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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桃源农家日常 作者:络缤

    第20节

    常喜乐顿了顿,道:“不瞒裴公子,我这弟弟并非亲弟弟,他从小是在深山里长大,师父乃隐士且很早就去世。因一次偶遇,我们结缘才成了兄弟。大约是许久没有见人,我这弟弟不善表达,对从前的事也记得模糊。”

    裴清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小年纪就能在满是飞禽猛兽之地生存,必是有过人本领才行。现在就这般厉害,日后必成大器。”

    常喜乐虽然从不指望常昱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物,可有人这般夸奖他也同样觉得高兴,“借你吉言了。”

    “这话我可不是随便说说。”

    裴清云打了个手势让屋子里的丫鬟退下,这才又开口道:“莫看我朝从前重文轻武,如今可不这般了。我朝这些年越发富足,周边列国虎视眈眈,皇上如今越发重武。不怕提前告诉你,如今朝中正打算拟定举行武考,这事十拿九稳,到时候不仅有文状元还有武状元!常昱这小子如此能耐,这么多大汉瞬间放倒,他若去参加考试必是稳拿状元,即便不是状元,想以武拿到官身并不难。”

    常喜乐听这话顿时有些激动,“你说的是真的?朝廷准备举行武考?”

    裴清云抿了一口茶,微微挑高下巴得意道:“整个南瓜府就数我们裴家的消息最灵通,我既然会说那就是八九不离十,况且我也没必要讹你,兴许明年最迟后年就有了。”

    常喜乐这下没法平静了,若真是如此,常昱以后就有出路了!

    “裴公子可知武考是何流程?”

    “我要说的正是这个,因为是第一次开考,所以只需能打就行。若你们有这兴致,最好把握住这机会,否则以后怕是越来越严格,要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常喜乐点了点头,第一届往往因为知名度不高,大家又毫无准备,参加的人也相对会少。

    只是常昱年纪太小,而且还未完全融入这世界,过早成名兴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些可以再斟酌,现在多一条路,绝对是件好事。

    “即便没有这武考,依照常昱的身手,若是愿意为我裴家效劳,必是让他大有作为。”裴清云抛出橄榄枝。

    常喜乐笑了笑,并未明确拒绝,只道:“多谢裴公子抬爱,只是我这弟弟年纪还小,到底要如何还得询问家中长辈意见。”、“这些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忧,少年英雄虽不多见却也不是没有。出名要趁早,他现在若是能得官身,因为年纪小就既不用上战场,却又能得官身带来的益处。尤其这是第一次举行武考,朝廷为了招揽武艺高强的有才之人,必是会对第一拨人加以厚赏。”

    常喜乐沉吟片刻,觉得这分析确实有些道理。而且大家对天才的容忍度也高,若真让常昱出了名,到时候他的古怪反而变成了一种天才的特别。就好像他一样,因为原身的杰出,让他现在做什么事大家都不觉得古怪,只会觉得天才与凡人不同。

    裴清云见此便知常喜乐把他的话听了进去,他也并非纯粹好心,也是想要拉拢。

    常昱的本事他看在眼里,是个可塑之才。虽然这世道有本事的人很多,可这两人瞧着便是心思清明之人,而且年纪尚小,又无根基,这要比已成一派之人容易揽为自己人。

    像常昱这样无门无派却拥有一身好功夫的人可是不多,其他都是有自己门道的,牵扯的利益太多,合作起来也十分麻烦。

    他们裴家虽然财大气粗,朝中也有人脉,丽嫔还诞下龙子,备受皇上宠爱。可到底商贾之家根基太浅,必须要笼络所有可以笼络之人,才能保证屹立不倒。

    而现在他领常昱入门,若到时候成了他们必是会感激,对裴家也就会觉得亲近。而且这其中也不花费什么力气,不管最后常昱成不成事,都只当是结了善缘。尤其对方还救了他一命,做这些也是应该。

    “你们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去想,并不用着急。若你们决定参加,到时候可以寻我。虽说第一次不那么严苛是好事,可有门路的消息的人也会趁机抓住机会,你们孤身前往必是吃亏,有我裴家护着也省得被人做手脚。”

    常喜乐这时也明了裴清云如此热心的用意,心底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还觉得踏实。这世道没点靠山门路是不行的,钱家能如此嚣张,不就是织了一张大网。

    他若想与之对抗,也同样得织一张大网,否则一露头,就会被人掐死。

    “多谢裴公子,我们会斟酌的。”

    虽然留有余地,可裴清云知道这事差不离,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方才我见你对我这店铺的布匹很感兴趣,有什么看中的你言语一声便是。你我现在是兄弟,无需客气。”

    裴清云说这话就有降低身份之意了,毕竟常喜乐和常昱现在什么都不是,裴清云的身份却不一般。虽然救了裴清云一命,可放做别人很有可能就送些钱就当道谢了。

    “不过是随便看看而已。”常喜乐说完这话想了想又道:“不瞒你说,我们村子有织锦染布的手艺,只是我那小县城卖不出什么价,所以我想把村民做的东西拿到这里,方才也是想看看我们那的手艺在这府里是否有销路。”

    “那你可就找对地方了,我们裴家布庄里的布匹是整个南瓜府最好的,甚至是整个良国最好的。我们的布匹连宫里的娘娘都在用,只不过他们用的和民间的不同,但是都出自我们家。”

    “可否将店中中低档的布匹拿给我瞧瞧?”

