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日常 作者:lililicat

    第2节

    “呜呜～我可什么都没说～╭（╯╰）╮”小狐连忙缩头跑了。

    “你不能别打听我的私事么？”苏璇在里屋不高兴的说。

    “苏璇，你得卧床休养，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大夫……”

    “我不需要！”苏璇的拳头紧紧握住。

    “你不疼么？你的伤势……”尹证关心的说。

    “我已经用银针封住穴道，感觉不到痛楚。”苏璇的话莫名让尹证打了个哆嗦——那得对自己多狠啊！

    “你有病，得治。”尹证推开门，来到苏璇面前。

    “你要做什么？”苏璇抬头看着他。

    尹证俯下身，突然抱住了他。

    其实是把整个人从轮椅里抱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带你去看大夫，你的伤不能这么死拖着。”尹证说。

    “放开我！你以为那些庸医有我懂得多么？”苏璇哇哇大叫。

    “我还以为你说你有什么苏家秘术帮你保命，原来不过是封住痛感！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作死的人！”尹证不由分说的把他抱出了店。

    “哇，貌似这下有热闹看了。”小狐躲在门口偷看。

    尹证把苏璇带到了他认为医术不错的一家医馆里，苏璇反抗也没有用，被尹证放在医馆的床上直接扒了衣服按住让大夫检查，大夫看了之后吓个半死，说这人腿骨、盆骨都是碎裂的，五脏六腑都移位，换做一般人早死了，大概是运气好还是老天保佑或者是他自己银针封穴起了作用，现在还算吊着一口气。

    而且果然如同尹证预料的那样，这些伤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大夫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剧痛。

    第7章

    “可有办法救他的命？”尹证问大夫。

    这位大夫也算是尹证的至交好友之一，年纪不到三十，但是医术在江湖上已经算是独步，却遵照师训大隐隐于市。大夫思忖了下道：“他感觉不到疼痛，是因为他用银针封住了自己几处经脉，但是这种方法损伤极大，虽然能暂时封住伤势和痛觉，但是也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若是要他保命，我需要为他开刀，不仅要接骨，还要开膛破肚，为他五脏六腑正位修补，这是非常危险的手术，他的体力，运气，还有输血都是大问题。”

    “输血？”尹证问。

    “对，需要一个和他血液相融之人在手术进行时，将自身的血液给他，弥补手术中的失血。你若是要我救他，光是这场手术，就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大夫说，“我是有兴趣挑战这样的病例，但是血液来源是个问题，谁愿意自愿输血给他？”

    “那让我试试如何？”尹证道。

    “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如此？要知道你们的血液一旦配上，你可是要冒着失血过多的风险。”大夫说。

    “老实说我并不怎么熟悉他，但是我不希望他死，就算是我救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吧。我是练武之人，应该能够撑住。”

    “那就配吧。”尹证看了一眼床上的苏璇道。

    “尹证！你以为我会因此感激你么！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苏璇怒道。他发怒时的声音完全和往日慢条斯理时不同，倒有几分压迫的气势。

    “你倒是很有精神，看来苏家的银针封穴术的确神奇，但是我劝你最好保存体力。”大夫劝道。说罢拿出一个香帕捂住苏璇的口鼻，苏璇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尹证，你跟我来，我需要你一点血。”大夫说。

    尹证随大夫进入医馆里面，只见大夫拿出银针刺了他的手指，取血与苏璇的血实验，结果竟是两人血液相溶，验证可以彼此输血。

    为了防止被打扰，手术在医馆地下的密室中进行，大夫显得很兴奋，似乎面对医学挑战时，他就越有兴趣。而尹证则被要求躺在手术用的床案旁边的躺椅上，用大夫特制的皮管引他手腕上的血，与苏璇的手腕血脉相连。

    苏璇早已被大夫下了麻药昏迷，赤条条的躺在案上，尹证觉得无聊，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苏璇的身材匀称修长，皮肤白皙细嫩，着实算是美人坯子，死了可惜，然而就算救活了他，大夫说从他的伤情看，最好情况，下半生也是彻底的废人，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他好还是不好呢？

    苏璇以银针封穴，拒绝接受救治，莫非也是不想过那样痛苦的生活，一心求死？

    自己这样做，对，还是不对？

    不管怎样，人活着才有希望，不是么？

    尹证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夫用小小的银刀开始在苏璇的肚子上划，尹证转过头，不想看。

    “啊！怎么伤的这么重，简直是……一塌糊涂……”大夫一边手术一边自言自语，“能活真是奇迹，等他能说话了我要好好向他请教苏家收藏的医书。这里都破了，这里也是裂了，哎哟这里都黏在一起了，幸好我准备了一些替换的器官。”

    “喂！大夫，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听起来好恐怖，那些替换的器官是什么？”尹证问。

    “是从一些死于非命的年轻人身上提取的完好器官，我用冰冷冻保存，保持其活性，你别忘了我还是衙门的仵作。”大夫说。

    “你真是对死者不敬！”

