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获冷傲女王受 作者:也行
第9节
恩,这就正常了嘛!谢若鱼收回看好戏的视线,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的打开包装盒,吃面。
谢若鱼的心理活动要是被任蔚萱知道,估计会被她嘲笑死,什么人呢,人家刚才好不容易对她柔声细语一回,她还不习惯了,受虐狂啊这是。
“我们晚上去沙滩bbq呗。”谢若鱼这句话是对着萧沐言说的,她可不敢惹那两个炸毛中的炸弹。
“好啊。”萧沐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等下我们······”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任蔚萱生生给打断了:“不行!”
“为什么?!”谢若鱼有些哀怨的放下手中的意面,看向任蔚萱。
“不知道自己生病么,吃什么烧烤,吹什么海风?找死是不是?”任蔚萱瞟了眼谢若鱼,低头扫面,这顿饭真是吃的一点都不安生。
“我······”谢若鱼有点晕,她不就晕个机么,有没有这么严重?!
“任蔚萱,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小鱼。”洛言双手环胸,继续火上浇油。
“你有意见?”任蔚萱挑眉,话音一转,对着萧沐言,“萧总你要不要管管你们家老婆,她好像对谢若鱼有点意思,等红杏出墙就晚了。”
“你你你······”该死的女人,洛言气的声音都在发抖。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啊?”
任蔚萱上辈子一定是毒蛇,这是后来洛言愤愤不平的总结出来的。
“好了别闹了,越说越离谱。”萧沐言轻咳了声,开口制止这场闹剧,“小鱼就是晕机,也没那么严重,晚上我们就去酒店外面的海滩bbq。”
“嘻嘻,还是言言好。”谢若鱼对萧沐言挤了挤眼睛,转过头去继续吃面。
她萧沐言就那么好,好到你们都向着她?!
任蔚萱捏着叉子的手紧了紧,狠狠塞了几口面,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痒痒疼疼的难受。
洛言看着任蔚萱这样,心被小小的揪了一下,单纯是对朋友的心疼。
曾经受过伤的人,是不是都擅长伪装,然后用全身带刺来保护自己?谢若鱼是,任蔚萱······也是。不同的是,谢若鱼把全部的情绪写在眼睛里,一看就透,而任蔚萱却藏的很深,所有的苦痛都独自一个人承受。洛言看不清,也猜不透。之前在酒吧,任蔚萱忽然剪了短发,变成了另一个人,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一个字都不说,只是喝酒,只是默默流泪。洛言觉得,任蔚萱对她的感情,大部分是对朋友的依赖,是害怕孤身一人的恐惧,而不是爱情。因为爱情里,更多的是两个人相互依偎的扶持,而不是苦痛一方承受,快乐才一起分享,这不是爱情,这是自以为是的感情施舍。无论对方贫富贵贱,爱情里的两个人都应该是平等的,然而在20多年来的相处里,她看到的是任蔚萱面对她的时候的卑微,虽然总是话里带刺,可是眼神骗不了人,她在任蔚萱的眼睛里看到了卑微。这一点,任蔚萱对谢若鱼就不一样,虽然表面上也是冷嘲热讽的,可是至少她把自己放在一个与谢若鱼平等的位置。这样一段关系,不论是陌生人也好,或是朋友也好,至少相处的没有负担,也不用觉得愧疚。
洛言深深的叹了口气,与萧沐言对视,相视而笑。能遇见萧沐言,她是幸运的,也是残忍的,她把任蔚萱一个人撇开在她和萧沐言的关系里,甚至为了避嫌,在公司里处处避开她。她不是不知道任蔚萱除了她以外没有别的朋友,可是,既然给不了回应,就该决绝的离开吧。得不到回应的希望就是绝望,让任蔚萱在感情漩涡里越陷越深,才是真正的残忍。她现在遇见了谢若鱼,不管是缘还是劫,至少是一场情感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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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送上,爱我嘛?
第41章 求婚!!??
夜晚的海滩携着魅惑人心的美态绽放在夜空下,空气混合着桃花香与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浪涛冲上海岸,又缓缓褪去,在寂静的夜晚谱写出一曲华丽的乐章。
洛言有些奇怪,不是度假村么,为什么海滩没人的,而且看时间并不晚啊。正嘀咕着,萧沐言捏着串油光闪闪的鸡翅,很理所当然的甩给她一句“海滩我包了。”
洛言额头上立即飘过无数条黑线,我的老天爷,女王大人你这么败家你老公知道么?不对,女王的老公不就是她么,好吧,她知道能怎么样,谁让她爱呢!
摸了摸鼻子,继续低头烤鸡翅,女王那么有钱,败家就败家吧。不过她一个年薪才百万的中产阶级经理人,怎么养得起女王,洛言边往鸡翅上不停的刷油边思量着要不要找个兼职赚点外快。
萧沐言蹬着眼睛在一旁看着,眼看一瓶满满的油变成了半瓶,又少了点。萧沐言只觉得眼前发晕,赶紧丢掉手里串鸡翅的棍子,一把抢过油瓶。感情小家伙烤的不是鸡翅,是油!油!
洛言握着刷子刚要蘸油,这才发现油瓶子跑萧沐言手上去了。额······油瓶子啥时候长的脚?