    裴清云没有不应的,让侍从将布匹样本全都拿了过来。

    “若你们的布匹还不错,以后可以卖到我家来。”

    常喜乐看完所有,对这里的行情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精细的他做不来,可中低档市场他还是可以利用手里的技术带领桃源村的人尝试的。不过目前看只怕优势也不大,毕竟他会的于此而言不算很新鲜,想要抢占市场十分困难。

    若是依靠裴家会顺利许多,只是常喜乐总觉得这样太挟恩图报。

    恩情也是不能随意挥霍的,放在最需要的时候用最好。

    裴清云是个明白人,很清楚常喜乐所想,道:“无需顾虑太多,若东西不好,我们也是不收的,我不在乎那点钱,却不能拿家里的生意开玩笑。”

    常喜乐听这话也就踏实了不少,“应当如此,这也是对彼此负责。否则我们自以为自己东西很好,不思进取终究也是自寻死路而已。”

    裴清云赞道:“你是个明白人,我最喜欢与明白人打交道。”

    常喜乐笑了笑,“希望我们今后有机会合作。”

    裴清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这有一样东西,是朝廷下发让种植的。因是外来物,还不知种植起来是何情况,所以不曾广泛推广。这东西若是种成可是不一般,比丝绸要容易得,又比麻布更加柔和温暖。

    我这里就有实物,还有织成的布匹,我觉得这东西若是能种成必是会风靡整个良国。你若不然也拿回去试试,刚开始无需多只用一亩即可。若是能成,明年你就可放开的种,我给你提供种子。你比人快一步,即便你担心给我们裴家是我碍于情面不想麻烦,你去别家也会非常容易被收走。”

    常喜乐听到这话顿时也期待起来,麻布糙保暖度也不够,丝绸成本高,他一直想要寻找棉花,可大夫的亲戚一直没能传来好消息,不知道裴清云说的是不是棉花。

    等侍从将东西寻来的时候,常喜乐再也按捺心中的激动情绪,果然是棉花!

    “真是棉花!”

    裴清云挑眉,他方才并未告知此物的名字,常喜乐却能准确说出来,必是之前就晓得。

    “你认识此物?”

    “我平日喜欢读些杂书,在一本奇闻异事种见到过。我一直想要寻找它,没有想到竟是在裴公子这里瞧见的,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裴清云也很高兴,“那你可知这东西怎么种植,习性如何?”

    常喜乐因为终于找到棉花而激动,想都没想便是道:“一个月之后正是种植此物最佳时期!而我们南瓜府的气候和土壤都非常适合种植此物。若想让其一次播种一次全苗,就要抓住冷尾暖头抢晴播种;还要盖子土要匀,厚不过一指,浅不露钵;并且做到“干子睡暖窝”,可以用稻草覆盖。”

    裴清云只不过随口一问,没有想到常喜乐竟然说得头头是道。

    “常公子还真是见多识广,竟是连这些都知晓。此物是外来的,对方不肯说出该如何种植,刚开始得到还以为是从特别的羊身上获取的。后来还是对方不小心说漏了嘴,笑话我们良国没见过世面,这才知晓的。可想要知道怎么种却没法了,只能我们自己琢磨。”

    常喜乐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道:“这些作物虽然都有自己的习性,可大致一般,我农家出身,兴许耳濡目染,所以能猜出一二。不过具体还得种着试试,才知道具体怎么办,我方才说的属于万金油。”

    裴清云见识得多了,自然知道有些能人就是常人无法比的,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古怪。只是若真让常喜乐弄出来,到时候对他们裴家来说也是喜事一桩。

    毕竟这东西利国利民,谁先琢磨出如何种植最佳,到时候可就是大功臣了。

    他们现在不缺钱,缺名声。

    “若你我二人能将此物种植之法先人一步研究出来,到时候我们收获的可不止是金钱了。”

    裴清云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讲常喜乐直接放走,否则哪里会有这样机遇。怪不得那黑炭喜欢与常喜乐说话,此人还真是大福星。一想到这个,裴清云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裴清云态度变化得非常明显,常喜乐想要忽视都难,一会喜一会愁的。