    “人死不能复生，不如用来救人嘛。”大夫道。

    “大夫，你说什么样的创伤会造成他这样的伤势？”尹证问。

    “巨大的外力冲击。高处坠落之类吧。但是若是坠落，他又没有什么外伤，真是奇怪。这种严重的内伤，也说不定是某种高强的武功造成的。”

    “能把人用内力打到五脏移位甚至骨头尽碎，这种功力，放眼江湖也没有几个。苏璇真是个谜。”尹证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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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璇第二次被尹证接回店里是在三个月之后了。

    手术意外的很成功，不得不说这位林大夫的医术真是放眼天下也没有谁了，苏璇一些内脏，骨头，甚至脊椎都被大夫修补甚至替换了，即使如此，苏璇还是挺了过来。只是他胸部以下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他用以封穴的银针，也被大夫取了出来，因为若是不取出银针，经脉的损伤将会持续存在，最终爆发夺走他的性命。

    果然如同大夫说的那样，银针一被取出，立刻导致了反噬效果，暂时封住伤势的银针对经脉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巨大伤害，夺走了苏璇仅剩的一双手活动的能力，“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么？救我的结果么？”躺在床上的苏璇幽幽的问尹证。

    尹证看着他无法回答。他将苏璇抱起来的时候，苏璇甚至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无力的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

    “苏璇，我依旧认为只要活下去，总会找到活着的意义。”尹证说。

    苏璇没有说话，也没有吵闹，只是胸口的起伏，显示他似乎在思索什么。

    “我原本打算只在人世再多停留一个月而已。”苏璇过了半天才道。

    “很可惜，因为我，你在人世停留的时间更长了。不过我不会置你不顾。”尹证将他放到新做好的轮椅上，用椅子上有搭扣的带子扣住他的身体，使得他四肢无力的身体能够坐住而不至于歪倒。

    苏璇回到自己店里的时候，发觉自己店里竟然一堆人！

    小狐开心的来给苏璇介绍，说这是来店里帮忙的街坊邻居——什么来帮忙做饭的张大婶，私塾里认识的同学二狗，小丫，还有街坊里的和事老——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原来他们趁许苏璇在医馆养病这段日子，把苏璇的算命馆办成了专门调节这条街上邻里纠纷、互帮互助的民间组织———调和会，这是最近在京城各条街道上都很流行的老百姓自发组成的小团体。

    为了欢迎苏璇病愈，这些街坊还办了一个热心的欢迎会，不过苏璇的身体目前只能吃流质，于是这些人把一大桌的美食分吃了，并各种鼓励苏璇要振作，重拾人生信心什么的。

    弄得苏璇只能叹气。

    “好啦，不要吵他了，他才刚病愈，我带他上楼休息。”尹证把二楼改成了专门照顾苏璇起居的地方，苏璇完全没有任何自理的能力，尹证索性就把自己的东西也都搬来，陪伴苏璇吃住。

    尹证是练武之人，将苏璇抱来抱去自然不费力气，所以苏璇的穿衣吃饭什么的，他照顾起来都很顺手，但是到了晚上，苏璇需要沐浴，尹证反而有点别扭起来。都是男人，有什么好顾虑的？尹证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在意什么。

    水也都烧好放进木盆里，他就动手帮苏璇脱衣服，林大夫的缝合手法非常了得，苏璇那么严重的伤势，手术的痕迹如今只能在他身上看到一些浅浅的红印，估计再过几年就完全看不到印记了。

    这是尹证第二次看到苏璇的身体，没穿衣服的情况下。第一次是在做手术时。比起第一次不同的是，现在看得更分明。

    苏璇的身材着实不错，肌理匀称。尹证忍不住摸了一把他明显经过锻炼的腰腹，说：“苏璇，你是练过武的人。”

    “是啊，我确实练过武。”苏璇靠在轮椅上，倒也没有否认。

    大概是苏璇生的太好看，以至于尹证看他那里的时候，都觉得比一般人好看。

    他连忙移开目光，将苏璇抱到热水里，让他的脖子靠在盆沿的毛巾上，自己则用另一条毛巾湿了水，一寸寸清洗苏璇的肌肤。

    苏璇的皮肤摸上去很舒服，虽然已经是一副不能动弹的残躯，但是属于年轻人特有的肌肤弹性和滑嫩，让尹证已经不知不觉间从清洗变成了抚摸。

    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但是长时间的压抑，却叫他此刻有点把持不住。

    苏璇是个白皙而秀丽的青年，他一定出身名门，所以手和脚都那么细嫩，找不到一点老茧。尹证一边可耻的想着，一边将手滑入苏璇的sichu，帮他清洗。

    随着他的搓揉，苏璇突然发出一声极力压抑的sheny。

    “尹……证……住……手……”苏璇喘息道。

    尹证明显感到手中的事物有了变化。

    林大夫果然是神医，竟然让苏璇还保留了这个功能。

    感觉苏璇已经被撩得不能自已，尹证觉得他若是这样强忍，说不定对他本来就脆弱的身体没有什么好处，于是反而加多了一点花样，还用另一只手摆弄他胸前的两点。

    苏璇果然被撩得不行，极力想弓起身体，然而只带动身躯微微动了动而已。

    第8章

    尹证觉得苏璇应该很尽兴，因为他的举动，苏璇洗了两次澡。苏璇最后被他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他一直没有说话，但是神情看起来是满足的。