萧沐言看着洛言一副呆样,恨不得揪过来拍两掌然后丢进海里,什么人呢,烤个鸡翅都能走神。要不是她看着,洛言这会儿估计已经刷了一瓶油,然后引爆烧烤炉了。哼哼,毁容了活该!萧沐言朝洛言丢去几个白眼,捏着油瓶子转身“咔咔咔”的踩着高跟鞋走了。
油!我的油留下!洛言欲哭无泪,刚要追上去,转念一想那只刷了半瓶子油的鸡翅还在手里呢,只得耐心烤好,放进碟子里,端上,朝帐篷走去。
萧沐言,任蔚萱,还有谢若鱼三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洛言的脸顿时黑了大半,感情拿她当免费劳动力了!不干了!坚决不干了!谁爱烤谁烤!
再看盘中油光发亮的鸡翅,哼哼,我自己吃!洛言捏起鸡翅放嘴里啃了口,还没嚼就吐了出来,老天,满嘴油!腻不死!洛言抬手抹了抹嘴巴,又顺手拿了瓶啤酒灌了一大半,总算缓过来了。
除了萧沐言外的两人齐刷刷的向洛言丢去不明所以以及“奇葩呀”的目光。洛言也懒得理她们,翻了个白眼挤到萧沐言身边坐下。心里憋闷的很,这都什么事儿啊!说好了bbq,结果我一个人在那儿q,你们跑这儿来bb,不服气,很不服气!
“小洛言,你从哪儿来的,脸怎么臭的跟······”从粪坑里捞上来的一样。任蔚萱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挑眉,打趣。有时候话说一半比说完效果要好得多。
洛言指了指任蔚萱刚送到嘴边的鸡翅:“那你现在吃的是什么?”敢说我从粪坑里捞出来的,那你嘴巴里的鸡翅也是打那里捞上来的。
“我去······”任蔚萱狠狠瞪了洛言一眼,飞快的丢掉了手里的鸡翅,把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胃里面翻江倒海的差点没吐出来。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该!洛言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转过头问萧沐言:“言言,你把我油瓶子拿走做什么?”
做什么?还不是怕你引火自焚!萧沐言撇了眼洛言:“我要不拿走你就该整瓶倒下去了,烧烤炉那么高的温度,碰到那么多油不得烧起来······你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是不是想我年纪轻轻的就守寡?”萧沐言捏起洛言的耳垂,眼神里带着危险气息。
然而洛言的心思完全不在会不会烧起来这个问题上,而是守寡,守什么寡,没有结婚哪来的守寡,啊哈哈哈哈,言言这是在向她求婚么?洛言眨巴了几下晶晶亮的眼睛,眸子里都快放出光来了:“言言你向我求婚哦?”
求婚!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洛言,两个人四只耳朵都听着呢,她们可没听见萧沐言哪半个字提到求婚了。萧沐言更是把眼睛都快跌到沙滩上了,她怎么不知道她提起求婚了!
洛言扬了扬眉毛,开始给云里雾里的三个人解释:“你看啊,言言你说守寡,没有结婚怎么守寡,所以,你这不是在向我求婚是什么?”
“嘶······”在场的三个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神逻辑,她们佩服!
任蔚萱摇了摇头,忍无可忍的一把拖起谢若鱼,说了句:“咱们走,远离地球,这里太可怕了!”
谢若鱼也不答话,只是低低的笑,任由任蔚萱拖着。
“把我也带走!”萧沐言撑着地面一跃,站起来拍拍衣服上黏着的沙子,跟着任蔚萱她们往烧烤架走去。临走前不忘把油顺走,她是真怕了小家伙了!
怎么都走了?她说的哪里不对么?洛言眨巴了几下眼睛,脑子始终没转过弯来。
bbq都快临近结束了,洛言还是没从求婚这个自己给自己刨的坑里爬出来。萧沐言被她缠着问缠怕了,瞪着高跟鞋逃走前随口说了句:“求婚这种事我做不来?”
“做不来?”洛言偏头咬着手指,又开始纠结上了,所以言言的意思是要她求婚?
(作者菌跳出来说一句,洛言的脑子不是被外星人带走了就是自个儿饿了啃着吃掉了)
原本四个人,一个逃了,一个傻了,剩下的两个只能认命的收拾残局。累死累活终于把烧烤架和地上的残骸收拾干净了。任蔚萱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到帐篷里,把脚伸到外面,海水冲上来,浅浅的没过脚踝,凉凉的很舒服。
既然任蔚萱不走,谢若鱼也就打消了回酒店的念头,难得可以尽情享受海滩,太早回去可惜。她在任蔚萱身边坐下,拿了瓶啤酒递给任蔚萱,自己拿了另一瓶轻轻的抿。
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有海浪冲上海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哗哗······沙······哗······”像极了贝多芬的月光鸣奏曲。
任蔚萱半眯起眼睛,视线没有焦点的落向海里。夜色浓郁,海洋安静而深邃,包容一切,看不透,更猜不透。一些难堪的往事忽然汹涌而来,任蔚萱灌下一大口啤酒,轻声说:“你有过很想要保护一个人,但是力不从心的感觉吗?”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喃喃自语。
谢若鱼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这里没有第二个人,所以,任蔚萱是在问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42章 动情的女人结局都一样
问出去的问题石沉大海,连冒泡的声音都没听到。任蔚萱苦笑了下,继续喃喃自语:“你一定没有过。”一个生活在萧沐言百般庇佑下的富二代,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无助的体验?!