    不过他也不欲多嘴问,两人又寒暄几句,拿到了种子就离开了。

    裴清云现在心里不痛快,所以也没有继续挽留。

    常喜乐和常昱回到客栈的时候,其他几人也都已经回来了。

    常喜盛笑道:“我们还以为你带着虎大爷会逛的时间长一些呢,府里实在太热闹了,眼睛和嘴都快用不过来了。”

    常喜乐并未隐瞒,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给他们,常喜盛几人纷纷惊叹不已。

    “没有想到府里这么乱,不瞒你说我们刚才也差点被偷了钱袋。还好我们眼疾手快把对方抓住了,要不然可得心疼死了。不过也因为这样,我们也没有了玩乐兴趣,就直接回来了。”常喜盛叹道。

    “这些贼也忒大胆了,还有抢劫的,旁边就是衙役,他们压根不怕,抢了钱之后就给跑了,好像泥鳅似的,一群衙役后面追根本就追不上。这就算了,大家竟然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常喜寿也不可思议道。

    在他们那个小县城里都没有这么乱,没有想到府里这么多衙役把守着,这些匪徒还能如此嚣张。

    王大力道:“我刚在个吃食摊子还听到说,一个有钱人家被贼人挖洞潜入,被偷走了好几箱子的金银珠宝呢。”

    “这也太猖狂了!”

    “可不是吗,咱们晚上睡觉可得惊醒点,本来就没几个铜板,若是被人偷了,只能讨饭回家了。”

    常喜庆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话,“我跟你们走散以后不是到处乱逛吗,差点被那什么女子拉走了。”

    “什么什么女子?”王大力不解道。

    “哎呀,就是那种女子。”

    “那种是哪种啊?”

    其他人见常喜庆挤眉弄眼的,顿时都明白了,说的必是揽客的风尘女子。

    他们虽说穿了自个最好的衣服过来,可在这城里却是不够看的,一瞧就是家境不咋样的。而这些人眼睛都厉害得很,一眼就瞧出他们是没钱撒这上头的,所以一直没有被勾搭。

    最关键是白天的女子要比晚上的少得多,一到晚上什么样的人物都出来了。

    常喜盛叹道:“我这一路不知道见了多少,还有专门的店铺,实在是……哎。”

    稻香县小,虽然也有娼妓,却都是暗门,并不会出现在大街上。不像南瓜府,明目张胆,风气很浓。虽说其中有不少卖艺不卖身,或者只是酒楼作伴,但是瞧着终究觉得不妥当,尤其想到家中的女眷,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王大力依然一头雾水,“你们咋就不能说清楚呢,我啥都不明白啊。”

    其他人相视一笑,一哄而散,丢下摸不着头脑的王大力在原地继续迷糊。

    第53章 弓箭

    第二天,常喜乐带着常昱和常喜盛一同到街上游逛,打探这府里物价等情况。

    因为和沈家合作,他们也就不用急着找销路,这一趟只需打探情况亦是足够。

    在集市走了一圈,他们就大概了解这里的物价,也得知沈百里之前把他们的茱萸酱等拿走,给的价钱也十分厚道。若是他们自己来寻,价格至少会被压下去两三成。

    他们还到茶馆里喝茶听书,故意凑到人多的地方去,旁敲侧击的打听沈家和裴家。

    这两家人风评都很不错,虽然生意做得很大,但是并未做过以卑劣手段欺压同行之事,也未出现店大欺客的现象。

    不仅如此,两家还是有名的善人,好善布施,也为此两家的当家人一个被称为沈大善人,一个被称为裴大善人。而两家也十分交好,还有姻亲关系。

    不管实际如何,至少可以瞧得出两家人都极为好名声,不会为了点小利就毁了。这样的人家有弱点,合作起来也比较放心,至少比那些没脸没皮什么都不怕的二赖子要让人信任。

    这些消息让常喜乐和常喜盛心里更加踏实了,他们这一趟来得可真是太对了!

    而关于乡试的消息却并不多,普通老百姓并不能接触到,而知道的人聚集之地又是常喜乐他们无法进入的。这里不管什么行业身份,都是泾渭分明,排外很严重,若想要融入并非容易之事。

    尤其这科考之事更是如此,想要得到指点,都得拜名师。想要知道科考具体事宜,就得结交府中相关的人员。

    这也是拉帮结派的一种方式,若想考取功名就得投靠,成为那派系之人。而能有指导资格之人,多与朝中派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旦加入,这辈子就会打上烙印,永远只能在这利益群体中生存。若想逃脱,是非常困难的,到时候也就身不由己。

    常喜盛听到这些消息,不由皱紧眉头,他虽未接触官场,却也知道里头有许多门道。像他们这种无权无势之人,若真加入这些派系,若是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很有可能就被提溜出来当挡箭牌。

    尤其茶馆里没少说官员因为犯事被满门抄斩之事,这让他心有余悸。

    他虽然希望自家弟弟能够飞黄腾达,连带他们脸面有光,却不希望自家弟弟要冒这样的风险。若是从前还罢了,现在他们日子过得这般好,何必沾染这些腥风血雨。

    虽说也不至于这般可怕,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飞蛾扑火之人。但是他们根基太浅了,且常喜乐容貌被毁,手有残疾,注定难以继续往上攀爬,但是却被圈入其中实在不值得,常喜乐只需要一个举子功名而已。

    “小五,若没有人指点,你可有信心考上?”