    尹证躺在了苏璇大床的外面，但是他一直没有睡着，直到听到苏璇睡着时发出的绵长的呼吸声。

    尹证的心感觉有点乱，刚才他帮苏璇发泄，以至于自己都被撩拨得有些把持不住。现在他自己反而有些想要，于是便悄悄弓起身体，自己解决。

    而他脑子里幻想出来的人，竟然都是苏璇。

    尹证出了一身冷汗——苏璇是毫无反抗能力的人，若是自己真的克制不住对他做出什么，岂不是……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后来两人都没有再提。

    尹证白日里把苏璇交给来店里帮忙的街坊照顾，晚上便亲自帮他洗漱料理，这样过了半个月倒也相安无事。

    苏璇的身体由于遭受过大难落下了残疾，但是在尹证仔细的调养下，他的脸色变得好了很多，甚至可以开导店里寻求帮助的人，比如调节邻里纠纷，夫妻矛盾，甚至财产纠纷，苏璇竟然还能说得让人心服口服，以至街道上的平民竟然还越发尊敬起他来。

    天气好的时候，尹证甚至还推苏璇出门晒晒太阳，到附近居民自己打理的小花园散散心。

    至于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尹证之后又帮苏璇做了几次，但是他有点拿不准，按照苏璇的身体状况，频繁帮他做会不会太伤身。

    就在他打算去问问林大夫的时候，林大夫却在他巡街的时候找上了他，说有东西要给尹证看。

    尹证随他来到医馆的地下室，只见用来陈放各种医疗物件的房间里，摆着一个水晶罐子，里面充斥着液体，似乎液体里还泡着什么东西。尹证凑进去一看，有点惊骇——因为那竟然是一副内脏，像是肝和肾啊肠什么的。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这也是死人身上扒出来的？”尹证问林大夫。

    “是苏璇的。”林大夫神秘的说，“几个月前，我给苏璇手术时，他的这些内脏已经破的不成样子，有些甚至就是一团碎裂的烂肉，于是我帮他移植了内脏，把这些报废的摘了出来。但是，奇怪的是，这些破破烂烂的内脏，在几个月的时间内缓缓自愈，更可怕的是——

    它们还是活着的！”

    “什么意思？！”尹证惊道。

    “就是——这些内脏，虽然被摘除到了人体之外，但是失去了血液，心脏，血管，经脉，它们却依旧还在维持活性。”

    “这太匪夷所思了！！！！！”尹证震撼道。

    “尹证，我甚至有一种推断，苏璇所谓的银针封穴，其实并非是封住了伤势，而是抑制这些组织的自愈过程——按照我的观察，这些组织自发愈合并不需要一个月时间的那么久，但是我为苏璇手术时，他的伤拖了一个月，内脏还是破烂的。”林大夫又说，“我实在搞不明白，苏璇到底是什么意图，以及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以我接下来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如果把苏璇这些还活着的内脏移植到死人身上，会怎么样呢？”

    “这种事……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做的好，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尹证说。

    “难道你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么？今晚我准备在那幢废弃的大屋里，将这些内脏移植给一个死刑犯的尸体，你要不要来看看。”林大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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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风高之时，尹证等苏璇睡着了才悄悄下床。他在苏璇喝的粥里放了安眠的药粉，当然也是从林大夫那里得到的。想必苏璇已经睡得死沉了。

    尹证悄悄跳窗跑了，来到废弃大屋与林大夫会合。林大夫果然已经开始实验，他在空地上挑了石桌作为手术台，石桌上躺着一具尸体，需要替换的内脏已经被挖空了。看这个人的样子，应该是被毒死的死囚，有些在朝廷里犯了罪的人，会被赐毒酒自杀，想必这个男人生前也是拥有一官半职吧。

    林大夫带着手套从罐子里取出苏璇的内脏，在明亮的月光下，那内脏果然在轻微的蠕动，尹证睁大眼睛，看着林大夫将这活着的内脏放进尸体的腹腔里。随着林大夫极快准的手速，苏璇的内脏和尸体其他脏器被迅速缝合起来。

    那些本来只是微微蠕动的内脏，一旦连通了尸体的心脏等器官，蠕动的幅度竟然开始增加，林大夫用手提灯照过去，神奇的事情在灯光下上演——随着苏璇内脏的蠕动，原本已经死去的尸体的心脏，竟然开始跳动了！

    而尸体的胸口也开始起伏，尸体的喉咙里发出阵阵咯咯的声音，呼吸声从尸体的鼻孔里发出。

    很显然，尸体复活了！

    “真神奇……这将会……改变历史……”林大夫抬起头，眼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尸体喉咙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竟然咳嗽起来！