“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个人很想要一个儿子,可是我妈在生我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没法再怀孩子,所以那个人就跑到外面去包养女人。我妈是很传统的女人,她觉得没办法为那个人家里延续香火是她的错,所以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我妈越是退让,那个人就越是过分,后来干脆把女人养到家里来了。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到家里之后指手画脚的把我妈当佣人使唤,我妈也不敢说什么。我记得那段日子,妈妈就一直抱着我哭,一哭就是一夜。”任蔚萱停顿了下来,按住起伏的胸膛深吸了口气,猛灌了几口酒,没再继续往下说。
就在谢若鱼以为任蔚萱不会再开口的时候,耳边又想起了声音。
“你可能没办法想象那段日子我妈是怎么撑下来的,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这种情节应该在狗血偶像剧里才会出现,你也这么觉得的对不对?呵呵······从那个时候起,在我的世界里就没有爸爸这两个字,我觉得讽刺。既然没有爸爸,我就要代替那个人好好照顾我妈,可是我才六岁,我能做什么?看到我妈和邻居吵架,邻居笑话我妈做人失败,我什么都做不了,真的,我只能看着!后来慢慢的,我学会了反击,别人狠,我就比他们更狠,只有这样,我才可以保护我妈。从小到大,唯一没有背叛过我的人只有洛言,可是后来,她还是离开我了不是吗?呵呵······到最后我还是只有一个人,妈妈生病,我帮不了她,我有时候想,为什么这一切不能让我代替她承受,为什么上天要对她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任蔚萱说不下去了,低垂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整个身子在黑暗里不停的颤抖,这样的任蔚萱,那么柔弱,让人心疼,想拥进怀里疼。
任蔚萱在笑,可是谢若鱼看不到任蔚萱眼里的笑意,只看到她身上笼罩了一层落寞的薄纱。心里像是被利剑刺穿,闷闷的疼。直到这一刻,谢若鱼才知道原来任蔚萱把自己包裹在层层利刺下,是因为要保护身边的人不受到伤害。只有曾经刻骨的痛过,才会像现在这样看似百毒不侵,却比谁都害怕失去,比谁都软弱吧?所以她才会对身边的人毒舌,那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关心吧?她不敢碰触爱,是因为童年的阴影吧?
任蔚萱,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这些,那我就可以少恶语伤害你一点。
谢若鱼屏住呼吸,捏紧了手指,整颗心都在颤抖,全身的骨头都纠结在一起,酸涩,生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顺从心意,揽过任蔚萱的肩膀,紧紧的拥进怀里。任蔚萱紧闭着眼睛,眼角还有半颗未滑落的眼泪,气息喷洒在她的锁骨上,冰冰凉凉,冷彻骨髓。
“蔚萱······”谢若鱼试探的喊了一声,她不知道任蔚萱是不是睡着了,或者是醉了,要不,她怎么会对她说出这些话。没有人会愿意在清醒的状态下,对一个一直针锋相对的人倾吐往事,一段可以说是难堪的往事。
任蔚萱没有应她,只是挣扎着坐直身子,身体隐在黑暗里微微颤抖,是醉?还是悲?谢若鱼只觉得心脏被剥开,尖利的疼。她看到任蔚萱的唇角始终噙着笑意。只是那样的笑,在谢若鱼看来,凄冷了些,脆弱了些。这才是任蔚萱真正的样子吧?谢若鱼轻叹了口气,然后听到耳边传来声音,清淡,幽远。
“那晚,对不起。”
简单的五个字,却在谢若鱼心上炸开了,心脏像是瞬间脱离身体,胸膛里刮进无数腥咸的海风,疼,每一个细胞都在疼。
为什么要提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不想听,一点都不想
这是一个多月来,她们第一次提起那晚,原本以为不提,她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忘记。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忘,对,她忘不了。那晚她很清醒,潜意识里清楚的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她无力阻止,更确切来说,是不想拒绝来自任蔚萱的温暖。八年来,她的世界一直冷冷清清,就算萧沐言百般照顾,她还是觉得冷,觉得孤单。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寻温暖,什么样的温暖才是她最需要的。直到,那晚和任蔚萱的纠缠,她第一次没有觉得冷,而是整个心脏都被暖意包裹住,让她致命依赖。可是,她们是两个女人,就算她再迷恋又能怎样,世俗的眼光她承受不起,她没有言言和洛言那种无所畏惧的魄力。所以她逃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任蔚萱不提,她也不提。她靠近阿泽,是想证明那样的温暖,不只有任蔚萱可以给她。幸好,任蔚萱与她句句针锋相对,让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过了一个多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告诉她这不是真正的任蔚萱!谢若鱼只觉得恐惧,像是跌进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却挣扎不得!