    常喜乐明白常喜盛担忧什么,道:“我现在不知这乡试如何情形,所以也没法说。哥哥也莫用如此担忧,我只要决定走去科考,就难免要经历这样的事。而且我能科考还是拖了钦差的福,这就意味着从参加考试那一刻开始,我就被划为钦差一派。”

    常喜盛顿时沉默了。

    常喜乐道:“哥,既然入世就不可能片叶不沾身,就如同你以后要奔波生意一样,这是无法避免的。咱们多往好处想,这也不一定是坏事。”

    常喜盛也知道自个想左了,只是桃源村的生活基本与世隔绝,习惯了这样的模式,难免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常喜乐沉吟片刻,“我们对钦差知之甚少,府里的状况也是不明,距离下一次乡试还有一段时日,我先做好分内之事,其他以后再想法子吧。”

    “如此也好,而且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你年纪这般小不用着急。如今我们有了沈家,也就不怕钱家作妖。而且我们明日不是要去找爹的老友吗,他兴许会知道些消息。”

    常喜乐点了点头,这一趟并没有白来,他们的路子宽广了不少。沈家、裴家还有武考,只要抓住其中一条,至少钱家一时之间就奈何不了他们,让他们有发展的空间。

    而沈家和裴家的关系也并非他们之前猜的那样,包括清风楼和食天下的比拼,大家都是看热闹而已,并不像其他要争个你死我活。

    沈家和裴家关系好这是整个南瓜府都知晓的,只是表现方式与其他不同。平日两家经常互相斗气,比如这家施粥五天,另一家就要弄个十天,非把对方比下去心里才舒坦。

    可若真有人想要挑拨离间,他们又合起手来将对方毫不留情的碾压。

    两家互斗之事大家见怪不怪了,而其中以沈百里和裴清云两人名下酒楼斗菜最为精彩。

    沈百里和裴清云两人打小不和的事,只要稍微注意两家人,就非常清楚。

    两家人因为亲近,两人岁数相差又不大,因此打小一块长大,而从小也打到大。两人好像天生的仇家一样,一见面就是吵架争斗,两家人现在看到他们打架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不过现在岁数大了,打架倒是少了,只是经常会在其他上头斗气。

    也是因为一个不服一个,总想压过对方一头,反而使得两人没走歪。一个兢兢业业的去跑商,另一个虽不能跑商,却也很小就接管了家中不少店铺,管理得井井有条。

    这样的状况两家人喜闻乐见,所以更加支持他们争斗。

    而这些平常百姓多是不知晓的,知道两人喜欢斗就是从这斗菜开始。每次都弄得热热闹闹的,沈裴两家人还嫌热闹不够热闹,甚至还开了赌局。

    他们斗的菜都是以新鲜为主,看谁能寻来既特别又美味之物谁就获胜。这也使得府里的人对他们的斗菜非常感兴趣,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对新鲜玩意都很好奇,想要知道又有什么没见过的。

    而且每次斗完,不管输赢,两道菜都会在府里风靡好一阵,而且没多久就推广开来。有人玩笑,这府里吃食花样比京城还多,都是多亏了这两家人斗菜的缘故。

    因为为了新鲜,所以四处探访各种美食,让他们大饱眼福和口服。

    两家人并非真正的竞争关系,那常喜乐就不用担忧沾染了一边而得罪了另一边。

    昨晚上有匪徒绑架裴清云的事也传遍了整个南瓜府,裴家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夜之间就将在外头接应的绑匪一锅端,而大家都以为救助裴清云的是游侠儿,无人知晓是常昱救的。

    也多亏常喜乐不喜欢出风头,让裴清云不要将他们二人道出。

    这绑匪来头不一般,是从鹊山来的。

    鹊山是有名的匪徒聚集地,民间称之为恶人谷。因为地形复杂,到处都是山洞,一藏起来人都不见。虽说剿匪好几次,却总是没法灭干净。这些人好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消灭了一拨,又有亡命之徒看中那,然后往里头钻。

    那里的匪徒穷凶极恶,若是得罪了必是会招到报复。虽说现在势力大不如从前,可想要拿捏没有背景的小老百姓,却十分容易。

    裴清云今日一大早就命人递来书信,告知最近几日他们先不要接触,以免让人猜出自个得救是出自他之手,为他们招来祸端。

    裴清云想得如此周到,更让常喜乐觉得是可结交之人。

    “小喵,你在看什么?”