    “呼呼～～哈哈～～”尸体的嘴巴自主张开，喘息之声不绝。

    骤然，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林大夫和尹证都吓得后退一步。

    第9章

    下一刻尸体竟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他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片刻之后，竟然发出了大笑：“我没死！我没死！我没有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记得自己是谁么？”林大夫疑惧地问。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是沐王！！我是上天选中的真命天子！我死不了！哈哈哈哈哈！”尸体狂喜的说。

    “喂，我想你需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尹证虽然见证了死人复活的奇迹，但是这个尸体怎么看怎么觉得太过嚣张诡异，所以出声试图和尸体交流。

    “你们是谁？你是皇帝派来杀我的人么？！”尸体突然恶狠狠的看着尹证，他的头发都被林大夫剃光了，显得面目狰狞。

    “我是……一个捕快。”尹证说话的时候，那尸体竟然一把抓住身下的石桌，他手指一紧，石桌竟然宛若沙子一般粉碎了！

    “啊！”林大夫和尹证再次被惊呆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尸体先是震惊，随即狂喜起来，他突然跃下石桌，一掌将偌大的石桌拍得碎裂！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上天的恩赐！上天的恩赐！！”尸体更加欣喜，突然，他看到林大夫。

    “是你复活了本王？”他问。

    “算是吧，不过我希望和你好好交流一下，因为还有很多问题没明白……”林大夫有点慌张的说。

    “你活着就是本王的心头患！你不可能再去复活别人！尤其是本王的敌人！”尸体突然目露凶光，出手抓向林大夫！

    林大夫并不会武功，无从躲避。而一复活就得到强大力量的尸体王爷这一抓，势必要取他性命！

    “小心！！！”尹证出刀如电，一刀砍向尸王的手臂。

    殊不料！！

    那凝聚尹证全力，足以切金断铁的一刀，竟然没有斩下尸王的手臂！

    刀刃深入他手臂之中，骇人的是，刀锋斩过的地方飞速愈合，以至于刀刃从他手臂下方切出后，他的手臂非但没有被斩下，反而连一丝伤痕都没有！看起来就好像尹证砍过了幻影一般！

    这一刀只是稍微减缓了尸王袭击林大夫的速度，却根本无法阻止他！

    然而在尸王的手指距离林大夫的脸只差分毫的时候，他的指甲突然崩落，自指尖开始突生异变，以至于尸王怪叫着骤然后退——

    自他指尖开始，血肉突然分离成漩涡状缠绕白骨，这种分离迅速蔓延全身——尸王顿时变成被一团分离成索状的血肉包裹的白骨。

    但是他仍然是活着的，透过不断旋转的索状血肉，可以隐约看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尸王不断惨叫，他的骨骼犹如海浪开始起伏，随即发出密集的增生之声！只见他身形突然增长，当血肉再次汇聚，与他的骨骼附着，他竟然改变了肉身的外观！成为丈高的细瘦巨人！无数眼球，密布在怪物的头顶。

    “他在变异！”林大夫躲在尹证身后大叫。

    “这怪物刀枪不入！”尹证持刀咬牙道。

    “都去死！都去死！都去死！！”怪物显然疯狂了，已经不成形的嘴巴里发出诅咒的恨声，它面对尹证，突然举起了自己的利爪！

    数里之外，床上的苏璇竟然做出了不可能的举动——只见他伸出手，桌子上的三枚铜钱便飞到了他的指缝之中。

    而他的身体则自床上一翻而起，足尖轻点窗棂，身体便行云流水一般跃出窗外，看似一气呵成，实则完全违法物理法则——他轻身跃上屋顶，一手支头，随意一躺，依旧是一副慵懒的姿态，好似菩萨卧睡，只是另一只手指夹着三枚铜钱，缓缓举至面前。

    “我不是警告过你们，少管我的闲事么？”苏璇慢条斯理道。

    说罢，手指轻弹，三枚铜钱随即一一飞出！

    铜钱看似轻描淡写被弹出，实则寄托了难以想象的力量，与空中划过，竟然产生锐利刺耳的破空之声，飞出数里犹不落下，第二枚铜钱碰撞第一枚铜钱发出刺耳之响，竟然将第一枚铜钱击碎成无数细小碎片，第三枚铜钱此时追上再次交撞，三枚铜钱霎时炸裂！！

    而在尹证头顶上空，只听一声巨响！无数细小铜屑携带巨大冲力从天而降，尽数击在尸王身上！！

    尸王再生能力纵然强大，却依旧跟不上如此密集不断的铜屑攻击。

    在尹证和林大夫看来，可怕的尸王瞬间崩解，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刺鼻糊味的烟雾。

    第10章

    “苏璇，你给我起来！”尹证灰头土脸的从窗户回到苏璇居住的小楼，发现苏璇还在睡觉，他于是拍苏璇的脸，试图叫醒他。

    但是苏璇一动不动，睡得死沉。

    尹证只好来到桌边，自己倒了水喝下去压惊。看到桌子，他想起自己今天放在桌子上的铜板，怎么少了几个。

    虽然尹证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有时候心细如发，可以说十里八街，都没有尹证会砍菜价，甚至连尹证自己的穿破的衣服，都是他亲手缝起来，由于他出身贫寒，早早就学会了过日子，所以烧饭缝纫洗衣劈柴，他可以说是无一不会。

