”卫山惊醒,赶忙追上去,“前辈,等等我!”

    …………

    巷子并不是七扭八歪的,反而是整整齐齐,岔路极多,如同迷宫。要不是中间偶尔有民宅晾出衣服遮挡住了视线,恐怕不少地方都能一眼望见底。

    余泽凭借自己在刑堂处事的这十年经验,很快就找到了新产生的刀痕,以及听出了那位修士大致的方向。

    如此狭隘的巷子,还真是堆积了不少杂货的。余泽拼了老命才让自己走得符合外型气质,这特么谁把咸菜缸都端到巷子里放着!

    卫山也不知道是怎么找人的,很快就跟了上来,一边跳脱地躲避着沿路的杂货、衣服,一边嘴里不停:“前辈,你为什么要送我东西呀?前辈你笑起来那么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呀?前辈以前给别人笑过么?前辈,前辈~”

    你怎么不改名叫十万个为什么啊?噢,反正姓卫,直接叫卫神马好了。

    余泽内心槽了一口,不回话,自顾自超前走去。

    直到走到了一个如同荒废的小院中。小院好似许久没有人来过了,门窗关得严实,或许是尘封许久导致整个院子呈现在灰淡的色调里。

    “啊——”小摊贩被绳子束缚住了双手,悬空吊在小院中。

    修士跑得极快,这熟悉地理的小摊贩就这么被他捉到了。

    余泽找到人,直接停住,颇有兴致看着这修士怎么处理人。卫山没看前方,只顾着脚下了,结果一下子撞在了突然停住的余泽背上。

    余泽扭头看了他一眼。

    卫山立马退后两步,嘻嘻一笑。

    “呵,刚才的解释没听完,现在你再讲讲,爷听着。”修士一手拿着绳子的另一端,一手拿着自己的刀,用刀横面拍了拍小摊贩的后腰。

    小摊贩服软:“爷,我说,我说。这香料我进货进来的时候就这样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修士“啪”,刀横面用力拍了下去:“你不知道你逃什么,敢骗你爷爷?”

    小摊贩年纪不算大,话里含着哭腔:“您老太凶了,这不是害怕么……”

    “怕?”修士咧嘴笑了,“你特么卖假香料的时候,怎么不说怕啊?卖了那么久还不知道?那你告诉我,谁卖给你的,爷爷我今天空,想去追究下。”

    “我,我,他,他——”小摊贩支支吾吾。

    “看来是不能说咯?不说啊,我就砍掉你的手,让你以后都学乖点。”修士刀在小摊贩面前上下晃了下,“还敢撒我一身香料。”

    不过香料已经在追击过程中,被修士处理干净了。

    “他肯定也不知道啊!我们这些香料是一层层进货进来的,您要找完全没有头的啊!撒香料是因为,因为我怕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放过我吧,不要砍我的手!我给爷做牛做马都行。”小摊贩被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却不松口。

    修士不乐意了:“爷爷我乐意一个个去查,你说个地点,带着我一起去。敢再骗我,你就等着死吧。”

    小摊贩哀求:“那,那您先放我下来?下来我们好说话嘛。”

    修士哼了一声,将绳子解开了。

    小摊贩终于落地,心从忐忑的空中也终于落地了。他踉踉跄跄走了两步,瞧了眼修士:“大爷,这去一趟,真的很麻烦……”

    “就你话多,带路。”修士催促起来,然后朝着围观的两人问,“你们?”