    常喜乐见常昱一直望着窗外,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茶馆立在河岸边,有人就在河堤柳树林下摆着射箭游戏。

    “小喵,你是不是想玩那个?”

    常昱点了点头,“想。”

    常喜盛笑道:“你带着他去玩吧,我再到其他店里去瞧瞧情况,正好打听一下高叔的消息。”

    常喜乐带着常昱来到那摊子面前,很快就将规矩弄清楚。

    靶子分为好几种大小,最大的如面盆,最小的只有一个李子那么大,若是射中者还有相应的奖品拿。

    摊子的生意还不错,一直有人在那拉弓射箭。可因为距离远,大多数人都射不中,即便射中也是射中目标最大的那个。

    除了最好的奖品非常宝贝以外,其他那些奖励不过是逗人高兴而已,不是什么值钱玩意。

    不少人对那弓箭很是眼馋,纷纷过来碰碰运气,可全都都失败了。

    常喜乐抓了一把钱递给老板,“老板,给我十只箭。”

    那老板却没有接,摇头道:“这可不是小孩子玩的弓箭,这弓足有一石,你们是拉不开的。你们没见来玩的都是壮汉,小孩子玩的在那边。”

    常喜乐望向常昱,“你能拉开吗?”

    常昱很自信道:“能。”

    常喜乐笑了笑,他虽不知一石需要多少力气,不过既然在场这么多人能拉开,他的小喵就不成问题。而且就是玩玩而已,成与不成都无所谓。

    “老板,还给我十只箭。”

    老板见此不由皱紧道:“你这当哥哥的怎么任由小孩子乱来,我都说了你们拉不开,怎么还是不听劝?我看你们也不是富贵出身,怎么可以这么糟蹋钱。”

    常喜乐顿觉得有意思,别的老板恨不得多来这种不自量力之人,这老板却是相反,倒是个实诚的。

    “无妨,不过是想要玩玩而已。”

    老板见他如此坚持,也就没有拒绝,将箭递给常喜乐。

    前面排队的人很快射完,常昱终于拿到了弓,接到手上的那一瞬间,眼眸子都变亮了。

    常喜乐失笑,男孩子果然天生对武器感兴趣,尤其像常昱这种武力值很高的。

    常昱并不急着问常喜乐要箭,而是将弓拿在手里试了试手感。

    他还未拉开弓的时候,有人见这么一个小不点也试着上手,纷纷笑了起来,尤其是之前体会的人,都深觉不可能。

    “谁家孩子竟然来这里胡闹,莫要被这弓砸了脚。”

    “老板,你太不厚道了,怎么连小孩子的钱也骗,这东西哪里是孩子们能耍的。”

    “可不是……哎呀,他拉开了啊!”

    常昱并未被他人的言论干扰而是先放在手上熟悉,觉得差不多才学着方才其他人的模样拉开弓,虽然是第一次,可那姿势有模有样,最重要的是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就拉满了!

    “这孩子力气可真大啊!”

    “这弓是我刚才拉开的那个吗?咋这小不点这么容易就拉开了?”

    “没错啊,就是我递给他的。”

    众人议论纷纷,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见此都惊叹不已。

    虽说不少人并不知需要拉开这弓需要多大力气,可那弓瞧着就明白想要拉满并不容易。

    常昱并不为外界所干扰,问常喜乐拿了一支箭,模仿方才别人射箭姿势,上箭拉弓,却并不急着射出。

    常喜乐对这玩意并不清楚,因此只是看着并不上前指导。倒是那老板兴许是见常昱有天分,却又见他动作生涩,忍不住上前指导了一番,纠正了他错误的动作。

    常昱听得非常认真,学得也很快,而且非常沉得住气,旁观者都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他才射出第一支箭。

    嗖——

    射中了!

    虽然是目标最大的靶子,可作为第一次射箭的人来说,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且几乎正中靶心。

    “好家伙,这孩子还真是厉害!”