    尹证喝了一大杯水，看看苏璇还在睡觉，很想用手中的冷水泼他一脸，但是忍住了——因为他想，虽然苏璇的内脏引发了可怕的异变，但是说不定苏璇本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怪物，他与苏璇朝夕相处这几日，也仔细观察过苏璇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去查看苏璇。

    苏璇身上藏着的秘密，也许惊人无比，甚至带来恐怖的灾祸。尹证有些觉得，也许真的如同苏璇自己说的那样，不知道反而比较好。

    “你到底还背负着什么？你又在隐瞒什么？”尹证摸着苏璇的脸自言自语。

    苏璇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尹证也没有去衙门报到，就一直坐在房间里等他醒来。

    “你终于醒了。”尹证满眼都是血丝，发生了昨晚的怪事，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是遇到感情问题了么？”苏璇躺在床上问他。

    “不，是你的问题，确切的说，是你的内脏出了问题。”尹证直接道。

    “我的内脏？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手术不是很成功么？”苏璇说。

    “林大夫把从你身上摘下来的内脏移植到尸体身上，结果尸体复活了，还发生了异变。你要怎么解释？”

    “我不是提醒过你们，少管闲事，结果你们自己还上赶着找事。你说的异变，其实很容易解释——”苏璇道，“作为苏家最后的传人，我所掌握的诡谲奇术，远超出你们的想象——我确实遭受过重创，五脏六腑重创，仅仅用银针封脉，并不足以续命，所以我在自己体内种下了寄命蛊。这种蛊虫与我的内脏相溶，渐渐拟态成内脏的形状，可以代替我残破的内脏运作一段时间。但是，林大夫摘除了我的内脏，等于把蛊虫也带走。

    蛊虫很有活性，可以蛰伏数年不死，一旦被移植入人体，便会重新活化。所以，你们移植到尸体上的内脏，其实已经是拟态完全的蛊虫，没有我特殊的银针封穴之术，蛊虫的邪能就会爆发，导致宿主发生变异，就算是尸体亦有可能会出现暂时的活化。现在你明白了吧。”

    “但是你的说话和林大夫的说法不同，他认为你处于某种目的，其实是在用银针抑制自己伤势的复原。”尹证听完后道。

    “我抑制的，只是蛊虫发作，破体而出罢了。”苏璇道。

    “你还知道多少可怕的知识？我感到这些知识，真有可能为你带来杀身之祸！”尹证道。

    “是啊，知识本来就是相当危险的东西，但是命运安排我继承这些，这是我的天命，我无法逃开。”苏璇道。

    “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不是装病唬我。”尹证过去扶他坐起来，端了粥喂他吃饭。

    尹证由于旷了半天工，下午还要去衙门看看有什么琐事，于是把苏璇抱下楼，让他在楼下的客厅里与那些街坊一起聊天消遣。客厅里最近新添了为苏璇专门准备的躺椅，苏璇可以用看起来舒服点的姿势躺在上面，听那些来主动值班的邻居聊些东家长西家短什么的。

    而他们今天谈话的内容，显得有几分沉重和不安。

    “你们听说了么！永生宗和变天宗两家的矛盾最近在附近几条街闹得很大，很多年轻人都去信教了，因此动不动打得头破血流，怎么劝都劝不回来，简直是迷了魂一样。唉，好好圣庙不去信，偏去信些什么旁门左道！”

    “是啊是啊，你看我们这条街也算是大街了，这几天因为他们那些信教的闹事，都不敢开门了，今晚也要早早关门，省的出事！”

    两个来店里一边剥豆子一边聊天的大妈说。

    “你们说，最近街上都不太平？”苏璇动了动脖子问。

    “是啊苏先生，你不能出门所以不知道，官府都不敢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那些什么宗的头头据说和皇亲国戚以及官老爷们的关系都好的很啦！”

    “真乱。”苏璇道。

    “是啊，这些人都不好好过日子，整天争来争去都不知道争什么，反正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就不指望能够什么成仙得道长生不老了。”大妈说完又开始叽叽喳喳说街坊的八卦。

    “成仙不一定是享福。”苏璇摇摇头道。

    这时，尹证突然提着菜推门进来，一进来就说：“大家赶紧各回各家，赶紧关门，晚上据说几个教派要搞什么游行，这些腐败的衙门竟然没有一个人管，还不许我们管，唉，你们快走吧，我好不容易才抢了这些菜，菜市都关门了。”

    第11章

    京城里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教派，这些教派平日里就已经因为抢信徒抢地盘而不时发生摩擦，这一晚更是被不知道哪个教派吹嘘成圣祭夜，说是要在这一晚举行盛大的游街，其他教派纷纷模仿，都说这一晚是自己教派的节日。

    因此，晚上怕事的平民纷纷闭门闭户，生怕遭殃，因为这些信教的人都相当的疯狂，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所有的教派都宣称自己得到了真神的指引，是派来拯救人世的先知，既然是拯救人世的先知，为何还需要权力，需要美色，需要金钱，甚至需要争权夺利？”苏璇躺在躺椅说。