“都过去这么久了······忘了吧。”谢若鱼捏紧手指,勉强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冷静,要冷静。
我不过是心疼任蔚萱的遭遇,对,就是这样······谢若鱼按住心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忘了吧!呵,多么洒脱。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有她在纠结那晚对谢若鱼的伤害么?任蔚萱仰起头把大半瓶酒灌进胃里,心,跟着冷了下去。她做了这辈子自己最讨厌的人,用下半身思考,做过后不负责任,和那个禽兽不如的人,有什么区别!任蔚萱把尖锐的指甲掐进掌心,深吸了口气,既然她说忘了,那就忘了吧!何必要把她拉下水,les这条路,走过的人都知道,等待她们的是遍体鳞伤。可是,心,为什么有点不甘?!
所以,她们,都动了情吧?!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在交付自己身体的时候往往也同时把心交了出去,女人的爱情可以义无反顾,可以飞蛾扑火,也可以是畏缩,是成全。在爱情里,她们专一,全心全意,,因为她们用心思考,而男人,用的是下半身,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荷尔蒙的刺激。所以男人们可以见一个爱一个,可以上无数女人的床,但是女人不行,女人天生有爱情洁癖,容不得一点杂质。所以······
动情的女人结局都一样
不是爱过头就是被ta伤
心痛却不收场
还一再逞强
一句话就热泪盈眶
动情的女人学不会说谎
孤单的时候委屈一人扛
太多的假象
宁可梦一场
也不愿这段感情不痛不痒
夜空里,开始飘散稀稀落落的细雨,在月光下纷飞,缓缓坠落,跌碎,渗进沙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动了情的心,可以像这落进泥土的雨一样,停止悸动,那该多好······
帐篷前的两个人,彼此沉默,挨得那么近,却像隔了天河般的距离。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在我面前,而我却不知道该不该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来甩存稿的!!!
明天学校白天断网断电,如果有更新也是在晚上了
(最近很烦很累,一点都不想碰键盘,想把电脑丢了砸了,如果哪天发现我消失了,不用觉得奇怪/(ㄒoㄒ)/作者菌就是消失几天去静静)
第43章 不速之客(部分修改)
接了下来的几天,度假村一直阴雨绵绵,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腐败气息,桃花散落一地,紧贴着泥土,却无法变成它的一部分。一如两颗慢慢靠近的心,始终无法跨越最后一步,无法相合,相容,相融。
原本计划好的行程被迫转成窝在酒店。更多的时候,是萧沐言抱着电脑处理公事,洛言就窝在沙发里,抱一本不算太厚的书,偶尔翻看几眼,视线再从书上落到萧沐言身上,细细的看。她发现,工作中的萧沐言眉宇微微皱起,双指轻捏文件的一角,唇瓣轻轻蠕动,有种冷然的美艳。洛言想到了百合花,清淡,优雅,不像罂粟那般妖冶致命,欲罢不能,但却能长久品尝,丝丝入心。两个人的相处就该这样清淡悠远吧,激情是荷尔蒙在作祟,始终不能保持的太长久。
萧沐言察觉到洛言的目光,偏过头与她对视,淡淡一笑,然后又低下头去看文件。即使每天的交流不多,洛言还是觉得甜蜜与满足。有些爱,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有什么能比守着一个相爱的人,更幸福的事?!
然而另一边的任蔚萱和谢若鱼却陷入了僵持。
任蔚萱每天躲在房间里,尽量避开谢若鱼,从她毫无伪装的暴露在谢若鱼面前的那晚起,她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坦然的面对谢若鱼了。她害怕乱了方寸,然后陷入另一场万劫不复。洛言,让她伤的彻底,她不敢再贸然把心交出去。并且,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动了情,面对谢若鱼时候的感觉和面对洛言不一样,总觉得少了点东西,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而谢若鱼忽然有点怀念起那段与任蔚萱针锋相对的日子了,她发现原来有个人可以陪自己吵吵架也是很幸福的事。八年里,她真的受够了无尽的孤单!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陪任蔚萱醉,没有听她回忆难堪的往事,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改变?可是,这世间毕竟没有如果。谢若鱼轻叹了口气,双手环胸倚在落地窗前,心又开始有些不舒服了。是在害怕再一次陷入那种无望的孤单吧?!
旅行结束的那天清晨,萧沐言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半眯着眼睛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一串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萧沐言皱了皱眉,原本并不想理,可是手机很执着的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睡梦中的洛言像是被惊扰到,拉过被子捂住耳朵,翻了个身,眉头微皱。萧沐言怕吵到洛言,于是起身到阳台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清冷的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言言······”手机那边响起了一个沉闷的男声,只是说了两个字就没再说话。长久的沉默,萧沐言不耐的开口:“不说我挂了。”
“别······别挂······”那边的人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言言,爸爸现在有点难处······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爸爸,爸爸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唐突······可是·······”
“既然知道唐突,何必开口呢?”萧沐言冷笑,有难处了才想到自己还有个女儿,早知道有今天,八年前就不该这么绝!
“言言······爸爸是真的没办法了,你就帮帮爸爸。”语带祈求,可是萧沐言只觉得讽刺。
“没办法?呵呵······” 萧沐言捏紧了手指,眼神闪过冷厉的寒芒 ,“没办法,所以就狠心到找人撞死我,好拿走你们觊觎已久的萧氏?”