    “英雄出少年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我怎么瞧他的架势像初学者?恐怕方才只是巧合吧……”

    这话还没说完,又一支箭射了过去,目标依然是最大的靶子,这次和之前那一箭几乎重叠在一起。

    第三支依然如此。

    这下可没人说是巧合了,谁这么好命连续三支都能射中,方才不少人试着上手,一箭不中多的是,即便中也很难这般精准。且这力道足足的,直接射穿了靶子,若非拉满是出不来这效果的。

    这下有人忍不住道:“怎么老射最大最近的靶子,小孩儿,试试别的呗。”

    围观群众纷纷起哄,可常昱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不骄不躁连续射了五支箭,都是射在之前的靶子上。

    “这孩子倒是沉稳得很。”

    “所以才会这般厉害,这玩意心里浮躁可是不成的。”

    “他不会十支箭都射同一个地方吧?那也忒没看头了。”

    “你当是看戏啊!今天能瞧见这一幕都是运气,这么个小孩如此厉害,可遇不可求。”

    良国的风气虽然有些重文轻武,可那一般是富贵人家,民间还是颇为尚武的,至少对能耐人都极为佩服。游侠儿的故事也是传得最热闹,人人都有英雄梦,希望能拥有超强武力,可走遍天下行侠仗义。

    自己做不成,见到能耐人心里也熨帖。

    就在大家以为第六支箭也同样如此的时候,常昱却很意外的直接瞄准难度最高的靶子,可惜,这次没有成功,脱靶了。

    众人纷纷那可惜。

    “小孩儿你也别急啊,慢慢来,你要是没钱我给你出。”

    常昱只是歪了歪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常喜乐依然不吭声,他明白常昱这是在思考。常昱虽然现在言语不清,却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而且非常善于思考,知道如何举一反三。从失败的经验里吸取教训,后头就能做得更好。只有经历了这么一个过程,他的进步才会更快。

    就比如之前用野草做些小玩意,自个不过是教了他几样小玩意的编织方法,没多久他就能创造,而不是简单模仿。这一点就连常喜乐都甘拜下风,他所会的全都是从书本或者是别人那学到的,只会搬抄却不会灵活运用变成自己的,所以只能复制无法创造。

    第七支依然脱靶了,众人纷纷遗憾,都闹不明白他为何不循序渐进,一下就从最容易的跑到最难的,这也忒急功近利了。

    “小孩儿,你莫要贪大,先学会走路才去学怎么跑。一下子就射这最难的,哪里能成哦。这摊子摆在这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谁射中过。”

    众人纷纷相劝,不少人比常昱这当事人还急,在一旁指手画脚。

    常昱却依然不受到干扰,第八支……第九支……第十支依然射不中。

    常喜乐又询问摊主拿了五支箭,并非他不愿意多拿钱再买,而是担心常昱第一次拉弓,而且还是强度很大的弓,未曾这么使力的肌肉会承受不住。

    “今天最后五支,要是不中也没有关系,明天我们再来。不要急,别伤了自己。”

    这点力度对常昱来说并不算什么,却依然听话的同意了。

    第十一支、十二支、十三支全都脱靶了。

    大家见此都觉得不太可能射中,又见常昱不听劝纷纷那叹息。

    “这孩子咋这么犟呢。”

    常喜乐摸了摸常昱的脑袋,无声的鼓励。

    常昱朝着他咧嘴一笑,接过第十四支箭,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射出去,中了!

    大家纷纷自发鼓掌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夸赞,第十五支箭又射了出去,直接将之前那支箭劈开射中靶心。

    这下围观的人几乎都快疯了,比自个射中还要激动。

    “这也忒厉害了!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了得!”

    “可不是吗,这摊子摆在这都有好几年了吧?我记得我很早就见到,不少游侠儿也曾过来一试,都没有射中,没有想到竟是让一个孩子给破了。”

    “几年倒不至于,不过也有一年多了。真是少年英雄啊,功夫如此了得,以后长大了不知如何厉害。”

    “现在就能拉开一石弓,以后三石五石不过是眨眼的事。”

    “啧啧,这孩子什么来头,我瞧这打扮也不像是富贵人家出身。”

    “现在的富贵人家子弟能拉开一斗弓都不错了……”

    常昱并不管其他人怎么说,眼睛望向那把作为奖励的弓箭。

    常喜乐虽不懂这玩意却也知道这弓箭必是很好的,而且方才也听旁边人说这弓实属难得。虽说愿赌服输,可毕竟是一大损失,必会令人心疼。

    因此他极为礼貌的朝着摊主拱手道:“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那摊主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两眼冒光的望着常昱,“我知道这世间能人不少,必是会有人把我这压箱底的宝贝带走,可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年幼的小子。看他方才动作,是第一次拉弓?”

    “对。”

    那摊主更是感叹不已,连忙去将那作为奖品的弓拿过来,非常爽快的递给常昱,道:“这弓你可以拿走,不过得拉开它,否则就不属于你。你尚且年幼,无需拉满。”

    这下有人听不过去了,“老板,你这不是讹人吗,之前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就是,你不能瞧他是个孩子,就欺负人啊。”

    “这弓得有三石吧,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拉得动。”

    围观的众人不少纷纷为常昱打抱不平,常喜乐也有些不悦,语气不再和之前一样客气,“老板,这样做可就不厚道了。”

    摊主还未来得及解释,弓就被常昱拿走,姿势一摆拉开了弦,姿势虽不算轻松,却是实实在在的拉开了。

    原本声讨的人全都噤声,摊主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孩子还真是天生神力啊!