    “所以说，什么神不神的，都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无非是为了掩盖他们丑恶的内心，欺骗愚昧的人。今天我们包饺子吃吧，原本是该过节，欢庆新一年的时候，现在大家反而不敢过节了，生怕被当作什么异教徒。真是好笑。”尹证系上了围裙说。

    “饺子我最喜欢吃啦！”小狐开心的说。

    “小狐，去帮忙吧。”苏璇道。

    “不用了，小狐，你去照顾你家先生吧。我们早点吃饭，然后熄灯，省的被外面游街的狂信徒抓住把柄，听说今晚家家户户都不许点灯，只许他们在街上挑灯。”尹证已经开始和面，手脚麻利得很。

    尹证一个人和面擀皮剁馅子包饺子，很快就做出一大盆香喷喷的三鲜饺子，他盛了一碗给早已翘首期待的小狐，然后又盛了一小碗，捧到苏璇面前，用筷子喂他吃。

    苏璇饭量并不大，而且消化食物对经过内脏更换的他来说就是一种负担，所以他没敢给苏璇吃太多，给他吃了小碗的饺子后，又给他喝了一些放了补品的药粥。

    其实尹证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关于尸王消散的事情——按照苏璇给出的解释，尸王没有苏家特殊的银针封脉之术压制，导致蛊虫在他体内暴走，产生异化，这种激烈的异化，也是尸王自我毁灭的前奏，最终尸王因为无法承受蛊虫的邪能而自毁，但是那天在空中传来的巨响又是什么？

    不过大概问苏璇，也问不出什么来吧。尹证还是觉得苏璇隐瞒的东西很多，但是他太滴水不漏，所以根本不可能通过谈话再挖掘出什么。

    吃过饭后，尹证打发小狐去睡觉，然后抱着苏璇上楼，准备安置他入睡。

    此时天色渐晚，马上就要到熄灯的时刻了。苏璇靠在轮椅里，看着窗外的斜阳。

    “你在看风景么？不过我要关窗了。”尹证说。

    “你是准备一辈子做个碌碌无为的小捕快，还是准备做几件大事再死呢？”苏璇突然问。

    “你是什么意思？”尹证站在他身后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甘心只做一个天天厮混街坊的捕快，终日与家长里短为伍么？天下间的污秽邪侫，没有让你感到愤怒么？你空有一身武艺，真的要隐姓埋名终生，让你的刀蒙尘么？”苏璇问。

    “我已经看透了官场的黑暗，而且凭借我一个人，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与其关心这个，不如关心你自己，再不关窗，你的身体就要受凉，别忘了一场简单的风寒都能要你的命。”尹证说着关上了窗子。

    “那是以前的你，现在不同了。”苏璇垂下眼眸道。

    “有什么不同么？我还是一样的过日子，该做什么做什么。”尹证道。

    “不同就在于我，我虽然无法行动，但是我的脑中，装着天下人无法匹及的知识，你与我联手，我们可以涤清这些污烟秽气！让那些欲望膨胀的人得到他们应该有的报应！你问我为何多留在这个京城一个月，这就是我的原因。”苏璇道。

    “你说笑么？怎么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你是白日里受了什么刺激了么？那些来店里玩的小孩子惹你生气了么？你现在的口吻，简直跟一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一样，你肯定是上火了。”尹证帮他把轮椅推到床边，“我看你今天比较有精神，不如晚睡一会好了。”

    “尹证，你总说我有事情隐瞒你，不说真话给你听，我说真心话的时候，你倒是不听了，罢了，我也只是提议一下，我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苏璇道。

    “你既然有满腹才华，就该选择和莫无名合作，而不是我，一个随性的浪荡子。但是我提醒你，你若真心有意用你的才华参与这些权力角逐，也许可以为你换来舒适的生活，甚至有人会比我更好的照顾你，但是风险绝对比你能够想像得还要大得多，你想下你受过的重伤，我可以说，你将来遇到的危险，很有可能比那次还要严重。

    到时候你还有没有运气保住性命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你真有意做出一番作为，那我明天就帮你联络莫无名，让你施展你的抱负。”尹证道。

    “我只是个四肢残废的人，有何抱负之说？”苏璇道。

    “别这样说，我觉得你比我这种粗人有前途得多。我明天就去找莫无名，你真的想好了么？”尹证问。

    “但我观察了这么久，你是我心目中最佳的人选。我已经思考了很久，我觉得是时候做我计划要做的事情了。”苏璇摇头说。

    “你不想和莫无名合作，你到底想做什么？！”尹证奇怪的问。

    “我想开宗立派，创立属于我自己的教宗。”苏璇道。

    “你！！你这个神棍！你！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么！”尹证撇嘴道。

    “是啊，人固有一死，但是让自己的精神永久延续下去，想想也没有比这种事业更加让人感到壮怀了——我本来就打算在京城建立属于自己的教派，现在我观察了几个月，我觉得附近的街坊，很有资质成为我第一批教徒。明天就是新年了，我想，也是我壮丽事业的开端了。”苏璇道。