“不······不是这样,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言言,阿政还小,他不懂事。”那边的人有些慌乱的辩解。
“够了!”萧沐言怒吼,还小?所以□□就不是错?呵呵,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结果,那个与她血肉相连的人居然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就急着为他的野种辩解!萧沐言怒极反笑,“念在曾经你对妈妈也好过的份上,我没有把证据送到警察局,萧国华,想要我出手帮你的公司,想都别想。”
“对了,你们如果还想用什么车祸之类的手段来置我于死地,我奉陪!”末了,萧沐言又加了一句,语气结冰,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冷笑。
“言言,和谁打电话呢?”洛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萧沐言身后,萧沐言全身都透着凄冷的气息,和那天在落地窗前一模一样,第六感告诉她,两个电话一定有牵连,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公司的事。”萧沐言不动声色的敛了心神,收起手机,转过身在洛言的脸颊上掐了一把,“吵醒你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洛言没有回答,有些担忧的问,眼睛看进萧沐言的眼底,试图找寻一丝讯息,可是那里,除了寒冰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
“没事。”萧沐言揉了揉洛言的头发,语气里满溢着宠溺,“快去洗脸刷牙,收拾下行李就要去机场了。
“哦。”洛言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既然言言不想说,她就不问。
三个小时后,飞机抵达s城机场。
四人走出机场,气氛有点僵。
任蔚萱和谢若鱼从出酒店开始就没有任何交集,彼此都没有说话。洛言试图从任蔚萱口里问出点什么,可是回应她的只有任蔚萱的沉默。
两颗一点就炸的炸弹忽然之间熄火了,别说是洛言,就连萧沐言都有些不习惯。没有两人斗嘴,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乐趣。
“任蔚萱?!”
略带惊喜的女声传来,再向前看去,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朝她们靠近。女人身着米色风衣,咖啡色紧身九分裤,脚上蹬着十公分的黑色闪片高跟鞋,一头棕色长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柳叶眉,薄唇,典型的v脸,脸上妆容精致,只是眼底略带遮掩不住的阴戾。
“好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女人勾了勾唇角,眼底有种阴戾的光芒在闪动,“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任蔚萱有些嫌恶的撇了眼女人,不屑的开口:“我不需要知道。”说着就拉过行李箱,往前走。她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偏偏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遇见了,呵,她只觉得讽刺。
“任蔚萱。”女人上前几步按住任蔚萱拖着行李箱的手,“我们谈谈。”
“蔚萱,这位是?”洛言走到任蔚萱身边,问她。忍不住多看了那女人几眼,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很眼熟。
“洛言!”女人抢先开口,还没等洛言反应过来就伸手抱住了她,“你也在?”
咳咳,老天,这什么情况?洛言有点蒙,赶紧从女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我们······认识吗?”
“之前公司的年会,你和蔚萱一起来的,我们见过的,你忘了吗?”女人有意无意的撇了眼萧沐言,眼神里满溢着挑衅。
想起来了,她是蔚萱的老板,不,前老板。洛言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朝女人微微一颔首就退回到萧沐言身边去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女王大人此刻的脸色有多冷。她再待下去,等着被分尸吧。
“呵,你倒和谁都自来熟嘛,叙旧叙完了?但是莫寒小姐,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谈的。”任蔚萱冷笑着望向女人,眼底带着阴戾的寒芒。
“那天晚上的事······别说你都忘了。”莫寒按住任蔚萱的手紧了紧,唇角微勾,冷厉的眸子落在任蔚萱的脸上,像是要把她剥皮拆骨。
“怎么?你难道还想我对你负责?莫小姐,貌似做错事的那个人是你吧?!”真是可笑,任蔚萱嫌恶的甩开莫寒按住她的手,冷笑出声。
任蔚萱用了很大的力气,莫寒脚下一个不稳,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她勾起双手,似笑非笑的望着任蔚萱:“如果我说,我想对你负责呢?”
负责?你能怎么负责?能让时间倒流,改变她失身的事实吗?任蔚萱捏紧手指,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看向莫寒的眼神里,寒冰一片:“我不需要。收起你那让人恶心的仁慈。”说罢,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对等在身后不远处的三人说到:“我先走了,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任蔚萱紧咬下唇,最后嫌恶的撇了眼莫寒,径直拉着行李箱快步离开了。她怕再待在这里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失态的事。
莫寒望着任蔚萱离开的背影,眼睛微眯,勾起双手把指节捏的咯咯作响,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不过只有一瞬,随后,便神色如常的回过头去朝三人微微一颔首:“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话是这么说,可是语气里没有一点点歉疚的意思,反而有些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还是改了情节
第44章 决定许你一个天长地久的承诺
三人几乎都是愣怔的望着莫寒离开的。机场虽然吵,不过她们离的不算太远,任蔚萱和女人的对话多多少少听见了几句,组合起来,话里面的信息量瞬间在她们大脑里炸开。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显而易见了。两个月前,在“魅夜”,任蔚萱忽然变了一个人,然后忽然毫无预兆的辞职,就是和她们的老板有关吧?“嘶······”洛言倒抽了一口凉气,背脊发凉。
一旁的谢若鱼捏紧了手指,深吸口气,狠狠把眼角的泪逼退。心脏像是脱离身体般,胸膛里空空荡荡的,疼,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疼。冷意嚼魂蚀骨。呼吸像是窒住般,一团气息堵在心口的位置,上不去,又发泄不出来,闷闷的疼。她承认她很介意,对,没有来由的介意。
三个人就这样呆立在机场门口,嘈杂的声音从耳边略过,又慢慢消逝,心底清冷一片。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萧沐言,她暗叹了口气,走到谢若鱼身边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小鱼,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她能有什么事呢?她为什么要介意任蔚萱和什么人在一起过呢?可笑!谢若鱼扯了扯唇角,眼底笑意盈盈。
“没事啊,我们走吧。”谢若鱼拉过行李箱往外走,笑意慢慢隐退,第一次发现,原来笑是这么累的表情。
看着谢若鱼落寞又倔强的背影,萧沐言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捏起洛言的耳垂,半眯起眼睛问她:“刚刚那个女人你认识?”居然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拥抱,小家伙胆子肥了啊,不治治不行!