    常昱试了几下,想要拉满且射准还是有些困难,不过这弓就是他的了,以后多练练就行!

    “乐乐,走。”

    常昱也不管其他人是何表情态度,拉着常喜乐美滋滋的就要离开。

    两人走了好几步,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摊主连忙追上去,“等等!”

    常喜乐顿时不悦,“老板,你莫非又要反悔不成?若是这般我们只能去官府说道说道了。”

    “老板你这生意可不能这么做,以前你收钱的时候咋就不知道让一让,小兄弟你莫怕,要是这老板敢说话不算数,我们跟你去衙门作证。”

    其他人也纷纷相应,自愿站出为常喜乐作证。这在这里非常不容易,小百姓平日见到官府都就恨不得绕道走的。现在如此热心帮忙,何尝不是因为见到常昱本事的缘故。大家都有慕强心理,见到强者都愿意靠近。

    摊主连忙道:“非也非也,我老小儿这么大年纪哪里会做砸招牌之事。既然这小哥能拉开这弓,这箭囊和这些箭都送给你们。说来这还是我祖上传下的,只是到了我这一辈就无人拉得了这弓,即便能拉得也十分费力,实战之中毫无用处。都说宝器配英雄,我摆着摊子也是想着能让这宝物能有其最适合的归属,所幸我找到了!”

    摊主将箭囊和数十只弓箭送上,这两个玩意也不是便宜东西。

    常喜乐没有想到摊主竟是如此打算,“方才是我误解了您,还请恕罪。”

    摊主摆摆手,“本就是我故意说不清楚,与你无关。”

    “那就多谢了,小喵,还不谢谢老板。”

    常昱抱拳,“谢谢。”

    摊主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瞧你方才虽射得准,可不少动作还不够准确,站桩不成问题可若是移动射活物就事倍功半了。若不嫌弃就让我指导你的动作,若你学成,我也就无愧先祖。”

    常喜乐顿时乐了,这运气好挡也挡不住,方才这摊主的指导他就瞧得出必是专业人士。他们家里可没人玩这个,有人指导也省得走了弯路,连忙为常昱应下。

    “只是我们都是外地人,过几日就要离开,怕是学不了多久。”

    “无妨,这孩子聪颖,几日时间也足够了,以后自个多加练习便成。”

    摊主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一说好就打算领着二人到偏僻之处教导。这里人员混杂,着实不是学习的好地方。

    常喜乐有些犹豫,谁知道这摊主会不会有诈。

    常昱却拉了拉常喜乐的袖子,“没事。”

    常喜乐见此也就没再拒绝,他很相信常昱的直觉。常昱对危险很敏感,若对方心存歹意他都能察觉得出来。

    况且常昱武力值那么高,只要在这府里,就不成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弓的衡量度,按照宋史记的一般是八斗到一石,三五石就是属于强弓了,一般做平时练习和演习用,实战意义并不大。

    第54章 故人往事

    常喜乐和常昱回到客栈已经入夜,常喜盛见常昱满头大汗却一脸兴奋的模样不由好奇,“这是去哪里回来,这么高兴?”

    常昱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这说明是高兴极了。

    常喜乐将今天的事一一道来,常喜盛大为赞叹,“我们虎爷还真厉害,随随便便去玩个游戏都能弄出这么多名堂来,啧啧,这弓一看就是好家伙,咱们叫虎爷真是个小福星。”

    王大力见到常昱手上的弓,心里十分痒痒,男人嘛对这些玩意总是没有抵抗力。

    “我能摸摸这弓吗?”

    常昱难得大方的递了过去,王大力一拿到手里就更觉得这弓不俗,只是……使了最大的劲也才拉开一点点。

    常喜寿笑道:“大力,你这几天在府里日子过得好了,怎么反而力气没了,白瞎吃了这么多好东西。”

    王大力额头都冒出了汗,也只是艰难的拉到一半很难拉满,更别说上箭。

    “少说风凉话,这弓至少有三石,你们估摸拉都拉不动。”

    常喜寿不信,方才他可听到常昱今天一直用这弓联系呢。便是接了过去,果然使出吃奶的劲也不过是拉开一点点,远不如王大力。

    “好家伙,这弓怎么使啊,拉都拉不开。”

    常喜庆和常喜盛都轮着试了试,方才知道这弓的力道。

    常喜盛不可置信道:“今天下午我们虎爷一直是用这把弓练的?”