    “我不准！赶紧睡觉！”尹证拍他的脸道。这个神棍，竟然还想拉自己下水，着实可恶！

    第12章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尹证早早就把苏璇强行放在被窝里睡觉。当然他自己也躺下了。这几个月他都是和苏璇共睡一个床，就是为了方便苏璇半夜醒来。但是苏璇很安静，夜里从来没有麻烦过他。

    不过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早，或者是苏璇说了自己的想法太过激动，尹证听到苏璇微微喘息，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你不舒服么？哪里难受？”尹证担心的问他。

    “我……不太舒服……”苏璇的语气里也有股咬牙的意味，尹证感觉到不对，他坐起来，摸索着去按苏璇的小腹，看他是不是吃太多了胃疼。

    苏璇的胃部是有点鼓起，看来是吃多了。平日里他都没怎么吃过除了流质之外的食物。尹证有点后悔，他把苏璇扶着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轻轻用手顺他的肚皮，帮他消化。

    “尹证……我难受得紧……你带我去看大夫……”苏璇胸口起伏得厉害，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放松，甚至主动要求尹证带自己看大夫，似乎确实是不好受，以前他伤那么重都不想去治。

    看来苏璇的银针被拔出后，他的痛觉也回来了，苏璇也并非是个多能忍痛的人。

    此时外面的街道上已经都是各种信徒组成的队伍，他们高举着火把，在京城的长街上形成一条条蜿蜒的火龙，口中高呼着各自的口号，一波接着一波，看来分外壮观。

    但是在这些呼号中，苏璇却痛苦的sheny着，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怎么会这样！这几个月都好好的！我这就带你去找林大夫！”尹证匆匆穿好衣服，然后用厚毯子裹住苏璇，将他背上，从窗户便跃了出去。

    尹证发足狂奔，在屋顶上起起落落，但是，他这样狂奔出去几道街的时候，苏璇突然在他耳边道：“停下来，尹证。”

    “苏璇！你撑住！”尹证鼓励道。

    “我并没有事啊，我骗你的。”苏璇趴在他肩膀上说。

    “你！！”听苏璇声音突然回复了中气，尹证气的想直接把他从屋顶上摔下去。

    “你耍我！很好玩么！”尹证骂道。

    “尹证，我没有手脚可用，只能借用你的手脚了啊。你不要生气，你看，我们是不是到了云珠广场了。”苏璇道。

    “是又怎么样？”尹证没好声气的说，此时屋下面的街上，也都是游街的信徒，好在这屋顶够高，还没有人发现他们。

    “我研究过这些教派的教义，他们不仅仅是游街这么简单——为了体现他们所谓的权威性，以及所谓的神圣，他们甚至要在今晚进行祭天仪式，就是生祭！”苏璇道。

    “生祭？！祭祀活人么？这怎么可能！”

    “这些人素来草菅人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在狂热的信仰下，拿活人祭祀也不奇怪——而且，今晚是他们彼此的仇恨达到顶点的时刻，只要有一丝小摩擦，就会引发大规模的械斗，届时必然血流成河！”苏璇道。

    “那又怎样？我一人怎能阻止这数万人？”尹证说。

    “自然能，加上我就能！”苏璇道，“云珠广场是这附近最大的空地，他们一定都会选择在这里集合，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你我配合，我们就能救这些人！”

    尹证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的广场上，竟然被搭起了高高的台子和火堆，而台子上则站着一排蒙着眼睛的少女，这些少女的手脚都被铁链锁住，衣着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可以相信你么？苏璇！”尹证咬牙道。那些少女的性命，若是真的如同苏璇所说，是用来祭祀，那么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惨剧发生！

    现在家家户户都闭门闭户，也许，除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人再去救他们！

    “相信我，一定可以救那些人的命！你确实只是一个捕快，一个势单力薄的人，但是，我要给你展示，一个人的作用，究竟能大到什么地步！我，就是要一个人，对抗注定不能挑战的一切！”

    “你是个疯子！苏璇！”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疯狂一回么？”苏璇眼神犀利如刀。

    尹证咬咬牙，终于握紧拳头。

    “哈，所以我说，天下除了你，没有人能和我合作。”苏璇笑了。

    第13章

    堆砌起来的高高柴堆，被教徒用火把点燃，顿时火光照耀了整个广场。

    一名带着镣铐的少女被奇装异服的教徒推到台子的最前面跪下——她的嘴巴也被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害怕得发抖。

    “今天整个京城，都是属于我们的，属于天上的诸神，我们奉上处女纯洁的血作为祭品，取悦指引我们的上主！”一名祭祀站在高台上慷慨陈词。

    他说话的时候，其他的教徒按住那名少女，用匕首对准她的脖子，而在她的面前已经摆好了用来放血用的银盆。

    “异教徒应该得到惩罚！这些不信神的人应该得到惩罚！”下面密密麻麻的教众齐声高呼。

    “今天我们十大教派将在此地，为神奉上最真诚的供奉！”主持的祭祀伸展开双臂。

    而侩子手已经举起了匕首，眼看就要刺入少女的脖子。

    “神并不需要你们的鲜血供奉！”