不认识!洛言刚想开口,看到萧沐言眼神里透出来的危险气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妈耶,女王大人怎么这么小心眼的。
萧沐言看穿了洛言的心思,勾起唇角,挑眉。哼哼,我就小心眼了,你能招一个任蔚萱死心塌地的对你十多年,就能再招第二个第三个,让你长一张红颜祸水的脸,怪不得她小心眼!
要不怎么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基本为零呢,堂堂萧大总裁,商场上精明如斯,居然会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吃醋。老天,洛言冤呐,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冲任蔚萱去的,和洛言有半分钱关系?!就算有,也只是一个礼貌性的拥抱嘛!
“言言,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洛言撇撇嘴,委屈,“她是蔚萱以前的老板,她们两发生什么事了,你也都听到了。我和她八竿子都打不着,能发生什么?至于那个拥抱,是她抱我的,和我没关系。”
额,好像是这么回事!萧沐言收回手,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愣神间,谢若鱼去而复返,忽然站到了她们面前,一脸不爽。
“你们走不走?”原本好好的心情被忽然出现的女人搅得一塌糊涂,她想回家冷静下吧,那两人倒好,待在原地不走了。秀恩爱死得快懂不懂,大庭广众的也不怕闪瞎人家。
冤呐,她们可没在秀恩爱。
“走走走!”萧沐言敛了心神,朝谢若鱼丢去一个灿烂的笑容。默默地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救场救的真及时!
萧沐言是开心了,洛言可不乐意了。言言什么意思,她的可信度就这么低嘛,低到让她草木皆兵。都说好了不乱吃飞醋的,不爽,很不爽。
洛言垂着头,跟着萧沐言上车,一路上都没再说话。其间,拨了好几个电话给任蔚萱,可是都被挂断了。她也就没再打,20多年的朋友,她怎么会不知道任蔚萱受了伤总是喜欢一个人躲起来的鸵鸟性格。把手机收进口袋,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偏过头去看萧沐言,萧沐言完美的侧脸隐在淡淡的斜阳里,染上光晕,美得有点不真实。
她是不是真的让言言很没有安全感?
洛言叹了口气,她不是不想给言言一个天长地久的承诺,可是承诺不是靠说的,明天还没有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只想好好的过好今天,好好的相守。她只知道,她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她的心不会轻易改变,只要言言不放手,她就生死相依。可是等在她们面前的,还有父母那道她不敢触碰的关卡,那道关卡不过,又何来的一辈子?其实,是她承诺不起吧?洛言又再叹了口气,忽然有些无力。当初决定和言言在一起,她没有想太多,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爱了就是爱了,爱了就在一起。她发现自己居然从来没想过两个女人在一起需要面临多大的困难?被爱情的甜蜜冲昏理智,冷静下来,才明白,这条路,有多难走。
洛言按了按眉心,深深的吸了口气,拉过萧沐言的手握在手心里紧紧的包裹住。既然言言想要安全感,那她就给她,等回家,她就告诉父母。有些事,越拖只会越复杂,倒不如早点说。有什么风浪,尽管来,既然想给言言一份没有担忧的爱情,她就必须去承受,去面对所有的阻碍。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会放手。
与此同时,机场附近的一间咖啡馆里。
任蔚萱呆呆的坐在角落的位置,勾起双指,捏住咖啡勺,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杯子里搅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两个月前的那场意外,直到莫寒的忽然出现,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在逃避。有些伤痕,无论隔多久,都无法愈合,再去触碰的时候,依然痛彻心扉。所以,现在的她有多痛,谢若鱼就有多痛吧。想到谢若鱼,任蔚萱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利剑刺穿,鲜血直流。她让她忘了,可是,有些错犯下了,怎么可能轻易就忘记。可是,不忘,又能怎么样呢?她一个女人,怎么对同样也是女人的谢若鱼负责?les这条路,她不想也不能拉谢若鱼走。任蔚萱叹了口气,她宁愿谢若鱼像自己恨莫寒一样恨她,也不愿谢若鱼洒脱的说要她忘了。至少这样心里的歉疚会少一点。以后,她更不能坦然的面对谢若鱼了吧?任蔚萱想到这,只觉得呼吸仿似被扼住,空气凝固,整个世界都停止了流动般。她知道自己不甘心,不舍得,可是就算再不甘心不舍得又能怎样呢?