    两人刚想要说点什么,那小摊贩就眼球提溜一转,发现一条狭小的小道,抹脚一闪又一次拐跑了。

    市井小摊贩vs太行修士,太行修士两连败。

    猛然察觉的修士回头一看,这回真的是火冒三丈,气炸了。他手上还没收进去绳索被关注了灵力之后,如蛇一般疾驰而去。

    余泽本只想围观的,可没想到这没完没了的追击战,竟还来个加时赛。他轻叹一声,手腕一转取出了自己的剑。剑浮于半空,他手上剑式一变换,空中的一剑化为六剑,朝着刚才小摊贩的方向而去。

    修士三两步就朝前奔去。感应到自己宝剑结成阵法的余泽,也紧随而去。

    三人没走多远,就发现了被困在阵法中,又被捆住的小摊贩。这回小摊贩不求饶也不装死了,他直接梗着脖子:“要杀要剐随便,反正我是不会告诉地点的。你们就仗着自己修真罢了。”

    余泽先一步上前,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细粉顺着小摊贩脖子倒到了小摊贩身上:“你不过仗着自己是普通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文不回应搞得我好像在打单机游戏噢……好啦论文写完了,我要争取把两篇文都在这个月写完【做白日梦中】下个月如果能开新文就好啦~

    ☆、忻乐坊一游

    修真者仗着一身能力为非作歹的不少,普通人仗着自己弱,欺到修真者身上的也不少。

    小摊贩虽然态度强硬,可终究也是怕的,他瞪眼问:“你给我撒了什么东西?”

    余泽满意看了眼不安的小摊贩:“豪鱼鱼鳞粉。”

    “那是什么?”小摊贩不懂那么多,慌了。

    修士本来怒气冲冲,一听到这个,当即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一报还一报。你出来混有想到这天么?”

    小摊贩一听更慌了,而最慌的是,接下去他身上开始发痒了。

    修士见人都捆住、困住了,便朝着余泽和卫山拱手:“太行苏阳云。”

    余泽回礼拱手:“华山余泽。”

    卫山跟着拱手:“散修卫山。”

    “救,救命——”被捆住的小摊贩浑身奇痒难耐,因为不能伸手挠自己,痛苦地在地上蠕动。

    苏阳云大笑:“这鱼鳞粉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身上奇痒?你该谢谢我把你捆住了,否则你保不准就要把自己活活给挠死。”

    小摊贩浑身难过,在地上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我错了——”

    “可惜啊,你这话刚才也说过了。这回我不信了。”苏阳云在这小巷子内,绕着小摊贩走了两圈。

    豪鱼的鱼鳞磨成粉会造成皮肤如毒虫爬过般奇痒,而豪鱼的鱼肉则是相应能够治疗皮肤疾病的。豪鱼在华山不常见,顾白安爱吃,屈瑾长的一手厨艺众人都觉得不能浪费,于是顾白安特意去找来了一条三斤重的豪鱼。

    鱼鳞可以用在一些奇怪的丹药中,顾白安做完自己想要的丹药,就将残次品粉末装瓶送给了屈瑾长和余泽。

    美其名曰:防狼神器知道么?

    见小摊贩即使被捆着,手指也深深扎向地里,指尖短时间内就变得鲜血淋漓。余泽掏出了用鱼肉加工而成的解药,喂了小摊贩。

    小惩大诫,一不小心弄死了造成自己心魔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摊贩吃下丹药没多久,整个人就虚脱一般瘫痪在地。

    苏阳云手一拽,就将小摊贩整个人给拖起来,扛在了自己肩膀上:“看你不太方便的样子,爷爷我亲自扛你,你指方向带路。这回别闹了啊,否则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小摊贩眼神恨恨,他才缓过一口气,听到这话手腕一转,手中就多出了一把小凶器——微型的刀片。

    苏阳云连个眼神都没给,直接让捆人的绳子将小摊贩的手给多绕了几圈,绑在他身后,顺带连小摊贩的嘴都用术法给堵住了。

    至于那薄薄的刀片,自然是坠落在地,无人理会。

    余泽见这事算暂告段落,便问苏阳云:“不去交流会?”

    苏阳云收起自己的刀,朝着余泽摆手:“交流会不是还有好几天么,我要先把这香料的事情查清了。”

    卫山冒头:“咦?这香料造假不是你正好遇到的么?”