    “是啊,我让他换一把不需要那么大劲的,他还不乐意。”

    常喜乐叹道,他虽然知道常昱天生神力,可比较年纪还小,发育还未完全,负重太过对他成长不好。可常昱却坚持要使用这弓,怎么劝都没有用,这还是常昱第一次不听他的话。

    所幸那老板今日只教了动作,并不需要一直拉开,也就没有一直在用力,不过依然够呛。反正让他一天这么端着,晚上睡觉非胳膊酸疼得没法动弹了。

    王大力虽然知道常昱的本事,可也忍不住怀疑,“这小不点真能拉开?”

    常昱斜了他一眼,将弓拿回来,姿势一摆好似非常轻松的把弓拉满了。

    方才大家都轮着试了一遍,知道有多难,一见此顿时备受打击。

    “这也忒神了,你要是不去做将军,都是浪费啊!”

    “可不是吗,这么小年纪就把我们几个大汉给踩在底下,以后还怎么得了。”

    常昱微微挑高下巴,明明心中得意,表情却是一副有啥了不起的模样。

    常喜乐笑了笑,却不再让他拉弓,“今天就练到这里,小心你明天胳膊酸。”

    常昱这下很听话的把弓背在身后,也不让其他人再碰。

    晚上的时候,常喜乐还让店小二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用毛巾为他敷胳膊,就怕今天使劲太过,第二天会难受。

    可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常昱第二天一点事都没有,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在那练习。这时候的他小脸好像发了光似的,一看就知道多喜欢这玩意。

    常喜乐几人吃完早饭,常喜乐、常昱和常喜盛就打算去找高元,而其他人继续游逛这府里,将这里情况摸清楚,到时候回来一起汇总所得的消息,为以后做打算。

    常老爹虽然给了他们高元从前的住址,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府里早就有了巨大变化。如今的南瓜府比常老爹在的时候要大上四五倍,从前的房子都已经打倒,建起了新屋,早已经寻不到人。

    所幸这里府里做什么营生的都有,专门负责包打听的就有不少店铺,颇具规模。

    只要能得到对方的姓名和一些信息,就不难查到。

    这也是因为府里户口管理严格的缘故,府里规定每一户人家门口都必须写上居住在这里的人的名字,包括所饲养的牲畜的头数。如果家中又人亡故,就将名字划掉,若是有孩子降生就必须填上。

    而若有人借住,也是要相当于街道办事处的地方登记的,入住时间和离开时间都需登记清楚。而若外来人在府里居住一年,就可以入这里的户籍。

    这样一来,就能够确切的掌握城中居民的人口,对流动人口的情况也了解比较深。若有什么不法之事发生,很好摸清楚情况。

    虽说也有人并不遵循这样的规矩,可一般来说普通百姓都不敢欺瞒,全都按照规矩办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就让这些包打听很容易掌握居民信息,想要找人并不算太困难。尤其他们还有从前的住址,虽这些年变动了许多,但是依然有迹可循,所以当天就将高元现在的住址查到了。虽然花了不少钱,却也是值得的。

    不管高元能不能帮上忙,常老爹非常挂念这许久未见的老友,很想知道对方现在的情况。仅凭这个,他们就得尽力寻到人。

    高元所住的地方属于府里富人区,一走到这边就明显感受到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这里十分安静,而且不像平民区一楼都是面朝大街的店铺,繁华却很吵闹。这里都是用围墙高高围起,看不到里面的景色,来往的人也不多。

    “应是这里吧?”常喜盛看到一户人家门口牌匾上写着高家。

    常喜乐到门口看了一下书写居住人名字的牌子,上面书写着高元和仆从安兴两个名字。

    “应是这里没错,只是……高叔好像是一个人住,似乎没有儿女?”

    常喜盛道:“若这人就是高叔,那打听消息的人说,高叔没有婚娶过,膝下也没有儿女,只有这个仆从一直在身边伺候。”

    这种情况在这里很少见,不孝为三,无后为大。尤其高元小有资产,若没个后人,百年之后继承他产业的人都没有。这里的人哪怕一生孤寡,可大部分都会领养一个孩子送自己终老。

    按照这里的观点,高元如此,晚景可谓十分凄凉,哪怕有钱也依然让人觉得十分可怜。

    常喜盛向前敲门,没一会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打开门,看到他们有些疑惑,“你们找谁?”

    常喜盛拱手行礼,“请问这里可是当年被称作是蟋蟀大王的高元家吗?”

    开门人皱紧眉头,口气不佳道:“你们找错了!”

    说着就要关门,常昱先一步将门抵住,让那开门人没法关上。

    开门人明显愣了愣,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还比不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

    常喜乐上前,“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想为家中老父打听从前友人罢了。家父叫常荣,来自稻香县桃源村,不知这位大叔可以询问一下你们家主人是否认识?”

    “桃源村常荣?”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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