任蔚萱就这样呆呆的坐了好久,久到夕阳的余晖收尽,才想起离开。跌跌撞撞的推门出去,街道上车水马龙,淡淡的夜色里,城市宁静而祥和。她站在街头,冷的全身的骨头都皱在一起打颤。原来比失身更痛苦的事,是发现自己做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却没办法给对方一句承诺,为对方负责。20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击的她溃不成军。莫寒,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出现?为什么?任蔚萱恨不得冲上街头,冲进来往的车流里,结束生命!这样,所有的错都能终结了吧?!
手机铃声响起,又远又近的声音,把任蔚萱的思绪拉了回来。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脸上一片冰凉。任蔚萱苦笑了下,接起了手机。
“小萱,听你妈说你今天回来,等下来家里吃饭,你都好久没来看看阿姨了。”洛母一贯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任蔚萱想了下,自己这种状态不太适合去见洛母,她更怕见到洛言,于是打算拒绝。然而还没开口就听到洛母又说:“小萱,你可别又找什么理由推脱啊,之前找你来家里吃饭你都说忙,今天家里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过来,就这样了,阿姨去炒菜了,你等下就过来啊。”
电话被挂断,任蔚萱有些愣怔的盯着手机屏幕,重要的事?!心里忽然有点不安,很复杂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按了按眉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尽量把不好的情绪抛开。然后拦了辆出租车,报上洛言家的地址后,闭上眼睛仰靠在座椅里。脑袋里乱乱的理不清思绪,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
洛言刚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母上大人打来的电话,上来就是让她早点下班回家吃饭,说是有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虽然奇怪,不过洛言也没多问,就直接答应了。她正好也有事情和父母说。
出柜这种事,说不害怕是假的。一路上,洛言在心里不断的默念说辞,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洛父洛母是很传统的人,洛言很确定,他们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是les。
作者有话要说: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改变任蔚萱失身的事实了,我也觉得上一章很奇怪,至于那些说接受不了的孩纸们只能说抱歉了
莫寒依然不是打酱油的,后面还有戏
(上一章修改过了,看过原版的可以再去看看,希望这次你们能满意)
第45章 相亲宴
洛言站在家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按了按心口,强压下心上汹涌而来的忐忑和恐惧,摸出钥匙开门。然而钥匙握在手里,怎么都找不准锁孔,手不住的颤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洛言干脆把钥匙收进口袋,抬手敲响了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映入洛言的眼睛。洛言定睛一看,惊得差点没尖叫出声。
“看到我这张帅气的脸被惊讶到了么?”阿泽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望向洛言,打趣道。
洛言呆愣在原地三秒,僵硬的退出去看了眼门牌号,是她家没错,可是阿泽怎么会在?
“你······怎么在我家?”洛言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阿泽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和你相亲。”
他刚说什么?!相亲?!洛言怀疑自己听错了。
“开什么玩笑!”洛言没好气的撇了眼阿泽,丢下他去厨房找母上大人。老天,不带这么玩我的!洛言有种想一头撞死在客厅墙壁上的冲动。
“妈,我回来了。”洛言推开厨房的门,走进去,凑到洛母身边。
“回来啦,你这孩子,厨房油烟这么重进来凑什么热闹,赶紧出去,陪阿泽说说话。”洛母举着锅铲就要赶人。
“妈,你别跟我说他今天真是来和我相亲的。”洛言只觉得头皮发麻,这都什么事儿啊。
“就是一起坐下来吃个饭聊聊天,你们两不是认识么?”洛母知道洛言反感相亲,于是换了套婉转的说辞。可是再婉转,本质依然没有变。
“认识归认识,你也不能把人家往家里招啊!”洛言欲哭无泪,她们家小心眼的女王大人要是知道她今晚和男人相亲非剁了她不可,“妈,我不管你怎么认识阿泽的,总之,我有女·······”朋友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响动,很熟悉的声音。
“蔚萱来了。”洛母放下锅铲,两手在围裙上搓了搓,丢下洛言向厨房外面走去。
洛言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天呢,越搅越乱了。挫败的摇摇头,跟着洛母走了出去。
“蔚萱来啦,来来来,让阿姨好好看看,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知道减肥减肥,也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下去可不行······”洛母拉过任蔚萱的手,上下左右看了她一眼,开始唠叨。
洛言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径自走到客厅,一屁股砸进沙发,扯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开始思索对策,这顿饭,无论如何都不能吃,否则就不好收场了。可是人都到家里来了,她总不能明着赶人吧?烦!洛言扯了扯头发,恨不得拍拍屁股走人算了。这种状况,还出什么柜,不出事就谢天谢地了。
“喂,怎么说我也是帅哥一枚,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泽已经站到了洛言面前,故作委屈的说。
“你······”洛言抬眼睨向阿泽那张欠扁的脸,按了按心口,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我知道啊!你当我想来,我也是被逼无奈。”阿泽叹了口气,走到洛言身边坐下,双手枕在脑后仰靠在沙发背上。