    “北狄的哪一个不懂香料啊,这一看一摸一尝,真假还能不当场知道。看到假的我还故意凑上去,我又不是傻。”苏阳云掂了掂小摊贩。

    ……说得好像刚才故意凑上去不是你一样……

    小摊贩怒瞪苏阳云。

    “这造假的香料就是为了趁这次交流会,骗骗你们这些外来人的。”苏阳云对风水轮流转的现状颇为满意,小摊贩的怒瞪完全没有惹恼他,反引得他哈哈大笑。

    卫山恍然大悟,又陷入了新的疑惑:“可这外来人也买不了多少呀,他们能赚钱么?”

    苏阳云笑意微敛:“如果只是普通造假,自然不需要我们这些修真者出来查。这里面有魔修的手笔。”

    魔修的手笔?

    卫山眉头一皱,闭上了嘴。

    余泽至今见过几个魔修,大多生性随意,偶尔闹腾也不会触犯底线。他当下明白苏阳云口中的魔修恐怕是做了什么惹恼太行的事情了:“需要帮忙么?”

    苏阳云瞟了眼卫山,十动然拒:“不了,这是我的事情。”

    余泽对于卫山的事情远远比对这个假香料在意,他敏感察觉到卫山不对劲后,看向了卫山。

    卫山只当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忙不迭点头:“前辈我还是跟着你走,反正到时候也要一起去交流会的。”

    余泽内心好笑,十年前的性格和如今的性格真是截然不同,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或许下一次见面,就是再一种性格?

    不过这回自己和十年前也截然不同了……

    苏阳云拒绝完两人后,带着一身杀气扛着小摊贩跑了,又只剩下余泽和卫山两人。

    卫山瞅着余泽,问:“前辈准备等下去哪里?”

    余泽富有深意的看向卫山:“去一个地方休息。”

    去哪里休息?金丹期的修士还需要休息?

    而余泽自然是……没打算放过卫山,或者说,没打算放过更名为卫山的——慕容桧。

    …………

    游记里曾经有写过,北狄的人崇尚自然,崇尚火。一个崇尚自然的地方,自然不会对于人的欲望有太大的遏制。

    余泽走进了一条街,与先前西市那条街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街。

    这条街叫明街,街内所有的楼房店铺全部都是寻欢作乐之地,也就是所谓的烟花街。

    天色潮红,快入夜。他顺着街朝前走,一直走到其中装点的最为辉煌的一家,上书三个大字——忻乐坊。只是靠近这幢楼,就能听到靡靡乐声。

    卫山脸上表情变换来变换去,跟在余泽身后小声问:“前辈,你认真的么?要在忻乐坊休息么……”

    余泽反问:“为什么不?”

    “忻乐坊……忻乐坊是玩乐的场所。可前辈你是华山的弟子啊……”卫山脚步越来越迟缓,根本不想靠近忻乐坊。

    “华山的弟子不能去忻乐坊?”余泽站在隔大门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问卫山。

    “不是。大门大派的修真者一般都不会去这种百姓玩乐的场所的么,而且前辈你也才上金丹期没有多久,破身对今后修道也不好。”卫山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大了起来。

    忻乐坊门口有两位妙龄少女,穿着同样的衣裳安静候着,直到听到卫山的话,两人才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朝着两人走来。

    女子微微欠身行礼:“乐坊内有雅乐,客官可要专门安排雅间?”

    余泽点头后,径直朝前走进去。

    门口另一位女子见余泽走来,朝着余泽欠身后,便笑吟吟给他带路。

    卫山脸色一沉,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然后跟着走进了忻乐坊,追上了前面两人。

    余泽察觉到卫山跟上了,才开口吩咐领路的女子:“雅间,请一位见识多的姑娘。初来北狄,对这地不熟悉。”

    女子细声应下,将两人带进了二楼一个偏僻的小房间。

    房间内布置的素雅富有诗意,但在细处都提现着豪放的画风。墙上的一幅圆形画竟是金戈铁马的战场,题字更是让人眼花的草书。

    泼墨屏风隔开房间,房间的这边是一张桌子,四个椅子,还有隔开两米左右,两平大小的台子。另一边是一张床。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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