    一声厉喝从天而降！

    所有都被这声饱含内力的吼声震得耳朵发疼，只见从附近酒楼屋顶上飞下一个人影——尹证竟然用一只手稳稳的扛着轮椅，跃上高台。而轮椅上则端坐着苏璇。

    一架木制的轮椅，加上轮椅里坐的人，这份重量竟然被尹证一只手就这么轻巧的托着，让人不禁惊叹他的神力。

    他将轮椅放在台上，道：“你们这些人，口中说着什么神啊神的，你们可曾真正见过神？”

    “你是谁！竟然打乱仪式！你好大胆！来人！把他们抓起来！”祭祀恼火道。

    尹证眨眨眼道：“别慌，我只是个搬运的工人，这事和我无关，我先走了。”

    说罢竟然转身就走，几个上台来抓他的人，被他随手几招就放倒了，这些人都是平民，根本没有武功底子，对于尹证来说都是一群弱鸡，他三下五除二，虚晃几招，竟然飞身而且，跃上屋顶，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时，苏璇突然开口：

    “你们的真神主宰黑暗和光明的黑暗天女，给了我特别的启示，我来到这里，是由于神的指示。”

    “你胡说！你这种异教徒！她怎么可能会给予异教徒指示！神只会指引我！她早就亲自委任我神圣的职责！”祭祀抽出匕首，指着苏璇。

    苏璇微微一笑，望向台下的教徒，依旧是不慌不忙的神棍语调：“你既然说你是被天女亲自委以重任，那么，除了你，谁又真正见过天女呢？别人又怎么知道，你是否是信口雌黄呢？”

    “你竟然质疑我的权威！来人！抓住他们！”祭祀怒道。

    “慢，如果我说，我能召唤天女降临，证明我的正确呢？你能么？你能召唤天女么？”苏璇问。

    “你胡说！！你是骗子！”祭祀额头冒出冷汗。

    “祭祀大人！我们都很希望目睹真正的天女神降临！”旁边的教徒都纷纷说道，在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狂信的光辉。

    “而且教义中也说了，天女会在奥林之子的呼唤下降临！至今奥林之子依旧没有现世，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奥林之子！”其他的教徒也表示自己的怀疑。

    “奥林之子怎么可能是一个残废！奥林之子是圣子！是上天赐予人界的礼物！是我们教会未来的领袖！”祭祀叫道。

    “是吗？那神启当中有没有说，奥林之子降临的标志？”苏璇缓缓举起自己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臂，仅仅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使得他整个右臂都在颤抖，看得出他在用尽自己的全力完成这个常人轻而易举就办到的事情。

    他握住的手指，在手臂抬起来的时候微微松开，从他的掌心竟然放出了光芒，那是闪烁着辉光的三角标志——光辉的印记！这正是教会典籍里奥林之子降临的标志！

    苏璇的手颤抖得越发厉害，终于无力的垂下，他微微喘息着道：“现在相信了么？”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在夜间发光的胎记？那些信徒见状，无不跪地膜拜，连祭祀都惊骇得匕首掉在地上。

    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一切传说只是自己的伪造，但是眼前这个残废，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真的伪造出了光辉的印记！

    这时苏璇闭上双眼，开始念诵教典中的神圣晦涩的咒文。随着他的念诵，奇异的光景发生了！！

    只见黑暗的天幕上，竟然出现了璀璨的光辉圣影！！天女巨大的身影，在天幕山如同星辰一般闪烁着。每个人都发出惊叹声，祷告的声音越发轰动。

    “奥林之子降临了！奥林之子降临了！”每个人都举起双手，朝着苏璇的方向致意。

    “神告诉我说！她需要的真正祭品！就是一直以来对她最忠心的祭祀的鲜血！她要将祭祀带往天国，永久的陪伴她！让我们为祭祀神圣的旅行欢呼吧！”苏璇骤然转头，凝视着祭祀道，他眼中的神色，在祭祀看来，是那样的恐怖！

    一柄匕首深深的插入祭祀的脖子，握着匕首手柄的是旁边执行死刑的教徒，他们同样不断念着祭祀自己编造的祷告词，用狂热欣喜的目光注视着祭祀。

    祭祀从台子上滚落下去，然而没有人在意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璇的身上。

    而其他九个教派，皆是信仰天女的分派，亦是当初祭祀创教时的好友分散出来的旁系，那些小教宗，早就不满祭祀专权，此时看祭祀被人陷害所杀，一个个都装聋作哑。只是对于苏璇的出现，每个人都知道他玩的肯定是装神弄鬼的把戏，但是不揭穿他，是因为都在盘算他到底是哪一派搞来搅局的？他下一步又玩的什么把戏？

    苏璇此时抬起头道：“神告诉我，意志不坚的人无法追随她的步伐——聚集在此地的十大教派，皆是信仰她的子民，神要给予你们考验，这台上的女人们，是神赐予你们的考验，将她们带下去！让她们跪下！”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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