洛言偏过头,上下左右审视了阿泽一遍,怎么看都没看出来他有哪一点无奈了,分明惬意的很。心里的火又蹭蹭蹭的冒了上来。
“你不想来没人逼你!”话出口,语气有些冰冷。
阿泽募的坐直了身子,也没心情开玩笑了,他怕洛言等下炸毛。
“姐姐,你先听我说,别气······”
“谁是你姐姐?”洛言恨不得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一刀子 阿泽的脑袋。
“好好好,妹妹,妹妹行了吧,你先听我说完再生气。”阿泽缩了缩脖子,举双手投降,“我妈,和你妈,是在一起跳广场舞的时候认识的,一来二去就这么熟了。两个老人家聊到我和你的终身大事,于是就商量着把我们凑一对。所以,今天死活非逼着我上你家来见见你。我没办法,只好和她说我们认识,可是大家都没哪方面意思。她老人家倒好,直接来劲了,一听我和你认识,恨不得明天就让我们两结婚,我拗不过她,只好来了。“阿泽撇撇嘴,他真的是被逼无奈,他总不能说洛言是les,而且还有女朋友,直接把洛言往火坑里推吧。
洛言听罢,深深的叹了口气,闭眼,再睁开。火气消了大半。
“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阿泽反问洛言,他要是知道,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沙发上的两人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僵。
在餐厅里被洛母缠住的任蔚萱不时的往客厅望几眼,心里没有来由的觉得生气。三两句打发了洛母之后,走去客厅,站到阿泽面前,语气冰冷的开口:“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阿泽不明所以的望向任蔚萱,背脊忽然有点发凉,这女人怎么看怎么像是炸毛中,可是他不记得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你一面追求谢若鱼,一面又来和洛言相亲,什么意思?”任蔚萱挑眉,冷冷的睨着阿泽。她之前就看阿泽不顺眼,现在更是恨的牙痒痒。很替谢若鱼那个单蠢的笨女人感到不值。
“蔚萱,不是这样的。”洛言看不下去了,起身把任蔚萱拉到沙发边坐下,然后细细的跟她解释了前因后果。
任蔚萱听着洛言的叙述,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她居然会如此失态的责问阿泽,难道,她真的动心了?这样的认知让她没有来由的觉得恐慌,心脏像是拧在一起,纠的生疼。深吸口气,把尖锐的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发出声音:“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和言言在一起的事,直接和我妈说呗。”洛言在唇角扯出苦涩的笑容,眼神黯淡了下去,事态正朝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再不说,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什么?”任蔚萱因为惊讶,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你这样毫无准备的说出来,是不打算和萧沐言过下去了么?出柜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你总得给阿姨他们做好心理建设吧,要不然不翻了天才怪。”
“我同意蔚萱的说法,你不能这么草率。”一旁的阿泽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的望向洛言。
洛言烦躁的扯了扯头发,双手环胸仰靠在沙发背上,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她承认,蔚萱和阿泽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她也有她的考量。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做好了面对所有的苦痛与阻碍的准备。
“蔚萱,阿泽,我妈今天能给我安排相亲,好,我和阿泽认识,我们心知肚明大家没那方面意思,这个好解决。那你们怎么就知道我妈明天不会招另一个人来和我相亲,照这样下去,我就是不被这些相亲烦死,言言也会介意死,我照样没法和她过下去,与其这样,倒不如坦白算了。”
“我们不是不让你坦白,是让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忽然坦白。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说出来阿姨和叔叔的感受,他们这样传统的人能接受自己的女儿是les?洛言,他们到了这把年纪,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你总不想到最后毁了这个家吧?”任蔚萱握住洛言的手,轻轻按了按她的手心。她是她20多年的闺蜜,也是爱了10多年的人,她不想看到洛言因为一时冲动犯下弥补不了的错而后悔。
“那我能怎么办?”洛言苦笑了下,似在问任蔚萱,又似在问自己。
“你可以带萧沐言多来家里走动走动,平常也在你爸妈面前多说一些幸福的同性婚姻案例,给他们一个接受的心里过程。这样,等你以后坦白的时候,他们至少能接受一点。”说话的是阿泽,虽然他平时嘻嘻哈哈的总没个正形,可是在医院的时候,看到洛言和萧沐言生死相依的感情。他是真心希望她们能够在这条难走的路上少一点阻碍。
任蔚萱略带感谢的朝阿泽微微点了点头,又回过头去对洛言说:“洛言,你就听我们的,千万不要冲动。”语气里,满溢着诚恳与真挚。
洛言皱了皱眉,有些动摇了,她狠不下心伤害家人,甚至害怕坦白一切之后,面对母上大人的失望和谴责。想要平衡家人与恋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好难。可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注定要伤害家人,注定不能继续做她们的乖女儿。想到这,洛言只觉得心上像是有一把刀在慢慢凌迟,痛,却挣扎不得。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后悔吗?”任蔚萱像是看穿了洛言的心思,轻声问她。
后悔吗?洛言问自己,答案很确定,不,一点点都不。她很庆幸自己能遇见萧沐言,并且爱上她,义无反顾。有些感情,已经融入骨髓,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割舍不开。她抬起头,与任蔚萱对视,坚定的摇了摇头,眼睛里有种晶亮的光芒在闪动。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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